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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犯者 Chapter 2 Drunk,3

[db:作者] 2025-06-28 20:04 5hhhhh 4150 ℃

3

谈判破裂的翌日早晨,早起的虎徹很知趣地没有主动与巴纳比说话。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收拾好沙发、将做好的早餐端上了餐桌。而依旧被虎徹的咳嗽声折磨得几乎整晚没睡的巴纳比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也没有坐下来吃早餐便直接出去了。

还等着他的虎徹见状一把捏紧了拳头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一个人坐下来哼唧着吃完了自己的早餐,却还是将巴纳比的那份包好带去了迦南。他一个人焦虑地想了一路一会儿该怎么先劝巴纳比吃下早餐,然后再劝他放弃掉那些极端的想法——呃,或许先道个歉再劝说效果会比较好?可在他想出一套万无一失的说辞之前,他就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迦南。

嗯……那就试试先让他把早餐吃了吧,今天不能再浪费粮食了。

对于昨晚浪费粮食的行为,虎徹直到睡前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的时候还在后悔。他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回事,居然就因为巴纳比的顽固而迁怒地扔掉了食物。

是不是在地上城待得太久了,差点都忘记了食物对于整个城市的重要性。还在地下城的小枫会因为他笨手笨脚打碎了两个鸡蛋而生气,食品供给困难的时候也只能每天吃蒸马铃薯和蒸红薯,他的家人甚至都难以吃到新鲜的水果——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生活过来的,友惠抱着年幼的小枫教她说“可不能浪费食物哦”的时候也总会开玩笑地扭过头来对他重复一遍同样的话。

真混账。

虎徹站在长长的玻璃通道里眨了眨眼睛,隔着透明干净的玻璃看着外面那些停在空中的机械蜻蜓,深吸了一口气。

先道歉,然后劝他吃东西。

可虎徹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太低估这个年轻人的固执了。他甚至都找不到跟巴纳比搭话的机会。

虎徹傻气滑稽地跟着在周五要例行翻阅所有巡视和整修日志的巴纳比满监控室地转,三番五次地想开口,可一看巴纳比似乎在认真做对比和记录,他又怕打扰到他,只能扁着嘴站在青年眼巴巴地干看着。直到巴纳比“似乎”是忙完了,他这才连忙凑过去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

“呃……还是先把这个吃了吧……”

糟糕了,忘记要先道歉!

“呃……那个,昨晚的事,对不……”

巴纳比将手里的报表理了理,头也不抬地打断了虎徹的话:“昨晚的事请不要放在心上,我并没有生气。”

“哦……”虎徹实在是没觉得巴纳比现在是一副“没生气”的脸,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说出他以为的事实比较好,便露出讨好的笑容又抖了抖手里装着早餐的纸袋,“那就先吃点东西再工作吧。反正今天礼拜五,也没什么要……”

“我不饿,大叔你吃吧。”巴纳比整理好手里的报表,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进文件夹里。

“诶?可是我已经吃过了啊!”虎徹苦笑了一下,“离午餐时间还有一会儿呢,现在不吃一会儿会饿的……”

“我不饿。如果大叔也不吃的话,就扔掉吧。”

巴纳比说话的语速有点快,说话时也一直没有看过来——那种怒意的余韵还很明显,作为父亲的虎徹对这种嘴里说着“我没生气”却仿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气死我了”的口是心非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觉得没有必要跟这样的年轻人认真较劲,顺着他们的意思,道个歉,说点讨好他们的话,做点表现诚意的补偿——虽然听上去很狡猾,可实际也确实很有效。

他经常这样哄自己的女儿。小枫也很倔强任性,却依旧很吃他这一套。

可是他不能容忍巴纳比在这个方面的任性。

“在蜉蝣飞艇里一定从来没有为食物发愁过吧。”虎徹叹了一口气,“对你来说,鸡蛋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食物……”他说着缓缓打开手里的纸袋,从里面拿出夹着煎鸡蛋、生菜和火腿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便撇下巴纳比走向整修室。

“我的父母也教过我,不要浪费食物。可以的话,请不要误解是他们的教养方式有问题。”巴纳比看着虎徹的背影,挺直了身体出声解释道。

“我没那么想过。”虎徹走到整修室门口转身背靠着门看着巴纳比,又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没有完全煎熟的蛋黄滴到了他的手指上,他抬手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你大概没办法理解你父母对你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不要浪费食物,就跟在这里不能浪费任何一滴水一样。蜉蝣飞艇里的你们有特权,可我们不在飞艇里,我们可没有特权。下次要是再听到你说扔掉食物这样的话……小心我揍你,巴尼。”虎徹咬着嘴里的鸡蛋和火腿,歪着嘴角笑了起来。

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巴纳比看着虎徹似乎是很认真的脸,放好手里的文件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谢谢你的忠告,大叔。对于你执着的,我确实不太能理解。我想,你大概也不能理解我执着的……我总觉得大叔你一定是个……活得很幸福很满足的人。”

所以才执着、纠结于日常里的这些事。

可是对我来说,如果为了复仇的话,那些都是可以牺牲的。

巴纳比说着走出了监控室。

虎徹靠着整修室的大门一口一口吃完了手里的三明治,撑得有点难受的他苦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胃。这里连口能喝的水都没有,真差劲。

其实他确实有点不能理解巴纳比的逻辑。但并不是对于巴纳比那颗执着于复仇的心——从他的言辞之间,虎徹也能够非常明晰地感受到他对父母的敬爱和怀念,他也真心觉得巴纳比独自一个人却能成长成为这么优秀的人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

可是,难道在他的想象当中就是所有人都比他幸运比他幸福吗?

这令还未完全从友惠忌日之后的低落情绪中脱离出来的虎徹感觉异常恼火。

就好像别人从来都不会失去重要的人一样,就好像,那些还会笑的人就通通不会哭一样。

幸福的时候觉得很幸福是因为,痛苦的时候真的很痛苦。

那么,难道还能感知到幸福的人,就没有理论的资格了吗?

那些应该恪守的关乎他人生存的最低准则,难道就因为他的痛苦就可以被弃之不理了吗?

臭小子,犯倔的话,那晚上也别吃我做的饭了。

一时间忘记自己还处在“寄人篱下”这个立场之下的大叔激愤地想道。

结果晚饭的时候,巴纳比还真没吃虎徹做的饭。事实上,下班之后巴纳比也没有同虎徹一起回家。虎徹以为他也只是还在赌气,便一个人去超市买了食材。

虽然白天还憋屈地谋划着要不晚饭干脆都买那小子不爱吃的东西好了,可真进了超市,没用的大叔还是很没出息地念着巴纳比讨厌的蔬菜而尽量挑选了其他食材。因为民用水真的很有限,虎徹平时也很注意食材搭配,他想着今天巴纳比那家伙都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想了想便买了山菌和豆腐打算做点汤。

结果回去做好了饭,汤也熟了,左等右等等不到巴纳比回来的虎徹焦急地搓着手,他不时从饭厅走到门口开门看看门外有没有人。原本想上阳台上看看巴纳比是不是在附近转悠,可阳台连着巴纳比的房间,虎徹没有房门钥匙,便也只好作罢。

等了近两个小时巴纳比还没回来,虽然想着他那么大个人也不至于会遇到什么吧,说不定是赌气跑去外面吃饭了——可虎徹还是换鞋锁了门出去了。

因为原本辐射就已经很厉害了,所以当年的城市设计者要求拆除所有民用无线移动通讯的信号塔——当然,蜉蝣飞艇向地上城、包括巴纳比使用的通讯设备利用的都是卫星通讯技术,然而现在仍未放开民用权限。在外面跑了一圈的虎徹在心里骂着那个操蛋的设计者,心想着如果地上城也能跟地下城有个全城广播系统也好——可惜现在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系到巴纳比的方式。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去了……干脆我也先回去好了……”虎徹靠着灯光刺目的路灯喘了一口气,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下方向,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便从城市南部走到了快市中心。

走回去又得花好长时间吧……

虎徹思忖着,想起来内森的酒吧似乎就在附近,要不先去他那边喝杯酒休息一下,然后才有借口恬着脸让内森开车送他回去。

打定主意的虎徹暗自称赞着自己的睿智,哪知他刚走进酒吧就被眼尖的内森拉过去吧台连灌了好几杯酒。

“我说……我说!”已经被灌了四五杯酒的虎徹伸手胡乱挣扎着,却不小心一巴掌拍到了内森脸上。

“喂!混账东西!”担心脸上的妆被这一巴掌给拍花了,内森气极地用力放下手里的酒杯,连忙掏出化妆镜仔细检查着自己脸上的妆,“还好没有花掉……不然你今晚就别想活着回去了!”他说着,恶狠狠地瞪了虎徹一眼。

“饶了我吧……我只是来借车的……”因为酒喝得太急而感觉有点难受的虎徹半伏在吧台上,“喝了这么多我肯定没办法找到回去的路了。”

内森瞪了虎徹一眼刚想说点什么,酒吧一隅忽然爆发出一阵口哨声和掌声。虎徹听到动静循声望去,胳膊却被内森用手肘捅了捅。

“呐我说,这样好了,人家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去,不过你现在……”内森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最近有个小帅哥经过过来店里,每次都会找人拼酒,你去试试吧。”

“你想钓帅哥干嘛让我去?”一听要跟人拼酒,想着待会儿要是一身酒气的回去指不定就会被巴纳比给扔出去,虎徹摇了摇头,“再说,酒这么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多穷……”

“人家对他可没兴趣,听说是个长着女人脸的男人,”内森耸了耸肩膀,“不过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可人家是老板嘛,还要看店,你去的话明天可以说说感想嘛……嗯,这样好了,你今天过去的话,今后半年之内你过来无论多少钱都给你免单,怎么样?”

听到“免单”这个词,身为穷鬼的虎徹立刻拍了一下吧台指着内森说了一句“一言为定”,说着便跳下高脚凳朝着未满人群的那桌走去。

靠墙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年轻人,宽檐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他跟前的桌子上堆满了酒瓶,脚边的地板上躺着两个已经醉倒不省人事的男人。

“还有人想玩吗?说好了我付账,不过如果没人的话,那今晚就先到这里了。”年轻人说着作势便要起身去结账。

觉得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已经有一点醉的虎徹只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的声音。可他一想到半年免单,便咬了咬牙挤过去拖开那张桌前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一屁股坐了过去。

年轻人似乎有点惊讶,但他立刻就神色如常的伸出了戴着手套的手从桌上又拿起一瓶酒。

“我猜今天你也是最后一个跟我拼酒的人了,不如来加一点让拼酒更加有趣的筹码吧。”

“筹码?赌钱吗?”如果要钱的话,那就不玩了。

虎徹想着,心生退意地在沙发上挪了挪身体。

“我可不要你的钱,”年轻人笑了起来,他开了酒瓶,分别往两个玻璃杯里倒满了琥珀色的液体,“嗯……不如这样好了,下次再见的时候,输了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

这筹码怎么听都不太靠谱。但虎徹倒也不在乎这个,反正他也没指望自己能在喝酒上赢过对面这个看上去还很清醒的年轻人。并且,虽然地上城的人不多,但要两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地遇到两次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年轻人将其中一杯酒端到虎徹跟前,“也请你好好记住我这张脸,虽然能遇到第二次的几率很小,不过我会好好思考让你做的事的。”他说着便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巴尼!?”看到年轻人的脸,虎徹惊讶地站了起来,“你在玩什么啊!居然跑到酒吧里来了!”

“我可不是兔子。”年轻人依旧维持着他的微笑,“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别开玩笑了巴尼。”虎徹缓缓皱起眉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先生你在说什么傻话?这里又不是地下城到了夜里就停止供电有宵禁,才十点半而已,回去那么早不觉得无聊吗?”年轻人说着已经端起了酒杯含了一口酒在嘴里。

听到对方说起地下城,虎徹一怔,发觉自己是真的认错人了。

巴纳比从来没去过地下城。平时从他的言辞里也能感觉到他对于地下城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他不会地下城有宵禁这回事。

虎徹尴尬地站在原地呆立了好久,这才又缓缓坐了下去。抬头看见那个跟巴纳比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已经仰头喝干净了第一杯酒,他也只好伸手端起了杯子,手指紧紧捏住了杯壁,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青年立刻又为两个人倒满了第二杯酒,他放下酒瓶举起酒杯朝着虎徹比了一个干杯的手势,红色的眼睛里流溢出艳丽冰冷的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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