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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切言】世上不存在温柔

[db:作者] 2025-06-28 21:29 5hhhhh 1510 ℃

里人格爆发五十题

45. 世上不存在溫柔

言峰绮礼叙述故事的方式有种圣职者所独有的耐心、温和以及循循善诱。我是圣堂教会的神父,的确,他从一开始也这么说过。低沉稳重的声音与他的身份极其熨帖,很容易令人忘记他们现在只是相对坐在切嗣临时租住的狭小公寓的平价木头地板上面,而外衣被剥夺了的讲述者全身上下也只是裹了一条半旧的被单而已。

神父讲起圣杯战争的历史与传说的时候,也许是刻意、也许是不自知地用上独白般抑扬顿挫的语调,像是全然浸入了自己的世界,他所处的、那个将时间轴再向前移动二十年的世界。而一旦说到了实实在在存在的人物——切嗣当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真实存在抑或只不过是面前这个人的臆想,他只是带着怀疑的冷漠眼神默不作声地听着,手里握着缺口的马克杯,里面的速溶咖啡早就冷了,表面浮上一层黏腻的粉末,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快餐外卖的纸盒,喝了几口的碳酸饮料在塑料杯里冒着最后几个气泡,一个沾满红油的泡沫盒子尤其显眼——言峰绮礼便兴奋起来了,尽管眉眼间还是一样的平静淡然,但切嗣可以判断出他喜欢谈论那些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如何围绕着那一尊所谓的满愿机展开心机重重的争夺。

他听到“卫宫切嗣”的名字从对方口中吐出也不过是无动于衷地挑眉,对于十年后已然结婚并育有一女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感到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他,卫宫切嗣,与一个简直不能称之为女人的——作为圣杯容器而制造的人造人,集炼金术之大成的产物,具有人的容貌、情感与思考回路,神父如是说——姑且算作道具的物件相爱并结合、因道具的寿命短暂无法继续爱情的承诺而产下可以延伸至未来的……那是怪物了吧?

爱情?怎么可能。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任由这个超越了时间——也许历代的卫宫氏魔术师们会对他的来历产生兴趣,但卫宫切嗣从来不属于他们中的一员,他是异类,魔术师的异类,整个人类的异类——的男人沿着自己的记忆回溯,沉浸在那些在他看来还全然没有发生过的事件与场景中,如痴如醉。

无论这个男人、这个来自未来的神父所言是真是假、或是半真半假,他都不需要深究——也没有深究的可能性,即使对卫宫家的魔术所知不甚深远,他依然明了无论是过去、当前还是未来都同时存在着的不可知数的时空线,虽没有一着错步步错的夸张程度,对方耗尽气力所讲述的荒谬故事也仅有微弱几率能够成为他的未来。

说起来——

“喏。”

在高明的猎人手里可以刹那取人性命的军用匕首有着小巧厨刀一般温润可人的外表,只有懂得使用的人才明白个中利害,只是它的主人当下挥刀的对象却是自己。切嗣浑不在意地沿左手小臂内侧划下一刀,锋利冷刃避开重要脉络只浅浅在苍白表皮上优雅撕开新的裂口,供其中鲜红暗红的结缔组织缓缓流淌开来。一滴滑过他那青年人所为之傲然的经了常年锻炼与实战所形成的完美外廓,被另一只手堪堪捉住手腕,有力而坚定地引过去,湿热唇舌触碰伤口如久别重逢的爱人间漫长的缠绵亲吻。

“如何证明你是魔力构成的躯体?”

更早些时候,在切嗣决定留下这个莫名的不速之客时,他看着窗外问出毫无温度的问题。对方暴露在外的肢体在初春的室内不算料峭亦不够温和的空气里战栗,但言峰绮礼的表情甘之若饴。他的双手还被缚在粗糙的水管上呢,指间掌心厚实的茧子相互切磋着摩擦着与铁锈一起发出陈旧的味道。更为年长的男人微微笑了——不知为何,切嗣十分厌恶那种了然于心的笑容,好像自己才是一丝不挂地立在对方眼前、任视线欺凌的那个——“你可以让我受伤。魔力会帮助我自动愈合,不过现在所剩不多了,也许效果不会立竿见影。”

切嗣毫不犹豫地用曾经抵在对方腰上的匕首钉进男人被束缚在金属管道之上、相互重叠着的手心。他分辨着金属与血肉、金属与白骨、金属与金属相互碰撞所发出的不同声音,又迅速地将匕首抽回,拭净,系还腰间。

汩汩的血液——那看起来可真像真的血液,切嗣想——沿着手掌和手腕、小臂和上臂不慌不乱地行进,在锁骨的凹陷处打了个转又顺着那严密包裹着胸腔和肋骨的结实肌肉纹理向下去了,言峰绮礼甚至低下头用舌尖沾了一些自己的鲜血送回口中,那被放大放缓的淫靡动作居然散发着古怪的圣洁意味。

“啊,浪费了可不好。”男人低声笑着,喉结上下动作,切嗣发现自己跟着对方一起吞了口唾液。

在血液开始干涸的时候,他发现对方的伤口确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不可能是治愈魔术,简单有效的初级魔术绝没有如此缓慢。

“那么暂时信你一次好了。”

切嗣挽起袖子准备给自己放血,对方却接着方才的笑意抑制不住地继续笑了下去,全身都在颤抖,带动无辜的铁管一起共鸣共振。

“卫宫切嗣……哈哈……你还真是……”

切嗣简洁粗暴地用自己的淌血的手腕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因长久诉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渴望地摩擦着他腕骨突出的那一小块皮肤,让他错觉自己像是落入了散发着香甜血液气味的陷阱,带着昏昏然的刺痛。

温柔么?

“不够……远远不够啊卫宫切嗣。”

注意力被已经烂熟于心的声音拉回现实,嘴角沾了一抹鲜红的言峰绮礼正抬着头看着他,他用切嗣替他松了绑的那只手的食指尖擦掉那些许血液送进口中舔舐得连一个血细胞也不留下,那双如他自己一般无神又绝望的眸子背对着光源只剩下一汪死水,苟延残喘。

“注意到了么,我这越发稀薄的存在。”

魔术师间传递魔力的方式切嗣当然有耳闻,并且不齿,正如同他不齿那些自诩正统的魔术师们的伪善与荒谬,魔术于他而言只是帮助这台杀人机械更好地运转的机油或是可有可无的零配件,因而之前几次他只是给对方自己的血液。只要控制在能够维持自身正常运作的剂量便并无大碍,对方亦坦承自己在外游荡的几天均是依靠医院血库,然而那介于使魔与魔术师——切嗣不知该如何界定他的本质,毕竟是由超规格的魔术所形成的、超出了人们正常认知的存在——的男人似乎对食物摄入并无需求(除了曾要他订中餐馆外卖时替自己叫了一份麻婆豆腐,大约是生前——“喔,接触到圣杯之前我就已经死去了,”男人曾事不关己般地平淡地告知他这一事实——特别中意的菜色),有时他会突然停止叙述,向切嗣表示自己即将达到魔力储存的临界,要讨上几口血喝。

但切嗣的确能够分辨出,不过三两天时间,言峰绮礼整个人都似乎淡了一层,几乎要隐进采光不好的房间背景之中去。

大概离彻底消失掉不远了,不过他还想留对方一段时间——不知为何,也许只是被那些听起来像是睡前童话的圣杯战争传说所吸引。

只要得到就可以完成任何愿望,即使改变整个世界的规则也不在话下——显然在这一点上言峰并没有完全诚实地复述未来的历史,他正讲到第四次争斗——距今十年——的高潮,为自己年轻时写下的狗血桥段而微笑,毫无悔意。切嗣听着“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觉得那个“卫宫切嗣”要比自己多上几分人情味儿。

他明白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外在,却执拗地相信着时间能改变的仅仅只有外在而已。

叙述间隙言峰略略提及四次战后幸存的二人几可称之为温和的相处方式,相安无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能够一眼看穿对方异质内核的自己竟可原谅生活在同一城市的外道神父,乃至允许那人若无其事地侵入自己与养子(初次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年轻切嗣的惊讶不亚于听说自己曾结婚生子,不过“养子”让他记起了同是战场上捡回的舞弥,也许是类似的寄托,他想)的空间,真是——

“其实卫宫切嗣是个很温柔的人。”

几个小时前,男人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这样评论着正盘膝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他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温柔的方式。他把自己过分局限在那个愚蠢的理想中了,以至于每次与身边的人产生情感关系的时候,总会以陷入漫长的自责与痛苦中为终结。一方面由于他那过于柔软的心而想要去无私地爱和恨,一方面又过于理性地认识到自身在实现愿望的同时,作为代价,只能牺牲任何可以牺牲的人,即使是亲人,即使是爱人。”

切嗣对此并无感想。实际上,从言峰绮礼开始讲述以来,他几乎没有开过口。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错觉自己才是神父,忠实而谦卑地聆听一位将死之人的临终忏悔。

当然,那本应是圣职者却犯下种种罪过的人,从头至尾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悔意。

“那么,”视线在左臂内侧几道开始结痂的刀伤之上略微停留了几秒钟,切嗣终于开口,因了长久的沉默嗓音有些嘶哑,但绝无本属于他的年龄的青涩,“你是想被当成使魔来对待呢,还是魔术师?”

“使魔,魔术师,哈。”由魔力构成的、以存活于未来的男人的形态存在着的人低低地笑起来,由于魔力不足,他已然收敛了初见时咄咄逼人的气势,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圣职者,圣洁又无害。“遂你的意,亲爱的切嗣。”

“那就闭嘴。”

切嗣惊异于自己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地钳着对方的喉咙从地上拎了起来,精钢的手铐与生锈的水管发出不情不愿的尖锐摩擦声音。男人顺势扶住了窗台,任凭松松垮垮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单落在脚边蜷成无助的一团,他看起来一点气力也无——与“言峰绮礼”这个人相衬的也许只剩游刃有余的眼神。

——这个人大动干戈来见自己只是为了看卫宫切嗣的笑话。

切嗣突然感到释然。

——他是来摧毁自己的。

对方了然于心地对他弯起嘴角。

——你以为,讲上三天三夜的故事,就能阻止我的前进吗?

“……愚蠢得不可救药。”切嗣低语,却被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目瞪口呆地——终于——看着对方忽然之间爆发的狂笑,一直以来镇定淡然的男人如同癫痴的剧烈的情感表露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他就明白这是对方掌心里上演的又一场戏码,只为将他从这世上吞噬得不剩分毫。

“哈哈——卫宫切嗣,你知道吗,那时候、你的枪口抵在我的后背心口的时候,你说的,正是这句话啊——‘啊啊,你真是愚蠢得不可救药’——哈哈哈……”

“啊,决定了,把你当成普通的使魔来看待就好了。”

切嗣扼住男人的咽喉把又一波笑声全然堵在气管与食道里,让它们死在胃液和肺泡的侵蚀中吧,别让他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就好。颈动脉跳动的幅度比几天前减弱了不少,他猜对方是真的没有了力气才肯任他为所欲为,可恨那张面具一样除了可怖笑容和面无表情的脸上全写满了赤裸裸的嘲笑和纵容。

……明明在正常的时空中,自己才是更为年长的那一个。

但是,真的生气的话,就顺了对方的意了呢。

切嗣笑了,用他面对敌人胸有成竹扣下扳机那一刻所展露的、残酷而冰冷的笑容,而此时他的心里也全然没有对于牺牲者的同情或者憎恶——正如他平日里所做的那样——根本没有牺牲者,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与擦拭自己的爱枪、翻看武器名录、或者去便利店买两只热腾腾的包子这些寻常的琐事并没有半分区别。

“不过,对着你这张脸,我是真的硬不起来喔?”

恢复了惯常麻木的面部表情,切嗣满意地看到对方的面具裂开了微小的缝隙,尽管,那只有一瞬的失神。

“唔……”

即使心下万分不屑同性之间、或说是魔术师间的交媾,但性器真正被对方湿热的口腔包裹起来的时候,切嗣还是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比他整整高大一圈的男人此时单膝着地蹲伏在他的身前,自由的那只手像是不经意——他知道那是刻意的,因为带着厚茧的拇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衣料蹭着他肋下的刀疤,以这种不言自明的方式证明他对这具身体的熟悉与占有——握在他的腰间,但切嗣不打算挥开它,就像他不打算让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消失,何况他的理智大半正用作控制自己的双手、要它们经受得住沿着对方后脑服帖地翻卷下去、又在肩上顽皮地乱翘一气的棕褐长发散发出的诱惑。

虽说正是种种欲望分外旺盛的年龄,但切嗣并不常常顾及自身在肉体方面的需求。与青少年时期沉浸在自身与他人所认同的真善美相异的烦恼痛苦中、以信仰与修炼克制肉身渴求的言峰绮礼不同,美色与纵欲使人丧失敏锐洞察力,正义的使者随时都要保持头脑清醒来保证自身和他人的安全,因而其它一切都可以无条件放弃。

久违的高潮来得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后背已靠上墙壁的切嗣只觉得恍惚一片,连好好地藏在线袜里的脚趾也忍不住痉挛起来。他终于松开手指搭上对方沾了汗的赤裸肩背,才发现除了打开的皮带扣与拉链,自己的衬衣和西服裤还好好地挂在身上。

真是……与禽兽的行径无异。切嗣失声笑出来,言峰带着餍足的神色抬头看他,又侧过脑袋吮吻那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里侧已然开始愈合的新鲜伤痕,把刀口处卷起的皮肉浸润成苍白的颜色。该死,他觉得自己又硬了。

“有多久没跟人上床了?不过按卫宫切嗣的思考方式来看,就算自己解决也会觉得难堪吧?”

将他释出的液体统统吞下、连自因长时间张着嘴而僵硬的唇角漏下的余留也毫不浪费地收集起来,回复了少许元气的男人用年长者的语气调侃着面上尚未退去红晕的青年。

“说了闭嘴。”

切嗣简单地下着指令,险些用上擒拿术的手法把准备站起来的对方推到地上,男人胸口重重磕上地板,开裂的木头抗议地吱嘎作响。

“听说卫宫切嗣是个温柔的人?”

他干脆利索地扯下对方身上仅剩的遮掩,直接用干涩的手指侵入。成熟男人的内里与沾了冷汗的滑腻体表是全然相反的火热与艰涩,他敏锐地觉察到以尴尬的姿势伏在地上的人正在尝试着将自己的身体打开、为了他把自己的身体打开。关于未来的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的那些半真半假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关心,但切嗣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真正地因为“卫宫切嗣”这个人而兴奋,不是为了魔力或者其他更荒唐的原因——他就是知道。

切嗣把男人翻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他憎恶对方脸上即使带着根本无法掩饰的欲望也仍旧根深蒂固在那里的游刃有余,但他不希望他背对着自己。他不希望任何人背对着他,即使只是一场例行公事般的性事,没有爱、只有性,没有掠夺、只是给予的闹剧。

他又挤进去一根手指。

“够了……啊……”忍耐疼痛的喘息声音意外地性感,也许那种肃然的低沉的的确确适合用来做些背离信仰教义的事情——切嗣用另只手挡住对方抬起头企图索吻的接近,俯下身凑在男人耳边用温热的吐息折磨耳廓上敏感立起的细短绒毛。

“不可以接吻。”

“呵呵……嗯……还真是……顽固的孩——啊!”

话尾被突如其来的空虚与无可抵御的插入生生截断,而那声仿佛在喉咙里绕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来的呻吟绵长得像是感慨或者叹息。男人先前虚虚握着切嗣手臂的单手从他腋下穿过搭回肩膀,粗糙的手指摩擦他身上那件本来就算不上整洁的暗色衬衣。

准确地说起来切嗣并不好受,但他不在乎,大概这是年轻为他带来的唯一好处了——他强行抬起对方的一条腿架到自己肩上,听见时至中年的骨骼韧带与肌肉发出微弱的悲鸣,哦他可真喜欢对方脸上转瞬即逝的空白和慌张。

谁都不可以否定卫宫切嗣,否定他的理想、他为之奋斗了大半生的那个超出常理的愿望,即使是曾目睹了他的彻底失败的人也不可以。

他毫不留情地撞击着身下的人,连左臂的伤口重新裂开都没有发觉。倒是言峰,男人眯起眼睛嘴唇微张着艰难地在喉间发出的乱七八糟的声音的空隙里呼吸房间里愈发沉重的空气,却也没忘记将洒在他脸上的血珠用舌尖揽回口里——尽管下一秒切嗣准而凶狠的冲击险些让他咬断了那块灵活得令人厌恶的肌肉。

最后切嗣觉得异常疲倦。并不是肉体的疲累,而是从心底、从他那小心翼翼埋藏在血管与隔膜之间的理想旁边,徒生出来的倦意。第二次释放之后他干脆伏在对方的身体上面,仍旧保持着连接的姿态,彼此的汗水以及其他别的什么液体都混合在一起渐渐冷却下来。

他依旧固执地躲避着对方的唇,好像一旦触碰了那里就有什么平衡会被打破,而他能清晰地体会到那种平衡终有一日会被打破,但不是现在。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落下泪来,他撑着对方的胸膛抬起身,没有阻止男人的手抚上他湿漉漉的脸庞,轻柔地抹掉他的眼泪。

“那么,继续你的故事吧。”

让我听听卫宫切嗣的结局,听听你与我的最后,听听这个世界的终了。

那个温柔的卫宫切嗣所造成的假象,就由我来破坏好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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