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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全 - 9,2

[db:作者] 2025-06-28 10:43 5hhhhh 3900 ℃

  久不发话的黑虎坛坛主「笔拐判」扬言说:「据外地的报告说,那个女子并没有承认她是本会的龙头,也没有自称是金线无影,但她却穿着与我家龙头相同的金氅和服饰。」

  蓝天鹏听罢,也不由迷惑的说:「这就奇怪了?她的目的安在?」话声甫落前面已传来一阵急聚的马奔声。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匹快马径由前面一座巨石寨门内,如飞驰出来,上面坐着一人,正是方才前去报告金线无影的李香主。

  蓝天鹏细看寨门,气势雄伟,俱用巨石砌成,建筑在一道夹谷口外,左右俱是天然断岸,形成绝崎天险的障碍。

  这座夹谷口,好似一座横岭由中央用斧劈开,而左右两座断岭的外面,又是天然的断壁绝崖设非绝顶轻功高手,休想攀崖进人。寨门上高建一只怒目张牙的黑虎,油漆的乌黑发亮,利瓜,血口,白森森的牙,威怒雄姿,作着跃跃欲扑之势!打量间,那位李香主已来到近前,就在马上躬身朗声说:「龙头业已下令,亲率总坛内之堂主及内外三堂的香主大头目,出迎蓝少谷主和白少山庄。」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声说:「在下冒昧造访,本应谨循武林规矩递柬拜山,怎能再烦贵龙头劳师动众,率队出迎?」

  说此一顿,转首望着白玉甫,继续说:「这份光荣应该属于玉甫兄的。」

  白玉甫赶紧拱手谦逊说:「哪里,哪里,你我都有份。」

  双掌震寰宇等人,随之哈哈一笑说:「两位都是本会的贵宾,本会龙头,理应亲迎。」说话之间,已到巨石寨门下,四个黑衣缀有白边的佩刀壮汉,纷纷躬身抚刀迎客。

  双掌震寰宇立即介绍说:「这就是庞坛主的黑虎坛。」

  蓝天鹏颔首会意,游目一看,宽约数丈的夹谷两边俱都依山凿成两排石屋,每间一门两个窗户,想必是给徒众居住。

  夹谷长约数十丈,地面平坦,十分光滑,左右断壁上虽然爬满藤萝和斜松小树,但地面上却没有落叶,显得十分清洁。走出夹谷,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左右斜岭上,建满了无数栋木桩房屋,每座门前都有儿童玩耍,还有妇女走进走出。看了这情形,蓝天鹏不由以询问的目光,迷惑的去看白玉甫。

  双掌震寰宇立即抢先含笑解释说:「本会除了组织一个庞大力量,遏止恶势力的发展并对抗企图称霸武林的崆峒派外,并收容那些因正义而闻祸,以致流浪街头,有家归不得的英雄好汉,经过本会的协助,将眷属家小接来总坛,给他们建屋,教他们找猪种田,渐渐将这座山区!开拓成一片世外天国。」

  蓝天鹏听罢,对金线无影更加赞佩,因而指着斜坡上的房屋说:「这么说,这两边的数十栋木庄房屋,都是贵会属下的眷属了?」

  双掌震寰宇颔首一笑,举手指着身后夹谷左右的斜岭说:「不错,黑虎坛的弟兄们都住在斜岭上,除有眷属的香主和大头目或弟兄,可以下岭进人眷区外,如未奉命,绝对不准下来。」

  说话之间,眼前视线突然开阔,除了阻在眼前的数十丈外的大树林外,相连的拱形群峰,都在六七里外,这是一座少见的山区平原。在眷区与树林之间的土地上,植满了农作物和各种疏菜,一道清溪,横流而过,一座石桥,建在溪上,桥尾直抵林前。正打量间,林内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双掌震寰宇首先兴奋的说:「本会龙头,亲来迎接少谷主和少山主了。」

  蓝天鹏一听,心情不禁有些激动,因为赫赫有名,剑术无敌的龙凤会女龙头金线无影就要会面了。这是,他已推翻了种种假设和揣测,同时,也否定了兰香姬认定白玉甫就是金线无影的说法。最重要的,还是他曾见过金线无影而且多少能认出她的身段和声音,稍时一见面,便可认出真伪。心念间,又过了石桥,而一片金光,和花花绿绿的男女,也由林内疾驰而来。

  双掌震寰宇一见立即谦和的说:「林内相见不便!请两位就在此停马吧。」

  蓝天鹏和白玉甫依言停马,静立观看。

  这时,红日略微偏西,看来仍在中天,在阳光的直射下,人群中那片金光闪闪处,必是被簇拥而来的金线无影了。蓝天鹏的心情既急切又激动,他立即功集双目,凝视要内,因而星目中冷芒闪射,眼神外露他自己却忽略不知。双掌震寰宇是领教过蓝天鹏功力的,是以并不觉得意外。

  蓝天鹏一心想尽快看清金线无影,神能尽早揭开心中之谜,当他凝目一看,不禁有些失望。因为坐在神骏黄源马上的金线无影依然是金氅罩住头脸和全身,仅能看到她那闪闪生辉的眸子。根据对方的身段和足下登的金丝小剑靴与金花绸裤来看,确有些与那夜在河边看到的金线无影相像。如今,只有等她稍时到达,开口发话时,再由她的声音来证实了。

  跟在金线无影马后的,有男有女,个个劲衣,俱都携有兵器。当前两匹马上是两位女子,左边穿绿衣,披黛绿短剑氅,背后插一柄绿鞘剑,柳眉凤眼年龄约二十八九岁,雍容中隐透傲气。

  右边一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衣少女,披黄缎短剑塑,背插长剑,生得峨眉细目,樱桃小嘴,文静中透着英气。在黄衣少女的马后,是一位身着亮缎红花劲衣的青年,背后插着一柄单刀。生得虎眉细目,方额大嘴,白净面皮,眉透傲气。

  跟在绿衣女子马后的是一位知穿深灰丝缎劲衣的浑猛人物,年约三十余岁,宽大的英雄带上插着两柄八面描钉的大铁锤,生得虎头燕额,狮鼻方嘴,额下生满了横飞胡须,一双豹眼,炯炯有神,气势十分慑人。其余人等想必都是高级人物,但因金线无影已走出林外,无法再打量以后的数十人。

  只见金线无影勒绝停马,先以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蓝天鹏,就在金纪内伸出一双玉手,拱手清脆的娇声说:「蓝少谷主久违了,本龙头未曾远迎,还望海涵勿怪。」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呼,不错,就是她。但他却迅即拱手含笑说:「在下鲁莽拜山未备拜柬,失礼之处,还望大龙头海涵。」

  跟在金线无影身后的数十男女人员,一听蓝天鹏自称「拜山」,俱都神情一惊,面色大变。由于金线无影有金氅罩面,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又向着白玉甫,一拱手,依然谦和的说:「白少主应邀前来,本龙头深感荣幸,昨日未曾赶达,想必途中因事相羁,方才本龙头……」

  白玉甫未待金线无影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在下来此途中,因遇一多年好友,以致误了约期,还望大龙头勿怪。」

  金线无影格格一笑说:「此地非谈话之所,两位请至聚英厅待茶。」说罢,立即拨马侧立相候,身后数十男女人众,立即分左右立于山道两侧,勒马端坐。

  双掌震寰宇一等人马分列两边,即向蓝天鹏和白玉甫肃手说「请」。蓝天鹏也不谦逊,即和白玉甫催马向前。金线无影立即顺马,额首说请。于是,三人并骑前进,沿着山道,径向深处走去。蓝天鹏端坐鞍上,扣缓缓行,对山道左右的数十男女等,看也不看,因为,那些人听了他的自称拜山,每个人的神色都很难看,显然暗怀着敌意,蓝天鹏当然未将这些放在眼里。

  金线无影和蓝天鹏、白玉甫三人在前,双掌震寰宇等人,依序跟三人马后,徐徐前进,默默而行,气氛十分沉闷。树林俱是括苍山著名的极锣木,叶椭圆而大,开满了白花,十分好看,深约数十丈,林荫蔽天。出了沙俊树林,蓝天鹏的视界一阔,目光同时一亮。

  只见好大一片平原的中央,建了一座气势磅席的独立大厅。大厅高仅五阶,但厅前有广台,光平无栏,通天红柱,画栋飞檐,除内厅有一座横长大屏风外,门窗全无,四敞大开,是以,厅上早已摆好了数桌酒席和忙碌走去的徒众和女警卫,均可清晰可见。

  在大厅别的广场尽头直达树林边缘,赫然矗立着一根大旗杆。旗杆高数丈,上悬一面锦缎精绣大旗,中央三个大黑绒大宇——龙凤会。在旗杆附近的树林内隐隐有数排房屋,想必是会中的弟兄居住。

  大厅后的数十丈外,在一片茂盛松林中,建有一片崇楼丽阁般的堂皂宅院,地区极广,显然那就是金线无影的中枢所在。但在四周的峰腰斜岭上,仍有无数房屋和独院,也许是其他各坛。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确信龙凤会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根据他们建寨的情形看,显然是要括苍山的中心地带,开拓成一片世外乐园。将到庞大的敞厅前,立即由厅内奔出十数蓝衣白边的徒手壮汉来,越过厅台直奔马前。

  蓝天鹏一面下马,一面看了一眼大厅飞檐下的巨匾,金漆黑字大书聚英厅,真是铁笔银钩,气势浑厚,显然是出自对书法颇有造诣的人的手笔。在金线无影的肃请下,蓝天鹏和白玉甫,随着金线无影,同时登阶,越过天台,径自进人大敞厅内,双掌震寰宇等人,也纷纷下马,肃静的跟进厅来。

  蓝天鹏举目一看,神情不由一呆,因为在马蹄形有长桌中央桌后,赫然放着两张金漆高背上饰锦皮的大蚊椅。

  跟在身后的双掌震寰宇,突然向前两步,靠近白玉甫,低声解释说:「少山主最上首的那张大金椅,就是为未来的龙准备的,这便是老朽请少山主来原因,希望您多努力。」

  双掌震寰宇的话,虽然说的低,但蓝天鹏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相信走在身侧的金线无影必然也听得见。白玉甫听罢,修眉微蹩,会意的点了点头,看样,显然是没有坐上那张宝座的把握,同时了转首看了一眼蓝天鹏,似乎在说:「这要看你的了。」

  但是,蓝天鹏却在心中冷冷一笑说,我早已答应了兰香姬,即使我战胜了金线无影,也不会坐那张山大王的龙椅子。同时,他也恍然似有所悟,金线无影确是一个缺陷的女子,否则,又何必以一会龙头之尊作饵,诱那些武功高绝的高手来和她比武定亲呢?

  因而,他断定这件事,在江湖上早已是公开谈论,人尽皆知的事,难怪兰香姬特的提出来警告他,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心念间,已到了中央桌前,这才看清,在中央长桌的两端,尚有两张特设的独立单桌,显然显为了他和白玉甫特设的客座。果然,金线无影先向白玉甫一肃手,谦和的说:「白少山主,请上坐。」

  白玉甫也不推辞,仅微躬上身称了声「谢」,径向最尊客位上走去。金线无影又向着蓝天鹏,肃手一指次尊客位,依然谦和的说:「蓝少谷主请这边坐。」

  蓝天鹏也不为怪,微一颔首,径自入席。因为,照武林规矩,除非你是长者或颇有地位的人,否则,应该以先被邀请的人为上宾。蓝天鹏是少谷主,而白玉甫是少山主,地位平等,蓝天鹏是拜山之客,而白玉甫是被邀之宾而在年龄上白玉甫也较蓝天鹏大两三岁,何况拜山之客,多含有敌对意味,金钱无影如此礼遇蓝天鹏,已经算是优礼有加了。

  金线无影一等蓝天鹏人座,这才望着肃立席外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以目示意,并和声说:「大家请人席。」说罢,径自进人中央桌后,坐在次尊大椅上,靠近蓝天鹏的一桌,那张最尊的龙位大蚊椅,依然空着。

  众人一人座,屏后立即走出十数身着红缎劲衣的女警卫,端着酒壶菜肴,走向各席前。在蹄形长桌的两边,尚有六张圆桌酒席,多是一些身着蓝黑衣的壮汉和老者,显然是较低职位的人。

  靠近白玉前那边长桌上第一位是双掌震寰宇,依序是玉蚊堂主无敌扇詹秀,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方立漳,其次是黑虎坛主笔拐判庞家元,再其次是那位用双锤的猛汉和背插单刀的青年。靠近蓝天鹏这一边的长桌上的几位,都是女性,第一位是那位穿绿衣的女子,其次是那位穿黄衣的女了,再其次是三位中年妇人。

  三位中年妇人,一式宝蓝劲衣,俱都用剑,第一位仪态雍容,年约三十五六岁,第二位四十余岁,渐失姿色,但双目却闪闪生辉,显示她的功力不俗,第三位三十一二岁,倏眉微剔,明目吊起,狐媚中几分倔强气。蓝天鹏由于这些不知身份姓名的女客,都是和他同一方而坐,是以不便一一看个仔细。

  金线无影一等左右六桌上的劲衣壮汉们的酒菜也摆好,立即起身说:「现在让本座介绍本会几位重要职掌的人员与白少山主和蓝少谷主见面,不过其中玉彪堂的王堂主,和彩堂的金堂主,都因公不在。」

  说罢,依然由双掌震寰宇开始介绍,介绍到身穿灰劲衣,虎头燕额猛汉时,金线无影则说:「这位是捷豹坛的王大奎王坛主,人们又叫他王大锤,所以也成了他的绰号了。」说罢一笑,又指着最末一位身穿亮缎红花劲衣,背插单刀,一脸傲气的青年,继续介绍说:「最末那位姓陈名晋原,人称赛子都。他不但单刀技艺高,马上长枪尤为精绝,现掌本会怒狮坛位居南山。」

  介绍完毕,欠身为礼,金线无影又望着绿衣女子这一面,介绍说:「第一位是本会绿鹊堂的卓玉君堂主,第二位是本会丽营堂的苏小香苏堂主,其余三位,均是内三堂的执事第一位姓张,这一位姓赵,最末一位姓钱。」

  金线无影介绍完毕,立即伸出一只玉手,举起酒杯来,愉快的说:「来,请大家举起杯来,敬我们远道而来自少山主和特来拜山的蓝少谷主一杯。」说罢,一等全厅人众举起杯来,将杯凑近唇处,一饮而尽。

  蓝天鹏也不客气,一饮而干,并和金线无影等人照杯示干。

  金线无影落座后,一等蓝天鹏和白玉甫三杯下肚,并吃了一些菜后,才端坐椅上,看了左右一眼,和声说:「白少山主,文武兼备,年少英才,且为总堂主诸位的好友,本座久有礼聘之意,但少山主要事羁身,未能应命,如今,特践邀前来,实为本会全体同仁之幸,本座在此,特代表本会全体同仁,敬白少山主一杯。」说罢,就在原座上,微微欠身举杯。

  白玉甫也在原座欠身举杯,谦逊的说:「大龙头如此夸奖,在下实不敢当,贵会果真用得着在下之处,在下一定效劳,绝不推辞。」说罢举杯,和金线无影等人同时一饮而尽。

  金线无影一等女警卫满上了酒,继续向着白玉甫,有些抱歉的说:「本会组织,日渐壮大,分舵日多,其中龙蛇杂处,难免良美不齐,为了做剔顽劣,剔除败类,本会特增设一位总督察,经常在外督巡,每半年回总坛报告一次,不知白少山主可愿担任斯职?」

  白玉甫略微沉吟,肃容欠身问:「敢问大老头,这权责方面……」

  金线无影立即会意,立那解释说:「当然掌生杀之大权,无论何人,一经查实,确为不可宽恕者,自然杀勿赦,如能解回总坛,公平会审,当然更好。」

  白玉甫一听,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发现蓝天鹏自饮慢嚼,神色自若,对他和金线无影的对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于是,修眉一动,故意向着蓝天鹏,诚意相询的问:「少谷主,你看如何?」

  蓝天鹏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看出白玉甫有意担任总督察之职,因而假装一定神,急忙笑着说:「很好!很好。」席间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和那位善用刀枪的怒狮坛主赛子都等人,不由满面温色的望着蓝天鹏冷冷一笑。

  白玉甫一听蓝天鹏赞好,立即望着金线无影,拱手欠身说:「在下愿意担任斯职。」

  金线无影立即愉快的说道:「白少主愿意担任本会的总督察,那真是太好了啊……」说此一顿,突然面现难色,歉然一笑,有些迟疑的说:「不过……按照本会规矩……」

  白玉甫何等聪明,立即大方的一笑,说:「大龙头不说,在下也早料到,必须经过那些人的试招方可通过,凑着大家饮酒兴高,就在席前试招,并为大家助兴,岂不更好?」

  金线无影一听,愉快的说:「白少山主真是快人快语,本座最喜欢少山主这等爽朗个性的人。」说罢,举目望着左右两桌,沉声问:「哪位愿意先和白少山庄请教。」

  话声甫落,那位一脸横飞胡子的捷豹坛坛主王大奎,倏然立起,宏声说道:「俺先来打这头一阵。」说罢离席,一个箭步,已纵到了内厅前缘,面向白玉甫一抱拳,朗声说道:「恭请白少山主试招。」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撤椅离席,径向内厅前缘走去。外厅是一个圆塔形的建筑,中央五丈之内没有支柱,显然骤为了比武之用。这时全厅一片寂静,除蓝天鹏偶尔小饮外,俱都停杯著,略显紧张的望着白玉甫和那王大奎。白玉甫走至外厅,面向王大奎一拱手,谦和的问:「请问王坛主,你要比什么?」

  王大奎傲然一拍胸脯,粗豪的说:「俺主随客便,随便你说就好。」

  白玉甫淡然一笑说:「王坛主以一双铁锤威镇坛主,在下就请教王坛主几招锤法吧。」

  王大奎一听,沉声应了声「好」,立即将插在英雄带上的一对大铁锤取了下来,一个箭步退至一丈以外,同是,宏声说:「少山庄,您就亮兵器吧。」

  白玉甫含笑点头,右袖一拂,那柄不巧的描金招扇已退出来,接着待扇向王大奎一拱手含笑说:「王坛主请试招。」

  王大奎也不客气,大喝一声:「少山庄小心,俺要放肆了。」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一对大铁锤,上下飞舞,直扑过去。白玉甫见对方来势汹汹,十分威猛,不敢大意,立即摆了一个斜走的门户。一等王大奎飞舞的双锤,突然变成一上一下,径奔天灵和前胸,这才飘然斜走,格扇「刷」一声张开,一招「怒挑滑车」,由下而上,幻起无数扇影,径切对方的肋肩。

  王大奎看来浑猛拙笨,实则身手十分矫健,一见白玉甫格扇切来,大喝一声道:「来得好。」

  粗腰猛的一扭,双锤疾演「急旋风」击出的双锤原式不变,随粗壮魁伟的身躯横扫过来,变招又狠又疾。左右六张圆桌上的壮汉们一看,齐声惊呼。

  蓝天鹏早已见过白玉甫的功力和身手,对付王大奎他自信白玉甫绰绰有余,因而,他认为那些惊呼的人,未免有些故作紧张!

  果然,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白玉甫早已一式风摆柳,顺势向外一倒,双锤挟着劲风,呼的一声由他身体上方扫过!是接着,白玉前倒下的身体,像有弹簧似的立起来,一式倒打金钟,格扇「叭」的一声轻敲了王大奎的后脑袋一下。

  王大奎一声惊叫,飞身纵出两丈以外,放下右手的大铁锤,举起茸毛大手,不停的揉着后脑同时,裂着嘴说:「又是一个大疤。」蓝天鹏听得一愣,听王大奎的口气,好似以前曾和白玉甫交手过,而且,也曾打了一下他的后脑?但是,全厅的哈哈大笑,将他的思维打断了,迫使他不得不参与对白玉甫的鼓掌喝采。

  掌声方落,金线无影已笑着向白玉甫解释说:「前几天,王坛主刚刚和无敌扇詹堂主拭过招,也是被詹堂主打了一个后脑勺,打起了一个大包……」以下的话,再被全厅掀起的大笑声淹没了。

  蓝天鹏一听,也恍然大悟,因为无敌扇詹秀是白玉甫是好友,平素相互研讨扇法时,极可能教授一两招,自然也可能在王大锤的后脑上再敲个大疮。由于他心中在盘算事情,因而也忽略了鼓掌喝采,这在含有敌意的堂主坛主看来,心中更加懊恼生气,尤其玉驹堂的神钩小太岁。

  就在这时,那位身穿黄缎劲衣背插宝剑的丽蓉堂堂主苏小香,已倏然立起,同时,娇声说:「让本堂主请教白少山主几招掌法。」说罢离席,在一片欢呼声中,径向白玉甫身前走去。

  由于苏小香发话,使蓝天鹏顿时惊觉自己一直在发呆,这时见众人都鼓掌,也急忙鼓起掌来。一旁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看在眼里,面色再变,在他充满了忿怒的炯炯目光又添了一股妒意。因为神钩小太岁方立漳误以为蓝天鹏有意向美丽可人的苏小香,暗中送情,有意讨好。掌声一落,丽鸳堂主苏小香,已走到了白玉甫的对面,由于苏小香的起身应战而引起的热烈惊呼和掌声。

  蓝天鹏断定苏小香的掌法,必然颇有造诣,因而对苏小香也就格外注意,他希望在苏小香和白玉前对掌时,参悟出一些更巧妙的绝招来。他的目不转睛,也被一直暗中注意他的金线无影看到了,虽然看不见她娇靥上的表情,但由她的眼神看来,显然有些不快。

  神钩小太岁更是炉火中烧,不自觉的倏起身忿忿的沉声说:「启禀龙头,白少山主乃是本会特别邀请的贵宾,何时甄试艺业,并不急在此时,倒是残杀本堂所属长沙分堂两位香主的仇敌,反而让他高坐客位,这样怎对得起因功殒命的两位香主。」

  话声甫落,左右六桌上的数十劲衣壮汉,纷纷起身怒声相应:「对,方堂主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处置拜山的敌人,杀他的头,挖他的头,来活祭我们在长沙死难的两位弟兄。」

  所谓众怒难犯,加之事出突然,金线无影和双掌震寰宇等人同时一惊,和蓝天鹏同来的白玉甫,也面色大变,顿时不由愣了。这确是突如其来的事,金线无影急忙一定心神,看了一眼外厅有些发愣的白玉甫,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倏然立起,剔眉沉声说:「不提此事还好,提起这件事,恕在下要失礼退席了。」

  蓝天鹏说罢,转身望着金线无影一拱手,沉声说:「大龙头,在下今日前来拜山……」话未说完,迅即又和双掌震寰宇对了一个眼神的金线无影,已拱手谦和的说:「蓝少谷主稍待,这件事本座还一直未曾接获报告,待本座查明了,再谈少谷主拜山的原因。」

  如此一说,蓝天鹏断定这是飞叉三雁假借龙凤会名义,私下率领心腹手下干的事,而且则一直不知。俗语说:「不知者,不怪罪。」

  蓝天鹏只得会意的颔首,又坐了下去。两边方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也立时静下来,同时,不安的坐回原位,因为假公济私在外闹事,伤人丢脸,在龙凤会说,这还是第一回。

  金线无影又望着外厅的白玉甫,拱手歉声说:「白少山主请归座,有关任职本会之事,我们不妨明日再谈。」

  白玉甫一听,即和苏小香,互相拱揖,同时走回原位。金线无影一等白玉甫归座,立即望着神钩小太岁,沉声问:「方堂主,这件事,本座为何不知?」

  神钩小太岁作梦也没想到,金线无影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心中自然有些发慌,因为飞叉三雁是他的朋友。而且又是经他介绍人会又隶属在他的玉驹堂下,万一在外假公闹事,他是脱不了干系的!这时见问,只得抱拳恭声说:「这是去年十月间发生的事,全般经过,卑职早已据实报告总堂主,转呈龙头裁夺,至今数月,一直未见传谕下来。」

  金线无影一听,又以威梭的目光望着双掌震寰宇沉中问:「总堂主可曾接到方堂主的报告?」

  双掌震寰宇见问,赶紧起身恭声说:「卑职因为报告与事实不符,未转报龙头知道。」如此一说,玉驹堂的方堂主不由吓了一跳,而左右六桌上的香王执事们,更是不敢吭声了。

  金线无影缓缓点头,唔了一声,不解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报告一遍给我听听。」说着,又以严厉的目光看了一归王驹堂主方立璋,迳自坐下,方立璋则惊得立即低下了头。

  双掌震寰宇依然躬立恭声说:「这件事发生时,卑职正奉命代表龙头去高家楼向金鸠银杖拜寿,拜寿后的第三天,便听说长沙分堂主飞叉三雁栽在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手里的事……」

  金线无影听得明月冷辉一闪,立即沉声问:「果真有此事?」

  双掌震寰宇颔首继续说:「不错,而且,还被那位毙了两名长沙分堂下的香主……」

  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一听,再度掀起一阵轻微骚动,而躬身垂首的玉驹堂主,也抬起了头。金线无影一见,立即以威严的目光看了一眼左右,骚动立止,而方堂主也再度的低下了头。双掌震寰宇继续说:「卑职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往长沙分堂,但飞叉三雁谢分堂主已赶往辰溪城,镇守每年一度的迎神赛会去了……」

  金线无影听至此处,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插言说:「奇怪,那天我曾见到他,他并没有谈起两位香主被毙的事?」

  双掌震寰宇立即解释说:「因为那两人根本不是本会香主,所以飞叉三雁谢堂主不敢当面向龙头谈起那件事。」

  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一听,彼此互看一眼,神色开始有些不安,因为未经证实之事,公然忿言喧闹,均应严办。双掌震寰宇继续说:「当时卑职由长沙分堂的一位执事口中得知,谢堂主确被一位武功惊人的少年击倒,并毙了谢堂主两名私交不错的朋友……」金线无影一听,目光炯炯,立即「噢」了一声。

  双掌震寰宇继续说:「但那位执事报告的时地和实际发生事端的地点,却又有出入。」

  金线无影立即沉声说:「谎报事实,就该杀,连同所属均应处分。」

  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听得浑身微微一战!双掌震寰宇没有想到金线无影在龙凤会中,竟有如此高的威严,由于人家正在调查事实他身为访客,自是不便再说什么。又听双掌震寰宇继续说:「据那位执事说,事情是发生在凤凰城的官道旁边,而卑职严法随去的弟兄,却又说是在梵净山。」

  金线无影突然不解的问:「他们事后怎的知道那位少年高手,就是在座的蓝少谷主?」

  双掌震寰宇恭声说:「据那位弟兄说,当时还有崆峒派的三个老道,其中为首的是老龙潭玄真观的观主松云,当时因松云老道准备逃走,蓝少谷主才丢下谢堂主去追松云。并以谢堂主的飞叉杀了松云随行的两个弟子……」

  金线无影不禁忧急的说:「崆峒派看到两个弟子尸体上的飞叉,会不会去找飞叉三雁谢常春?」

  双掌震寰宇摇摇头说:「龙头请放心,松云老道虽被蓝少谷主一掌击伤,但却被认识蓝少谷主的那人救走,而那人曾到处散播谣言,说飞云绝笔丁尚贤的徒弟蓝天鹏,杀了龙凤会长沙分舵的两个香主……」

  金线无影一听,不由沉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说也杀了崆峒派的两个弟子呢?」

  双掌震寰宇晒然一笑,恭声说:「他用心之恶,至为显明,当然是希望本会出头去找蓝少谷主,而他们坐收渔利,如果说他们死了两名弟子而不闻不问,岂不丢人?是以,方堂主转呈的报告,卑职没有转呈龙头知道,但卑职却已派人四出宣扬,梵净山上死的两人是老龙潭玄真观的两名老道。」

  双掌震寰宇听了仅蹙了蹙剑眉,不置可否,因为事实如此,站在他们龙凤会本身的利益上讲的,双掌震寰宇的作法是正确的,对他蓝天鹏来说,毫无伤害。因为,杀死两个煌烟派的两个老道,是松云和恶贼黑手三郎亲自看到的,即使龙凤会宣扬,哇蝈派依然恨他人骨,派出大批精英高手,四处找他报复。

  心念未毕,却听金线无影沉声说:「现在事实业已澄清,而外间也俱已知晓蓝少谷主杀死本会所属分堂的两位香主,不管被杀的两人,是否本会所属香主,这笔债都应算在蓝少谷主身上。」

  话未说完,左右六桌上的香主执事等人,纷纷暴声喝好,玉驹堂主方立津,也精神一振,立即抬起头来。

  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倏然立起,正待说什么,金线无影已望着左右两桌的香主等人沉声说:「你们暂且安静,现在拜山客还有话说。」

  说罢又转首望着蓝天鹏,较为缓和的问:「蓝少谷主此番拜山,必有说词,不妨请当众说出来,如果本会理屈,本会当公然向少谷主致歉,假设一味逞强,恃技拜山,须知我金线无影并非易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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