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悬一线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往往出人意料的居多，就在宁采臣和聂小倩一人一鬼在那儿打情骂俏之时，忽然天上阴云密布，现在的聂小倩因为修炼了阴阳三修之术，所以在黄昏和早晨已经可以现身了，当然，中午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还不是个大活人。

　　而现在的时间，便是黄昏之后，太阳尚未落山，但这些阴云一出现，竟然把太阳的余晖都给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宁采臣和聂小倩虽然说是在山洞外，但也感到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小倩，看来你过得很好呀，连姥姥都忘记了吧。」随着一大片更黑的云朵飘过，一个人出现在了小倩的面前，看她的样子，分明是一个老妇人，只不过和以前相比，少了几分怪异，多了一些人相。

　　这老妇人正是姥姥，聂小倩和宁采臣万没想到树妖姥姥又出现在这里，想来是追到这里来了，如今燕赤霞不在，聂小倩和宁采臣又如何能是对手？

　　「采臣，你快走，我先抵挡一下。」聂小倩说着，把宁采臣推开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和宁采臣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聂小倩早就有了牺牲自己，让宁采臣逃走的打算。

　　只是宁采臣却不明白聂小倩的心思，坚持不走，而要和聂小倩同生共死。

　　「小倩，真想不到，你竟然已经有了些许活人的气息了，看来燕赤霞果然有些门道，不过这样更好，吸了你的元气，我的功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树妖姥姥自知这两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并不急于动手。

　　「采臣，我们绝不是姥姥对手，既然你不想逃走，那么咱们只好一起死了。不过，我绝不能让你吸我的元气，至少，燕赤霞道长回来，会收拾你的。」聂小倩说完，一纵身，向着树妖姥姥攻来，树妖姥姥轻轻避了过去，不想聂小倩只是虚招，她竟然向着树妖姥姥身后冲去，树妖姥姥身后正是万丈悬崖，聂小倩这一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可恨，聂小倩，你竟然这么做！」树妖姥姥大怒，随手一掌打在一块大石上，把大石打得粉碎。

　　变故陡生，宁采臣万想不到，刚才还在自己怀中的聂小倩，转眼间的工夫，就坠入了万丈悬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然呆住了。

　　好在盛怒中的树妖姥姥，只顾着发泄怒气，拿那些大石之类的出气，它可没有想到，宁采臣已经得到了小蝶的元阴，自己也有了不少的元气，把他的元气吸收，对它的帮助也是不小。

　　不过也幸好这样，才让宁采臣没有马上遇害。宁采臣很快反应过来，几步冲到悬崖边，便要跳下。

　　「想死，没这么便宜！」树妖姥姥终于也恢复了理智，一挥手，无数的树枝把已经跳下一半的宁采臣给牢牢的缠住，然后一点点的拉了上来。

　　「你个老怪物，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宁采臣说着，一拳便向树妖姥姥的胸口打去，结果触手软绵绵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妇人的胸部，倒和一个成熟女人的胸部一样。

　　「小白脸，不要生气，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至少，也给我元阳呀。来吧，我会给你快乐的。放心，我一定会做得比小倩更好的。」说着，撩开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的双乳，果然是个年轻女人的身体，而姥姥的面容，也成了小蝶的样子。

　　宁采臣一看到树妖姥姥的变化，心中一惊，倒也不急着寻死，或者找树妖姥姥报仇了。

　　而正是因为姥姥这一变化，宁采臣才不但没有摔死，也因为没有急着找树妖姥姥报仇而被杀。但宁采臣，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之后便大叫着：「我和你拼了。」向着树妖姥姥扑了过去。

　　树妖姥姥连忙一闪身，倒不是怕宁采臣，而是她感到一股极为凌厉的剑气攻了过来，不用说是燕赤霞来了。

　　燕赤霞并没有说什么「天地无极，乾坤剑法」之类，全为了能够偷袭姥姥，但对方功力也不浅，终于没有成功。

　　树妖姥姥转身向后一看，果然燕赤霞拿着他那把大剑，正恶狠狠的瞪着树妖姥姥。

　　为什么燕赤霞不乘机进攻呢？因为他已经不如从前了，为了阴阳三修之术，他的阳精已经消耗了很多，实力比起以前弱了不少，这一切，全因为他并不知道姥姥竟然没死，否则，一定会保留一些实力的。现在的燕赤霞，只有当初的七八成功力，要硬拼，只怕根本不会是树妖姥姥的对手。因此，他如果急着出手，让对方看出破绽来，更为不妙，所以，并没有出手。

　　树妖姥姥可不知道阴阳三修之术的事，不然，它绝不会任由聂小倩跳崖，更不会这么的在这儿和宁采臣浪费时间，而是马上把他摄回去，好好享用一番，也好加深功力。不为别的，只因为树妖姥姥的功力也没有完全恢复，虽然魔功更为精进，但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完全好，而所能发挥的威力，顶多就是正常的八九成罢了。它也不敢抢先出手，怕燕赤霞发现自己不如以前了。

　　说起来，燕赤霞和树妖姥姥这一人一妖，如果真的完全放开了打的话，只怕还是树妖姥姥略胜一筹，但既然燕赤霞不出手，树妖姥姥也不敢抢先出手，双方僵持着。

　　「道长，你快杀了这个老怪物呀。」宁采臣脸带泪痕，催促燕赤霞。燕赤霞一听暗暗叫苦，自己不比从前，但这话又不能说出来。只好说：「你个臭小子知道什么？」

　　树妖姥姥一听宁采臣的话，心中一惊，只好加倍戒备，万一不行也好逃跑，而一听到燕赤霞的话，更是担心，它吃燕赤霞的苦还少吗？那个九天神雷的威力几乎让它丧命，它怎么会不怕？万一这燕赤霞又布置出一个什么九天神雷的话，自己还不是一个死？因此，本来想好的应对的几个方法，也打算放弃，直接是看情况不妙，就施法遁逃。

　　虽然树妖姥姥心里发虚，但眼睛却是也狠狠的瞪着对方，一人一妖，四目相瞪，谁也不先出手，倒像是以目光比试一般。

　　「小倩，你别急，我来找你了。」宁采臣一看燕赤霞并不出手，心下更是伤心，索性也走到悬崖边，一纵身，也跳了下去。

　　「臭小子，不要。」燕赤霞连忙一纵身，右手抓住了宁采臣，自己也掉了下来，但所幸左手牢牢的扒住了悬崖边，所以倒没有掉下去。

　　在这儿，要说明一点，燕赤霞是听到宁采臣的话就马上纵身过去的，不然，对方已经跳崖，就算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后落下的追上先落下的，就在宁采臣跳的时候，燕赤霞已经抓住了他，但宁采臣身子已经悬空，当然向下落了，而燕赤霞没有防备，自己也被带了下去，幸好他反应快，这才伸左手牢牢的扒住了悬崖边。

　　姥姥一看，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燕赤霞双手都不能用，自己可是稳操胜券了，当下飞身而来，有心想把他们二人杀了，但又舍不得燕赤霞一身的功力，像燕赤霞这样的高手，如果把他的阳精吸来，比起普通的百十个精壮男子都要强的多。

　　因此，它稍稍一愣神，正在思考如何出手。而燕赤霞心中可是着急万分，他也知道如今的树妖姥姥魔功比当初更为精纯，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对手了，如果再被它捉住，吸了自己的功力，那么只怕世人没有人能降伏得了这个老怪物了。

　　想到这里，也明白了为什么聂小倩要跳下悬崖了，如今之计除了跳下悬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加上虽然功力有损，但对于树妖姥姥来说，还是能有极大的帮助的，再加上宁采臣，如今也是今非夕比，如今都被它吸尽元阳，便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是树妖姥姥的对手了。

　　「采臣，你马上就能见到小倩了。」燕赤霞说完，把左手一松，整个人向下落了下去。

　　「可恨！」树妖姥姥连忙伸手去抓，终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连忙俯身向下看，那悬崖下面深不见底，想来是活不成了，既然对方已经死了，树妖姥姥心中的恨意也便消散。

　　按说现在树妖姥姥也应该回兰若寺附近的老巢去了，但它却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山洞中找一些东西，虽然说道教和魔教的修炼功法绝不相同，但其中也有相通之处，树妖姥姥不急着走，便是想找一些有用的术法。

　　本来，它已经吸收了近千男子的元精，只要再吸收上几个，然后找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闭关修炼一段时间，进化为魔是没有问题的事。但因为九天神雷打了它那一下，让近千男子的元精损失过半，要修炼为魔，只怕非得从头开始不可，而树妖姥姥当然不甘心，因此，它也希望能从燕赤霞这儿找到一些速成的法子，或者有什么启发也好。

　　至于树妖姥姥到底有什么收获，我们先不管它，毕竟主角不是它，我们还是先看看主人公的命运吧。

　　和俗透了的武侠小说情节一样，宁采臣和聂小倩，当然还有燕赤霞，她们并没有死，不然，不光小说进行不下去，只怕我这个作者，也会被读者所骂。

　　正像先哲老子所说那样，「祸兮，福之所倚」，这二人一鬼，不但没有被摔死，反而因祸得福，当然，这主要是说宁采臣和聂小倩，燕赤霞倒没有得到什么福。

　　好了，不吊大家胃口，既然宁采臣是男一号，我们就先看看他吧。宁采臣在摔下去后，落到一半，向下落的势头就减弱了，因为正好在悬崖边上有棵小树，而燕赤霞则是不放过任何求生的机会的，凭他的本事，当然能伸出左手来，抓住这棵树了，而正因为他是大侠，所以右手才一直没有松开，这样，宁采臣也连带得救了。

　　当然，说得救还早了些，一来，下面还是万丈深渊，二来，这小树也并不算多么粗壮，根本不能承担两个人的重量，因此很快就断了，而燕赤霞和宁采臣又一次掉了下去。

　　「不要，我不要死。」真到生死关头，宁采臣又不想死了，在落下之前，叫了这么一声。当然，如果他这么摔死，读者也不会饶了我，所以，就辛苦一下燕赤霞吧。

　　（燕赤霞：「我不干，你现在害得我还轻呀，我都快脱阳了。」作者：「这不没脱吗？这样吧，下一部让你当男主角，行不。」）

　　燕赤霞毕竟一代高人，就在快要落到底之时，右手仍然抓着宁采臣，他把右手向上一推，硬生生把宁采臣下落之力给减轻了百分之九十九，想到自己也活了这么些年，一生降妖，最后却要被树妖姥姥所害，做人失败到这种程度，不活也罢。而宁采臣这么年轻，反正自己是不想活了，不如试试，如果他命大，或者不会死也说不定。

　　燕赤霞一念之仁，帮了宁采臣，自己的下落之势则更为强了，如果有谁不清楚，可以看看倚天屠龙记中灭绝师太为了不让张无忌救周芝若，自己把周芝若上推，周芝若得救，自己则摔死的那一段，情况和现在差不多。

　　不，差得太多，万安塔不过十几层，这儿可是万丈深渊，但燕赤霞也绝非武林高人能比，他同时还是一位术法高人，另外，还有不同的就是，倚天屠龙记中是地面，这儿则是水面，因此燕赤霞虽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但因为是落在水中，加上他一身过人的修为，所以倒也没有摔死。

　　不过毕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直让燕赤霞向下沉了好几丈，才又缓缓上升，如果不上升，光窒息也能让燕赤霞去见太上老君。但事情巧的是，就在燕赤霞刚浮上水面之时，宁采臣的身子也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燕赤霞的身上，再次把他砸落水下。

　　本来，燕赤霞从第一次落水，就已经昏了过去，但如果上升的话，让他吸到空气，那么还可能醒过来，但现在眼看要吸到空气了，又被硬生生的砸落水下，这口气上不来，也就醒不过来了。

　　宁采臣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不但落下来没有摔死，反而因为落在燕赤霞的身上，而没有被一口水给呛到，不然，非昏过去不可。

　　不过，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他本来落的是比较靠岸，但至少也有四五丈的距离，虽然现在没有被水给呛到，但如果不能尽快到岸边的话，那么他只会被淹死，这还不如一下子摔死的好受呢？

　　就在宁采臣身子向下一沉的时候，忽然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竟然不由自主地向着岸边靠了过去，而且竟然上了岸。

　　而就在宁采臣庆幸自己得救之时，不由地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他之所能上岸，在于有东西在岸边迎接他，而迎接他的东西，光两只眼睛就有一个人的头这么大，那是一只蛇，如果不是蛇张开大嘴，把宁采臣吸过来的话，他当然是淹死了，但比起现在来，宁采臣倒反而希望被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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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事情到此，本章就结束了，大家期待下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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