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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女人,令人感觉哈哈哈长篇,完本 - 8,1

[db:作者] 2025-06-29 08:17 5hhhhh 9170 ℃

(十三) 思陵

  那天我从D女那里回来,一路上都在考虑D女是不是俺最后要找的那个人。当然,D女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好的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但问题是,无论是A女还是C女,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即便是我前妻,在当年递给我可乐时,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也很好。

  可见,第一印象根本不代表什么。如果某人对另外一个人有好感,那就是装,也能装出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要不古人怎么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呢,一见钟情这玩意确实靠不住。

  我和A女早就不来往了。现在,我拥有两个可选项,那就是C女和D女。她俩谁更合适?我想了半天没有理出头绪,脑子很乱,恍恍惚惚中竟然又把车子开回C女楼下了。

  等车子停稳了,我才意识到这是在C女住的小区里。靠,人魂不守舍时真的做事跟梦游一样。我扶着方向盘,犹豫着上去还是不上去,一会儿觉得应该自己找地方静一静,一会儿又觉得应该跟C女聊一聊——反正,D女出现后,我想结束和C女这种不明不白的准同居生活了。

  我拨打了C女的手机,半天没人接听。再拨,依旧无人接听——怎么会不接听呢?我和C女同居这几个月以来,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哪怕她是在开会中不方便接听,也会立即发来短信说在开会。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记起来昨晚做爱前为了防止有人打扰,C女曾把手机改成了振动,放在包包里,而包包则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哦,她肯定没听到。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C女怎么还没拿手机呢?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昨晚我和C女做爱很疯狂,C女极度疲惫,我走时她连床都起不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没准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什么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锁好车门后立刻向C女所住的大楼冲去。

  自从我和C女开始这种准同居生活之后,就互相留了对方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我匆忙按电梯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我摸到C女卧室门前,看了看里面,这才放下心来。

  谢天谢地,原来她只是还在睡。看来昨晚跟我做爱弄得太累了,我又走得匆忙,以至于她连做爱时穿的丝袜和高跟鞋都还没脱下来,就那么穿着睡了一夜。

  见状我松了一口气,就又返回门厅换了拖鞋,然后又到卫生间洗了洗手。这是我从闹「非典」那年养成的习惯,哪怕外出五分钟,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认真洗手。那年「非典」肆虐时,我左家庄的家所在的那个小区里,就先后出现过几个「非典」病人,还死了一个。当时的情形,现在想起来都怕,完全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虽然「非典」很快过去了,但我总觉得不能高枕○○,病毒时刻都在潜伏着,寻找机会向人类下手。

  洗完手后,我走到C女的床前坐下,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睡姿。她睡觉的样子真可爱,甜甜的。然后,我轻轻撩开她身上盖着的毛巾被,露出了她的整个美腿,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玉足,然后轻手轻脚地为她解开吊袜带,脱掉鞋袜。

  可C女被我一折腾,竟然还是醒过来了。看到我,恍惚了几秒钟,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啊?守杰,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没有去陪亲戚呢?」

  我没料到C女还惦记着这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支支吾吾地说:「呃……

  那什么,亲戚啊,今早就出去办事了啊,那什么,呃,已经买好了下午的车票,就不用我陪了。」

  「哦,这样啊。」C女说道:「那你下午也应该送送人家,中午请人家吃个饭啊,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

  「啊,他说不用了啊,因为他在这边啊,还有几个朋友,那些朋友中午接他吃饭。」我一边继续编瞎话,一边想:呵,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能替我这子虚乌有的亲戚考虑问题,看来她也不是对我漠不关心嘛。

  「哦……那太好了,那今天咱们怎么安排呢?」C女听了我的瞎话感到很高兴,看来她原本是想我多陪陪她的。于是,她伸出双臂勾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拉到她的身上压着。

  「我想……」本来我在楼下曾经想说,咱们好好谈谈吧,咱们是该结束还是继续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因为我刚刚发现我对C女其实还是挺迷恋的,就这么放手的话我绝对会后悔一辈子。于是,我把手放在C女裸露着的阴部,一边抚摸一边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无论是A女C女D女,什么时候摸着下面,都是湿漉漉滑溜溜的,而且她们似乎都很喜欢我抚摸她们。这点跟我家以前那条死鱼可不一样,她那里永远是干巴巴的,我的咸猪手只要一往那里放,丫就会烦躁地把我推开或者叫我滚蛋。

  C女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问:「守杰,你洗手了没有?」

  「洗了。」

  「打肥皂了吗?」

  「打了。」

  听到这里,C女才把手放开,然后又把腿叉了叉,方便我的手抚摸。

  「你今天不去看女儿了吗?」C女一边微微呻吟,一边温柔地问我。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同居都两个月了,我从来没感觉到她像今天这般温柔。

  「不用了,她现在每个周末都要上培优班,晚上还要学钢琴,我明天再去好了。」我一边用手指揉搓着她的阴蒂,一边照实回答。

  这时,C女又用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把它往小洞口挪了挪。我立刻心领神会,马上用中指伸进去挖弄,接着又伸进去了食指,而大拇指依旧在阴蒂上轻揉。

  在里边挖弄了一阵,C女又渐入佳境了,一边呻吟一边解我的衬衣扣子,说:「啊,守杰,插我吧。」

  不过,C女睡了一夜加半个上午倒是休息好了,可我在12个小时前跟C女搞了两次,3小时前又跟D女云雨了一番,早就子弹光光了。我又不是那牛B烘烘的法国作家大种马小种马,此刻实在没力气再搞一次。只好用手一边挖弄,一边高挂免战牌,说:「呃……昨晚上太累了,我现在还没恢复呢,咱们晚上再搞吧。」

  「啊……啊……」C女继续随着我手指的节拍呻吟着,但也没勉强我,在用身体迎合了几下之后主动停了下来,提议道:「那咱们出去玩玩吧,很久没出城散心了。」

  「好哇,去哪?」C女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致,我也很久没出去玩了。而且,C女主动提议一起出去玩,这可是我跟她有了床第之欢以来破天荒头一遭。以往我俩的共同行动,除了吃饭就是做爱,连场电影都没去看过。

  于是我把手指从她下面拿出来,手指头上滑滑的都是水,我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似乎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骚味。我心想:怪不得说骚女人骚女人的,大概就是指这个味儿吧。

  「去十三陵吧。」C女一边起身去浴室,一边对我说,「咱们去思陵吧,我以前一直没去过呢,最近我刚刚读了樊树志的《崇祯传》,突然对崇祯很感兴趣了,想去那里看看。」

  太意外了。

  我压根没想到C女竟然会看《崇祯传》,没想到她会和我一样,也是个明史迷。

  我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突然找到了自己跟她在精神上的一个契合点。

  此时此刻,我忽然觉得,以前虽然把C女放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去膜拜,但还是低估了她。认识她这么久,我其实并没有在精神层次欣赏她,一直都把她当一个精妙绝伦的花瓶看待,却没料到她居然除了对购物、打扮、职业之外还有其他的爱好,特别对明史的爱好。

  以前我来C女家的时候,也看到过她有不少藏书,但我当时没有心思去多翻。一是我俩同居来我家的次数多,毕竟她是单身女人,跟个男人出出进进的太多了,也怕邻居说闲话。二是C女和我,都喜欢温柔而漫长的性爱过程,从调情开始到起身去洗,一般要接近两小时才能结束。即便去她家,也是在外边吃完晚饭后,时间往往不早了,基本上进门就直奔主题。三是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类女小资们的书柜里放的,不是余秋雨就是张爱玲,可我实在不喜欢那种无病呻吟的小资情调。

  在此之前,我从没有自己驾车到过十三陵,对这一带的路况一点都不熟,一路上得向老乡或过往车辆问路,在过德胜口桥的时候还险些跟一辆迎面而来的拖拉机擦了,好在有惊无险。

  路上,我和C女不停地聊着明末那段惊心动魄、三翻四覆的历史,评价着那些曾经叱诧风云的历史人物,崇祯帝,袁崇焕,杨嗣昌,傅宗龙,卢象昇,秦良玉,史可法,张煌言,李定国,吴三桂,洪成畴,李自成,张献忠,多尔衮,李成栋……令我惊讶的是,她对明史极为熟悉,熟练程度虽然比我差点,但在女人中算是很出类拔萃了。

  我第一次发现,我和她竟然在兴趣爱好上这么相近。兴趣上相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思维方式接近。更奇怪的是,我们对这段历史的看法基本接近,而且我们都有一个相同爱好,就是都不喜欢走马观花般看看名胜古迹,而是喜欢静静地站在历史的废墟上沉思、幻想。

  与我稍微有些不同的是,C女对南明史上那几对才子佳人——侯方域与李香君,冒襄与董小宛,钱谦益与柳如是,龚鼎孳与顾眉,吴伟业与卞玉京——的典故了如指掌,看来她定是读过《桃花扇》。

  我虽然对文学不是很感兴趣,但对《桃花扇》的时代背景很熟悉。她的偏好,填补了我对才子佳人们浪漫故事的不谙;而我的历史知识,则为那些浪漫故事补充了时代背景。因此,我们的谈话仍旧你一言我一语,互为补充,非常投机。谈到兴致所致,C女即兴给我低诵了顾眉的一首《送远山李夫人南归》:

  几般离索,只有今番恶。塞柳凄,宫槐落。月明芳草路,人去真珠阁。问何日,衣香钗影同绡幕。曾寻寒食约,每共花前酌。事已休,情如昨。半船红烛冷,一棹青山泊。凭任取,长安裘马争轻薄。

  思陵是十三陵中最为简陋的一座,说白了就是一个基座加一个墓碑,别说没有明楼享殿,连一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只有一个类似农家院落的矮门。和熙熙攘攘的定陵长陵不同,这里人迹罕至、门可罗雀。

  我们到了以后,才发现人家根本就不对外开放参观,只得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后来上车本来准备打道回府的,又感觉这么大老远的来一趟却连门都没进去实在不甘心。于是,我们又双双下车,敲了半天的门,厚着脸皮跟看墓园的大爷讲了半天好话,人家才算网开一面,让我们进去了。

  思陵院内四处杂草丛生,枯枝败叶,一片萧索凄凉的景象。说也奇怪,原本天气并不冷,但是到了思陵以后却感到阴风阵阵,寒气袭人,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C女大概也感觉到冷了,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我的怀中,我紧紧地楼住她的肩膀。

  看来,崇祯帝,这个励精图治、殚思竭虑,孝慈双全、才德过人的青年皇帝,这个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该亡国的亡国之君,哀怨之气确实很重,哪怕是他已经长眠了三百六十一年。

  回来的路上,我们又谈起了明朝灭亡的原因,自然谈到了崇祯帝杀袁崇焕这件事。C女还是遵循着传统观点,认为崇祯帝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错杀袁崇焕是明朝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虽然这事不能完全归咎于崇祯帝刚愎自用,但杀死袁崇焕等于自毁长城。

  我则不同意这种观点,于是我说:「我觉得一个国家的兴亡,一段历史如何演化,绝不会因为多了或者少了一两个人而发生实质性变化。正如李自成的败亡不能归结于杀了李岩,苏联的解体不能归结于戈尔巴乔夫一样。事物有它内在的规律,杰出人物的出现只能影响它的进度,而不能扭转这个规律。所以,世界上没有救世主。」

  C女很奇怪地看着我,问我:「那你认为明朝的灭亡是不可避免的了?也就是无论崇祯帝怎么去努力,有多杰出的才干,中华民族也都会无可避免地沦入鞑子们的手中?」

  我想了想,说:「不是明朝灭亡不可避免,而是中国的专制主义灭亡不可避免。

  本来,明朝作为一个商品经济十分发达的朝代,已经开始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相适应的市民社会正在萌芽中。但是无奈,专制主义力量太强大了,到了明朝发展到了顶峰。君主与大臣的关系,已经完全到了主奴的地步,说廷杖就廷杖,说杀头就杀头,说灭九族就灭九族。这种主奴关系所带来的恶果,并不是崇祯帝能意识到的。他毕竟生长在那个环境,有他的历史局限性。而鉴于封建国家落后的生产方式,国家对于一般的老百姓实际上没有什么控制,国家控制的,就是这些士大夫。而士大夫沦为君主的家奴,丧失了独立的人格,也就没有正确的荣辱感,没有礼义廉耻。给这个君主当家奴,和与那个君主当家奴都没什么区别,反正也是做◎◎。李自成进了北京,满朝文武自杀殉国的不过几十人,给崇祯帝后发丧时,敢于去现场凭吊的不过百人,哭出来的不过几十人。

  去现场而不哭的,可谓直臣;哭出来的,可谓忠臣;自杀殉国的,可谓烈臣。而剩下的几千文武命官,则忍着屈辱排队投靠新主子等待录用,故君尸骨未寒,这帮大臣就联名向李自成劝进,争先恐后,极尽媚态,连李自成都瞧不起他们。今天是明朝的大臣,明天是流寇的帮凶,后天又成为满清的爪牙。当然,明朝还是有忠臣烈臣,可那成了特例,而不是规律。为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因为天下不是他们的,是那些君王的,他们自己永远只是◎◎,何必为了别家天下去卖命?

  追求光宗耀祖荣华富贵足矣,何苦要以身殉国?」

  C女听了我的话,也感叹道:「是啊,崇祯帝至死都在抱怨,文官贪财,武将怕死,文臣个个可杀。可是他想不到这个原因,就是专制主义扭曲了人性,扼杀了独立人格,把人培养成没有灵魂的走狗,贪生怕死的附庸。可惜的是,明朝灭亡了取代明朝的,是另一个更加落后,更加凶残的满清。明朝还有走向资本主义文明的一线生机,可是满清征服中国,却扼杀了这一线希望。」

  「对。」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明朝不是灭亡于满清,明朝是被内耗灭亡的。宦官擅权,朋党相争是上因,还有天灾人祸,流寇作乱,这是下因。明朝的流寇我觉得一点进步意义都没有,当然起因是因为活不下去了,但无论李自成也好,张献忠也罢,他们对历史没有任何推进的进步意义,别说推进历史进步了,他们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甚至连腐朽的明朝官僚机构都比这群习惯于打家劫舍的强盗要强。他们只懂得杀戮,抢劫,毁灭,根本不懂建设、积累、创造。

  李自成败亡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他的流寇本性决定了的,一个流寇的世界观,注定他会采取最可怕最凶残最荒唐的政策,即使进了北京得了天下,也忙着跟强盗一样到处追讨银子。流寇的世界观,决定了他不具备坐天下的基本素质,即使勉强登上了金銮殿,那也是沐猴而冠,成不了气候的。所以也就必然会迅速失掉民心,最终一败涂地。至于张献忠就更别提了,那个人连神智正常都算不上,整个就是天生的变态杀人狂。而这些变态杀人狂四处破坏,导致民无遗类,地尽抛荒,把明朝内部都搞空了,所以后来满清入关,区区几十万人竟然摧枯拉朽般长驱直入,无论是李自成张献忠还是南明,一概望风而亡。」

  「是啊,以前我学历史时,教科书上说李自成的均田免粮多有进步意义,人民多拥护,我就纳闷,既然人民这么拥护,怎么进了北京连屁股都没焐热就败亡了呢,关键时刻人民都跑哪里去了?」C女笑着,嘲笑了一下教科书的历史观。

  我也笑了笑,表示赞同她的嘲讽:「虽然明朝一直到灭亡,满清也未能真正征服中国,但内部被天灾、流寇、奸臣搞空了,只靠着朝廷的号召力以及长城天险抗击满清。崇祯帝一死,原先的号召力都丧失了,满清也就能各个击破。我很同情崇祯帝,不仅仅是对历史的叹息,而且我自身就发现,我和崇祯的个性有些相似,有时我甚至想,我是不是崇祯转世而来的。」

  「哦?是吗?」C女惊讶地望着我问道。

  「嗯,你别笑我啊,呵呵。」在她的注视下,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今年三十四岁,崇祯殉国时,也是三十四岁。不过,他是国破,我是家亡。」

  「啊,还真是挺巧啊?」C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嘲讽,也许兼而有之。

  「呃……是啊。我从小就一直幻想着自己成为拯救苍生的英明救世主,从我十多岁就有这种幻想。到了中学学历史的时候,虽然那时教科书上写着李自成怎么进步,农民起义怎么推动社会发展,可我一开始就很敌视李自成。这很莫名其妙,因为没有任何人传达给我李自成是个反面角色的信息,连我爸我妈都和教科书上是一个腔调。在我们小的那个年代,甚至都没有历史的争论,完全都是官方论调,可我居然一直就不接受,不信。」我向C女回顾自己以往的思想历程。

  「嗯,你跟我一样,喜欢胡思乱想。」C女又说出了我俩的一个共同点:「我小时候,也是喜欢怀疑一切,总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看待我所学的知识。老师说过的东西,我并不总相信,直到自己验证了才信。」

  「呵呵,那跟我一样。」我继续跟她坦陈我的思想史:「后来渐渐长大了,我始终割舍不了明史情结,凡是有研究明史的书,我就会拿来看。每当看到崇祯的时候,我总会有种我是他的幻想,身临其境。以前看小说,读到崇祯与他的几个儿子诀别的时候,我竟然禁不住泪流满面。看到他含泪砍死自己的小女儿昭仁公主,砍断大女儿长平公主胳膊,问那句「汝何故生我家?」时,我完全可以理解他那时的痛苦与无奈,因为我也曾有过体会。」

  「唉,是啊,国破家亡,是让人无奈。」C女也感叹了一句:「可我总觉得,他这么做太残忍了一点。女人毕竟是无辜的。」

  「问题不在这里。」我说出了我的看法:「我不认为崇祯帝是个很残忍的人,只是那时的环境逼迫他不得不这样。战争无法让女人走开,李自成的流寇们,走到哪里不都是个烧杀淫掠。如果他们进了北京城,抓到了崇祯的妻妾女儿,你以为他们能放过她们吗?远的,北宋靖康之耻后,那些曾经的金枝玉叶,皇妃帝姬,被金人弄到黑龙江去当牧马人的妓女,折磨几年后,还是屈辱地死去;近的,襄城伯李国桢的妻子,就被流贼们扒光衣服,全裸着绑在马上招摇过市轮番凌辱,崇祯的妻子儿女会好过她的下场吗?我觉得,崇祯的残忍,也是出于一种爱,可是这种爱太无奈了,太扭曲了,没有办法。」

  「唉,也是。女人在战争中总是最大的受害者,受到的是双重折磨,男人大不了是一死,女人往往还要遭受非人的凌辱。」说到这里,C女又问道:「你刚才说,你有过「汝何故生我家?」的体会?」

  「是啊。」C女这一问,又勾起了我对往事痛苦的回忆,神色黯然地答道:「年初,我跟前妻离婚的时候,女儿就曾死死抱住我的腿不让我走。她从小被我一手带大,跟我感情很深。为了尽量减少这种伤害,我本来把她送到我的父母家里,然后跟前妻办了离婚手续。但是,她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家已经在风雨飘摇中了。

  根据离婚协议,女儿是跟我前妻的,后来事情搞妥帖以后,我把她送到我前妻家里。临走,她知道从此这个家就散了,死死抱住我的腿,哭着央求,爸爸不要走。当时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也禁不住泪如雨下,摸着她的头,跟她说,婷婷,你干嘛要生在咱们这个家啊……」

  说到这里,我似乎再次回到当初那个场面,回顾起那种钻心的痛,禁不住流了眼泪。C女见状,忙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我,让我擦泪。

  「守杰,那种痛我能理解。」她说。

  「是。如果因为我自己,我受再大的伤害,心里也不会产生那种钻心的痛。因为,我做事从来都追求完美,不留下给自己忏悔的空间。唯独对女儿,我有罪……」

  说到这里,刚刚被擦干的脸颊再次湿润了,而且比前一次还要厉害。视线完全模糊了,以至于我不得不把车停到路边,想稍微平静一下再说。C女又抽出一张餐巾纸,没有递给我,而是轻轻地把我的脸捧起来,一点一点地为我擦干眼泪。这时,我看到她的眼睛里,似乎也闪烁着泪光。

  「算了,不说了。」我意识到在她面前表现出了软弱的一面,赶紧关上了感情的闸门,止住了奔涌的泪水:「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这儿了?」

  C女仍在细心地为我擦拭眼泪,然后又抽了一张纸,让我擤擤鼻涕。

  「真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让你伤心了。」她有些自责地向我道歉。

  「唉,没事。」我平静了一下,发动了汽车:「这些东西,也回避不了,只是平时不敢去回味,小心翼翼地捂住伤口,不去碰。」

  「守杰,那你干吗在离婚时不把女儿要过来啊?」C女又问道:「看得出来,你很爱你的女儿,也许女儿在你身边,你会更好受一些。」

  「唉,一言难尽啊……」我顿了顿,回答道:「起初,我也是要女儿的,可是前妻本身并不真的想离婚,但她的个性倔强,又横惯了,见我提了离婚,面子上挂不住,也就硬着头皮跟我死磕到底,表面上也同意离,可实际上却想拴住我。但她没有别的砝码,因为对我而言,和她结婚十年,没有花过她一分钱,没有靠过她一次帮助,没有被她伺候过,她没有砝码要挟我,除了女儿。所以她坚决要女儿,还跟女儿灌输了一些谎话,说我外边有人不要她们了。虽然女儿跟我更亲一些,但她毕竟也是她的妈妈啊。女儿不是跟谁不跟谁的问题,女儿只想维持一个完整的家。我也曾经想去法院起诉,可那意味着,要逼迫女儿在法庭上做出抉择,那对她是多痛苦的一件事?我想了想,不忍心,只得同意了前妻的要求。」

  「是,离婚伤害最大的,就是孩子。」C女神色黯然地说道:「你前妻不对的地方,是不该把这些事告诉孩子,何况还是谎言,让她那么小却承受那么沉重的东西。不过,守杰,你为什么不为女儿继续维持呢?」

  「我维持了啊。从2003年感情破裂开始,到2005年最后离婚,我维持了两年时间。但是我维持不下去,因为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颓废,玩世不恭。我不像以前那样忍耐了,我的家里充满了冷暴力,孩子一样受到伤害,她开始变得脆弱,敏感,多疑。甚至我对工作也三心二意了,因为我一想到自己辛苦奔波挣钱,却被前妻算计,就感觉泄气。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不能接受一个勉强维持的婚姻,一个完全没有爱、没有信任的虚假婚姻,如果再维持下去,我会毁掉,成为一个loser,孩子也会在这种恶劣的家庭氛围里毁掉。而我和孩子毁了,即使维持下去又有什么用?现实给予人的选择,往往不是「好」和「坏」之间的选择,那太容易选了;问题是,现实有时给我们的选择是「坏」和「更坏」,这就不好选择了,但终究还是要选择,这种情况下宁可选择「坏」,而不是「更坏」。离婚确实是坏,但凑合着更坏,起码,离婚了,孩子跟着任何一方,都避免了冷暴力的伤害。而我,也避免了堕落成loser,还可以努力工作,挣钱,给她提供一个物质的保障。」

  「唉……性格决定命运。」C女感叹道。

  「对,性格决定命运。」我深深赞同她的这句话:「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面对一个自己不再信任的人,我没办法再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彼此防范,离心离德,同床异梦。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种性格。」

  「没想到你受过这么大的伤害。以前听你讲过你和你前妻的事情,当时我想,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样的婚姻确实很伤害人。但是,我当时还是低估了对你的伤害,没有想到你做过这么痛苦的挣扎。」

  「是……所以,我真的非常理解崇祯当时那种无奈和痛苦。我的个性跟崇祯很相似,勤勉,自律,慈孝,俭朴这些优点就不说了,特别是那些性格缺陷:有时宽厚无边,有时却心胸狭隘;有时刚愎自用,有时优柔寡断;对于任何一件事都本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态度去做,但发现自己的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就会产生强烈的憎恨。而一旦发现自己回天乏术,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嗯,我看出来了。这些缺陷也不能叫缺陷,这是人之常情。」C女又感叹了一句:「其实,我也是这样一种个性。」

  「是吗?」我忽然想起,C女跟我相处这么久了,一直没怎么说自己离婚的详细经过,只是简单说了句前夫出轨这个经久不衰的理由。现在,我见她这么说,就有兴趣问个究竟:「你离婚也是因为这种原因吗?我听说你前夫家有权有势,当时还挺纳闷,男人出轨,这种事情也不少,很多女人选择了容忍,但你居然离婚了,舍弃了那么好的生活条件。」

  「我跟你一样,不想欺骗自己的心。」说到这里,C女的神色更加黯然了,然后,她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决心一样说:「算了守杰,咱们不聊这些了,还是聊明史吧,我很想听你讲。」

  「哦,好。」看样子,C女并不想再回顾那些痛苦,我也就不想勉为其难了,只好清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讲我眼中的崇祯:「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你说到崇祯的个性。」

  「哦,对,崇祯的个性。我觉得,崇祯之所以选择在煤山殉国,而不是跑到江南偏安,与他的这些个性特点有着直接关系。我以前总是梦想,自己能穿越时空救出崇祯,其实就是有这种惺惺相惜的想法,他的悲剧就是我的悲剧。只要崇祯活着,就不会拥立贪暴庸碌的福王朱由崧,也不会有到底是「立亲」朱由崧还是「立贤」朱常淓而导致的党争,也就不会有马士英阮大铖对东林复社的排挤,也不会有左良玉几十万大军打着「清君侧」名义的内讧,也不会有弄得朝野乌烟瘴气的南渡三案。也许崇祯帝到了南京,还会继续发挥他的号召力,毕竟南方还有百万军队,还有充足的财赋,还有长江天险,加上他的号召力和进取心,痛定思痛,没准还能保存下汉族的半壁江山,也没准江南的资本主义萌芽得以保存和发展,中国会走向自身的觉醒,而不是沦落到东亚病夫,再靠鸦片战争来唤醒我们。

  那么长的异族统治,还是个奴隶制刚刚向封建制转型的社会,给我们这个国家的百姓加深了多少奴性啊,呵呵。」

  「崇祯对外太硬,对内太软。都说明朝残暴,可是我觉得崇祯还是很仁厚的,发了那么多罪己诏,临死还哀求李自成别伤害老百姓。古代的帝王,现代的政客,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的?」C女这么评价这位亡国之君。

  「对,我也这么看。」我见C女肯定了崇祯,感觉她似乎也在肯定我,就接着说道:「他直到灭亡,也始终把外患作为第一优先解决的问题。当时内忧外患,其实内忧比外患更可怕。外患痛于臂膀,内忧痛于腹心。崇祯一直都感觉流寇是子民,因为天灾绝收太苦了才揭竿而起,心有歉意,所以一直都在试图招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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