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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眼镜克片】恋人的时间3,1

[db:作者] 2025-06-28 21:30 5hhhhh 1400 ℃

“那我去了。”

恋人在玄关穿好了大衣,从片桐稔手里接过购物清单又看了看,然后点了下头走了出去。寒意从敞开的门口涌了进来,下意识地缩了下身体,对方就露出了带点狡黠的笑容。在片桐因为那笑容而微微发窘的时候,男人的脸已经消失在了门背后,可以听到门口雪被踩过的“咯吱”声。

从窗户里看着那身影走远消失在大门外,片桐就回到屋里继续刚才的扫除。虽然早早就开始了过年的准备,但集中打扫还是不得不等到放假,再加上平时都没怎么过来,屋子里到处都积了薄薄的灰尘。片桐跪坐在壁柜边,拿着抹布边收拾边擦着。

29号,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按他原本的计划一天内就可以把房间打扫完毕,明天两个人一起去买东西、做料理,到大晦日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窝在房间里享受了。不过两人相处了这么久片桐也逐渐明白,自己平稳的计划总是没办法顺利实现的。。。

就像每个星期五的晚上一样,昨天也是一进家门就被恋人拽上了床。用泡面凑活的晚饭和洗到一半被打断的澡就像是比赛中的短暂休息,直到快两点他才被允许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而对方还在意犹未尽似地舔吻着他的额角。

所以今天早上。。。是根本不可能起来干活儿的。就算自己体力尚存也会被恋人的熊抱紧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更别提这一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样子了。

片桐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在床上歇了大半个上午却还是有些发软,不由叹了口气。

看着自己虚弱的样子对方也会心疼地帮忙按摩,力道满满的感觉很舒服,只是那邪恶惯了的手指总会若有似无地掠过关键部位,舒服的感觉也就慢慢变了味道。。。

“哪,又想要了么?稔桑~~”

男人坏笑着这么覆了上来,于是。。。好吧,加时赛。。。。

身体虽然酸痛但还没到吃不消的地步,而且恋人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痴迷让片桐欣喜不已,哪还想得起拒绝呢。而且不得不承认,恋人的技巧确实是。。。呃。。。很好啦。。。

无意识地用手掩了掩微微发热的脸颊,片桐像要把绮思从脑袋里赶出去似的深深呼吸,然后又俯下身干了起来。

整理柜橱的事以前每逢换季就会做,但是不住在这里自然也就打扫不到了。自己现在的家,在恋人那边。

刚刚确定关系的时候,两个人其实是住在片桐家的。和式的房子已经很有年头,家具和摆设也都陈旧了,年轻的恋人一定觉得很不习惯吧。这么想着的片桐很愿意把家里按照恋人喜欢的样式改造一下,但是对方似乎毫无这个意愿。

“片桐桑已经习惯了吧,就这样也挺好啊。”

“可是、佐伯君一直都。。。住在公寓里啊。。。”

“所以现在住住老房子不正合适?”

微微困窘着,纤长的手指就探了过来,轻轻扣住了自己的下颚。

“稔桑真是。。。。可爱呢。。。。”

精致的面孔慢慢靠近,片桐闭上了眼睛。

不是不明白对方体谅自己的用心,可是这样下去恋人真的高兴么?不厌其烦的告白和细致入微的体贴,男人细心地一点一点抹去了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怀疑,感到被爱着的每一天都无比幸福。可是从甜蜜的缝隙里压力也渐渐泛了出来。

只要自己说好他就绝对不会摇头。只要是自己的愿望,费尽心思也要达成。这样只注视着他的男人,是不是不知不觉间委屈了自己呢?

这些疑问在头脑中盘旋着,高潮之后也无法平静地入睡。身旁的人却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突然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站起来走了出去。

——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而做爱似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浮现在片桐心中的就是这个想法。

很早以前他就发现,自己睡着之后恋人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会叹息、默默地凝视自己,还会无关欲望地抚摸自己的脸颊。轻柔地流连在额角的手指,不知为何似乎散发着寂寞的气息,让片桐的心里也隐隐泛起酸楚。

有几次他不禁睁开眼睛,那手指就像被惊到似的一抖,然后恋人的声音立刻带上了笑意。

“醒了?要继续么?”

熟悉的狡黠攀上了嘴角,一瞬间又回到那个张狂自负的佐伯克哉了。可是即使被汹涌袭来的热潮吞没的时候,那轻声的叹息却总会在心底浅浅地撕开一道缝隙。

片桐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可他觉得那样的佐伯才是真正的佐伯。所以更加难以释怀。

恋人轻轻地拉开了卧室的拉门,慢慢穿过走廊,听方向大概走进了客厅。然后就再没动静了,安静得甚至能听到远处偶尔汽车驶过的声音。

半夜里去客厅干什么呢?片桐尽量轻缓小心地转过身体看去,坐靠在客厅门边的人影被屋外街灯的光亮长长地拖在了走廊上。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心里轻轻疼了一下。

那时候,舞子也总是这样坐在那个地方。

没有开灯,因为不想看到彼此一夜之间苍老的面孔。

“小武。。。武啊。。。。”

女人娇小的身子长久地瘫在那儿,机械地喃喃念着,然后泪水就从死气沉沉的眼里冒出来。

片桐几乎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了,只记得武志走了大概两个多月的时候,他把舞子带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娘家也来了人照顾,很快自己就见不到妻子了。然后又过了半年,填好一半的离婚协议书就寄了过来。

他没怎么犹豫就在上面签字盖章,第二天交到了市公所。也许心里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吧。而且自己能够为舞子做的,到头来也只有这一件而已。

深深的无力感又从心底涌了上来。他把两手在胸前紧紧攥在一起,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不过这边的波动似乎并没影响到静坐着的男人,沉默了很久之后,才遥遥地传来一声叹息。

片桐只觉得那声音像是从自己心口抚过去了一般。

人影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用手撑住额头。喘息中似乎都含着隐隐的焦虑。

“。。我果然。。。。赢不了吗?。。。”

。。赢不了谁?自己么?可是那么完美的恋人哪有比不过自己的地方呢。。。混乱地思考着的时候男人已经慢慢走回来了,片桐慌忙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装作熟睡的样子。

静谧的黑暗中也能感到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流连。慢慢地,对方的气息靠近了,柔软而温暖的东西触上了额头。

“稔桑。。。为了你的话。。。。”

略带痛楚的低喃消失在了甜蜜的轻吻中。片桐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反应。已经没有勇气睁眼质问对方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那样只会被敷衍,又或者恋人会露出尴尬苦楚的表情,那更不是自己想要的。

帮自己掖了掖这边的被角之后,男人终于从另一侧潜进了被子里,手臂滑过来圈住了自己的腰部。脑后很快感到了温热而均匀的呼吸,可是片桐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坚持两人搬到对方家里住。

“想试试年轻人的生活”,面对男人的质疑他笑着这么搪塞了过去。虽然不能确定住在自己家里就是恋人苦恼的本源,但即使只有一点点可能片桐也想要避免。他不希望对方为了迁就自己而感到丝毫的不便。

也许对于年轻气盛的恋人来说,住到自己家里就好像“入赘”似的,所以才会那么懊丧吧。那么就自己搬过去好了,反正本来,也是自己依赖对方多一些。。。。

虽然这样自我宽慰着,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时还是感到有些苦涩。不过这仅有的不快,也在恋人的奕奕神采前烟消云散了。

看着快到三十的男人带着一脸难掩的兴奋为自己带来的那些炊具、衣物和书本——当然还有那两只对他不甚友好的鹦鹉——安排位置,片桐不由得露出笑容。既然这么想两人过来住直接说不就好了,如果男人还是初识时那个狂傲的大孩子,一定会自作主张把自己的行李全都搬过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卖掉那栋老宅吧。

那样狂烈而粗暴的爱意虽然也曾让他心荡神驰,但还是现在这绵绵的体贴更叫人难以割舍吧。

迅速地把东西各就各位之后,他们就在塑料袋和纸箱的包围中做了爱。即使宣泄之后对方也没有离去,而是撒娇般地紧紧环着自己睡着了,片桐爱怜地一一吻去那年轻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这样问题也算解决了吧,虽然不能算是根除。。。一想到自己也终于对两人的关系起了点积极作用,片桐心里很是欣慰。

于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恋人家里度过,本来过年也想在那边的,可是圣诞节之后恋人执意要回来看看,于是就带着过年的什物两人一起移动了过来。

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但是看昨晚和今早的恋人都没什么异常,大概已经不要紧了吧。

感觉心里又卸下一块大石,片桐安心地舒了口气。

也许因为不够专心所以动作变慢了,从玄关传来响动时他连壁柜的一层都没有打扫完。随着恋人涌进来的是冰雪的气息,揉揉那冻得红红的耳朵,对方就一副后悔的样子“啊,又忘带帽子了”,不过片桐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继情人节的手套之后,生日时送顶帽子给他么?虽然手套男人是在很爱惜地戴着,但说到帽子片桐就更没有自信了。那么明显地戴在头上的东西,还是要恋人自己挑个喜欢的样式才好吧。或者生日那天就两个人一起去逛商场。。。?

一边思考一边整理着从恋人手中接过来的大小口袋,东西都买齐了一样不落,收拾好后对方也换好衣服走了过来。

“还在打扫?”

“嗯,今天动作有点慢了。。。”

“是么?”

对方毫不在意地笑着在身边坐了下来,手却猛然攀上了自己的腰。片桐惊了一下,回头就看见男人露出了恶质的笑容。

“因为这里在酸,对吧?”

“啊、不是,佐伯君、。。。”

说话间已经从背后被紧紧环住了,湿热的舌头诱惑地舔舐着后颈。

“既然累就不要做了,雇人来打扫也可以啊~我们就来休息休息~~”

口气是无害的,纤长手指却在自己身前乱摸。片桐有些困窘地抓住那双邪恶的手,不是不喜欢和恋人厮磨,可是。。。

“。。。这些旧东西,还是我自己收拾吧。”

“。。哦。。。”

迟了半拍的回应。对方似乎一下子没了胡闹的兴致,只是双手紧紧缠着自己的,像个树袋熊一样全身倚在了自己背上。面对突然袭来的沉默,不明所以的片桐只能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慢慢地带着男人前后摇晃。

“那个,片桐桑。。。”

“嗯?”

脸埋在自己背上,恋人的声音闷闷的。

“我的生日,你不用特意准备什么了。”

“哎?”

“因为我很想和你一起去外面吃晚餐,地方也定好了,那天晚上片桐桑过去就好。”

“哦。。。那好啊。”

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不过恋人每次都能把事情安排得妥帖,自己也就没什么意见了。而且对方又说想去,无论如何在生日这天让男人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吧。

“什么餐厅你这么想去啊,我都不知道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会把地址和时间写给你。”

“。。。不一起过去?”

“嗯,在那之前和朋友有个聚会。。。”

明明是在讨论庆祝生日,语气却一点都不雀跃。片桐有些担心地想要转身窥视对方的表情,男人却突然松了手站起身来,说着“我去看电视”就离开了房间。

约定的时间是8点,片桐提前一个小时就从家里出发了。约好碰面时恋人总是会体贴地早到,但他还没有粗心到让过生日的人等自己。

坐进出租车后小心地捋平了背后和腿边的衣角,片桐看着车窗上映出的有些陌生的面孔,不由苦笑了一下。

西装和鞋子都是瞒着恋人偷偷去买的名牌,虽然不是时髦的款式,但价格也有旧衣服的几倍了。头发也是刚去打理的,踏进堆满女人的美容院时真是困窘极了,不过一想到是为了恋人片桐也就豁了出去。

多年不见的端整扮相,自从结婚之后自己还是第一次在打扮上这么用心呢。片桐微微侧过脸打量着,好像还没有老到不能看的地步吧,然后轻轻笑了笑。

希望他会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条,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地址。赤坂ROYAL酒店西餐厅、23号桌。东京无人不晓的高级酒店,在全国大城市甚至海外都有支店,片桐记得自己唯一一次踏进那里还是十几年前参加社长就职庆典时的事。

为什么要选在这么高级的地方呢?佐伯说了是他想去,但印象中恋人并不喜欢虚张声势啊。像这种说话都要压低声音、还要小心翼翼操纵刀叉的地方,片桐知道自己只会紧张得像木头一般僵硬,连吃的是什么可能都搞不清楚。不过为了让男人过得开心,他稍稍忍耐一下也没有什么。

缤纷的夜景从窗外掠过,车很快就开到了地方。片桐下了车,微微整整衣服,然后看了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深吸了口气,向酒店的正门走去。

在大堂服务员的指引下很顺利地找到了餐厅,被带到预定的桌前时片桐还稍微紧张了一下,好在座位上确实空无一人。总算早到了一次呢,他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不过自己对西餐完全没主意。想着等恋人来了点一样的就好,片桐开始默默地打量四周。

平时大概人就不多的高级场所在除夕夜里更是冷清,零星地只在角落的两三张桌子上有客人,在局部照射的灯光下晦暗不明,更听不到谈话的声音。只有作为背景音乐的萨克斯曲,细细地在耳边拖着绵长的拍子。

他好像是听过这首曲子的。但又想不起名字来了。片桐不由低头苦笑了一下。

这是自然的。因为喜欢这些东西的不是自己,而是舞子。

在异常的昏暗和静谧包围之下,突然有种时间静止的错觉。或者该说,是时光倒流吧。平时总是有意无意克制着不去想的东西,莫名地在这一刻从深埋的地方细细渗了出来。

片桐无意识地看着桌上的银色小花瓶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惊醒似的慌忙看了看手表,还差几分钟就到8点了。他用手向两侧抚了抚眉头,又轻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精神一些。现在可不是被晦暗的回忆缠住的时候。

“不过佐伯君、好奇怪啊。。。”每次约定必定早到的男人,却在表针越过整点之后依然迟迟未现身影。片桐开始怀疑是自己搞错而掏出纸条确认了两次。难道这酒店里还有另外一个西餐厅?正想叫服务员过来问时,一个人影从入口向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很会挑地方嘛~”

“啊、不,那个。。。”想告诉她搞错了,但抬眼对上女人目光之后声音就梗在了喉头。怔愣间对方已经自自然然地坐在了对面,摘下漆面的挎包放在脚边,习惯性地把头发缕向肩后的白皙手指刺痛了片桐的眼睛。

“呃。。。”

身体和思考都僵住了。

“怎么,我变得那么老让你都认不出来了?”

“呃。。啊、不、不是。。。”

对方挑起眉毛,从鼻子里发出了轻笑。

“那摆出惊讶的样子干什么?”

“啊。。。没有。。。只是。。。。”

这难道是梦境吗?片桐用力攥紧了双手,直视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是、舞、子、吗?”

“——啊?”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无论打多少次回复的都是冰冷的录音,片桐颓然地合上手机,用手盖住眼睛深呼吸了下,才终于找到了点回去桌边的勇气。

他就像个犯了错误忐忑不安的小学生一般、微低着头慢慢地向自己的位子走去。不是不想见,只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会面实在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限度。

拉开椅子刚坐下,女人就指着自己面前的菜单:“快点菜。我已经好了。”

“呃、是。。”太过紧张不知怎的就用了敬语,也无暇顾及对方的反应了,片桐慌忙埋首于自己并不擅长的西式菜单中,最后还是点了以前常吃的套餐。

“好的,请您稍等。”侍者微微鞠躬后拿着菜单离开了,变成了两个人独处,不知该说什么的片桐无意识在桌下搓着手,还是舞子先打破了沉默。

“电话打得怎样?问清楚了?”

“啊、呃、那边没人接。。。”

“他说是你的下属,擅自做这种事,还真是有趣啊。”

好像在说他太没用了似的,对方发出了一声嗤笑,片桐有些难堪地垂下了头。

已经变了。坐在对面的不再是会温柔地包容自己的妻子,而是和其他旁人一样瞧不起他的陌生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的再会应该更加。。。

更加怎么样呢?

他头脑里也空白了。

只是潜意识里,还总觉得自己是被在乎的。就算是被骂被打被哭着说不会原谅他也心甘情愿,因为那是自己亏欠她的;而不该像这样,好像过往的一切都已经云淡风轻。

胸口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让片桐几乎快喘不上气来,手也紧紧地绞在一起。

想要立刻冲出餐厅逃出这诡异的气氛。伤她很重、不会被原谅的事已经有自觉了,所以至少让他保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吧。

脑袋里不停盘旋着“离开”,但是双脚却死死地僵在了地上。没有办法去看女人的眼睛,片桐只能像个犯了错在等待惩罚的孩子般垂着头,肩膀越缩越紧。

侍者上菜的声音稍稍缓解了压抑的气氛。色泽鲜丽的餐品此刻看起来却像彩色塑料块一般,让他全无胃口,但在对面女人的催促下,他还是拿起了刀叉。

“快吃啊,我还要回家呢。”

“呃。。不好意思。。。”

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把人叫出来确实不合适啊。这么一想片桐就更想把自己缩起来消失不见了。

糟糕的气氛,还有最不擅长的西餐。片桐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于刀叉的操作,但思维还是不由自主地转到了对面的人身上。

回“家”啊。。。

“你。。结婚了?”

才问出口就恨不得把话吞回去。好像在质问什么似的,自己又怎么有那个资格呢?

对方倒是不太介意的样子,不,也许该说连片桐稔这个人的存在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吧,只是挑了挑眉毛回了一句“当然啊。你不也是么?”

“啊?不、我,那个——”

“少来,不是戴着戒指呢么。”

“!!”

他像触电一般猛地把左手缩回了桌下。

——佐伯送的戒指。平时觉得不好意思、也怕被人问东问西所以都不怎么戴,今天因为是庆祝恋人的生日才特地戴上了,没想到却会被她看到。。。

他愣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有些尴尬地冲对面摇了摇头。

“这个。。。不是那个意思。。。”

片桐边说边迅速地把戒指取下放进了口袋里。

“啊?可是平时也不会随便戴在这种地方吧。”

“没有、只是戴着玩儿的。。。”

。。。但是穿着老土的自己从头到脚都不像会专门买戒指当配饰的人啊。因为蹩脚的谎话而脸颊微微发热,片桐只好催促对方吃饭来转移话题。

女人的视线在他手指和脸上来回了一圈,然后露出了个带点无奈的笑容。

“真是、过分的人啊。”

“。。呃?”

“嘛,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

轻快地说完,对方又低头吃饭了,但是片桐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平静。

——已经无所谓了。

轻松地这么说着的女人,和为了掩饰特地把恋人送的戒指摘下的自己,真是滑稽的对比。

事到如今,就算他挽着佐伯的手臂说“这是我的恋人”,对方也不会有丝毫介意吧。

反正都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的事。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想反驳,嘴唇却哆嗦着连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口。他到最后也只是发出了微如蚊蝇的声音,当然也传不到对面正专心和大餐奋战的女人耳里。

迅速地解决掉餐点,还不等片桐说些什么,舞子就利索地收起衣服和皮包准备离开了。在酒店外的大路上立刻就招到了出租车,简短地道了声“再见”后女人就坐进了车里,片桐只来得及慌张地扒住车门问了最后一句。

“你已经。。。不介意过去的事了么?”

对方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居然露出了笑容。

“无所谓介意不介意吧,反正都过去了。”

片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怔愣间女人已经迅速道别并关上了车门,黑色的车子转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

无意识地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直到风吹得身体发冷了,片桐才回过神来。

“说得也是呢。。。”

“毫无意义”的过去。只有自己这种傻瓜还会在意啊。

“我也应该。。。赶快忘掉。。是吧。。。”

片桐扯了扯嘴角,但是忍耐多时的泪水终于还是涌了出来。他慢慢蹲下身来,把头埋在胳膊里,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抽噎着。

——从根本上被否定了。

赎罪什么的,真是自以为是得可笑。大概就连他犯的那些过错,都没有人记得了。

这么多年自己都做了什么呢?深夜里一遍遍抚摸全家的合影,重叠了儿子的身影而看着邻居的孩子发呆,在梦里无数次无数次地给前妻和亲家下跪道歉。。。

虽然煎熬,但至少还有寄托。

可是现在,十几年的时光好像一下子成了废纸,被人揉烂、在脚下踏碎。片桐都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了。

“还不如死掉。。。”

就是这样吧。自己早就该死了。在武志走了的那一天,自己也应该陪他一起才对。也免去了这么多年浑浑噩噩,还四处被人鄙视的日子。

不识时务,真是对自己最恰当的评价了。

他慢慢地站起身,看了看周围。

除夕夜街上车辆很少,所以速度都比较快,如果突然冲到车前的话,一定会被撞得飞起来吧。

然后“嗙!”地一声,这羞耻的人生就结束了。

片桐像在考虑别人的事一般平静,默默地走到了路边,等待着下一辆车经过。

又一转念,是不是应该把证件都扔了呢,免得撞得稀烂还被辨认出来遭人耻笑。

探手到口袋里掏着钱包,手指却猛然被冰了一下。片桐茫然地摩挲着那冰冷的小东西,从口袋里拿到了眼前。

银色指环在手心里闪着柔软的光泽。

“。。克。。哉。。。”

——真是过分的人啊。

舞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碰到前妻就把你给的戒指摘掉了,真是最差劲的恋人了。

“。。。。对不起啊。。。”

片桐看着戒指苦笑了一下,慢慢放到嘴边轻吻,尝到的却都是眼泪的咸涩味道。

。。。一个不知道今后该如何活下去的欧吉桑,你也愿意收留么?

他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好像从那里就能得到答案似的,然后泪水又慢慢涌了出来。

。。。结果还是回来了。

在巷子头看到自己家的门牌的时候,片桐心里不禁飘过这样的想法。

自杀什么的,果然不是自己这种懦弱的人做得出的啊。

他其实真的有去撞车的。

在路边站得手都冻僵了才终于远远看到有车子开来。在耀眼的灯光逐渐靠近时他紧紧闭上了眼睛,向着路中间迈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然后就动弹不得了。

迅速逼近的发动机声像在轰鸣,好像整个人都要被震垮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这时候突然充满了头脑的想法居然是“好可怕!!”“我不要死!!”。。。。哈哈。

在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从身边险险划过的时候,他已经腿软得瘫坐在了地上。开车的年轻人打开窗户大骂了两句后也呼啸而去了。

片桐苦笑着看看自己哆嗦的双手,那种极端恐怖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呢。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随时去死的。不曾想事到临头,求生的本能居然如此强烈。

片桐慢慢地出现在自己家门外的小路口时候,手表显示已经过了11点了。恋人的手机始终关机,给家里和公寓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要在生日这天找舞子来和自己见面,这种问题片桐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了。黑色的轿车载着女人在路的尽头消失的时候,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也被带走了一样。心里很累,身上更是冻得发抖,只有攥在手心的戒指,冰冰的,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体还带着温度。

挪动着脚步到了门口,因为手冻僵了,所以掏钥匙花了一些时间。院门咔啦啦打开,温暖的光晕笼罩了视野,片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从客厅里透出来的灯光。

大概是出去的时候慌张地忘了关灯了吧。他自嘲地笑了笑,走到玄关要开锁,但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出现在片桐眼前的,是一双熟悉的男士皮鞋。

。。。这是。。。。?

脑子好像死机了似的转不起来,他只是呆呆地盯着那双皮鞋看着。

“片桐桑!”

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穿着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客厅的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头发有些凌乱,脸也红红的,表情更是带了些少见的狼狈。

但片桐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原来你。。。在的啊。

“。。。佐伯。。君。。。”

好像一直压迫着自己的重物被卸下了一样,随着心情的松懈身体里有什么克制不住地涌了上来,片桐反应过来的时候,视野里已经是一片模糊。

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才意识到自己又哭了。明明是老头子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泪水呢。

有些慌张地擦着,却蓦然被温暖的力量圈紧了。恋人的下巴温柔地抵着他的额头,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感觉得到双手在背后安慰般地抚摩着。

“。。。见面了?”

片桐默默地点了下头。

“。。。。。。。。然后呢?”

更多的眼泪涌了上来。片桐无意识地攥紧了恋人衣服的前襟,但是无论他多么用力,也无法把空虚的回忆从脑海里挤掉一分一毫。

手臂被更用力地握紧了。身体脱开,男人的脸靠过来,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片桐桑,你。。。还是属于我的么?”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自负的人问话的时候竟然有些迟疑了。

当然是属于你的。如果你,还想要我的话。。。

可是自己,却把这么宝贵的恋人的戒指亲手摘了下来,只为了撑起一个早已破灭的美梦。这么想着,片桐更是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抽噎着不住流泪。

年轻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苦闷的神色,然后男人的头无力地垂在了自己肩上。

“。。。至少要告诉我。。结论吧。。。”

听不懂他在喃喃地说什么,片桐有些昏沉地摇着头,伸手环住了眼前的身体。

“。。佐伯君。。抱我、吧。。。”

恋人似乎惊颤了一下,但片桐像攀着最后的浮木一般紧紧地倚着他,在那翘起的鬓发边磨蹭。

“。。。到了明天、就会。。。忘了这些。。。。”

他已经不想思考了。再怎么费尽心机,也只是自作多情地徒劳而已。身体已经冻得僵透,就让他稍稍沉迷在这仅有的温暖里吧。

茫然之间,仿佛听到恋人低声说着“我知道了”。片桐安心地靠在那肩上闭上了眼睛。

在客厅里看到满桌的酒瓶之后,片桐就多少有了被粗暴对待的觉悟。那正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他毫不迟疑地迎合着男人带些狂躁的亲吻。但在被扯得衣衫尽褪扑倒在客厅地板上的时候,片桐还是忍不住推拒起那急切的躯体。

“佐伯君、那个。。就在、这里么?”

平时都会把自己牵到卧室去的啊。对于在客厅里的拥吻和爱抚片桐虽然没有过明显的抗拒,但是在这个充满了往日回忆、屋角还摆着武志灵位的房间里做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别扭。也许恋人是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有所察觉,所以才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可是今天。。。

对于片桐有些迟疑的问句,男人只是停下了舌头淡淡说了句“是啊,就在这里”,就又埋头啃噬起来。熟悉的快感掠过被温热的吐息抚过的皮肤,随着恋人的动作而逐渐在日光灯下暴露了全身的片桐微微发着颤。

明明知道没有什么,但却无法集中精神。也许从那些独自一人抱着过去的照片痛哭的夜晚开始,这个房间在自己心里就具有了特别的意义吧。在这里被同性的恋人抚摸着发出呻吟、被贯穿而高潮什么的,只要想想就觉得无法忍受。

好像是把某种珍惜的东西玷污了的感觉。。。

片桐有些僵硬地扣住了在胸前玩弄着乳首的双手。

“。。。佐伯君。。去卧室吧。。”

那双手僵了一瞬,下一秒却猛然更用力地捻弄起来,突然的刺激让片桐不禁惊叫出声,手上的力气骤然松了,然后又懊悔地咬住了嘴唇。

“别。。。在这里。。佐伯、君。。。”

无视他的请求,灼热的舌头已经一路舔舐到了下腹,隐约察觉到男人下一步动作的片桐连忙并紧双腿,用手遮住关键部位。虽然姿势滑稽可笑,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是不是自己的拒绝让佐伯有些生气了呢?但是换到卧室去做,对他也没什么损失啊。

不知道恋人在想什么,片桐只能平复下喘息试探着开口,“那个、去卧室好么?我可以。。。呃。。随便你怎么做。。。”

只是这样暧昧的许诺已经让他脸上发热了。平时的话,男人一定会发出低沉而邪恶的笑声,然后凑到自己的耳边诱惑地低喃“这可是你说的哦,稔桑。。。”。

可是这次没有。

片桐惊讶地在那终于肯直视自己的双眼里看到了怒意。

“不是吧,片桐桑。不是你说,要忘记的么?”

对方还是勾起唇角笑了,但那笑容却让他发冷,甚至来不及思考那话里是什么意思。

在他怔愣间男人的脑袋又低了下去,然后就感到膝头被燥热的两手扣住,紧接着一股强力把自己的双腿往两边压开。

“啊、不要、佐伯君!!不要啊——”

没有想到还会有再次被他强迫的一天,片桐两手慌乱地推拒着,但大腿终于还是敌不过对方的力道,被男人生生把身体卡进了腿间。

“啊——”

阻拦的手也被硬掰开,舌头抚过已经逐渐兴奋的分身和会阴,溜进了后穴。熟悉了情事的身体迅速地发热,很快就随着男人舌头的动作扭动起来,两手上的禁锢似乎还带来了额外的兴奋。

片桐渐渐丧失了抵抗的勇气。翻涌而上的快感虽然也让他脱力,但还是男人愤怒的眼神更让片桐失措。他在久违的粗暴中细细地颤抖着,想要逃避似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有泪珠在眼角聚集。

但是对方还不打算放过他。双手被大力抓过来压在自己兴奋的部位,“自己来吧,就像自慰时那样”,男人只冷冷地丢下了这么一句。

被侵犯了后面而高潮的话,还可以以受害者自居吧。但是自己亲手爱抚的话,就没法撇得干干净净了。潜意识里逃避的想法似乎被看穿了,片桐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体,对方却不耐烦地开始扣着他的手摩擦。

“啊、啊、不、不要。。。”

湿热的体液沾满了双手。在男人的钳制下被挤在手中的分身甚至有了痛感,但是片桐完全无法反抗,就连口中的呻吟也渐渐失去了控制。莫名的罪恶感在头脑中迅速扩散,身体却放肆地随着快感沉浮。

后穴里含着男人的手指、片桐在自己的手中达到了高潮。随着体液的喷射快感也渐渐消散,只有疲惫感残留下来。

男人终于从腿间退了出去,片桐红着眼角慢慢并拢了双腿,在地板上蜷缩起来。暴露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只让他觉得冰冷而羞耻。

已经破败不堪的回忆再一次被践踏了。在这个曾经充满了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的地方,他被男人玩弄到兴奋,最后自己也无法克制地沉迷其中。手上黏黏的都是恶心的东西,但是片桐也想不出能怎么清洗,他已经找不到干净的地方了。

。。佐伯君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最了解自己有多么珍惜过去的人不就是他了么。如果找到舞子、安排他们见面是他的好意的话,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地苛责自己呢?自己明明只有这最后的一个缅怀过去的地方了啊。

呆呆地躺着的时候,刚刚出了屋子的男人又回来了。穿着袜子的双脚出现在了视野里,片桐瑟缩了一下,然后眼前“啪”地被放下了一样东西。

。。。是立在书房架子上的照片。和舞子、武志唯一的那张合影。

拿这个过来,要做。。。什么?

惊讶地看向男人,对方低低地笑了笑。

“片桐桑,今天要为我庆祝生日的吧。我还没有满足呢。”

“佐伯君。。。”

黑暗在心中扩大,但片桐却无法逃开男人探过来的手臂。

双手被领带绑住,从背后吞咽着男人的性器,片桐已经感觉不出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有羞耻和快感彼此相伴,永无止境般地延续着。

“这样还不够吧,再用力一点啊,稔桑。”

男人炽热的吐息扫过脖颈。

“就像平时在床上那样,嗯?”

只是言语上的挑逗就让片桐浑身发颤,但他还是没办法放松身体,只能低着头机械地摇着腰。

平日里充满幸福感的行为现在却只是种折磨。片桐只想赶快结束,但是对方显然没有饶过他的意思,右手始终紧紧禁锢着他分身的根部。

“。。。佐伯、君。。。啊、已经。。不行、。。”像缺水的鱼一般艰难地喘息着,从未间断的求饶却似乎传不进男人的耳朵。欲望和酸痛堆积让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快要变成单纯的摇晃时,盘在胸前的手臂突然猛力拢起了他的双腿。

“——————!!”

失去支撑的身体让男人的性器猛然深入了前所未有的内部。激痛和随后汹涌而上的愉悦几乎让片桐失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喜欢这样吧?”

反复的折磨下头脑已经昏沉了,但片桐还是固执地摇头。尽管被拷问一般地苛责着下身,他还是无法忽略立在两人膝前的相架而做出淫荡的迎合举动。

。。。美满的一家三口正在那里幸福地微笑着。

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张无机质的相纸,上面的人也无法回复到那时的样子,但片桐就是无法忍耐在那面前暴露出自己与恋人的羞耻。也许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恋人才特地从背后困住了他的双手吧。身体被迫前倾的片桐,布满吻痕的胸腹、高涨的欲望和深深吞吐着男人的密处都在照片前暴露无疑。只是这个认知就让他疯了一般想要挣脱,却被身后大到恐怖的力量狠狠压住。

“你已经要忘记了吧,稔桑,所以坦率一点也没关系啊。刚刚……”

湿漉漉的舌尖滑进他的耳朵。

“在牌位前面不也欢喜地射了吗?”

猥琐的言语让片桐忍不住发出悲鸣,泪水涌出了眼眶。

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屋角那个淋漓着两人白浊的武志的灵牌,男人却故意卡着他的下颚要他扭过头去,直视那片狼藉。

供品和香檀被搅得七翻八覆,他刚刚就被压在那小小的供台上,从正面被侵犯直到射精。

无论怎么求饶对方也没有停止的迹象。佐伯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用蛮力逼他就范,还不时乖戾地笑笑“这就是你想要的啊,稔桑~”

简直就像是,他们互通心意之前的那个佐伯克哉。

“。。为。。什么。。。”

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反正只要对方想要,最后自己一定会被迫高潮的吧,无论他再怎么抗拒。。。片桐无力地垂下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滚落眼角,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被甩到肩颈上。

“。。佐伯君。。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是在、惩罚他么。。?

耳廓突然被用力咬住,但片桐也只是惊颤了一下,被同时扭住手臂和卡住下颚,自己对痛楚好像也有些麻木了。

“是啊,是稔桑你不好。”

耳侧传来的声音透着冰冷,还带着怒意。身上的束缚突然解开了,但在片桐反应过来之前,男人已经抓起相架抵上了他高昂的欲望。太过冲击的事实让他发出了惨叫,但顷刻又随着狠狠攥上下身的力道戛然而止。

“为什么忘不了,为什么还一直想着他们。。。”

最敏感脆弱的部分被死死压在冰冷的玻璃面上摩擦,片桐口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筛糠一般发抖。

“明明都回不去了,为什么就是忘不了。。。!!”

凶狠的低吼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震碎了。仿佛被惊涛骇浪劈头淹没的片桐已经没有余裕去思考男人话语里的意思,他惊惧地想要缩起身体,又怎么可能扭过对方的力气。那箍紧的力道,简直像要把他捏烂一般。

好恐怖,好恐怖。好想赶快从这里逃出去。。。

可是即使被当成仇人一般发泄,片桐却悲惨地感觉到快感在残忍摩擦中一点点地高涨起来。

终于,那可怜的欲望在男人手中释放了。抽痛的身体,布满精液的照片,恋人盛怒的眼睛,片桐像是要逃离这一切似的,迅速地失去了意识。

即使睁开眼睛,也因为四下昏暗而一时无法分辨身在何处。

只是张口吐气就觉得喉咙一阵酸痛,片桐下意识地想转动身体,却猛地被两股力道压住了。

那是从身后圈住自己的男人的手臂。只是认识到这一点就让片桐惊恐地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但是对方手上的力量又逐渐放松了。

“醒了吗?”

那声音好像和苛责自己的话语重叠到了一起。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他片刻后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从背后似乎传来了一声轻叹。下一秒整个人都被包裹住了,吓得片桐几乎要哭叫出来,男人却先一步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后颈。

“不要害怕啊,稔桑。。。”

经历了那样残酷的对待,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但此刻恋人的怀抱却不可思议地让他觉得温暖而安心,甚至还感到了一丝闷闷的心痛。

佐伯还在他的颈后流连,舌尖轻柔地舔舐挑逗,像是恋人间最甜蜜的厮磨。之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细细地环视四周的狼藉,就知道那些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他们正躺在客厅的角落里,熟悉的相架倒在一旁,还有各种从壁橱里被翻出来的老东西七七八八地散落地上。

只是看着就觉得难过不已,眼角又有些湿润了,片桐想要捂住眼睛,男人却把他的身体扭了过去。

“我是做得有些过分了,但是。。。是稔桑不好啊。”

细长的眼睛透过凌乱的金发直视着自己,片桐竟从那里感受到了痛苦的气息。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在这房子里的回忆吧。相比之下我根本就一钱不值。”

明明口气决绝,那双眼睛却痛苦地眯细了。

才不是这样。应该这么反驳的片桐,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默默地看着他怔愣的样子,恋人又叹了口气,然后低头在身上摸索着什么。伸到眼前的手掌张开,是那枚应该躺在自己外套口袋里的戒指。

负罪感突然汹涌而至。

想要说点什么解释一下,但对方却只是口气平淡地道:“戴上吧。”片桐也只能僵硬地接了过来。

戒指被慢慢地推到了指根。恋人的左手立刻也缠了上来,细细摩擦着彼此的戒指。只是看着这场景,片桐心里就一阵抽痛。

“再取下来的话,就把它戴在你想摘也摘不掉的地方。”

明明说着险恶的言语,落在手上的亲吻却温柔到让他想哭。片桐用力地摇了摇头。

“佐伯君喜欢的话,随便戴在我哪里都可以。”

对方的脸色立刻又暗了几分,片桐慌忙解释。

“啊、当然、不是因为想拿下来。。。”

“。。真的么?”

“嗯。”

那么。。。细长的手指划到胸前,轻轻捏起了左胸上的乳首。被凶狠玩弄过的那里立刻传来一阵刺痛,片桐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戴在这里,也可以么?”

嗯。。。慢慢地点了点头后,片桐被再一次拥入了恋人的怀中。

他好像终于明白,一直困扰着恋人的东西是什么了。对于过去确实已经无可留恋,如果忘掉那些会让对方心安,那他会努力忘掉的。如果只是戴上乳环,就能让恋人回复到无忧无虑的样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办。

自己的迟钝,好像给对方带来了很大伤害。。。片桐怀着满心的歉疚,爱怜地抚上了肩旁那金灿灿的头发。

fin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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