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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 35,2

[db:作者] 2025-06-28 10:43 5hhhhh 2260 ℃

  伏建龙太息一声,道:「依伏某之见,贤弟大可不必离洞外出,避免形迹败露。」

  韩立杰摇首道:「如不知己知彼,何能立於不败,万一武林群雄发现我等藏身此洞,则无异瓮中捉鳖。」

  伏建龙黯然一笑,道,「那么必须小心就是。」

  自是以後,韩立杰每日三次只身出洞,回转时面色竟一次比一次阴沉。伏建龙只知韩立杰回报崂山武林人物日益增多,令人安慰的是他们互相敌视,看来崂山之内,一场武林血腥杀劫难免。

  眼下洞内除了韩立杰及天南二矮外,均是无极帮各地暗桩分舵知名人物,万不可现身,如今情势险恶,伏建龙只能寄望群雄无法找到藏身之处,其次在他们两败俱伤,但愿韩立杰之言是实,七日後伤势全愈,携图逃离徐图再起。

  第六日——阳光普照,碧空如洗,崂山峰峦叠翠,山花呈艳,嫣红姹紫,景物明媚。山道上突现出罗浮宫主宣青苹、魏醉白、柳无情、萧凤等一行廿馀人。

  蓦地——只闻一声喝道:「站住。」草丛中忽升起一双黑衣蒙面老叟。

  宣青苹嫣然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两位,白眉老师现在何处?」

  蒙面老叟道:「就在不远,请问宫主,贵门叛徒下落已得麽?」

  宣青苹道:「阁下明知故问,叛徒已逃出泰山。」

  那蒙面老叟道:「贵门叛徒能逃出东岳,定有人相助,但不知宫主已查明系何人所为?」

  宣青苹笑道:「奉告两位亦无妨,相助叛徒逃出之人乃风雷一剑韩立杰及南天二矮尤侗尤显。」二蒙面老叟不禁相望了一眼。

  宣青苹道:「瞧两位目光,似已察觉叛徒行踪,不知可否见告?」

  那左侧蒙面老叟道:「不错,数天前老朽等与韩立杰及天南二矮不期而遇,展开一场恶斗,被他们逃往山外。」

  宣青苹微笑道:「韩立杰等不会又转回崂山?」

  那蒙面老叟道:「老朽等已料出韩立杰诡计,使我等认为他们已逃出山外,其实仍在此山中。」

  「一点不错。」宣青苹倏地面色一沉,立时罩上一层严霜,冷笑道:「我擒治叛徒,乃本门中事不容外人干预。」

  蒙面老叟哈哈大笑道:「贵门私事,老朽等岂能干预,无奈藏珍图现仍在贵门叛徒手中。」

  宣青苹冷冷一笑道:「看来,你等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叛徒手中之图即是为你等所取,横祸立至,头一个神木传人就放不过你等。」

  蒙面老叟自忖来此一行便是由神木尊人授意,是以有恃无恐,哈哈大笑道:「这倒未必。」

  宣青苹面色一沉,目泛怒光道:「既如此,我索性指点一条明路,叛徒就藏身在海燕崖上。」一双蒙面老叟闻言不禁相顾愕然,只觉宣青苹如此爽朗乾脆,反而令人无法置信。

  宣青苹怒道:「你们似有所顾忌,从速与我撤离,不容从中掣手。」

  「谁说老朽等不敢前往。」蒙面老叟道:「贯门叛徒自有老朽擒交给宫主就是。」

  宣青苹颔首道:「好,夕阳西下时,如你等尚不能制胜擒来叛徒,请立即离去,不然休怨我心辣手黑。」

  蒙面老叟道:「只要宫主句句是真,老朽也说话算话。」一双身影转身如风掠去……

  诲燕崖下翠荫丛中隐现幢幢魅影,突树叶中分,闪出风雷一剑韩立杰,目光炯炯如电大喝道:「何物鼠辈胆敢侵犯老朽栖息之处?」丛草中忽冒起八蒙面老叟,疾如闪电掠在韩立杰身前,尚有十数黑衣带刀人纷纷扑往崖上。

  那些黑衣带刀人扑至半途,忽闻两声凄厉惨嗥,一双黑衣人宛如断线之鸢堕在崖下,脑骨粉碎,血浆喷溢,惨不忍睹。其馀之人不由震慑,纷纷退下山来。韩立杰冷笑道:「尚有谁不怕死的就上去。」

  只听蒙面老叟沉声道:「韩立杰,数天前你能幸免一死,已是大幸,尚敢在此大言不惭。」

  韩立杰伸手挽出肩头长剑,震腕幻出一片剑飚寒芒,风雷立生,剑气逼人,冷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尔,风闻白眉老怪随身八卫均身负绝学,来历似谜,今日韩某要揭露你等庐山面目。」

  风雷一剑韩立杰在武林中固是一流高手,武功高强,但在八蒙面老叟中却不值一顾,然眼前韩立杰展出护身剑式竟奇幻不测,与数日前判若两人,不禁大惑骇异。此剑气氛似是凝结一般,八蒙面老叟已蓄势戒备。韩立杰一剑斜斜挑起,闪出一抹寒星,看来平淡无奇,却瞧在八蒙面老叟眼中,只觉精奥已极。

  只听韩立杰一声大喝,剑芒起处,一方黑巾被剑挑开割落飘飞堕地。那老叟不禁一呆,显出本来面目,竟不知韩立杰怎能挑割开他那蒙面黑巾。韩立杰愕然诧道:「原来是邛崃长老掌判生死傅一清。」

  傅一清面色立变森寒,目迸杀机,厉声道:「韩立杰,这是你自找死路,休怨老夫无情。」

  风雷一剑韩立杰微微一笑道:「今日形势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话未免多馀。」

  傅一清双掌疾翻,呼的劈出,展开了一套天罡卅六掌,霎那间掌影漫空,罡风山涌,精奇绝伦。韩立杰抡剑如风,精芒雷奔,幻化万重剑影,逼袭而去。两条人影腾挪如飞,急打快攻,狂飚卷起满天尘草,弥漫若雾。一盏茶时分过去,只听傅一清发出一声冷哼,人影疾飘开去,他那右臂之上流下一线殷红鲜血,点点如珠滴落地面。七蒙面老叟立时抢前,形成八对一局面。

  韩立杰目中威凌逼射,冷笑道:「诸位欲以多为胜麽?」

  一蒙面老叟冷冷答道:「眼前非是你我争胜扬名之时,须知时机稍纵即逝,形势所逼,不得不尔。」

  忽闻七丈开外传出一声断喝道:「且慢。」只见一株参天古木之後转出斯慕虹及黄衫人蒙丕。蒙面老叟等目睹斯慕虹脱身,不由心神巨震。

  斯慕虹面泛森冷笑容道:「诸位以八对一,不嫌有失英雄行径麽?」说时,蒙面老叟倏地右腕一抬,袖管中忽射出四道寒芒,迅若雷奔。

  另一蒙面老叟一鹤冲天拔起,凌空翻身打下一掌星形暗器,满天花雨般罩袭斯慕虹蒙丕两人。斯慕虹蒙丕两人神色一变,倏地飘身开去。蒙丕长剑卷起一片剑飚,叮叮将打来暗器磕飞,但双足甫一沾地,蓦闻身後一声大喝传来道:「倒下。」

  猛感胸後如万斤重击,狂嗥一声,身形撞出数步栽倒在地,喷出一股鲜血。斯慕虹不料蒙面老叟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袭,虽仗身法奇幻得以避开星形暗器,但四股寒芒竟似长着眼睛一般,附骨之蛆跟踪而至,猛一咬牙,右掌一翻,一式分水拨浪排出。

  那知不拂还好,四股寒芒遇阻立变横切绞转之势,斯慕虹非但未将寒芒给拨开,只觉手腕一冷,一只血淋淋手掌飞堕当地,血涌如注。

  此不过一瞬眼功夫,韩立杰不禁失声惊呼道:「飞刀。」

  斯慕虹运功阻止鲜血涌溢,目露怨毒之色,厉声道:「後会有期,但愿八位青山不改。」

  一双蒙面老者奇幻无比落在斯慕虹之後,斯慕虹话声甫落,双刃齐出,咔咔声响,竟然贯穿前胸。斯慕虹狂叫一声,倒地横尸。韩立杰瞧出蒙面老叟配合精密严谨,心中着实赞叹。蒙面老叟飞落在韩立杰之前,虚扬一掌。韩立杰微生惊骇,两足一错,身形疾挪开去,竟然玄妙已极。

  蒙面老叟不禁一愕,道:「韩朋友,你怕了麽?」

  韩立杰朗笑道:「这倒未必,阁下如有杀鸡吓猴之意,恐弄巧成拙。」

  蒙面老叟冷冷一笑道:「那只有得罪了。」

  一声暗号之下八人竞相出手,辣毒凌厉,尤其是傅一清对韩立杰恨入骨髓,掌掌都是杀手,迅如雷霆。

  韩立杰面对八名强敌,不敢大意,长剑飘洒开来,涌出朵朵金花,划带起一片破空锐啸,身形步法奇妙已极。蒙面人眼看掌指兵刃堪触及韩立杰,但一滑即开,不禁大感骇异。韩立杰忽离地虚起三尺,剑式忽变,一招长河垂钓,风雷立生,只见一线寒芒,遥曳一朵金星扫越八老叟头顶。忽听惊叫连声,除傅一清外其馀七蒙面老叟脸上黑巾皆被剑芒削落。

  蓦地——一个灰衣高大老僧由长空电泻落下,一手玉碟,宏声喝道:「奉掌门令谕,百残即速随贫僧返山。」

  百残一脸懊丧,合什向玉碟长施一礼,目露黯然神伤之色望了七人一眼,随着高大灰大老僧快步离去。

  接着又是一瘦小黑袍老者飞身落地,手持铜牌道:「奉西昆仑掌门之命,着吴长老立即回山听候发落。」

  只见一黑面老叟越前躬身道:「老朽遵命。」人影纷纷接次而至,须臾七老叟均奉令返山,显然此事其中早有预谋,仅剩下傅一清只身一人,面现迷惘惊愕之色。

  突闻一声冷笑随风送来道:「傅一清,你知罪麽?」只见一约莫五旬开外妇人缓缓走来,凤目中威凌逼射。

  傅一清面色惨变,道:「老朽知罪,怎劳主母亲临,但有一不情之求,可否容宽数日之限……」

  那妇人道:「你放心不下白眉老怪麽?白眉老怪我等已另有安置,无须你烦虑,走吧。」傅一清暗叹了一声,随着那五旬妇人离去。

  树倒猢狲散,随着八蒙面老叟同来的党徒见大势已去,各自星散奔离。天南二矮尤侗尤显疾如星泻掠下崖来。望了韩立杰一眼道:「白眉老怪随身八奇均各应召还山,看来情势已转和缓,只待明日伏兄能行动自如我等速速迁离。」

  韩立杰慨叹一声道:「情势非但愈来愈凶险,你我能挨过一日一夜尚未可知之。」

  尤侗摇首道:「兄弟不同意韩兄想法。」

  韩立杰道:「此话何解?」

  尤侗道:「伏兄持有藏珍图,武林群雄及罗浮宫主人定投鼠忌器,即拿蒙面八老一事而言,一一均被召回,似为预谋,就可想而知。」

  韩立杰点点头道:「此言有理。」

  尤显道:「伏兄言韩兄辛苦,命我俩来此替代。」

  韩立杰抱拳道:「有劳了。」一鹤冲天拔起掠入洞中。

  伏建龙坐在石榻上,目睹韩立杰走来,微笑道:「韩兄辛苦了。」

  韩立杰道:「自己兄弟,何言辛苦,伏兄伤势感觉如何?」

  伏建龙道:「体内真气渐导入主穴,只待三处滞阻穴道冲开,武功即复。」

  蓦见黑衣大汉仓惶奔来,禀道:「天南二老前辈遇上劲敌,岌岌可危。」韩立杰面色一变,身如脱弦之弩疾射出洞而去。

  伏建龙下意识地预感不祥之兆,叱喝道:「取伏某的金刀来。」

  黑衣大汉不禁一怔,苦笑了笑道:「帮主要金刀何用?奉韩大侠之命,帮主如未完全复元切莫使用兵刃。」

  伏建龙闻言目中神光逼射,似怒不可遏,继黯然长叹一声道:「韩贤弟是防老朽一时想不通横刀自绝,其实老朽何至於寻短见,你速取来老朽蒙面纱巾及独门金刀。」黑衣大汉迟疑了一下,转身走去取来一方蒙面黑巾及金刀,替伏建龙扎好黑巾後,金刀则握在手中不递与伏建龙,侍立在侧。

  伏建龙望了黑衣大汉一眼,道:「探明韩大侠胜负速报我知。」

  黑衣大汉忖道:「尚有多人在洞口守护,为何遣我出去。」恍然悟出用意,躬身道:「属下遵命。」提着金刀快步奔去。

  伏建龙满认他会搁下金刀,那知大出意料之外,不禁呆得一呆,颓然叹息一声,充满了英雄老去暮境凄凉。

  话说韩立杰奔自洞口,只见天南二矮尤侗尤显力敌神鹰七式廖独,白衣银神龙翱翔,鬼手阴奎蓝衣儒判卫方四人,刻已险象环生。

  突然龙翱翔探身进掌,五指虚扬,大喝道:「倒下。」天南二矮不由天晕地转,身形一个踉跄倒地昏迷不醒。

  韩立杰一见惊怒异常,振吭发出一声长啸,身如飞鸟疾跃飞落。忽见崖下一条黑色人影潜龙升天拔起,迎向韩立杰而去,冷笑一声道:「竟是你麽?」

  韩立杰长剑倏展,寒飚乍起之际,忽似中暗算鼻中冷哼一声,被那黑影猿臂疾舒一把挟在肋下坠地。

  洞径群邪瞧得逼真,不禁大惊失色,退守洞径防敌侵入。

  一条人影腾空拔起,挟一道刀芒,掠落洞径,竟一无阻拦,不由面现微笑。洞径阴森,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那人横刀护胸,神态从容慢慢走入。前行两丈远近,忽由两侧闪出眩目刀芒,交叉砍下,疾逾奔雷。

  那人身形滑溜无比,跨出一步堪堪避过两股疾厉绝伦刀势,迅疾转身,只见刀光一闪,两声凄厉惨嗥腾起,一双尸体倒卧在洞径内。洞外忽掠入一蒙面黑袍老者,赞道:「好快的刀法,不愧为快刀之名。」

  那人微笑道:「谷主谬赞。」

  黑袍老者道:「兄弟不愿多见伤亡,可否让兄弟前导?」

  「谷主请。」

  黑袍老者道:「那麽兄弟有僭了。」右手虚扬,傲然飘身进入。

  前行不数步,只听远处传来重物倒地之声,两人一前一後畅然无阻进入一间宽敞石室中。壁间斜插两支火光熊熊松油火炬,映得一室明亮,只见无极帮主面覆纱巾端坐於石榻上,旁立一手捧金刀,满面惊怒之色黑衣大汉,显然奉令不准出手。黑袍老者傲然走入,身後那人却是弃邪归正的快刀飞雨。

  无极帮主只认入洞之人如非罗浮宫主便是神木传人,那知大出意料之外。快刀飞雨突起一刀挥向黑衣大汉。黑衣大汉不禁大惊,金刀振腕挥出已是不及,咔咔声响尸横在地。无极帮主满怀怨毒,冷笑一声道:「飞雨,你也太心狠手辣、斩尽杀绝了。」

  飞雨冷冷笑道:「贫僧虽然恶名在外,与你一比不啻小巫见大巫,何况贫僧已改邪归正。」说着向洞後走去。

  这时两人四目相对,无极帮主道:「阁下是谁?」

  黑袍老者道:「帮主戴着面巾,未免多此一举吧,其实帮主来历几乎无人不知。」

  无极帮主不禁身躯一阵强烈震撼,厉声道,「老朽来历只有罗浮宫主知情,显然乃她泄露隐秘。」

  黑袍老者冷笑道:「伏建龙,你无须含血喷人。」

  无极帮主忽伸右臂,缓缓抬起扯下面巾,目露黯然神伤之色,太息道:「阁下无疑误中罗浮宫主借刀杀人之计,藏珍图仍在她手上。」

  黑袍蒙面老者淡淡一笑道:「真的麽?」

  伏建龙道:「老朽手下伤亡殆尽,又身受其制,如阁下不信,尽可搜觅藏珍图俾能证实老朽之言真假。」

  黑袍老者略一沉吟道:「此话兄弟疑信参半,不过兄弟诧异伏老师乃誉满武林,名驰八荒的大侠,怎甘身为无极帮主听人驱使,贻人笑柄。」

  伏建龙冷笑道:「伏某是自甘卑下的人麽?无奈身受其制,又不忍武林罹遭血腥浩劫,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黑袍老者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伏老师志行令人景仰,兄弟失敬了。」

  忽闻一声冷笑传来道:「莫非我等都错了麽?」又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疾步走入。

  伏建龙暗道:「怎么又是诡秘本来面目之人,神木传人与自己俱是一般,看来俱是各有隐衷。」不禁冷冷一笑道,「不论阁下两位是否相信老朽之言,藏珍图委实不在老朽手上。」

  目光抬处,不禁心神一震,只见那蒙面黑衣人之後现出那位星标玉立,飘洒不群的严晓星,咳了一声道:「严贤侄,你也来了,老朽方才所言谅贤侄均已耳闻。」

  严晓星道:「伯父之言句句是真?」

  伏建龙正色道:「老朽岂能欺骗贤侄。」

  黑袍蒙面老者忽哈哈大笑道:「伏建龙,你看我是谁?」迅疾揭下面巾。

  伏建龙认出是迷魂谷主陶泰麟,心中一惊,但徉作镇静,淡淡一笑道:「陶谷主,当年之事非老朽所为。」

  陶泰麟沉声道:「你是说罗浮宫主麽?」

  伏建龙道:「不错。」

  另一黑袍老者突冷笑一声道:「伏建龙,你好一张利嘴,试猜老朽是谁?」

  只见伏建龙不禁一怔,摇首答道:「此时此地阁下无须隐秘本来面目。」

  黑袍老者颔首道:「好。」

  伏建龙眼瞧着黑袍老者揭下黑巾,不禁面色惨变道:「这不可能。」

  他认出老者是甘凉大侠紫霞庄主严天梁,忽面色一变,厉声道:「严贤侄,令尊身遭惨死,老朽曾为之亲手殓葬,杀害令尊真凶就是罗浮宫主宣青苹祖父宣洛。」

  严晓星道:「伯父何不早向小侄言明。」

  伏建龙叹息一声道:「宣洛已死,人死不记仇,难道要将满门血海大仇算在宣青苹身上麽?」

  忽闻传来罗浮宫主轻笑道:「伏建龙,你委实巧言如簧。」身影从洞径暗处走入,身後随着乔延年及徐红芍。

  严晓星欠身施礼唤道:「娘,你怎麽也来了。」

  宣青苹道:「为娘如果不来,怎能使伏建龙心服口服。」

  伏建龙一听宣青苹、严晓星母子相呼,不禁呆住,恍然悟出其中道理,面色一暗,色如死灰,长叹一声道:「宣青苹,你赢了,老朽尝自诩机智心计,竟未想出其中蹊跷,严天梁被曹婷婷横刀夺爱,你虽伤心欲绝竟不愿寻仇,而且终身不嫁,原来……」

  罗浮宫主叱道:「你明白得太迟了,严天梁一直就在罗浮宫内养伤,天幸取得雪莲实……」

  「什麽?」伏建龙瞪目骇然诧道:「你已取得雪莲实。」

  乔延年突冷笑道:「伏建龙,当年你下手极重,严大侠必难幸免,殊不知吉人天相……」

  伏建龙突愤极厉声道:「老朽均已知情,此话已属多馀。」

  严晓星道:「还有伯父不明之事,神木传人就是小侄,而魏醉白亦是小侄。两幅藏珍图早为小侄取有,伯父埋在石榻下的那幅系用来鱼目混珠。」

  伏建龙满面血红厉声道:「你如何知图埋在石榻之下?」

  严晓星微笑道:「因为韩立杰亦是小侄所扮。」

  伏建龙太息一声道:「老朽知罪矣。」突然两目一睁,瞳孔中流下两行殷红鲜血,须臾,头颈缓缓垂下。

  严天梁伸手一摸,发觉伏建龙已然气息冰冷,自绝而死。

  甘凉道上,紫霞宫迷,庄外不时可见一双俪影,比肩漫步,指点烟岚,悠然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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