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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城2008岁末征文·文心雕龙第一届(藏诗)(全集) - 50,3

[db:作者] 2025-06-28 20:04 5hhhhh 7200 ℃

  猴龙涛沉默半晌,而后微微点头道:「唔……也好,你看着办吧。是不是说处女的价钱能卖得贵些?」

  流沙河笑道:「明尊圣明,小的绝不敢私藏回扣……」

  话音未落,门咚的一声被踢开,猴龙涛刚扭头看去,脸上便「啪啪」挨了两巴掌。定眼一瞧,眼前正是白洁。

  流沙河见明尊被打,想要呵斥又觉不妥,大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

  「处女卖得贵!老娘的巴掌卖得更贵!再赏你两个,让你好去买马、买牛、买王八!」白洁说罢又要往猴龙涛脸上招呼。

  流沙河见状忙去扯住她的手腕,一边口里呼呵着:「王八骑不得!」,不料白洁飞起一脚踢在他裆下,顿时痛弯了腰。

  「老娘阉了你!省得又有姑娘坏在你这淫贼手里!」

  「白姑娘……你何必如此动怒呢?」

  白洁瞪了猴龙涛一眼,「你还有脸说!面上一本正经的,竟干出这种把人往火坑里推的恶事!」

  猴龙涛摇摇头道,「我前面话未说完,我本想问问麻姑娘,她若不愿,我自然不会强她。」

  「少废话,这种事情能愿意吗?」

  白洁说着一把拉过麻蛋蛋的手想往外走,忽听麻蛋蛋开口道:「我愿意!」

  白洁一愣,「你愿意……什么?」

  麻蛋蛋红着脸说:「我愿意被卖去勾栏……」

  「你知道勾栏里是干什么的吗?」白洁忍不住怒喝。

  麻蛋蛋低头捏着自己衣角,小声道:「知道卖到勾栏里……就是被男人……肏。」

  白洁听得糊涂了,捏了捏麻蛋蛋的脸,「那你还愿意?」

  「能赚钱,为什么不愿意?而且……听人说也蛮……舒服的。」

  「你……要是缺钱,我这里还有些……」

  麻蛋蛋不等她说完,便摇摇手,正色道:「你的钱我不要!爹爹和我说了,不能平白受别人恩惠,要靠自己的劳动赚钱!」

  白洁只觉得嗓子眼儿堵得慌,「卖屄到底算不算劳动?」这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一阵,却没出口。心下暗叹:代沟,这就是代沟。

  地上的流沙河爬起来道:「那我先前要强奸你,你咋还不情不愿的?」

  麻蛋蛋白了他一眼,「你强奸我,会给钱么?」

  流沙河咧开嘴笑说:「强奸,当然不给钱了,给了钱就变嫖娼了,那性质可不一样的!堂堂『双旗镇刀客』去嫖娼,太让人笑话了!」

  麻蛋蛋啐他一口,「呸,你不给钱,我凭什么让你肏!」

     ***    ***    ***    ***

  第二天出发,白洁骑上了一匹栗色母马,猴龙涛还坐在驴车里,流沙河则骑在驴上负责赶车。

  马上的白洁自觉恍恍惚惚,看看手中簇新的马缰和马鞭,心中回想起父亲当年的教导:「行走江湖,一定要记得四个字『人心难测』。」

  刚走没几步,白洁忽然勒住马,跳下地来。

  流沙河见她气势汹汹冲着驴车而来,刚要开口询问,只见鞭影晃动,连忙伸手护住头脸格挡。

  白洁扯开车门,一脚跨在车里,大声对猴龙涛喊道:「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猴龙涛淡淡地看她一眼,「你问就是了。」

  白洁强压怒气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淫贼叫你『明尊』?你到底要去哪里,到底要了什么心愿?你说!你不说我就不跟你走了!」

  猴龙涛仍是淡淡地道:「我本没让你跟我走,你自己要跟来的,前路诸多凶险,我也不希望你跟着。」说罢也不看白洁,只是伸手摩挲着千钧棒。

  白洁又强忍怒气,但最终没能忍住,大声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我苦等你那么多年……虽然我等不及,后来嫁人了……你知不知道青春守寡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猴龙涛怔怔望着她,缓缓道:「不是很清楚……」

  「那老娘就告诉你!」白洁说着一叉腿,伸手「啪」的一拍自己下身,「这张嘴,吃不饱!内分泌失调!将来更年期也会提早!不到五十,就要绝经!我怎么这么命苦……」

  猴龙涛插嘴道:「你不是……还有个叫阿宾的伙计么……」

  白洁略微一顿,马上说道:「别提那玩意儿!老娘用来剔牙的!反正……你今天要是不说,你也别想走!别忘了,你的人头要在老娘这儿寄着!你到底说不说?」

  猴龙涛依旧淡淡地回道:「我也没讲过不说吧?」

  白洁一愣,语调突然缓了,「那你……就说吧……」

     ***    ***    ***    ***

  黄土道边。远远传来一两声驴鸣。

  一丛蓝色的野花中,有一坨新鲜的马粪。

  不远处,一个男人倚在一棵槐树旁,一根七尺长的铜鼓搁在身上。

  「真正是没心没肺的东西,站着竟然也能睡着!」

  女人的一声怒喝,令猴龙涛醒来过神来。

  「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女人狠狠看一眼男人,腿一盘,坐在了草地上。

  「什么都想知道!」

  「那……从何说起?」

  「就从你逃婚去西域开始说!」

  「不是逃婚,我是去……」

  「啪啪!」

  两声清脆的鞭响,惊起一只叮在马粪上的苍蝇。

  「那就从十年前说起……那年我父亲病重,正合先父当年故交,西域大雪山大轮明王欧拔古鲁木法师回国,欧拔乃是吐蕃国国师,身负密宗绝学,先父便将我托付于他,约期三年……」

  「少跟我提什么三年!要不是我前夫短命,孩子都三岁会打酱油了!」

  「三年……那个……我从欧拔法师先在吐蕃国住了些时日,后又从他去西域各国游历,我身处异乡,也不知日月。谁知那欧拔法师虽深知汉文经典,竟将先父所嘱『三』年,理解为古文中之虚数——三者,言其多也——所以待到法师病重,弥留之际对我说:『你已从我学艺五年,还未大成,可见资质之鲁顿,今后更须勤加练习』云云。」

  「借此我方知已早过三年之期……当时,我正在西域暹罗国,时至此国局势动荡,断了与外界的通路,我便滞留下来。后来所幸结识了丐帮在暹罗的一个分支,当地名叫泰米尔猛虎组织的首脑,那人也是从中原过去的,名叫胡兵兵,那胡兵兵年级虽不大,身手倒也了得,我便暂且入了帮,安顿下来……」

  白洁听到此处,怒不可遏道:「好哇!原来你出国留洋,竟是去做那外国乞丐的!」

  猴龙涛皱皱眉头,继续说道:「只待了几个月……胡兵兵便替我疏通关系,令我化妆作暹罗国人妖,出口到了天竺。」

  白洁奇道:「人妖是什么?」

  猴龙涛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当地一种特产。」

  白洁追问:「水果?干货?还是兵器?」

  猴龙涛想了半晌,才道:「算是水果吧……也不全是……看着有点像鲍鱼,吃起来又有点儿香蕉味儿……」

  白洁还在思索这鲍鱼形状的香蕉,猴龙涛接着说道:「到了天竺,我在一处寺庙暂歇,却误打误撞发现一卷经书,结果便在那里留下常住了几年……」

  「什么经书?」

  猴龙涛正色道:「二十四章经!」

     ***    ***    ***    ***

  白洁听后也吃了一惊,听说这几年朝廷正在收缴这部经书,凡有敢窝藏的,都判死罪,想不到此经竟然在天竺国也有。

  话刚到此,只见流沙河忽然从树后转出身来,向猴龙涛躬身行礼,「明尊,我……」

  猴龙涛看看他,微微点了点头,流沙河顿时满面喜色地坐在地下。

  只听白洁呵道:「死淫贼,离我远点儿,干什么贼偷狗脑的也过来听!」

  流沙河冲她笑笑,果然挪开身去,离她稍远再坐下,「白姑娘您息怒,小的只因听见明尊谈到《四十二章经》……那对我教而言可是了不得的东西,故斗胆过来接受明尊教诲……」

  猴龙涛「嘿」了一声道:「恐怕,你这欢喜里头,还有点其他心思吧?」

  流沙河听了满脸堆笑,朝猴龙涛磕头道:「明尊明鉴!小人我……我……」

  「罢了,如今特事特办,准你听了也无妨,只要你痛改前非,此行若能将功折罪……」

  流沙河在地下一个劲儿地磕头,「谢明尊栽培!」

  原来其教中规定,只有六大光明使者才能听教主亲口谈论《二十四章经》,如今猴龙涛准许流沙河旁听,也就是许了他将来有机会成为六大使者的高位。

  「要说这二十四章经就得说其来历。白姑娘可知,这『江湖』的来历么?」

  白洁听了一呆,江湖的来历?江河湖海自古有之,哪有什么来历?

  想必他问的是那「江湖人」的「江湖」,想了一想,便道:「听我爹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猴龙涛微微一笑,「这么说也不错,不过此乃泛泛言之,不够精准。」

  白洁气道:「那你精准说来我听听,快说!」

  「要说这江湖二字……其实得从共工说起。」

  白洁奇道:「公公?太监?」

  猴龙涛咳嗽一声,「共工,不是公公。共工乃是上古西域的一个胡人,此人身负绝学。后来此人来到中原黄河一带,改姓江,当时恰逢黄河决堤,据说此人出掌硬是让洪水改道,因此被奉为水神。」

  「能用掌力让洪水改道?我看是用嘴吹的吧?」

  一旁流沙河听了白洁插话,连忙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口中默念:「教外之人触辱教祖,愿教祖恕其罪过……」

  猴龙涛继续说道:「后来共工广纳门徒,传其绝艺,教名即为『水神教』,据说信徒有十万之众。后来据说他和中原地带的另一大族首领颛顼比武失利……一怒之下头撞不周山而亡。」

  「这不周山是哪里?」

  猴龙涛皱眉道:「不周山……其实是个虚称,不周者,不完整也。只因此山被共工撞裂,才得名不周山。而共工在临死之前,将其一生绝学以指力书于山体裂口内以传后人。」

  「可惜,此处石刻一直未被人发觉,直到女娲补天之时,取石三万六千零一块,其中便包括不周山,但最后因剩下一块未用便遗在原地,人们方才发现其上的刻纹,发觉是一套绝世武学,可惜仅留的十之一二,所以虽知其为绝世之学,却更本无从习起。」

  「那和二十四章经什么关系?」

  「且听我说……你可知道陨石么?天降陨石又名流星。后世有位甘霖先生,好石成癖,某次意外发觉陨石上隐隐有字,疑为怪事,此后便多方留意收集,据说集了这类石头数千块,钻研其上字迹,发觉便是共工传下的绝学,又取了不周山石刻的拓本钻研,将其前后贯通,竟有大成,此人便开创了本教,据说几年后就已是武林第一人。」

  「后来他愈研究愈发现这些武学极其艰深博大,且手中石刻似乎还不完全,不可想象共工当年武学之威力,确实可能令洪水改道、撞裂大山……此后他更多方收集,足迹也深入西域,直到他七十逾岁,共采集到陨石近万块,已可还原当年共工遗文之八九。」

  「可惜,其实年岁已高,无力将剩下这些石文解读出来。当时甘霖先生正处天竺那烂陀寺,当地一位僧侣,知其为武学宗师,恳请他将那些石头留在寺中,以传后人。甘霖先生本是不愿将此武学留在番邦,但见那僧人百般恳求,甚至不惜熔了庙里金身佛像,将那烂陀寺院中遍地铺以金砖,以示隆重,这才同意将其收集的流星陨石交予那天竺僧侣,此后不久,甘霖先生便在那烂陀寺中过世。」

  「那僧侣也是一代天竺武学大家,此武学始祖共工,又本是西域人,其文字与天竺梵文相近,所以这天竺僧破解出的石刻文字,竟更胜于甘霖先生。他将破解之绝学书写成经卷,那便是《二十四章经》。」

  白洁听得目瞪口呆,一旁流沙河只知《二十四章经》记载的乃是教内至高武学,却从不想原是天竺武僧书写,赶忙又问:「那,那些石头呢?」

  猴龙涛仰头望了一下湛蓝的天空,「那些流行陨石,便被天竺僧埋在了那烂陀寺的地下,由于上有金砖覆盖,即使有贼人前来偷盗,也只为了挖走金砖,却想不到金砖下面还有这些石刻。」

  「看来他把这些石头看得比金砖还紧要了。」

  「正是如此,而那烂陀寺的埋陨石的院子,因此也被称为流星花园。」

  白洁奇道:「原来如此!这流星花园的名头我倒也听过,想必你说的那什么烂一坨屎寺,就是后来人们说的『爱佛寺』了?」

  猴龙涛点点头,「不错,那就是《大唐西域记》中所写的爱佛寺,其实,这西行取经的玄奘法师,正是我教第三代教主。」

  「唐僧怎么也成了你们教主了?还第三代,从什么女娲到唐朝,好几千年了吧,才传三代啊?」

  「你有所不知,本教武学虽有共工所创,此后因只留不周山残刻,断绝了数千年。直到甘霖先生寻取陨石,复原武学,开创教门,方才是第二代教主。而天竺僧虽继承其所学,更将翻译之文书成《二十四章经》,但其平生未跨出寺庙一步,更无从谈及创立门派领导教众。」

  「因此只能算武学先辈,却算不得一代教主。而直到唐代玄奘法师,途径不周山时,见到石山上有一封条,他登山揭下一看,方知是当年甘霖先生的拓本残留,而原本石上文字,已因风雨而消失殆尽了。他只读了拓本残片上寥寥数言,便惊为天书,此后便立志定要寻访得原文。」

  「说来也巧,当时从天竺来了叫达摩的番僧访华,玄奘与其交流后得知,此人曾在那烂陀寺阅过几卷《二十四章经》,言其极其艰深难明,而甘霖先生当年拓下的文字和收集的刻字陨石,皆以化为《二十四章经》存于天竺国那烂陀寺。玄奘便禀明当朝皇帝,前往天竺寻访。」

  「玄奘带了弟子善财前往爱佛寺,途中又收了几个徒弟。等到了天竺却得知那烂陀寺中不允许出借经书,更何况这镇寺之宝的《二十四章经》?玄奘无奈,只得长宿于那烂陀寺,抄写经书。可此经庞杂,堪堪抄写到八章时,便已过了数年,玄奘恐唐朝天子疑自己外逃叛国,便留下两个弟子便急急赶了回去。回到东土,便着手将梵文译成汉语,而这带回的八章《二十四章经》,便足以使玄奘法师成为开宗立派的武学宗师。」

  「法师是出家人,博爱众生,发愿欲普渡世人,因此便将教名由『水神』更为『明明很爱你』,简称『明明教』,教中以神火为尊。」

  「这教名……倒也古怪!」白洁听得瞠目结舌,又问道:「原本的水神教,怎么会以火为尊?」

  「那就要说到这『江湖』的来历了。」

  白洁这才想起早前的问题,将手中鞭子抖得如金蛇狂舞,「快说,快说,快说!」

  「白姑娘……你的鞭子不要老是冲我下身招呼……」

  「我也不是故意,老娘坐着你站着,正好打到那儿,你将就一下吧。」

  「话说,后来玄奘法师过世,将教主之位传于一位自称是共工氏后人的江姓弟子,是为第四代教主,从此人起,明明教的信徒逐渐增多,而江教主之后,其子本想继承教主之位,不料这时从西域来了一个汉人。」

  「此人自称是当年玄奘法师留在那烂陀寺的弟子之一的传人,其师耗一生之力,与师弟一起将之后的十六章经抄写并翻译了十章;怎奈年事已高,便收了个流落异乡的汉人孩子为徒,将此十章经交予他,并告诉他,回到中土去寻先前师祖带回的前八章,并再找意志坚定之人;务必要来天竺将所剩最后六章经也抄写带回东土。这个年轻弟子也不知姓名,只因是从西域而来,别人就管他叫胡人,久而久之他也自称姓胡了。」

  「那江教主的儿子资质本不十分高,且从父亲那里只传的八章经文,而这胡姓少年,却是读过十章经文,两人比武一场后,江教主之子便拱手让出了第五代教主之位。不过此人心中其实不忿,竟偷偷将前八章经文盗了出去,更在外扬言自己才是明明教正宗教主,惹得教内众。」

  「人对其大家鞭挞,而两方手中皆有《二十四章经》的部分,胡教主一怒之下便将教徽由水改为火,以示与其水火不容之意。而这两人的争斗,逐渐形成了各大门派之争,有的加入江方,有的支持胡方,当时武林中人,一见面首先便要过问『是江是胡?』久而久之,便为外人误传为『江湖』了。」

  白洁和流沙河听了,都是长吁一口气,「原来『江湖』一称,是从唐代以后才有的!」白洁暗自点头,忽而又问:「那你是怎么当上这明明教教主的?你现在是第几代教主?」

  猴龙涛缓缓道:「我……是第一千三百二十六代。」

  白洁听了,「腾」的从地上站起来,杏眼圆睁,「传到唐代才四、五代……怎么到了你这里竟然变出一千多代了?你们这『明明』是耗子教!」

  猴龙涛无奈道:「当年,玄奘法师立下教规:选教中七位武功、人品皆卓绝者,其中六位为六大光明使者,相当于护法罗汉,剩下一位则是教主钦定的传教接班人。教中只有这七人,合称非常六加一者,能习《二十四章经》上的武学,而六位使者只能由教主口授,只有接班人能亲自阅览经书,所以凡是能阅读《二十四章经》的,便是新任教主。」

  「可是,自从『江湖』二主之争后,先是前八部被盗出,而后经书四散,引得众多门派人士抢夺;有的是为那无上武学——即使自命武学正宗的少林也不乏有人觊觎此经。」

  「只因他们的创派祖师达摩,早年,也只在那烂陀寺匆匆看过几眼《二十四章经》,还是断章取义,不能十分了悟;不想来到中土,竟被奉为武学宗师;因此少林派更对这《二十四章经》念念不忘……也有的夺经者,是为着武林第一大教的教主之位,因为只要有人得其中一章,便可名正言顺地成为教主。」

  「其实朝廷从那时起也便开始搜查《二十四章经》,当时号称是此经引起武林腥风血雨,多伤人命。其实,恐怕暗中还是为了遏制武林势力——《二十四章经》乃明明教之本,一旦被没入朝廷,恐怕就此烟消云散。甚至,朝廷看中的也可能是经书上的武功……」

  「难不成皇帝还想做武林高手?」

  「皇帝当然未必要练武……只是,好比皇宫后宫那些妃子,皇帝未必都会宠幸,但却非要放在自己宫中——好东西,就算我只是拿来当摆设,也不能让别人用了去——这恐怕就是皇帝的心理。」猴龙涛继续说道:「到如今,我教历代如此之多,也是因为当时经书在多人手中流转,而继任教主的,长则半年,少则一月,手中经书又为人所夺,因此……传到我这里便已是一千多代了。」

  白洁听了直摇头:「照这么说来,你们『明明教』,明明应该很有名,怎么江湖中从没人提起过?」

  流沙河突然插口道:「你听说过『晓』没有?」话刚出口,意识到在教主面前插嘴乃是大不敬,连忙深俯下身子,抬头望着猴龙涛。

  猴龙涛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

  白洁听了却坐不住了,「什么晓?难道是那个……『月夜行路要趁早,当心莫被鬼吃掉』的『晓』?」

  猴龙涛缓缓点点头,「正是……那个『晓』便是我教……」

  「好哇!原来你当黑社会头子啦!呸!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恐怖分子……」

  这「晓」乃是近年江湖上势力徒增的一个门派,门人弟子大多是江湖知名人物——不是辣手摧花的淫贼,便是恶名昭彰的大盗,甚至连一些歪门邪道的魔头都入了此派。此派行动诡秘,时常数年间不闻动静,但每次出手便是惊天要案!

  最近一次还是在三年前,只在一夜之间,声名显赫威震西北的「德龙山庄」便被血洗,自山庄庄主、回民们一呼百应的领袖人物马万新,直至家中的走卒、丫鬟,近三百多口都被屠杀殆尽,更诡异的是,山庄中的巨万资产也在一夜间被搬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如此大的手笔若不是朝廷的军队,就只能是「晓」干的,至于其究竟用了什么手法,无人得知,甚至,无从猜想。

  「你听我说完。」猴龙涛接着道:「那『晓』其实就是当年我教『江湖』中的江派,现任头目,据说已集齐了此派中的八章《二十四章经》,将其派改头换面,起了个名字叫『晓』。」

  「那另一支呢?有没有改名?」白洁笑着对猴龙涛道,「要不,就从我名字吧?改名叫『洁』,这样合起来,就叫『小姐』了!」

  猴龙涛听了半晌没吱声,边上流沙河却又是四十五度望天,口中默念:「教外村妇有辱先教祖门庭……」云云。

  「咳,咳……」猴龙涛说了半天话,肺气肿的老病又有点犯了,「我如今继承的便是……」

  白洁又插话:「你继承的,便是『洁』了。」

  「是……是胡派的明明教,前面说过的,我在天竺正巧栖身在那烂陀寺,见到了《二十四章经》。」

  流沙河听着瞪大了眼睛,「明、明尊,你可是……将全部《二十四章经》都看了?」

  「没有,若是全部都看,恐怕再过十年也不止。只是……我在寺内遇到了前任明尊……」

  「啊?老明尊?许……三多?」

  「不错,正是许教主。也是他将教主之位托付于我。我是待他身亡方才动身返回东土……之前,你们听说的『圣王新主骑驴』云云便是他托人带去的话,为的是让教里知道,已有了新明尊。」

  「等等!」白洁喊停,「先前你对他念的什么『飞雪连连』是什么意思?」

  猴龙涛笑道:「是『飞雪连天』吧?那是指代我教光明使者的六字真言。」

  「少放屁!明明是十……十多个字,怎么叫六字真言?」

  「是六词真言……比如飞雪、连天、白鹿,指得就是三个使者。」

  一旁的流沙河皱褶眉头思忖了半天,忽然问道:「但是、但是……老明尊他为何……」

  「为何要将《二十四章经》带走,是不是?」

  流沙河抬眼望着猴龙涛,有些怯懦地点了点头。

  「《二十四章经》本应放在本教圣地保管,并有教主选定,教内一人作为继任。许教主之所以带着宝经远赴天竺,一来,自从那次触动整个武林的夺经浩劫后,本派原本十章经书也只留下了一半,许教主自觉有愧先辈,想仿玄奘法师,到那烂陀寺取得完经;二来……教中有不轨之人,觊觎教主之位。」

  流沙河听了此话,大惊失色,「怎、怎么会……」

  明明教自唐代以后,渐渐衰落,教徒也远比之前减少,教中所纳之人,已不似兴盛时期那般严格要求「武学、品格」,往往有些为求安身躲避仇家或朝廷追捕之人混入教来。只是教规依旧如玄奘所订时那样严苛,故教徒如流沙河之类,纵使在外胡作非为,于教内则谨守教规,敬教主有如再生父母。如今教内竟然有欲夺教主尊位之人,流沙河的惊讶非同一般。

  「此事日后再说。」

  流沙河听了,咬牙切齿而怒,一双鼠目倒也能圆睁,「明尊请发令,您说日谁就日谁!」说罢便要扯自己裤带。

  「……不,我是说……以后再说,今天……趁着天没黑,再赶几里路吧。」

  说着便往驴车走。

  不料白洁却一把将他扯住,「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里!还有,你那个心愿,到底是什么?」

  猴龙涛看看她,又冲身后流沙河一努嘴,轻声告诉她:「这些话,等晚上再告诉你。」

  白洁知他是对流沙河还不十分放心,便送了手。又听他说什么:「晚上再告诉你。」不禁脸上有点发烫。

  「死汉子,没良心!跟着番邦人混了十年,刚回来没几天就想耍流氓了!」

     ***    ***    ***    ***

 

            第六章 桃之夭夭锦绣园

  夜晚。有风。

  入了关内,风也变得暖了。

  暖风吹拂过的空地上,有一架静静停着的驴车。

  铁蹄青口的大黑驴,站着睡着了。

  在大路另一头的马棚里,一匹栗红色的小母马也睡着了。它的头朝下垂着,干草堆在它身边,围着着它。小母马正梦见狮子。

     ***    ***    ***    ***

  驴车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下流鬼!为什么不进客栈去?」

  「听西域人说,在车里敦伦非常刺激。」

  「哪里刺激了?」

  「不知道。试着敦一下看看吧,也许就刺激了。」

  「好吧。」

  猴龙涛火热的分身挺进了白洁同样火热的花道。

  两人都被烫到了。

  「怎么了?」

  「可能那天进去的辣椒面儿还没出干净。」

  「刺激吗?」

  「不怎么鸡巴刺激。」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爱说粗话?」

  「哪里粗了?」

  「『鸡巴』啊……」

  「不要脸,你有萝卜粗么你?」

  「我是说,你说的那句『鸡巴』。」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词儿?」

  「就是刚才……」

  「呸!我一个女人家,怎么会说这种粗话?」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拿你的鸡巴肏我呗。」

  「……也好。」

  猴龙涛火热的分身再次挺进了白洁同样火热的花道。

  粗大的尺寸,另女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疼!」

  「那么……算了?」

  「别!」

  「哦。」

  猴龙涛的分身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推进着。

  「又怎么了?」

  「又疼。」

  「要不……算了?」

  「别!」

  「哦。」

  猴龙涛的分身刚要继续推进。

  「怎……么了?」

  「还是疼。」

  「还是……算了吧?」

  「别!」

  「……」

  猴龙涛正要……

  「怎么了?」

  「疼!」

  「可是……我已经拔出来了。」

  「别!」

  「哦。」

  白洁轻轻揽住猴龙涛的脖子,有史以来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眼光望着他。

  「快点吧……别弄太晚了。」

  猴龙涛再次将分身挺进白洁的花道。

  「怎么了?」

  「疼!」

  「那我拔出来?」

  「别!」

  「那我放进去?」

  「疼!」

  「拔出一半?」

  「别!」

  「放进三成?」

  「疼!」

  「拔出三点一四成?」

  「别!」

  「放进三点一四一五成?」

  「疼!」

  「拔出三点一四一五九成?」

  「别!」

  「放进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成?」

  「疼!」

     ***    ***    ***    ***

  第二天清晨。

  「明尊……为何您脸色如此憔悴?」

  猴龙涛懒懒地看看流沙河,「累了一宿。」

  流沙河脸上堆笑,见白洁也是一脸疲惫。

  「白姑娘……您……」

  「妈的,疼了老娘一晚上。」

  流沙河忍不住捂着嘴嘿嘿直乐,凑近猴龙涛说道:「明尊,不瞒您说,小的我,年轻时候也是这么整宿贪欢的……想必您的……那个『功夫』又有所精进了吧!」

  「好像没有。不过算术倒有长进。」

  流沙河挠挠头,「教主到底是读过《二十四章经》的文化人,连算术都能用上!下次定要向他讨教……」

     ***    ***    ***    ***

  白洁病了,痛经。

  猴龙涛自己骑马,将驴车让给她坐。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猴龙涛抬头望着蓝天白云,脱口吟道,「杜工部的诗,实在是妙!」

  「明……明尊,那不是杜工部的诗。」

  流沙河忽觉一阵寒光迎面射来,抬头看去,只见是猴龙涛一双冷冷的眸子,吓得他连忙低头小声说:「小的……不学无术,造次了……请明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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