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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折剑 - 23,2

[db:作者] 2025-06-28 10:43 5hhhhh 7420 ℃

  原来这黄衫老人是八公山的五公庄公允,当日他发现七公黄公度死于武当太极点,八公张公权死于般若禅掌,是以他要找武当,少林的人报仇。金铁口听他询问自己,不觉得意一笑,缩缩头,说道:「这就是区区约你老兄来到这里的缘故,区区保证你老哥可以在这里找到真正的凶手……」

  五公庄公允道:「你说,凶手是谁?」

  金铁口双手提着麻袋举了下,才道:「两个凶手,区区老早就把他们装在麻袋里了,就是等着你老哥来了,三对六面问个清楚。」说到这里,把两只麻袋放在地上,一面朝大皓、三皓招招手道:「二位老哥,你们也过来,麻袋里这两个人和你们关系可大着呢。」

  大皓始终猜不透金铁口的来历,但他总觉得此人大有来历,尤其对两只麻袋里的人,听金铁口的口风,好像是老二和老四,他先前还不相信,现在忽然觉得似有可信了,因此缓缓举步走了过去。

  金铁口直起腰望着五公庄公允、和大皓、三皓三人道:「兄弟没有打开袋子之前,有一句话奉告三位,等我打开袋子后,三位切莫激动,更不可意气用事,务必听兄弟把个中原委说清楚,大家好好商量。」五公庄公允、大皓、三皓各自点了头,表示同意。

  金铁口没有多说,拿起袖管,双手一搓,把两只麻袋袋口扎紧的麻绳,搓成了粉,迅速打开袋口。麻袋中果然是两个人,五公庄公允和大皓,三皓六道眼光落到两人身上,五公庄公允问道:「这二人是谁?」

  大皓,三皓两入同时惊咦出声,讶异的道:「真会是老二,老四。」老二、老四,正是二皓,四皓也。

  大皓脸色倏变,霍然地转过身来,沉喝道:「老匹夫,你把老二、老四怎么了?」

  二皓、四皓坐在麻袋中,宛如老僧入定,只是睁着眼睛,一霎不霎,分明被人制住了穴道。

  三皓更不怠慢,举手在老二、老四身上连揉带拍,连解了几处穴道,但是二皓、四皓依然定着眼珠,跌坐如故,一动不动,显然没有解开穴道了。

  金铁口双手连摇,说道:「兄弟方才说过,二位最好冷静一点,莫要冲动,听兄弟把话说完,你们就会明白。」

  大皓沉声道:「你说。」

  金铁口用手摸了一把嘴唇上的两撇胡子,整整喉咙,说道:「兄弟只点他们一处经外奇穴,其实没什么重要,只要经穴一解就可无事,至于……哦,对了,大皓兄总该知道,你们老二、老四两位可曾练过大手印,和蜈蚣功么?」

  三皓道:「咱们兄弟各擅一功,武林中尽人皆知,你问这干么?」

  金铁口朝五公庄公允耸肩一笑道:「这不就对了么?大手印击中人身,和般若禅掌极相近似,练蜈蚣功出手只使食、中二指,击中人身,也和武当派的太极点仿佛似之,现在你总明白了吧?」

  五公庄公允目射精光,厉声道:「这么说,七弟八弟果然是死在这两个老匹夫之手的了,老夫今天非……」

  金铁口连连摇手道:「老哥别冲动,要知人是他们二个出手杀的没错,但其实二皓和四皓也是被害的人,他们正是不得已而为之,兄弟要制住他们穴道,也是为此。」

  大皓眼中精芒连闪,庄公允也面露疑念,同声问道:「此活怎说?」

  金铁口耸耸肩道:「因为二皓、四皓都被祝灵仙下了迷神药物,不但他们二人,连贵派姬山主和雪山老儿都着了她的道……」

  岳少俊、仲飞琼进入了天井,就看到了双方激战正殷,他是受了金铁口的指点,注意目标自然是火灵圣母,此时眼看她一把火灵剑,招招逼进,一派进手招数,剑法如狂风骤雨般的展开。

  宋老爷子功力虽然深厚,但在招式上,极似受制于人,每每一剑划出,才到中途,就立即撒剑变招,以致威力无从发挥,有处处掣时之感,眼前只是凭着他数十年练剑造诣深厚,与经验丰富,才能和火灵圣母相持不败。这就从身边掣出吴钩剑,缓步朝两人走去。

  仲飞琼关心的是卖花婆竺三姑,因为爷爷中的迷失散解药就在卖花婆身上,但她目光一转,却发现大姐盂飞鸾和一个青布衣裙的妇人双剑如轮,打得剑光缭绕,大姐的雪山飞凤剑法神妙无比,也只能和她打个平手,只不知这青衣妇人是谁?

  心中方在惊疑之际,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喂,仲姑娘,快去把你大姐劝止住了,婆媳两个这般拼死拼活的可是大逆不道的呀。」

  只要听说话的口气,这分明是老哥哥在和自己说话。仲飞琼听得不期一怔,婆媳?大姐是祝天俊的妻子,和这青衣妇人怎么会是婆媳呢?但不管如何,她相信老哥哥说的绝不会错。

  再回头一看,卖花婆竺三姑已经被恽夫人圈在一片剑光之中,任她左冲右突都无法冲得出来,看情形,恽夫人只是想把她困住,并无伤她之意,当下回头朝春风、夏雨二人低低的说了几旬,自己就寒英剑一摇,纵身掠起,剑先人后,化作一道寒光,朝孟飞鸾和陈夫人中间飞去,口中叫道:「大姐,快请住手。」

  孟飞鸾连展飞凤剑法,长剑如凤舞鸾翔,变化精奇,依然无法取胜,心头正感气愤,刚使出飞凤摩云,幻起一排凤翅般剑影,朝陈夫人一片剑光斜扫过去,突听仲飞琼的一声叫喊,眼前寒光如虹,急射过来,但听接连响起六八声金铁交鸣之声,这一招飞凤摩云全被仲飞琼一招鸾凤和鸣化解开去。陈夫人原无伤人之意,看到仲飞琼凌空发剑,接住了孟飞鸾的剑势,她立即往后飘退了几步。

  孟飞鸾长剑一收,冷声道:「你不是去了雪山,赶到这里来作甚?」

  仲飞琼接住大姐剑势,早已飘落地面,急忙说道:「大姐,你还不知道,爷爷出了事呢?」

  孟飞鸾听得神色一变,问道:「你说什么?」仲飞琼一把拉着大姐的手,走到一边,把此行经过,约略说了一遍。

  孟飞鸾惊诧得连身子都起了一阵颤抖,说道:「二妹……此话当真?」

  仲飞琼道:「小妹已把黎姬押进来了,大姐不信,不会亲口去问他?」说完伸手一招,秋霜、冬雪果然押着黎姬走了过来。春风、夏雨奉了仲飞琼之命,各自掣剑在手,一左一右纵身朝恽夫人扑来。

  恽慧君吸金剑一摆,娇喝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春风脚下一停,抱剑道:「恽姑娘,你误会了,小婢二人是奉二小姐之命,协助拿人的。」

  恽慧君问道:「你们拿谁?」

  春风低声道:「卖花婆。」

  恽慧君冷冷的道:「卖花婆已被我娘困住了,不用你们费心。」

  春风道:「恽姑娘有所不知,八大门派有许多人中的是她的迷失散,只有她身上才有解药,万一给她逃了,就糟糕了,所以二小姐要我们过来拿她的。」

  恽慧君听了她的话倒也不好再加阻拦,道:「好吧,你们能把她拿住么?」

  春风笑道:「凭小婢一人,当然拿不下她,但此时有恽夫人困住了她,就容易多了。」

  恽慧君道:「你们那就快去吧。」

  春风,夏雨不再多说,身形一晃,施展雪山天衣身法,两人一左一右,身如逆水游鱼,朝恽夫人的一片剑光之中闪了进去。

  恽夫人剑光虽密,但使剑的人,任你练剑数十年,剑上功夫再好,使出来的剑光再密,舞得风雨不透,总归只有一只手,一支剑在舞,也总归是有隙缝的,天衣身法只要有一线隙缝,就可以钻得进去。

  卖花婆竺三姑是火灵圣母的死党,她使的是一柄又短又阔的短剑,在恽夫人一片交织如网的剑光之下,此刻早已被逼得团团乱转,连一头花白头发,都披散下来,脸色狞厉,左冲右突,只有招架之功。

  她在有一手天女散花手法,可以打出一十八种暗器,和一种名叫百里香的迷香,原是专门对付强敌的。但此时就是苦干,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让她出来使展。

  这一点恽夫人早就知之甚捻,所以一上手,就把她困住,但卖花婆一身武功却也了得,只能把她困住,不能制服,此时骤睹两条青影,一左一右投入剑光之中,心中方自一惊,但未分清敌我,就听有人娇声叫道:「恽夫人,快请住手,竺三姑已被小婢逮住了。」

  恽夫人自然不肯相信,一手把剑光加紧使为,再定睛看去,果见卖花婆已被两个青衣少女一左一右挟住,连她手中短剑也被夺了下来,这就长剑一停,道:「你们……」

  恽慧君喜形于色,翩然掠来,接口道:「娘,她们是仲姑娘的手下,卖花婆身上有解药……」

  卖花婆厉声道:「没有,你们杀了我也没有。」

  「娘……」竺秋兰飞也似的奔了过来,朝恽慧君扑的跪了下去,哭道:「恽姐姐,求求你,我娘她……真的没有解药……」

  恽慧君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说道:「竺姐姐,我娘不会伤害令堂的,但有许多人中了毒,没有令堂的解药……」

  竺秋兰道:「据我所知,解药只有我娘和巫姥姥会配,但配成的药,都在火灵圣母身上……」

  卖花婆厉叱道:「贱婢,你给我住口,你这吃里扒外的贱货,你……你气死我了。」解药会在火灵圣母身上,这使恽夫人听得不禁一呆。

  竺秋兰哭道:「娘,火灵圣母所作所为,你都知道的,天地教倒行逆施,不会成功的,如今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覆亡在即,你老人家总该分明邪正……」

  卖花婆气得白发飞颤,在春风、夏雨挟持下厉笑道:「覆亡的是八大门派,副教主的一身武功没人可以胜得了她,你们要想解药,哈哈,那是作梦……」

  火灵圣母一身武功确实非同小可,这些年来,她深藏不露,如今抖露出来,居然连昔年号称武林第一剑的大老宋镇山也制不了她,而且还显得有屈居下风之势。何况宋镇山也是中了慢性散功毒的人,纵然功力深厚,可以多支持些时光,但在火灵圣母疯狂进击之下,他又能支持多久呢?恽钦尧,玉玄子、孟达仁、甘玄通等人,心里自然清楚,听了卖花婆这番话,不由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孟达仁道:「眼前只有一个办法可使,不知诸位道兄意下如何?」

  玉玄子道:「孟道兄请说。」

  孟达仁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处此生死一线的存亡关头,咱们不能再顾江湖规矩,大家一齐上去,拼尽全力,把她除去,才能保全八大门派,否则……」

  玉玄子沉吟道:「这个……只怕……盟主……」

  恽钦尧道:「正邪不并存,为了挽救江湖浩劫,那也顾不得宋兄反对了。」

  甘玄通道:「恽兄说的是。」

  恽钦尧一招手道:「慧儿过来。」

  恽慧君道:「爹有什么吩咐。」

  恽钦尧道:「你把吸金剑交给为父一用,咱们只有和祝灵仙一拼的一途可行了。」恽慧君把吸金剑双手递上。

  恽钦尧接过吸金剑,环目一顾,道:「诸位道兄,让兄弟先上,趁其不备,以吸金剑引开祝灵仙长剑,诸位就可动手齐上,务必一招克敌……」

  「啊。」恽慧君叫道:「爹,快看,岳大哥他……」

  岳少俊缓步走近火灵圣母和宋老爷了的身边,抱剑朗声道:「宋老爷子,火灵圣母乃是罪魁祸首,还是让晚辈来对付她吧。」

  火灵圣母因为眼看己方连连失利,对宋镇山可说恨之入骨,剑势轮转如飞,着着进击,宋镇山在她三剑之中,大概只还一剑,剑势缓慢,真气拂拂,他现在完全仗着多年练剑,以内力封解对方攻势。

  两人这一场比拚,已经进入了生死拼搏,一个剑如雷霆,光若闪电,一个剑势迂缓,每一剑都剑气迸发,在他们一、二丈内,几乎雷厉风行,剑光燎绕,你如果武功稍差,别说走到他们面前,就是想踏进去一步,也办不到,不是被激荡的剑风摔出来,就会被凌厉剑风划得皮破血流。

  这还是说只从一、二艾外跨进一步,若是你再想逼近过去那就非要了你的命不可。如今他们剑风激荡,剑光飞旋之中,潇洒的走进一个人来,自然会令二人同时一惊。

  宋镇山口目看去,来人正是岳少俊,忍不住叫道:「岳老弟,你不是她的对手,快退出去。」

  岳少俊渊停岳峙,清朗的道:「老爷子只管退下来,晚辈自信应付得了。」

  火灵圣母看到岳少俊,不觉狞笑道:「好小子,你居然也送死来了,加上一个,本副教主并不在乎。」

  嘶然生风,火灵剑划起一道寒光、朝岳少俊飞袭过来。

  岳少俊手中吴钩剑轻轻一折,当的一声就把对方刺来的剑势压住,转脸道:「宋老爷子请退吧。」

  宋镇山和她力拼了百招,没有机会压得住对方长剑,岳少俊轻描淡写的举手一剑就压住了火灵圣母的剑势,士别三日,真该刮目相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宋镇山暗暗慨叹一声,收剑后退。

  火灵圣母作梦也想不到岳少俊一招之间,就压住了自己长剑,心头自然又惊又怒,但压住长剑,让宋老爷子退下,这如果对别人来说,是一件丢脸的事,对火灵圣母可是一个机会。

  因此她也并不急着抽回长剑,只是口中冷嘿一声,左手竖立,闪电朝岳少俊推出。她推出来的当然是火灵掌,赤红如火,炙热逼人,恽慧君那一声惊叫,也是因此而发!等众人回头过去,只见岳少俊同时左手一探,朝前迎击出去。

  双掌乍接,响起啪的一声脆响,岳少俊依然岸立不动,火灵圣母却被震得连退了两步。这对火灵圣母来说,当真震惊得如同雷硕。她苦练了三十年,自以为天下无人能敌的火灵掌,居然会被一个年仅弱冠的年轻人接下而且还被他震得站不住桩,后退了两步。

  这一瞬间,玉玄子、恽钦尧、恽夫人、陈夫人、盂达仁、甘玄通、恽慧君等人,已然纷纷赶了过来,和刚退下的宋镇山站在一起,因为这是一正一邪的主力一战,只要诛了罪魁祸首的火灵圣母,这一场武林风暴,就可以平息了。

  大家目睹岳少俊接下了火灵圣母这一记火灵掌就增强了不少信心,认为他获胜无疑。

  孟达仁却暗暗嘱咐众人,今天绝不能让火灵圣母逃走,如果她一露败象,要想乘机逃走,大家务必合力把她截住。

  火灵圣母脸色狞厉,白发拂拂自动,一双亮得像冷电般的眼神,已然隐泛红光,注视着岳少俊,点点头道:「普天之下能接下我一记火灵掌的,你还是第一人,但却可惜得很。」

  岳少俊道:「不知你可惜什么?」

  火灵圣母道:「因为你辜负了我女儿给你的三粒火灵丹,在老身眼里,天底下只有你能配得上我女儿,可惜你没有成为老身的女婿,非杀你不可。」

  火魔女祝巧巧红着脸,咽声叫道:「娘……」

  火灵圣母冷声道:「这是天数。」

  岳少俊吴钩剑当胸,凛然道:「圣母请发剑。」

  火灵圣母看他一眼,口中发出一声惋惜的微喟,火灵剑缓缓举起,寒声道:「岳少俊,你小心了。」

  剑势骤发,宛如一道激射的匹练,朝岳少俊头上卷来。这一记灵蛇绕颈,正是崆峒剑法上极其辛辣的招术,尤其在火灵圣母手上使出,更觉得凌厉无比,大有古时候剑仙用飞剑取人首级的威势!只此一招就看得在场群雄个个耸然动容。

  岳少俊依然抱剑凛立,生似未见,直待剑光快要接近,吴钩剑才朝前点出,剑尖很快的摆动了一下,他如今对天山三折剑法早已练得纯熟无比,出剑之时,已可随意使剑,何况剑尖摆动,幅度极小,所有观战的人,连宋老爷子在内,都没有看清他有何变化。但火灵圣母这凌厉一击,在「叮」的一声轻响之中,已经被岳少俊的剑尖拨荡开去。

  岳少俊这一招剑法,火灵圣母自然领教过了,但她就在剑势拨荡开去之际,口中冷嘿一声,陡然回转过来,这一瞬间,但见她剑尖颤动,一柄长剑化作万点银芒,真如寒涛飞溅,冰雹天降,千点万点,飞洒过来,岳少俊前后左右几乎都是点点剑雨。

  恽慧君、竺秋兰二位姑娘不禁看得口中惊啊出声。但就在万点银涛之中,又传出了叮、叮两声轻响!轻响乍起,漫天剑雨倏然尽灭。大家谁都没有看到岳少俊这一招是如何破解的?

  只见他右腕微向上弯,吴钩剑剑尖指着火灵圣母前胸,相去只不过四五寸距离,剑尖停在中间,并未再往前刺去,同时响起岳少俊清朗的声音,说道:「圣母总该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毒害姬山主和雪山老神仙,妄图创立天地教,残害异己,到头来还是失败了,如能及时悔悟……」

  火灵圣母被他剑尖遥指胸口,一张脸气得有如巽血一般,口中大喝一声,身形疾退,本已被荡开的火灵剑也及时突然举起,正待劈出。

  岳少俊早已如影随形,跟着跨进,原式未变,本来遥指胸口的剑尖,轻轻往上扬了一寸三分,这一扬起剑尖,不但把火灵圣母举起的剑尖封死,也很快就抵上了她的命脉穴。

  岳少俊双目神光湛然,喝道:「祝灵仙,你执迷不悟,当真死有余……」

  他的「辜」字还未出口,火魔女祝巧巧已然看出形势不对,不由急得流出泪来,扑的一声跪了下去,哭喊道:「岳少俊,当时我看你中了娘一记火灵掌,偷偷的送了三颗解药给你,不管你是不是服了解药,总是我帮你的一片心意,我求你就饶了我娘吧。」

  火灵圣母嗔目喝道:「巧巧,你给我住口。」祝巧巧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火灵圣母蓦地心中一酸,这一刹那,她是真的后悔了,可惜已经太迟了,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望着祝巧巧道:「巧巧,其实你只是我从山下抱来的弃婴,不是我亲生女儿,当然也不姓祝。」

  祝巧巧不由得愣住了:「什么?」但是她马上又道:「不管怎样,是您把我养大的,您就是我娘。娘,您把解药给他们吧,不要再争什么武林至尊了……」

  火灵圣母叹了口气道:「巧巧,你是个好孩子……」

  她蓦地转首对岳少俊道:「岳少俊,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怀中的解药给你,否则的话,我就将解药毁去,大家同归于尽。」

  岳少俊早已将剑收了回去,闻言立刻道:「不知圣母是什么条件,只要我岳某办得到,岳某一定做到。」

  火灵圣母点点头道:「你一定办得到,否则我岂不是白说了。」

  岳少俊朗声道:「那好,岳某答应了,现在请圣母说出条件。」

  火灵圣母摇摇头道:「等等,我还需要一个公证人。」

  大家早已围了过来,宋镇山说道:「圣母,我宋某来做这个公证人,不知可否?」

  火灵圣母点点头道:「宋大侠出面,那是最好不过。」

  说着对岳少俊道:「我要你娶巧巧,一辈子照顾好她,不许让她受一点儿委屈,你能做到吗?」

  「娘……」祝巧巧想不到母亲居然提出这个条件,不由得满脸通红。

  「这……」岳少俊同样是满脸通红,他做梦也没想到火灵圣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火灵圣母怒道:「怎么?你不答应?」

  岳少俊势成骑虎,自然不能打折扣,于是道:「在下答应。」

  这时候金铁口适时道:「你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如果你敢欺负巧巧姑娘,到时候老哥哥第一个饶不了你。」

  火灵圣母点点头,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若是你敢欺负巧巧,我在九泉之下,也饶不了你……」说道最后,声色俱厉,左手倏举,一掌往天灵上击去,但听「扑」的一声,登时脑浆迸出,往后倒去。

  「娘……」祝巧巧尖叫一声,扑倒火灵圣母尸体之上,放声大哭。

  恽夫人拍着祝巧巧的肩膀,柔声道:「祝姑娘,令堂已经自戕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这样做法也是没错。姑娘应该节哀顺变,还有,就是许多人都中了毒,包括姬山主和雪山老神仙在内。」

  祝巧巧拭着眼泪,伸手从火灵圣母怀中,掏出三个玉瓶,站起身,面对岳少俊,一双含着泪水的眼波,望着他,把玉瓶递了过去,说道:「散功散和迷失散的解药,瓶上都刻有字,另一个玉瓶里装的,是不二金丹的解药,所有投效崆峒派的人,都需要一粒解药,才能解除身中之毒,从盲从中醒过来。」

  竺秋兰道:「怪不得我娘对火灵圣母忠心不二,原来也中了火灵圣母不二金丹之毒。」

  岳少俊把其中一个玉瓶交给竺秋兰,说道:「兰妹,你把这药瓶拿去,快让令堂服下解药,再把解药分给所有崆峒派的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竺秋兰接过玉瓶,岳少俊又把手中两个玉瓶交给了恽慧君,要她把两种解药,分给在场的中毒之人服下。

  火灵圣母一死,还在动手的靳半丁、祝天俊,都已停了下来。

  「娘……」祝天俊满脸泪痕的奔了过来。

  孟飞鸾听了仲飞琼的活,再从黎姬口中证实,不但爷爷中了毒,连姬山主也被火灵圣母下了迷失散,这话大皓、三皓自然也听到了,大家都感到惊诧不止。金铁口一下闪了出去,拦在祝天俊面前,说道:「老弟,你有娘不认,还去认贼作母?」

  祝天俊脚下一停,怒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给我滚开?」

  金铁口还没说话,陈夫人已经抢着过来,流泪道:「孩子,你真的连娘都不认了?」

  祝天俊看看陈夫人,觉得这青衣妇人自己好像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什么来了,怔怔的道:「这位夫人,莫非认错了人?」

  这时宋镇山缓步走来道:「天俊,你再想想看,你小时候的乳名叫做龙官,对不?你应该是老夫的外甥,你父叫陈启先,她就是你生身之母……」

  祝天俊实在一点也记不起来,茫然道:「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只听一个尖沙的声音说道:「你曾经服过老身的迷失散,又服过火灵圣母的不二金丹,自然想不起来了。」这说话的正是卖花婆竺三姑,她服了不二金丹解药,如梦初醒,此时看大家正和祝天俊说话,要竺秋兰扶着她走了过来。

  祝天俊道:「你如何知道的?」

  竺三姑笑了笑道:「你只要服了迷失散解药,就会明白,因为你是老身用拍花手法,把你抱来的。」

  祝天俊惊讶的道:「你此话当真?」

  竺三姑道:「老身骗你作甚?」

  恽慧君、竺秋兰各自从玉瓶中倾出一粒解药,交给了陈夫人。

  陈夫人含泪道:「孩子,你快把这两颗解药吞了下去、就不再迷惑了。」

  祝天俊眼看大家说得不像有假,依言接过解药,吞了下去。此时姬山主,崆峒四皓、段伯阳、靳半丁以及柳姬、黎姬等人,也各自服下了解药。

  金铁口向五公庄公允再三解说,杀七公、八公是火灵圣母主谋,二皓、三皓都是中了迷失散和不二金丹之毒的人,如今火灵圣母已死,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可再记前仇。五公庄公允浩叹一声,顿顿脚,首先飞身而去。

  岳少俊也把身边软剑交还给封南山,再由卖花婆证明了山门外一干蒙面人,都是她用迷药引来的各大门派中人,包括无量剑派的查南樵在内,是她把软剑送给女儿的。

  宋镇山因山门外一干蒙面人,既是各大门派中人,如果揭去蒙面黑布,揭露了身份,难免要遭到本门的处罚,因此就把解药交给了封南山,请他去给所有的人喂下解药,任由他们先行离去。封南山接过软剑,再三向岳少俊致歉,又向来镇山连声致谢,往山门外而去。

  竺秋兰、恽慧君发完解药,见祝巧巧仍然抱着火灵圣母的尸体哭泣,这时以前的嫌隙已化解无疑,于是走到祝巧巧身边劝道:「祝妹子,快别哭了,死者入土为安,还是把她找个地方埋了吧。」祝巧巧含着眼泪,双手抱起火灵圣母的尸体,一步步朝外走去。竺秋兰、恽慧君跟着她身后走去。

  祝天俊眼下两颗解药,顿觉心头一清,记起自己小时候,果然叫做龙官,不觉双膝一屈,跪了下去,流泪道:「孩儿想起来了,孩儿小时候就叫龙官,但孩儿的爹呢?」陈夫人一把抱住祝天俊,泪如雨下,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孟飞鸾跟着丈夫跪到地上,说道:「媳妇给婆婆磕头,方才媳妇……」

  陈夫人把她拉了起来,蔼然笑道:「贤媳不知不罪,婆婆不会怪你的。」

  孟飞鸾红着脸道:「多谢婆婆。」

  岳少俊直到此时,才知道祝天俊果然是师傅失踪十六年的儿子,心头一喜,说道:「祝大哥,原来你就是小弟要我的师兄,师傅他老人家已经找了你十六年了。」

  金铁口耸耸肩道:「这件事,还是老哥哥来说吧。宋老爷子,咳、咳、小老儿应该称你老哥一声师兄,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师傅他老人家传了你,一百招剑法,宋家剑法遂成为天下无人能破,其实师傅传你的一百招剑法,都是已破解了的剑法……」

  宋镇山点点头,拱手笑道:「老朽其实算不得是师傅的入门弟子,师弟你才是师傅的入室弟子。」

  金铁口笑了笑,续道:「陈启先,算来也是师傅他老人家传的艺,因为陈家也是剑术世家,和陈夫人结合之后,陈夫人学的是宋家百剑,有一天,夫妻为了练剑时的一句戏言,陈夫人说,宋家百剑,无人能破,陈老哥却说天下无不可破的剑法,就为了这句话,夫妻几乎就此反目,陈老哥日以继夜,思索破解百剑之法。」

  「有一天,他在一处树林子内,枯坐思索,正好师傅经过,就在树林子里反覆穿行,引起了陈老哥的注意,师傅演的正是避剑身法,等到老哥领悟,师傅自然早就走了,陈老哥心里一喜,就回去告诉陈夫人,说他已能趋避宋家剑法了,非要陈夫人试验不可。」

  「那天正好宋师兄去看他们,嘻嘻,当时宋师兄听得有气,说你光能避剑,算得了什么,能破我一招,才是真本领,陈老哥听了此话,一怒之下,就说我陈某人若不能破你宋家百剑,就永绝江湖,当时原是一句气话。那知当晚他就带了六龄的儿子龙官,不别而云……」

  岳少俊暗道:「原来如此。」

  宋镇山老脸一红,喟然道:「大家当时原是一句气话,唉,老朽当年也有不是之处,但陈老弟走后,大家四出寻找,就一直没有找得到他。」

  祝天俊问道:「那么爹现在那里呢?」

  岳少俊道:「师傅在云台山。」

  仲飞琼缓缓走近孟飞鸾身边,说道:「大姐,爷爷急需解药,我要回山上去了。」

  孟飞鸾点点头道:「好吧,我要跟婆婆祝郎去云台山,等云台山回来,我也要回去看望爷爷,你先去吧。」

  仲飞琼点点头,回身朝岳少俊道:「俊弟,姐姐要回雪山去了,你……多保重……」她眼角不禁有些湿润,但强自忍了下去。

  岳少俊听说仲姐姐要走,内心一阵激动,依依不舍的道:「姐姐,小弟要和陈师兄一起去云台山,等云台山回来,一定会去雪山看你的。」仲飞琼听他这一说,含情脉脉的点了点头,就带着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四人往外走出。

  只听金铁口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去,说道:「对,对,小兄弟应该上雪山去的,老哥哥也陪你去走一趟,早在土地庙里,老哥哥就答应过这是好事,老哥哥非管不可。」

  八大门派的人服下解药,经过这一阵调息,也全已复原,只有姬山主因中毒较深,尚未清醒。华山掌门商景云,无住大师等人,因宋镇山要陪同祝天俊母子上云台山去,因此纷纷向盟主辞别,也特别向岳少俊致谢,这一场武林风暴,若非岳少俊力挽狂澜,就不堪设想。

  岳少俊连连抱拳道:「诸位前辈过奖。」

  宋镇山道:「岳老弟,咱们也该走了。」

  这时候竺秋兰、恽慧君已经陪着祝巧巧回来了,竺秋兰道:「娘,你也该和他们一同上云台山去一趟才是,祝大哥当年是你抱来的,你是唯一的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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