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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葬(1-8),2

[db:作者] 2025-06-17 10:09 5hhhhh 8440 ℃

  他忽然抑制不住走到她身边,牵起她另一只手,落下一款绅士的吻,「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啊?」程应曦被他惊了一个措手不及,脸又更红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应旸的期待的眼神又分外灼人,她只好撅起嘴自嘲的说,「你没看到那个男生快被我把脚的踩肿了,你难道也想残废吗?」

  「我们光脚跳,」他说的不容半点回转,一把夺过她的鞋子,扔在一边,「被踩也没关系。」说着,强健有力的臂膀就落上了她的纤腰,温婉的略带无奈的笑容缓缓盛放在程应曦的玉颜之上。

  程应旸不容分说的拉她到客厅当中,这房子添了许多东西还是大的吓人,客厅足可以融两个人跳舞。他打开音响,一支一直以来她喜欢的曲子缓缓的飘出来,浅唱低吟,带着颓废低靡却诱人的气息。

          Flymetothemoon

     Andletmeplayamongthestars

     Letmeseewhatspringislike

         OnJupiterandMars

      Inotherwordsholdmyhand

     Inotherwordsdarlingkissme

        Fillmylifewithsong

      Andletmesingforevermore

         YouareallIhopefor

        AllIworshipandadore

     Inotherwordspleasebetrue

       InotherwordsIloveyou

  「你怎么有这支歌?」她有些惊喜的问他,「我有这首歌的所有版本。」他低沉的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着,近的她都可以感到空气的振动。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缓缓的随着节奏转着圈,他跳的很好,程应曦惊讶自己竟然没有踩他的脚,他贴近她耳朵几乎吹出一句话,「没关系,以后你都不用跟我道歉。」难得的温柔,将她的拘谨都溶了去,轻巧的跟他开玩笑:「刚才摆张臭脸吓死人了,明明是弟弟,还要我来道歉,真是目无尊长,刚认识的都比你温柔。」

  程应旸有些不悦,轻轻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去,把她揽的更紧,她的侧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那温暖的男子气,便透了薄薄的衬衣传递过来,烧到她身上,一拍一拍有力的心跳在暗夜和轻曲中格外明显,她发现她的高度,头只能靠在他的肩窝里,很舒服。「你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程应曦说着便宠溺的勾上去揉揉他的头发,手扬到一半就给狠狠抓住,然后又给别到身后去,她觉得有点疼,「啊」的轻哼了一声,他却上身往下压,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拂过耳边,她又觉得痒痒的,她的腰只好向后弯曲来闪躲,他在她耳边轻轻问:「那个送你回宿舍的人是谁?」「我同学,舞会刚认识的。」她在闪躲他,却被抱的更紧,转的更慢,他离她太近了,呼吸渐渐纠结在一起,「他有我跳的好吗?」程应曦无奈的笑,跟个孩子一样,这也要争,不回答他,他却渐渐迫近,继续追问,「嗯?有我好吗?」她觉得近的透不过气,无奈的答道:「你跳的最好。」他这才舒展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低头盯着她看,她感到他的眼里日渐炙热的欲望,却没有马上落荒而逃,他这样看她的时候有慑人的魄力,墨黑的双瞳浅浅流泻深情,她不好意思的想移开目去,却又不忍,他的脸缓缓凑近,这次她没有闪躲,程应旸的吻落下来,灵活的舌很快撬开她的嘴,徐徐深入,吻得逐渐激烈缠绵,她的耳朵里全是那靡靡的音乐,全世界都是他的气味,所有的理智和抗拒都在这一刻沦陷,他的手从腰间滑上去拉开她背后连衣裙的拉链,顺便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她光滑的脊背就整个露在夜风中,她忽然想起什么,开始微微挣扎抗拒,却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全部的温暖就只得胸口上的那个人那团火,程应旸的手紧紧一箍她的腰,仿佛要把她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去,程应曦感到喘不过气来了,他的呼吸却渐渐粗重,动作也越发猛烈起来,他的吻沿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在胸口停留徘徊。他猛地一转身把她推到墙角,冰凉的墙惊的她后背一阵痉挛,她别无选择只得更加贴紧他,他的另一只手从裙下探过去,抓住她的膝盖一把抄起她的腿跨在自己身上,程应曦感到站不稳,摇摇欲坠只得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他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松,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胸口,他吻着她的肩膀,锁骨,在她的耳边呢喃,「姐,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程应曦的自责与愧疚席卷而来,几乎把她撞晕,她几乎快要哭出来,当初是她再也不能忍受叔叔的打骂,当初是她骗自己说上了大学才有能力照顾弟弟,当初是她接到通知书踌躇了一下还是毅然来到这个城市,是她不要他,丢下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他,是她欠他的,欠的太多太多,永远也还不完。所有的回忆夹着他的呢喃一起翻涌而来像是催眠,又像是最痛苦的呓语。她别无它法,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也只能给,倾尽一切的去给,即使这有多么肮脏多么堕落,那所有的罪都由她来承担好了。程应曦知道他的骄傲顽固,也知道他的孤独脆弱,她现在只剩下后悔,当初一定是听了魔鬼的蛊惑才会把他一个人扔给叔叔,只顾自己逃脱,她想到这些,再无力气反抗,任他的手在她周身游走,就让所有的一切都沉沦,在无边的夜色与黑暗里堕落。

  程应旸觉得自己压抑太久,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开始爱她,这一刻的爆发就如燎原的烈火,将他烧灼得无法控制。程应曦的雪白的肌肤在屋内暧昧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粉色,娇嫩的胸和笔直修长的腿在他的指掌之下透着灼人的诱惑。他用力的压上去,身躯间没有一丝空隙,可是还是不够近,无论如何都不够近。她在他的怀抱里喘息着,他的身躯滚烫肌肉紧绷得贴着她,程应曦觉得自己软得如一汪水一捧雪,即将融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下。

  程应旸开始焦躁的不能自控,手往她的腿间探寻而去,她终于开始在他耳畔呻吟,叫他的心狂跳不止,几乎要从胸膛里爆裂开。他再不堪忍耐,抓住她的另一只腿狠狠掰开,打开到最大,自己的身躯嵌进其中,将裤链拉开,一点一点的进入,她轻轻抖了一下,旋即绷紧了身子,咬着嘴唇细细抽气,很痛,身体下面被刮蹭着,身后紧贴着墙壁,裸露的皮肤磨擦着冰冷的墙面,形成另一种疼痛。为了保持平衡,她只能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具躯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磨擦着、缠斗着。酸痛与酥麻不断地席卷全身,她无力抵抗快感的袭来,破碎的呻吟也从口中溢出。身体的力气好象被抽干,她只能依附在他身上,任他旋转冲刺。程应曦仰起头轻轻的呻吟,血液象是沸腾着冲上脑门又褪下去,带走所有的氧气,她极度晕眩,手指牢牢的勾着他的脖子。他的每一点进占都是他对她灵魂的侵入,她再也无路可退。他终于整个的进入她,深深埋在她体内,他动情地俯身下去寻她的嘴唇,她蹙起眉主动迎上去,身体内的欢愉从结合处扩散出来,酸、麻、痒,迫切的渴望弥漫全身。程应曦全身热烫,快感像海浪一样打上她。某种陌生的意识在旋转,眼前闪过无数的影像,耳畔有一个熟悉而缥缈的声音,她似乎想起些什么,却抓不到任何片断。身体攀附着他,裸露了胸乳磨擦着他的前胸,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带起情欲的狂潮,呼啸席卷而来。身体的快感叫嚣着一波一波的冲上来,她紧紧搂着他,吊在他身上,程应旸双手托着她的臀,承担她身体的所有重量,他们汗湿的皮肤贴合摩擦,她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像蛇一样缠绕他的脸,似曾相识的巨大快感狠狠拍击她的意识,世间的一切不再存在,唯有她和他交缠的心跳与呼吸。

                第四夜

  程应曦这几天都泡在图书馆里为了论文的资料翻得昏天黑地,几乎每晚都没有回家,程应旸这几天似乎也很忙,连个过问她的电话也没有,仿佛失踪了一样,程应曦有些微微生气,越发泡在图书馆里不出来。

  今天阴雨绵绵,她在两列高高对立的书架中感到很大的压迫感,她对阴暗有天生的抵触,便抄起一本书走到窗台边上,斜靠着看起来,微雨中漏下来的光絮絮打在她脸上,温婉流转,黑色的过膝百褶裙和扎在腰间的绸带越发显出苗条来,立领花边衬衫又打了领结,清爽而有学院气息,尹澈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看的出神,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他缓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叫她:「程应曦。」

  程应曦一愣,抬起头来细细辨认了一下,眼弯如新月:「你是尹澈」

  「对,又是我。」他风度翩翩的一点头,为她能认出自己来感到浅浅的喜悦,她合上书放在窗台上,细看他尽管十分高大,却有些苍白,给人纤细纯净之感,剔透的像个娃娃,给她很大的好感。

  「最近挺辛苦的吧,天天都看到你在图书馆。」他轻声问。

  「还不是为了论文,都快要闷在这里发霉了。」她望望窗外的雨,轻轻叹一口气。

  尹澈将一直背在后面的手拿到前面,把二三本书递给她,温柔的笑颜绽开在纯净的脸上,「这才是我帮你找的资料,你先看的那些年代有些远了,这才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程应曦吃惊了接过来,粗粗翻了一下,正好是自己的研究课题的内容,全而且新,心下很是感动,疑惑便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弄这个?」

  「这个是你们全系作业,我稍微打听了一下。」他这样用心,她更加感动了。

  「哦……」程应曦得知他一直悄悄留意她,还是有些惊喜,「还有我一直就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英文系系花程应曦,谁不知道。」他答得自然明朗。不知为什么同样的恭维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会让她厌烦,反而微微脸红,「谢谢你帮我找资料。」她真诚的致以谢意。

  「还有,」他扬起两张纸片笑着说,「你也该休息一下,我这有两张今天的电影票,找个人一起去看吧,放松一下。」说着就把电影票塞进她手里,不等她拒绝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也不继续腻在她身边,潇洒的转个身走了。

  程应曦回到宿舍,拿着电影票攥在手里思来想去,发现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程应旸,有些担心他,又不好打电话给她,一直以来绷着故有的骄傲矜持即使在他面前也不放松,看窗外的雨,泼洒了过往的回忆,她踌躇良久,还是拨通了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接,她几乎要放弃了,将要挂时忽然听见他低沉的一声「喂,姐。」她惊慌失措,刚才准备的一套说辞全乱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有……今晚的两张电影票……七点的……你到我们学校的电影院来吧……」程应曦慌乱的说完,疑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清楚,正要重复一遍,那边却响起一声「好。」然后就咔嚓挂断了。

  程应旸挂断电话,静静等坤哥出来。暗暗攥紧拳头,今天一定要拿坤哥手下的东区十九条街,不然子公司没法开在这里。其他地区早已臣服,只有这里口气特别硬,需要他亲自来一趟。

  「怎么了?听说程少来了」一个黑发微秃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坤哥」「坤哥……」众人恭敬的叫着坤哥往两旁退去,程应旸也微微欠身点了点头。

  坤哥叼起一颗烟,旁边的小弟上来点上。俗气的老大,程应旸心里轻笑。不知道是不是眼角流露出了想笑的心思,那坤哥忽然走上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程应旸,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在他脸上,半笑不笑的道:「程少今儿是来收我这场子的?」

  程应旸被烟熏到了,睫毛颤动了一下。身后两个高大的手下同时动了一下

  「坤哥严重了。」程应旸忽然抬起头谦和的微笑,「我们只是来跟坤哥谈谈合作的事。」身后正欲大打出手的两个人被他犀利的目光逼停住。

  坤哥不动声色的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愈发凑近道:「不愧是程枫的儿子,做事挺像你老子的,长得也像,可惜啊,你老子死的早啊……不过你这小子最近干得不错啊」提起他父亲,程应旸一阵心酸,还是稳住情绪,镇定的一笑,「哪里,坤哥岁就出来闯,岁就拿下东区十九条街,五年内当上东区老大,才三年,已经控制了大半个东城,若论干得好,谁比得上坤哥?」程应旸温和的说,听起来竟极为真诚。

  坤哥听他这么说,眯起眼睛邪邪的笑起来,「好小子,坐下咱们慢慢聊。」他身后的众人似乎都没料到老大会松口,顿时乱糟糟的惊呼起来

  「老大不能把东区十九跳街让给他」「他们说拿就拿我们面子往哪儿搁?」「坤哥他们就三个人我们还怕他们不成?」「坤哥」「坤哥……」

  坤哥把烟往地上一掼低吼:「都他妈给我闭嘴程少的面子我能不给」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如果单看他的外貌,坤哥只是个普通的中年人,眼角和嘴角都带着略显苍老的皱纹……唯独有一双眼睛,那是没有经历过生与死的大场面;没有在边缘上游走过;没有尝过权力纷争的人不会拥有的眼睛程应旸却迎上了这双眼睛,浅浅一笑,「既然坤哥这样爽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那十九条街,只要坤哥让我们的店开进去,就什么都不用管,只等着分红好了,所有的利润四六开,当然是坤哥六了,如果坤哥答应,这点心意就当是给坤哥的见面礼。」说着打开带来的箱子,他身后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如果我拒绝呢?」坤哥叼着烟,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随着他这一句话落下,他身后的手下刷刷的掏出了枪,全都指向程应旸刚才进来时,自己带来的两个人就已经缴了枪,现在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程应旸深沉的眼睛不见一丝波澜,依旧带着笑看着坤哥,长时间的审视,长时间的对峙……长时间保持端枪的姿势是非常耗体力的,一屋子人已经有几个没开始手抖,果然一帮乌合之众程应旸接着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坤哥,不急不缓的说:「我替坤哥查了一下近期的帐,坤哥的状况似乎没有以前好,听说手下几个小弟也不安分,累得坤哥要想办法好好管教才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坤哥与我合作,资金上的事坤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坤哥把箱子拉到他一边,笑道,「这见面礼我收下了,不过你说的合作,我还得考虑考虑。」

  「不好意思坤哥,我要不是真的有些急,也不会麻烦坤哥亲自出来跟我谈,今天我就要回话。」程应旸扬起脸,咄咄逼人的不容置疑。

  「你凭什么」坤哥有些气,乳臭未干的小子敢这样跟他说话,于是皱起眉头嘲笑他。

  程应旸依旧面无表情,「因为……」随着这句话,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坤哥,周围的人都惊得摒住呼吸,甚至有人的枪已经放了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出来:「诚哥……」

  原来是坤哥多年的心腹阿诚临阵背叛了他,没有人比坤哥自己的脸色还难看,「阿诚……为什么?」坤哥气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万万没有想到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这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

  「坤哥,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劝你还是答应程少吧,他给你的条件已经够好了。」他轻松的说着,枪却稳稳指着坤哥,程应旸带来的两个人已经趁乱夺过了枪,还有些可能是诚哥的心腹,身后的人立刻分成两派僵持着,坤哥看到大势已去,叹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早就不肯在我之下了,我说那帮造反的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你给他们支招啊……」多年的信赖崩溃,他绝望的看着程应旸:「臭小子,你很不错,我答应了,我很欣赏你……」

  程应旸谦恭的朝坤哥略弯了弯腰:「多谢坤哥赏脸。」然后退出屋去,留下他们自己一帮人火拼。

  「程少,现在阿诚在外面埋伏的人冲了进去,他们私斗起来,坤哥那边还有些零星抵抗。」出了门外面盯场子的人便来禀报。

  「我们先稳住不动,等他们斗的差不多了,再叫我们的人来收拾一下,今晚就接管这里,原先的那些都换调。」他清晰冷静的下着命令。

  「阿诚怎么办?」

  「按老方法处理,他既然会背叛坤哥,也就会背叛我,况且他今天磨磨蹭蹭的浪费我半天时间,害得我迟到了。」他看了一下表,淡淡的说。

  「迟到?」手下的人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程应旸关上车门也不解释,飞驰而去。

  程应曦把决定告诉寝室的那几个人的时候,又是一阵惊呼惨叫。

  「小曦,你这个没良心的,丧尽天良啊」,

  「尹大帅哥,我真是替你不值啊,居然碰上这样的女人」

  「怎么了,你们都认识他吗?」程应曦惊讶于她们都知道他的名字。

  「我的天啊,化学系系草尹澈,成绩又好,长得又帅,听说家境也不错,待人又温柔,谁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程应曦苦笑,她连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系花都不知道,那管的了外系的事,只是他明明是学理科的,却对自己专业的问题把握的那样好,想起早上他帮忙挑的书,心下暗暗佩服。

  「人家尹大帅哥摆明是请你去看电影,你不至于这么迟钝吧?」

  「他只是说叫我找一个人看而已,又没说是他。」程应曦还是不甘心的辩解,

  「苍天啊」一个人惨叫着夺过她的电影票,「你看你看,这明摆的嘛,这里还留着他的电话号码呢」程应曦这才看到电影票上一行数字,明白过来,心里有些歉意,但想到自己已经约了应旸,便不再与她们废话,自己走到了电影院。

  可是从开场前十分钟开始等起,已经七点半了,他还是没有出现,程应曦失望极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说清楚,是不是他的那个「好」字不是代表答应了,越想越乱。晚上雨停了,风却很凉,她环抱着双臂在夜阑中瑟瑟发抖,左顾右盼,几次想回去,却又不甘心,黯然垂下头来幽幽叹气。远远一个人影跑过来,她心下惊喜,熟悉的呼唤破口而出:「应旸」,待那人走近,却道不是,「尹澈,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弟弟。」她看见他依旧谦恭有礼,笑容一丝不乱,越发不好意思,用手拢了拢头发。「你找你弟弟一起来看是吗?」

  「对,谢谢你的电影票」「哦,没事,一点小事。你一直在这等,他还没来是吗?」她讪笑的点点头,两人俱是沉默。

  「那我陪你进去看吧。」他终于柔声开口,惊碎一地月光,

  程应旸把车停在影院旁边,几乎一路飙车过来,还是迟到了半小时。他摇下窗户找熟悉的倩影,终于看到那人默立于灯火阑珊处翘首以待,心里五味杂陈。对着镜子仔细检查有没有留下血迹,身上有没有枪火味,准备下车时却看到她身边多出一个人,虽然他们中间横着客气的距离,他依旧眯着眼睛,皱了皱眉,马上跳下车,几乎几步冲到她身边。程应曦看到他,惊喜的呼唤:「应旸」尹澈觉得那笑容绚烂无匹,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姐,对不起我迟到了,我们进去吧。」程应旸难得客气得冲尹澈点点头,「你好。」

  「这是我同学,电影票就是他给的。」程应曦笑着介绍到。

  「哦,谢谢你。」程应旸说着掏出一张钱递给他,在他来不及推辞甚至她来不及说再见的时候,就揽着她的腰转身走了。

  「哼……」尹澈冷冷的抽动嘴角,将钱攥紧,眼里聚起深深的寒意。

  程应旸和程应曦摸黑走到座位上落座,四周安静而黑暗,银屏的光扫在她的脸上,映出完美柔和的轮廓,程应旸便侧过脸一直看,「不问我为什么迟到?」

  「你自然有你的理由,你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的,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也没用。」她侧过脸回答他,轻巧的一扬头。

  「可我要问,为什么找我来看电影,你找不到别人了?你男朋友呢?」

  程应曦狠狠瞪他:「我没有男朋友,我就是找不到人,就是沦落到要来找你的地步」她有些愠怒,撅起嘴来一点不饶的回击。

  「哼,就知道你嫁不出去。」程应旸浅浅一笑,放松而舒展。

  「我就嫁不出去,要你管」程应曦气得狠狠踩他一脚,别过脸去盯着银屏不理他,程应旸也不恼,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手,牵起来,十指相扣的紧紧握着,再不松开。

                第五夜

  电影散场,程应曦和程应旸一起出来,程应旸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大厅的灯光绚烂照眼,周围都是同学,程应曦着急的瞪了他一眼,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她刻意留出两三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走,程应旸的脸凝滞下来,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把她摔在后面,不思回顾。

  程应曦只好跟在后面赶着,却因裙摆所限不敢太大步,又气又急。直到跟着他来到停车处,程应曦生气的大叫起来,「程应旸,你干嘛走这么快,我跟不上了」

  程应旸头也不会,不去理他,打开车门钻进去,手扶着方向盘等她,程应曦弯腰进去刚落座,他便搂住她的腰,吻铺天盖地而来,直到她快要窒息,拼命的用手捶着他的后背才肯放手,程应旸的脸贴着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他的呼吸律动清晰分明,嘴角带着些微霸道的笑容,眉目朗开一派清净,纯粹,温和,细致,缠绵。那般的神色撞在程应曦眼中,就让她的心动了一下。这份柔软得让人心疼心念的神情,她有多久没见了?而愈是平日里少见,见时才愈陷在其中拔不出来,珍贵得像宝贝一样。她盯着他一动不动,觉得耳根发烧,红晕自脸颊发散开去,许久反应过来时伸出手用食指狠狠弹了他额头一下,「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欺负人了」程应旸用手捂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程应曦慌了,够起身子用手轻轻抚摸伤处,「怎么了,我没有用很大力气啊」程应旸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的额头,合上眼睑,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光从侧面打来,投下一道阴影,他轻轻的呢喃仿佛委屈至极,「姐你竟然甩开我……」抱怨似的语气一下子就击中程应曦心底最柔软的境地,她任他抓着,心疼的看他。「其实一点也不疼,我骗姐姐的,跟小时候一样……」他忽然睁开眼睛,冲她调皮的一笑,程应曦装作生气的努努嘴,手却贴的更紧了,他把她的手轻轻拿下来,辗转吻在她的手心,然后环抱住她的肩,把头枕在她的肩窝里,呼吸吹得她痒痒的,程应曦却不敢动一下。

  「小时候生病也是,其实早就好了,还是装作很严重,喜欢你为我担心,喜欢你为我做好吃的,喜欢你喂我喝药,喜欢你一直守着我……」他细细的将这些的话送到她的耳边,将这些她记忆中温暖而美好的事情摊开来摆在她面前,程应曦觉得甜蜜和酸涩一起涌上心头,回忆扑面而来,恍若隔世。化去平时的锐气,程应旸的头发细腻柔软,呼吸均匀,依旧是那个自幼黏着她的甜如枫糖的弟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宠溺的问。他悄悄一笑,「嗯,今天差一点我就要输了,不过最后还是我赢,真好。」他将命悬一线的赌博仿佛游戏一样一笔带过。

  回到家,因为程应旸还没吃晚饭,程应曦就将剩下的菜热一热端给他,他埋头吃着也不说话,她坐在对桌用手支着头看着他狼吞虎咽,满意的笑。他吃完放下碗筷,「对了,」走到柜子打开抽屉,掏出一瓶撕了标签的白瓶子递给她,「姐你吃这个吧,国外的维生素,对记忆有好处的。」他塞给她,看她拿水吞下去才放心移开眼神。

  「也对,我最近好像老是忘事情,别人说我有做过什么事,我一点也不记得……」她想起那晚遇到的男生说过她有对他笑,她开始只当那是他自作多情而已,后来室友跟她说,她晚上会起来站在窗边向外看吓死个人问她是不是梦游,她矢口否认,却发现抽屉里躺着自己根本不曾借的书,才发觉不对劲,联想和应旸那一晚,她越发惶惶不安。蹙着眉头拿着水杯发愣,看得程应旸心惊肉跳,赶忙打断她的沉思,「姐,没关系,多吃下这药就好了。」她点点头,冲他挤出一个笑容。

  程应旸的手机又剧烈的振动起来,他匆忙去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程应曦放下手里的东西,决定暂时不去想,越想越想不起来,头疼欲裂,镜中的自己倒影恍惚让她觉得陌生。程应旸的房间传来急促的说话声,她悄悄靠近,贴近门听着,他今天温柔的有些不正常,让她很是担心。

  「对,全部到手了就赶快抛出去,记住在收盘前抛出去,一股也不要留,不要漏消息给那些小庄家,董事会也不必知道这件事……」程应旸的声音忽然高起来,急促而尖锐,「你们如果背着我闯了祸,要么努力毁灭证据,要么只有承认错误等着董事会那帮老头制裁,我现在护不了你们,如果不想卑躬屈膝就给我我好好锻炼前者的手段:打架不要留下目击证人,要打就打到对方心服口服不敢上诉,如果对方不从,要么感化要么灭口,具体操作你们自己摸索。我从来没有叫你们去用拳头解决问题,好好动脑子,否则你们永远都是小流氓而已,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不要让我失望」

  隔着门程应曦听得真真切切,句句清楚,串在一起却叫她糊涂,程应旸从不说公司的事,生意上的事,她觉得他的生活理自己很远,才一年而已,他的世界已经复杂的超过她想象,她也不敢去想象,父母的死是她心里拔不去的刺,她死也不愿唯一的弟弟重蹈覆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接着程应旸说话声停了下来,似乎挂了电话。她赶忙闪到一边去,紧张的轻轻抽气。转会客厅收拾好碗筷,然后怯怯去敲他的门,「应旸,睡了吗?」

  「没有,姐你进来吧。」她走进去,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坐在床头。

  她抬起头缓缓的说,「我明天没课,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去看爸妈吧」

  他一愣,深邃的面庞严苛如初,眉目五官如一凿一斧精雕细琢般的细致深刻,本该说是清俊,然而眉间有极重的凌厉,一瞬便失却了婉转。嘴角平平地上弯了,笑得不恣意,却也不轻柔,总带些嘲弄鄙薄的样子,让人看了竟忍不住的不由心紧。

  「好啊,不过今天晚上你跟我睡。」他忽然暧昧的笑开,她一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的笑便恣意开来,「没事,我今天累死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像小时候一样,你睡在我身边。」

  程应曦猝然觉得心中绞痛不已,他们本来只是一对亲密的姐弟,却莫名其妙的再也回不去了,她连自己的记忆和感情都理不清,一次一次的放任自己做下不可原谅的事情。

  程应旸见她绞着手指不说话,便往下一躺,径直倒下去,缩到床的一边:「喏,」然后拍拍床的另一边,「上来吧」她还是不动。

  「亏我今天差点小命不保,你居然这样对我」他叹了一口气。

  程应曦听了一惊,顾不得那么多凑近他看到底有没有事,却一把被他拉住倒在他身边,程应旸箍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胸前,像个婴儿一样香甜的睡着了,她也不敢动,轻轻揽住他的头,幽幽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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