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洗白白完，我和苏茜赤裸裸地滚进被子里腻在一起温存着，无法避免地，她还是喜欢腼腆。

　　苏茜为何会如此？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我连哄带骗地将她来历摸了个遍。

　　苏茜的出身颇具历史画面感，祖父是老革命，在红色的十年里给干倒，没挺过去，６９年就驾鹤西游。他爷爷被迫上乡下乡十几年，蹲过大棚放过牛，是个典型的老文青，年近四十才在山沟沟里结婚。幸而苏茜她奶奶爱慕她家老头子的才华，不嫌弃这么个一无是处的落魄中年大叔，老天开眼，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苏茜她爸被她爷爷熏陶出一身的书卷气，做了教师，娶了个同事做老婆。夫妻俩勤勤恳恳的过日子，没什么大起大落。苏茜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自小就被灌输了传统的良好美德，她也争气，虽然家境普通，但却出落得水灵灵，标致致，打小就聪明善良，学习成绩拔尖，更懂得尊师重道。

　　两年前她考上北大时不过十五岁，按照她的说法是她的ＩＱ高，跳级形如穿衣吃饭。我问她多高，她说有一百四十五分，然后骄傲地说爱因斯坦也才一百六十五分呢。

　　十七岁？我靠……天才美少女啊！像我这种无限接近一百的都羞于启齿了都。

　　我对她的堕落史倍加感兴趣了，就问她是怎么被人骗去当模特的。苏茜嗫嚅了半响，不好意思说上当受骗，只说自己好奇。我知道她定是给人当猪仔哄了，也不揭破，只是忒感慨，智商高有个逼用。

　　但我奇怪一点，她当时在北京读书，奸贼在深圳开鸡寮，中间是怎么联系上的，难道拉皮条的耳目那么灵通？

　　我问她和江岩是怎么认识的，苏茜说开头她不是在‘大唐美人’，而是在另一家公司，后来被江岩挖角了。哦，难为奸贼还跟我装委屈呢，得了这么个宝贝吭都不吭一声。

　　涉及到奸贼，苏茜就开始了滔滔不绝，说江岩是好人，把她当老婆一样对待，她辍学专攻模特就离不开江岩的鼎力支持，钱财方面不用说了，那货喜欢用钱砸人。另一方面是江岩很懂得做人，逢年过节只要有空都会回贵州老家看望长辈，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嘘寒问暖什么的。

　　最初苏茜的父母自然是大发雷霆，觉得女儿不懂事，被坏人骗了，还差点闹到断绝父女关系的地步。近一年苏茜在国内斩获十数个冠军头衔，更一举夺得‘超模大赛’魁首，频频代言出广告，俨然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她父母见女儿有前途，便也有所缓和，渐渐双方维持着不尴不尬的局面，这就是读书人牛逼的地方，骨气。换做普通人家还不巴巴地往奸贼身上靠？

　　奸贼是谁？苏茜的恩人呐！

　　这骗骗小姑娘可以，以我的眼光来看，他妈都一丘之貉，我是，他也是，只是良心的水平有高低之分而已。苏茜也是好命，恰好给捧起来了，像她这样的迷途羔羊在世间不知还有凡几。

　　话到后边，苏茜游说我加入奸贼的队伍，好好给他办事，她其实也不太懂，如果不是江岩瞒着，就是她怕说漏嘴。高明的说客都是点到即止，不轻易显山露水，苏茜却扭扭捏捏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不勉强，有些东西听不得。我就转了话题，问那个穿丝袜的妖怪是谁。苏茜说是前男友。她也许早预着我会问，说的时候就‘前男友’三个字。原本还想问是不是奸贼给她录的视频，想想还是算了，留点面子给她。

　　苏茜对我也好奇，问这问那的，两人的生活经历差之千万里，但年纪一样。我瞧在她是极品美女的份上，将就着吹了个天花乱坠，把个智商超高的天才逗得时哭时笑，也真是的，像她这样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朵哪有机会见识到男人的铁血生涯？最多也就躲在暗处玩些勾心斗角的把戏罢了。

　　说来说去，又聊回到女人身上。苏茜怪我对莉莉不好，要懂得珍惜人家，不应该当着她的面乱来。我那一套女人哲学她很不感冒，然而她自己又很矛盾，她本身处的位置就很敏感。我没有往她伤口上撒盐，唯唯诺诺地发誓，说以后一定好好珍惜自己喜欢的女人。苏茜知道我在说她，可我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有她一份，她害羞着，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她一腼腆我就控制不住地想操她，靠，无解啊！

　　我只得起身穿衣服，苏茜见我要走，神情略显郁郁，我心中一动，问：“你准备将来和老岩在一起吗？”

　　苏茜迟疑着嗯了声。

　　我报以微笑，貌似关切地提点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事业是第一位，要抓住他的心，第一是忠诚，这点你已经成功地取得了他的信任，很好；第二嘛，要知进退，不能让他觉得你碍手碍脚的，不能争风吃醋，像莉莉那鸟样子就不行，烦死人了。其他还有很多，等有空我再跟你慢慢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挥手打断她，大咧咧地张嘴：“我看人很准的，你听我的没错。”

　　“我是说……”苏茜犹豫着，鼓起勇气似的看向我，“我觉得你们挺好的。”

　　“谁？莉莉？哈～”我嗤之以鼻，穿上拖鞋，朝她做了个白白的手势。

　　“等等。”苏茜跳下床，赤裸裸地跑到我面前站住，“你看过视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他……你自己也别说漏嘴哦。”

　　“聪明！”我比出大拇指，看着她遮遮掩掩的模样儿淫笑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哦～”

　　“是～”苏茜一抿嘴，纤手虚捏起兰花指，像提着裙裾般，盈盈下拜，对我行了个西式宫廷礼，“主人～”

　　我呼吸顿粗，咬了咬牙，“我问你一个问题，是，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

　　苏茜似预感到了什么，娇靥乏起一层迷人的晕红，我心如擂鼓，低声问道：“你下边的毛毛是不是老岩给你剃的？”

　　苏茜闻言娇躯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小嘴里发出声极细的嘤咛，我瞧得鸡巴猛跳，追问道：“是不是？快点告诉我。”

　　摇头！？天啊，她真的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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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莉莉的房间，我摸出手机给江岩去了电话。那边刚喂了声，我就爆了脏字，直接问他送五十万给我是什么意思。话很冲，奸贼听了却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对茜茜有企图。我脸皮发热，无论他是不是把苏茜当老婆，但苏茜是他女人假不了。我跟他道歉，说我狼心狗肺不是东西，五十万先放一边，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说清楚来，可以做的我肯定帮你。

　　江岩语气转正经，说误会了，事实上他是怕直接给我钱会弄伤兄弟面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看明白一件事——要得到五十万不难，不一定非得要拿枪杀人。几天前夜场火拼，他也在一旁，阿智比出的数字他看见了。说完一段，他不禁唏嘘：钱，兄弟不多，五十万不算少，但我江岩还不看在眼里，只希望你这次回去注意安全。有些话难听，但我想说你还年轻，ｚｍｔ地下势力很复杂，不要轻易听信别人的话，误了自己。

　　我听着听着一丝暖流涌上心头，奸贼果然很奸，连拉拢的言辞都他妈的能拐上一百八十道弯，可谁叫我就喜欢被人捧呢。

　　我不动声色地说：“我还是那句话，事情一完我就过来。”

　　奸贼醒目着，见我没再提那五十万，当即笑呵呵地问：“莉莉呢，你们三个一起吗？”这货一肚子坏水，肯定以为老子享了齐人之福，妈的，妈的，妈的……

　　“怎么了？”

　　我脸上挂不住，瓮声道：“关你鸟事啊！好好一个男人比八婆还嘴碎。”威武的形象完蛋，他跑去苏茜那边一问马上就知道老子镇不住小淫娃，妈了个逼的！

　　掐了电话，我忽然有点羡慕起奸贼来，这货别的倒没什么，居然有苏茜这么极品的女人给他使唤，我家那位成长属性可真不如啊，撑死了也就性奴的水准，我瞧着小茜茜起码得有宠物狗的潜力，眼红死了我操！

　　房间重新布置过，按着莉莉喜欢的风格梳理了一遍，床头上躺着只大熊熊，有真人那么高，是苏茜送的，把莉莉欢喜得屁股都不知道朝那里拱。

　　看着大熊熊的蠢样，我有点睹物思人，莉莉说我像它。我说熊熊是母的，我是公的，你才像它。她说我乱弹琴。我说你瞧它有木有小鸡鸡。莉莉马上跳了，说我又色又贱，连熊熊都不放过。

　　抽了根烟，我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莉莉，嘟了几声，给掐了，呵，小淫娃还耍脾气呢！

　　我再拨，又给直接掐掉，眉眼跳了跳，我有不好的预感。

　　再拨，还是一样……

　　放下手机，我顿时无语问苍天，协议里我提了一条，如果一方连拨三次手机都给掐掉的话，说明另一方正在‘请勿打扰’的状态。靠啊，当初有这想法我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罢了，可妈了个逼的，第一次用这暗语的人竟然不是我！

　　我呆了会，不禁患得患失起来，想起莉莉的好，又怪自己冲动，上个女人就上呗，耍个手段还不照样上，干嘛气走她啊！莉莉也真是的，嘴巴里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一转身就跟人跑了，什么玩意！

　　等等等等！

　　莉莉的电话！我浑身一哆嗦，笑歪了嘴，刚按下接听，那头就传来奸贼的欢呼：“哈哈，小蟑螂，原来莉莉不给你面子呢，我说你怎么挂我电话！”

　　小蟑螂？！哦，你妈的，来寻我开心啊！我喜感一下全跑没了，骂道：“有屁赶紧地放，我心情不好着，小心我今晚不放过你家茜茜哦～”点着根烟，我郁闷地抽了口。

　　“听说了，嘿嘿，知道你小子厉害。怎么样，茜茜也不错吧？”

　　“还可以啦～”我哼哼，这货脸皮真厚。

　　“呵呵，我调教出来的女孩子哪里能差。茜茜对你感觉不错，以后有机会你们多交流交流。”

　　太无耻了！这……这叫我如何招架是好啊！

　　“哎哎，老大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江岩安然受之，淫贱地说：“蟑螂，我公司正缺高手，你行不行我得见识一回，过关了我就批准你调教我公司里的女孩子。你别误会，嘿嘿，茜茜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只有今晚是例外，我说的交流可没别的意思。”

　　什么？一口烟塞进鼻腔，我给呛了，突然猛咳起来。

　　奸贼得意了，“瞧你这点出息，其他先不说了，你赶紧去搞定你女朋友吧，哈哈哈～”

　　“别……咳咳……等等……咳咳……喂喂喂！”

　　居然挂老子电话？明白了，这鸡巴毛是来报一箭之仇的！

　　卡着喉咙咳嗽了一通，把眼泪都咳出来了，我喘着粗气，心潮起伏不定，死奸贼，玩女人玩得这么潇洒我操！

　　滴滴嘟！

　　是纳米铃声！我以为是江岩那贼人，不想是莉莉的，呆了下，手指有点重地按下确认键，莉莉甜美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刚才和帅哥玩哦，锤子想我了吗？”

　　我日！一股热血从脚底板直冲上脑门，头皮立时突突猛跳，我忍不住按了重复键，“刚才和帅哥玩哦，锤子想我了吗？”背景里飘着音乐，似有人声。

　　“在哪里？”我沉声问，鸡巴却渐渐肿了起来。

　　发出信息，我等了会，手机才一阵滴滴响，“酒吧～”

　　好彩！不是在酒店里看电视！我暗恨，自己咋就潇洒不起来呢？

　　“还不回来？快回来，爸爸想你了。”我回了一条过去。

　　又等了会，滴滴嘟！我赶紧打开来，这次不是纳米信息，是他妈一张彩信：底色一点也不模糊，莉莉的两小奶子光溜溜的，奶头明显是充血了，照片里有像衣服的布片。应该是手机放进衣服里拍出来的效果。

　　纠结着，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小淫娃的奶罩又给脱了我操！

　　信息声再度响起，“看见了吗？我下边也湿了哦～”

　　莉莉声线压得低低的，就像做爱时在我耳边呻吟一样。

　　“给老子马上滚回来！马上！我操你妈的！”

　　压在确认键上的手指停了，我皱起眉头，久久按不下去，干，老子还怕你不成！我意气风发地删掉，重新回到回复界面。

　　“你们都搞了什么？”说完，老脸辣辣地烫，感觉超怪异。

　　想想，语气不对，不够淫荡，显不出我的霸气。

　　该说什么呢？我绞尽脑汁。

　　滴滴嘟！晕，又来？

　　我吸了口气，点开。

　　“他长得好帅哦，说话好幽默，我想被他骗，怎么办？……刚才他……他抱我了……晕晕的……我喝酒了……别担心……我没醉哦……”

　　信息老长，莉莉说了有一会，断断续续地发嗲，我感觉她就挨在我身边，憨态可掬地挑逗着我。

　　我又爽又担心，这你妈的，什么情况啊！

　　“你在哪个酒吧？我要看现场直播哦～”

　　什么时候玩都可以，夜场里寻刺激的俊男靓女多了去，但三教九流的更多，遇到我这种还好点，万一给那些畜牲骗去嗑药还得了？

　　“小锤子你是想来抓我回去的吧，哼哼，我不会让你知道的……悄悄跟你说哦，我今晚好想好想……嗳，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老子什么时候小气过？不说拉倒！”我急了，刚发出信息就忍不住打她手机。

　　莉莉掐了，稍等片刻，信息声再度响起。

　　“他回来了，别吵！”

　　我干！我不甘心地又打她手机，呵，关了！气得我直接将手机丢了出去。

　　找？死就死吧，我没力气变成无头苍蝇瞎鸡巴找，鬼才知道深圳有多少家酒吧，说不定那小婊子还比谁都享受呢！

　　我躺床上煎熬着，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过，不知道想什么，也没想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唯一在做的是自言自语，再等等，我数一百下，数完没回来我就找小茜茜去，力气不能白留，得花干净才行。

　　我数着数，眼皮子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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