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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女人,令人感觉哈哈哈长篇,完本 - 15,2

[db:作者] 2025-06-29 08:17 5hhhhh 5680 ℃

  和前妻相处十年,我一共只生过一次病,是半夜发高烧。那夜我一觉醒来感到浑身发疼,想动却一点劲都没有,于是摇醒了她向她求助。她给我量了体温,是40℃。然后被烧得迷迷糊糊的我,问她,该怎么办?她说现在是晚上,等白天再说吧。然后她又睡了,天亮后才给我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让远在回龙观的父母赶来送我去医院。甚至,还没等到我父母赶到,她就自顾上班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等待爹妈。那时她这样对待我,我寒心;现在她学会关心我了,我却差点送了命。也许是我的命硬,扛住了,但却要了后妻的命。

  忽然,我突然记起,前妻跟我办离婚手续那天曾说过,她给我算了一卦,我跟谁再婚,都过不到头的。当时,我认为她是胡言乱语没有理会,而如今,竟然一语成谶,果真应验了。对此,我又能说什么?

  我被亲戚们按在床上,突然用尽平生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话:「今后,我,李守杰,就是出家做和尚,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都不会再靠近你一步!你——给——我——滚!」

  从那一刻起,前妻,这个伤害我,愚弄我,欺骗我,但又跟我纠结缠绵了十多年的女人,终于从我心里被赶走了,永远地赶走了。

  D女也来看望我了,是跟着他的老板——我哥们军子一起来的。军子在安慰了我几句以后,擦擦眼睛到一边站着去了,D女坐到了我的身边。刚看到她时我还觉得有些陌生,车祸肯定是伤了我脑子的某个部分,让我对以前有些事情记忆模糊,但有些事情又记得。

  等D女一边抽鼻子一边说了半天之后,我才想起来,哦,她是D女。但我只记得跟D女最后谈我选择了后妻的那个夜晚,后面的却记不清了。D女的生活看样子发生了很多变化,她不再像那晚那样只穿十来块钱一件的那种T恤了,而是换上了正规的职业套装,当然,还是穿着裤子。她的脸色也比以前好多了,丰满了一点,显得珠圆玉润。只是眼神还是忧伤的,那已经成了她无法改变的气质。

  D女说什么我都记不清楚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我当初选择了D女,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然后,我又想到了前妻算的那个卦,莫非死去的将不是后妻,而是D女?想到这里我忽然害怕起来,觉得自己会不会真的被前妻诅咒了,以至于注定会伤害到自己最亲爱的人?

  后妻的遗体直到岳父和连襟从国外赶来才火化。他们到北京时我已经能够下床活动,和家人一起去接的他。岳母没有来,她得到噩耗后病倒了。本来我们是打算安顿下来以后去加拿大拜见岳父岳母的,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在这种场合见面。

  岳父是位身材高大、面容清癯的老人,比我还要高,皮肤很白,满头银发。我们站在航站楼大厅里,远远地看到连襟搀扶着他走出,我就判断他就应该是我没见过面的岳父。因为,从那张严肃而清瘦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后妻的五官和某些神态有些像他。

  在机场,在路上,老人家只是很严肃地跟我和家人问了问出事的详情,硬忍着没有发作。但是一回到家里,老泪纵横的岳父就悲愤交织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我跪下了,哭着说:「爸,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如果有什么怨气,您就冲我发吧!」

  连襟见状,忙在旁边劝着岳父,说:「爸,算了、算了,这就是个意外,守杰他不是存心的,也不能全怨他啊。」

  老人家颓然坐回沙发上,一只手捂着脸。屋里的人都在哭,眼泪在每个人脸上流淌着,流淌着……

  一直到火化那天,我才有勇气再看了后妻一眼。当她从冰柜里被抬出来化妆时,我就站在旁边。后妻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表情和睡着了一样;只是脸更白了,一点都不像别的事故中的亡者那样面目可怕,就像熟睡中的奥罗拉公主。她就是这样,即使是死,也要留给我一样的完美。

  我抱住后妻的身体,注视着她美丽的容颜,抚摸着她清逸的长发。一颗颗热泪,滚落在她冰冷的面颊上。后妻,你为什么就不睁眼看看你的守杰呢?你说过,你的眼睛为了我看,你的眉毛为了我画……可我现在看着你,你为什么就不看看我啊?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我的眼泪为了你掉,我的眼泪为了你擦,只有你才是我的梦想,只有你才叫我牵挂……

  我又一次深深地吻了后妻,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吻她。我湿热的嘴唇,紧紧地贴在她冰冷的嘴唇上,直到用我的体温把她暖热,直到旁人把我拉开。我要让后妻带着我的吻到天堂去,让她知道我会永远爱她,哪怕是她死了。

  我深深地亲吻着你因为今宵是最后的别离我久久地拥抱着你流下一颗颗痛切的泪滴

  我真想和你永远偎依面对着面,守护着你一起分担人生的风风雨雨

  我多想和你终日厮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想和你有片刻的分离

  上帝带走了你美丽的生命我的挚爱,我的娇妻谁还能像你那样与我心心相息

  让我再吻你一次吧,亲爱的你为你送别,为你哭泣因为今宵是最后的别离

  后妻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说话。但是我听到了她的回答,她说,她会在那边等我,她会学钢琴和我一起弹奏,她会学做饭给我吃,再不会让我吃半生不熟的茄子。

  后妻死了,但她活着,活在我的心里;我还活着,但心死了,跟后妻在一起。我这个从不忏悔的人,注定会在后悔中度过余生:不止是后悔接那个电话,不止是后悔跟她出去旅游,不止是后悔跟她结婚,不止是后悔跟她上床,我甚至后悔认识她。我情愿我没有得到过她,情愿根本不认识她,情愿自己跟她擦肩而过,连跟她握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要知道她活着,她好好地活着。

  接下来的半年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成为了一个人们口中常说的Loser。我改变了生活方式,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也常常酗酒。我再不锻炼了,身上逐渐长出了很多赘肉。我甚至很少去看女儿,仿佛她不再是我的亲生骨肉一样。我只想死,但是又觉得对不住爹妈,就只好那么混着等死。我向单位提交了辞呈,我不想再做任何事情了。

  老板没有同意我的辞职,他为自己那天让我中途到天津出差感到内疚。是,要是没有那一个临时的差事,我们早就回来了,或许根本不会出那次事故。所以,老板看了我的辞职书以后,对我说:「守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我也不好过。

  这样吧,辞职我先不批,你呢暂时就不用上班了,工资我还给你发着,什么时候你从里边走出来了,你再回来,随时欢迎你。」

  我沉默了一会,回答说:「好吧,那我把辞职书收回去。」

  老板又说:「算了,不用收回去了。」说完他拿起那张辞职书扔进了碎纸机,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守杰,早点走出来,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的。」

  事故之后我再没有开车了,原先的车报废了,保险公司赔付后我就再不想买车了。我也不想出门,每天在家里守着那些回忆,偶尔去后妻的房子里打扫一下。后妻去世后把房子留给了我,我想给岳父他们,但他们不要。我只好那么留着,连户名都不变更。我的房子,她的房子,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她的照片,她用过的东西,她穿过的衣服,都原样摆在那里,提醒我她只是出门了,很快就会回来。

  起初一段日子里,爹妈不放心我,搬到了我家里看着我。白天还好,每当夜深人静,我耳边总能听到一些响动,那是她的声音:一会儿在卫生间洗澡,一会在厨房里忙碌,一会则是枕边的叹息。等我真的跑过去看时,却只有我一个人。

  对此,爹妈安慰了我不知多少遍,我却总是顽固地相信:那肯定是她发出的声音,相信她肯定没走远。有一天晚上,在我又一次听到了她轻轻的叹息以后,我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她。我禁不住痛哭流涕,对着空空如也的枕头哀求说:「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啊?我求求你……出来吧,让我再看看你,好吗?你干嘛老是躲着我啊……」

  可是,回答我的,不是后妻,却是被我的痛哭所惊醒,惊慌失措地起床来看我的父母。

  生活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吸引力,我唯一渴望的就是睡觉,因为我只有在梦中能够遇到她。梦到和她一起上下班,一起吃川菜,一起锻炼,一起做饭,一起做爱……只有梦中的生活对我才是美好的,我甚至能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声音,她的动作,她的喘息,她的呻吟,就跟真的一样。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我都会感到懊悔,我真愿意长眠不醒,只要能让我做这样的梦。

  但是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几个月之后,尽管我日思夜想地想留住她,但她在我的梦里出现得越来越少。我很着急,一次梦里我问她为什么看我少了,她说:「守杰,你老是这个样子,我不忍心看啊。你得振作起来,你很优秀,你明白吗,你不能让身边的人失望,不能让我失望……」

  说到这里,她不见了,我一着急,喊着,醒了过来。一睁眼,已经是上午了,老妈在我眼前,说你刚才又喊了。是的,这些天我经常在醒来之前急得大喊。我哭了,跟老妈说了我刚才的梦。老妈也掉了眼泪,说:「她是舍不得看你这么萎靡下去啊,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意?你要是真的想她,你就得好好活着,还有婷婷呢……」

  说完,老妈也嚎啕大哭起来。

  天下所有当妈的,都不想看着儿子一天天烂下去。老妈这一哭,是在哭我。无奈中,我只得赶紧帮着老妈擦干眼上的泪水,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我到了卫生间,为她拧毛巾擦脸。这时,对着镜子,我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花白的乱蓬蓬的长头发,还有一双布满血丝眼袋鼓鼓的眼睛,太可怕了。这是我吗?怪不得那天下去买烟,售货小姐看着我,表情紧张得要死,这幅模样,别人肯定以为我是打算抢劫商店的歹徒。

  「你不能让身边的人失望,不能让我失望……」我又想到了后妻这句嘱咐。在为老妈擦了脸之后,我拿出电动剃须刀,准备把胡子刮干净。但胡子太长了,电动剃须刀没用,家里又没有刀架。正准备穿衣服出去买刀架,老妈说你别出去了,你爸在超市呢,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捎一个不就行了嘛。我一听,也行。老妈给老爸拨了个手机,激动地喊道:「老头子,快给守杰买个剃须刀架啊,他要刮胡子了!」

  我站在旁边,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们养育我这么多年,送我读书帮我成家立业,我却丝毫没能回报他们;而我只刮个脸,他们就激动成那个样子。是,我得振作起来,为了父母,为了后妻,为了女儿,我也得振作起来,不能让他们失望……

  老爷子回来时,见到我也激动不已,哆哆嗦嗦地把刀架从塑料袋里掏出来,又哆哆嗦嗦地撕去包装,哆哆嗦嗦地递给我。我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刀架,对着镜子往脸上涂了点肥皂,刮起了胡子。老爷子也很久不用刀片剃胡子了,所以只买了刀架,忘了买剃须泡沫,所以只好肥皂将就下了。

  我剃胡子时,爹妈就站在我身边抹眼泪。老妈不用说了,经常抹眼泪,老爷子也居然抹眼泪了。我长这么大,只见过老爷子掉过四次泪,一次是我爷爷去世,一次是奶奶去世,一次是我后妻去世,再一次就是今天。

  剃完胡子,我又照了照镜子。几个月没有认真看过自己一眼,发觉变胖了不少;眼神也不一样了,空空如也。以前,即使是和前妻离婚,我的眼神也都还带着乐观和希望,但现在全空了。

  老妈赶紧给大哥大嫂打电话,要他们晚上过来一起吃饭。老爷子则领着我到小区美发厅理发。以前我小的时候,理发都是他带着我去。后来大了,自己去了,现在,他又带着我去了。是,无论我长多大,在老爷子眼里我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坐到理发椅上,看着自己被剪下来的长发,我才发现,几个月里我的头发完全花白了。我抓起一根白发,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那头发里是空的,就跟我的心一样空。理完发,老爷子又要求人家给我染发。染完了以后再照镜子,是比刚才年轻多了,但那是假的。当一个人需要用染发来显示自己年轻时,那说明他真的老了。

  我提议爹妈和我一起搬离了团结湖这套和后妻一起住过的房子,因为我实在无法再面对那些回忆。我们搬回了以前和前妻住过的左家庄那套房子,以前我搬离那里,是因为不想面对从前的回忆;现在我搬回那里,是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了。前妻那个人,已经永远被我赶出了心灵,哪怕她已经开始学做人,我心里也不再容她。甚至我们因为接送婷婷再见面时,看着她的脸,我都有些疑惑,她难道真的是跟我耳鬓厮磨了十年的那个人吗?她难道真的是婷婷的亲妈吗?

  我又开始上班了。老板没有食言,他依旧为我保留着职位。负疚感也一直折磨着他。不仅为我保留着职位,而且出于心理补偿的考虑,他让我挂了个副总的级别。我还是干着原来的工作,但拿着介于部门经理和副总之间的薪水,换了私密性能更好的单独办公室。公司开大会时,我从前排坐到了主席台的边缘;别人对我的称呼,也从李经理变成了李总。

  然而,我不在意这些称呼的变化,不在意这些环境的变化,虽然这种晋升,这种待遇曾经是我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是李总还是李董,都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不是让我高升了而是打发我去扫地,我如死水一般的心里都不会再起哪怕一丝微澜。

  我是单位里唯一没有自己驾车的「总」,每天挤公交,挤地铁,拦出租车上下班,依旧朝九晚五。只是每当路过后妻曾经所在的那间公司大楼时,我都忍不住会向上注目,就好像清爽得如夏日里的一叶薄荷般的她,依旧穿着杏色短裙、金色鱼嘴鞋站在落地窗边向下张望一样。是,我真希望当初她不认识我,依旧过着她自己的独立生活,按照她自己的轨道前行,永远不要和我相遇。我只想做一名路过她楼下的匆匆过客,只要她能好好地活着。

  我终于劝走了父母,我需要一个人单独处一段时间。见我渐渐振作,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回到回龙观的家了。送他们回去后返回城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又回到了后妻自己的房子里。

  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房子里积了灰。我认真地打扫着每一个角落,认真地擦拭她的每一件摆设,累倒精疲力竭。然后,我坐到次卧的床上,回想着那晚她穿着睡裙跑到我床上的情景。她还有一些不常穿的衣服没有拿到我那里去,我把它们找出来,深深地嗅着,希望能透过樟脑味嗅到她的体香。那晚我没有离开,就睡在次卧里,等待穿着睡裙的她再次推门而入。

  那晚她真的又来了。她微笑着,穿着丝质的睡裙,坐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守杰,外边打雷,我好怕,今晚你陪我吧。」

  我说:「外面根本没有下雨,你骗我。」

  然后我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问:「你找什么呢?」

  她冲我调皮地一笑,举起了一个避孕套。不,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们不需要这个。我把那套子扔在一边,抱着她深吻。我们的身体,不,应该说是我们的灵魂,紧紧地互相缠绕着,什么力量都不能让我们分开,哪怕死也不能。

  有时我也常常回想,我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业,以至于我这一生始终在大苦大难、大喜大悲中沉浮挣扎?我曾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动,被前妻折磨了十年;在痛苦之间徘徊很久后我变成了离异的单身,但在自己一个小小的计谋得逞,意外地寻找到真正的爱情之后,我又失去了我的至爱。而这种痛苦,比我与前妻分手的痛苦要深重千倍万倍,早知道要承担这种痛苦,那么我宁可忍受与前妻生活的那种痛苦,至少我心灵的负担要轻许多……

  直到这时,我才开始为后妻扫墓。在那之前,我一直都不敢真的相信她走远了,心中始终怀着一丝侥幸。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我终于还是明白:后妻不可能再回来了,她长眠在属于她的那块小小的花岗岩墓地里。

  一个冬日的周末,我终于鼓起勇气,独自来到她的墓前。我没有买鲜花,因为我知道,附近很多以此谋生的商贩,会收走那些鲜花卖给别的扫墓人。我和她之间不需要鲜花做媒介,我只带着自己的心。

  她墓碑上的照片是我为她拍的,笑得非常灿烂,她说过只有面对我的时候她才会真心地笑,所以我为她选择了这张。为她烧了纸钱,擦拭了墓碑,我在她的墓前呆立着,也不说话。冬天的山风呼呼地刮着,把我的脸冻得生疼生疼,继而变得麻木。我真的不敢相信,就那么小的一块墓穴下面,竟然安放着后妻那曾让我痴迷销魂的躯体。我没有太多的语言,只需要守着她,让她知道我还在想着她。

  突然,我想起了后妻出事前几天为我读过的一首诗,舒婷的那首诗。

  隔着永恒的距离他们怅然相望爱情穿过生死的界限世纪的空间交织着万古常新的目光难道真挚的爱将随着船板一起腐烂难道飞翔的灵魂将终身监禁在自由的门槛……

  我就那么呆站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我才揉了揉已经疼得不行的眼睛,跟她轻轻说了声:「我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你。」

  冬天的风儿掠过松涛,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我侧耳倾听,沙沙声中似乎夹杂着一缕柔和的女声,就像那首Penelope中那段女声一样缠绵,一样悠远。

  没错,那就是她的声音,她似乎在温柔地诉说:「守杰,我等你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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