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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法则,7

[db:作者] 2025-06-15 13:02 5hhhhh 4020 ℃

     “不急,不过就是赏花罢了,双成在此,我们权当是赏花就行。”炎衍谈笑风生,言语中却是要人性命,他提步往亭中迈去,落非下不了台阶,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奇。书。网- 整。理' 提。供].苏原本就是厌恶他的,如今这样也是快意极了。

     “动手啊。”炎衍泯了口酒,催促风伯动手。

     风伯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他一下,这个犬奴相貌乖巧很是讨人喜欢,再加之雨师见不得他动粗,一时竟打不下去了。

     “你不动,那本殿亲自来就是。”炎衍说着就要起身。

     落非急忙按住他说:“哪里劳哥哥亲自都手,我来就是。”

     “也好。”炎衍笑着坐下。

     落非虽然气节,但哪里舍得打他,只抽了一鞭下去,手就抖得厉害。几鞭下去苏念皮开肉绽,嘴里却连哼哼都不发一声。苏念死死咬着唇,生怕露出一声惨叫。落非看他咬得唇角都流了血,更是下不去手,无奈炎衍在此,若稍有迟疑,后果不堪设想。

     苏满脸得意,趁炎衍高兴提出要求:“殿下,也叫我打几下吧。”

     炎衍自然不拒绝,点了点头。

     苏亮出爪子就要刺下去,却被落非拦住:“滚,有你什么事,本殿教训奴才你也敢来插手。”

     “我怕九殿下下不了重手,再叫他猖狂起来怎么好呢?”苏是唯恐天下不乱。

     炎衍也在旁发话,“九弟,过来坐吧,让他来就是。”

     苏得令更是得意了,正要刺下去,却被一只玉笙挡住。

     “炎衍,你养这样的畜生也行,我看叫落非养着这犬奴也并非是什么大过错。”董双成此言一出在场各人无不愕然,唯有她与炎衍二人倒还一脸淡然,像是在说旁人。

     “双成,你这是替他求情?”

     董双成只抬眸望了一眼苏,苏便讪讪将手收回,不敢再造次。

     “炎衍,今日我保他一条命。”

     雨师听了有董双成作保才安了心,在场各人,恐怕再无董双成有说服力。天庭鲜有传说,说当年西王母产子有难,是董双成舍命保住的。又有传他们私交甚笃,前世乃是恋人。不过都是谣言罢了,只是董双成的面子,炎衍也是要给几分的。

     当年为了青女与蓐收一事,炎衍就已不顾董双成的劝告将她得罪,此次倒是个小小的人情,没有理由拒绝。

     “好,今日便放过他。”炎衍倒是着重说了今日二字。

     第十二章

     念在董双成情面上,炎衍倒是只罚了落非禁闭一月,苏念便是禁足一年,既是除了伏桓殿内其他各处都不许他出现。桑泷奔走各处,借着落非的名头总算通了路子。苏念被罚已有三日,心知桑泷就快到了,只是不想竟这么快。

     “你倒是有几分主子的样儿了。”桑泷看他连身也不起,便揶揄起来。

     苏念苦笑说:“你这口气倒和落非有几分相似了。”

     桑泷冷哼一声,作势就要闪他一下,末了还是没下得去手,“我叫你三心二意,外头都说你苏念是个妖怪,闹得天庭不得安宁。”

     “外头那些不晓事的才说我是三心二意,莫非我情归何处连你也不知?”

     桑泷叹:“原先我倒有几分这样想,只是不深,倒是被东君一句话点醒了。”

     “噢?”

     “他说这狗咬着便放不了。”

     “你还有心思玩笑,倒不如劝着落非,他横冲直撞早已惹恼了炎衍。”

     桑泷又讲:“九殿下那边倒是无碍。只是五殿下这边是伤不得,只怕你越拖越深,到头更难抽身。”

     苏念站起来,摇头笑道:“我若是立刻就将五殿下弃之如敝履,不知落非心中作何感想?”

     桑泷也笑起来,“九殿下也曾说,你若是放着三殿下不管倒真不像你,虽能体谅,却可恨得很,当初我倒听不明白" 奇" 书" 网-Q'i's'u'u'.'C'o'm" ,如今才知道你二人现在心意相通了。”

     “五殿下待我恩情太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桑泷连连摇头却不说话,嘴边亦有浅浅笑意。

     “你二人在一道时却不见这么默契。”

     苏念极是不解。

     桑泷神秘一笑,缓缓说:“临行时九殿下说,你身上压得太重,喘不过气来,你翻不得身,这顶石山,他替你揭去。”

     苏念哑然失笑道:“有此一句,夫负何求。”

     “就看你能否下得了手,撇开云雾见青天。”桑泷神色肃穆,苏念也知此事定是最后抉择,成便生,败便是……

     “他为我……”苏念嗓音干涩的继续说道:“他为我揭去顶上石山,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压在山下,我却只想自己困苦,从不曾想他也在另一座山下,如今恐怕早已难受之极。”

     桑泷接他话说:“你知他如此却还这般折磨,倒是觉得好玩了。”

     苏念抚着胸口道:“如今胸中真是刺痛得很。”

     “痛死你才好。”

     “那回丹房的事,我见他哭成那样,心里不知多难过,只是想他像以前一般风光活下去。”苏念笑了笑又说:“只是这事倒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好了,莫在如此了,我快被你二人活活酸死了,这两个小霸王倒生生磨成小媳妇儿了。”

     苏念灿然笑说:“你不懂,我与他需得双剑合并方见功效。”

     “此事董双成也应了,说是要暗中帮忙。”

     “好,那便赌这一次。”

     ◇◆◇

     “他当真应了?!”落非突的从桌旁坐了起来。

     桑泷点头道:“是的,殿下。”

     “那就好办了,让他看看清楚伏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其实他心中早已一清二楚,只是情意二字太重,难得他知晓。”

     落非默然点头道:“好,那便按之前吩咐的做就是。”

     再说苏念与桑泷会面商议过后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头回要骗伏桓。另一头桑泷准备妥当亦传出话去。

     伏桓经过便道时既按各人安排听见了苏落在落非手里的话,原先也未当真,却见苏念手里头捏了个毛茸茸的物件,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猫尾。

     “这……”伏桓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虽清楚,却不敢道出真相。

     “是苏的,落非亲手砍了下来。”苏念倒是淡然。

     “他!”伏桓一口银牙咬得噶噶作响,苏念额前发丝一飘,伏桓就已飘至天际。

     另边落非早已做好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伏桓急匆匆的飞了过去,眼中都急得通红,到了门口还被东君一把拦住。

     东君拦他下来却不说话,只是默默摇头。

     伏桓一看更急得不行,“你快些让开!”

     “你殿内有苏念陪着,何必去寻苏呢!”东君也望他就此止步,与苏念一团和气,也比落非与苏念同炎衍治气落个不知如何凄惨的结局好。

     伏桓如此早就乱了心神,险些和他动起仙术来。

     东君看劝不住了,只说:“往后你莫要后悔。”

     伏桓摇首似笑非笑说:“我知,谁也不知他的好处,我再多修行也已载在他手中,你再拦我,就休怪我动手了!”

     东君摊手指门道:“那请吧。”

     果不其然,还未进得院中就令伏桓触目惊心,满院的鲜血皆是喷溅而成,可知那刀下之人受了多大的罪。落非站在内院,地下软绵绵摆了一具尸首。

     伏桓以往皆是儒雅之极,一身白衫更是清逸,如今站在这院中却凄凉无比,像是被抽了魂魄。

     “苏苏。”他轻声叫。

     地上自然是不答。

     “苏苏。”他又轻声叫。

     地上依然是不答。

     “五哥,别在叫了,我已灭了他的元神,三界之内都容不下他。”落非衣摆处还有血迹,脸上却是毫不打紧的表情。

     伏桓自是从哪边想也不大相信,亦不愿接受此事,待他走过去抱起尸首,才如同腊月天泡在冰桶之中,寒彻骨髓。

     “落非,他与你有何仇,你三番五次要取他性命。”伏桓声音低哑,背身抱着苏问。

     落非冷冷哼道:“你却不问他为何三番四次谋害苏念?”

     “那我再问,他是不是你害的?”

     “是,你要如何?”落非答得爽快。

     “为他报仇。”此话从伏桓口中说出真是惊刹旁人。

     “那苏念你也不管了?”

     “你若是有命拿去便是。”

     落非面露杀气,一双眸子放出暗暗的凶光,“你是想利用苏念让我同三哥起了争执,最后再渔翁得利。”

     伏桓一身素衣染血,神态飘然在风中应他道:“是。”

     落非紧捏着鞭子强忍住不发作,好半晌才朝那尸体吼道:“你为这人值当不值当,我也替你心寒几分。”

     伏桓不明其意,面色疑惑。地上那“尸体”却突然动了起来,摇晃几下,站起来就便成了苏念的模样,伏桓目瞪口呆,竟不想被他二人暗算。

     苏念不说其他,只是转身想走。落非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说:“原先我也不想说,只是让你亲口听他说了更好。”

     “五哥,请你把苏念还给我。”落非又对伏桓说道。

     伏桓见那尸体只是假扮也松了口气,只是望见苏念那双幽黑的眸子竟无言已对。

     “我关不住他,早先我便知道了。”伏桓语中尽是凄凉,声音比先前更是沙哑。

     从琅缳那日见了苏念伏桓便知,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即便你喂他蟠桃,予他一切,终究也不敢放真心进去,最后还是叫他飞了。

     “好,这话我要你在三哥面前再说一次。”落非说。

     “人也被你夺去了,我再也不会多说一句,成与不成也是你自己的事。”伏桓飘然飞天,白色的长衣在半空嗖嗖飞舞,乌发凌乱的吹在身后,身上还带了几分血色,那背影凄凉透了。

     ◇◆◇

     “九弟,你闹得太过了,你可知这尊严二字与我们是何等重要?”炎衍坐在一张石桌前,表情略显狰狞。

     落非却不畏惧,坦然笑道:“三哥,今日我不是来同你商量的。”

     炎衍眉头顿时收拢,眯眼看他,“九弟,你越发没有分寸了。”

     “三哥,我生来最喜欢的便是三哥了,即使二圣也未及。”

     炎衍耐了性子听他说下去。

     “不过自打我见了他,才晓得了什么是日夜牵挂,为了他,我不做神仙也值了。”落非先是温柔如水,后头却又坚定异常。

     炎衍不动声色站起身来,一掌下去石桌也被拍了个粉碎,“你做不做神仙由不得你做主,往后的路我已为你铺好了,你就是瘸了腿也要给我爬过去!”

     落非也站起身来,“我就是爬也要带上他!”

     炎衍倒不惊异与他的强硬,却又说:“原先我只当你被热血冲昏了头,过个几百年自然会消停,如此看来不毁了他你是不会罢休的了。”

     落非拍拍胸膛道:“三哥,他就再此,你一掌拍碎了倒是皆大欢喜。”

     炎衍正是震怒之极,董双成与东君却带了苏念走来。炎衍火在当头,手掌出去就用掌风将他吸了过来……

     倒不想半路之中雨师与风伯从左右两面穿出,一左一右拉住苏念,刚刚站稳了身形,炎衍又是一掌袭来,苏念一个回身闪到雨师左旁倒躲了过去。

     “三殿下,罢了吧。”雨师声如蚊蝇,却无半分胆怯。

     不想炎衍正在气头,施出一条火龙飞身而去,空中火红一片,险些将雨师烧成灰烬。风伯在旁不过些许,却吓出冷汗来,倒不是怕烧着自己,只怕伤了雨师玄冥。

     * 玄冥乃是雨师另一种叫法,此处作名为。

     “炎衍,你教训弟弟也别伤了旁人!”风伯原本只是卖董双成的面子,一看雨师险些被伤,自然急了起来。

     炎衍龙颜大怒,声如寒冰,“今日我炎衍管教家弟,其余众仙若是阻挠我便要大开杀戒,一个不留!”

     “三哥,你这样犯了大忌!”落非出声制止。

     “滚开!”炎衍怒吼一声,形如闪电,瞬间便将苏念掐在指间,眨眼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苏念不惧如此,对身后炎衍说:“三殿下,你只管下手,若是你不顾兄弟情义,你毁了我恐怕便再也见不着落非。”

     炎衍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一分,落非眉头也锁得更紧。

     “九弟,你日后要懂得三哥的苦心。”说罢炎衍就要下手。

     “三哥!!”

     董双成看出其中有因,皱眉问:“炎衍,你功利再三只为让九殿下做上玉帝之座?究竟所为何?”

     “我偷看的命轮。”

     此言一出众仙皆是惊异不定,谁曾想炎衍行事如此谨慎威严之人竟会干这样的事。

     “你出世之时,母后哭了三回。九弟,你的命轮只有两道,做了玉帝便可保命,反之……便是元神具灭。”

     苏念也吓得不清,炎衍手上力道一送,他也噔的坐到了地上。

     落非却甩手说:“我不稀罕!”

     “啪。”

     炎衍有生以来头一回打了落非,只是一巴掌,却扇得他连退几步。原先在旁劝说的众仙也闭口缄默。此事果然是由不得他们插手半分。

     “你生下来是龙形,人形未至却只会喊一声哥哥,我只你一个弟弟。”炎衍如此柔声细语倒是头一回。

     落非低头片刻,却听苏念说:“落非,你待至此,我已满足。”

     董双成低叫一声不好,苏念在旁已有自毁元神之意。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另一旁落非却盘腿坐定,身上阵阵泛起紫光。

     风伯大叫一声欲冲将过去阻止,炎衍连忙拉住他,“不可,让我来。”脸上表情虽未大变,额前却已渗出汗水,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他强压着恐惧抽出自己的仙气灌入落非体内。

     雨师连忙帮他作法,董双成也站了过来。

     只见落非胸膛一道紫光渐渐上升,快到头顶之时,他睁眼看了炎衍一眼说:“三哥,若有来世,我再做你九弟。”

     炎衍见势收不住,急忙劝他:“九弟,你快收回心神,少说话,活着一日三哥便助你一日!”

     见他含笑不应,炎衍朝苏念喊道:“你楞着做什么,快些劝他,劝回来我便准了你们,劝不回,你便下去陪葬!”

     苏念原也是慌得不行,却见落非说那番话时扫也不扫他一眼,便知这是落非施的苦肉计。苏念慢吞吞的走过去,轻声劝:“九殿下,你三哥说要成全我们。”

     这一劝落非果然睁了眼,刚想往回收力,却突然看见苏在炎衍身后出现。

     苏手掌一翻,变了利刃走过去问:“炎衍,我只问你最后一回,你愿不愿同我下界?”

     炎衍剑目寒光,厉声道:“你若敢伤我九弟,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炎衍心中此刻挂在落非身上,却未曾想苏却反身将利刃刺向苏念胸中,苏念痛苦呻吟一声,嘴一张便喷出一口鲜血。

     无奈董双成等人皆搭在落非脉上不敢妄动,苏回手抽出刃刺来,还未刺第二下落非就已呕出几口黑血,身上紫光一现,从头顶飞出一颗金珠……

     “完了。”风伯瘫坐在地,绝望的说。

     ◇◆◇

     龙涎楼上房雅间坐了一位绝世佳公子,引得窗外路人驻足,楼内的却无人不知,那公子却狰狞得很,稍有几句得罪就是一阵鞭子,对姑娘也不手软。

     “就是那里了。”一个年轻少年问旁边的少女。

     两人皆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男的是清秀不凡,女的艳而不俗,有几分傲气。

     “你看他那模样像是嘴里有牙一般,真是好笑……”少女咯咯笑起来,脆生生的好听,引得旁人侧目。

     “你倒还敢笑你主子,也不怕他打你一顿。”男的挑侃道。

     “他倒没打我,只是打过你不少……”

     “嘘,他下来了,看他那蛮横的模样,让我去逗逗他。”

     少女拉住他劝道:“你可要小心,他如今可不认识你了,小心为上……”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不耐烦的摆手。

     那少年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他笑嘻嘻的走过去说:“这位公子,我饿了好几天了,赏个桃子吃吧。”

     旁边的素脸人一脚踢过去,尖声尖起的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冒犯太……太公子。”

     太子,果真下了界也还是太子的命,他心念道。

     俊美公子却将奴才推开,颇有兴致的问:“你饿了几天为何非要吃桃子?嗯,长得倒好,跟我走吧。”

     少年朝那少女招招手,连声谢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脸上笑得璀璨如星。

     公子楞了一下,转身兀自喃喃道:“敢突然吓本殿下一跳,回去就阉了你,看你还能笑得这么好看迷惑本殿不能。”

     ——天庭篇完结——

     第十三章

     “做奴才的就应守做奴才的本份,听好了……”一个尖声尖起的男人拿着一卷布轴念叨起来。

     “人间的规矩竟比天庭还多……”苏念真是瞠目结舌。

     桑泷赶紧压低声音说:“嘘,望你这头呢。”

     “他那声音跟被踩着脖子的鸭子似的,落非怎能容得下他在身边。”

     “那叫太监,五殿下如今早就没了天庭的记忆,你也少提天庭,泄了天机是要被重罚的。”

     “你们两个奴才不好生听本公公交代巨细,低头嘀咕什么呢!”那太监见二人颇不好管,想是先给一个下马威。

     严公公手一招,喊:“来人,给我拖出去,先掌嘴二十。”那尾音拖得极长,眼中尽是不屑与蔑视。

     桑泷却突然起身喊道:“等等,我要见安顺王爷。”

     太监重新打量她一番,狐疑的问道:“你是?”

     “我是安顺王爷派出来办事的人。”桑泷不卑不亢,有几分气势。

     “来人,派人去安顺王爷府上问一声。”他又转头来对桑泷威胁道:“若是敢扯谎,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只半柱香的光景,送信人便匆匆赶回来,气还未喘顺就听看见门外来了几个人。赵公公定睛一看,正是安顺王爷本人。他忙不迭的赶出去大喊王爷千岁。

     “起来吧。”安顺王爷楚双寻王家风范,自然是贵气冲天。

     苏念正觉一股暖气袭来,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安顺王爷,分明是伏桓在世,那一袭白衫,儒雅之气,细长的眼眸,简直犹如伏桓站在身前,只是细看却略有不同,这位王爷倒是较为壮硕一些,少了几分柔弱之气。

     苏念呆楞楞的盯着他看,旁边一位公公就喊道:“低头!王爷也是准你随便看的。”

     安顺王爷倒不在意,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王爷。”桑泷抓准时机站起身来,向安顺王爷轻叩一下便到他身前。

     “原来是王爷的人,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责罚!”严公公也是圆滑之人,见势立即下了矮桩。

     “罚便免了,人本王带走了。”楚双寻依旧是眉目含笑。

     “快起来吧。”桑泷连忙低声唤苏念。

     严公公却拦她道:“姑娘好走,此人需得留下。”

     “王爷都发话了,你还敢抗命吗?”

     严公公满脸假笑道:“太子特意发了话,此人他要留着使唤。”

     “什么?!”桑泷与楚双寻都有些惊讶。

     “此事是太子殿下亲自吩咐下来,老奴也做不了主。”

     “既然是三弟看中的人,那本王就不同他争了。”安顺也不计较。

     桑泷知苏念心系落非定然不肯随他同去的,急忙靠过去嘱咐道:“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在里头说错一句话便是要杀头的!”

     苏念重重点头,也道了一声再见。

     ◇◆◇

     苏念原以为自此便能长伴落非身旁,却不想另一头落非早就将他抛在了九霄云外。他身旁献媚者不计其数,珍品、宝物赏也赏不过来,只一会儿功夫就已将街上那俊秀少年忘得干干净净。

     桑泷在背地里使了好些银子,总算是将苏念从奴才堆里弄了出来,靠着安顺王爷的面子,好歹进了大理寺,在牢房里头谋得衙役一职。

     安顺亲自去过一回,话里话外也皆是授意不可亏待此人,寺卿也是极识趣的人,满以为这人安顺王爷看上的,等太后的死忌一过便要收去做脔童。加之他早已垂涎桑泷美色,也巴不得此人长久呆着,也好一亲美人芳泽。

     桑泷放心不下,怕他不熟人间诸事,跑得也是极勤的。大理寺各人见了桑泷也都是笑脸相迎,这美人儿人人都爱,她又是安顺府内最得宠的丫头,自然是无人怠慢。

     苏念呆在牢内闲得着急,就听见外头说桑泷来了。

     “你倒是才来,可有落非的消息?”苏念自是急不可耐。

     桑泷安抚他坐下,“他贵为天子,千人宠,万人抬着,过得比你我都好。”

     “炎衍恐怕容不下我在落非身边。”苏念望向天上,头顶却是青灰色的牢地。

     桑泷叹气道:“那日也是情非得以,若是董双成出手相救,又何来你二人人间相聚呢。”随后又问:“你在此呆了也有数日,瞧出什么端倪来?”

     “我也是奇怪,我只管吃喝,他们只管送,却不许我离开这里半步。”

     “竟有此事?”

     “我怕惹出祸端,也只是静坐等你消息。”苏念倒是成熟不少。

     “看来你想进宫倒是难于登天……”桑泷暗自叹息,这苏念一不会文,二不会武……

     “进宫?”

     “五殿下住在深宫,哪是我等随意进得去的,更何况你想长伴其右,恐怕更是难上加难。”桑泷怕他伤心,又起身鼓励道:“罢了,先稳住着,就当熟悉环境也好。”

     苏念又问:“这大理寺究竟是为何所用?我时常听见惨叫不断,像是身在地府……”

     “哎,你多想无益,老是困在这一方井中也不是长久之计,容我前后再行通融通融,叫他们让你多出去瞧瞧,见见市面才是。”

     “好。”苏念低声应诺,心中却若有所思。

     大理寺中还有一人也是郁郁不得志,此人乃是榜眼出身,官居大理寺少卿。学富五车不假,只是他志不在此,天生是个见血便晕之人。无意得罪了朝中权贵,三五番折腾,竟落到了大理寺。此人姓陆名千,是布衣出身,平日里为人处事少不了寒酸之气,与朝中奢华之分不符,免不了受人排挤。

     这日凉风抚柳,正是初夏荷叶满湖的时令。陆雨千坐在凉亭之内惆怅不已,手中酒杯不停,连连唉声叹气。原本是想就着这良辰美景压制心中恶心之意,却不想数杯下肚还是一阵干呕。

     陆雨千望着手中薄薄的宣纸正是无从下笔,却见一个衙役不知怎的溜到后庭东张西望。

     “站住!你不在狱中当班还敢四处闲逛……”陆雨千责骂之时,却见此人眼生得很。

     “你又是谁!”苏念张狂惯了,直接将话顶了回去。

     其实不远处早有两名衙役跟着,只是陆雨千不得人心,人人都巴不得他得罪了安顺王爷的心肝宝贝儿,那可有好戏瞧了。

     “好大的胆子,你……”陆雨千正骂着,却看见苏念抬手之间逮得一只兔子,脖颈之间血肉模糊,雪白的兔毛也被染红了一大片,陆雨千见不得血,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晕倒在地。

     苏念几步上去扶他,陆雨千看了兔血腹中更是翻江倒海一阵难受,加之腥气阵阵压过来,胸膛内涨气似的,心脏也跳个不停,他捂了几下,终究熬不住,“哇”的吐了苏念一身。

     “快、你快走开……”苏念靠得越近,陆雨千越发难受。

     苏念不知缘由,扔开兔子还拿血手去扶,这一扶倒好,陆雨千眼一翻,晕了。

     待他再醒里已是坐在屋内藤椅之上,恍惚睁开眼看见苏念蹲在一旁,他噔的跳起来连连退了好几步。

     苏念原本也没恶意,只是看他怕自己怕成这样,倒觉得有几分好笑。方才这人晕倒过去,他捡起地上纸页一看,尽都是些割眼拔舌的图画。

     “你为人这么歹毒,为何怕我?”苏念很是不解。

     陆雨千额上冷汗直冒,“此话怎讲……”

     “喏。”苏念递过那叠东西。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我乃是大理寺少卿陆雨千……你、莫非你就是安顺王爷特地嘱咐……”陆雨千倒想起几分。

     “你别再过来……”陆雨千看他双手染血又是一阵眩晕。

     “你怕血?”苏念总算了看出了名堂,“可你不是……”苏念手指那一叠刑法图画。

     “这是本官私事,与你无关!”陆雨千是个斯文人,猛然被人戳中痛处,不由得满脸通红。

     苏念方才就想这人有些耳熟,忽然想起在牢里似乎听见几个衙役说起过此人,说是见血就晕,在公堂上还好,入了牢内一审犯人便犯晕,言及此众人便哈哈大笑,说他娘们儿一样,见红便臊。又说此番上头有人故意刁难,让他审出山西马贼窝点,又让他交出刑法数则,若是不然,便要重罚。

     苏念看他面善,有心帮忙,于是上前道:“我若是你,便这样……”

     ◇◆◇

     再说安顺此人,原是伏桓之子。伏桓乃是皇帝第三子,后又重列仙般,在凡间肉身便毁了。落非恰逢此时落地,又是皇后嫡子,皇帝丧一子又得一子,也是有喜有悲,虽为第五子,按照律例,依旧封做太子,取名落字。

     安顺王爷楚双寻文武双全,只是他母后敬妃出生不好,又早年夭折。皇帝怜他丧母可怜,也是宠爱有佳,若不是纲纪不许,恐怕已封做太子。

     落非降生当年,安顺王爷方才十岁。如今落非方才十八,安顺都已近而立之年。只是依照辈分,见了落非还得叫声叔叔。

     这日楚双寻带了桑泷同进宫来,与太子落寒暄几句,却不提苏念之事。桑泷有些着急,附他耳旁问:“为何不提苏念之事?他二人牵畔甚深,多见几次恐怕就会熟捻了。”

     楚双寻却轻笑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不是他的,既然他想不起来,就休怪我横刀夺爱了。”

     桑泷急道:“您怎么还要来添乱呢?!”

     楚双寻手摇纸扇,浅笑道:“玩笑罢了,桑泷莫要当真。”他笑意越浓,眼中却透出恨意。

     落非见他二人细语,过来挑侃道:“双寻好兴致。”

     “怎比得上你,最近又迷上了什么?”楚双寻含笑道。

     “山西马贼一事震惊朝野,我求父皇让我去审倒没能如愿。”落非腰间还是一根软鞭,下了凡倒还是少不了暴戾之力。

     “说是让大理寺少卿陆雨千审办此案,不知进展如何。”楚双寻又道桑泷听他二人谈起大理寺,胸口突突直跳,只盼落非能移驾大理寺,哪怕多见得苏念一面,此事也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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