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乱&夺】【卷一】第四章 社会新鲜人,1

[db:作者] 2025-06-28 21:31 5hhhhh 2060 ℃

作者:Sflo(不文博士)

 

 2012/02/10发表于:SexInSex

              卷一 东阳萌动

             第四章 社会新鲜人

 ***********************************

  题解:标题应该是个日本汉字词,翻译自英文的大一新生freshmen。用来指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两岸三地都在用。

  看着电影《龙纹身女孩》时写的,叙述有点硬,大家凑合着看。爷爷姓耿,奶奶姓赵。耿照大家都知道的,希望《妖刀记》早点出新的。***********************************

  疗养院大门距离车站有一段好长好长的坡,比起来时上坡的悠然写意,这段下坡路让人充满了沮丧。太阳改变了角度,树荫躲到了别处,天气变得好热,知了叫得好烦。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提到妈妈就会特别的敏感、激动,毫无理智。杨玉菁温柔地靠着我,一只手从背后扶住我的手臂,安慰道:「辰越,不要再担心了。你仔细想想,叔叔已经好了很多了,去年我们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摔东西呢。今天只是骂人,证明他已经好多了。」

  「哎!只要一提到妈妈,爸爸就会不正常,真是让人毫无办法啊。他妈的,这狗日的天气真他妈的热啊!」

  「讨厌,你怎么骂脏话啊?」杨玉菁捏了我一把。

  可我心里堵着气,又无处发泄,一开口又是一句「他妈的!……」一不留神,我居然连骂了十多次「他妈的」,气顺了,这才小心地对杨玉菁说了一声:「杨……玉菁,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嘴里嘟噜着找不到合适的词。

  杨玉菁捏了捏我的后颈,打断了我:「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天气热,我帮你买瓶饮料吧,喝什么?可乐还是冰红茶?」

  「冰红茶。」

  杨玉菁不仅买来了冰红茶,还顺便买了晨报,从中间挑出了我最喜欢的体育版,我心中涌起了一阵感动,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杨玉菁似乎以为我要说话,却没有听到什么,只是默默地喝着冰红茶。

  意大利和四年前一样倒在点球上,不过这次巴乔把球罚进了,失误的是迪比亚乔,真是一种遗憾。不过,法国占据主场,又有齐达内,进入四强也并非奇迹,也许又一个普拉蒂尼级别的中场大师出现了。为了打破上车以来的沉默,我发现了一个好话题:「玉菁!」第一声,她没有反应,仍是埋头看报纸。

  我挽住了她的手臂,轻轻摇了一下,又喊了一声「好玉菁!」

  她这才展颜一笑道:「怎么了?」

  「意大利被淘汰了。」

  「哦,那怎么了?你是意大利球迷吗?」杨玉菁的态度很随意。

  「你不是意大利的球迷吗?」

  「呵,我什么时候是意大利球迷了?」她笑了。

  「我记得上届世界杯的时候,你还在说巴乔之类的的吗?」

  「哦,踢点球那个啊!当时就跟一帮同学一起凑热闹,觉得他扎个小辫挺帅的,后来周围的人都在为他惋惜,我也受了感染吧,就迷了一阵子,早忘了。怎么了?他这届世界杯也踢了?他应该年纪不小了吧?」她的态度仍然很随意,看过真的不是意大利球迷,应该说不是球迷。

  我一下笑了:「呵呵,误会啊,我还以为你是意大利球迷呢。意大利昨晚点球又输了,但是巴乔的点球进了,法国进四强了。」一边说一边拿着报纸指给他看安慰队友的巴乔。

  「哦,他还是挺帅的,不过辫子没有了,看来还是年纪大了,也不赶时髦了。嗯…这个,这个秃顶的我知道,好像很有名,他们都在说他,叫……叫罗纳尔多还是莱昂纳多?」可惜她指着那人的是齐达内。

  我不禁大笑起来。手臂被掐,只有求饶,连忙解释:「这个是法国的齐达内,以前翻译成齐达尼,可能算是现在世界头号前腰吧,罗纳尔多是巴西的,踢前锋的,不是一个位置的。不过他们都是世界顶尖的球星了。」

  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杨玉菁又问道:「啥时候决赛啊?」

  「七月十几号吧,具体哪天我也不记得了」

  「那你觉得谁会是冠军呢?」玉菁似乎对这个总结性问题更感兴趣。

  「这个就不好说了,得看谁发挥好了,我比较看好巴西和德国进行决赛。」

  「你刚才不是说法国那个什么内很厉害吗?法国进不了决赛吗?」她似乎执着于这个问题了。

  「我觉得法国会被德国干掉,法国前锋太差了,一场球浪费能无数机会。你想想吧,世界杯决赛,德国对巴西,那多爽啊,他们两支球队还从来没在世界杯的比赛中碰过面呢。」想到这个梦幻的对阵,我都有些激动了。

  「原来你喜欢巴西和德国啊!」

  「不是,我没有固定喜欢的球队,除了日本之外,其他球队谁踢得好,我就支持谁。」当然,我还是支持巴乔的,只是作为男的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切!墙头草啊,看来你也不是真球迷。」说完这话,玉菁又专心看起了报纸。

  过了一会儿,杨玉菁突然翻过一张报纸,对我说:「辰越,你看看,这套婚纱漂亮吗?」

  晨报的「都市采风」专栏居然整版刊登了一张照片,一男一女,注意力一下就定格在了那个女的艳丽娇媚的脸上,妆比较浓,但不觉俗气。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侧身而立,占据了图片的主要部分,成为了构图的焦点所在。没来及细看婚纱如何,就被她从裙子侧开叉露出的大长腿吸引了,开叉很高,几乎能看到包裹着白色丝袜的大腿根部,看不到脚,到脚腕上白色鞋扣处就是文字了。左手插在腰部,指间的钻戒和腕上的手链放射出炫目的光芒。裙子是无袖的,领口开得很低,能够看出乳沟,令人不再注意脖子上晃眼的钻石项链,从上身衣饰的起伏,可以判断出她的胸部挺丰满的。

  「嘿!怎么不说话啊?看傻了?」玉菁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啊!还可以吧,哈哈,其实我也不太懂,就是一大截白布,配上些花而已嘛,要换个丑的来穿,也白搭。」

  「是的,这个女的挺漂亮的,也很有气质。才二十六呢,居然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玉菁叹息道。

  「啊!?」我这才注意到新娘身边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身材颀长,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面容清朗,看起来精力充沛,要说他七十了,我还真不信。仔细看了一下文字报道,大意是七十岁的江城市龙头企业之一的正元集团董事长任先生,娶了自己二十六岁的助理,今晚7时就会在正元大酒店举行婚礼。其他就是吹嘘真情不会被年龄所阻隔,真爱不会因地位高低而埋没,反正就是言情小说中最俗套那些「诗言画语」,读起来特别优美,其实全是空话。

  「哎!这老家伙虽然有点气质,但要不是有钱,这么年轻漂亮的女的哪会嫁给他呀。」我嘲笑道。

  「呵呵,你呀!又孩子气了。正元集团很厉害的,听说这老头子是自己白手起家的,江城好多公司都属于这个集团的,他们还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呢!」玉菁语气中透出一丝羡慕来。

  「算了吧,现在做生意发财的,有几个不会投机倒把、行贿受贿来的。对了,玉菁,你说这老头肯定有孩子有孙子吧,他孩子再小也比这女的大吧,说不定他孙子都比这女的大,这辈分在家里可怎么叫啊?哈哈哈哈!诶!他也姓任,要是我家亲戚就好了,那我也吃喝不愁了。」

  「好呀,你假装忿忿不平,其实是贪图人家有钱啊。」玉菁又捏了我一把,接着又说道:「你妈妈这个姓不多,江城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说不定真是能跟你们家攀上什么亲戚呢?」

  「算了吧,我爸妈都是孤家寡人,爸爸还有养父母,妈妈家,真是一个都没有了。哎!真是同「任」不同命啊!他们俩也没多生几个,我就像个孤儿一样,都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想到父母的身世,不禁黯然。

  玉菁挽着我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恰好我的手肘碰到了她丰满乳房,软软的而富有弹性,我不禁动了动,玉菁发出「咦」的一声,也没有再作反应,仍旧偎依在我身旁。突然一阵倦意袭来,我渐渐合上眼睡着了。

     ***    ***    ***    ***

  中午和玉菁在外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回家了,因为妈妈说好下午要去爷爷奶奶家,毕竟大学毕业了,也是要对家里老人交代一下。

  旧式的四层灰色砖瓦房,由以前的办公室改成的住宅,阳台和走廊是一体的,铁制围栏,楼梯很窄,不到两米宽,也是铁制的。妈妈的金色高跟凉鞋踩在上面,发出噔噔的脆响,为防止妈妈的银灰色短裙走光,我走在了她后面做遮挡。

  健美修长的双腿有节奏的上下移动,我突然想起了上午报纸上那位可怜的新娘孙小姐,妈妈的腿也不输于年轻的她啊,最漂亮的还是玉菁的腿,真的好长好长。她要真成了我女朋友,然后跟我结婚,我就幸福了!再抬头,发觉妈妈的屁股好圆啊,将短裙都撑得满满的,在我上方规律的左右摆动着。

  奶奶碰巧在厨房里,一下就看见了刚上三楼的我们,立刻开门迎了出来,爷爷也出来了,看到我们提着的礼物,顿时责怪道:「小婕,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啊?上次你买的水果我们就吃不了扔掉了,多可惜啊。小龙,快,进去坐,爷爷给你切冰西瓜吃。」

  赶紧叫了一声「爷爷、奶奶好!」便往里走,跨过贴着「模范夫妻」奖状的大门便是厨房,面积很小,但奶奶收拾的很整洁,摆放得有条有理。再往里走是个小过道和卫生间,墙上挂了几条毛巾。一眼就能看见里屋墙上的大相框,都是我们一家的黑白照片,往下是我小时候画的「火车」、「解放军」、「榨糖机」、「老师上课」等杰作,在二十吋电视机上面挂着十分不协调。家具都是旧的,深褐色,看起来就很亲切。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坐在了舒服的凉椅上,妈妈一边在我旁边坐下,一边拉了拉白衬衫的领口,显然是热了。

  奶奶开心地说:「从前天你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就一直等着你们来啊,好久看不到小龙,好像又长高了?就是太瘦了,要多吃点肉。今天晚上奶奶给你做了大肘子,你多吃点。」

  妈妈笑道:「妈,你们别麻烦了。一会儿晚上我请你们出去吃。」

  这时外面有人高声问道:「耿师傅在不?」嗓音又粗又高,听起来很不舒服。那男的在窗口看到爷爷,又说道:「耿师傅,我刚换班儿回来,想做点吃的,刀钝了,借你家宝刀使使。哈哈,不好意思啊!」说着他已经打开了门,一眼看见了里屋的奶奶,叫了一声:「赵阿姨也在啊?」便走了进来。

  他是个中年人,矮矮壮壮的,打着赤膊,穿着大裤衩,浑身散发着一股混合的恶臭。他进来才看到我们,打了个哈哈:「哟,有客人在啊!?不好意思了!哈哈!」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和妈妈,最后居然把眼睛停在了妈妈身上,我很不满的咳嗽了两声,他已经退回到厨房,很快拿了刀离开了。

  爷爷将切好的西瓜端进来,笑着说:「这是郑有福,住最里面那屋的,开出租的,人其实挺好,就是有点粗鲁。不用管他,来,吃冰西瓜,你婆婆上午买来冻上的。」

  吃着西瓜,奶奶叹道:「他名字叫有福,其实挺惨的。以前两口子都是厂里的,他那时候就是开车的,他老婆是我们车间的,后来都下岗了。他就在外头跑出租,他老婆在外头摆个小摊儿。但是运气不好,那女的有一天送孩子上学的时候,母子俩被一辆卡车撞死了,那辆车现在都没找到……他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看来这人也挺可怜,我一下忘了对他的厌恶。不由想起与爸爸年纪相当的一代人的遭际:自小就过的苦日子,稍大一点便遇上自然灾害,接着就上山下乡当知青去了,回城之后,像我妈这样念上大学的还好,大多数人却是进工厂当工人,改革开放经济状况好点了,他们中的很多人却下岗了……在歌颂伟大的成就时,又有几个人会记得那些最底层的默默付出者呢?

     ***    ***    ***    ***

  天气又闷又热,回到家就赶紧脱掉了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还有那万恶的袜子和皮鞋,幸好没有听母亲大人的话打领带,不然得活活热死。又逢一年高考时,无数学子正在盛夏里奋战,下午考政治,妈妈自然也得到考场去,除了给学生打气还要亲自做一做高考题,了解一下考题的难度和变化。

  今年的考场在设在江城四中,妈妈昨晚就说了她今天不在家吃饭,两顿饭让我自己解决。我只有端着饭盒到学校食堂去吃小炒,胖师傅看见是我,多加了好多肉,害我差点没吃完。打了个传呼找杨玉菁,她回了电话,工作很忙,没法细谈。在家里憋得好无聊,烦躁的像是浑身爬满了蚂蚁,好想找人谈谈今天上午面试的事情,它远非我想象的这么简单,我的脑子里充斥着问号,乱糟糟的自己也没有理出一条线,事实上,我甚至连找到杨玉菁该问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工作的事情充满了焦虑……

  大清早,坐车来到市中区的江城酒店,可惜不谙世事的我,不知道名片上的「江城大酒店商务楼」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傻呼呼的就坐电梯直奔十二楼,结果什么都没找到,还引来保安的盘问。原来这边只是酒店,而商务楼在街对面,面对小小江城最宽敞的一条大道,我在地下通道辗转徘徊了好一阵才到街对面,早知道就直接走那个看起来很远的过街天桥了。上了十二楼一出电梯口就看见了《江城之窗》杂志社的字样,字体设计挺别致,「窗」是草体的,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扇半开的窗。

  烦躁和疲惫一下没有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二分的紧张,小心翼翼地踱进了挂着「编辑部」牌子的房间,一个胖胖的眼镜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我脑子一懵,嘴巴里「嗯嗯」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知所措地,我就退了出来,脸憋得通红。

  再看另一道门是「财务室」,应该不是。再往里走,是「主编室」、「社长室」,拿出名片再确认一下:《江城之窗》杂志社广告部主任;古凌虹女士;地址……看来必须得找到「广告部」才行,继续往里走吧,倒霉,居然是厕所了,干脆顺便「放松」一下。在厕所里洗了一把脸之后,脑子清醒多了,想着自己刚才的白痴表现,对着镜子,疯狂地自我暗示了一番才出来。

  正好迎上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粉色的包头高跟凉鞋,合体的米色高腰直裤,白色的短袖花瓣领衬衫,显得挺拔秀丽,没参照物很难发现她只有一米六左右。她和善地对我笑了笑,我壮胆问了一句:「你好!请问古主任在哪个办公室?嗯……广告部的。」

  她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就是啊,你有什么事?哦,你就是我哥……那个……那个小俞,对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后呢?她就领着你去面试了?」妈妈一边将酸梅汤放回冰箱,一边问道。

  晚上快到九点了,妈妈才回来,脸上充满了喜悦,据说这次她押中了五道主观题,看来今年高考在政治这门上压倒一中是没问题了。进门之后,还没换衣服,她就一直跟我讲着自己多么准确地猜中了大题,直到我忍不住主动讲起了上午的事情,才想起自己儿子早上去参加了一次面试。

  「差不多吧,她先让我等了一会儿,才让我到社长室去面试的。」我一边说一边示意让妈妈过来,认真听我说。

  妈妈笑呵呵地坐了下来,开始解上身白衬衣的扣子,刚解了两粒,露出了大半截白色胸罩包裹着丰满的胸部,我连忙抗议道:「怎么在这里就换衣服了?注意公共文明。」

  妈妈噗哧一声笑了:「两母子有啥文不文明的,你现在还露着个鸡胸脯,穿条三角裤呢,我是不是也该批评一下你呢?」

  「我是男的,不一样,而且我也露的都是正常的部分。」

  「你这么说,你妈妈我露出啥了?我不过换一下衣服而已,都快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思想封建的不得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部道:「再说了,妈妈这里你小时候也没少咬过啊。那时候都上幼儿园了,每次接你回来,还嚷着要吃妈妈的奶,别人笑话你,你还说自己要咬妈妈的奶头咬到八十岁呢。你说你是不是不要脸?」没说完,就突袭我的胳子窝。我大呼求饶,出手反抗,往妈妈的腋下抓去,谁知左手偏离方向一把抓住了妈妈的右乳,又大又软。

  妈妈大叫一声耍流氓,推开了我。还以为她要进屋换衣服,谁知道她一下脱掉了衬衣,整个上半身只剩了白色的胸罩,上半截还是暗纹的蕾丝,隐约可以看到部分白肉。妈妈从后面解开了胸罩带扣,只是没有真的脱掉,十分夸张地张开双臂,摆动肩头笑道:「臭儿子,又想吃奶了?来,妈妈喂。」

  「野蛮人,你自己快点换吧,我上个厕所回来再说。」我并非内急,只是小弟弟被刺激了,为防止妈妈看到凸起,赶紧到厕所让它稳定一下情绪。

  出来了,妈妈已经换上白底小碎花的睡裙,笑道:「宝贝儿子,快过来接着给妈妈讲你的面试。」

  调整了一下思路,才想起刚才被打断的部分,马上接着说:「见我是个副社长,同时也是总编,叫张昌彦,看起来不老、也不年轻,应该不到四十。」

  「四十就很老了吗?」

  「妈妈,说正事儿呢,你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完全不像四十岁的人。(妈妈表扬了我一句「乖」)他开头就随便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后来就问我发表过文章没有,哎!我现在才发觉自己在大学里一篇好文章都没有写出来过,啊,高中那会还得过作文竞赛的好几个奖,在全校优秀学生大会上念过两次作文的。」我不觉提起了当年勇。

  妈妈亲昵地摸摸我的头发,微笑道:「你高二时写的好几首诗还登在晚报上了呢。没关系的,小龙,你马上就要去杂志社工作了,有的是机会写好文章。」

  「还不一定呢,他听说我没发表过文章,表情挺失望的。然后他又问我大学时候参加过哪些学生团体,这个我又没参加过。我就说我喜欢踢足球和打篮球,结果他笑了,接着告诉我《江城之窗》是一本介绍江城经济、文化、科技发展的杂志,和体育没啥关系。妈妈,你说是不是不会要我呀?」

  「呵呵,这些东西谁不是出了校门现学的,放心吧,人家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嘛。」妈妈安慰道。

  「可是他又问我能不能举出十个江城的大型企业,不管是私企还是国企都行,可惜我一个都不知道。前天在报纸上看到一个董事长结婚,可惜还把公司名字忘了。真是倒霉啊!后来他又问我知道哪些江城的文化名人,我也不知道,省城的我倒还知道一些。哎!我觉得这个面试挺玄的,我好像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要求。」越说自己也就越发地担心起来。

  妈妈抱着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刚从学校出来的大学生有几个懂这些,你就别担心了。你不是有后门吗?对了,胡婉丽那个小姑子人怎么样?」

  「还可以吧,对我挺热情,而且她好像权利挺大,大家看到她都挺尊敬的。」

  「那就行了呗,小龙,告诉你吧,胡婉丽老公的爸爸就是市文化局的局长,这个杂志是他归总管的,而且他女儿又在里面有点权力,即使那个总编不想要你,他也不敢不给上级面子。」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难怪大家会对一个广告部主任点头哈腰的。「对了,小龙,那个杂志社有多大?」

  「还是挺大的,整层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室挺多的。对了,那个古主任还给了我一本工作手册呢。」赶紧跑回房间找出一本不大不小的红色小册子。古凌虹给我的时候,我脑子正一阵犯晕,所以还没看过。

  翻了一下,还真是文化局下属的,看来我希望还是很大。掠过那些千篇一律的工作纪律,我马上找到「薪酬待遇」那部分,不禁傻了眼,原来进去工作之后,头三个月只算实习,每月工资400,还没有加班费;三个月后才进入所谓的「试用期」,每月工资550;一年之后,必须刊过五篇以上的文章,还要通过一个考核才能转正,到那时每月基本工资1000,文章另算,还有其他一些补贴等等。

  感觉收入并没有想象的多,我不禁叹道:「真是漫长啊,一年之后才是一千,还以为在媒体工作能拿到两千多呢。」

  「你呀!还没工作就挑三拣四的。想当年我刚到十二中当老师的时候每月才三十五块,不是一样活着。你刚开始工作,这个收入很不错了。」妈妈笑了。

  「那时候吃饭才多少钱呀?而且那时候还分房子呢!现在除了国有的单位谁还解决住处呀?像上海、广州那些地方房子都是两三千一平米了。对了,妈妈,现在你种特级教师,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呀?」

  「哎!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反正不缺你吃喝就对了。」居然对我也保密。

  妈妈的话没错,第二天杂志社就打了电话过来,让我7月15日带上毕业证、学位证、身份证还有照片去报到。看来我真顺利混进去了,但是为什么不让我明天就去呢?非得要求七月十五,真是弄不明白。妈妈告诉我肯定是杂志社七月十四号发工资,所以才让你在第二天才去。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妈妈明天就要参加高考的封闭式阅卷了,我可以独霸电视机享受几天世界杯了。

  第一天上班,清洁工人还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我背着妈妈新买给我的金利来挎包就到了杂志社。八点半张总才来,说了些欢迎我之类的客套话,便把我领到了「编辑部」,交给了上次见到那个胖眼镜。胖子叫李建希,比我大四岁,江城师大毕业的,让我叫「希胖」就行,我连忙叫了声「希哥」。

  编辑部一共有十张桌子,三排四六分开,形成一条过道,零散地只坐了五个人。希哥告诉我,六桌的是期刊编辑,四桌的是专刊编辑。一一介绍,希哥旁边的即进门的第二位不在。其后坐的是个微胖的女生,笑起来很阳光叫许洁,比我早一年毕业的,是省美院毕业的,绰号「洁子」,负责美工插图等等,所以她的桌子上有很多颜料盒和卷起来的纸张。许洁的旁边是个很帅气戴眼镜的青年,叫刘洋,比我大七岁,是我的校友,不过他是学政治的,辗转职场干上了这行,在这里算个组长,人称「洋哥」,这屋里唯一的一台电脑也在他的桌上。

  还没介绍完期刊编辑,专刊唯一到岗的那位中年大叔接了个电话便走了,跟我点了头算是打招呼。希哥说他叫高陆祥,是专刊的负责人,应该又出去拉业务去了。转回期刊这边,洁子后面是位个子不高的瘦眼镜,名叫刘波,对我热情的不得了,还递出香烟,可惜我不会。

  正在这时古凌虹进来了,大家纷纷起立问候,我也附和了一声「主任好!」她向我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问道:「希胖,小俞的事情,张总都给你交待过来吧?」希哥点头称是。

  古凌虹干练地又问道:「你给他安排的哪个桌?」希哥表示还没有想好,但专刊那边的人不用每天坐班,我可以坐那边。

  古凌虹笑道:「坐这么远怎么跟你们学习啊?这样,反正娟姐那桌子空着,小俞就坐那儿。行,先就这样。小俞,那个……证书和照片带了吗?行,给我来,我带你到人事那边先办个手续,再领点东西。」

  有些茫然地走在古凌虹后面,大概是今天不太热,她没有把头发盘起来,只是简单地扎到耳后,随脚步而拂动,颈后的珠串项链若隐若现。上身是一件米色的真丝半袖衫,很薄很坠又不透明,但胸罩的部分轮廓却显了出来,是没有肩带那种。下身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摆动着的臀部似乎比我妈的小一点,但力度感十足。

  到了人事部,古凌虹帮我拿了一个人人脖子上都有的挂牌,要我自己贴照片,让我把证书都给她,她帮我复印。贴上照片,填上自己的大名,仔细看看上面「编辑」字样,非常得意。咔咔的声音传来,古凌虹骂了一句:「呸!破机器,又卡纸了。」招呼我过去帮她扶住机器,她蹲在底下检查。

  居高临下,暗呼幸运,从上边看下去她的衣衫领口完全敞开,可以看到她的胸部,意外身材瘦小的她居然有一对大胸,还穿了性感的半截式白色胸罩,丰满的乳房微微颤动着,让我在上面大饱眼福。

  拿着领到的各种文具回到了编辑部,希哥旁边的桌上已经有人了,是个精神萎靡的白净小伙,希哥介绍他叫王增宏,比我大五岁,是从江城晚报跳槽过来的摄影记者,我连忙叫了声「王哥」,对方没精打采的回应了一下。我坐上期刊编辑的最后一张桌子,还不知道要干嘛。就听希哥吆喝道:「我要去打开水了,要喝的同志报名,人多我就拿瓶去。」大家纷纷叫好。突然想到妈妈的吩咐,三两步跑过去,接过了希哥手中的温水瓶,主动要求为人民服务。希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你办事,我放心。去吧,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

  提着满满的一瓶水,从十一层回到了杂志社,却又遇上古凌虹,真是有缘哪!她看着我笑道:「小俞,挺勤快嘛,听说你是独生子,能主动劳动,很不错。对了,我拿了一些以前的杂志给你,你可以看看,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杂志的内容、风格之类。」不由让我心中有一些感动,这个古主任对我还真是照顾有加。

  工作才三天已是周末,大家都在讨论世界杯决赛,因为观点立场不同,作为小字辈也没敢多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不过我约了周朗今晚「实况足球」,想想都手发痒,可惜兴奋劲并不持久。

  两天过去,杂志已经差不多看完了,内容文辞大同小异,主要就是讲江城的某某区县在某某的英明领导下,经济建设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就;或者江城某企业又和某大企业合作,找到了企业发展新生长点;要不然就是某某名人,和江城有点什么擦边碰角的关系,狠狠地吹捧一番。寥寥可数的几篇讲江城旧城区古建筑、码头文化的,还挺有意思。

  翻开两年前的一期,居然有一篇占了五个页面的文章,批评最近如火如荼的农村圈地开发,大批农民失去耕地,盖出一大片新房却无人问津……文章条分缕析,言辞简洁犀利,又个性十足,署名是「新路」。忙向前面的洋哥打听,原来这位新路君姓何,因为文章写得好,被高薪挖到《江城晚报》去了。总算找到我奋斗的目标了,这样的才正是我应当效仿的人物。

  又到午饭时间,酒店的订餐:荤素搭配,还有一碗汤,味道还不错。但我怎么跟不上他们的神速——七、八分钟,全部扫光,连餐具都放到门口了。匆匆饭后,又开始看杂志,内容乏味,竟不知不觉居然进入了梦乡。

  被古凌虹的敲桌声惊醒时,我正梦到和杨玉菁在旧城区骑自行车游玩。古主任并没有批评我,只是告诉我上班时候最好别睡觉,实在困了,就到走廊里走走,到厕所里洗把脸。说完,她把我带到了主编室,一左一右坐了两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一个头发花白、有点谢顶,戴着眼镜,胖乎乎的挺和蔼可亲的,桌子上牌子写的是「主编」;另一个,梳着大背头,脸上线条密布,神色严肃,是个「副主编」。两位都正在伏案写作。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