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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疑】完整版(35楼新文预告) - 1,4

[db:作者] 2025-06-29 08:14 5hhhhh 7030 ℃

  说完,张口深深含住了林海坚硬滚烫的大鸡巴。

  「小妖精,要迷死人了!我肏!我肏!哥要插进你喉咙里,把你喉咙插穿!」

  林海按住梅吟雪的后脑勺,耸动起来。

  「咳咳!要呛死我了!男人真是粗鲁!」

  梅吟雪一把推开了林海。

  「对不起,我太兴奋了。谁让我的雪儿越来越会诱惑男人了。」

  「胡说,雪儿才不会诱惑男人,雪儿只会诱惑哥。」

  林海把梅吟雪拥入怀中,一手摸索着梅吟雪的腰带:「雪儿,我要!我要肏 你!肏雪儿的屄!」

  最后一个字林海说的很重。

  「哥!雪儿也要!雪儿要让哥肏!让哥肏雪儿的……屄!」

  梅吟雪星眸微闭,俏脸绯红,撕扯着林海的扣子,声音却一点点低下来,最 后几个字竟声若蚊蚋。

  衣服散落了一地,两具滚烫的胴体缠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着。

  「老婆,想死我了!」

  「别叫我老婆,你老婆还在医院里!」

  「不是老婆,是小老婆嘛。」

  「不是,人家年纪大,要是也是大老婆!哎呀,怎么窗帘也没拉上,快!」

  梅吟雪双手捂着眼睛,催促着林海。

  「没关系,外边看不到的!」

  「看得见,看得见!羞死人了!快去!」

  林海起身拉上窗帘,打开灯。

  「别开灯?」

  「我要好好看看我的雪儿!」

  梅吟雪扯过枕巾盖在脸上。

  「有啥好看?又不是没见过,这几个月还没看烦?肚子大起来了,腰也粗了, 不好看了。」

  「好的风景,春夏秋冬各有颜色,阴晴雨雪各有味道。雪儿的身子哥啥时候 看都喜欢。」

  灯光洒在妇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润柔和的光辉,小腹微微有些隆起,奶子 更加丰满挺拔,乳晕也大了些,颜色深了些,迷人的三角地带也显得愈加肥腴饱 满,依然粉红紧闭的宫门泛着水渍。

  林海喉咙发干,咕噜咽了口唾沫,分开梅吟雪修长的玉腿,低头吻了下去。

  「别!让我先去洗洗!」

  「不洗!不洗!这味道多好!等做完再去洗!」

  林海在那颗殷红的相思豆上吻了一会儿,又像小狗吃食一样在梅吟雪光洁无 毛的阴阜上舔得啧啧有声,接下来用舌头撬开紧闭的朱门,拢起舌头,深入进去 搅动。

  梅吟雪在身下像蛇一样扭动着,屁股向上顶着,一只脚伸到林海的胯下,柔 细的脚趾在林海的卵蛋上、玉柱上轻抚着,嘴里哼哼唧唧地吟唱着。

  「唔……噢……,深点,再深点!喔……好难受……舒服……」

  淫水从花溪深处不住地涌出,梅吟雪的屁股底下已经湿了一小片。

  「哎哟,不行了,要泄了……怎么这么快,快!快起来,一会儿该出来了。」

  梅吟雪扭动得更剧烈了,双腿架在林海的肩上,一对玉足在空中乱蹬,屁股 向上耸动得更勤了。

  林海也加大了力度,舌头在梅吟雪的宝穴中进进出出,手指揉捏着阴门顶端 的那颗相思豆。

  「噢……」

  梅吟雪向上猛一躬身,屁股悬了起来,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打了林海一脸。

  屁股落下,梅吟雪胸部急剧起伏,两腿软绵绵地耷拉下来,穴中的淫水还在 阵阵向外喷射,林海张大嘴,迎接这来自心爱女人蜜穴中的甘露。

  流水渐渐缓了下来,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滴,盖在脸上的枕巾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落在一边,梅吟雪迷离着双眼,伸手拉了一下林海。

  林海趴到梅吟雪的娇躯上,梅吟雪一手抚摸着林海的背,一手捻着林海的乳 头,香舌舒卷,舔食着林海脸上的水珠。

  林海揉搓着岳母高耸的圣母峰,坚挺火热的巨蟒在梅吟雪的胯间探头探脑, 戳戳顶顶。

  梅吟雪耸动肥美的玉臀迎合着,「嘤咛」一声,被林海戳中了相思豆,一阵 酸麻。

  梅吟雪媚眼如丝,眤声呼唤着:「我要!我要!快点!」

  「什么?没听清?」

  「坏死了!哥,快进来!……把大鸡巴插进来,肏雪儿的屄!」

  梅吟雪已经急了,哭求着,伸手抓住林海的大鸡巴,引向自己的美穴。

  林海本想再逗逗丈母娘,但却抵挡宝穴深处隐隐传来的吸力,耸臀把大鸡巴 插了进去。

  「喔……」

  「噢……」

  滑腻、温暖、柔细、紧致。

  坚硬、滚烫、粗壮、饱胀。

  两人魂儿都飘起来了,骨头都是稣的。

  …………

  半个钟头,仅仅半个钟头,林海已经一泄如注了,期间梅吟雪又泄了两次身。

  半个钟头对林海来说绝对算是比较逊色的战绩,但这一次质量却如此地高, 堪称一场痛快淋漓的交媾。

  「妈,这次是不是快了点?」

  林海依然不肯退出,细细品味着岳母花心的颤动,享受着甬道的挤压,一双 手在岳母的身上不住抚摸着。

  「妈已经美得差点死过去了,憋得太久了,就会快点。这样更好,每次都两 个小时甚至更多,妈这把老骨头也受不了。」

  林海一点点在软化、收缩,梅吟雪推了推林海。

  「下来吧,一会儿该流出来了。别把孩子给压坏了。」

  林海抽了些纸巾,递到梅吟雪手中。

  「这会儿想起孩子了,刚才是谁大喊大叫的,『使劲儿!快点!插深点!肏 死我吧!』」

  梅吟雪接过纸巾捂在洞口。

  「你坏啊!人家还不是让你给弄的忘乎所以了。你这男人应该冷静点,可刚 才像狂风骤雨,恨不得把人家给插穿了。」

  「碰到你这又骚又浪,妖媚入骨的女人,能冷静还是男人吗?浑身都要爆炸 了,我都恨不得整个身子都钻进去。」

  「嘻嘻,整个身子都钻进去,那不成了我儿子了?」梅吟雪说完,耳根不禁 有些发烫。

  「儿子就儿子,反正我不是管你叫妈嘛。妈,儿子肏得好不好?!」

  「好,好!我这个儿子最会肏妈了。咦!再给我点纸,怎么射这么多,又要 流出来了,看来这些天还真没干坏事。」

  「我不是说过,不会对不起你和笑笑的。」

  「嗯,我信,你可永远不要做出对不起我们母女的事。」

  「妈,你就一百二十个放心,我今生今世不会对不起你和笑笑的。」

  「不光今生今世,还要来生来世,永生永世。」

  「嗯,永生永世,下辈子我还娶你们母女俩。」

  「才不要,莫不成我们母女上了你的贼船就再也下不来了?连下辈子还要搭 进去。」

  「哎呀,又要流出来了。」

  「嘿嘿!这就叫下流无耻。」

  林海嘻嘻坏笑着,梅吟雪要揪林海的耳朵,林海早躲开了,一骨碌坐起来。

  「走咱们去洗洗吧?」

  「嗯!」

  「走啊!」林海站起来,却看梅吟雪依然躺着没动。

  「动不了了,抱我过去吧?!」梅吟雪娇声道。

  林海伸手抱起梅吟雪,梅吟雪环抱住林海的脖子,身子一纵,双腿盘子林海 腰间,不成想夹在两腿间的纸团掉落,「啵」的一声,一团阳精和淫水的混合物 流了出来,落在林海的小腹上。

  「不好!」

  梅吟雪刚开口叫出声,却见林海稍作下蹲,双手掏过梅吟雪的大腿,捧住两 片圆润白嫩的屁股,身子一耸,把玉茎纳入宝蛤中。

  「让我来把她塞上。」

  林海抱着梅吟雪,一步一耸,慢慢悠悠走进了浴室。

 

              

  浴室中水汽氤氲,花洒下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弥漫的雾气,微黄的灯光, 狭小的空间,暖暖的细流,这些催情的元素综合在一起,让本已深陷情天欲海的 男女更是情欲贲张。梅吟雪娇喘闷哼,时而引颈高吭,发出野猫叫春似的呜鸣;

  林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下体,坚硬的男根几欲爆裂,如刚出炉膛的铁 块,急需放进池子中淬火。

  林海推转梅吟雪的身子,便要从背后插入,却被梅吟雪挣开了。

  「别在这里,你去床上等我吧!」

  「可是你看他,已经等不及了。」林海卖弄地抖了抖大鸡巴。

  梅吟雪纤纤玉指弹了一下女婿的龟头:「乖,去吧!忍一会儿,妈把头发吹 干就过去,等会儿妈会给你个惊喜!对了,把我的包包拿过来。」

  林海悻悻地走进卧室,找了条大浴巾铺在湿了一半的床单上,躺上去,闭着 眼,五指在大鸡巴上轻拢慢捻,焦急地等待着娇媚的岳母。

  「等着急了吧?」

  软玉温香欺身而上,室内飘来一丝菊花的清香,梅吟雪笑盈盈地把俏脸凑过 来。

  林海拥住梅吟雪,把如酥的娇躯覆盖在自己身上。

  「再不来,就要自焚了。女人啊,就是能磨叽。」

  梅吟雪抚摸着林海的脸颊:「乖,别生气!人家不是磨叽,人家是在为你做 准备。」

  「我看看准备的什么节目?」

  「马上你就知道了。妈问你,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处女情结?」

  林海怔了一下,道:「应该都会有些吧?」

  「那妈没把处女给你,是不是有点遗憾?」

  林海哈哈一笑:「真是傻瓜!你要把处女给我,那我怎么遇见笑笑呢?其实 最重要的是两颗心在一起。」

  「妈总觉得欠着你。妈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开垦过,你那次想要,妈思想 还没准备好,妈现在想通了,笑笑能做,妈也能做。刚才妈在浴室灌了肠,油也 涂过了。」

  林海激动万分,紧紧搂住梅吟雪,一阵狂吻,恨不得把梅吟雪给揉碎了。其 实对于肛交,林海虽不排斥,但也没有特别的嗜好,和梅笑也只是偶尔调剂一下, 林海觉得肛交只是为了满足男人的征服感和占有欲,更多的来自心理的刺激,难 以达到正常性交那样心灵和肉体共振的极度快感,但对于梅吟雪的意外奉献,林 海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兴奋和感动,他知道美艳的岳母绝不是为了寻求刺激,而 是对自己全身心的献出,这是一种无法用文字表达的爱,爱的那么彻底,那么纯 真,爱的毫无保留。

  梅吟雪跪在床上,摇晃着雪白丰满的大屁股,操着昆曲的腔调:「官人,奴 家陪你唱曲后庭花,来来来,采了奴家的菊花吧!」

  褐色的菊花微微泛红,泛着油光,雪白的肥臀抖起波浪。林海抱住梅吟雪的 屁股,亲吻舔弄,舌头由外及内,最后落在了菊花台上,这里的菊花清香更加浓 了。

  「真是好菊花,还飘着香味。」

  「哪里会有什么香味。不是你们都叫她菊花嘛,我就洒了些菊花精油在上边。」

  林海在菊花上卖弄着舌功,双手不停地在梅吟雪身上游走,乳房,美臀,阴 核,桃源圣地,都是林海的重点袭扰对象,一会儿工夫,梅吟雪便娇喘连连,蜜 汁四溢了。

  「快给我!要!」

  梅吟雪呻吟着发出了邀请。

  林海龟头刚碰到股沟,忽然想起件事来,起身跳下床。

  「你……干什么呀?」

  不一会儿,梅吟雪回头看到林海支起了三脚架,摆好摄像机。

  「又要录啊!真变态。」

  「你不觉得这特别有纪念意义吗?」

  「可别不小心弄个艳照门什么的。」

  梅吟雪像小狗乞怜般晃动着屁股,嘻嘻笑着。

  「我们又不想出名,怎么会弄出艳照门?」

  林海在梅吟雪的玉门处掬了把蜜汁,涂在梅吟雪的菊门,中指插进去,感觉 里面油腻光滑,这才把龟头顶在了菊门上。

  「哥,轻一点。只要菊花残,莫要满腚伤。」

  林海龟头刚一陷入,正待往里推进,却见梅吟雪一哆嗦,腿一软,身子塌了 下去,旋即又支起身子,撅起屁股。

  「我还是有点紧张,你的那么大,可要轻一点。」

  「妈,你要是没准备好,咱就还是走正门吧?」

  「不,做什么事第一次都不容易,我下了决心的事,决不会半途而废。」

  「妈,放松些,笑笑能行,你也能行。」

  林海按住梅吟雪双胯,先把大鸡巴在蜜穴中捅了几下,浸泡得像淋了油似的, 然后对准菊门,徐徐挺进。

  龟头整个进去,梅吟雪事前的工作也准备得够充分,里面没有丝毫的艰涩, 正准备继续挺进,却见梅吟雪臀部抖动,菊门紧缩,刚好卡主了棱沟,夹得林海 生疼。

  林海俯下身子,亲吻着梅吟雪的脊背,双手在梅吟雪的乳房和阴核上揉捏。

  「放松点,放松点,这和走前门没太大差别,一会儿就会适应,就会舒服了, 你看那些洋人就特别好这个,也是弄得高潮连连。」

  梅吟雪脑子想着片子中外国女人肛交时的享受劲儿,还有笑笑那种舒服的表 情,敏感部位又被林海挑逗着,渐渐放松了身子,全心接纳林海。

  …………

  云收雨散,梅吟雪蜷缩在林海的怀中,林海捧着摄像机,两人津津有味地欣 赏着自导自演的旖旎剧情。

  「感觉怎么样?」

  「还行!虽然高潮时感觉比前边还是稍差了点,但却另有一种刺激,也说不 清,反正心里感觉不一样。」

  「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说的是。妈,你看你流了多少水,走后门 也能潮吹,真了不起!我就不明白,明明插的是后边,怎么把前边给捅漏了?」

  林海在梅吟雪脸上亲了一口。

  梅吟雪粉拳在林海胸膛上擂着:「你坏,你坏!都是你!把人家弄得这么下 流!」

  「哈哈,下流,可不就是下流,不是流,是在喷!哥就喜欢你下流!」

  「坏死了你!人家一个正经女人,让你给变成了一个骚女人,变成小淫妇了。」

  「骚了好,骚了我才喜欢,你就是我的小淫妇。」

  「嗯,妈是哥的小淫妇,是哥一个人的淫妇,这辈子都是哥的小淫妇。哥!

  你这大鸡巴要是能天天插在妈的身子里多好!」

  二人打情骂俏,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才起来冲了身子,套上睡衣,林海领 着梅吟雪看看其他房间。

  「本该先带我参观参观屋子的,都是你,先干了半天。」

  梅吟雪菊门初次遭创,走路还有些趔趄。

  「这是父亲生前的卧室。可惜母亲去世得早,没住进这个房子。」

  林海推开门,室内弥漫着檀香气味,桌子上香炉里的三炷香早已烧尽了。

  梅吟雪走上前去,点了三炷香插进香炉,两个相框倒扣在桌上。

  「照片怎么没挂起来?看这都倒了。」

  「我是准备把照片放大一些再挂起来,还没来及。」

  梅吟雪笑道:「父母一定知道你在干坏事,替你害羞,面朝下倒了下来。」

  梅吟雪扶起一个相框,端详着照片:「这是你母亲,真漂亮!」

  「说实话,没你漂亮。」

  「你妈气质多好,一看就像是大知识分子家里的千金。」

  梅吟雪扶起另一个相框,一看照片上的人,心里一紧,接着是一阵酸楚。

  「青哥,是你吗?」

  梅吟雪失神地叫到,扭脸直盯着林海:「你父亲是不是叫林长青?」

  「妈,你忘了当初问过我好几次,我父亲叫林国栋。」

  「你父亲是不是左肋有三颗红痣。中间那颗大,两边的稍小些?」

  梅吟雪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简陋的小屋里,单人床上,一对赤裸的少男少 女相拥在一起。少女捻着少男肋间一字排开的三颗红痣。

  「青哥,这三颗红痣,中间的是你,两边的一个是我,一个是我们未来的孩 子。」

  「不对,雪儿,你看两边的一样大,说明是两个老婆,一颗是你,我的大老 婆,还有一颗是小老婆。」

  「你坏啊!还想左拥右抱,看我不先把你阉了。」

  「饶命啊,我可不想做公公。」

  室内,女孩的俏骂声,男孩的求饶声……

  梅吟雪话一出口,心中五味俱陈,恍惚中有种预感,当年自己担心的事有可 能会是真的,心里却期望能得到林海否定的回答,证明自己已沉寂多年又忽然冒 出的担心不过是胡思乱想。

  「妈,你怎么知道。」

  林海话刚出口,就后悔自己回答得太匆忙了。世界这么大,世界又这么小, 只有在小说戏曲中才会发生的情节竟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刚才还在自己身下 婉转娇啼的美艳丈母娘居然是母亲口中的「青海那个狐狸精」,失去这个女人, 生命将会黯淡多少?更可怕的是,如胶似漆的娇艳美妻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她能 离开自己吗?自己愿意和她分离吗?

  担心成了现实,梅吟雪如五雷轰顶,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晃晃悠悠就要倒 下,却被眼疾手快的林海给抱住了。

  林海拥着梅吟雪,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只是机械地把手掌放在梅吟雪的 后心上,一遍一遍地向下捋着。

  感觉梅吟雪螓首在自己的肩头抽动,林海劝道:「妈,你想哭就哭吧,大声 哭出来好受些,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心里有恨,你想骂就骂吧!」

  梅吟雪抽搐得更厉害了,但却没有眼泪,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有恨有怨, 但却又恨不起来。

  「我没人可恨,也恨不起来。我只怨老天,为什么这么捉弄人,要惩罚惩罚 我一个好了,我是坏女人,可晚辈们是无辜的啊!」

  「青哥,当初只以为那是句玩笑,没想到一语成谶。当年的还是山盟竟然弃 之如履?」

  梅吟雪捶打着林海的胸膛,抽泣声越来越大。

  「青哥,其实我不怨你,也不恨你,真的!我能理解,我也看过《孽债》, 我知道这种事很多很多。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来找找我们,来看看我们母女。你 知道笑笑老问我『爸爸去了哪里?』,小时候我哄她说,『你爸爸在从事一个保 密项目。』,后来长成大姑娘了,我只会骗她说『爸爸已经为国捐躯了』。」

  「青哥!我知道你不来找我们,肯定有难言之隐,或许害怕我会影响你的幸 福,其实不会的,难道你还不了解雪儿,雪儿只会为你祝福,不会影响你的家庭 的,雪儿只是想证实,你在心里还挂念着雪儿。」

  说了这许多,梅吟雪心中闷气稍解,眼泪却一直不住哗哗流下,伏在林海的 肩头大声哭泣起来。

  「妈,我们林家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妈,不管怎么样, 你都把小海当做你的亲儿子,我一定尽我所能,给妈幸福。」

  「孩子,不管你的事,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爸也说不上对不起我,这 都是时代的烙印。小海,你爸就没给你提起我?」

  「爸爸从来没说过,只听妈妈和爸爸吵得厉害的时候,说过一句,现在才知 道说的是你。」

  「你妈是怎么说的?」

  「我妈说……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说给我听,你妈是不是骂我?」

  「我妈一辈子都没骂过人。我小学时那一次,妈妈和爸爸吵得最凶,话说得 最难听,她搂着我,边哭边喊着,『林国栋,你不要我们娘俩,你走吧,滚出去, 到青海找你那个狐狸精去吧!』」

  「我在你妈眼中成了狐狸精了。」

  「妈,你别生气!我妈那时候已经病得很厉害,常常发脾气,隔三差五都要 和爸爸吵一架。爸爸每次都是一声不吭,尽由妈妈撒完气。妈妈小时候阻拦红卫 兵批斗外公,被打伤了脑袋,落下了病根,到了后来经常头疼,精神狂躁,当时 找了很多医院也治不好,妈妈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后来我中学毕 业杯推荐上复旦生命学院的遗传工程专业,我却选择了复旦医学院,后来把脑外 科作为主攻方向。」

  「你妈也够不幸的。」

  「嗯,妈挺可怜的。妈剩下我后,爸爸一直在参加一个绝密项目,常年不回 家,等到我上学了,爸爸才回家多一些。爸爸去世前拉住我的手说,『爸这辈子 有两条罪,一个是对不住你们母子,没好好照顾你妈,也没好好照顾你;还有一 件就是对不住青海。对你们母子爸是没法弥补了,对青海爸希望你到青海多治病 救人,多为青海奉献,也算弥补一点爸的过失。』我主动报名到青海援边,也受 了我爸爸不少影响。」

  「对了,爸爸肯定一直没有在心里记着你。爸爸的临终遗言,我原来只是想 青海留下了爸爸青春的足迹,爸爸对那里特别眷恋,很多知青提起上山下乡的地 方都是感情特别深。现在我明白,爸是心里想着你。妈,你先坐下来,我去拿件 东西。」

  一会儿,林海捧来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盒子的八个角都用铜皮包着。林海用 工具把盒子上的锁撬开。

  「这个盒子父亲晚年常拿出来看,常常看得出神。爸爸临终时候嘱咐把这个 盒子陪着他一起烧了,我没有舍得,觉得这里边肯定都是爸爸的心爱之物,应该 留着做个纪念。妈,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和你相关的东西?」

  打开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盒盖里面贴着的一章素描,画的正是梅吟雪的 模样,素描的右首贴着一张身着军装的少女照片,一看便知是梅吟雪,素面上面 的空白处题着几句词,正是那有名的《卜算子》的上半阙:君住长江头,我住长 江尾,日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梅吟雪含泪轻声吟道:「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 负相思意。雪儿未负青哥,青哥负了雪儿。」

  盒子上面放着一个醒目的红绸布包裹,打开绸布,里面包着的是一支永生钢 笔,一块上海牌手表,绸布上题着几句诗:馈我以笔,赠我以表。

  月下起舞,灯前娇笑。

  撮土为香,永以为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吾今负汝,罪恶滔滔做牛做马,来生相报。

  梅吟雪流着泪,把表和笔攥在手中:「这是当年恢复高考,你父亲考上了复 旦,我用攒下来的钱给他买的。」

  下面是几封信,还有一本封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笔记本。

  第一封信是装在空白信封里,打开看,只见上面写着短短的几行:雪儿:我 的亲亲!身体可好?!

  我回到上海后,回家探望了父母。几年不见,父母老了不少,母亲天天想我, 哭坏了眼睛,现在视力很差,作为儿子,我愧对父母啊!

  说些高兴事儿,今天我到学校报到了。学校很美,校名是毛主席亲笔题的, 学校里有名的大学者就有一长串,如苏步青、谈家桢、周谷城等等,中文系有位 朱东润教授,还和鲁迅一样是文学研究会会员呢!

  学生们来自天南海北,操着不同的口音,年龄相差很多,有四十多岁的中年 人,还有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不论男女长幼,个个都是神采飞扬,欢笑写在脸 上。大家不管认识不认识,见面都互相打招呼,互致问候,表白一番好好学习, 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增砖添瓦的豪言壮语。

  可惜的是,这封信注定发不出去,一报道学校教务处就告诉我们,要参加三 个月封闭的军事训练,这三个月不能和外面接触,也不能通信。我也就少写两句, 等三个月后和第二封信一起给你发过去。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改了名字,新名字叫林国栋,咱俩不是有过誓言, 今后要成为国家栋梁吗?以后你给我写信记得用这个名字,否则会收不到哟。此 致敬礼!

               爱你的青哥

              某年某月某日

  梅吟雪哭泣着道:「我从来没收到过你的信,怎么知道你改了名字,怪不得 我发了几封信,都说『查无此人』给退了回来。」

  下面一封信封上赫然盖着「退回,原因:地址不详」的戳,下面连着两封也 是这样。

  第二封信这样写着:雪儿:我的亲亲!近来好吧?!

  三个月紧张而丰富多彩的军训生活结束了,结束的那天,我们和部队的教官 都是难舍难分,抱头痛哭。三个月的军训不光让我们掌握了一些军事常识,还锻 炼了我们的体魄,更重要的是通过学习,提高了我们的政治觉悟,提高了大家的 组织纪律性,提升了大家团结友爱的精神。每天晚上还由教授们亲自为我们补习 基础课,真的感觉过去耽误的太多,有那么多的知识要去学习掌握,我们的班主 任老师陈教授是我们物理系著名的专家教授,这学期他负责教我们普通物理课程, 陈老师在课堂上给我们讲了很多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很多原来我都不知道,大 名鼎鼎的牛顿原来还知道,还有一位比牛顿还要伟大还要聪明叫做爱因斯坦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子弹就是在他的理论指导下研制成功的,他最大的成就是 相对论,他说空间是弯曲的,他还说时间是随着速度变化的,速度越快,时间就 会越慢,如果是光速,时间就会停止,超过光速,时间甚至会退到从前。我想要 是我能造出一个光速的汽车,我们俩坐在上面,不就可以一直不老?

  给你报告个喜讯,军训期间我被任命为排长,军训结束后,我就成了我们班 的班长。我们班二十多个人,只有一个女同学,有同学戏称我们是「红色男子军」, 称那位女同学是我们的「党代表」。我们班里有些同学已经结过婚了,还有同学 已经有了孩子。我们俩也真应该在入学前先登记结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非 要推到等我毕业再登记结婚。

  昨天,陈老师请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到他家做客,陈老师的女儿也陪着我们, 他女儿叫陈琼文,比我要大上半岁,她考进了我们学校的外语系,她人长得很漂 亮,气质很好,我敢说你俩见了,肯定会成为好朋友。她的知识面很宽,学的是 英文,但也许是耳濡目染吧,对物理学的一些掌故也很熟悉,她人很开朗,很健 谈,非得让我叫她姐姐,我想本来就比我大,叫她姐姐也是应该的。她的英语说 得极好,我俩约定以后她帮我补习英语。

  星期天回家看了父母,父母的气色比我刚回来好了些,不过母亲的视力却是 越来越差了。我得找个时间把咱俩的是给父母说说。

  好了,该熄灯了,就写到这里吧。农场里最近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来信 讲给我听。你的学习也不要落下,上次是命运对你不公,如果不是刚好赶上生病, 说不定我们现在在一个学校读书呢?知识真的很重要很重要,你要抓住机会,下 次考试考上大学。此致敬礼!

               爱你的青哥

              某年某月某日 以下是第三封信的内容:雪儿:我的亲亲!

  这两周我一直焦急地等待你的回信,尤其是最近一周,简直有度日如年

  的感觉,谁知道等来的结果是一封退回的信,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是 地址不够详

  细吗?从前父亲给我写信也都是只写上「青海八一农场」就收到了,这次怎 么就不行了

  ?我走的时候有个传言说咱们农场会撤销,不至于这么快吧?这么长时间你 怎么也不给

  我来信?对了,怪我,一定是我改了名字没法收到你的信,现在觉得改名有 点太草率,

  如果因此和你失去联系,该是个多大的错误。这一次我在地址上加上县名, 我还要把退

  回来的信寄到你西宁家中,让岳父大人转交。想起来心里还真忐忑,咱们的 事你也没给岳父大人汇报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接纳我?

  上个周日我回家把咱俩的事给父母说了,还给父母看了你的照片,父母直

  夸你长得像仙女儿,还说看上去就是个好姑娘,还说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得到他们首肯,父亲说:「我没文化,也不懂恁多大道理,但我也 是打那过来的。恋爱时候会什么都不考虑,但结婚以后可是实实在在地过日子,你妈俺 俩一天老一天了,身体也不大好,尤其是你妈的眼睛,我们希望你以后能在我们身边有 个照应,咱家也没门路,可没办法把这姑娘调到上海,你愿意这样远隔几千里做牛郎织 女?」我理解父母的心情,他们也是为我着想,但我更相信爱情的力量,虽然距离几千 里之遥,但两颗相爱的心紧紧连在一起,万水千山不能阻断我对你的思恋。我会做他们 的工作,让他们答应的,看得出他们内心里也是很喜欢你的。当然,还不知岳父喜欢不 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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