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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按摩师日记(全) - 24

[db:作者] 2025-06-28 10:44 5hhhhh 5560 ℃

            (47) 姐妹重叙情

  生活就像是一棵大树,随便摘一片叶子,就是斑斓的诗篇;生活又像一条河流,每一朵浪花,都有独特的色彩。我们可以融入现实的洪流中,默默无闻,但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不能妄自菲薄。

  我们走过的路,或正在走的路,无论坎坷或平坦,无论成败和得失,总能积累一些经验教训,在流沙似的岁月里,淘到几颗闪光的珍珠。我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虽然记录的是生活的片断,但还是希望,我走过的地方,能留下一个个路标,使旁边和后面的人,能看清前进的方向。

  2006年的春节,过得热闹而快乐。南浔的姐妹过来了好几个,吴姐、小红、阿菊、阿春、阿芳,还有曾辅导我按摩的徐姐,她们接受了我的邀请,到苏州来玩。

  海棠春放了八天假,我们正好能在一起聚聚。吴芳和吴姐,分开一年多了,如今已冰释前嫌了。我们买了很多被子,就在租住房内,打地铺睡在一块。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晚上在一块,可以尽兴地聊天。

  徐姐说她还在办培训班,生意不错。江浙地区的外来妹多,她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社会对按摩女的需求量大,她们经过简单培训,就能应聘上岗。

  我理解她们,和我刚出来时一样,走投无路,才加入按摩这行。不可否认,这是条挣钱捷径,很多女孩在声色场所,很难把握自己。那种简易的洗头房,美其名曰按摩,实际就是钱色交易。

  上船容易下船难,一旦上了这条贼船,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除了外界的排斥,她的思想也会受到腐蚀,只有极少数人,幸运地遇到一个好男人,她才能彻底摆脱阴影,过上阳光的日子。大多数的姐妹,只是混沌度日罢了。

  徐姐说,在给她们培训的时候,告诫过她们,要做正当的按摩,不要误入歧途,但估计没什么用,金钱的诱惑太大了。

  吴姐和吴芳重归于好了,姐妹俩抱在一起像小孩一样哭着笑着。血浓于水,亲情没有不可化解的仇恨,不过是一时糊涂,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翻脸,现在明白过来为时不晚。

  吴姐和小红还在夜总会,她们入行几年,陷得有点深了,我劝她们来苏州发展,她们都不愿意。小红说南浔现在紧了很多,有几家娱乐城关了,但她们混得还行,在那里生活惯了,当成了第二家乡,等挣的钱多了,就回去嫁人,要是没男人肯娶,那做单身贵族,没什么大不了。

  我说:「什么时候才能挣够钱呢?那样混容易老的,女人老了就没人要了,还是早点上岸吧。」

  小红笑道:「现在我已经老了,人没老,还有男人喜欢,我是心老了,无所谓了。等我挣到一百万,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养个小白脸,也让他侍候侍候!」

  小红虽然在笑,我分明觉得她笑得有点无奈。

  吴姐是我按摩生涯的引路人,说她帮了我,说她害了我,都可以,但我并不恨她。一个人的命运,既是命中注定的,也是自己选择的,我不能去责怪别人,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愿。如果我能吃苦,或许不用去当按摩女,可以到建筑工地搬砖头;如果我能坚守,男人就是用再多的钱,也不能打动我的心。

  可是,我能做到那么清高吗?爱慕虚荣是女孩子的通病,我也渴望上班轻松点,工资拿多点,每天打扮得漂亮点,可那是实现不了的梦,我只能在所处的生活圈子里,尽可能地努力,尽可能地掘到金子,没有金子,黄铜也可以,然而,假若我们不先付出,哪里会有收获啊?我们没有才华,我们能利用的资本,也就是自己的青春。我希望自己回到正路上来,在污七八糟的按摩行中,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我和阿春、阿芳和阿菊,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我们还在一起打牌。吴姐、徐姐、小红和吴芳,她们在打麻将。彼此也有输赢,不过是好玩,是小意思,图个开心。我和阿春她们讲好,今年清明,去盐城阿兰家,去看望她的父母,去给她扫墓。

  阿兰是不幸的,这么年轻就永远离开我们,真是太可惜了。一说起她,我就禁不住感到悲伤与叹息,人的命运如此脆弱,今天不知明天,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可能不在了,昨天还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今天却已是历遍沧桑。

  南浔的工资不如苏州高,我劝她们都过来吧,我们在一起,生活多开心?

  阿芳说:「在海天堂工作了三年,有点感情了,熟悉的客人也多,还有点依赖心理,懒得离开了,要是他们关门大吉了,我们就过来投奔你。」

  我笑道:「投奔我?我又不是什么大老板!我只能协助找份工作。」

  阿菊笑道:「等有钱了,我们就合伙开一家按摩城,自己当老板,挣多挣少都是我们自己的,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欺压和剥削了!」

  阿芳笑道:「你就做梦去吧!你以为开一家按摩城容易啊?你要是没背景,开不了三天,就有人把你的场子踢翻了!要是没关系,光那些证照就办不下来,你还开什么呀?」

  吴芳没有守口如瓶,还是把我在苏州有个男人,又怀了孕,得到了二十万,又把钱捐赠给别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除了徐姐,大家都表示出极大的震惊。

  吴姐说:「小静,你疯啦?那钱是你应得的补偿,你怎么把钱都送人了?」

  小红说:「是啊,挣点钱多不容易?你的身体受到了伤害,拿到二十万,也算是个安慰吧?你怎么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钱,又平白无故的送掉了?你是不是糊涂了?」

  吴芳说:「我早劝过她不止一回了,我说她就是白痴!现在谁还学雷锋?可她偏不听,人家得了白血病,关她什么事?天下生病的人多了,那是民政部门和红十字会该关心的,和我们按摩女有什么关系?她真是吃饱了撑的!」

  阿芳阿春她们也说:「阿静,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好人不能这么当吧?我们按摩师不需要名声,我们需要实惠!」

  我只能微笑,没有辩解。

  徐姐说:「我觉得小静做得好,她能想到去救人,能把二十万块钱毫不犹豫地拿出来,这种胸怀真是了不起!」

  我不好意思地说:「徐姐,你把我抬得那么高,我可受不了。」

  徐姐接着说:「小静也是人,她和我们一样,辛苦一天,也就挣个一百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她的善良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大家还记得吧?小静不管在哪儿工作,都能赢得大家的喜爱,这不是偶然的,这说明她做得对,做得好,得到了大家的尊重!我们工作是为了钱,但不能只是为了钱,我们要改变人们的看法,先要改变自己的作风,我很欣赏小静,她的努力,不仅为她自己,也为所有的按摩师,树立起良好的形象!」

  徐姐三十出头,在我们一群人中,年龄最大,加上好多还是她的学生,她说的话,大家都乐于接受的。吴姐和姐妹们都说:「徐姐说得对,小静是好样的,也是我们最喜欢好姐妹!」

  徐姐说:「不知那小男孩后来怎样了?病好了吗?」

  吴芳说:「前不久,电视台放了一个专题片,内容就是讲陆佳伟小朋友,中华骨髓库找到了跟他配对的骨髓,对他成功进行了手术,如今正在康复治疗。电视台再次提到了小静捐钱的事情,他们说,正是有了这二十万,陆家才能支付昂贵的手术费用,保住了儿子的生命!」

  徐姐说:「小静已经从一个普通的按摩师,成长为一个天使般的好姑娘,真是太了不起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啊!」

  我诚恳地说:「徐姐,其实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受到了你的影响,你平时对我说过的话,你对我的教育,使我懂得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我应该感谢你啊!」

  这几天,我们品尝了很多风味小吃,陆扬的馄饨,陆长兴的面,黄天源的糕点,采芝斋的蜜饯,叶受和的糖果,陆稿荐的熟肉,还有卤汁豆腐干等。我给她们每人买了半斤优质碧螺春茶叶,笑着说:「喝茶比喝酒好,既能减肥,还能美容。」

  吴芳笑道:「喝茶一点也不好,我喝了她的茶,晚上睡不着觉,去找男人她又不让我,真把我害惨了。」

  我笑道:「谁叫你睡觉老打呼噜来着?我就让你晚点睡着,我好安安静静看电视。」

  徐姐说:「小静,那么晚下班,你还看电视呀?」

  我说:「我是难得看电视的,前一阵的《大长今》好看,我才天天看的。」

  徐姐说:「那部韩剧是蛮好看,我也看过了。」

  阿春笑着说:「我们下班回去也看,那一阵累死了,白天睡不着,晚上要上班,回来又忍不住要看。」

  吴姐说:「我是从来不看电视的,那多没劲?陪男人喝喝酒,跳跳舞,还有钞票进帐呢。」

  徐姐笑道:「你啊,掉进钱眼里了!」

  晚饭我们在家吃的。徐姐是烧菜的一把好手,弄得一桌菜,色香味俱全,我们八个人,全不顾淑女风范,常把菜啊汤啊,风卷残云,消灭得干干净净。

  吴姐说:「谁要能娶到徐姐,那可真是享福了,天天好胃口啊!」

  徐姐笑道:「我就喜欢一个人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男人么,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一下,平时,我才懒得搭理他们!」

  吴芳笑道:「男人是我的钱夹子,我要没钱花,随便一招手,男人就得排着队给我送钱!」

  我笑骂道:「恬不知耻!你不和他们好,他们会送你钱?」

  徐姐笑道:「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我看你们姐妹俩,这辈子是缺不了男人和钱了!」

  吴芳笑道:「哪个正常女人能缺得了这两样?」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八个女人呆一块儿,嘻嘻哈哈,一天到晚就像麻雀开会,喧闹个没完,就连楼上楼下的,都来敲门,要我们安静一点,吵得他们没法休息了。

  吴芳一瞪眼说:「你们装修的时候,比这还要吵了,我们计较过吗?我们姐妹难得聚聚,就图个热闹,别来烦我们!你们要嫌吵,出去旅游去!」

  那家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我连忙说:「就春节几天,朋友过来玩,请你们多谅解!请放心,我们会注意的!」我怕他们去请保安来管,要是叫姐妹们搬出去,那不是破坏了我们的心情吗?邻里之间,还是相安无事好些。

  别看我们在一起时胡闹,真到分手时大家都有点伤感。吴芳是喜欢热闹的,最好天天过节才好,她和吴姐拥抱着,竟然有点泪花。我和徐姐、阿芳、阿春、阿菊,一一拥抱。男女之间,可能来个吻别,我们女人之间,就只能拥抱一下,表达一下惜别之情。

  我说:「别伤心了,你们应该高高兴兴来,开开心心回去,往后有空了,随时可以过来玩!苏州有很多好地方,你们还没玩到呢!」

  徐姐说:「小静,吴芳,这里又剩你们两个人了,你们多保重!」

 

            (48) 重逢情眷恋

  算命先生说过,说我「命犯桃花」,在30岁以前,男女关系比较紊乱,在30岁以后,才会「质本洁来还洁去」。

  男人命犯桃花是好事,是交了桃花运,女人要是命犯桃花那就是桃花煞了。我要到30岁以后才能和男人划清界线,未免有点遥远,我今年才22岁,还有整整八年的时间!八年抗战,艰苦卓绝,我未来的八年又将是怎样的呢?不算命还好,糊里糊涂就过了,被算命的一说,我心里真有点七上八下。

  那天也是好玩,和吴芳去逛玄妙观,看到有个算命先生摆个小摊,在招揽生意,明知他胡说八道,还是停下来观看。前面有个叫他算的,说是准得不得了,给了算命的五十元。我以为真算得神,却没想到算命的也有托儿。

  算命先生说,算一次只要两块钱,如果命里有关口,要他帮助冲关的,就要另外收费了。所谓冲关,就是他算到你何时会遇到灾难,如果你想逢凶化吉,那就得买通算命先生,让他告诉你天机,使你能避过难关。

  听他说得天花乱坠,我是半信半疑的,吴芳说:「反正就两块钱,我们叫他算算。」

  这个算命先生还真有两下子,给吴芳算命时,吴芳只告诉他生辰八字,他居然说出她还有个姐姐,让我不由得有点惊奇。他还说吴芳挣钱有本事,花钱似流水。他说吴芳的命运一般,不愁吃穿,就是没个靠山。

  吴芳问他:「你帮我算算,我能遇到白马王子吗?」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道:「没有白马也没有王子,但你会遇到很多男人。」

  我听得直想笑,吴芳气得直瞪眼。最后,因为吴芳的命运还算顺利,没有关口要冲,只付了两块钱。吴芳有点不高兴,她说:「你要是把我的命算得好点,我宁愿付给你两百块,两块钱的命,也太普通了吧?」

  算命先生吃惊地看着她,一脸的懊悔。

  我想,我和吴芳的经历差不多,就不用算了,算命本就是迷信,人的命运,哪能三言两语算出来的?

  我转身要走,吴芳拖住我说:「不行,不许你溜走!你也要算,反正就两块钱,就听他说说吧!」

  算命先生听了我的生辰八字,对我仔细端详一阵,说道:「小姐命犯桃花,恐有花煞,今年凶多吉少!」

  我生气地说:「我好好的上班,哪来的什么煞?」

  算命先生说:「不瞒小姐说,你一生将三次遭受男人欺骗,影响你的前程,两次你已经历过,还有一次至关重要,若是麻痹大意,将有血光之灾!」

  被男人欺骗?两次?我在脑海里搜索了几遍,心想:在苏州被方先生欺骗,这算一次,那还有一次呢?高老板?孙先生?张总?好像都不是啊!忽然想起在海天堂时曾无缘无故被一个戴手表的人骗了,害我莫名其妙赔了一万多块!对,肯定就是那次!可算命先生说,我还有一次更严重的,会在什么时候呢?我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吴芳嚷道:「你快点说,还有一次怎么回事?你说了,还怕我们不给钱?」

  算命先生伸出一根食指,吴芳说道:「10块?」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吴芳说:「100块?你太黑心了吧?说好两块钱,怎么翻到100块了?」

  算命先生说:「价钱是根据不同的命运定的,普通人是两块钱,如果是命太差,我还不要钱,但有凶险或富贵之命的,就不是那个价了!」

  我想,既然叫他算了,那就随便听听吧。我说:「那你说吧,到底我会遇到什么事?」

  他说:「从你的八字和五行命相来看,你的命很好,很讨男人喜欢,一生小康,但是,在25岁时,你会遇到一个命宫里的男人,他是你的克星,你要是不小心,身体伤残都是有可能,你只要在那一年里,不要轻信别人,避免和男人发生口角,就能保你平安无事!」

  他接着又说:「你虽然会遭遇意外,但会遇到贵人相助,帮你化险为夷,你就放心吧!」

  他说我25岁会遇到克星,还有三年时间,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说我会遇到贵人,这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是否灵验?人的命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谁也无法预测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功夫,已是阳春三月,我来苏州,快有两年时间了。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是去不成了,四月上旬的清明节,已经和徐姐她们约好要去盐城给阿兰扫墓。记得中学时读过朱自清的散文《匆匆》,真是说得妙极了。他说:「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是啊,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日子呢,一天天地流逝,怎么也留不住。不知我的按摩工作,做到几时?我会一直留在苏州吗?有句话说「一个人想得越多,烦恼也就越多」,或许真是这样。我做得多,想得多,但过得并不如吴芳快乐,她像鱼儿游戏于男人圈中,我极少看到她愁眉不展。她整天哼着「潇洒走一回」的歌曲,把客人的小费,大大方方地塞进胸罩,还向他们肆无忌惮地抛媚眼。我们虽亲如姐妹,做的工作也一样,但却是不一样的心路历程。

  按摩二部一直在招工,不是招固定来上班的,而是周末才叫她们过来帮忙。她们很年轻,二十岁左右,气质不错,有的还很漂亮。徐经理并没安排我给她们培训,她们直接就去接待客人了。吴芳在按摩二部,我问过她,她说:「你不知道吗?她们是大学生,节假日来勤工俭学的!」

  我疑惑地说:「这叫勤工俭学?她们来做这个,不太好吧?」

  吴芳说:「现在的大学生开放啊,她们来抢我们的生意了,往后啊,我和你恐怕要失业了,现在的男人,都喜欢有文化的女人了,一听是女大学生,就像猫见了老鼠,喜欢得不得了,要不是我有老顾客,差点就混不下去了!」

  我很吃惊,她们来大学读书,怎么私下里做这个兼职?太没出息了!

  吴芳说:「现在的女孩,才不管做什么呢,她们追求时尚,穿漂亮时装,用名牌化妆品,靠家里那点零花钱,够她们用吗?我和她们闲聊时,听她们说,有很多漂亮女生,早就被社会上的大款包养了,每天放学后都有小车来接她们,中等姿色的女生,或暂时没傍上有钱人的,才出来打打零工,这在大学里叫社会实践,老实一点的,去肯德基、麦当劳做临时工,那些姿色平平的女生,才会认真读书。」

  我惊诧地说:「怎么会这样?她们再没有零花钱,也不能自甘堕落啊!真是想不通!」

  吴芳说:「你不用替她们着急,她们才不在乎呢!她们说,当情人是批发,当小姐是零售,社会上的女孩能做这个,她们女生为什么不能做?」

  我真是无话可说。这样的大学生,应是极少数人吧?大学生兼职做按摩多了起来,对我们也是种挑战。我不担心她们夺了我的饭碗,她们只对一般的按摩女构成竞争压力,还不足以影响我的生存空间。

  她们有文化的优势,有的女生会熟练的英语,能接待来外籍人士,她们有一定的修养,对客人有礼貌,就算按摩手艺差点,并不妨碍她们的生意。海棠春开辟的按摩二部,就是为那些抱着猎艳心理的男人服务的,服务员不需要精湛的手艺,只要大胆,只要放得下面子,都能得到不菲的小费。

  我为她们可惜,不知道哪儿出了差错,她们会如此随便地丢弃尊严?她们哪知道,要弄脏自己很容易,要洗清自己很困难。

  这天下班后,我看到吴芳刚走出足浴房,路边就有一辆黑色轿车等着她。吴芳冲我笑笑,坐上车扬长而去。

  真是「女人变坏就来钱」,现在的好色男人,比夏天的蚊子还多,想在男人身上捞点钱,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也碰到不少男人向我献殷勤,他们的弦外之音,是希望我离开足浴房,做他们的专职情人,他们愿意给我丰厚的回报。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我现在不缺钱了,不需要在工作之余再打工了,每个月我能存下二三千元,在别人眼里可能算不得什么,但我知足了。我约束不了吴芳,但我能约束自己。

  傍晚,在家有点无趣,我去附近的欧尚超市,想买点内衣和沐浴露。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吴芳不在家,我一个人烧菜没意思,不如在外面将就吃了方便。肯德基我是不吃的,一是价钱贵,买四只鸡腿的钱,可以到菜场买一只鸡了;二是没营养,听说常吃烤过的鸡腿,容易发胖,还对身体有其它不良作用。我喜欢吃兰州拉面和大娘水饺,几块钱,香喷喷的,就把肚子喂得饱饱的。

  从超市出来,我拎着马夹袋,向租住处走去。因为距离不远,走十几分钟就到了,我就没打的。当我走到交叉路口时,前面亮起了红灯,我站在路边等候。

  正当绿灯亮起,我想穿越马路时,突然,耳边听到有人在叫我:「小静!小静是你吗?」

  我疑惑地转身,只见一辆本田车停在我身边,我向司机一看,不禁呆住了!他不是别人,他是张总!他正向我微笑着,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亲切!

  他把车门打开,笑着说道:「小静,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想去哪儿?上车吧!」

  我坐上了车,心情有些激动:「张总,怎么是你?真是太意外了!」

  他笑道:「是啊,一晃两年了,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张总,你怎么来苏州了?」

  我原来称呼他为「您」,以示对他的尊敬,不过,现在直呼他为「你」,似乎更亲切。

  张总说:「我刚从常熟回来,和那里的几个批发商谈点事,没想到在这个路口看到了你的身影,真没想到,小静,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啊!」

  我笑道:「我本来就年轻,才两年,当然不会变化太大。」

  张总说:「你要去哪儿吗?我带你。」

  我说:「我正要回家,你要回湖州吗?」

  张总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一个人,晚点回去也不要紧,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的租住处就在前面的小区,一会儿就到了。张总把车停好,和我一起下了车。

  我说:「张总,你刚才说,你现在是一个人,怎么回事呢?」

  张总淡淡地笑了笑:「孩子成家立业了,老婆离婚了,不是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我真不敢相信,张总五十多岁了,怎么还和他妻子离婚?结婚二十多年的家庭,怎么会轻易破碎呢?真是不可思议!

  张总笑道:「她不想跟我一起过,就只能离了。现在,我觉得一个人也有好处,想到哪儿就哪儿,没有人唠叨,没有人盯梢,和你一样,多自由啊?」

  我没有结过婚,但我想,人是要不断成长的,恋爱、结婚、生育,这是人的必经之路。

  张总说:「你住几楼?我送你上去。」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进了楼道。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他用钱买了我的第一次,但当时是我自愿的,那不能怪他。是他的宽厚,给了我亲切和安全感,改变了我对男人的看法,使我知道那些人中,也有好人,并不都是无情的。他得知阿兰的情况,爽快地给了我十万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他用来买「初夜」,那可以得到几十个女孩的第一次了。当然,张总不会那么做的,我相信他。那十万块救命钱,比后来我得到的方先生的二十万补偿款,要珍贵得多!

  我和张总仅相处过两次,第二次我还偷了懒,把他糊弄了,但他没有生气。他很和蔼可亲,我的心里从没排斥过他,一直对他怀着感激之情。分别了将近两年,这次偶然重逢,我的心情是喜悦的,也想和他好好聊聊。要不是我觉得高攀不上他,真希望做他的干女儿,得到他如父亲般的关爱。我现在把他带回家,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妥。

  进了房间,我去泡了杯茶,随口问道:「张总,你吃了吗?」

  张总笑着摇头:「真还没吃,中午在那边喝了酒,因为要开车回来,晚上就不敢再喝了,小静,你吃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点?」

  我笑道:「我吃过啦,你先等会儿,我给你做饭去。」

  张总站起身说:「不用了,为我一个人做饭,太麻烦了。」

  我笑着说:「那你也不能饿肚子吧?你现在是客人,你得听我的,家里没什么菜,我就给你做蛋炒饭吧。」

  我转身去厨房,让张总在客厅里喝茶。蛋炒饭是我经常做的,比较简单,节省买菜烧菜的功夫,味道也还可以,吴芳就喜欢吃蛋炒饭。

  十几分钟后,我把一盘热气腾腾的蛋炒饭,端在了张总面前的茶几上。

  我笑着说:「没什么好吃的,请你将就一下哦!」

  张总说:「中午光喝酒吃菜,饭也没吃,现在闻到你的饭香饿得不得了。」

  他低头猛吃起来,哗啦几下,就把满满一盘蛋炒饭,吃得一粒不剩。

  我笑道:「大老板也有饿肚子的时候啊,只是请你吃蛋炒饭,寒酸了点。」

  张总用纸巾抹了下嘴巴,笑道:「好吃!香嫩润滑,比我吃过的扬州炒饭,一点也不逊色!小静,你不知道啊,我们生意人,别看吃得山珍海味,喝得茅台汾酒,其实,还不如一顿家常便饭来得实惠,那是生意场上的应酬,明知道是浪费,也不得不吃啊,很多人,因为老是喝酒,不吃饭,都得了胃溃疡。」

  真是隔行如隔山,我一个按摩女,哪知道他们堂堂老总也会有那么多感叹!

  我和张总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我们就像是一家人,或者是那种忘年交,我们各自谈着两年来的经历,我也毫不隐瞒,把我在东方浴场受到的误会,以及我遭受那个方先生欺骗的事,都对他说了。

  我一点也没感到羞耻,我倾诉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缓解,说出来了,反而使我感到了轻松。我和吴芳虽然住在一起,但我和她之间,很少谈及心事,不过是开开玩笑,和她商量什么,还不如我一个人拿主意。而张总给我的感觉,是他可以听懂我的话,他能理解我的心事,而且,就算他静静地聆听,什么意见也不发表,我也是感觉舒坦的。

  他也向我述说了他的一些情况,说到他们夫妻离婚的原因,说到他对我的朋友阿兰、以及对我的挂念。他说,他也没什么遗憾,孩子也成家立业了,过几年他也要退休了,只是有点不服老,他想以后会自己开一家公司,目前正在考虑投资方向。

  我开玩笑说:「现在手中有点实权的,都会贪污很多钱,你也那样吗?」

  张总笑道:「这种想法是有的,特别是现在这个阶段,快要退下来了,有时也会想,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临走时想办法捞一笔,但我不想晚节不保啊,所以,我是心动没有行动,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贪污,我还是清白的。」

  我笑道:「没有贪污好啊,你要是犯了法进了监狱,我可不会再见你了!」

  张总说:「我现在一年的工资加奖金,也有二十万,够用了。小静,你要是感觉现在的工作不好,趁着我现在还有点权力,倒可以帮下忙,把你调到我们商场。」

  我笑着摇头:「我不想当营业员,我也喜欢上这里了,现在工作还行,等以后再说吧。」

  我们聊得很开心,张总还被我逗得开怀大笑。聊天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时间可能是晚间九点多了,但我的心情一直处于兴奋和愉快当中,一点也没有睡意。

  张总也没有说要离开,他看我的目光,饱含着欣赏的笑意。我可以感觉,他的心情也很好。两年的时间,实在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聊完的,我想,我们就这样坐下去,聊个通宵吗?我该让张总离开,还是让他留下来,睡在我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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