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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双娇 2012 修改版 01~12( - 3,1

[db:作者] 2025-06-29 15:23 5hhhhh 7220 ℃

第四章

  心怡离开了关梁镇后,沿着官道一路北上,往江宁而去。心想,既已下山,总是要往人多的地方去,那也才算是增广见闻。但见沿途中商旅落驿不绝,男女老少,各色人种皆有。当时间正值元朝中叶,元帝国版图西北至莱茵河畔,西南方到达大食帝国,即现今阿拉伯,北非一带,版图之大,亘古莫有。

  心怡一见官道上来往商旅、行人,有高鼻子、蓝眼睛的西洋人,也有满身肥肉的大胡子波斯人,更有全身粗黑油滑的崑仑奴,不禁十分好奇,一路注视,这行为可以说是有一点无礼,但众人见她是一个清秀貌美的少女,也就不以为意。心怡身着粉绿色套装,正好衬托出她雪肤樱唇,颜容娇美,微笑时梨窝若隐若现,眼波流转。山风一吹,衣服贴偎在身上,更显得身材玲珑有致,儿婀娜多姿,每个人都多看了心怡几眼,微笑以待。

  三天来,一路无事,道路上倒也见到过两队镳车,除此之外,虽有携刀带剑者,但似乎也不会武功。心怡自下山以来,都没有遇到武林人士,更徨论见到人动手比武了。这次下山,想要知道自己实力到底如何,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路上风光明媚,心怡除了欣赏风景外,就是想着前两天在客栈发生的事,和留意有没有任何与武林有关的事物。

  这日中午,心怡正自走到了一个小市集,见到有一骡马贩子正在吆喝。心怡想,我只靠两条腿,每天顶多只能走五十里路,实在太也缓慢,倒不如买个座骑来代步。于是就走向了那马贩子的围栏附近挑选牲口。很快的,心怡就挑中了一匹小花驴,向贩子一问价钱,倒也不贵,只要三两银子,原来是那老板见心怡貌美娇憨,价钱也就特别克己,还多送了一条鞭子给她。心怡付完驴价之后,牵着小花驴就走到了对面一家茶铺,坐下来后,便叫了碗鸡丝面。

  等了好一下子,面终于来了,正低头吃了两口,忽然却听到一阵十分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脚虽然还有一段距离,却显然是身有武功之人。不久,这脚步声也走到了茶铺,就坐在茶铺靠内里的一张桌子,心怡打量了一下来人,却是一个矮小的驼子,两颊尖瘦,身子更瘦。但衣着华丽,年纪大约六十来岁。心怡这就留心了起来。

  忽然之间,一阵洪亮的笑语声,混杂着急剧的马蹄声,随着风声传来,心怡心神一振,回首而望。只见烟尘滚滚之中,四匹健马急驰而来,马上人扬鞭大笑声中,四匹马顿时之间俱已来到茶铺近前。

  只见那驼子,一个箭步窜到路中,张臂大呼道:「马上的朋友,请暂留贵步。」

  但见马上的骑士笑声倏然而住,微一扬手,这四匹来势如龙的健马,立刻一起打住。马儿扬蹄昂首长嘶不已,马上的骑士却仍腰板挺得笔直,端坐未动,显见得身手俱都不俗。

  那驼子尖瘦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喜色,朗声说道:「四位英雄,可否暂且下马,容老夫有事相商。」

  马上人狐疑地对望了一眼,征求着对方的意见,他们虽然不知道立在马前这瘦小驼子的来意。但一来这四骑骑士,武功俱都不弱,并不惧怕马前此人是否有恶意。二来,却是因为也动了好奇之心,目光微一闪动后,四人间各个打了个眼色,便一起翻身下了马。路人俱都侧目而顾,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而心怡也更加的留意当下情形。

  其中一个目光炯然﹑身量颀长的中年汉子,走前一步,抱拳含笑道:「小弟商阎,不知兄台高姓,拦路相邀,有何见教?」

  只见那驼子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这身前虚点了三个点,又画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线。那中年汉子颤声道:「原来是铁腿任兆渔任大爷,小可久仰『三江铁腿大名远播,却不想今日在此得见侠踪,我兄弟四人实在是三生有幸。」

  心怡心想,看那驼子的身材,似乎并不适合练下盘功夫,却号称铁腿,想必有人所不知的长处吧。而见那四名大汉又似乎怕的厉害,令人好奇……

  心怡正自思量之间,那铁腿任大爷却长叹一声,神色突然变得灰黯起来。这几年来,他虽已习惯了等待,但此刻却仍难免心胸激动。只听他沉声道:「香山四刀,我在这等你们以经等了两个多月了,你们这么久才从大都回来,想是收获颇丰吧?我老弟和你们的帐,今日……」

  话刚说完,忽然兵刃破风之声大做,原来那香山四刀心想,那任兆渔号称铁腿,轻功必然高强。今日四人已经下马,如再想逃,也颇为困难,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四人合力,或许可以杀了这老头。于是那商阎一使眼色,四人立刻就同时出手。

  只见一时之间,刀光如雪,但那铁腿任兆渔却有如一条泥鳅般在刀光中穿来穿去。香山四刀眼看来伤他不得。忽见那任兆渔矮身抢在那商阎身侧,一弹腿在左商阎胁踢了一脚,那商阎登时口喷鲜血而亡。而眼见商阎毙命,其余三刀舞的更加急了,但是心急之下,破绽百出,却更加无济于事,转眼之间,香山四刀已陆续死于任兆渔的脚下。

  香山四刀倒下之后,却见那任兆渔也就停手,之后仰天哈哈一笑,接着摇晃了几下,便也倒地不起。

  原来香山四刀起先暴起出手袭击之时,任兆渔在混乱之间必竟也中了一刀。只是伤在右下腹,且伤口极小,当时不以为意,那知香山四刀刀上偎有剧毒,只是任兆渔内功精深,一直运功压制毒素,直到剧斗结束,这才毒伤发作。而那过往行人与茶铺老板,见到有人在挥刀相斗,早已躲的干干净净。黄沙滚滚,朔风野大,只见任兆渔与香山四刀倒在街心,却是无人敢过来查看。

  当铁腿任兆渔从昏迷中转醒时,天已昏黄,却发现自然正躺卧在一个老旧的破庙之内,目光动处,突地看到在供桌之旁,竟站着一个身着粉色青衣的娇美少女,正含笑望着自己。

  夕阳由屋门外斜照在这少女身上,更使得这本已极为美丽的少女,更添了几许白璧无暇感。原来这少女正是心怡,她在茶铺之前观看铁腿任兆渔与香山四刀相斗,见到香山四刀一一毙命,而任兆渔却中毒昏迷,便将任兆渔救到这小庙来。

  心怡的笑容是亲切而友善的。任兆渔转念一想,便知道是心怡将他救来这破庙。便道:「姑娘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报,在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心怡笑道:「前辈不必如此客气,我看那刀上牵机之毒,倒也并不如何厉害,以前辈武功,三数日之内,必能运功逼出。」

  任兆渔道:「话虽如此,但是如无姑娘相救,老朽倒在街中,却也危险,要是被官府拿了去,到也麻烦,相救之恩,还须重重谢过。」

  心怡笑道:「前辈也不用再多说了……嗯!前辈你为何会与那四个使刀汉子动手呢?」

  任兆渔道:「这事原是一言难尽,但姑娘有问,老朽不敢不答。」于是任兆渔就将其弟与香山四刀结怨,以及后来被杀等过程向心怡诉说起来。

  心怡听完一愣一愣的,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人与人之间会有那么多恩怨勾结,这令从小生长在深山中的她觉得匪夷所思,便呆呆的出起神来。任兆渔见到心怡那神情,知道眼前这少女尚未明了人世间的复杂,不禁叹了口气!

  心怡听到任兆渔的叹息声后,才由出神中回醒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忙道:「前辈你伤口还没有包扎,我来帮你看看吧!」

  任兆渔忙道:「不碍事,不碍事!我自己来就好!」

  但心怡仍然走过来将任兆渔扶坐在地上。却听任兆渔又道:「那伤口在下身,不敢玷污姑娘慧眼,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心怡插口道:「没关系,还是我来帮你好了!」说完,便将任兆渔的裤子退至胯下处,转眼一看,任兆渔的鸡巴像蚯蚓一样,细细长长的垂软在腿间,便也没有在意,拿出金创药,弯下腰来审视任梧渔的伤口。

  任兆渔见心怡决意如此,便也不加以反对,乖乖的接受心怡的治疗。但是目光一转间任兆渔却呆住了,原来心怡弯下腰来后领口便往下敞开,露出了那雪白的乳房和深深乳沟,任兆渔一看之下,不由得心猿意马,跨下的『死蛇』也慢慢的站了起来。

  心怡看审视了半晌,正转头要拿出药粉,却见到任兆渔那不到两指粗,却有七,八寸长的肉棍挺立在自己面前。心中一跳,登时面红过耳,转头瞪了任兆渔一眼,但眼神中却水波盈盈。任兆渔本来还待解释几句,但看见心怡娇媚的神色,整个人看得都呆了,张大了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心怡自从离开关梁镇以来,每天行在道上,无聊时就想起男女行房的快感,只是路上新奇之事甚多,加上旅途劳顿,倒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这时见到任兆渔的肉棍就近再眼前,暗想,这老家伙的肉棒比关良镇的客栈掌柜长了一倍,虽然细了点,但插进穴里来不知是什么感觉……想之下,芳心不由得跃跃欲试起来!觉得心中空空荡荡的,身上却忍不住燥热起来,蜜穴也湿润了起来。

  待得心怡仔细的将药敷在任兆渔的伤口之上,包扎妥当之后。抬起头来,眼波盈盈的向任兆渔娇笑道:「前辈你中毒之后,又如此性奋,恐怕不太好吧!」

  而这任兆渔也是花丛老手了,见了心怡的神色之后,心中雪亮。便道:「那姑娘你就帮我想个办法,帮帮老朽,让它平息下去吧!」

  心怡唔的一声就将双手握在任兆渔的细长肉棍之上,故作沉思状,而那任兆渔的肉棍被心怡温软细嫩的小手一握,感觉无可言喻,十分的舒坦。更是一跳一跳的,硬的更是加厉害了。

  心怡对任兆渔说道:「好吧!我就帮帮你吧!」说完,双手便再任兆渔的肉棍上轻轻揉动了起来,耗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心怡的薄衫因弯腰使得衣襟向两侧敞开,衫内白嫩浑圆的双乳登时露出了大半,伴随着上身起伏而不住颤动,直呼之欲出。粉红色的乳尖微微涨大。

  这时任兆渔也老实不客气了,忍不住便伸手进去扶着白嫩的双乳,手指轻轻的夹着心怡那红嫩的乳头。一阵的抚摸,心怡顿觉得一股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忍不住身子轻轻的随着任兆渔双手的节奏扭动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心怡只见任兆渔的龟头马眼上冒出了一些透明的小水珠,便微站起身来,欠着身子,双手将长裙向上提至膝部。任兆渔看见心怡浑圆雪白的膝盖和粉嫩的大腿,只觉得眼前一花,充血的肉棍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

  只见心怡将双手伸进裙子之中,嗦嗦地动了一会儿,便将长裙除下了,将底裤置在一旁。接着手扶在任兆渔的肩膀上,轻轻的将自己的阴户靠在任兆渔的肉棍上。任兆渔顿感自己龟头碰触到了一团又热又黏滑甜腻的软肉的包裹,不禁一震。心怡向下摸到他细长的肉棍,抬起屁股,温温柔柔的将阴唇靠到任兆渔尖尖的龟头上磨擦,两人的性器紧紧靠在起一起。任兆渔挺起腰部,开始用龟头磨擦心怡的阴核,双手敞开了心怡的上衣,轻吻着那粉红色的乳头,咨意享受少女鲜嫩。

  心怡刚开始用阴户来回磨擦任兆渔的阳具时尚有些许羞涩。待得十数下过后,心怡的力道渐渐加重,而任兆渔发现龟头上已湿淋淋的全是淫水,抬头向心怡望去,只见得心怡满脸红晕,就如抹了一层胭脂,说不出的好看。

  难以言喻的快感直袭任梧渔胸口,忍不住挺着屁股往上冲,把肉棍插进了大半根,插得心怡张起小嘴却叫不出声来。

  「啊!慢一点……」心怡好不容意才吁了一口长气:「你身上有伤……要慢慢来啊……不要太冲动……」

  但任兆渔还是禁不住冲动,抬起屁股继续往上直顶,这样一来就不只是他舒服了,连心怡也骚痒痒地舒服起来。

  「啊……别动……别动嘛……啊……啊……」心怡想制止他,但是任兆渔已经不受指挥,如脱缰野马般的狂顶起屁股来。「啊……慢点……啊……啊……唉呀……哦……哦……慢……唉……」任兆渔扶着心怡纤软腰肢的两侧,随着她摆动的动作加强了力量。

  心怡只能由他一下狠过一下的抽插顶刺,心怡浪水绵绵,没多久任兆渔就把整根肉棍都插没在心怡温暖湿热的密穴里头了。

  心怡的美穴紧紧将任梧渔的肉棍闷束得水泄不通,任兆渔压抑不下高亢的欲念,双手捧住心怡的俏臀,十指深陷到她屁股肉里面,死死的抓牢了心怡,奋不顾身地拼命插起来。

  「哦……哦……你……哦……哦……哎呦……好舒服呀……」心怡已经喘的不成样子,仰脸瞇眼哼哼叫着:「嗯……每次都……好棒啊……嗯……嗯……前辈……你……你……你真好……哦……好……舒服……唔……」

  任兆渔的肉棍虽然细,但是较长,每次抽送都顶到心怡的花心,这种感觉,心怡是前所未有的!

  插了大约两百来下后,任兆渔抱着心怡翻滚,将她压向地板上,然后撑直臂膀,他想要看看心怡迷人的胴体。任兆渔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丰盈坚实的乳房,粉嫩幼红的圆晕,挺立的乳尖。他暗叹着,这比他所看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漂亮,随着任兆渔的肉棍进出,那雪白的乳房就隐隐约地摇荡着。

  任兆渔跪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插入心怡的情形,细长肉棍上青筋暴露,油亮晶莹,向前插入时直尽至阴囊袋子打在心怡的臀底上,往后抽退时拔到只留下半颗龟头堵在洞门口,他短啸一声,疯狂的对心怡猛插不停,没命的来回抽送,次次到底。心怡媚眼如丝,小穴急切的对挺着,淫水一阵接一阵,连屁股都流湿了。只见任兆渔咬牙切齿,腰杆摇晃得像要折断一样。

  心怡感到四肢百骸如断了线般散了开来,身体一阵痉挛,蜜穴一股劲地夹紧任兆渔的肉棒,脑中只感到一阵昏眩,人便向后仰。任兆渔见心怡达到了高潮,便更加速了抽插的动作,接着被肉壁紧箍住的下体一阵抽慉,便泄出了阳精,同时心怡也喷出了大量的白浊阴精,白白黏黏的精液在股沟间缓缓向下滑落。

  心怡躺在破庙的的地上闭着眼睛不住地喘气,满是大汗的白皙胸脯仍在不住地起伏着,彷佛尚在回味适纔的欢愉滋味。两人身相拥在一起,不久心怡即沉沉的睡去。

  心怡隔日醒来,只见任兆渔已不见踪影,但见身旁放置了一柄短剑,一叠银票,心知是任兆渔留给她的。那银票约有一万两,心怡长这么大没看过那么多钱,心中不由得砰砰乱跳。拿起短剑,只见剑上鞘已生铜绿,却用古篆字刻着『太阿』两字,接着拔出短剑一看。只觉寒光一闪,短剑剑锋上青光四射。便伸手用短剑在庙中鼓架上一划,鼓架应手而断,直如切豆腐一般,举起短剑看时,脸上突觉寒气侵肤,剑锋发出莹莹青光。

  心怡惯使的兵刃正是短剑,得到此利器更是大喜,虽不知此剑来历,但却也知道此剑可是比那一万两银子珍贵许多。把玩一阵后,便到庙后古井处,将全身上下梳洗一番,将银票与短剑贴身藏好,便骑着她的小花驴回到官道上,哼着小曲,继续往江宁而去。

 第五章

  这天黄昏,山风抖峭,神鞭无敌薛绍拉了铁指郭威和无踪腿杨天数两个师兄弟,一起到城郊的杜康楼吃烧鸡,三人喝得醉醺醺的出来,也不坐车,也不骑马,酒力一蒸,确也不怕冷,冒着山风在道上徐徐而行。

  三人年纪虽已近五十,然而豪兴仍存。三杯烧刀子下了肚,便仿佛回到少年时啸据结党,驰骋江河,快意恩仇的劲儿,三人高谈阔论着当年的刀头舔血和那风流韵迹。

  虽然已近省城江宁,但僻静的郊外道路上,一入夜便绝少人行,此时远处却似有一蹄声传来,确是一头驴子。那花驴越来越近,驴上是个穿着浅绿色套装的少女,东张西望的象是在寻找着途径。

  原来这少女便是心怡,她嫌白天太过懊热,这几天来,便都下午才开始赶路。不一日便已来到江宁近郊。

  黑夜中神鞭无敌薛绍等三人虽看不清这少女的面目,但却仿佛甚美,神鞭无敌薛绍少年时中也是走马章台的风流人物,此时见了这少女便笑道:「若是师兄我再年轻个十岁,定要上去搭讪,管保手到擒来。

  心怡见有人说话,眼波一转,看了他们一眼,见是三个已近五十多岁的半老汉子。但是心想这些人所谈的未必有关自已,便未在意,继续前行。

  哪知无踪腿杨天数见状,却哈哈笑道:「怎么,师兄,咱们年纪虽大,但是无论说卖相也好,说骠劲儿也罢,比起年轻小伙子,可绝不含糊,你看人家大姑娘不是向咱们飞眼儿了吗!」

  金刀无敌也笑个不住,铁指郭威日虽很沉稳,但此时多喝了两杯,也胡言乱语了起来,凑趣说道:「这就叫做『姜是老的辣』,真正识货的小姐儿,才会找着咱们呢!」

  心怡听了半天,才确定他们在说自已,微勒缰绳,停住了花驴,娇声着问:「喂!你们在说谁呀?」

  神鞭无敌薛绍祸到临头,还不知道:「大姑娘,我们在说你呀!」

  心怡心想这三人如此轻薄,随手一马鞭,便到神鞭无敌薛绍头上。

  薛绍随便一躲,笑道:「大姑娘怎么能随便打人。」

  哪知那马鞭竟会拐弯,鞭稍随着他的去势一转,着着实实抽在神鞭无敌的头上。

  薛绍这才大怒,叱道:「好泼妇,真打呀。」

  心怡叭的又是一鞭,娇叱道:「非打你不可。」

  神鞭无敌薛绍,往前一欺身,要去抄鞭子,口中说道:「今天老爷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娘儿们。」

  哪知那马鞭眼看势竭,却又呼的回抢过来,鞭梢直点薛绍肩下的「玄关」穴,黑夜之中,认穴之准,使得薛绍这才知道遇见了罕见的武林好手。

  无踪腿杨天数也惊道:「这小妞居然还会打穴。」

  薛绍疾疾一侧身,堪堪躲过这一鞭,喊道:「喂,你是哪门派的,可认得我神鞭无敌薛绍。」

  他想凭着自己的名头震住心怡,哪知心怡根本不卖帐,反手又是一鞭,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姑娘的来历。」

  神鞭无敌薛绍可没有想到心怡凭什么说出此话,反而更怒,错步躲开了马鞭,却疾出一掌,切在那花驴的后股上。神鞭无敌武功不弱,这一掌少说也有两﹑三百斤力道,那花驴怎受得住,一声长嘶,前腿人立了起来。

  心怡娇叱道:「你这是找死!」

  随着说话,苗条的身形飘然落在地上,手中所持的马鞭,灌以内力之后,竟抖直了当做剑使,一招「柳絮如雪」化做漫天鞭影,分点薛绍鼻边「沉香」﹑肩下「肩进」﹑左脉「乳泉」三处要穴。

  薛绍也没有想到此少女竟能使出内家剑术的上乘手法,一声惊呼,身形后仰,嗖的倒窜出去,虽然躲过此招,但却躲得狼狈已极。心怡娇叱一声,如影附形,漫天鞭影又跟了下去,薛绍左支右绌,极为勉强的招架着,眼看就要不敌。

  无踪腿杨天数和铁指郭威,见神鞭无敌堂堂一个成名英雄,竞连一个少女都敌不过,酒意上涌,又是敌忾同仇,竟不顾自己的身分,齐一纵身,抢丁上去,出拳如风,居然不顾身份,行起那以多欺少之事了。

  心怡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两江武林里,竟然有你们这种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手中马鞭,忽而鞭招,忽而剑法,饶是三人俱是坐镇一方的豪杰,却丝毫奈何她不得。

  忽然,街的尽头,有入踏马高歌而来,歌声清朗,歌道:「所鱼作醉,酒面打开香可醉,相唤同来,草草杯盘饮几杯。人生虚假,昨日梅花今日谢,不醉何为,从古英雄总是痴。」歌声歇处,马也来到近前。

  此时心怡虽然武功绝佳,但到底不敢妄下杀手,然而虽被三个武林好手围攻,但手中马鞭招式精绝,出手更不留情。

  马上的人惊叹了一声,也勒住了马,却是一个剑目星眉的少年书生。那少年书生坐在马上,极为留意着心怡所使的招式,突然喊道:「住手,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怎么打了起来。」

  但四人仍然打得难解难分,那少年书生急道:「小弟林书炜,郭大侠快请住手,这位姑娘是小弟的朋友。」

  铁指郭威一听是林书炜,才猛一收势,退了出来,他一使力出汗,人也清醒了,一想自己堂堂三个在武林中已具是声名的人物,为着个见不得人的理由竟围攻一个少女,日后江湖传出,岂非成了笑话,何况这少女武功颇高,招式尤其精妙,必定大有来头,心中正自有些后悔。

  林书炜这一来,更让这三人下不了台,他拱手向林书炜道:「林兄怎的一别多日,也不见面,此女虽是林兄的朋友,难道这事就应抹过?

  他转身喝道:「薛师弟﹑杨师弟,快请住手,我替你们二位引见一位好朋友。」

  薛绍和杨天数忙应声住了手,心怡倒也无所谓,没有继续追击,反而乐得休息。但却仍然杏眼圆睁,显然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她心中还奇怪着这马上少年和自己素不相识,怎会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朋友?心怡武功虽高,却是初出江湖,她感到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而有些事,却并非她此时可以理解的!

  她初次与人动手,凭着自己的武功,以一敌三,眼看就要得胜,却不料马上少年出来管闲事,心里稍感不悦。然而她却不知对手三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她战败一人,便已可扬名江湖。此三人若不是因她年纪尚轻,交手经验太少,怕早已落败。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竟愣在那里了。

  这边铁指郭威早已替林书炜引见了薛绍和杨天数两人,两人此刻酒意已消,脸上也有些接不住,林书炜聪明绝顶,早已看这三人恼羞成怒,心中暗笑。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郭威以为他真和那心怡是朋友,便向他问那少女的师承门派,那少年书生随口支吾了过去,三人却越听越怒。

  铁指郭威道:「林公子,你事情管的也太宽了吧,如此多管嫌事,家师碧眼神相说你活不过今年端午,恐怕八九不离十吧!」

  那少年书生一听,心中暗怒,脸上微笑道:「那恐怕也不是三位大侠所能赐予在下的吧!」

  铁指郭威三人听了大怒,三人呼啸一声,便一齐向林书炜出手,只见林书炜一柄折扇,左支右点,片刻间铁指郭威三人脸上血流如注,转身往城中奔逃,原来三人的右眼却都给林书炜戳瞎了。

  林书炜此时早下了马,见到心怡站在那里发愣,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缓步走了过去。见心怡的围巾,动手时早巳落在地上,浅绿色的围巾落在黄土地上,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配合。

  他俯身拾起了那围巾,抖去了上面沾着的尘土,走到心怡身前,一揖到地,笑道:「姑娘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心怡正自满腹心事,她被那三人的轻薄言语所激怒,此刻气尚未消,看见那三人已走了,气不禁出在林书炜身上,忽然转身上驴便走了。林书炜,发急道:「姑娘千万可别就走,小生……」正待诉说,心怡却骑着花驴早走远,只留下林书炜站在那道中痴痴发呆。

  心怡将林书炜留在道上,心中不禁生出些须歉意,暗忖道:「此人与我无冤无仇,也不曾得罪过我,而且好歹还帮我动过手,我何必转头就走,唉,为什么这两天我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心怡虽念至此,但又想到林书炜等人动手情形,心想也不过如此,便也不再多想,径自骑着花驴往城中去了。

  林书炜回家后朦朦的躺在床上,傍晚他所见到的少女,此刻仍在他心里缠绕着。掌灯时分,忽然下起雨来,时至午夜,他听到邻室的弟弟书评,已沉重的发出鼾声,但是他睁着眼,仍没有睡意。

  此刻,他心中反复的在思量着心怡,想到她扭头便走,心中不禁怅然若失。又见到窗子关得紧紧的,窗外的雨声虽大,但一丝也透不进来,他想道:那姑娘纵然千娇百媚,我只要独善其身,不闻不问,又与我何干?这不正如外面雨声虽大,我却仍然安适的眠在被窝里一样?想归想,但心怡的倩影仍在心中盘旋环绕。

  于是他笑了,但是他的笑并未能持继多久,突然,窗子无声的开了,细雨呼的吹了进来,他心里正在埋怨着窗子未关好,一条淡黄色的人影,比风雨还急,飘落在他的床前。

  那种速度,简直是人们无法思议的,林书炜斗然一惊,厉声问道:「是谁?」

  那人并没有回答,但是林书炜已感觉到他是谁了,虽然他不愿相信他就是碧眼神相,但那人淡绿色却没有光彩的双眼,没有一丝表情,若不是仍然微有呼吸之声,直令人觉得绝非活人的面容,加上那人齐膝而断的双腿,林书炜已确切的证实了他自己的感觉。

  那人感觉到林书炜所显露的惊惧,冷冷的笑了起来,但是他的面容,并未因他的笑而生出一丝变化,这更令林书炜更觉得难以形容的恐怖。

  林书炜近年来闯荡江湖,出生入死的勾当,他也干过不少,这种恐惧的感觉,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的,但是他并末忘却自卫的本能,初时猛一用力,人从床上窜了起来,脚化双飞,左脚直踢那人的小腹,右脚猛端那人期门重穴。这正是北派谭腿里的煞着「连环双飞脚」,他原以为这一招纵不能伤得了此人,但叫可使他退后几步,那时他或可乘机逃走。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身形一错,极巧妙的躲开了此招,右掌斜斜飞出,去势虽不甚急,但林书炜只觉得躲无可躲,勉强收腿回挫,但是那掌已来到近前,在他胸腹之间轻轻一按。

  他只觉得浑身仿佛得到了一种无上的解脱,只听那人道:「伤我三名徒弟一眼,这掌就算揭过了,傍晚跟你在一起那女娃到底是谁?」林书炜闷哼一声道:「不知道。」碧眼神相微一冷笑,在他顶门拍了一掌,林书炜登时双目突出。然后便不再能感觉到任何事了。

  对着林书炜的尸身,那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象是「有些可惜」的神情,身形微动,便消失在窗外的斜风细雨之中。

  心怡到了城里之后,便找到了城中最大的福临客栈投宿,她自从任兆渔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以后,沿路上吃、住的品级大为提高,吃好的,住好的,一路游山玩水,十分惬意。

  但今日临到城中之时,却忽然大雨倾盆而下,将她全身淋的溼淋淋的。一到客栈,那肥胖的店小二只见一明艳少女站在眼前,灯光下穿着一套粉绿色的紧身衣裤,更显得丰神如玉,绰约多姿。而被雨水淋溼的薄衫变得略为透明,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那丰满的乳房,与那两点粉红色的乳头,更因冰凉的雨水而挺立起来。而且她语间眼波四转,艷光照人,店小二望着她,不觉痴了。心怡对他说话,他却恍若未闻。

  心怡对那肥胖店小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自待吩咐,那店小却自语道:「天这么黑了,一个姑娘家人地生疏真不方便,去投店吧,客栈里的那些人又都不是好东西……」

  心怡忖道:「这店小二真是呆得可以,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突的脸泛桃红,羞得低下了头,原来心怡发现了自己被雨水淋溼后的狼狈情景,忙对店小二娇叱道:「快带姑娘到房间里去吧!」说完,脸上又是一热。

  那店小二始如大梦初醒,连道:「是!是!马上带姑娘去。」三转两转,带了心怡到了一个大房间的门口,店小二道:「就在这里。」

  心怡脸上不知为何的又是一热,店小二开了门,领着她走进屋里,心怡见房里布置得富丽堂皇,家具华丽,竟象是高官富商所居,心中也觉得满意,便要了下来。

  只见那胖小二殷勤周到,张罗茶水,添煤生火,房间里顿时温暖如春,瞬间又摆上夜点﹑也都是女孩子家素日爱吃的东西。心怡连日旅途奔波,第一次得到这么好的享受,心里不觉对那店小二添几分好感,居然也有说有笑起来,不似方才那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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