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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返古 (未刪节1-2部220章…待续) - 33,1

[db:作者] 2025-06-29 15:24 5hhhhh 6910 ℃

  放纵下去第023 章楼船灯会(3 )

  只见这男子步伐稳定,似乎自然得很,众人都有些愕然,暗想:你这傢伙倒是脸皮厚,人家温姑娘只是呛一下而已,你过去干什么?

  温文清被酒气呛得厉害,掩着嘴低着头好一阵咳嗽,根本没发现有人走来,但温文碧和柳家孪生姐妹却是见到了,温文碧心慌慌脸微热,柳凤凤先是微微诧异,接着却是冷哼一声,柳柔柔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依然是文文静静的,但那双眼睛明显诧异了一下,显然想不到当时还衣冠不整、流流气气、不修边幅的聂北忽然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衣着还是朴素,可是那份气质已经完完全全变了,变得更迷人更有魅力……想到这里柳柔柔脸色不由一红,美目不瞬不瞬的注视着聂北,倒是想看看聂北这总是出人意表的傢伙走过来要干什么。

  聂北也不小的震撼了一下,温文碧也就算了,她的美貌聂北是不需多言的,身体也……一想起那次差点就和她成就了好事,聂北的心不由得一热,火辣辣的望着温文碧,温文碧被聂北这么大胆火辣的注视,很是不自然,心怦怦直跳,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聂北。

  聂北再看另一边上的两对玉人儿,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样的身段儿,一样的衣裙着装,秀发轻挽散紮,素面如玉似画,娇媚无限,身段儿修长曲线婀娜,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脱俗得紧,端的是一对璧人。聂北见到柳凤凤怒目以对时才分清她们谁是姐谁是妹,怒目以对的自然是柳凤凤,至於另一个……聂北只知道她是柳凤凤的姐姐,不知道名字。

  聂北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走到温文清的身边站住,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安抚着温文清的粉背,带些责怪的道,「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你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么,我看着都难受。」

  本来被聂北大手安抚时低着头咳嗽的温文清还以为是身边的姐妹呢,待听到那日思梦想的声音时,她浑身一颤,咳嗽赫然而止,只是她的脸蛋儿此时比刚喝下烧酒时还要红,估计和这里挂起来的大红灯笼有得一比,都不敢抬起头来见人。

  底下的众人见聂北如此无礼,竟然对自己心目中的仙子如此轻薄,顿时火烧眉梢,要不是还有些自恃身份和风度的话,早就涌上去一人一脚把聂北给做了。

  才子自恃身份和风度,但小女子却毫无顾忌,比如柳凤凤,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沖上来拍开聂北的手,然后护在温文清身前,挺起那对发育良好的酥乳,对着聂北怒道,「登徒子,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占……做坏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又不对你干坏事,我只是对清儿干坏事而已,清儿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

  「你……」

  柳凤凤在柳家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样的气,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蛋儿被气得通红,有暴走的倾向,飞快的一脚踢过来,聂北实在想不到这妮子发起怒来竟然如此「泼妇」,一时忘记了闪躲,生生的被踢一脚在小腿上。

  柳凤凤似乎也想不到聂北会闪都不闪一下,让自己踢了个实,她楞一下,望了一眼聂北,只见他只是对自己微微一笑,这笑容……柳凤凤忽然觉得这笑容很动人,英俊非凡的样貌,不同常人的气质……这才发现,聂北原来如此迷人,而且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如此好看。

  而这时候她那个文文静静的姐姐站起身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羞怯怯的瞥了一眼聂北,然后对妹妹道,「凤凤,不可造次!」

  接着这文文静静的姐姐转而对聂北柔声道,「聂公子,我妹妹脾气直率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她给你道歉了。」

  说着就要弓身对聂北行礼道歉,聂北怎么会计较这些,叫她要欠身给自己道歉,忙伸手去扶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欠身下去。

  此时周围的人「哦」的一声愕然非常,听到这声类似於调笑的声音,柳柔柔脸蛋忽然绯红一片,微微挣开聂北的双手,似怨似嗔的睇了一眼聂北,见聂北一脸正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装的,一时羞赧无限,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捏着自己的衣角,双眼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雾气,似乎要哭了。

  聂北比那些发出「哦」声的人还要错愕,不就是不用你欠身道歉吗,用得着哭吗?

  温文碧恨恨的瞪了一眼聂北,忙站走过来牵着柳柔柔的手,再握着又要动怒的柳凤凤的手,把两人拉回座位上坐下,然后是好一阵安慰。

  聂北一脸的无辜,却被慢慢调整过来的温文清白了一眼,心想:你这冤家,都不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装傻,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姑娘家动手动脚的,多羞人,要是起什么流言蜚语,叫柔柔以后怎么见人。

  聂北自然不知道这些,应该说是不注意这些,现代十几年的生活习惯忽然间哪能完全改过来,更不知道这扶一扶竟然如此「複杂」,一时间聂北觉得自己很委屈,真的很委屈,暗道:起码等我真的做些「过火」的「事」才哭嘛。

  但聂北这委屈在别人眼来就是装傻扮懵,这种人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是最可恨的。

  「啊……」

  「小心!」

  这两声惊叫是温文碧和温文清先后喊出来。

  聂北忽然察觉到自己后脑勺一阵风声传来,忙侧头闪躲,只见一只大拳头一拳揍来,好在聂北闪得快,聂北闪开这一拳后往远处一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回头一看,只看到柳小城一脸愤愤然,恨不得一拳把聂北打趴在地上。

  聂北见他还要缠上来干个不死休,忙道,「喂,大家都是文明人,动动嘴就好了,何必动拳脚呢,多不雅观!」

  温文碧和温文清也算对聂北不要脸的话早就有所领教了,对聂北这种「文明」的劝导很是想笑,不由得都白了一眼聂北。

  众人却心道:你也知道要雅观,刚才倒是轻薄无礼得很,整个一登徒子形象,何来雅观可言!

  「对我妹妹无礼,我要你好看!」

  恨声说完,柳小城便又像头发怒的公牛一样沖过来,凭着一股子的怒气和蛮力。

  聂北其实很容易就能把这没什么功夫底子的柳小城放倒的,但那样一来自己就真的彻底得罪柳氏孪生姐妹了,不怀好意的聂北又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於是聂北一味的闪躲,而愤怒于聂北当众污辱自己妹子清白的柳小城更是穷追不舍,何来才子风范?

  柳柔柔见二哥如此失礼,忙娇声道,「二哥,我、我没事!」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你要是有事的话二哥我非撕了他不可!」

  柳小城乘机下台,总不成两个人再这里「兜兜转转」吧?

  嘿嘿一笑,却也不愿多话,反正聂北的脸皮已经不是一般的厚了,柳小城找场子的话对聂北没什么影响,倒是柳柔柔吸引了聂北的目光,她那文文静静柔顺似水一般的恬静性子绝对是个好老婆的人选。

  「小心眼珠子滚出来找不回去!」

  温文碧正好离着聂北不远,一声不轻的娇哼聂北能听得到。

  「我眼珠子要滚也只会滚到小碧儿你的裙子里去,那还不好找!」

  聂北小声的回她一句。

  温文碧顿时火烧脸,羞羞急急的坐下自己的位置上。

  事实上聂北的出现得罪了很多人,基本上这里的才子都得罪个透了,鬼叫聂北那么多手脚,又抚摩文清仙子的粉背,又抓柳氏姐妹的玉手,在一群外表楚楚内心龌龊的才子眼中,聂北简直是败坏风气,有辱斯文,更重要的是他玷污了仙子。

  当然,在聂北的眼里,这些人是妒忌!

  聂北拱手四示,冷淡的道,「初来乍到,小弟聂北!」

  四下无一人应声,当聂北透明的,而事实上聂北也把他们当透明的。

  这时候不知道谁在下面忽然喊了一声,「姓聂的,你给我滚下来,少在那里丢人现眼碍住我!」

  「滚你老母,老子我就喜欢站在这里,你不爽的话也可以上来,少在下面唧唧歪歪!」

  从小就缺乏亲情的人往往是外表坚强内心脆弱,表现出自尊心特别强,平时大大咧咧无所谓有事,但触及尊严底线的时候就会激烈反应!

  「你、你竟然敢骂起小侯我来了,可知道你现在骂的是谁?」

  聂北微微恼怒,对着下面那个安坐在那里,一身华锦丽裘,态度十分嚣张,下巴都抬到天上去的傢伙道,「我管你是小猴还是大猴又或是母猴公猴……」

  「聂北……」

  温文清一声颇大的娇喝把聂北的话喝止了。

  聂北茫然转身,不解的望她一眼,「其实你温柔点我也能听得清楚。」

  这次温文清却没被聂北闹红脸,站起身来恨恨的瞪了一眼聂北,转而脸色平缓道,「我亲自来给你们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聂北,而那位便是灵州萧府的小侯爷萧邦!」

  萧邦?他在欧洲混得好好的怎么滚到东方来了!聂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撇着嘴,对这假冒「萧邦」没怎么感冒,可这「小侯爷」聂北也算听清楚、回过味了,众人本以为聂北刚才凶,现在听到这侯爷名头的时候好歹也吓得浑身打颤才对,却不想现代人的聂北对这些封建帝国的特权阶层的能力没有个切身的体会,虽然惊讶这侯爷名头,却丝毫没有惧意,所以依然很悠然的站在那里,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多半是这样。

  温文清有些气苦,悄悄的在聂北背后掐了一把,小声嗔道,「你这无赖登徒子,还不快点给他道个歉揭过这个节?」

  聂北瞥了一眼关切爱护之意溢於言表的温文清,心里很彆扭的拱手道着谦,「喔,原来是小侯爷,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嘴快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温文清忙介面道,「以侯爷的气度,这点小过节自然无风而飞,再者,聂北是我温家的远亲,初来而文清又未及给各位介绍,导致产生了过节,侯爷要记怪的话文清亦是责无可逃!」

  坐在边上的温文碧和柳柔柔、柳凤凤三人都有些愕然,聂北都成了远亲,这都什么亲跟什么亲?

  柳凤凤忍不住问道,「三表姐似乎有意以温家的势力来给侯爷施加压力喔!」

  「妹妹聪明了一次!」

  柳柔柔望着聂北那无悲无喜的侧脸,一时间有些走神。

  温文碧却在想,三姐姐如此维护聂北,看来姐姐是全心投入了,那今晚这个所谓的灯活也就可有可无了,那以后自己……怎么办!温文碧一时间怅然无助,在她心里,聂北已经是她今生的男人了,因为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碰」过了,甚至那羞人的地方都被他……不嫁他还能嫁谁?可姐姐她又……一时间温文碧芳心烦乱……不单止她们三个愕然,其实很多人都很愕然,或许他们不知道这远亲到底是真是假,但温文清的维护之意却明显不过了,温家自然有不惧怕侯府国舅的本钱,要维护一个人倒也不是做不到,萧邦见温文清如此,倒也「大度」,眼珠子转了几转才呵呵笑道,「既然是文清姑娘的远亲,小侯自然卖这个面子,不过今晚是灯会,对酒当歌,而聂……公子又是初来乍到,怎么都得露两手拿手绝活给大家开开眼界吧?」

  一时间下面的人都「同仇敌忾」的开始对聂北落井下石。

  「对对对……」

  「只要你露些东西出来,萧小侯爷便会原谅你,这可划算……」

  「或许你在脸上划一刀,相信小侯爷会原谅你,嘎嘎……」

  这个很明显是妒忌聂北那张阳刚帅气的脸。

  见周围起哄,温文清反而松一口气,缓缓坐下,恨恨的白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聂北,心里悲苦:这个没良心的,亏人家这么紧张他为他费力周旋化解这个实力悬殊的过节,他倒好,感激的眼神都没一个给人家!

  聂北不是不感激,而是太感激了,但感激不是靠嘴说的,而此时聂北在想怎么才能脱身,要知道自己对对子绝对没问题,自问OK,吟诗可以作弊,虽然无耻了些,但自己的脸皮够厚,倒也不在乎,这两样都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出现在琴棋书画上,这四样自己一样都不行。

  琴,聂北觉得对牛弹琴其实也不算什么,最惨的是牛对人弹琴,而自己要是弹琴的话……聂北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做那种残忍的事;棋,聂北倒是懂一些,可象棋他们会吗?聂北自问他们不会,问题是规则不是聂北定的,古人下的是围棋,聂北拿象棋棋子来杀围棋……聂北想想都觉得汗颜,这丢人现眼的事还是少做为妙;书,书法这类东西聂北自问已经到反璞归真的境界……真的不会!

  画嘛……自己是「抽象派」的,古人欣赏惯水墨画,自己那「抽象」的画技……他们不懂欣赏!

  聂北支吾着站在那里,讷讷道,「我除了吟诗作对勉强之外,其他麻麻!」

  「那就挑个难度高的灯谜给他猜好了!」

  这时候李千军出声道。事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於是这李千军便潜意识里对聂北有好感,这灯谜放在这里,算是最容易的了,起码比被人有意为难好,再怎么说这些题都已经出好的了,怎么都容易些。

  温文清自然也懂,便迫不及待第一个附议,「好,上灯!」

  放纵下去第024 章楼船灯会(4 )

  温文清既然都把话说出去了,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在这么多人在这里盯着,温文清也不好拿些简单东西出来,只见小环提着一盏飞鱼灯莹莹而来,飞了一眼聂北,见聂北对着自己眨眼睛,她脸色一红,剜了一眼聂北,然后灵巧的把灯挂在灯台上,灯光火亮的,灯台在正中,四周可见,只见其上提有一谜:月落日出雁阵业!

  此题一出四下哑然,小环挂着得意的微笑而回,站在温文清身侧的时候被温文清狠狠的剜了一眼,意思就是怪她净挑些难度大的。在温文清眼里,就应该挑些容易看出答案的。现在她一心所系者聂北也,哪顾什么考究不考究了,反正考究出聂北有多少墨水都改变不了对那坏胚子的心了,反倒是现在让他在这里下不了台自己看着难受。

  聂北初一看这题还真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飘渺涣散得很,抓不住感觉。

  见聂北「搔首弄姿」一副抓脑样,其他人陷入了思考倒不觉得什么,温文清却是比聂北还急,不时回瞪一眼自作主张的小环,小声嗔道,「小环怎可挑这灯出来呢,这不是为难那无赖坏胚子么!」

  小环显然被温文清宠惯了,嘟着嘴,委屈的道,「谁叫他总是喜欢欺负我们小姐,我刚才还想挑多一盏出来给他呢!」

  「……」

  温文清也只能祈求聂北能「逢凶化吉」了,这题不是自己出的,是自己故交好姐妹田甜所出,难倒了不少人,但愿这无赖坏胚子能通过!

  聂北搔头,其他人更是如此,所以还不算很尴尬,而且聂北也来了些头绪,不像一开始那样有无可着力之感,似乎可以猜成个「胭」字,只是这题本身的答案多半也是有些朦胧,所以聂北也不太敢肯定。

  「喂,你行不行的?」

  宋直光嗡声嗡气道。

  聂北鸟都不鸟他,只是望着让温文清,含情默默的道,「我猜想是胭脂的「胭」字,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温文清向下面的才子中望了一眼,搜索着闺中密友的身影,望了「他」一眼,见「他」对自己轻轻一点头,温文清顿时巧笑嫣然,眼角都柔媚了几分,众人都在等判决,她却微笑的问道,「能否说一下你猜想的理由?」

  只见苏丹接嘴道,「「月落日出雁阵业」是一个拆字迷,「月落」自然「月」落在前旁,「日出」的「日」随后,前「月」后「日」,而「日」又为后「雁阵业」所修饰,而大雁阵形排「一」或排「人」,於是「月」「日」「一」「人」四个字能组的字也就呼之欲出了。」

  聂北有些恶寒,暗道:好一个「月日一人」!「日」得好。

  见苏丹先声夺人,答非己之答,风头尽出,林才知也不甘人后,接声道,「而「胭」可以拆分为「月」和「因」,月就不用多说,「月落」是也,因呢?「日出雁阵业」,大雁的阵形无非排成「一」或许「人」,「日」字里有雁阵了,再多个「人」也就成「因」了,所以聂北猜想是胭脂的「胭」是正确的!」

  从此可见在座真正有大才的也就苏丹、林才知两人而已,至於坐在那里干吃味的那三大上官县才子,他们都差了些,而那小侯爷萧邦嘛,纨?子弟,肚里哪来什么墨水,倒是一肚子坏水满满的,强抢民女他倒是个好手,但他平时又爱干些附风庸雅之事,到了「真刀真枪」实干的时候他反又哑了嘴。

  聂北连声道,「两位果然厉害,小弟佩服,未知称呼如何!」

  「在下苏丹,上官县人!」

  苏丹虽然贵为探花郎一个,衣锦还乡随时能做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亦算是功成名就了,但为人还是蛮杉杉有礼的。

  「林才知!」

  林才知就显得孤傲了些,要不是有那「小猴子」萧邦在这里「傲」压群雄的话,他多半就是整艘船上最看不起他人的一个。

  聂北见伊人无事,亦就无他事,就近原则找个位置坐下。

  聂北坐下以后才发现坐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何羞」他老人家,这个在聂北心里绝对是「勤奋」学习的好学生,此时竟然也在这里面,当真有些不对劲,再看「何羞」的一身衣着,哇塞,「衣冠沐猴」的典型教材。

  其实何羞穿着一身华丽才子服饰不算难看,起码比这里很多用华丽衣冠打扮的才子要好看些,但聂北对这「何羞」也算是「瞭解」,他忽然间穿上这么华丽的衣服,聂北怎么看就怎么怪,还是觉得他穿回那件落魄才子袍好看些,起码给聂北的感觉真实些。

  「聂兄弟依然风采依旧,放荡不羁,实在令人……」

  「打住!」

  聂北扫视着他那身衣服,疑惑的问道,「你这身新郎官一般的衣服,倒是春风得意,不过这么晚了,应该在新婚洞房里出现才对,怎么……」

  何修老脸一红,讷讷道,「其实这都是文清姑娘的一番心意,是她派人特意邀请我上来的,我自知原因有他,也不敢奢望,我有幸能上这船,能一睹三小姐的真容,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温文清从缘来楼一曾掌柜那里瞭解到这何修当初在楼下和聂北有些交谈,以为他是聂北的朋友,於是「爱屋及乌」的邀请了何修,这些原因何修自然是不清楚,而聂北亦是不得知。

  看到何修那一副花癡样癡癡的望着坐在主座上的温文清,聂北摇了摇头嘀咕道:「事实上你不死也没药可救了!」

  因为聂北的出现,温文清显然热情高涨,巧笑嫣然、梨窝浅浅,那缓缓春风一般的淡雅娴笑,只把何修这类傢伙迷得不知身在何处!其他雄性动物亦是心动眼热、色授魂与,特别是那萧邦小侯爷,就差口水没流出来而已。

  主人欢喜,客人自然受感染,一时间场面变得十分热闹起来。

  聂北和何修两人细吃慢饮,倒也惬意得紧,却不想这时候走来一人,妖里妖气的道,「聂……兄,我敬你一杯!」

  聂北抬头望去,顿时浑身起满鸡皮疙瘩,暗骂,这死人妖,到底有完没完,每一次都见到他,真够烦人,噁心得紧!聂北忍着声道,「其实我们不是很熟!」

  只见他「嫣然一笑」,那动作……妖得很,对聂北眨了眨眼,那妖妖的睫毛一扇一扇,柔柔腻腻的很,直弄得聂北心发毛他才道,「聂兄果然直接,不过,一回生两回熟,何况我和聂兄亦有过一次面缘,算上这一次也就是第二次相见了,倒也不算生了,聂兄你说呢?」

  说完他就举杯示意,聂北很不情愿的和他碰了一下杯,闷灌下去,本以为这人妖会走人,但聂北错了,人妖他坐了下来,把何修给挤到了一边去,挨着自己,男人喷女人的香水……他身上那股香气聂北怎么闻就怎么噁心。聂北不耐烦的道,「你我最多也就半生熟,夹生得紧,还是少来往的好!」

  人妖也不见怒,只是不解的问道,「似乎聂兄对交我这个朋友没什么兴趣喔?」

  聂北努力深吸几口气,郁闷的道,「……这位兄台,有一点我想你搞错了,其实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的!」

  人妖望了聂北片刻,忽然忍不住嗤笑一声,「扑哧……」

  继而「妩媚」的飞了一眼聂北,好笑道,「我自然看得出聂兄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因为聂兄的眼里只有女人嘛!」

  聂北真的很想认真看清楚些这人妖到底是男还是女,或许是女扮男装也未定,但聂北望了几眼后失望了,因为这人妖除了胸肌大些、眼神人妖些、皮肤白嫩些之外,其他地方都很男人!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来,而他又以男人自居,那必定是人妖没错了。

  「呃……不好意思,失陪,我要去解手一下!」

  聂北直想远离这死人妖。

  人妖似乎当聂北没说,而是大声对四周妖声道,「今晚既然大家都如此有雅兴,不妨各人一首即兴诗,如何?」

  「好!」

  四下轰声响应号召。

  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对人妖或男人有种特殊癖好,望着人妖那妖气十足的面容露出男人对漂亮女人才会露出的神情,直把聂北弄得很没胃口,而那人妖似乎也很噁心!

  这时候坐在田一名身边的一个才子打扮的俊俏公子出声道,「素闻上官县四大才子中,琴以宋兄最为精通;棋犹以柳兄为最;诗以一名兄最为出色,那现在就由一名兄开头,即兴而作,让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众人自是起哄,「好!」

  田一名也颇为自负,身位书香门第世家中的后起之秀,他有傲人的资本,自矜的站起身来,四下一望,随后眼帘微阂,沉吟片刻,继而朗声吟诵道,「人在楼船遥四望,夜色无际戍烟残。冻开河水奔浑急,雪洗青山错落寒。」

  「好诗!」

  「快在一个字!」

  「一名兄实乃我等……」

  不管懂不懂,赞一声总没错,四下讚美不绝於耳,田一名谦虚一笑,拿眼望向温文清,在他看来,再多的讚美都不及仙子一记欣赏的眼神,而事实上他能收到温文清这么一记眼神,是颇为欣赏的,让他欢喜异常,坐下去后都舒爽透了,却没多想,自然不知道欣赏有时候不一定是爱慕!

  一番而下,自到苏丹,只见他饮尽一杯道轻声吟道,「夜静人未睡,仙子陪灯会。船楼知有酒,谁肯轻易醉。」

  众人无不赞服,更觉苏丹才情非凡,比田一名那一首应景应情应物多了,也顺溜不少,温文清双眼微亮,忍不住多望两眼苏丹,只觉此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未语已先笑的自信神情,端的是个迷人的俊公子。

  她忍不住望向聂北,只见聂北懒散又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神情散漫。温文清不由得暗地里白了一眼聂北,不自觉的拿聂北和苏丹对比,只觉聂北阳刚爽朗,英俊不凡,气质另类特别,放纵不羁,行事乖张随意,言行随心即兴,似乎都不是好习惯,可组合到一块时却是魅力惊人,虽然没有俊俏的风流,但有随意的洒脱与放纵,没有风度翩翩的雅气,却有放荡不羁的朝气,少有甜心可人的微笑,却有让人脸红面热的坏坏浅笑。无赖坏胚子或许不是最完美的,但却是最让人忘不了的,忘不了他的坏,他的无赖,他的嬉皮笑脸无厘正经,忘不了他对自己的轻薄……温文清出神,人妖却是望了一眼了无生趣的聂北,好笑道,「人家即兴诗词多有才,尔却睡眼犹如未醒时,到底还要不要博得美人心啊你?」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只要清儿心属我,我又何需着急,她若不属我我急又有何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聂北自信满满的噎回人妖,但心里却惴惴!温文清是让聂北第一个有初恋感觉的女人,亦是聂北不忍强求的女人。

  人妖双眼一亮,轻轻喃着聂北的话,「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说得真好,也很对!」

  被人妖含情默默的注视着,真的受不了,忍不住挖苦道,「我说得好与对你都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好不好,你是个女的话我会很喜欢,可你……你不噁心我行不行呀!」

  聂北实在忍不住了。

  「是你想太多了而已!」

  人妖奶声奶气的噎了一句聂北。

  「我想太多?我……什么事啊,没看到我……什么事?」

  聂北疑惑的望着何修。

  只见何修十分难为情的憋在那里,一副欲说难说的模样,聂北看着都觉得难受,正想打人的时候他却开口了,「聂兄,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即兴做诗亦快论到我这边了,你能不能……」

  「你倒是诚实!」

  聂北自我感觉不算很好,但从何修身上聂北能找到自我良好的感觉。

  何修一张老脸忍不住羞红了,忙借饮酒掩饰。

  聂北悄悄道,「折花闲立久,对酒远情多。今夜赏灯梦,何人奈吾何。这首烂了点,好歹能忽悠一下的!」

  何修双眼顿时有神起来,连忙道谢!

  「你们这是作弊!而聂北你就是替人作弊!」

  人妖这时候神秘的附过身来小声道。

  何修一副窘样楞在那里充「关公」,聂北却没多少愧疚感,只是淡淡的道,「你有证据吗?」

  「你……哼!」

  人妖被聂北一句噎死,别提多气!

  不多时,何修站了起来,勇敢的「作弊」:「折花闲立久,对酒闲情留。今夜赏灯梦,悠悠终有疚。」

  「好!」

  「想不到何修你也有此水准,当日我之过,来,敬你一杯!」

  「过往我亦孟浪,此酒当陪过!」

  一时候众多才子忙对何修敬酒,何修先是讪讪,最后便是来者不拒。聂北觉得自己的脸皮其实和何修的比起来,厚也厚不了多少。

  「到你了喔!」

  人妖饶有兴致的提醒聂北。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登徒子身上,大部分都想看他出丑的,特别是田一名、宋直光、柳小城这三个傢伙,劲敌当前,他们反而更想看到聂北出丑。而苏丹和林才知便是饶有兴致,萧邦这个「假冒伪劣萧邦」却是恨不得聂北噎死当场,当然,李千军是和萧邦唱反面的,自然是想聂北大出风头而萧邦被气死。

  但事实上聂北上很无风度很无礼貌和不懂规矩的安坐着,而且在众人眼里,这傢伙那双眼还死死盯住主座位上的仙子温文清。

  温文清被聂北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胸膛里仿佛装了个兔子,心怦怦直跳,清丽如仙子、飘渺如神女的玉容像抹了一层胭脂,绯红艳丽,瞬间把这里的男人迷了个七八分醉。

  聂北把柳永的词改得面目全非,注视着温文清平缓的吟诵:「伫倚楼船风细细,望极灵河,黯黯生天际。夜色灯光交照里,一句我只在乎你。拟把放浪图一醉,对酒当歌,独乐还无味。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众人还未回过味来,只有记笔侍女飞速的挥毫,又听聂北把修改的李清照姐姐的《声声慢》搬出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淒淒惨惨戚戚,灯光火暖时,最难平息,三杯两盏浅酒,怎敌她、嫣然展笑?雁过也,正伤心,似是旧时两相识。」

  聂北努力弄些「单相思怨男」的表情出来接着道,「满地寒雪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能懂?守住心扉,独自怎生得白,黑夜更添寒风,到深夜,淒淒厉厉,这次第,怎一个、爱字了得!」

  聂北声已歇,良久无言,船楼鸦雀无声,只有聂北和温文清两人眼波的交缠,双眸水雾迷离的温文清展颜欲笑,似又想垂泪感怀,接着便是无限的娇羞,聂北诗不诗词不词的「诗」虽然怪异,可赤裸裸的表达了对自己的爱意,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教她不羞,平时的话她或许提着裙子跑了,可这一刻她甜蜜非常,再羞她也移不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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