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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物 结局(TE,BE,HE补完),3

[db:作者] 2025-06-29 08:15 5hhhhh 4210 ℃

  ——C、继续会如何

  听见抽泣声的时候言峰绮礼就有了预感。

  不,应该说是确认了吧。今年一开始就有了模糊的觉悟,更加频繁地往这里跑。今天格外心神不宁,匆匆忙忙完成任务回到卫宫宅,只赶上少年的哭声。

  在室外的回廊上,卫宫士郎坐在卫宫切嗣身边,眼泪基本已经止住,只剩下努力压制的抽噎。他死死握住拳头,不敢碰身边闭着双目的人。

  搞什么,居然还起身乱跑,还嫌死得不够快?神父烦躁地大踏步走上去,士郎被惊醒一般抬头,呆滞地动了动嘴。

  “士郎。”绮礼不想去看尸体,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死掉的卫宫切嗣也只是个死人,没什么例外地会长出尸斑,长出蛆虫,在这种天气里很快烂掉。没什么好看的,他把全部精神都放到士郎身上,不分一点儿目光给切嗣。

  “言峰神父,老爹……”少年结结巴巴吐出几个词,泪水突然决堤。开始是无声哭泣,后来就是嚎啕大哭,他对着神父完全露出了作为孩子的神情——多深的信任呐,绮礼索然无味地想,他在你的庇护下对我信任成这样,失败的监护人先生,你就这么高高兴兴去死了吗?

  你这逃兵!他想掐住切嗣的脖子把他从死之国拽回来,让他看看这滑稽的一幕。或者做更多,比如干脆利落刺穿士郎的心脏,比如当着好儿子的面█他(不敢相信这些年他一直没干)。他的余光控制不住扫过死人的脸,触电一样移开。这是谁?满足笑着闭上眼睛,任由绮礼在孩子边上筹划可怕计划的沉睡者是谁啊!

  他曾经在绮礼怀中昏昏欲睡,却在感受到恶念的瞬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现在想来简直像调情)。这个曾被当做同类的男人可以仅凭一点儿蛛丝马迹,甚至只靠直觉,第一时间感受到他内心黑暗的骚动。了不起,言峰绮礼的父亲、妻子一辈子都没做到这个,而卫宫切嗣不用多久(他很怀疑在见面之前,在他们看到彼此照片的那一刻)就把他看透了。

  然后在五年后死掉。

  果然还是应该收拾起来吧,怎么说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成年人,不快处理就麻烦了。在麻木的表层意识上浮现无意义的想法,绮礼走向切嗣,抱起他,感受那一把骨头,衰弱至极的身体,几不可闻的心跳……

  等等,只是昏迷?绮礼的动作完全僵住了,一阵狂喜席卷了他,随后是恐慌:没死,快死了,他的呼吸轻如蛛丝,稍稍一碰就会断裂。绮礼救不了他,治愈之力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在那具残躯中,他清醒地知道衰败已不是人力可以阻止。

  神父一把抓住了少年,双眼灼烧着暗火,让士郎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救他!”他说,语调里是平生鲜有的狂热,“别愣在那里,你知道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吧?还在装好孩子?你就这么想给他收尸?”

  早就有了猜测,在这个孩子皮下隐藏着什么。准备了许久诱导方案,想过许多面对世间之恶的情景,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实施。而现在,那些语言被一股脑儿倒出来,在失去意识的卫宫切嗣边上,为了阻止这个一直被世界、被他们折磨着的男人死亡。颇具讽刺意味,不过神父毫不介意,他全部的耐心和精力都用在一个目的上。

  这样的人总是会成功。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祂终于说。

  言峰绮礼真心实意地笑了:“比起吃完后饿死,显然少量多餐更加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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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切嗣从回廊上站起来,身边空无一人。

  “士郎?”轻声呼唤,没有人回答,于是他站起来(居然毫不费力),向卧室走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某位神父的背影,坚如磐石,跪坐在榻榻米上看不清表情。然后看见的是士郎红棕色的短发,他微阖着眼,仿佛正在半梦半醒间。他们面对面坐着,不知在看什么。

  不会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切嗣加快了脚步,语调里半是恼怒半是无奈,“言峰……”他卡住了,张着嘴,呆滞地看着他们中间躺着的男人,眼底青黑形容憔悴的前魔术师杀手,啊,我看起来可真糟糕。

  卫宫切嗣扯出一个苦笑,抬手扒过头发,慢吞吞走进了那三人。神父居然抓着“自己”的手,指节用力的发白,很有可能已经捏断了骨质疏松的指骨。

  不甘心?鞭尸都没用,我死透了。

  “切嗣……”

  他吓了一跳,一时以为神父看到了他。一抬头才发现绮礼的视线从未离开躺着的躯体,神色莫测。连死人都要吓的家伙。

  “你可真放心。”

  不,我担心死了。不过担心有什么用?这该死的世界从来不让人如意,大概也只能认命。

  “不想想我会做点什么?”

  啧,说的好像我活着就能阻止你似的。老句型,老威胁,这会儿让切嗣只想笑。仔细想来最后几年里神父说归说(当然也的确做了不少让人胃痛的事情),并没有真去碰触他的底线。

  神父仿佛听见了这句话,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微笑:“至少我能只祸害你啊。”

  气氛奇怪,要是卫宫切嗣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出现奇怪的冷场。死着的切嗣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士郎在他左边,绮礼在他右边,那是最后几年离他最近的人。当然啦,不是他曾经期望过的人(脑中闪现白发红眸,又飞快消失了),但比没有好上太多。早些年他想都没想过自己会死在家里,并非孤零零一人。

  切嗣站在床头看着两边,红棕色和棕色的头颅都微微低着,看上去挺软,他突然想揉揉他们的头发。红棕色的头发有小动物一样的触感,他揉过很多次,鼓励,安慰,或者只是顺手,每次孩子都会回以日光一样的笑容。半长的棕发却一次也没……啊,倒不是说没碰过,有很多次拉拽和撕扯,为了把它的主人扯开。

  反正现在也没人能看得到,干嘛不干呢?

  切嗣又往前走了一步,在自己身上跪下。膝盖穿透了自个儿的身体,也没碰到床铺,就这么悬浮着。他伸出双手,在两人上方做出个揉的动作——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双手穿过这两人的光景。

  再见。

  他没能把手抽回来。一只小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死死拽着往下拉。切嗣傻乎乎张着嘴,看到士郎张开眼睛,准确无误捉住了他,脸上还噙着恼怒又得意的笑。

  神父抬起头,切嗣明白这家伙看不见他,可这家伙硬是顺着他被捉住的手估计到了他脸的位置。绮礼看着他的眼睛(切嗣像个被抓包的作弊生一样缩手),愉快地笑了。

  “好啦卫宫切嗣,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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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未完成的第四次,十年后大圣杯就攒够了魔力,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了。它本该带来新的死亡,演绎新的悲剧,将满怀希望的祈愿者和满怀恶意的期待者一并卷入,开始不幸的循环往复。

  正常情况下,侥幸活着的,未能将之结束的失败救世主会如何想,如何做呢?别的世界线里有五花八门的惨状,有世界恶意花样百出的眷顾方式,不过要说的是这一线:卫宫切嗣的前半生是场悲剧,后半生——是说从他差点死掉的五年前到现在——是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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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刷了远坂家。

  “好吧,姑且同意联手,虽然你这种半吊子……等等这怎么可能?这么乱来根本不能!哎?”

  传统魔术师的女儿、兢兢业业修习正统魔术的少女远坂凛,对着外道之子、开了外挂的少年,露出膛目结舌的神情。

  站在她身边的那位,对着士郎时神色阴郁的毒舌弓兵,在拜访卫宫邸的旅程中失去了全部言语。

  他们刷了间桐家。

  正常人的世界里紫发少女抱着红发少年哭得一塌糊涂,异常世界里正演出着黑影战黑泥的惊悚电影。海带少年在一边跳脚,紫长直英灵面无表情。

  弄死老妖怪用了几小时,收拾令人头皮发麻的间桐家遗产、保护周边群众身心健康的扫除运动,则持续了整整三天。

  他们刷了艾因兹贝伦和大圣杯。

  被污染的满愿机永远不会降临,千年的执念被剥离,从此白发红眼的天使将成为绝版。怨恨的实体注视着曾经容纳祂、限制祂的容器,扯动嘴角,而最后的活圣杯回以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不属于她,是属于她母亲的吗?还是属于最初的原型呢?——然后露出迷惑的神情,用力甩了甩头。

  切嗣是混蛋!士郎是混蛋!

  她的细胳膊细腿用力捶了两人一顿,以表达她绝不原谅的怒气。山一样高大的狂战士站在一边,似乎有点疑惑为何主人不叫自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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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钟头后神父忍不住敲了门。是为了欣赏卫宫父女的狼狈样子,他想,而不是出于少得不可见的对女儿控的担心。他叩了两下便推门而入,把三只茶杯放到中间的茶几上,光明正大地拿起一杯坐下啜饮。

  相对而坐的父女没赏给他半点注意力,他们脸上都有泪痕,或许之前还抱头痛哭过呢。不知说到了哪里,卫宫切嗣小心翼翼地坐着,脸上带着不安的神情,伊利亚狐疑地看着父亲。

  “所以,士郎也是‘活人’喽?”

  啊哈,原来如此。

  “对,就像四战的Archer一样从黑泥中获得了肉体……”

  “不可能,士郎明明是黑泥本身吧?是不可能凭空获得肉体的!”

  “嗯……借、借助生物体的话还是……”

  “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出生吗?”

  “……姑且也可以这么说……”

  “那士郎的父母呢?”

  “已经去世了,人类毕竟无法承受侵蚀。”

  “不可能!世间之恶至少会保证自己平安出生啊!母亲就算了,没有直接接触的父亲总不会死掉吧?”伊利亚皱起眉头,“何况世间之恶不可能随便挑选受体,被选中的‘父母’至少也是关联者才对,会这么简简单单就死了吗?”

  “呃,啊!他们只是当时附近被波及的居民,父亲还活着,抹消了相关记忆离开冬木了。有必要观察所以我收养了士郎……”切嗣的声音在女儿注视下越来越小,最后不得不喝了一大口茶,含含糊糊结束对话。

  谎话都是这种水平的话,魔术师杀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绮礼费了很大劲儿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伊利亚默不作声地思考了片刻,突然双手一合,展开一个灿烂的笑脸:“那就太好啦!我要和士郎结婚!”

  “不行!”切嗣一把抓住女儿的手,险些跳起来。

  “为什么?”

  “你们还小!”

  “我成年了!有了特殊改造身体也可以再长大!”

  “他是世间……”

  “我还是圣杯人造人呢。而且我最喜欢士郎了!”

  “伊、伊利亚不是说今后要陪着切嗣的吗!”

  “结婚以后我们都可以陪着你啊。”

  “总之!不行!爸爸不同意!”

  “哦……”

  伊利亚瞬间收了笑脸,用班主任般严厉的目光看着父亲。

  切嗣被小公主看得缩了缩脖子,冷汗刷刷往下流,下意识飞快瞥了绮礼一眼,眼睛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求助——真是叫人受宠若惊。

  最错误的举动。在此之前伊利亚的怀疑都在“老爹背着我和妈妈藏了个怀孕的情妇”上头,这一眼让她的目光随之转移到绮礼身上,思路瞬间像脱缰的野马。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红色的眼睛一点点瞪大。

  切嗣的表情一僵,又化作心存侥幸的讪笑。绮礼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最疯狂魔术师都不会联想到某些东西,更何况他家纯洁可爱的小公主呢!在傻爸爸的眼睛里外表八岁的成年少女就是八岁,或许还要小,天真浪漫,纯洁无暇,连讨伐敌人的样子都像个小天使。切嗣切嗣,我是怎么来的呢?又软又轻的小姑娘跳到父亲怀里,明媚的大眼睛里全是单纯的求知欲。当初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唔,她一定至今还当孩子是被仙鹤叼来的。

  小天使瞪大的眼睛看看切嗣,看看门外(大约在回想士郎),又看看绮礼,扭头速度快得像要折断脖子,要是她是台电脑此时一定能听见处理器嗡嗡作响。神父绽开一个微妙的微笑,跟当年人造人对绮礼露出的一模一样:嘿,管你怎么想事情就是那样,我赢啦你这个失败者。真愉快啊,多年前他就想这么干。

  迟钝的父亲自以为混过了危机,清了清嗓子打算换一个话题。

  伊利亚霍然跃起,几步冲到神父跟前。切嗣目瞪口呆地听着极响亮的“啪”的一声,小姑娘一巴掌扇在绮礼脸上,气势汹汹如一头雌虎,把他的头都打向一边。

  言峰绮礼转回来,脸上挂着能引她再扇个十七八次的笑容,说:“那么,今后就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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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这事儿在争吵中被爆给了士郎。伊利亚不是故意的,好吧,她只是有点情绪激动,谁叫神父理直气壮地坐到了大卫宫家餐桌上呢?

  “哎?我早知道了啊。”士郎说,“老爹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才……老爹就是老爹,真是太好啦!”

  比起气呼呼的伊利亚,士郎完全接受度良好。他坦诚而快乐的目光让切嗣简直想扭头就跑,嗯,其实还有些安心。

  开始使用祂的力量时,士郎不可避免地接触了祂的记忆。现在的“卫宫士郎”已经不算是个定时炸弹了,漫长的怨恨慢慢深埋、消逝,被分离出来的恶意部分重新融合,奇妙地稳定为不可思议少年。在不熟的人看来有些冷淡,也的确缺乏欲求和干劲,但始终笃定着那样的愿望:想要救他人,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啊对了,”少年忽然又有些扭捏起来,“那个,既然已经不用瞒着的话,我需要叫神父先生什么?”

  “……神父先生……就好。”卫宫切嗣表情扭曲。

  “呵呵。”神父先生笑而不语。

  “咣当!”僵立很久的弓兵手中,饭勺终于落地。

  五战打不起来,英灵因为这样那样的bug留存世间。姑且不论“宗一郎大人!”、“嗷嗷嗷嗷嗷嗷”和如此种种,这里要提的只是白发弓兵,他来得简直太过勤快(并就厨房控制权问题与士郎爆发了多次战斗)。这一天,终于明白这条世界线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刻,英灵emiya黑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黑的脸简直……能让恶德神父再添很多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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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像水一样流过。

  在大卫宫餐桌上捍卫了自己位置的神父,翻着报纸等待开饭。世间之恶在厨房里动着刀子,轻易把萝卜切得像纸一样薄,心情愉快地哼着歌。要是那些投身行为艺术、致力于用鲜血取悦恶魔的异端看到这一幕,铁定会为自个儿的方向性错误痛哭流涕。

  伊利亚打着游戏机,弓兵正指点她如何走通捷径,打败BOSS。卫宫切嗣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目光时不时扫过孩子们。他的眉眼弯起柔软的弧度,嘴角因为满足翘起,又像害怕惊动什么似的抿住了。忽然感到了视线,他看向绮礼。

  神造万物是有理由的。

  怀着这样的念头,虔诚而异常的信徒度过了苦闷的前半生。无法明白自己的欲望,无法理解自己存在的理由,言峰绮礼在觉醒之后乐于观赏痛苦,却越发渴望答案,为此不惜让世间之恶降临。

  这个几近无解的死结居然松开了。

  羊群中生出黑羊,果实还未成熟便在枝头坏死,全部都是神的意志。善恶伦理的定义是人类自己定下的,而寻求快乐——无论用什么方式——则是生物的本能。如果世间之恶都能选择行善而非报复,选择日常生活而非杀戮,并的确从中获得快乐的话,言峰绮礼,这个违背了道德却得到快乐的灵魂的存在,也并非不可理解。

  而他的确爱着饱受折磨、伤痕累累、小心翼翼渴望又畏惧着幸福的某位不幸者。

  言峰绮礼对卫宫切嗣露出一个微笑。

【happy ending 不可思议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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