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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按摩师日记(全) - 22

[db:作者] 2025-06-28 10:44 5hhhhh 9970 ℃

            (43) 孽情终无情

  都说女人是工于心计的,其实,在男人面前,女人都是傻瓜,要不,怎么会有「恋爱中的女人是弱智的」这话呢?

  尽管,我和方先生不是恋爱,但多少还有些「两情相悦」的。本来,我和他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不求回报的,可我并没有看到他的真心,他居然让我怀孕了,还想叫我生下来!他是在有预谋地利用我!当我明白了这一点,就觉得他的笑脸是虚伪的,非常可恶!他是个城府很深的男人,他在幕后策划的事情,全然不顾是否伤害了我?

  方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小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我淡淡地说:「请注意先后顺序,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方先生沉思了一会说:「从法律和道德的角度说,如果你怀孕了,只能把孩子打掉,把无辜的小生命,扼杀在襁褓中;但是,从感情和人性的角度说,希望你能把孩子生下来,他是一条新生命,而我和你将是他的父母,至于怎么抚养?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让孩子成为私生子,而我就是私生子的妈妈?亲爱的方先生,我还没有结婚哪,你觉得你刚才说的合理吗?」

  方先生说:「小静,你没有确切地说,我也只是假设嘛,那你明确告诉我,你真的有喜啦?」

  我说:「假如我怀孕了,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吗?」

  方先生猜到我是真怀孕了,他激动地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臂说:「你去检查过了,是吗?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啦?」

  吴芳冷冷说道:「方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这是在饭店,公共场所,不是在你的公司!」

  方先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坐回座椅说:「我知道了,是有了,那就让我们商量一下吧。」

  吴芳笑道:「你想商量什么?是想让静姐继续当你的情人,把孩子抚养成人吗?」

  我把病历本放到饭桌上,说道:「你自己看吧!」

  他拿起翻看,欣喜地说:「是真的!小静,这是你一个月前的记录,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有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说:「我正想问你,我怎么会有呢?」

  我们的桌位在靠窗的位置,边上几桌刚好没人,要不然,旁边的人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早就对我们侧目而视了。人们对情人现象见多不怪,但对于私生子还是众说纷纭的。

  方先生挠了一下头皮说:「我也不知道啊,现在的商品次品多,可能有沙眼吧?」

  吴芳盯着方先生,似笑非笑地说:「只怕是有人故意叫它有沙眼的吧?」

  方先生怪异地看了吴芳一眼,说道:「芳芳,这是我和小静之间的事,你有点多管闲事了吧?」

  吴芳笑道:「你别激动,我就是要多管闲事,怎么样?」

  吴芳的性格比我爆,敢说敢做,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到了江南,又做了两年按摩师,我现在是没脾气了,不知道怎么发火了,工作也不允许对客人发火,得罪客人的事,我们服务员是忌讳的。久而久之,我的性格变得温顺起来。

  方先生叫服务员过来买单,然后说:「这里讨论不太方便吧?小静,我们约个地方商量一下,好吗?」

  我正想答应,觉得要是当场吵起来,会让人笑话的。

  吴芳说:「哪儿说不都一样吗?你少做梦了,静姐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方先生横了她一眼,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人的事,用得着你插嘴吗?」

  吴芳笑道:「静姐,你看,他原形毕露吧?方先生,男人要有风度!」

  方先生有点生气了,他对吴芳喝斥道:「吴芳,请你不要挑拨离间好不好?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有必要对我们说三道四吗?小静,我们走,到外面去说!」

  说罢,他就起身向外面走去。我们是来找他算帐的,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走了,我和吴芳对视了一下,跟着走了出去。

  方先生把车开到饭店门口,向我招呼道:「到车上来吧!」

  我依言上了车,吴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车门钻了进来。方先生知道吴芳和我是死党,不好和她翻脸,也拿她没办法。

  车子一路开到了园区的金鸡湖畔,方先生把车子停在路边,我们下了车。这里的湖滨大道很漂亮,花草葱郁,边上就是碧波荡漾的金鸡湖,金鸡湖的水域比杭州西湖还大,本来位于苏州的郊区,现在城市扩容,金鸡湖成了市内湖泊。

  我和吴芳常来散步,这里幽雅的环境和清新的空气,十分宜人,一些情侣也来这里谈情说爱,年轻的妈妈带孩子出来晒太阳,这里比苏州园林更贴近自然,深受市民的喜爱。

  我们在草坪上席地而坐。方先生说:「小静,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吧,一切费用包在我身上!」

  吴芳说:「生下来?你说得轻巧!静姐才多大,你要让她当未婚妈妈?你叫她往后怎么做人?你太自私了吧!」

  我说:「我不想生,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哪能照顾孩子?」

  方先生急切地说:「为什么?不管是男是女,你只要生下来,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的!」

  我有点陌生地看着他:「你认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你认为我是看上你的钱吗?」

  方先生连忙辩解:「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要生了孩子,用钱的地方很多。」

  我故意将了他一军:「要我生也可以,除非你离婚,马上和我结婚,我才能名正言顺把孩子生下来,现在跟着你不明不白,肯定不行!」

  方先生面露难色:「小静,这个问题……我们不是事先说好,你不影响我家庭的吗?她没什么错,我没有离婚的理由啊!」

  我冷淡地说:「现在离婚还需要理由吗?看来,在你的心目中,还是你老婆比我重要!说什么最喜欢我,原来全是骗人的!」

  他急了,哀求道:「小静,我没对你撒谎呀,我真的喜欢你,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求你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会给你补偿的!」

  吴芳嘿嘿冷笑:「什么补偿?是感情还是金钱?」

  方先生说:「小静,你放心,只要你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我保证给你一大笔补偿,最起码你不用上班了。」

  吴芳说:「你不是有老婆吗?要生你让她生啊,干吗找静姐?」

  方先生说:「她年纪大,不适合了,再说她生过一个了,不让生第二胎的。小静,你年轻漂亮,生的孩子一定聪明可爱,我太想和你有一个孩子了,你就答应我吧,就算我求你,好吗?」

  我到一旁的树丛边,蹲在那里呕吐起来,中饭吃的酸菜鱼和白斩鸡,一股脑儿吐了出来。我起身深呼吸几下,吴芳递给我一瓶水,我漱了几口,当我把水吐掉时,有一些溅到了方先生的身上和脸上,他皱了皱眉。

  方先生说:「小静,你看你,都这样难受了,还去上什么班?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吴芳说:「辞职了谁来养活我们?你吗?你能养活我们一辈子?用你的钱,我们不踏实啊!」

  方先生摇摇头,说道:「什么我们?我说的是小静,和你没什么关系!这里没你的事,你别自作多情!」

  吴芳生气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呀?刘德华还是金城武?你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有点钱的臭男人!我会对你自作多情?呵呵,你开什么玩笑!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是什么货色?静姐太轻信你了,上了你的当!她现在有了你的种,你看怎么解决吧?生和不生,你都逃脱不了责任!」

  吴芳的话掷地有声,方先生被震住了,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说:「方先生,你怎么不为我想想?我现在的处境,能生吗?你不是害我吗?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拿出合理的解决办法,不要再做黄粱美梦了!」

  方先生说:「我想好了,你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这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正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个我们的孩子,你明白吗?将来,我会把我的财产,留给你和孩子的。」

  吴芳笑道:「方先生,你考虑得太远了吧?眼前的事还没解决,就想着遗产啦?」

  我冷冷地说:「胎儿在我的肚子里,我说了算!不管你出多少钱,我不会生的!」

  方先生失望地说:「为什么?小静,你太没人性了吧?」

  他自己做了亏心事,居然说我没有人性?不是倒打一耙吗?

  我愤然说道:「你说谁呢?谁没有人性?你才没有人性!我还是一个姑娘,你就让我替你生孩子,你就考虑自己,你为我想过吗?我还要生活还要嫁人,不会偷偷摸摸跟你过一辈子!我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太让我寒心了!」

  他还在强词夺理:「我没做错什么,我爱孩子,我想要个孩子,这有错吗?小静,你别忘了,这胎儿虽然在你的肚子里,可他身上流淌的,是我的血!」

  吴芳叫道:「你真不要脸啊!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是在玩弄小静,你是在欺骗小静!自始至终,你就一直在打你的小九九,从来没为别人考虑过!不管静姐生不生,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对她的伤害有多深吗?」

  方先生还是不承认错,他说:「我有钱的,会给小静补偿的,她上班辛苦,我想养着她,叫她别上班了,不要再去侍候那些男人了,这错了吗?」

  我真想搧他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吴芳说的不错,他就是一个骨子里自私的人,表面上装的绅士,迷惑了我。

  吴芳说:「废话少说,方先生,你先拿二十万来,让静姐去做手术!」

  方先生惊讶地说:「干吗要做手术?要手术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几千块就够了。如果她要把胎儿打掉,我是不会给钱的,凭什么还要给钱?」

  吴芳骂道:「你还是不是男人?没有你做的好事,静姐会怀孕吗?你以为光把胎儿打掉就行了吗?她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你不要承担吗?还有,我们听医生说过了,做手术是要打麻醉的,是有生命危险的,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跟他要钱,只是想看他的态度?到于多少钱,我并不在意,开口二十万,是吴芳的主意,事先我们并没商量好,但方先生的表现,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让我失落和伤心。在我经历的男人中,留下不错印象的,除了张总,就轮到他方先生了,其次才是高老板、葛卫明等。可是,我发现他辜负了我的信任,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喜欢我。

  我淡淡地说:「吴芳说的二十万,是最低的,方先生,如果你在一个月内离婚,然后和我结婚,我可以一分钱不要,还把孩子生下来,否则,一切免谈!」

  方先生犹豫着说:「哪能说离就离?离婚的话,我的财产要分一半给她,那我的公司也开不下去了!」

  吴芳说:「所以,你最好识相点,把二十万尽快打到静姐帐上,要不然,我们找上门去,恐怕你家要不太平了吧?」

  方先生瞪了吴芳一眼,说道:「你想讹诈我?还是想威胁我?」

  吴芳头朝天,看也不看他,说道:「我威胁你干吗?你自己看着办吧!有我这个军师在,你就不要再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说:「方先生,你可能是个不错的商人,但你绝对不是一个好男人!你不舍得二十万吗?我没跟你多要啊,别说你欺骗了我,使我的身心受到伤害,退一步讲,就算你是客人,我陪了你那么久,这点钱不算多吧?」

  这次谈判,我们大获全胜。方先生怕我去他家闹,又见我坚持不想把孩子生下来,只得妥协,答应了我的要求。第二天,他就给我的卡上打进来二十万。

  一下得到这么多钱,我并没感到喜悦。我会吸取这次教训,就像有句格言说的:「不能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园区的房子,是他帮我们租的,现在我和他断了来往,他暗中找到房东,要把房子退租,幸好房东通情达理,知道情况后并没赶我们出去,而是把房子续租给我们,租金由我们自己支付。

  我想把肚子里的孩子做了,拖着是我的心病。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责任在于我们大人,但他来得不是时候,我无法让他降临在人间,那就一了百了吧。说实话,如果我年龄大一点,工作稳定,我还真想把孩子生下来,可现在要我当一个「未婚妈妈」,我的心理上不能承受这个现实。

 

            (44) 爱心无止境

  我们所处的时代,诱惑无处不在,男人为色,女人为财,几人能做到一尘不染?女人只要裤子放得开,男人只要口袋打得开,什么交易都能做成。有时,所谓的情,只是一张掩耳盗铃的面具。说白了,就是逢场作戏,就是相互利用。一旦失去利用价值,或是失去了新鲜,就可能一脚踢开,还有的为了逃避,玩起失踪游戏。

  苏城的夜晚流光溢彩,明亮的路灯,几乎把这座千年古城,变成了不夜城。在一些灯光迷离的地方,会有浓妆艳抹的女人,向路人暗送秋波。这是每个城市的夜景中,都存在的一个镜头。她们不是按摩师,只是借「按摩」为名,行苟且之事。

  有些盲目出来打工,没有大学文凭,没有工作经验,想找一份工作,十分困难,无奈之下,歇身在一些洗头房,暂时谋取生存。也有极少数女孩好逸恶劳,自愿拿青春赌明天。外来打工者中的单身汉,他们也需要解决生理需要,那些藏污纳垢的场所,给他们提供了方便。随处可见的桑拿城、洗头店、美容院,不愁招不到女服务员,也不愁没有生意。

  读过顾城的那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站在窗前,眺望着苍茫的夜色,还有夜色中闪烁的霓虹灯,我去哪里寻找属于我的那份光明?我现在的职业,反正不是光明正大的,走到何时才是尽头?

  明天我就去医院做手术,把肚子里的小生命,剥离我的身体,送往天堂。我请好一个星期的假,说是去浙江看望朋友。徐经理没有细问就同意了。足浴房需要我,但他知道,不能得罪我,我是海棠春的一块金字招牌。

  吴芳想请假陪我,徐经理没同意。他说:「希望你们体谅我的难处,要是你们都请假了,我们的生意就吃不开了。」

  天亮了,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心情,只身来到医院。我的心情,平静、紧张、孤独,我看到来妇产科检查的女孩,都有男朋友小心地陪着,就我是形单影只。

  事先和医生预约好,各种检查也做过了,今天,只需来做手术就行了。医生告诉我:「如果做无痛人流,在怀孕两个月左右较好,很方便,体质好的,做完手术就能回家,你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只能做引产。」

  医生拿了几张纸叫我签字,我没细看,只记得好像是手术有风险,要患者承担有可能产生的不良后果。医生还要求我的家属一起签字,我笑道:「我的家人都在重庆,不可能叫他们赶过来签字吧?你们放心,我愿意个人承担手术风险,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医生要我在原来签字的下面,补充一行「我本人愿意完全承担手术风险」的字样。我照办了。不过我想:医院怎么把手术风险,转嫁到病人头上了?

  我被推进手术室,全身麻醉后,就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了过来。醒来后,可能麻醉还没消退,我并没感觉到疼痛,只是浑身无力,手脚也使不上劲。我被推进病房,躺在床上,看着滴注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向我,我的手有冰凉的感觉,心情也有点无依。

  过了一会,我感到小腹部,有刺痛的感觉袭上心头。一个孕育中的生命,就那样被我遗弃了,真对不起!我有点内疚,希望「他」的在天之灵,能原谅我的无情。现实有时是残忍的,为了生存,我也只好如此选择。

  其它病床边,都有人陪护,就我的空空荡荡。想起阿兰住院时,我们姐妹和她谈笑的情景,有亲人和朋友陪伴,也许能减轻一些病痛吧?

  我想,女人的身体,除了亲密的男人看到过,还有就是医生了。男人对我的身体充满好奇,而医生给我手术时是无动于衷的。听说有的医院,妇产科也有男医生,那倒有趣,要是我,愿意让男医生为我诊疗,也许相互有神秘感,才会有职业神圣感吧?要是熟视无睹了,可能会失去工作的激情?

  吴芳下班后过来陪我,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同事小珠,平时和我们很谈得来,我不用担心她会说出去。有她们陪我说话,我顿时心里舒服多了。医生说过,休息四五天就能出院,回去还得休息一阵,暂时不能干重体力活。

  吴芳问:「出院后能上班吗?我们请不了假。」

  医生说:「那要看她从事什么工作?坐办公室的当然没问题,要是体力活,还是康复后再上班为好,免得留下后遗症。」

  吴芳不假思索地说:「要是按摩呢?可以吗?」

  医生用疑惑的目光扫了我们一眼,说道:「按摩?你们是按摩女?」

  吴芳说:「是啊,按摩女怎么啦?我们也是自力更生。」

  医生点点头,说道:「注意休息和营养,不要太辛苦。」

  生病也有好处,就是强制休息,不论你面临什么事,都得放下来,为健康让道。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与世事的无常。医院里住院的人太多了,每天还有病逝的,有的还是积劳成疾,病倒后卧床不起。

  我想,出院后不能光顾挣钱,而忽视了健康。从杂志上看到过一个比喻,说是把人的健康比作1,什么财富、地位、家庭等,都是1后面的0,当1站着的时候,后面的0才有了意义,如果这个1倒下了,也就是当健康出了问题,那后面的0只是0,失去了意义。

  住院第三天的中午,我和吴芳在吃饭。吴芳上夜班,知道我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寂寞,白天过来陪我说话。忽然,我们听到外面有嚎啕大哭的声音,吴芳好奇心重,跑出病房去看,过了半天,她才回来。

  我问:「外面什么事?又有人病死了吗?」

  病人去世,这很常见,但对于死者的家属,却是致命的打击。我在陪阿兰时亲眼见到癌症患者的家属,伤心欲绝的悲痛样子,而阿兰的离去,也让我们姐妹心痛不已。生命是最宝贵的,可又是无法预料的。

  吴芳叹息地说:「真可怜!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得了白血病,他们一家人在楼下痛哭,小男孩的妈妈,才三十出头,哭得晕过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有点伤心起来。几年的按摩师生涯,并没把我的心肠磨硬。我说:「白血病?那不是有生命危险吗?怎么老有人得这种倒霉的病?」

  吴芳说:「谁知道呢?人要倒霉起来,喝口凉水也酸牙!孩子一病,一家人就惨了!」

  有个电视剧叫《血疑》,里面的信子得的就是白血病。这种病花钱厉害,而且很难治好,普通家庭要是有人得了这病,那一家的幸福几乎就毁了。唉,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病魔啊?

  五天后,我办理出院了,为了慎重起见,并没立即去上班,而是叫吴芳帮我再请假一个星期。徐经理没知道我住院的事,他还问吴芳:「还没回来吗?请假两个星期,我算给她面子了,要换了别人,早叫她走人了!」

  吴芳回他:「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静姐这样的按摩师不那么好找的吧?」

  吴芳回来告诉我这事,我笑着问:「徐经理说什么?」

  吴芳笑道:「他能说啥?他要是摆臭架子,我也请假半个月,看他怎么向陈总交待?」

  陈总很少露面,他的神色比较冷,也不和员工谈话,过来只是转一下,微服私访似的,发现哪个服务员没系号牌,哪儿有乱扔的垃圾,他就嘱咐徐经理照章扣钱,一点情面也不留,服务员有点怕他。不过,我很赞同他说的一句话:「一个人要是连小事都做不好,怎么能做大事?」

  休息在家,也就是养养身体,吴芳下班后,我们去金鸡湖畔散散步。上班时觉得一天很长,休息时,几天一晃就过去了。我回去上班时,王大哥给我们开了个会,说市里正清理整顿娱乐场所,足浴房也在整顿之列,但情况比舞厅、酒吧和KTV歌厅好,只要求我们办理服务员的健康证和暂住证。

  下午徐经理就带我们去体检,其实也就是在体检表上盖几个章,交一些钱,并没真给我们做B超和验血,有点形式主义。过几天,我们就能领到上岗必备的健康证。另外交上照片,由足浴房帮我们办理暂住证。

  这些天,我想着那个得了白血病的孩子,我和他家素不相识,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一筹莫展,治这病得花多少钱啊!我想,我帐上不是有钱吗?方先生给我二十万,我分文未动。一天上午,我对吴芳说:「我们去医院看看吧,看看那个得白血病的孩子。」

  吴芳不认识似的看着我:「静姐,你发什么神经?人家生病你有啥好看的?你别瞎操心了,这年头,做好事还不一定有好报呢!」

  我说:「别这么说,韦唯不是唱《爱的奉献》吗?只要力所能及,献一点爱心很正常啊!印度大地震,我们不是还捐款了吗?这是在我们身边的,我没看见还好,看见了老记挂在心里呢。」

  吴芳唉声叹气地说:「静姐啊,你就配没钱,怎么一有钱,就一天到晚想学雷锋?你不是吃饱了撑得吧?有钱为啥不好好享受?你干吗那么傻?真是搞不懂你!」

  吴芳拗不过我,还是陪我去了医院。我们询问了好几个门诊的医生,他们都说最近没见那孩子来过,但医生提供了一些那孩子的信息,我这才知道,那生病的孩子姓陆,是江苏徐州人,他们一家来苏州几年了,孩子的父母在建筑工地干活,年初的时候,那孩子已被确诊为白血病,他们一直陪孩子来医院化疗,可能最近钱用完了,他们才没过来。

  还有位医生说,为了救那个孩子,听说孩子的母亲准备再怀孕生育,想用新生儿的脐血,挽救这个不幸的儿子。医生说,用同母的新生儿脐血,有可能救治白血病患者,但他也不知道,那家人住在哪儿?

  我们离开医院时,吴芳说:「他们有办法救那孩子了,你不用操心了吧?再说,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你总不能不上班,守在医院等他们出现吧?」

  我说:「我会想办法找到他们的,生孩子要十月怀胎,可那个孩子的生命随时都有危险,可能等不了十个月呢?方先生给的钱,反正也不是我的,我打算送给他们治病!」

  吴芳差点跳起来:「静姐,你是不是疯啦?钱存在你的帐上,就是你的!你要是嫌钱多,就送点给我,省得我辛苦上班了!你要送给一个陌生人,不是犯傻吗?」

  我笑笑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钱在我手里没多大用处,要是能救人,不是更有意义吗?」

  我忽然想起来了,阿兰去世那会儿,电视台的社会传真栏目,不是拍过一个专题片吗?他们或许还认得我,我何不去找他们,请他们帮忙寻找那个姓陆的孩子?

  我对吴芳一挥手说:「走,我们去电视台!」

  吴芳一愣,说道:「干吗?你要发寻人启事?你钱多得闹心啊?非要用光才安心?」

  我笑道:「我需要钱,可要自己挣的才行,至于别人给的,我也会送给别人的!」

  吴芳笑道:「我懂了,借花献佛,是吧?」

  我说:「陪我去吧,请电视台帮忙找那孩子。」

  吴芳明白过来,不禁笑骂道:「静姐,你是不是上电视有瘾了?看来,你又要出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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