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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戈袍全传全本•四十二回 - 9

[db:作者] 2025-06-29 08:16 5hhhhh 7860 ℃

        第十一回谢勇移祸过东吴嘉靖受惊还北阙

  诗曰:

  枭奸亦有赤心人,刀锯当前舍一身。

  可惜愚忠偏误用,翻为从恶枉艰辛。

  却说那张德龙一心恨他的绣袍御赐,又闻着了儿子张豹的话,心下想道:「何不往去试他个真假?」刚是他的寿诞,先日来到唐府,对尚杰说道:「来日系小弟的母难,豚儿等执要称觞,少不得要请大人增增的光。」尚杰道:「有喜当圆,明早小弟到府祝寿便是。」张德龙又道:「还要大人的绣戈袍借与小弟一穿,瑶池生色,勿却为幸。」奈尚杰素知那张德龙系个奸佞,又与自己作对,遽来要借此袍,未必怀着好意,况君恩所在,难以交俾别人。遂假道:「这个小事,弟本欲从命,奈一向家中母亲闻知此事,屡欲取回一看,以广见闻。弟承了命,先数日已将此袍命人带回福建了。可惜僚兄是来迟些,幸勿以此见怪。」张德龙道:「分明是大人怕小弟借了此袍,便会起尾注不成?不信刚刚寄去,小弟便来,有如此凑巧!」尚杰道:「当真。」张德龙见他决意不借,只得含恨回府,心中反疑着那尚杰果是有意仇恨自己,越像越真,私心人偏多疑。一日正见计无所出,又先受了尚为的害,左思右想,好个坐卧不稳。谁想惊动到张府中那个谢勇,弄出翻天覆地的事故来。

  原来谢勇本是山陕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初时在家与人争些赌博,一时轻轻动起手来,便伤了那个人性命。后官司审实,议他误杀,罪定军遣。适张德龙当年正系这省督府,一时会审各犯,忽看见谢勇的气宇魁梧,况系凶犯,定必名称其人。自家常有些不良之心,要弑君杀上的举动,专意欲收一班死士,以便行移。遂特地命差役带回衙中,密叫他内堂问话。张德龙果见他有一种凶悍,如古恶来一流,立取出银子与他赎罪,又买嘱仇家一番,就出幽囹,旋充禁侍。谢勇一时感激,誓图后报。且又随到京堂,越隆委任,汤镬不辞,水火不避。

  是日,谢勇见张德龙心中忧惧,动形气色,遂问道:「近日仆见恩相坐卧不宁,莫非为着与那唐尚杰父子不睦,心中算他不倒,故不觉忧疑么?」张德龙道:「你系我心腹之人,直说无妨,正是这个。」谢勇道:「小人筹之实稔,收拾他何难?」张德龙闻到「何难」,不禁喜动颜色,急问道:「计将安出?」谢勇请退了左右,着量未迟。张德龙随退出众人,忙赐谢勇坐下,说道:「但有妙计,可遂老夫的心?万两黄金,酬答不惜。既有计,且密密说来,以开茅塞。」

  谢勇道:「相公但急想不出,岂不闻天子定于某月某日,往东岳求嗣么?如今待小人先到了双谷口躲下,待天子到时,一箭射去。倘或中了,那时恩主就在这里乘势取了大宝,不中,小人纵然一死。审讯时,便口口称是尚杰所使。岂不是舍了我一人,可害他的九族,我恩主还不遂愿么?」张德龙道:「这个计较倒毒,但为着我的事伤了你的性命,本公心中不忍。」讵知那谢勇原系唐家前世的冤孽,故竟然立心,定要往干这个事。

  又自说道:「小人回思在家时,曾犯了个死罪,若非恩公打救,安有今日?况一入侯门,便有妻有子,待至今时方死,亦便宜太甚。况或恩主九重有分,倒未可知。小人有如此穿杨妙技,未必就干的不成。」德龙闻谢勇说出能干二字,心里倒有几分信得他,遂说道:「据心腹如此看业,事成亦未可定。但防你的妻子不由你前去,并日后倘有差池,反来埋怨,老夫如何过意得去?」

  谢勇道:「大丈夫捐身报主,更复何恋妻儿,作老死宫柯计?况古英雄三箭定关山,固属易易。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有不成功的理?我前去将此中原由,对妻子说明,壮着他的胆量,他便不爱拦阻我了。至若倘有疏虞,小人的妻儿,求恩相沐恤长教。他在府中,不可任其出外,免日后恐有泄漏事风便是。」

  德龙道:「朋友相交,尚可托妻寄子,况恩情如吾二人么?向日相逢,便尔腹心相待,况今前去,又为着我的事。正该以德报德,那有不另眼相看?你若信心不过,我便写个誓章,交你存据,以便勇往向前罢。」须臾,果然德龙书就一纸誓章,并与谢勇,又假意劝阻他一番。正是:请将不如激将,谢勇接了誓章,前去交与妻韩氏藏过,并分说安慰他一番。

  谁知韩氏原系德龙家婢,自少淫荡,曾为府中僮仆所私。德龙知他失了身,卖与人家不得的,遂将此贱货赐与勇为妻,以结心腹。谁知韩氏最憎勇不是个风流人,平日总非好惜丈夫的,况闻他为着办家爷事,故无令他不去。后来谢勇辞了妻儿,即刻改装,潜到了双谷口埋伏,以待弑君。

  看官,你道谢勇缘何有这个深计?他因日前曾跟德龙上朝,侧闻嘉靖一日早朝随对各臣道:「前日曾命霍卿家代朕去山东东岳求嗣,许下的斋醮。一向未产皇儿,是以未能还愿。今沐皇天庇佑,正宫既喜弄璋,正合酬答鸿恩。且朕又欲亲牵牲制祭,效古帝王封山志岳的盛轨。只烦梁卿代劳监国,霍卿同往关岳,未知可否?」

  梁柱奏道:「自古帝王,深居简出。汉武好大喜功,相如封禅有书,以及《上林》诸赋,不过迎着人主的意。后儒犹有长君逢君讥之,何得谓之盛事!况往返道路,千里遥遥。保无有变出非常,有惊扈从。并凤不离巢,既欲宿愿酬还,独命霍大人代劳便是,何须圣驾?」嘉靖说:「岂不闻尼父云:吾不与祭,如不祭。这个诚心,安可请人代表的理?朕意已定,无劳阻止!但梁卿家所奏,亦是道理。但出个方法,护驾仔细些,便去无虞了。」

  梁柱又奏道:「既我主必定欲往,但到东岳,必须路由双谷口,这个地方正是贼人出没所在,最宜防慎。如今须命大将军陈安邦作御前保驾,大元帅霍韬诏礼又按兵马一千、猛将十名同往,陛下轮舆居中。除城郭村庄外,凡遇原隰林麓,一切荒阻,切不可安营驻驾。如此方免变故,求主允奏。」

  嘉靖道:「果然高见,准奏便是。」遂即传旨兵部点定军马,准来月皋日祖道。谢勇在旁,早知主人往东岳的事,故因德龙要害唐尚杰,一时触起他的心目,所以有这场冤孽。

  后到了日期,嘉靖起程。一路望济南武宁等地方而来,果然见柳暗花明,一处有一处的风致,接赏不给。车内人心下好觉闹热,拥着旌旗,六军浩荡。一日,适到双谷口。嘉靖举目,见一带山重水复,忽然心惊内跳起来,心内想道:「这个正是元蒲旧蒲,怪不得少师当日恳恳说得如此要害,快摧人马进发为是。」当下,谁知谢勇先伏在此放射。嘉靖想未了,忽耳内闻响箭一声射来,中的是头上玉冕。

  嘉靖喊一声,已倒在马下。那谢勇的穿杨技,竟作博浪锥。他见不中,拿只张弓再弯,即被安邦上前捉祝解到御前,请旨定夺。嘉靖早得众人扶起,惊定一回,指那犯对霍韬道:「代朕审他罢。」霍韬就在御前审他道:「你是何人?何故胆敢只身弑帝?」那人说道:「小人姓谢,一向住顺天府内,屡屡被皇家勒办夫马,以致破业亡身,因此心中不服。今闻驾幸山东,故特地到来埋伏弑帝,少泄心中之恨。此供是实,并无别故。」

  霍韬道:「句句说来,总属谬妄!你既为平民,那有如此大志?况住在皇城,备办夫马,由来已久,与外省丁钱例规一般。此属内外公平,本不是难为的事。皇城远近,家家如是,何独尔一人怀恨?谅你为此大逆无道,祸延九族,岂易造来的?必系受人所使,主谋的欲行篡乱,乃有此举。实实吐出,免至动刑。」

  那人道:「正系诛灭九族的事,安愿受人主使!不幸无能被捉,要杀便杀,何用盘问?」霍韬闻他所说糊涂,必是个刺客,遂道:「不打不招,左右与我用刑!」喝一声,锦衣卫用御棍打他四十大棍。他仍不改前说,只得齐施五木,究个真情。各刑具次第用去。须臾,那人脚跟皆散,始说道:「小人受刑不起,供实便是。」

  霍韬说:「实供何在?快快说来!」那人道:「姓谢名勇,系雁门关唐云豹家将。家爷因父亲年老,不欲远离左右,因皇上听一班奸臣所奏,偏调他往边亭为官,不得在京都快乐,父子兄弟时时聚首,心下十分抱恨。又念着自己素得民心,故特命小人预先埋伏在此。候车驾前来,射却昏君,他父子再立新主,把弄朝纲。小人实平日实受过体恤的恩,一时感激,故代他前来,造出这个事。理合死口勿说,奈受刑不起,又被大人识破。谅难蒙过,姑行实吐。」

  那时嘉靖正在上坐,闻谢勇说来,大怒道:「云豹父子,满门忠孝,尽心为国,朕所深信,那有为此大逆无道的事!况他屡被朝廷大典,镇守封疆,亦属武臣的本份事,安有怀恨如此?」霍韬道:「我主明见。」嘉靖道:「朕惊慌不乐,又见犯人所说跷蹊,正欲回宫,发下部家,审个确据,心中始安。莫若霍卿家代朕前往还愿便罢。」霍韬领命,主上又拨三百扈役,跟他前去。随同陈安邦等回京。正是:猎谏有书真爱主,刁首无灵只害贤。

  未知嘉靖将谢勇带回京中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梁少师同寅审犯张安乐奉旨剿家

  诗曰:

  保忠锄佞老臣心,审案调停爱护深。

  唯有网罗先密设,管教明允纳钧金。

  却说皇上因刺客一惊,十分恐惧,当下心内想道:「前去未知还有多少险阻的路途,倘再疏虞,如何是好?并那刺客又口口供出唐尚杰,一时良反难分,实觉事出意外。倒不如回到朝中与各大臣商议个法子,审个明白,方能免心中疑惑,遂决意回轮。独命霍韬代朕前往东岳还了这愿罢。」即未到京师,早有关口飞报,各官员陆续前来,接驾回宫。

  嘉靖转入大内,三十六宫、七十二苑,及一切左右侍御,个个请安,并与皇爷压惊。嘉靖即升御坐,传旨召梁柱、张德龙入内议事。一时火速即到,礼见毕,梁柱奏道:「我主缘何早回?且有一种惊慌气象,乞赐纶音。」嘉靖道:「卿家果然高见不差,寡人不听少师指教,几害了性命!」梁柱一闻,忙奏道:「所害何为?」

  嘉靖说:「朕自起程,一到双谷口即被贼人暗射一箭。可幸上赖皇天祖宗之灵,下托两班文武之福,射来不中。又得殿前将军陈安邦忠心为国,一见祸作即奋不顾身赶上。适贼又欲连发二矢,转被陈将军捉了。」张德龙奏道:「吾主福与天齐,贼人故不能遂志,比如此贼今且何在?」嘉靖道:「现已带回,更有一难明处。」梁柱奏道:「比如那贼,有说出主使未?」嘉靖道:「正为着这个难明。」德龙问道:「何难明之有?」嘉靖说:「他不说别个使的,偏说是我朝中唐尚杰父子。」

  德龙奏道:「不宜信他!那唐尚杰一门忠孝,天下尽知。况我主又宠以人臣极品,绣袍独赐,未必为此大逆的事,还要参祥覆审为是。」嘉靖道:「虽则平日意他是个忠良,故特托以腹心手足。无奈刺客口口供实是他,似此如何分辨?」张德龙奏道:「我主命少师会同微臣,前去一审,便有个明白处。」嘉靖道:「朕正欲烦两位卿家前去审明。」两人奏道:「微臣从命。」那少师一见皇上说刺客所言主使系唐尚杰,心下好不狐疑。但一时真假难分,又不可据言不是他的,正要前去看个明白。今奉皇命,即刻同了张德龙,各升了坐,随命将犯人谢勇带到。

  张德龙一见犯人,大怒道:「唐尚杰父子忠良,人人共信,那得擅开!莫不是你与他有仇么?」那犯人道:「小人原受唐相爷父子所托,理不合供出他,但一时受刑不起,只得供实。此是小犯人负尚杰恩公了,该着万死!求大人速速开刀便了。」梁柱道:「唐尚杰父子身受主恩,位极一品,正是人生极足之事,岂有再为此大逆的事?你是必受别人买嘱,移祸于他。快快说实,便有生路!」那犯人口供,仍复如是。梁柱道:「左右与我用刑!」锦衣卫一时动手,打得皮开肉碎,鲜血淋漓,死去复生。

  张德龙又喜又惧,恐他受刑不起,终有破绽,只得对少卿说:「据那犯死口难移,虽则你我皆信得唐尚杰未必有此弑君之事,但他七八父子,其中或有良反不一,亦未可知。又况俗云『知人知面不知心』,天下人品尽多前后改节,首尾不符,令人莫测者。今如此即强用刑无益,不知凑他生供,奏覆皇上,请旨定夺。大人意下如何?」梁柱道:「虽则必须奏缴,但事属甚大。唐尚杰九族性命相关,你我身居大臣,理合保忠锄佞。何得据一面之言,便此糊涂了局?少不得着倌家请唐尚杰到来,同商量个昭雪的方子乃好。」那张德龙被梁少师抢白他一番,心中又怒又惧。但他言得有理,只得说声「大人高见!」

  霎时传了那尚杰到来,一闻此事,真个魂不附体,眼白白似在梦中一般。梁柱对尚杰说:「大人勿惧,此是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内中必有原故。与你一门有仇的,须仔细上前对质便知。」尚杰道:「犯官从命。」尚杰上前一看,那人全未认识,不觉大怒道:「本阁与你无仇,何得乱诬本阁造反?皇天在上,看看方好!」那犯人道:「明明恩公因皇上使了你的公子,出守边庭,使你父子不相见面。二公子又欲要造天子,欺嘉靖皇帝是入继的,故命小人如此行刺。小人本不欲供出,但不料受刑不起,恩相勿怪!」梁柱道:「你明明是诬他的。你即一死,本部终要你说个明白!」那犯人说:「难道有本人不开,反开别个!」又以头撞柱道:「犯人供已说尽,刑又用尽,大人不信,任大人说那个主使,便是那个了!」一时强词,触了梁柱大怒起来,又叫左右用刑。谢勇自觉痛苦不过,终须一死,膝行到尚杰身边,说声:「小人今生见累于恩相,来生再报,实以一时受刑不起,说了出来。」说罢,就撞石柱而死。

  梁柱一时见犯人已死,越加难以审辨。明知是假的,但事出无奈,只得回旨。见了主上,嘉靖问道:「事体如何?可奏与孤知。」梁柱奏道:「据臣愚见,此事尚杰想未必做得,但犯人口口咬他如此。如此死了,请我主酌夺。」嘉靖道:「朕初心亦还说或不是他,但以此观来,那犯人所说句句入理。难独真有本人不开,反开别人?况谁人不怕死?他至死不移,便是真了。」嘉靖说了,越想越怒,拍案道:「唐尚杰,唐尚杰!你父子皆受皇恩,一家全食天禄,朕待你真个推心置腹,反待朕如同仇敌,真个人面兽心!如此老奸,要来何用?张卿家,赐你宝剑一口,敕书一函。可前去他的府中,不论老少男女,捉住法场,候朕旨到,尽行开刀。并一切银两什物,剿回充库。不可有违,速速退班!」

  梁柱在旁,好不代他怕惧,意欲为他脱卸,又苦无凭。难道白白丧了忠良不成?只得奏道:「我皇还须仔细,唐尚杰未必有此事。」嘉靖道:「连卿家你一时都朦了,明明有证,尚说非他。难道朕自做出来的?不必多言,速退便罢。」梁柱见果系无据,欲保奏不能,只哑口而退。眼看满门汗马,忽然化作断头,归到府中,好不烦闷。

  隔日,又同一班文武,上朝保奏。嘉靖只说:「既明有了证,难独要把个弑君之罪赦了不成?卿家等还要护佑他,我哩个承继的皇帝,不要便了!」各大臣闻嘉靖说到这话,个个无言,只奏道:「臣众非敢如此,但恐一时我主受那刺客蒙骗,有失了国家的大柱石,反被外国耻笑。」嘉靖又道:「朕岂不知?但唐尚杰父子,皆系弓马出身。武夫纠纠,目不睹《诗》《书》,那识《春秋》大义?恐他任自家的血气,一时利欲熏心,故做出此弥天的罪过,亦未可知。况尔等平日个个自说皋陶,既说不是他,何以又无能审出个真的来?非糊涂则偏毗,二者必居一于此!」

  梁柱又闻嘉靖说出这个话,实难以再辩,只得一人退班,心中叹道:「再不信世间有如此无头的冤债!想人生祸福无常,倒不如急流勇退,以乐余年,完了终身气节为尚。」当下已萌了归田的志。少师正欲面奏皇上,乞骨骸归里,奈皇为为着行刺的事,十分怒忿,难以开口。姑俟异日,再谋挂冠,不在话下。

  却说德龙原为这个绣袍起见,一到唐府,便着左右留心此物。须臾搜出,德龙拿在手中偏向唐尚杰面前戏他道:「前日下官与大人相借此袍,大人偏要说寄回福建去了。如何今又在此俾弟搜出,拿在手中?弟真可谓虽不得食,犹堪染指了。本大人鸿福的东西,下官原不当取去。但奉着主上,聊且献上朝廷,定不久终要赐还,勿怪勿怪!」激得尚杰怒气冲冠,须发皆竖,奈他奉着君命,莫可如何。且又听见德龙如此,故意舞弄,心内想道:「莫不是他因那日前来借袍不遂,怀恨在心,要害自己,故有此祸不成?」但无迹可据,说不得总是前生冤孽,只得顺受而已。正是:百般注定三生业,一箭功成万骨枯。

  未知德龙搜出这件绣袍如何缴旨,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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