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做你姐姐吧！

　　　　　　　　　　　　　　　　（１）

　　艾彤彤松开油门，打开危险指示灯，前面的大客车超过了货车，艾彤彤地看了看后视镜，后面没有车紧紧跟随，将车慢慢向右转，将车开到最右边，慢慢将车停下，拉上了手制动，关闭了发动机。

　　秦培培看了看周围，道：「怎么了？干什么停车！」

　　艾彤彤看着前方，想着唐泽的话：「我会要你车毁人亡的！」这个小子，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了。自己倒是是做了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

　　这一段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做什么和过去不同的事情，如果说不同，那么就是让秦培培住到了家里，甚至有可能成为他真的女朋友，相信，出了这么多事情，应该不是因为秦培培的原因。那么是因为什么呢？萌萌如此强烈地希望自己辞职，甚至找到了秦培培，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萌萌到底是为什么要开给钱武一千万呢？

　　看艾彤彤看着前方出神，秦培培捅了捅艾彤彤，道：「想什么呢？」

　　艾彤彤转过神来，他转过头，看着秦培培，道：「知道什么叫车震吗？」

　　秦培培道：「车震？是什么？」

　　艾彤彤道：「就是男男女女在车里，动啊动啊动啊，弄得车摇来摇去！」艾彤彤边说，边在位置上扭来扭曲，他的动作很大，车子微微地摇动！（三菱帕杰罗的减震真得太好了）

　　秦培培看到艾彤彤夸张的动作，笑道：「你在干什么啊！」

　　艾彤彤停下动作，道：「对啊，这样不叫车震！这样才是车震！」

　　说完，身体扑向了秦培培，秦培培尖叫着躲闪着，但是车内的空间有限，艾彤彤还是得手了，他的手还是触碰到秦培培的乳房，两个人在车里打打闹闹，车摇动的果然厉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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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酒店四楼餐厅，艾萌萌和钱小猫正在吃饭，这已经是一个惯例，如果不是特别的原因，艾萌萌都会和钱小猫一起吃饭，在吃饭的时候，听钱小猫说说工作的心得，给钱小猫讲讲酒店以外的生意。

　　钱小猫道：「萌萌姐，我看了一些公司的资料，公司经常修桥修路，为什么不投资房地产呢？现在房地产很火爆，利润很可观！」

　　艾萌萌答道：「修桥补路是父亲的意思，父亲认为修桥补路是积德行善的事情，２０００年的时候，我们就有房地产开发部，但是彤彤不同意，取消了！」

　　钱小猫道：「为什么？」

　　艾萌萌想要回答，电话响了，艾萌萌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王芳，艾萌萌接通了电话，电话里王芳说话言简意赅：「彤彤刚来找过我！」

　　艾萌萌道：「你看着办吧！」

　　王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懂了！」

　　挂了电话，艾萌萌好像没有结果电话一样，继续道：「彤彤说，房地产太过于损阴丧德！」

　　听了艾萌萌的话，钱小猫没有说话，低着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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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彤彤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他不得不从秦培培的胸罩内抽出手，掏出电话，电话是艾虎打来的，艾彤彤接通电话，不满地道：「哥，你电话来的真是时候！」

　　艾虎道：「我是担心你车的减震弹簧断了，晃的那么厉害！」

　　艾彤彤向前看着，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出租车，艾彤彤笑了笑，那笑里居然有丝不好意思，如果车里的那个女人不是秦培培，如果前面车里的人不是艾虎，他根本不需要不好意思，艾虎是秦培培同父异母的哥哥，当着人家哥哥，和人家妹妹玩「车震」！

　　艾彤彤解开安全带，道：「下车吧！有人接我们了！」说完，真的下了车，朝着出租车走去。秦培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艾彤彤怎么了，自己有车，干嘛要下车啊。

　　走进出租车，艾彤彤发现车里有三个人，从车牌看出是出租车是唐乾的，开车的真的是唐乾，艾虎坐在唐乾后面的位置，副驾驶的位置，坐着的池薇。艾彤彤看了一眼池薇，池薇恶狠狠地看了艾彤彤一眼，在憎恨中还有强烈的恐惧，看到艾彤彤看她，她忙转过脸，不看艾彤彤。

　　艾虎道：「车怎么了？」

　　艾彤彤道：「你给吴老二打个电话，让他把我车看看，刹车不好用了！」

　　艾彤彤说的时候，眼睛瞟着驾驶位置的唐乾，唐乾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似乎知道艾彤彤在瞟他，微微了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培培已经过来了，站在艾彤彤的身边，艾彤彤道：「你从那边上！」说完拉开了车门，对着艾虎道：「往里点，你坐中间！」

　　艾虎有些不愿意，艾彤彤推了推他，他才将身子挪了过去，但是不是中间，而是从另一侧车门下了车，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池薇道：「你到后面去！」

　　池薇虽然不愿意和艾彤彤坐在一起，可是，她不敢不听艾虎的话，从副驾驶的位置下了，秦培培已经站在车门那，池薇道：「你坐中间吧！」

　　其实，不需要她说，秦培培已经上了车，坐在了中间。

　　车，再次跑在去往春都市的路上。

　　车里，非常安静，开了有十分钟，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的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

　　艾彤彤对着前面道：「虎哥，你到万家干什么？」

　　艾虎没有回头，道：「带池薇看看万家这边的公司！」

　　艾彤彤看了眼池薇，池薇的头扭了过去看着窗外，不看艾彤彤，艾彤彤道：「萌萌真让她当钱小猫的帮手？就她那两下子？」

　　艾彤彤的语气充满着蔑视，池薇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艾彤彤一眼，但是没有说话，又将头转向了车外。

　　听到艾彤彤说「钱小猫」这个名字，秦培培瞪着艾彤彤，虽然她不明白艾彤彤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从话语中可以听得出，他们和钱小猫都很熟，如此说来艾彤彤和钱小猫的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艾彤彤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秦培培瞪他，继续道：「你的车呢？怎么还打车过来？」

　　唐乾不想和人有太多的瓜葛，也许是出于职业本能，而现在，他老老实实的做个出租车司机，艾彤彤知道唐乾的心理，所以，不需要表示出，他和一个出租车司机有关系。

　　池薇知道唐乾的身份，但是她不知道艾彤彤知道不知道，艾彤彤知道唐乾的身份，但是他不想池薇知道他知道，艾虎知道唐乾的身份，他知道艾彤彤和池薇都知道唐乾的身份，只有秦培培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秦培培的心思也不想其他的事情了，她的脑子里都是钱小猫，那个越来越漂亮的女孩，那个昨天晚上睡在艾彤彤身边的女孩，秦培培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她甚至怀疑艾彤彤说他昨天晚上没有和钱小猫做爱是不是真的秦。

　　培培越想越觉得艾彤彤欺骗了她，越想越觉得气氛，居然不由自主地伸手，在艾彤彤的腰部狠狠地掐了一下。掐了以后，秦培培才意识到她掐了艾彤彤，而且用力很大，忙松开手，满是歉意的看这艾彤彤，艾彤彤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面无表情。

　　但是那小小的举动，没有逃过唐乾和艾虎的眼睛，两个人从后视镜看到「打情骂俏」的一幕，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微微了笑了下。

　　艾虎道：「开车太累了，万家的道也不好，到下面的厂子，都是土路！」

　　艾彤彤笑道：「你那辆雅阁真是你的心肝宝贝，一点罪都不让它遭啊！」

　　艾虎没有说什么，打开了车里的录音机，录音机里，传出来的，是走性感路线的梁咏琪的《凹凸》。当一个人打开车里的音乐，往往就意味着，他不想说话了，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话。

　　下了高速，艾彤彤问道：「虎哥，你们去哪？要不一起吃个饭？」

　　艾虎道：「不用了，我们吃过了，师傅，靠边停吧！」

　　唐乾把车停到了高速出口，他的那辆黑色雅阁就停在路边，艾虎刚要打开车门，艾彤彤忙道：「你看我这脑子，还没有给你们介绍，他是我大哥，叫艾虎，虎哥，这个是我老婆，叫秦培培！」

　　艾虎回头看了眼秦培培，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你好！」

　　秦培培对着艾虎笑了笑，只是笑的也不自然，道：「你好！」

　　艾虎完全就是过场，等秦培培说完，打开车门，池薇也下了车，两个人上了雅阁，离开了。

　　唐乾问道：「先生，你们去哪？」

　　艾彤彤道：「市公安局！」

　　　　　　　　　　　　　　　　（２）

　　唐乾习惯得按下了计价器，艾彤彤忙道：「你打计价器干什么？你不是包活吗？」

　　唐乾道：「包活是从万家来回！和那位先生说好的！」

　　如果不是秦培培在，艾彤彤真想抽唐乾一个耳光了，小子真干上出租车司机了，别的没有学会，学会市侩了。艾彤彤心有不甘地道：「那你把空调打开，太热了！」

　　没有想到唐乾道：「空调坏了，你们也是，大热天靠那么近，能不热嘛！」

　　池薇和艾虎下车了，秦培培依然坐在那没动，紧紧地靠着艾彤彤，艾彤彤看着秦培培，道：「你过去点，没听司机大哥说吗？空调坏了！」

　　秦培培听话地将身子往右挪了挪，胳膊却紧紧缠住艾彤彤，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艾彤彤也颇为无奈，将车窗开到最大。

　　秦培培似乎不愿意离开艾彤彤太远的距离，身子刚刚挪了过去，头又靠了过来，靠在艾彤彤的胳膊上，声音极尽柔美地道：「彤彤，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听到秦培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艾彤彤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忙推了推秦培培，道：「不行！你别整这动静，我感到冷！」

　　秦培培开始撒娇，把艾彤彤的胳膊搂的更紧了，道：「不嘛！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艾彤彤道：「行……行！你别用那动静，说……你想问什么？问钱小猫是不是？」

　　秦培培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

　　艾彤彤道：「你的小心眼儿还能想别的吗？」

　　秦培培一脸委屈地问道：「那么你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吗？你和钱小猫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萌萌还给她安排助理啊！」

　　艾彤彤笑了笑，平时把「萌萌姐」挂在嘴边，这一次直接叫了「萌萌」，显然对艾萌萌明显不满，女人的「鼠肚鸡肠」啊。艾彤彤道：「钱小猫的大伯是我家的恩人，钱小猫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后人！」

　　秦培培没有说话，艾萌萌也是这样告诉她的，艾彤彤没有说谎，钱小猫的身份真得非常「特殊」。

　　艾彤彤继续道：「她现在上大学要社会实践，萌萌就安排她到酒店了，怕她受委屈，就让池薇做她助理！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吧！」

　　秦培培道：「刚才的女孩叫池薇？你不是说她是唐泽的女朋友吗？你就让你铁哥们的女朋友打杂啊！」

　　艾彤彤笑道：「她能打杂就不错了，要是我，打杂都不要她！」

　　从艾彤彤的话里找不出任何的毛病，秦培培才慢慢松开了搂着艾彤彤胳膊的手，身子挪开，道：「刚才那个男的是你什么大哥啊，对人冷冰冰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艾彤彤非常勉强地笑了下，道：「他就那脾气！」

　　本来，他是希望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艾虎和秦培培相互认识一下，一起吃个饭，让艾虎和秦培培加深了解，以便有可能让这对兄妹相认，但是，现在看来，艾虎并不想让秦培培接受他这个哥哥。

　　秦培培酸酸地道：「钱小猫是你家大恩人的唯一后人，你还那么对她，你真不是人！」

　　艾彤彤有些吃惊地转过头看着秦培培，秦培培发现自己说走嘴了，瞪了艾彤彤一眼，道：「看我干什么吗？我说错了吗？」

　　艾彤彤道：「没错！我的确不是人了，我要弥补我的过错，一会儿我就去她家，向她求婚！」

　　秦培培马上急了，吼道：「你敢！」

　　看到秦培培过激的反应，连唐乾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秦培培也感觉自己失态了，脸一下通红，用力打了一下艾彤彤，端正地坐好。

　　出租车穿大街过小巷，在市局大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艾彤彤道：「你下车吧！我还有点事儿！」

　　秦培培没有懂，道：「你有什么事啊？你去哪，我也去。」

　　艾彤彤道：「我去弄辆车啊，要不下班怎么回家！」

　　秦培培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嘟囔着：「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好端端把车放高速上。」

　　艾彤彤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车坏了的事情没有必要让秦培培知道，让她知道，只是让她后怕而已。

　　秦培培下了车，拉着车门，突然不依不饶起来，道：「你刚才干什么把车放高速上啊？」

　　艾彤彤道：「没什么，开累了，就为蹭车回来！」

　　秦培培道：「你撒谎！」

　　看着秦培培不关车门的样子，唐乾忍不住了，道：「你们那车坏了！开不回来了！」

　　秦培培有些迷惑地看着唐乾，道：「车坏了？」

　　她就坐在车里，怎么不知道车坏了呢！

　　唐乾道：「对！你男朋友对他大哥说的，没有刹车了！他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

　　唐乾的话如一道闪电击中了没有开窍的李修缘，秦培培楞在了那里，抓住车门的手已经不自不觉中松开，唐乾探过身子，关上了车门，对着秦培培道：「你能有这样的男朋友，你就偷着乐吧！」

　　说完，开车离开了。即使不是市局大门口，他也绝不敢停留太久。

　　车开走了，秦培培还傻站在路边，她在努力回忆着高速的情形，前面两个车并排开着，艾彤彤开了警示灯，然后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只是注意到「车震」了。

　　想到「车震」，秦培培的脸上一阵阵的发烧，不是因为那些暧昧的动作，而是自己居然完全沉迷于艾彤彤那充满激情的动作，而没有注意到，艾彤彤为什么要这么做，艾彤彤是不想让自己紧张，而自己仅仅以为艾彤彤是冲动。

　　如果不是那司机大哥说了，也许她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艾彤彤永远也不会告诉她，即使到了安全的地方，艾彤彤甚至不会让她「后怕」，在高速路上，没有了刹车，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秦培培抬起头，脸上充满着幸福的笑容，那个司机大哥说的对，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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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离开了市局所在的中山路，艾彤彤把车窗关上，道：「老大，把空调打开吧！」

　　唐乾道：「费油，别打了！」

　　艾彤彤从后面打了一下唐乾的头，道：「你还能行不！出租司机那些坏事，你是不是都学会了！要不要停车找个道边犄角撒尿！」

　　唐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车窗关上，空调打开！唐乾道：「没办法，油是天天涨，价还上不来！」

　　如果不是知道底细，艾彤彤几乎不相信这个开出租的人，是那个要价最高服务最好的杀手。

　　艾彤彤道：「跟我一道儿？」

　　唐乾笑了笑，掏出一根中南海，丢给了后排的艾彤彤，道：「你跑高速，也不检查检查车！我可告诉你，艾虎可没给车钱的，万家来回三百五。」

　　艾彤彤道：「谢谢你啊！」

　　听到艾彤彤如此正经地说话，唐乾忍不住笑了，道：「别整没用的，三百五块，一分不能少！」

　　艾彤彤把烟点着，道：「你告诉艾虎了？」

　　唐乾道：「池薇到你家上班，艾虎过来和我打个招呼。我是碰巧看到你上高速，就和他们一起陪你跑一圈。」

　　艾彤彤道：「方便告诉我，是谁干的吗？」

　　唐乾道：「一个不入流的小子！你不用放在心上！」

　　艾彤彤道：「这算什么？警告？第二次警告？」

　　这也只能算是一次警告，估计在他车上做手脚的人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跑「长途」，在市区里，就算没有刹车，以帕杰罗的配置，他也受不到什么伤害。所以，这次的事情，只能算个警告，只是警告出现了意外。

　　唐乾笑了笑，道：「除了我，没人敢杀你！你死了，会有很多人陪葬的！」

　　艾彤彤笑了下，道：「你把我家说的像黑社会了啊！法制国度，和谐社会，你懂不懂！」

　　不过说回来，如果自己真的在这次意外中死了，那么会怎么样呢？艾彤彤第一个想到的是艾萌萌，面无表情的艾萌萌，然后，是包括唐乾在内的所有知情人的尸体，放在他的尸体前。

　　这就是艾彤彤对艾萌萌的了解，只是，很少人有这样的了解。

　　唐乾跟着自己，不仅仅是因为艾彤彤把他当朋友，他也是在自保。

　　艾彤彤道：「我惹了哪个老大了？」

　　唐乾道：「你精的跟猴似的，你问我！」

　　唐乾很好的把球踢回给了艾彤彤，艾彤彤知道，唐乾只是不想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收钱收命的人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他也许永远不会和那些曾经的同行联系。

　　唐乾道：「你想让艾虎和秦培培相认？」

　　艾彤彤道：「艾虎不愿意！」

　　唐乾道：「你也是多此一举，如果认了，关系就变了，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艾虎是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艾彤彤道：「那么你也是聪明人了！你什么时候认下池薇这个女儿呢？」

　　唐乾笑着骂道：「滚！你再提这事，我立刻杀了你！」

　　艾彤彤也大笑着。在春都，知道这件事的，也许只有车上的这两个人，而这件事，也许只是艾彤彤的一句玩笑吧。

　　车停在了月华酒店的门口，门童跑过来打开了车门，看到是艾彤彤当然格外优待，到月华酒店上班，哪怕是第一天，你不能一眼认出艾彤彤和艾萌萌，都是「巨大的过错」，这个门童非常清楚。

　　唐乾关上了计价器，道：「到了，一共四百！」

　　艾彤彤从钱包里掏了四百块钱，递给了唐乾，非常认真地道：「你去万家干什么？」

　　唐乾不能对艾彤彤说谎，因为他不想，他道：「去办点事！」

　　艾彤彤道：「回家洗洗睡吧，瞎折腾什么！」说完，艾彤彤下了车。

　　唐乾的脸非常严肃，他知道艾彤彤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艾彤彤给他安排了那么多，给了他新的身份，就是希望他不要再「办点事」！漂白，不是洗衣服那么容易。所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艾彤彤掏出电话，熟练地输入着艾萌萌的电话号码，萌萌做了那么多事情，是为了什么？萌萌从来没有像这一段这样强烈的要求他辞职，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时候找萌萌好好谈谈了。

　　如果萌萌真的那么希望他辞职，那么脱了这身官衣又何妨呢！

　　电话接通了，艾彤彤道：「萌萌，我在酒店，你在吗？」

　　艾萌萌道：「我在机场，北京有个招商引资的会议，市里希望我们能参加一下！」

　　艾彤彤笑道：「是市长老婆又想买什么东西吧！去几天？」

　　艾萌萌道：「不好说！有什么事？」

　　艾彤彤道：「没什么事！把酒店的保时捷借我一天！秦培培喜欢保时捷！」

　　艾萌萌道：「她喜欢就买一辆吧！保税区应该有！」

　　艾彤彤道：「没用的，我就是哄她开心一下！你回来就给我电话吧，我想你了！」

　　艾萌萌笑道：「少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我就阿弥陀佛了！我挂电话了，我也想你！」

　　　　　　　　　　　　　　　　（３）

　　和酒店的值班经理联系，确定酒店当天没有用车计划，艾彤彤才拿过那辆保时捷９１１的钥匙，这辆保时捷是为了接演艺明星特别准备的，演艺明星喜欢招摇，因为他们想显示自己的价值，所以，演艺明星脱光了衣服都不叫下流，而叫艺术。

　　现在脱光了衣服越来越成为时尚，而不是「伤风败俗」了，套用一个名人的话：「火了以后才脱的，和脱了才火有本质上的区别！」注意，我说的不是范冰冰，也不是汤唯！不要对号入座。

　　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艾彤彤刚上了车，手机就响了，是一个本市的座机号码，很陌生，艾彤彤接听电话，道：「艾彤彤！」

　　电话是一个女子，道：「呦！底气挺足啊！能听出我是谁不？」

　　王亚丽？上次给她送完礼就再没有联系了，今天怎么会给他打电话，艾彤彤赔笑道：「王姐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王亚丽也笑道：「还行，还记得你这个王姐。忙什么呢？最近？」

　　艾彤彤道：「出差去了趟大连，这不刚回来嘛！王姐，有什么事吩咐？」

　　从艾彤彤的话来可以听地出来，他的意识里，王亚丽给他打电话就是有事想他做，而他的骨子里，就没有让王亚丽帮他办事的意思。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种不愿意「同流合污」的感觉，一种把「自我」和「他人」分的很快的感觉。最起码，他对王亚丽是这样的感觉。

　　王亚丽显然听出了艾彤彤的心思，王亚丽没有笑，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真有点事要麻烦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艾彤彤道：「您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其他的事，再大也是小事。你说吧，什么事？」

　　王亚丽道：「小嘴真会说，那你到我家来一趟吧，过来说吧！」

　　艾彤彤道：「行，我到小区门口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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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虎默默地开车，池薇坐在副驾驶，看到艾虎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她也不敢说话。艾虎是给人一种威严的人，和他在一起，就是害怕。具体她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艾虎突然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池薇道：「没什么！你的脸色有些吓人。」

　　艾虎道：「你怕我？」

　　池薇没有一点掩饰，道：「怕！」

　　艾虎道：「那么你怕艾彤彤吗？」

　　池薇想说不怕，但是嘴却不听使唤地道：「怕！」

　　艾虎道：「你更怕他，还是怕我？」

　　池薇毫不犹豫地道：「怕他！」

　　艾虎道：「哦？为什么？」

　　池薇道：「他不是人！」

　　她说的很平静没有一点的怨恨。

　　艾虎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打了你？」

　　池薇道：「说不清楚！他这个人，看不明白！」

　　池薇摸了摸额头，好像在整理脑中对艾彤彤的记忆，想着自己在大连被艾彤彤「算计」，想着自己在拳馆被艾彤彤「殴打」，到现在她依然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删除了手机里的照片，他又如何能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

　　艾彤彤不是色狼，最起码自己接近赤裸地躺在床上，他看都不看一眼，艾彤彤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对性的开放就可见一斑。艾彤彤的可怕之处在于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当他伸出舌头在你的嘴里想和你亲热的时候，他下面可能已经用一把刀插入你的心脏了。

　　艾虎扫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池薇，道：「如果你想成为他的女人，我可以帮你的忙！」

　　池薇斩钉截铁地道：「绝不！」

　　艾虎笑道：「你能拒绝艾彤彤？拒绝他的女孩还不多啊！」

　　池薇道：「艾彤彤对女人来说没有意义，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女人。我还是老老实实看住了唐泽，这个才有指望！」

　　艾虎心里微微地赞叹，池薇是个现实的女孩，她能看出艾彤彤这一点，就不容易，最起码她要比钱小猫聪明。对女人来说，艾彤彤没有意义，如果你只是想艾彤彤一夜风流，艾彤彤给你的也许只有奚落，如果你想和艾彤彤天长地久，艾彤彤又是那么飘渺遥远。

　　除了艾萌萌，艾彤彤那小子，还能容下哪个女人呢？

　　除了艾萌萌，他艾虎又能容下哪个女人呢！

　　艾彤彤先到金店，挑了一本金箔的《金刚经》，三万六千六百元（当年的金价不足２百元每克，故事是发生在２００＊年），开车到了桃园小区门口，拨通了那个王亚丽的座机号码，电话响了几声王亚丽才接。艾彤彤道：「王姐，我到小区门口了，我现在上去吗？」

　　王亚丽道：「你上了吧，对了，你先到门口的超市买一瓶山西老陈醋！」

　　艾彤彤道：「行，王姐！」

　　艾彤彤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拿个《金刚经》跑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最贵的山西老陈醋，上了２号楼的电梯，依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门卫的保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捧着厚厚的盗版的玄幻，看着「修真」。

　　坐电梯上了１１层，艾彤彤一直在盘算着，王亚丽会让他做什么，上次给王亚丽「道歉」后，艾彤彤知道，王亚丽不过是个有些嚣张的简单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大用但是也不能得罪，政府里这样的人很多，或者说，占了绝大多数。

　　１１－２号房子的门居然没有关，很明显看到是虚掩的，艾彤彤有些惊讶，处于多年的敏感，艾彤彤用手里的礼盒挂着门把手，把门打开，没有直接进去，对里面道：「王姐！」

　　房子里面王亚丽回答着：「我忙着呢，你自己换鞋！」

　　听到是王亚丽的声音，艾彤彤才放心，门口已经放着一双崭新的拖鞋，艾彤彤换了鞋，走进房子，王亚丽不在客厅，艾彤彤把礼盒和醋放在桌子上，在房子里扫了一眼，听到王亚丽道：「我在厨房，中午吃饭了吗？洗洗手陪我吃点！」

　　吃饭不吃饭也不重要了，艾彤彤找到卫生间，洗了洗手，到了餐厅，在餐桌上已经放着餐具，一个汤，一个黄瓜一个土豆丝两个凉菜，东西很普通，但是餐桌都是红木的。

　　王亚丽穿着围裙从厨房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是热气腾腾的饺子。王亚丽把盘子放着餐桌上，道：「坐吧，尝尝我的手艺！好久不做了，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还能吃不能吃！」

　　艾彤彤大大方方地坐下，道：「王姐，真没看出啦，你还会做饭啊！」

　　说着拿起筷子，加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青椒黄瓜馅的，透着一股清香，饺子还在嘴里，艾彤彤就竖起了大指，道：「香！」

　　听到艾彤彤的夸奖，王亚丽笑的很开心，道：「要蒜酱不要？」

　　艾彤彤又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嘴里，饺子刚出锅，有些热，艾彤彤含在嘴里，含糊地道：「不用，来点醋！对了，醋在……」

　　说着要站起来道客厅的桌子取醋，王亚丽道：「你吃，我去拿！」

　　艾彤彤倒不客气，重新坐好，夹了点土豆丝，介于王亚丽常年「养尊处优」有这样的手艺算是不错了。

　　王亚丽拿着醋回来，亲自打开瓶子，给艾彤彤倒了一点，道：「那盒里是什么？」

　　艾彤彤道：「你喜欢的东西！」

　　王亚丽没有细问，坐在艾彤彤对面，也倒了一点醋，夹了一个饺子，说道：「你是不是到哪里都像到家一样？这么随便！」

　　从艾彤彤进门，他似乎就没有一点的客套，好像到了自己的家里，王亚丽虽然喜欢艾彤彤这样，可是还是觉得奇怪，艾彤彤是如何做到如此的洒脱。

　　艾彤彤道：「也不是，但是在这里可以，因为这里是你王姐家！」

　　无论是不是虚伪的谎言，王亚丽都觉得心里非常舒服，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了，只是夹了个饺子，放到艾彤彤的吃碟里，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艾彤彤大口地吃着饺子，不是他随便，而是他知道，王亚丽希望他这么做，像王亚丽这样的女人，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饭，无非就是希望他把她当成自己人，或者是她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如果这个时候客套，就是不合时宜了。

　　艾彤彤一边吃，一边道：「真没想到王姐你的手艺这么好！」

　　王亚丽道：「小看你姐我了吧，我也是革命出身，我做红烧排骨才好吃呢。我儿子每次打电话，都说想吃我做的排骨。改天，我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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