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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猎爱行动,15

[db:作者] 2025-06-29 08:14 5hhhhh 1670 ℃

  何主任一下子坐直了,“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祥云集团的总经理古乐,我们董事长与欢喜集团的董事长胡喜喜已经去了西潮镇考察,希望你们能帮衬着,照顾好我们董事长,他们现在在吉水乡,接下来会好好考察一下西潮镇的发展潜力,作为我们和欢喜集团联手的第一步。”对方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却把何主任的脑袋震得惊雷九天。

 西潮镇这些年一直发展不上去,总是拖市里的后腿,市委书记在上一次大会上就给了招商部压力,必须要尽快引进外资或者财团,发展经济,刻不容缓。镇上也一直在联系外省外市的公司进行投资,甚至提供了很多优厚的条件,但是由于西潮地处偏僻,商机不明显,基本没有什么大公司愿意投资。像祥云集团,欢喜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大财团,他们是连想都不敢想啊。突然接到报告说这两尊菩萨同时驾临,不禁喜出望外,招商部主任何保洪连忙推开老婆,翻身下床,连手都颤抖了,成功是否,在此一举了。

 镇政府大院里开出一辆旧版奥迪,后面跟着几辆面包车,在镇街道上和招商部的车碰头了,镇委书记潘颜礼伸出头,对何保洪喊道:“你也收到消息?”

 “看来是真的,电话是祥云集团打进来的,我查过来显。”何保洪停下车说道,他自己驱车去接了两名科长一同前去,正好遇上镇政府的车,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擦脸,光亮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

 “书记,镇长也来了,在后面呢,这消息会不会是假的?为什么这么晚才通知?”坐在车上的一名办事员有些奇怪地说,“而且早不来迟不来,偏偏今天被市里点名批评就来了,我觉得事有蹊跷啊。”

 潘书记看着镇长那肥胖的身躯下了车,自己也下了车,“老童啊,看样子你也接到电话了。”

 童镇长说:“欢喜集团的董事长叫胡喜喜,吉水乡有个女孩十几年前离开了家乡,她的名字也叫胡喜喜,她对上有个姐姐叫胡欢欢,当年未婚产子,在公安机关落过案是被人**的,十五年前,我是镇区派出所的所长,此事我经手的,那女孩死的时候我也去看过,她的父亲死也不愿意出医药费,我还上门劝过。”

 “你的意思是,这胡喜喜便是吉水乡的胡喜喜?可能吗?人家可是大财团的董事长啊,不是一家小卖部的老板。”何主任摇摇头说,他是招商部的人,看问题比较理智,毕竟要成立一家如此庞大的公司,单靠一个没任何背景的女子是不可能的。

 “我不确定,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童镇长想起那倔强的小脸,她抱着那刚出生的婴儿站在医院的门口,脸上一点泪痕也无,清澈的眸子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若说她能缔造神话,童镇长是相信的,凭什么相信他也说不出来,但是他坚信。

 “欢喜集团不是美资公司吗?”韩科长问道,他往日做资料收集没有做欢喜集团的,只因也不可能请得到欢喜,人家那么大的狮子,肥猪肉都吃不完,怎么会到一个穷镇来吃草呢,所以对欢喜集团的了解也不是太清晰。

 “不,欢喜集团是大陆的民营企业,重心一直在大陆,但是在其他很多国家也有投资,其中以美国和澳洲最居多,欢喜集团旗下没有任何一个股东是洋人,全部都是Made in China!"潘书记摇头晃脑地说,对于大财团他是觊觎已久,电话里的神秘人说,祥云集团与欢喜集团有意在西潮镇兴建一些项目,作为两家企业联手的第一炮,假如这样,那西潮镇便出名了。  看来当初申请来这个小镇,还真的大有作为啊。  车队缓缓地驶向吉水乡,早有人先去探问了,跑腿的人见祠堂门口听着警车和救护车,便上前问了,围观的人大致说了一下,也提到了胡喜喜的名字,跑腿的喜出望外,立刻一个电话便打了过去,事情虽没确定,但起码有五成是真的了。  两名警察了解了一下情况,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大概,只是不明白陈天云和这家人是什么关系。  “你们都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吧。”中年警官合上笔记本,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警官,现在是他们私闯民宅,应该抓他们,凭什么要我们去派出所?”胡胜高指手画脚地说,见胡喜喜瞪着她,又想冲上前去抓住胡喜喜,碍于有警察在场,不敢轻举妄动。  “抓谁不抓谁,我相信还轮不到你在这边指手划脚,”中年警察转过身对医生说:“先把人送医院救治吧,明天我们回到医院录一份口供,若是证实了有殴打的行为,我们会落案控告。”此话看似对医生说,事实是对陈天云的一个交代,陈天云与胡喜喜相视一眼,前者眼中有深深的怜惜,后者眼里则一派迷惘。  胡师父被抬上车了,胡喜喜冷眼看着屋内这几个所谓的亲人,一个个面容冷静仇视,她纵然历尽了风霜,依旧无法心平气和看待这种亲情的冷漠,她强硬起背脊,冷冷地掷下一句话,“假如我爷爷有什么事情,我发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陈天云与冠军也跟着出去。  中年警官问道;“到底是谁虐打老人,请自动站出来,否则全部都跟我回派出所。”  “我跟你们回去,和他们无关。”胡广弘站出来,“只是抓我可以,外面那两个人也要抓。”  “不能抓,谁敢抓我儿子?”老太婆横身出来,怒目圆瞪,“说到底是他们私闯民宅在先,你们要抓应该抓那贱人,我孙子都被她打伤了,我们才是受害者。”  “大伯娘,说到底也是你们对不起阿喜在先,说什么也不能为了孙子把孙女赶出门口去,孙女不是你亲生的骨血么?当时我就看不过眼了,不过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插手管。”邻居大娘打抱不平地说。  “放你娘的狗屁,你这个死烂X,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轻松,你当年还不是跑路也要生个儿子,你就是期盼着我们家没有香火,不能继后香灯。看吧,等你儿子日后生不出儿子的时候,你也恨不得把你媳妇撵走。”老太婆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指着邻居大娘的鼻子骂道。  “得了,别说了,你跟我回派出所,把事情说个清楚。”中年警官叹气道:“这也是为你们好,接受法律的制裁总比莫名其妙地被人报复好。”  陈月娥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人带走,一句话也不敢说,事实上这些年她在邻居面前一直很克制,任凭人家指指点点而不出声,她总觉得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大家始终会看到她比先前那个好,但这么多年了,儿子生了两个,和邻里们也相处了二十年,但如今胡喜喜一回来,大家连一句话都没有为她说过,反而指责她的不是。就像现在那样,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那些眼光意味着什么,可是谁又知道她的苦?  她美貌能干比不上前一任,坚强硬朗比不上前一任,唯一强的,就是生了两个儿子,她是真的爱胡广弘才甘愿留下来的,幸而胡广弘对前妻和女儿没有丝毫留恋,这是她这二十年中唯一的安慰。      

 

                                           第二章  保住十万块 [本章字数:3159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6 07:39:46.0] ----------------------------------------------------

  她把怨毒的眼神投向小儿子阿兴,其实当初生他就是一个错误。怀孕的时候,算命的就说过此子天煞孤星,刑克双亲。结果,还没出生,大哥胡胜高便因为去鱼塘游泳差点溺毙,她当时便想把胎儿打掉,但胎儿已经八个月,随时准备降生,医院根本不可能会做堕胎手术,引产出来也一定是个活胎。

  就这样阿兴出生了,男孩的身份让陈月娥忘记了算命的话,然而还没满月,胡广弘便出了车祸,然后是家中的人接二连三地病倒,霉星这两个字便跟随阿兴一直到现在。

  而今天这一场灾祸,也是他一个电话惹回来的。念及此,她顿时抽起门角的扁担,劈头劈脑朝阿兴打去,阿兴卷缩在墙角,抱住头一声不吭,邻居大娘想上前劝阻,她把扁担往人前一伸:“我教儿子,管你们什么事?这灾星出生到现在,家里便倒霉到现在。我打死权当生少了一个。”

  阿兴探出头,漠然地看着发疯的陈月娥,她双目通红,面容狰狞,握住扁担的手关节发白,她是如此用力地握住扁担,是如此狠劲地拍打自己的儿子。

  陈月娥转过身,怨毒地看着阿兴,他越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她便越是愤怒,她抡起扁担,着魔般往阿兴背上拍下去,“噗噗噗”,扁担和肉体发出碰撞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不忍目睹,阿兴趴在地上,双手握成拳,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声都不吭,牙龈渗出血来,他死命地咬住嘴唇,鲜血一滴滴落在他白色的运动服风衣上,廉价的质地把血晕染开去,如同一朵六角的红雪花,灼了在场的人双眼。

  “行了,胡闹什么?”老太婆看不下去了,上前夺了扁担,冷冷地瞪了阿兴一眼:“你啊,也真是不懂事,把你妈妈气得要死。”

  阿兴匍匐着,一声不吭,听到老太婆的话,他微微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祠堂旁的街灯全部亮了起来,胡喜喜他们在外面伺候老爷子上车,准备去医院,根本不知道屋内的阿兴正被虐打着。

  正当救护车开走了,警察也马上开走之际,政府的车队缓缓来到,跑腿的急得要命,眼看这陈天云和胡喜喜上了救护车,而潘书记和童镇长却还没到,但是又拦截不得,否则惹恼了两尊菩萨,这可怎么办呢?

  中年警官上了车,见前面有一个人一直在朝他招手,那人看着面熟,他便下来车走过去。胡广弘坐在后面,没有上手铐,他面容耷拉着,一脸的死灰相,他看着车窗外乡亲们的指指点点,心中闪过一丝羞愧。其实他何尝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在这个地方无子就等于一个笑话,为了儿子,谁都可以用尽一切办法,碧雅若是能生得出一个儿子,他又何至如此绝情? 想起欢欢,他忽然想起那和欢欢相似的男孩,他是欢欢用生命换来的儿子,是阿喜养大他?碧雅呢?估计是恨他入骨,不会再回来见他吧。也好,反正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只是那十万块,千万不能让她给拿了去,店面已经给了定金,退订赔双倍,而阿高也会大发脾气的,想到这里,他担忧地看了一下门口的人群,想冲下去交代几句。 他看到傻二站在门口处,飞快地瞄了一下中年警官,他正和一个人说得入神,连忙摇下车窗对傻儿喊道:“二啊,去叫阿高到医院去,要是老爷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钱分给阿喜。” 傻大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拿着一包东西就往他脸上砸过来,东西在他脸上开花,顿时骚味四散,傻大居然用塑料袋装住自己的刚撒的尿,本来是想砸胡胜高的,但是他刚来就听到胡广弘对傻二说这一番话,顿时火冒三丈,手中的尿包脱手就往胡广弘脸上飞去。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坐在前头的小警察厌恶地看着羞怒交加的胡广弘,丢过去一条抹布,“擦擦,臭死了,活该,你这样的人渣。”他刚才也听到他对傻二的话,当兵的人尤其血性,见到傻大对他的举动,痛快不已。唯一的不爽是自己也要和这个尿人在一辆车上。 中年警官也姓钱,从基层做起,现在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在警力不足的情况下,这个副所长和普通散仔没有区别,也是杂工一名。 钱副所惊讶地问道:“这胡喜喜会是欢喜集团的胡喜喜吗?不大可能吧?”传奇中的人物一旦在眼前突显,那是难以相信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 “跟她一起来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那人问道,这人正式镇政府的探子,进来打探消息的,是镇政府的办事员,叫阿泰。 “陈天云,”钱副所话出口自己也愣住了,喃喃地说:“天啊,这欢喜集团和祥云集团的两大当家齐集我们镇,那胡家的人都是瞎子吗?居然说胡喜喜回来抢家产?” “你确定那人叫陈天云?”阿泰盯着他问道。 钱副所拿出卡片,递给阿泰,阿泰连忙接过来看,上面烫金字因着:祥云集团董事长陈天云。天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阿泰顿时狂喜不已,正欲冲出去驱车去医院,却见镇政府的车队缓缓驶进来了祠堂前的空地,四周的民众全部向后退,车子并排在祠堂门口,阿泰连忙上前,在潘书记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潘书记眸子精光一闪,点点头微笑着。 潘书记和童镇长这些人,偶尔也会上上镇的电视台,所谓镇的电视台,不过是占用晚上六点半的时间,播播西潮新闻,当然也就经常有这些“大人物”上去说几句豪情壮语,颁布一些民生措施,所以大家对他们二人并不陌生,镇长与书记一同前来,这到底是为何? 钱副所被叫了上前,潘书记问清楚了两人的来历,再问:“知道胡喜喜回来所为何事吗?” 钱副所便把今晚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潘书记和童镇长勃然大怒,脸色顿时铁青起来,对钱副所道:“此事一定要秉公处理,还老人家一个公道。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我们镇的颜面何存?” “那是当然的,如今暂时拘留了动手的人,但是估计真正虐打老人的不是他,而是那叫胡胜高的混混。”钱副所道。 “老潘别怒,这胡广弘是什么人,十五年前我就已经清楚了,当年他为了生儿子,把老婆女儿扫地出门,甚至在女儿奄奄一息的时候,也只是随手扔出两百块钱,在他心里,儿子重于一切。”童镇长燃起一根香烟,烟雾萦绕,他眉头紧锁,摇摇头叹息。 周围的群众见潘书记与童镇长一脸的怒气,心中都在打鼓,难道说出了什么事?胡胜高与陈月娥也出来了,见祠堂门口突然如此大阵仗,心中不禁一怵,连镇长和书记都出现了,但见人家不是冲着他们来,反而一个劲地对钱副所发脾气,心中顿时醒悟,得意洋洋地说:“看那胡喜喜在外面做了什么?连书记都要上门追捕,哼,这次我看她还不死?敢跟我抢钱!” 陈月娥担忧地问:“会不会给我们添麻烦啊?” “妈,你以为还是古代啊?诛九族,再说她不是我们胡家的人,奶奶说她老早就判给了那头。”胡胜高点起一根烟,对着周围的邻居伸出了中指,笑得十分猥琐。 邻居大娘摇摇头叹息着走回去了,她家和胡家住得近,很多事情都看得十分清楚,欢欢喜喜是她看着长大的,但是一个死了,一个流落他乡,也不知道落得什么境况,看不下去了,对这家人的嚣张气焰完全感到厌恶。 镇政府的车全部开走了,钱副所若有所思地看了陈月娥一眼,然后上了车,他皱着眉头问:“什么味?” “他尿裤子了。”小警察头也不回地说道,打开车窗,任凭夜风吹散那一阵难闻的骚味。 “怂!”钱副所发动车子,“你啊,本是个富贵命,可惜了如今。”听了童镇长的话,他如今对胡广弘算是厌恶入骨了,一向淡定的他也忍不住出声讽刺:“你的女儿大把钱,可惜一分都不会给你。” “什么意思?”胡广弘用手撩起额头湿漉漉的发,一脸不解地问道。 “欢喜集团听过没有?”钱副所把车驶出空地,往马路上开去。 “知道,是大企业。”胡广弘愣愣地说。 “董事长胡喜喜,就是你的女儿!”钱副所冷冷地说道。 胡广弘嗤笑道:“得了,她是董事长?呸,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老头早知道她在城里做小姐,小姐知道不?这事儿我都羞得说出来,她居然说她是董事长,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做小姐?”钱副所失笑,“谁跟你说的?” “我家老头偷偷给她打电话,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也喃喃地说,不嫌弃她做过小姐,只要她回来,他们一直有联系的,连阿兴都承认了,告诉你,胡喜喜不是我女儿,早在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把两个女儿判给了我前妻,我没有这样败坏门风的女儿!她这次回来就是因为老头快死了,她回来争家产。想得美啊!”胡广弘捋了一下头发,那骚味还是一阵阵传来,不禁对胡喜喜又生出了一分厌恶!                                             第三章 医院 [本章字数:309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6 13:35:33.0] ----------------------------------------------------

  钱副所没有再说话,嘴边挂着一抹讥讽的笑,笑意中有几分凄凉,有这样的父亲,想必是胡小姐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的原因吧?

  胡广弘心情复杂,他现在担心的是常小姐打进来的十万块钱,还有前几日看中的店面,十个工作日内没签约,便算是违约,除了双倍订金外,还要缴付违约金,最重要的是那个位置确实好,人流量大,做什么生意也能水到渠成。

  胡喜喜办好入院手续,整个人便疲惫地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等待着进去做脑扫描的胡师父出来,陈天云在医院的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几瓶牛奶,抛一瓶给冠军,然后坐在胡喜喜身边,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没事的!”

  胡喜喜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手中弯曲,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如同艺术家的手般完美,这份完美忽然给她全然的安全感和信赖,她放任自己把头依靠在他肩膀上,“借你的肩膀用一下!”他心中触动,未曾见过她这样脆弱的样子,如今看她疲惫的脸孔带着浓浓悲伤,自己心里竟也跟着抽紧了起来,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的身体从僵硬中慢慢放松,他依旧握着她的手,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不愿意放开。

  冠军注视着两人,忧伤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他知道妈咪心中的弱点,往日一提起家乡,她便会扯开话题,那是一段她不能碰触的往事,一挑开就是血淋淋的伤口,她拼命在伤口上盖草,然而那伤口却一直在滴血,只是这一段往事,何尝不是自己心中的痛?年少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外婆说起,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听了也就听了,没什么悲伤的感觉,长大了才明白,他的身世竟然是如此的曲折不堪。

  妈咪却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用尽所有办法保护他。

  胡喜喜猛地抬头,她想起他们辱骂欢欢的那些话,冠军听得一清二楚,对上冠军那伤痛的眸子,她的泪顿时落了下来,疼痛顿时如同燎原之火,把她整个人燃烧起来,她放开陈天云的手,起身走向冠军,把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对不起,让你经受这些苦难。”自从妈妈死后,她鲜少掉泪,冠军也似乎一夜间变得坚强,但只有她知道,他心底其实还是很脆弱的,关于那段往事,她一直都避而不谈,就是怕伤害到他。

  “妈咪,很多事情我早已经知道,我不难过。”冠军轻声说,“我只是为我死去的妈妈和您觉得难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

  胡喜喜有些震惊,“你什么时候知道?”

  “外婆在我年少的时候,在我面前说过,她以为我不懂,但是我却全部都记在心里了,妈咪,冠军不是你心中认为的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真的。”冠军反过来安慰她。

  陈天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看着那真情流露的场面,心里酸酸楚楚的,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一段过往,但他深深佩服胡喜喜,佩服她的坚毅,佩服她的胸襟,佩服她的孝心,佩服她对冠军的母子情。

  戴眼睛的医生出来了,他严肃地说:“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如你们所见,他半身不遂了,这是脑血管病最常见的事情。病情显然是被耽误了,否则也不至于这样,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进度吧。”

  “他会好起来吗?”胡喜喜问道。

  “无论如何,他不再是以前的胡师父。”医生叹息道,胡师父他也认识,他是个侠义心肠的好人,可惜年老却落得如斯田地,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医生的话在胡喜喜脑袋爆开,她顿时觉得心疼不已,后悔不已,是的,无论如何,他也不是她记忆中的爷爷了,而她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去荒废两人的感情。她凭什么认为亲情会一直在原地等她丢弃心中的包袱,再亲密相拥?爷爷会一直等她,但时间不允许,他会慢慢地老去,若是这一次她再不回来,任由他在那个家庭里生活下去,那爷爷还有多少日子可以让她虚耗?她冷汗淋漓,后怕万分。

  两个护士推着胡师父出来了,他脸色潮红,有些昏昏欲睡,这都是中风的症状,出来触及光亮的灯,他猛地睁开眼睛,见胡喜喜与冠军站立在他面前,他又安心地慢慢闭上眼睛,如此反复三四次,他才沉沉地睡去。

  陈天云把牛奶扭开,放在她的手上,温柔坚定地说:“喝下去,喝完带冠军去找个酒店住下睡一觉,这里我来守。”

  胡喜喜听话地取过牛奶,慢慢地吸起来,这种被人宠溺关心的滋味真不错,她微微扬起眼,低声说:“谢谢!”

  “说这个干什么?在冠军面前,我们可是情侣呢。”陈天云在她耳边戏谑地说,她感激地瞧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在千方百计让她高兴起来,忘掉方才发生的事情。

  喝完牛奶,她站起来,摸摸口袋才 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带钱包和身份证。”陈天云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放在她手上,“拿去,我身份证在里面,有现金的,不够的话可以刷卡,密码是....”

  “慢,密码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你这个白痴。”胡喜喜喝住他,随即笑了,“不过你告诉我也记不住,你的现金够用了,这里的酒店不会很贵。”

  把银行密码告诉对方,是不是意味着对对方已经没有了防范的心理呢?胡喜喜心头顿时有种沾沾自喜,转过身去嘴唇立刻上扬,笑意蔓延。

  她与冠军走出医院大门,却发现门口停了一几辆车,一见两人出来,便全部都齐刷刷地下了车,胡喜喜眸光一闪,下意识地把冠军往身后一推,自己站在前面,凝神静气看着这些人。

  潘书记与童镇长走上前去,胡喜喜放松了戒备,她认得童镇长,欢欢死的时候,他去过医院,他走的时候,她正抱着冠军站在门口,他走的时候对她说了一句:“要乖,好好念书,日后帮你妈妈的忙。”那温善的语气在那凌厉的年月,对她而言是尤其需要的,她感激一切对她有过好脸色的人,无论是陌生的还是认识的。

  童镇长凝神看了一下,依稀还是当年那小女孩的模样,当年记得也是这家医院,当然也改建过了,他看到她抱着婴儿站在门口,眸子的坚毅是他前所未见的,如今十五年后,情景再现,但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小女孩了,他身边的男孩,想必就是当日手抱的婴儿吧。

  胡喜喜的视线越过两人,看到他们身后招商局的汽车,心中顿时明白了,只是她这次来并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胡喜喜飞快地看了冠军一眼,见他已经有些疲惫了,便说:“两位请留个电话,明日细谈吧,我儿子已经累了,我先去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

  童镇长笑着说:“我们已经在镇上的大酒店开好了房间,请胡小姐与公子一同前去吧。”

  西潮大酒店成立了很久,古色古香,是镇上唯一的三星级大酒店,胡喜喜知道这个点也没有计程车了,便也不推辞,“那有劳了,只是我们没有车,可否借车一用?”

  “当然可以。”童镇长把车钥匙拿出来,豪爽地说:“就开我的,款式老点,但开起来还是挺爽的。”本来想送她过去的,但是觉得还是不如别奉承得太出面,把车借给她就好。

  胡喜喜也不客气,接了过来道谢:“那就谢谢了,明日我做好手头上的事情,一定会请诸位吃饭,先走了。”

  “慢走!”潘书记与童镇长异口同声地说,脸上洋溢着笑意,两人相视一眼,不管如何,能接受他们的好意就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胡喜喜把冠军送到酒店安置好,酒店的服务员早就已经接到了通知,所以胡喜喜入住也不花什么时间。看着冠军沉沉睡去的面容,她长长地叹气,尽管会伤害到冠军,但她还是坚持把他带回来,把他带到欢欢的坟前,让他亲手为自己的妈妈移坟,但今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一个十五岁小孩可以承受的界限,她可有做错?

  她重新驱车回去医院,把车窗落下,她熟练的驾车在记忆中的道路上奔驰,深夜时分,街道光洁无人,之前想的近乡情怯,还来不及泛滥,便被一系列的突发事件打断了,这个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风雪连天的。

  早已经没有期盼了,欢欢死后,妈妈死后,她对这个家就已经没有一丝顾念之情,唯一放不下的,是年迈的爷爷,她之所以坚持不改姓,是坚信胡姓从来不以胡喜喜为耻,反而是以胡广弘为耻,改姓的人,应该是他。

  来到医院,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看见陈天云正为爷爷压好被角,如此细心的模样让胡喜喜感动,心头掠过一丝异样,让她自己都震惊不已!

  亲,现在的两更字数是以前三更的字数,别看现在是两更,但和以前三更一样的了。大家问我为什么想看到留言,因为我只有看到留言,才知道你们在啊。

  

                                            第四章   往事如烟 [本章字数:300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7 07:40:23.0] ----------------------------------------------------

  陈天云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回过头却看见胡喜喜站在门口,眸光流转,似有泪光闪动,他走出来,轻声问道:“怎么不在酒店休息一会?”

  胡喜喜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示意陈天云也坐下来,“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你愿意说,我乐意做聆听者。”陈天云坐在她身侧,语气不无怜惜,“但若是你不想说,不要勉强。”

  胡喜喜淡淡地笑了,嘴边泛开一抹忧伤,“没什么想说不想说的,尽管我不提,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都是过去了,你现在很幸福。”陈天云不知不觉又握住了她的手,他完全是无意识的,脑海中生出这样的念头,还来不及细想,手已经附上她的手心,并用力握紧了。

  胡喜喜不习惯这么软弱的自己,但套用一句老土的话,她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偶尔软弱的时候,她用尽一切办法去谋算自己的前程,只是也要准许她在适当的时候悲伤甚至痛哭一番。

  “我的家庭,你看见了,就是这样毫无人情味的地方,我曾经觉得家是天下间至阴暗的地方,我恐惧。”胡喜喜开始低低地说开了,“我上面有一个姐姐,叫胡欢欢,妈妈生了欢欢,已经受尽了白眼,第二胎生了我之后,便再无所出。无子在家里是滔天大罪,无可饶恕。

  妈妈说过,她和爸爸是恋爱结婚的,妈妈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能干又漂亮,但败在了无子上面。陈月娥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记不得我有几岁了,她是个母鸡般的女人,说话尖锐,做事刻薄,没受过教育,没有文化。如今回想起会觉得很荒诞,很为我妈妈心疼,她居然容忍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眼前和另一个女人一同生活,她没有放弃自己的婚姻,直到那女人怀孕生子,为了要给他儿子入户口,他提出和我妈妈离婚。妈妈哭了很久,我们姐妹俩见妈妈如此伤心,便一同跪在门口,希望他念及多年夫妻情,不要离婚。”胡喜喜说到这里,终于凄然泪下,“现在的我,绝对不会这样做,跪了这么久,居然换不来一句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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