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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淫女传——仙剑H版】第八章 郊灯鬼冢(无色),4

[db:作者] 2025-06-29 15:23 5hhhhh 1920 ℃

  赭衣少年笑着唱了个喏,道:「马师哥息怒。小弟头一次外出牧尸,好不容易办得一件新鲜货品回来,想着能孝敬师父跟诸位师哥,一时高兴,忘了规矩,惹你老人家生气了。」一扯腰间的麻绳,将那女子往前带了一带。

  那马师哥哦了一声,道:「是甚么鲜货?让我瞧瞧。」走上前去,扳过那女子的脸来,左右看看,眼见姿色甚是平庸,顿时兴味索然,放开了手,道:「他妈的,实在差劲儿得很。喂,你是甚么地方人哪?」

  那女子哼哼唧唧的只是哭,不敢回答他的问话。

  那马师哥对赭衣少年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何等样人?像这样不入流的烂货,岂能瞧得上眼?最后还不是胡乱赏了咱们?你小子还猴子献宝似地邀功哩,呸,也不害臊!」

  赭衣少年垂手微笑道:「是。这娘们的年纪是老了些,面孔也生得太黑,不过胜在新鲜。小弟听师哥们说,大伙都爱争吃鲜货,不知是也不是?」俯在那马师哥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二人抬起头来,相对吃吃而笑,笑声甚是淫荡。

  那马师哥笑骂道:「他妈的马屁精,快滚你的罢。」一招手,八名力夫模样的壮汉快步上前,解开崖边一座绞盘的绳索,将一个大藤篮搬了上来。

  赭衣少年道:「有劳各位师哥。」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扯着那女子跨入篮去,群尸也都随后跟入。那女子望见脚下漆黑的深洞,只吓得浑身乱颤,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赭衣少年反手一个耳光打去,她向后一趔趄,哭得反更凶了。吵闹声中,众力夫松开缆索,扳动绞盘,藤篮一晃一晃,载着几人向下行去。

  李逍遥等人待他们做完手中活计,返回山洞,又静候片刻,再不见有人出来,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到峰上。

  赵灵儿悄声道:「原来坡下便是尸妖的老巢,想不到咱们误打误撞,竟找到这里来了。」

  林月如眼见那女子羊入虎口,多半难有幸理,心下早已怒不可遏,呸的一声,骂道:「这些混帐东西,当真无耻!竟敢强捉民女,做……做那个事,还有没有王法?一个个活该千刀万剐!」

  李逍遥笑道:「算了吧,何必气成这样?其实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青天白日,硬拉姑爷的事,我可也见识过的。」

  林月如一怔,随即醒悟,气得扑哧一声笑了,道:「你少贫嘴了。眼下这事该怎么办?」

  李逍遥笑眯眯地道:「怎么办?我看最容易不过。这里虽有尸妖,但毕竟也是一条生路,总强过困在山上等死,是不是?」

  林月如道:「对,咱们兵刃都在,不如索性抢了那吊篮,杀将下去!」

  赵灵儿有些担心,问道:「倘若动起手来,给下面的人发觉了怎么办?」

  江少云道:「正是!我看林姑娘但有蛮力,却似乎不知兵法。这吊篮下面不晓得有多深,敌人若趁咱们身在半空,先放起火来,那可危险得紧。如今之计,不如先想法子逃了出去,莫要给人发觉,至于除妖之事,可以从长计议。」

  林月如道:「山下面有人守着,咱们一旦靠近,便会给洞里的人知觉,还不是一样要动起手来?你倒说说看,有甚么法子可以逃出去?」

  江少云道:「法子是人想出来的,须得大家同心协力。你这样冒冒失失的,不过是逞匹夫之勇罢了。」

  两个人越说越恼,当下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李逍遥道:「不要慌,我倒有一条计策在这里。」待众人都安静了,伸手指指下面的陡坡,道:「你们看,那山洞上面也生着藤萝,咱们从峰顶迂回过去,顺藤爬下,而后再乔装改扮,请这帮傻瓜送咱们下去,岂不大妙?」

  林月如道:「怎么个乔装改扮?你说来听听。」

  李逍遥往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月如,灵儿,你们两个女人须委屈一下,扮成给尸伥捉来的村女,我们四个臭男人么,选出一个扮作尸伥,应付那姓马的家伙,余下三人……」

  智杖抢着道:「余下三人就扮他娘的尸妖!」

  李逍遥冲他一竖大拇指,接着道:「……咱们这样乔装改扮,混了下去,那老贼定无防备,而后随机应变,闹起事来,杀他个把赤鬼王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从前三国时候,东吴有一位大将吕子明,那厮带领军士假扮客商,白衣渡江,袭了荆州,害得关老爷败走麦城,计策很是高明。如今我小李子依样画葫芦,弄他一条『乌龟换壳』之计,这个,这个……只怕也不算太差!」

  众人听他自吹自擂,都忍不住笑了。

  江少云叫道:「这真是胡闹得紧!下面尸妖不定有几百,咱们这里六七个人、三四把剑,如何能斗得过他们?」

  李逍遥翻着白眼望了望他,面露鄙夷之色,道:「你江大侠又不是诸葛亮,怎么算得出下面藏了好几百尸妖?当初是你请我们来除妖,如今事到临头,自己却先扮起缩头乌龟来,要不要脸?」

  江少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林月如道:「唔,我看这法子或许能行。大家兵刃都藏好了,到时候一齐发难,杀了老贼,吓跑他那些狐群狗党,就算有几头尸妖也难成气候。灵儿妹子,你们说是不是?」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表赞成。

  江少云眼见大局已定,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李逍遥道:「很好,那么我来分派一下。智杖、智泽两位大师傅都扮尸妖,刚好一文一武,有粗有细,相得益彰。江大侠,咱们哥儿俩一人尸伥、一人尸妖,随便你老人家挑上一个来扮,小弟我无不奉命。」

  江少云性本好洁,那些尸妖全身肮脏不堪,恶臭难闻,他自是不愿扮的。但见李逍遥面上笑容十分诡异,很有些不怀好意,疑心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实则又在想法子捉弄自己。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踌躇,犹犹豫豫地难作决断。

  李逍遥等了片刻,见他仍自犹疑不定,不耐烦道:「你想好了没有?痛快些。」

  江少云道:「我……我还是和大伙儿一起扮尸妖。」

  李逍遥笑道:「是了,我早说你老兄天生一副好根骨,扮尸妖原是再合适不过……」突然纵上前去,嗤的一下,将他大半条袖子扯了下来。江少云又惊又怒,身子向后一缩,道:「你干甚么!」李逍遥哪容他逃脱?出手如电,嗤嗤连声,又将他衣领、袍襟尽数扯烂,歪过头来,端详了半晌,笑道:「不错,不错,现下看起来有几分像了。」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当下一齐动手,装扮起来。二女先将衣裙揉皱,发髻打散,但容貌还是太过明艳,只得挖些泥巴擦在面上。江少云三人扯烂衣衫,脸上、手上都涂了不少石缝里渗出的红水,待晾干后一看,果然同血污一般无二。

  智杖道:「俺们三个都是光头,做尸妖收不收和尚?这他娘的倒不曾问过。」李逍遥哈哈大笑,命二女割下几缕青丝,用泥巴胡乱替他们沾在头上。二女爱惜秀发,不肯多予,三人鼓弄了半天,头上仍只是稀稀拉拉的几根毛,十分难看。好在尸妖形貌丑陋,毛发多半已掉得所剩无几,三人依样披散了头发,远远看去,倒也不大瞧得出破绽。

  须臾装扮停当,李逍遥领着众人绕到对峰,顺藤垂下,又扯了衣上布条,搓成绳索,在二女腰间绕了几绕,牵在手上,低声说道:「大伙儿都打起精神来。江大侠别总苦着脸,小心教人瞧出破绽!」转过身形,向陡坡上行去,众人稀稀落落跟在后面。二女装作万分不情愿的样子,不时地哭哭啼啼,抹几下眼泪。

  一行人来到坡前,山洞里的人听见声响,都鱼贯走出,将他们团团围住。那穿青衣的马师哥见李逍遥面生,看看他胸前挂的令牌,面露狐疑之色,道:「咦,你这是臭穷酸齐老八的令牌啊。小子,几时入门的?怎么我从没见过你?」

  李逍遥心道:「原来那死鬼名叫齐老八,你若不说,我还不晓得。」躬身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道:「马师哥,小弟名叫李小三,入门才只两月,因为齐师哥闹病起不得床,所以命我替他。」

  马师哥点点头道:「这就是了。齐老四八这贪色鬼,一天到晚离不开娘们,身子也弄得坏了,只怕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一面说话,一面拿眼睛向李逍遥身后乱瞟,见林、赵二女婷婷袅袅地站在一旁,登时眼前一亮,叫道:「啊唷,这……这两个小娘们是谁?可他妈的标致得紧哪!」

  二女此刻虽都蓬头乱发,脸上涂满了泥污,但因生得天然俏丽,手腕、颈中肌肤如雪,那份绝丽的容光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来。马师哥满脸猴急地凑上前去,伸手抬起林月如的下巴,上下打量了打量,口里啧啧连声,惊叹不已。

  林月如气愤愤地将头一甩,瞪了他一眼。李逍遥恐她一时发怒,露出马脚,赶忙道:「这两个小娘们是南边村里捉来的。唉,不要提了,头一回出门便遇上了硬点子,折了咱们好几头僵尸,真他妈的晦气。」

  那马师哥不耐烦理他,随口答应一声,又撩开赵灵儿额前乱发,看了过去。但见这少女双颊晕红,妙目流盼,娇美中带着三分羞怯之态,更增无边风致。他越看越是心痒难当,在赵灵儿脸蛋上扭了一把,吃吃吃地淫笑起来。笑了几声,忽然心生疑窦,转身问李逍遥道:「你小子运气倒好,这里方圆数十里,哪来这么美貌的小娘们?」

  李逍遥道:「那……那还不是师父洪福齐天,师哥们关照有加,小弟有个狗屁运气。」胡乱一句马屁,将这问题轻轻带过,眼见江少云已是眼霎唇颤,脸如土色,吓得着实不轻,当即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喝道:「他妈的,你给我老实些!」

  江少云痛得一咧嘴,险些叫了出来。

  那马师哥道:「哦?是吗,这倒说得也是。」眼珠转来转去,只是不住打量李逍遥。过了片刻,伸手示意,要过一枝火把,说道:「徐六,你和我送这……这李师弟下去。」一名蓝衫汉子答应一声,快步走到崖边,众力夫将藤篮拉上平台,让他跨入。

  李逍遥忙道:「这怎么敢当?师哥当值辛苦,理该多歇歇才是。」

  那马师哥道:「举手之劳,不妨事。」嘿嘿干笑数声,举着火把上了藤篮。

  李逍遥怕他起疑,不敢再多说,向众人使了个眼色。江少云三人都装出一副痴呆的模样,随他上了藤篮。林月如和赵灵儿哭哭啼啼,假装不肯,一名大汉上前将她们推入。

  这平台下方是一道窄洞,宛如一口深井。李逍遥借着火把的亮光看去,只见脚下漆黑一团,深不见底,四面山岩裸露,红彤彤,湿漉漉,像是才涂满了人血一般。那马师兄倚在篮边,斜眼瞧着众人,不住地向李逍遥言语探问。李逍遥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闲扯。

  过了半盏茶工夫,脚下隐约现出一片光晕。李逍遥精神一振,晓得离地不远,咳嗽两声,冲林月如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都伸手摸向腰间,准备发难。

  蓦地里不知何处冒出一股奇香,非兰非麝,熏得人直有些头晕目眩。只见此处山壁间生着无数大花,紫瓣白茎,大如芍药,一团团,一簇簇,姿态十分艳丽,众人却都不识。这花的最奇之处,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生长,越往下去,生得越密,一路的紫艳纷披,煞是诡异。

  那马师哥侧头看看李逍遥,拉着长音说道:「师弟你瞧,今日这鬼花开得格外繁盛,岂不教人奇怪?」

  李逍遥见他面上不带表情,不知此话何意,干笑着咕哝了几声。那马师哥又道:「师弟出门几日,不知回来时服没服解药?咱们这紫罂粟毒性厉害,最擅化人内功,你若是偶然忘记了服药,毒发起来,可就麻烦得很呐。」

  李逍遥吃了一惊,心想:「原来这花唤作紫罂粟,竟有这般毒性,真真的料想不到。」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中透出狡狯之意,慌忙一拍脑袋,叫道:「啊哟,该死!该死!不是师哥提醒,几乎忘了。今早过河时,小弟不慎摔了个跟头,身上东西都祭了河神啦,还真是不曾服过。好师哥,你身上一定带着解药,先借小弟一两颗使使,明天奉还。」

  那马师哥道:「好啊。」笑嘻嘻地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瓷瓶,向李逍遥晃了两晃,见他伸手来接,又猛地缩回,指指江少云等人,道:「且慢!我看这几位兄弟假扮尸妖,很是辛苦,要不要也吃上一粒解解乏?咱们血池鬼府,外人一向待不惯的,很容易便会染上奇症,甚么上吐下泻、水土不服,嘿嘿,简直的不在话下。」

  李逍遥听他语中之意,竟不知怎的窥出了破绽,眼见藤篮离地渐近,当即喝道:「动手!」拔剑向他面门刺去。不料只这短短的一瞬间,浑身内力竟已尽数消失,长剑一抽、一刺,手上轻飘飘地毫无劲力。

  那马师哥嘿嘿狞笑道:「臭小子,中了紫罂粟的毒,还这么凶得紧!」挥掌在他臂上一格。李逍遥只觉对方手劲奇大,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出。这藤篮虽阔,但八、九个人挤在上面,所余空当也已不大,这一下跌出,背心恰好撞中了徐六。徐六顺手一指戳出,点了他的XX穴。

  江少云等人急忙抽剑,向二人斩刺,但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兵器都给二人空手打落,点中了穴道。智杖不曾修习过内家功夫,那紫罂粟花毒对他却是无效,兼之气力过人,本该大有一番作为,但徐六见他身形魁梧,相貌凶恶,自然着意地加以照拂,上来就连点了他三处大穴。智杖口中「直娘贼、王八蛋」地骂个不停,却连一根小拇指也动弹不得。

  此时众人脚下轻震,藤篮已落地。只见来到一处幽深的岩洞,壁上挂着两盏油灯,灯光昏暗,却是无人把守。二人将李逍遥等人拖出藤篮,徐六扯着吊索晃了两晃,洞顶隐隐传来几下铃响,过得片刻,藤篮慢悠悠地升了上去。

  那马师哥拍拍两手,望了望李逍遥,突然朝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冷笑道:「你这呆瓜自作聪明,敢骗老子,最后还不是被我看破?他妈的笨蛋!我问你,你小子方才鬼鬼祟祟,一个劲儿地使甚么眼色?当我看不出么?」

  徐六在一旁满面堆笑,连竖大指,称赞他头脑伶俐,心机深不可测。

  那马师哥面带得色,微微眯起了眼,问道:「你们几个狗男女哪里来的?到我们鬼府有何企图?快快招来。」

  智杖怒道:「呸!你这只瘦皮猴才是他娘的狗男女!老子明明是你亲爷爷,哈哈,你怎的全忘记了?奶奶的臭贼!」那马师哥大怒,俯身拾起一柄长剑,倒转剑柄,在他光头上狠凿了一记。咚的一声响,智杖头上应声鼓起一个大包,身子连晃几晃,仍是站立不倒,口里不住声地大叫喝骂。徐六连踢他屁股数脚,他却只有骂得更凶了。

  李逍遥和林月如见状也一齐大骂。江少云吓得脸孔煞白,瘫在地上做声不得。

  那马师哥听见李逍遥骂声花样百出,最是难听,上前给了他一记耳光,恶狠狠地道:「你小子给我仔细听着,你们运气好,师父他老人家尚在闭关,暂且由得你们多活几日,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敢骂上一句,信不信老子塞你一嘴狗屎?」顿了一下,看着智杖和林月如又道:「你们两个也是一样,再敢出得半声,我立刻喂这小子吃屎。」

  李逍遥吓了一跳,情知和这人非亲给故,只怕他既说得出,便做得到,一定不会同自己客气,这里狗屎虽未必真有,但他胡乱拿些人屎、妖屎来冒充,只怕也就抵受不住,当即住口。智杖禀心忠厚,闻言更是大气也不敢喘,惟恐紧张之下,不小心打一个嗝,或是放一个屁出来,不免累得李逍遥大吃狗屎。

  徐六扯扯那马师哥衣袖,向他递个眼色。两个人走到一旁,小声商议了片刻,走回来解开六人被封的穴道。那马师哥指指李逍遥等人,道:「你们四个,给我老老实实地随徐师弟去,不要自找难过。」停了一下,又笑嘻嘻地看着二女道:「你们两个,跟我来罢。」

  众人见他们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知道所议定非好事,都不肯挪步。两人更不客气,三拳两脚下去,众人衣上又添脚印无数。

  当下徐六押了四男,那马师哥押着二女,分向两边行去。

  这岩洞两侧各有一条甬道,约莫两丈来宽,洞壁上每隔数丈便点起一盏油灯,发出蓝荧荧的光。林月如和赵灵儿毕竟都是年轻女子,走了几步,只觉这甬道甚是阴森吓人,不禁害怕起来,将身躯紧紧靠在了一起。

  鬼府的地底甬道密如蛛网,纵横交错,岔口极多。那马师哥押着二女走了许久,两侧不时现出一些石洞,有的门前装着木栅,有的拉一块布帘,里面传出嘤嘤的啜泣之声,想必是关押女子的所在。

  三人行到一间石洞跟前,那马师哥喝住二女,在林月如背上轻轻一推,道:「进去罢。」二女见洞中黑漆漆的,心下害怕,都站着不动。那马师哥沉下脸道:「我是一片好心,饶你们性命,你们再不听话,可别怪我马大路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啪啪两下击掌,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道:「好啊!马师弟好威风,好煞气,好胆色啊!真教人钦佩万分。」

  马大路闻声一惊,猛地转过身去,只见甬道暗处鱼贯走出十多个人,都是鬼府门下弟子。当先一人约莫四十余岁年纪,一身白衣,发红似火,相貌甚是狞恶。马大路一见这人,脸色大变,说道:「大……大师兄,你……你好。」

  那大师兄缓步走近,双眼一翻,冷冷地望着他道:「马大路,你老人家也好得很呐。这等绝色的女子,竟敢不禀师兄而私藏此处,可不是要造反吗?」

  马大路道:「甚么造反?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大师兄嘿嘿嘿地笑了几声,道:「血口喷人?」突然一板脸,喝道:「徐六何在?」一个人应声上前,在他身边垂手站了,正是徐六。

  马大路又惊又怒,伸手指着徐六道:「徐六,你……你这王八蛋。你……你……你敢冤我?」

  那大师兄怒道:「住口!你故意支走徐六,命他押送四人,前去囚房,自己却带了两个女人转到这里,那明明便是违逆师命、妄图藏私!还有甚么话好讲?」

  马大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他……他这是胡说八道!大师兄,你万不可轻信这等骗人的鬼话。」

  那大师兄理也不理,自顾自地接着说:「咱们鬼府的规矩,谁都清楚,像这样欺师灭祖的大罪恶罪,历来不容轻恕。嗯,现下师父正在闭关,凡事由我做主,马大旦,我问你,你是想再多活几日,待师父出关之后见上他老人家一面呢,还是让我给你个痛快的?嘿嘿,我瞧你还是自己了断的好些。」

  马大路越听越怕,只吓得脸无人色,叫道:「大师兄饶命,小弟不敢了!小弟今后再不敢了!」一面叫喊,一面膝行而前,双手抱住了大师兄左腿,磕头如捣蒜。

  二女在一旁看了半晌,此刻方才明白,原来鬼府中的规矩,但凡捉到美貌女子,定要先进与赤鬼王享用,待他玩腻之后,这才分赐门下弟子。这姓马的胆大包天,色欲蒙心,给徐六一通撺掇,竟欲将林、赵二女偷藏起来,私相享用。却不料徐六转身便将此事报知了大师兄,这才有此一变。至于其中的缘由,想来必是他们众弟子之间相互倾轧,争权牟利,一时却猜不到十分明白。

  只听那大师兄厉声喝道:「这时候才晓得求饶,不嫌太晚些吗?」一提右足,便待向他面门踢去。突然之间,马大路身子一挺,疾跃而起,眼中凶光毕露,左手一扬,噗的一声响,壁上油灯被他用甚么东西打中,登时熄灭。

  甬道之中密不透光,远处虽有灯火,但众人眼前亮得久了,猛然间一黑,就如盲了眼一般,甚么也看不到了。接着便听唰唰数响,那大师兄失声惨叫,似是已为兵刃所伤。

  众弟子大哗,纷纷抽刀拔剑,乱作一团。有人脑筋转得快,料知定是马大路不甘束手,故意磕头求饶,分散众人的注意,而后突发暗器,打灭油灯,砍伤了大师兄,当即喝道:「这狗贼找死,大伙儿一起毙了他!」众人一通乱叫,各出兵刃,在身前乱捅乱刺。

  赵灵儿陡见场面大乱,心下惊慌,生恐林月如给刀剑误伤了,赶忙伸手相拉,想同她一齐躲进屋去。黑暗中却有一人抢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这只手粗糙冰冷,似是一个男子。赵灵儿一惊之下,张口欲呼,那人早已料到,伸手捂住她嘴,低声道:「别出声,我来救你。」轻轻一扯,赵灵儿给他拉得踉跄了几步,身不由己地向前奔出。

  跑不上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两下短促的惨呼之声,马大路已给众人乱刀砍死。赵灵儿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叫道:「我……我还有一个同伴,请你一起救上一救……」那人闭口不答,只顾拉着她狂奔。

  此时亮光一闪,有人点燃了壁上油灯,接着大叫:「啊,大师兄……大师兄给这奸贼害死啦!」众弟子齐声怒骂。蓦地里又有两人大喊:「咦,他妈的臭小子,你干甚么!」「混蛋,好大的胆子!快快站住!」却是众弟子发觉有人救走赵灵儿,纷纷叫骂着追来。

  那人拉着赵灵儿逃至一个岔口,折而向左。赵灵儿借着微弱的光线匆匆一瞥,见此人年纪甚轻,五短身材,一张脸却生得极为白净。甬道曲折蜿蜒,二人一时向左,一时向右,每到得一盏油灯前,那人便以掌风将之扑灭,借此阻扰追兵。众弟子眼前昏黑,速度因此大减,始终追之不及。

  眼见两下里相去越来越远,只听得有人叫道:「放暗器!快放暗器!」众弟子停步驻足,各掏暗器掷了出去,霎时间甬道里嗤嗤之声响个不停,飞刀、袖箭似飞蝗一般射了过来,打得洞壁上铮铮作响,火星直冒。

  赵灵儿内功尽失,全无闪避之力,跑得几步,右臀上一凉,给一枚毒锥打中,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那人回身将她扶住,弯腰摸到她臀上毒锥,随手拔出,丢在地下,用力将她抱起,接着又跑。赵灵儿只觉右侧大腿酸胀难当,渐生麻木之感,喘息道:「我……我中了毒啦,你别管我,快自己逃命去罢。」

  那人咬牙不答,奔出不远,听得后面追声渐近,低声骂了一句,停步将赵灵儿放下,从怀中掏出一物。赵灵儿抬眼一看,见他手握一个模样古怪的钢球,约有茶碗般大小,通体亮晶晶的,看不出是甚么东西。那人快步走到岔口转弯处,探头看了看,扬手将那东西丢了过去。

  只听得「呜」的一声怪响,甬道彼端红光耀目,仿佛突然着起了大火,接着传来几名鬼府弟子的惨呼之声。一名弟子惊叫道:「啊,是血玲珑!哪里冒出来的?」另一人呻吟着骂道:「这……这龟儿子盗了师父的血玲珑。臭贼,他妈的不得好死!啊哟……啊哟……」赵灵儿从未听过「血玲珑」这名字,料想是一件极厉害的暗器,众弟子出其不意,大半都为其所伤。

  鬼府众弟子见状,一时不敢再追,守住甬道一端,大声喝骂,救治伤者。那人返回原地,蹲身将赵灵儿抱起,发足又奔。赵灵儿所中之毒十分厉害,只片刻功夫便已发作。她眼前一片模糊,耳听那人足音嗒嗒,在甬道中回响,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渐渐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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