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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阙虹飞全 - 12,2

[db:作者] 2025-06-28 10:42 5hhhhh 9120 ℃

  阎罗鬼峰崖下陈尸九具,老龙神上官相锻羽而归,此乃骇人听闻之事,立时传遍了京师九城。都门龙蛇杂处,武林豪雄频频往来却不惹人眼目,仍似往常一样的平静。两日过去,夕阳沉山,晚霞绚烂,又是万家灯火,户户炊烟之际。

  前门大街上,络绎不绝人群中有一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的少年,他嘴角有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身着一袭墨绿长衫,慢步行云望陶然亭走去,潇洒俊逸。

  陶然亭仍然是平湖绿波,层轩垒榭,景胜怡人,亭内早有郑嵩燕、高俊保在内。

  郑嵩燕目睹庞镇寰翩然走来,不禁抚掌大笑,道:「南天三燕又复聚在一处了,当日锦江,西蜀之游,小弟未能尽地主之谊,如今把晤江亭,当能尽兴一聚了。」

  高俊保忽现不怿神色,淡淡一笑道:「南天三燕威名一落千丈,小弟亦是提不起当日兴致。」

  庞镇寰望了高俊保一眼,道:「高兄是忆起不慎伤在上官相老贼龙须针下之恨么?其实无庸介怀,上官相罹遭挫辱百倍于高兄,巳届日暮穷途之境,湔辱雪耻自有期,小弟定叫高兄称心开怀。」

  亭西数十武有一茗饮好去处,围栏雕砌,朱红绚目,依湖凭波,鱼跃鹜翔,小聚知己,可使烦虑尽涤。南天三燕一面说一面走去,赫然醒目一块横匾墨书斗大荷风榭三字映入归帘,龙飞凤舞,笔力遒劲。

  庞镇寰因二人新来,忝为东道主,向店伙道:「快送上你们店中应时拿手佳肴。」店伙喏喏而退。

  高俊保道:「武林群雄毕集燕京,可是白阳图解有点眉目了么?」

  庞镇寰摇首答道:「这谈何容易,目前不过庸人之扰,盲目摸索而已。」

  郑嵩燕道:「看来庞兄似成竹在胸的了。」

  庞镇寰尚未答言,突见玉虎帮主展天行及玉面张良茅焕走入,他不禁含笑立起,招呼入府。寒喧已毕,话渐入主题,庞镇寰道:「仅管武林群雄勾心有,目的端在白阳图解,但仍处身一片阴霾中,胡乱扑捉,世人均知图解藏处有三,燕山、雁荡、南湖,但确址仍是不知。」说着吃了一口香茗后,微微叹息道:「如今云开一线,渐露曙光,但尚有一段极艰巨的日子够武林群雄奔波跋涉。」

  高俊保诧道:「这却是为何?」

  庞镇寰微笑道:「相传当年武圣白阳真人将毕生精研旷代武学融汇于九十八式中,镌于秘穴石壁上,每式之下尚附有心法口诀,是为白阳图解。武圣唯恐为匪人所得,贻害武林,在藏处设有奇门外,并有水、火、风、雷,百毒诸般厉害消息装设……」说着目注展天行道:「因此之故,才有贵帮避火珠得而复失,及千佛山大明湖中劫夺陆曼玲碧虹剑上避毒珠之事。」

  展天行颔首黯然一笑道:「老朽已感心余力拙,并对齐绍鸿之死歉疚,老朽对白阳图解知难指望,现力图免卷入是非漩涡中。」

  庞镇寰知展天行这是违心之语,微微一笑,也不揭破,道:「帮主较在下所知必多,可否详言以解胸中茅塞。」

  展天行略一沉吟道:「三位知道倘欲获白阳图解,必先通过奇门及诸般厉害装没,所以江湖有据夺避火、避毒珠之举。」语声一顿,又道:「迄念为止,破解水、风两宗宝物尚未知何人所有,但仅有一人知道。」

  南天三燕惊道:「何人独知,愿请见告?」

  展天行道:「上官相师兄,鹿角堡五行楼遁去的天涯散人梅六、上官相得不偿失,湛卢剑玄阴雷珠皆为梅六所得,是以上官相非复当年之凶焰。」

  南天三燕不禁大感失望,因梅六逃出鹿角堡后,不知所踪,庞镇寰道:「帮主对梅六下落略有知悉么?」

  「音讯断绝,生死俱杳……」正说之间,忽瞥见一条人影走入店内,不禁大声呼道:「彭贤弟。」来人正是帮中刑堂堂主彭天麟。

  展天行因彭天麟三日来失踪,忧心惶恐,遣人四出探觅,消息如石沉大海,乍睹彭天麟在此出现,自是喜悦不胜,正欲出言询问,只见彭天麟神情严肃,不禁强行咽住,起身为郑嵩燕、高俊保两人引见。彭天麟抱拳连称久仰坐下,便自垂首默然,似神思不属。

  庞镇寰深深注视了彭天麟一眼,道:「展帮主,梅六既已生死不明,白阳图解也无异痴心梦想了。」

  展天行长叹一声,道:「武林人物多半提得起,放不下,势成骑虎,欲罢不能,梅六生死虽不明,但还有一线端倪可寻。」

  郑嵩燕道:「帮主可否见告?」

  展天行道:「五行楼梅六逃出之际,因身负重伤,未能携走湛卢剑,匆忙之中,托一陌生少年暂存,他自会命人取回,这少年去夏口途中即有人取走湛卢,此事柏树庄主玉面丧门伍梦龙在场目击。」话声一顿,目注了庞镇寰一眼,接着道:「风闻庞公子也在场劫夺湛卢剑。」

  庞镇寰面色微红道:「凶邪从中作硬,致遭小贼遁去。」

  彭天麟暗哼一声,他只觉芒刺在背,坐立不安,眼前隐约幻出八臂灵官交与他过目庞老爷子密函字迹:「镇寰非吾儿……」不禁热血沸腾,目中怒火如炽。

  只听高俊保道:「帮主可知他真实姓名么?」彭天麟不由心神一震。

  展天行道:「老朽只是风闻,真实详情仅伍梦龙一人知道。」

  此时,店伙已送上佳肴,水陆纷陈,展天行亲自把盏,殷劝欢饮。鼓天麟神情落落寡欢,笑容极是勉强。茅焕一直注意着彭天麟神色,忍不住问道:「彭堂主似有重忧,可是三日来遇上什么波折么?」

  彭天麟黯然一笑道:「明晚上官相老贼寻仇阎罗鬼峰,帮主风闻么?」

  展天行颔首道:「丁洪钧堂主回报已得知内情,我等隔岸观火,成败与我等何干。」

  彭夭麟双眉一轩,朗声道:「丁堂主等如非属下冒死相救,定丧生滕老贼手下,属下唯恐寒蛛宝衣为上官相等群邪所攘,为此不胜殷忧。」

  展天行不由呵呵大笑道:「原来为了此事,贤弟且容老朽细说,武林群邪纷欲攘夺白阳图解,却忽视了一个极重要的关键……」

  说着饮了一口酒,笑道:「白阳真人生前才华盖世,琴棋书画冠绝一时,结识了甚多方外至友,仙逝之前,将一幅泼墨巨画蹭与一位宿儒,此幅巨画乍睹之一并无奇处,只是白纸上泼成浓墨一堆,唯悬在壁间,远远望去隐约察见奇峰绝壑,山水纵横,内涵白阳图解真正藏处。」

  南天三燕闻言不由精神一振,庞镇寰忙道:「此画现在何人珍藏?」

  展天行长叹一声道:「这宿儒后人无行,吃喝嫖赌,一份家产败得精光,珍藏书画亦典卖殆尽,致这幅珍画流失在坊间,老朽数年内在旧书坊及当铺查寻多次,并未发现该幅巨画。」南天三燕不禁大感失望。

  展天行微微一笑道:「即使获有此画,尚须另一宝物,否则如同废纸。」说着目注彭天麟接道:「贤弟好作北里南邻之游,老朽屡次相托探访一粒移墨珠下落,即是此故。」彭天麟面上一热,现出赧然笑容,喃喃不能出声。

  展天行不禁朗笑道:「贤弟不必困窘,老朽这是真话,数年前有一富商与北里名妓相狎,将移墨珠举以相赠,不知此妓已从良否,因此画浓墨后尚蕴有藏处奇门阵式,非此珠移去浓墨无法显露真迹。」

  庞镇寰诧道:「展帮主如何获知?」言下不胜疑惑展天行说话是否真实,抑或故弄玄虚。

  展天行叹息一声,答道:「老朽与梅六当年交情莫逆,在梅六的口中获知内情。」

  庞镇寰朗笑道:「在下愿助帮主一臂之力,只须彭堂主协助就是。」

  展天行道:「老朽已不作非分之望,庞公子年少英侠,他日当冠冕武林,愿庞公子获此旷古凌今的绝学。」说着目光一瞥彭天麟。

  彭天麟心中虽是痛恨庞镇寰,但不得不佯作笑容道:「彭某愿听候差遣,不过事不在急,只宜缓图。」

  突见一个小厮走入,向郑嵩燕道:「青城上清官观主纯阳子在外求见。」

  郑嵩燕不禁哦了一声,离座而起走出荷风榭外。只见一个长须及腹,形貌清奇的背剑蓝袍道人立在一株垂柳之下。郑嵩燕急趋两步,抱拳一揖道:「观主怎知在下在此?」

  纯阳子含笑答道:「贫道门下无意发现施主在此荷风榭内,特来致讯。」

  郑嵩燕面色一怔,道:「观主是……」

  纯阳子面色严肃:「贫道离山路经成都,施主府中适罹巨变,三更时分一场怪火焚去尊宅大半,府上人丁死伤六十余口,施主如夫人也不幸免……」话尚未了,郑嵩燕面色惨白,身形撼震,如受巨击。

  纯阳子长叹一声道:「如说是天火降殃,这也是气数使然,但府上死伤人丁并非火焚灼毙,胸口上均钉有一支鬼头毒箭。」

  郑嵩燕不禁咬牙切齿,面色激动地道:「观主神目如电,可知是什么凶邪所为?」

  纯阳子闻言呆住,诧道:「原来施主也是不知,这就令人委实难解,自铁翅蝙蝠一事震撼江湖,乱象萌生各大门派均持观望之态,但各大门派月前都接奉一封书信,警告不得插身白阳图解是非中,否则别怨他手辣心黑,书信由一支鬼头毒箭钉在显目之处,此箭与府上发现的一模一样,故而……」

  郑嵩燕惨笑一声道:「在下家中罹逢惊人巨变,观主定谓此乃寻仇之举,旨在询问在下与何人结有宿怨大仇,在仇人身上推测而知,此意虽然妥善,但在下委实难答。」

  纯阳子察言辩色,已知郑嵩燕并非明知不答,略一沉吟道:「贫道心疑是阎罗鬼峰主者所为,欲意前往一探,施主之意如何?」

  郑嵩燕是黯然一笑道:「在下方寸已乱,容与五友相商,观主愿否入内?」

  纯阳子微笑道:「贫道方外之人,似为不宜入去,贫道现寄居于白云观内,施主如有用得着贫道处,可至白云观相寻贫道。」说罢略打稽首后转身离去。

  郑嵩燕木然呆立,眼望纯阳子身影消失后,才心神不宁走回荷风榭内。在座诸人一见郑嵩燕神色有异,庞镇寰忙询问其故。

  郑嵩燕黯然道出纯阳子之话,在座相顾失色大惊。茅焕陡然变色道:「纯阳子身危矣,可能今晚就要出事。」

  「什么?」郑嵩燕惊得霍然立起,道:「茅老师据何而知?」

  茅焕道:「事急矣,迟则不及,目前无暇解说清楚。」说时一拉彭天麟,首先奔出荷风榭,展天行与南天三燕怔得一怔,疾随两人身后掠去。

  白云观位于西便门外,元初道士丘长春所修建,规模极为宏伟,只每年新正初一至十五开朝半月,任人顶礼膜拜外,平时观门紧闭,清静壮严。青城纯阳子离了荷风榭后,一路流星奔返回白云观。白云观主独癖一处跨院静室为纯阳子栖息这处,纯阳子掠至观墙外,身形疾拔,一鹤冲而起,身化飞燕投林绝顶轻功,悄无声息落入跨院内。

  跨院三方各有静室一间,自己所居住室灯光外映,其余二间沉黑如漆。纯阳子低声唤道:「杨春。」

  室中立时趋出三个气宇轩昂,貌相威猛的劲装汉子,肃立垂手道:「恩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三人均是纯阳子嫡传俗家弟子,首徒穿黑燕杨春,次徒闪电手穆骏,三徒神弓张银弹王铮,深得其师真传,各有一身卓绝武功,在青城第二代传人中堪称翘楚。

  纯阳子面色严肃,道:「为师尚未去阎罗鬼峰,因询知郑嵩燕也不知仇人是谁,所以不宜造次,试想太极双环刘文杰对阎罗鬼峰视为畏途,何况为师。」说着走入室内。

  尚未坐下,窗外突卷入一股阴寒微风,吹得烛焰摇摇欲熄,只闻送来一个悸人心神的森冷笑声:「纯阳子,算你见机,一踏入我这阎罗鬼峰上必遭惨死,速献出囊中那颗定风珠,可留你等活命。」

  纯阳子闻声迅疾无伦伸掌拂熄室内灯火,一面取出一支两寸见方的玉盒塞在杨春怀中,蚁语传声:「为师若危急,你不可妄拚,速逃出前往武夷将此玉盒交与你严师伯。」朗笑出声道:「窗外是那位施主,为何知贫道怀中有定风珠。」

  只听阴恻恻语声答道:「定风珠乃青城镇山之宝,贵派仅寥寥数人知之,但贵派有一叛门弟子泄之于老朽。」

  纯阳子沉声道:「叛门弟子何在?」

  「墓木已拱,白骨成堆了。」玉铮早将一把铁胎宝张拉满扣着一掌银弹,阴恻恻语声未落疾向窗外打出。

  一弦十三弹,疾如奔电,势若雹散,打出窗外却如泥牛入海,杳无声息。纯阳子知祸已闯出,不禁怒视了王铮一眼。窗外飞来一声冷笑道:「恃武顽抗,暗箭猝袭,自取死罪,恕老朽不能容情。」

  纯阳子沉声道:「贫道何幸得会武林高人,死又何憾。」说着率领三徒一掠而出。

  月明如洗,只见院中散立着八个面如白纸,披发拂肩的黑衣怪人,衫袂迎着夜风瑟瑟飘飞,乍睹之下,魅影幢幢,令人不寒而栗。纯阳子冷沉目光打量了八人一眼,道:「那位是阎罗鬼峰主人?」

  一个黑衣怪人阴侧侧冷笑道:「道长目力委实锐利,竟瞧出我等来历,我等乃森罗殿下勾魂鬼使,森罗殿主者片刻即至,奉劝道长速交出定风珠,免贻黄泉之恨。」

  纯阳子冷冷一笑道:「定风珠乃青城镇山之宝,怎可由贫道任意携出,请上覆贵主人毋受得传言之误。」

  那黑衣怪人嘿嘿发出阴森刺耳怪笑道:「道长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我等奉命而来,身不由己,得罪了。」话落,八怪人身出如电,长臂吞吐,抡转如风,幻出漫空臂影,虚中套实,奇幻绝伦。

  纯阳子虽是青城名宿,却丝毫不敢托大,疾挽肩头长剑出鞘,呛螂螂一声龙吟,青虹乍吐,立起一式万蜂扑蕊,洒下一天寒星,剑气砭骨逼人。

  杨春、穆骏、王铮三人各出兵刃,寒光电奔,招式猛厉,拚斗激烈。八勾魂鬼使武学博杂,臂攻指点却是罕见罕睹的招式,除了纯阳子略占上风外,其余三徒均是岌岌可危,首尾不能兼顾。

  蓦地——王铮发出了一声闷哼,手中兵刃被夺出手外,只见虎口已袭,鲜血淋漓如注溢出,不禁跄踉退出一步,却不料身后勾魂鬼使奇袭而至,猿臂疾舒,五支利爪扣在肩胛骨上。那名勾魂鬼使端的心辣手黑,悬空抓起王铮一个旋转,双手迅疾无伦抓在王铮两腿踝骨使劲一分。只闻一声凄厉惨叫出自王铮口中,身躯立被扯为两平,五脏六腑随着鲜血喷溅齐出,死状不惨不忍卒睹。

  杨春、穆骏二人见状大惊,心神不由分得一分,四名勾魂鬼使狞笑一声,攻势愈发辣毒凶狠。纯阳子不禁心如刀割,知二徒终将不免,尚有两勾魂鬼使如加入合攻更是不堪设想,定风珠万不能落在凶邪手中,猛见杨春被追得险象环生,身后一名勾魂鬼使突施一招五丁开山印向杨春肩后璇玑穴。

  若真叫这一掌印上,杨春立即丧命当场,纯阳子不愧青城名宿,当机立断,一手运剑飞攻,另一掌送出掌力撞向杨春,一股奔雷潜劲竟先勾魂鬼使掌力撞上杨春。只见杨春身形被震得飞起半空,杨春但觉被一股绵软功力送起,猛然悟出系其师暗助,明白其师用心,忙趁势两臂一振,佯出惨叫,身躯曳空疾翻坠泻出观外。

  白云观除了八名勾魂鬼使外,尚有甚多鬼魅潜伏在观内外,杨春这一着使得真绝,瞒过了潜伏的邪党,认为杨春必然殒命,更未料到定风珠在杨春身上,竟疏忽不顾,让杨春得以趁隙逃去。纯阳子见杨春明白自己用心逃去,心情一宽,立即将青城绝学旋风三十六剑施展开来,将穆骏护住。

  纯阳子大喝了一声,一双勾魂鬼使被划破腕脉穴道,血涌如注,随着身形一提,剑起风云百变,势若万丈环虹暴射精芒飞星,袭向其他六名勾魂鬼使。他那剑招精奥凌厉绝伦,一扫乍展,剑势滔滔不绝,凌空寒飚,挟着超山撼岳劲风,宛如天河下泻,将八勾魂鬼使圈在核心。八勾魂鬼使如冻蝇穿窗般,无法窜出剑势外,喉中厉啸频频。

  蓦地——空中传来一声冰冷的断喝声:「住手。」纯阳子倏地收剑撤招,一条疾似鸟身影凌空泻下,现出一个头大如箕,菱目蒜鼻,浓髭如刷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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