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十三夜葬(1-8),4

[db:作者] 2025-06-17 10:09 5hhhhh 1960 ℃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他看她情况不对,月光映照光洁的脸庞只是苍白一片,声音沥沥如水,双臂还能感到她细碎的颤抖,「嗯,我刚才梦到你死了,爸妈一直怪我……」她轻轻呜咽,声音很快散去,更多的眼泪落下来,轻易化去他原本的防备,「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吗?」程应旸只得柔声安慰,她的哭泣声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

  程应曦把头抬起来,看到他手肘上的绷带,而现在自己全身的重量几乎就靠在他两只胳膊上,于是赶快挣脱出来,低着头站在地上拼命擦眼泪。

  他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以前都是我做恶梦了,半夜去找你,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她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喃喃道,「应旸,我很害怕,怕你像爸妈一样突然就没了……」

  他心一紧,赶紧正色道,「姐,你别担心,我不会的……」除非你选择离开我……程应旸低下头一片落寞。却看到她赤裸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微微蜷起,于是直接走到她身边,拦腰抱起来,「我们回去吧,外面这么冷。」程应曦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却不再挣扎,任他抱着,倚在他肩上,她很轻,他却走的很慢,她的呼吸吹在他耳边,有撩人的气息。

  程应旸走进病房,把她放在床上,她不肯躺下,只是坐着,他只好用毛毯把她裹紧,她静静的扬起头看他,眼里的潮湿还未彻底散去,现在看来有种楚楚动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移不开眼睛。程应曦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经过伤口处时会停下来,指尖流连于此温暖不曾散去,目中尽是怜惜心疼,程应旸稍稍弯下腰,伏下来好让她够的着,有些紧张惊诧,却难以抗拒这诱人的温柔,她却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叫他,「应旸……」然后将唇贴在他的唇上,徐徐吻进来,怯怯的试探,然后闭上眼睛,她的唇甜蜜柔软,温暖的气息瞬间就撩拨起他的欲望,他马上激烈的回吻,难以自持,一下子就压倒了她,她半躺在床上,星眼迷离,点缀着落入瞳中的月光,他解开缠绕在她身上的毛毯,接着就脱下了她的上衣,接着用胸膛紧紧贴着她,勾起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她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用手将他揽的更紧,指尖划过他的背,留下让他战栗的触感。月光下她缎子般的皮肤袒露,光滑,柔韧,丰润的胸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之意,往下,是两段温驯的锁骨,横在那儿,随着呼吸起伏,让她有种一把抓住折断了去的冲动……或者吻住,感受它的柔顺却突兀。

  他的吻一直停留在锁骨间,让她感到轻微的痒,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往她腿间探去……程应曦微微拧起了眉毛,转瞬却笑起来,手臂一长,勾住的脖子。她不笑时清丽端雅,这一笑,仿佛水墨画得了灵气,陡然间山温水润,那一种丽色带着陌生的妖娆的气息,却令他颤抖癫狂,便将唇往下,再往上,他的薄唇和牙齿经过平滑的小腹……淡红的乳尖……纤巧的锁骨……然后是柔软的唇……他放肆地吮吻,并且咬啮。程应曦觉得痛,却也同时也被他的热情灼烧鼓动着,欲焰一层层地高起来,转眼间烧起燎原大火,她几乎不能自控。程应旸一双手上下游走滑过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渐渐的程应曦带着浓重欲望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心里一轻,膝盖传来一阵叫人牙酸的酥麻。接着她的脸色已经潮红,在他身下软若无骨,呻吟的声音里已带出一丝哭腔,窝在程应旸肩上,轻泣:「应旸……快进来」

  ……

  她一直渴望的看着他,他便一直不停给,直到大汗淋漓再没了力气,瘫倒在她身边。

  欲望的潮水退去,他们安静下来,程应曦在他怀里睡着,程应旸微微侧转了头,凝视姐姐清丽的侧面,只觉心中一片安稳静好,隐隐觉得,若能这样抱着她下去该有多好。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心一下子沉进深渊里,脸色凝峻起来,赶忙帮她穿好衣服,盖上毯子,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睡好。

                第八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程应曦头疼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盯着来源诡异的盖在身上的毛毯,独自回味了昨晚悠长的梦境,记忆却还是一团糟。起来的时候程应旸还在睡着,她轻轻走过去帮他捏好被子,然后洗漱好出门买早点。

  回来时病房里竟然有些喧哗,程应曦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于是在门口站定侧耳去听。

  「程应旸……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头转过来啊本小姐亲自给你削苹果诶……你竟然敢不吃,多少人能有这个荣幸啊……喂……叫你呢……你听到没有一大早就给我摆一张死人脸」

  「林欣娴,你闹够了没有,我好好在这养病你都不放过我,一大早跑来吵得要死,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应曦听到程应旸愤怒的声音,冲着那天她见过的女孩吼。

  「小旸,那不是人家担心你吗,你这么多天都不联络我,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打听到你在这儿,一大早就跑来看你,还给你小苹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凶……」女孩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带着些许娇嗔的意味,男孩没了声音。

  「喂,把苹果吃了」程应曦透过门缝看去,一双修长的玉手正把这一个苹果塞到程应旸嘴边,她的心里微微泛酸,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摆。只是在门口踌躇,看着早餐都凉了。

  「你削的那是什么皮,肉全都被你削掉了,现在叫我吃苹果核啊?」是程应旸有些无可奈何的声音。

  林欣娴再也忍不住,一口气喷笑出来,「原来是这样……早说嘛……老夫老妻还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做些事不在行,就将就一下吧……啊……」

  「谁跟你老夫老妻」程应旸越发气极,怒道。

  「呦,这才几天没管教你,你又看上哪家的姑娘啊,连我都不认了,真是没天理了,当初是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求我收留,当初是谁求我去跟我爸说给你留片地方,当初我是为了谁亲自到东区去见坤哥啊,又是为了谁把许家的情报偷出来,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你要不是我男朋友,我爸肯帮忙吗?那天要不是我家里的那帮人在旁边看着,你肯那么热情吻我吗,你只怕看都不愿意看我,我都这样倒贴了,你还要我怎样啊,我好歹也是一女的啊……」林欣娴开始罗罗嗦嗦没完,但最后带着些许哽咽。

  「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啦……」程应旸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完全没有责备,只有叹息,房间内久久没有声音,程应曦隐约看到两个人都垂着头,程应旸忽然开口,蕴着不可捉摸的感情,「欣娴,我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有今天,你是真心帮我,我知道,我们以前不是合作的很好吗,以后也一样,我不会忘记你的。」林欣娴明白这是他最大限度的温柔了,开心一笑,旋即擦干眼泪。

  门外的程应曦呆住了,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不是弟弟的女朋友,初始知道真相的淡淡喜悦消失无踪,现在听了这番对话,她只为他担心,想起他初时的艰难,奋斗的艰辛,要他这样倔强的人卑躬屈膝,却不得不去求人的难过,她的手指微微发颤。

  「程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呢?」早上查房的护士看到她站在门外,随口那么一问,然后推门进去,她无处可避,有点尴尬的跟着走进去,然后便听到林欣娴爽朗的打招呼的声音,她今天谢了浓妆,看起来很清爽,「哎呀,姐姐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旸的女朋友,我们在酒吧见过的……啊……姐姐买了好多好吃的……我要这个」说着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面包啃起来,程应旸拿她毫无办法,只得黑着脸拿眼睛狠狠瞪她,林欣娴别过脸不去理睬,只是不停的跟程应曦说话,无非说一些,「天气不错……姐姐还是这么漂亮……程应旸他不听话……尽气我……姐姐可要好好管教他……」程应曦望着她微笑,现在真是一点也不讨厌这个女孩了,反而觉得她率真可爱,程应旸在旁边看着有些干着急插不上话,只得睃着眼睛看程应曦,千回百转复杂恳切,她回望他,是一脉盈盈的释然与温暖,万语千言尽在这一回眸,程应旸忽然胸中一荡,高兴的去啃那苹果核。

  护士测完体温,换了点滴,笑着说,「恢复的不错,应该马上能出院了。」说的三个人都是喜气洋洋,林欣娴又开始拉着程应曦不停的聒噪,「听见没有,」她脸转向程应旸「这都是我的功劳,不是我你能好这么快么,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开车真么不小心……要是撞得缺胳膊断腿我可不要你……」

  程应旸实在忍不住了,喊道:「林欣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林欣娴一拧秀眉,手握成一个拳头,做出要打的样子,却一直不落下来。程应曦心中只是一片释然清朗,觉得现在热闹而幸福,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吃完了,你还不走」程应旸终于忍无可忍,扬起苹果核给林欣娴看,「我吃完了。」林欣娴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跟程应曦打招呼告别,气呼呼的走了。

  她一走,病房里顿时寂静下来。只听见沉默的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程应曦坐下来,内心翻涌着无数的潜流,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轻轻问「她……」

  「姐,你别在意,她就是那么个人,平时咋咋呼呼的。不过当初我是靠她才能起步,她是林家的人,所以开始时他们才没能碾死我,我靠着林家的庇佑这才把生意做到爸爸生前的样子,这丫头虽然嘴巴讨厌,爱自作多情,不过人……」程应旸平缓的叙述,仿佛与己无关的故事,只有程应曦知道其中有多少欲说还羞的辛酸。

  「不过人真的很好……」程应曦接过他的话,「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她终于展颜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刚才不是终于肯问了吗?」程应旸挑眉轻笑。

  他们互相深深对视,只要把对面的身影看到心里去,忽然同时笑出来,「你是在等我解释……我是在等你问啊……不然干嘛说这个……」程应旸有些懊悔,他早该想到不喜欢开口,更喜欢将事情摆在心里想的习惯,他们姐弟有多么像。

  「我一直在等你解释啊,随便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程应曦笑容收住,轻轻握住他的手,从袋子里摸出一个苹果,平在手心里,眼里闪动着有些得以有些骄傲的光芒:「你喜欢带点酸味的脆苹果,所以还是我买的这种比较好」

  病房外,林欣娴一直悄然立于门侧,直到他们再没有声音,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敛住落寞的表情,大步流星的离开,再不回顾。

  过了几天,程应旸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程应曦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程应旸换下病服,居然一身笔挺的西装,玉树临风的往她面前一站,遮蔽了大半的阳光,程应曦抬起头看他,手上没有停,细细观察他脸上的伤,幸好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于是展颜一笑,调侃的说,「嗯,原来穿上西装还人模狗样的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程应旸眉头诡异的扭着,嘴角却掩不住上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那是怪物」说着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包,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程应曦一把甩开他的手,他也不恼,压着自己的步子让她不至于往前赶,上了车,程应曦担心的看看他,他看出来什么似的,轻轻说,「你别担心,我会小心开车的,血的教训啊。」然后拉出安全带帮程应曦戴上,然后自己也绑上。

  「你为什么穿西装,你不是最讨厌被绑着的感觉了吗?」程应曦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问道。

  「对,我是很讨厌,可是今天特殊。」程应旸有些神秘的笑,然后侧过头去专心开车。

  程应曦想继续问下去,却怕分他的心,于是一直沉默。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进,她只是静静坐着,程应旸犹豫良久终于小心开口问道,「姐,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哪天晚上?」她不解的问。

  「就是欣娴来的前一天晚上。」他忐忑的提醒她。

  「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那天啊……」她睫毛微微颤动的沉思,疑惑的开口,「我好像做了个噩梦……然后就没什么特殊的了……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的……」他的心骤然往下沉,握紧了方向盘,果然,她已经不记得了。

  「诶……你好像走错了……」程应曦惊讶于与平时不同的路线,担心他刚出院开车还有点问题,赶忙给他指出。

  程应旸稍稍一舒眉,「我们今天到西餐厅去吃饭。」

  「为什么?」程应曦不解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庆祝我出院啊。」程应旸把车停稳,一面回答一面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程应曦有些生气,捂着额头嘟囔道:「还是弟弟呢,没大没小的」却还是跟着他进了一家窗明几净环境幽雅的西餐厅,在靠窗的座位坐下,餐厅里有优美的钢琴的旋律,侍者举止优雅彬彬有理,四周的人也都着装正式甚至华丽,她瞧着自己一身便服,很是扎眼,有些不悦的说,「你都不告诉我要来这里,自己穿西装,我都来不及换衣服」

  「难道你有晚礼服可以换吗?」程应旸挑起眉毛问。

  「没有……」她讪讪低下头,「我要那种东西干嘛,又不需要出席什么正式场合」

  「我们明天就去买,程家的人怎么可以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谁说你不用出席正式场合,以后我会给他们介绍姐姐的。」程应旸语气霸道的不容置疑。程应曦不甘心的撇撇嘴,却也不反对。

  很快菜就上来了,这似乎是一家很正式的西餐厅,光餐具就银光闪闪的摆了一桌,程应旸应酬过很多次,对于摆弄刀叉很在行,不一会儿已经切好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了,程应曦没见过这么大的架势,还在努力回想到底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还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望着一堆餐具和精致的像艺术品的食物手足无措,又不敢不按礼仪随便乱动,只好僵在那里,看看这个,摆摆那个,侍者从身边走过时对她微微一笑,她都不敢抬头看一下,脸已经红到耳根了,可是程应旸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只顾自己娴熟的吃着,还故意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程应曦没办法,只好在长长桌布的遮掩下用脚狠狠踢他的腿,然后压低声音愤愤不平的说,「喂,你是故意的吧,快教我这些要怎么弄才好」

  程应旸缩回腿,不觉得有多疼,知道她舍不得下重手,有些得意的说,「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我喂你,二,偷看旁边的人是怎么做的,然后模仿。」

  「果然是故意的」程应曦心里恨恨的想,用想象把对面的臭小子揍了无数次,脸更红了,继续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刀叉往你脸上仍」

  「我信啊」程应旸瞪大眼睛做出无辜的表情,气得程应曦咬牙切齿,却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矜持使她迅速否定掉第一个选择,目光环顾四周,寻找合适的学习对象,不一会儿,右前方一张桌子上一个红裙围地发髻高耸,艳光四射举止优雅的女郎引起了她的注意,程应曦望向她,青葱一样的修长手指优雅的拿着刀叉细细割着桌上那块的牛排,一面与对面的男士谈笑风生,程应曦心里很是羡慕,细细盯着她看,暗暗记住她的动作,却注意到她手上的力气在加大,程应旸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注意落到女郎身上,忽然女郎手下的牛排经不住挤压,顺着桌边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几米远的地上,在安静的西餐厅内,这声音足够大了,引得所有顾客都看向这边,那女郎已经完全傻了,呆呆愣在那里,嘴唇颤抖着,有风度的顾客嘴角已经咧开,实在忍不住的已经笑出声,那女郎本来嫣红的脸颊已经又羞又急的发紫,程应曦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却憋得眼泪都出来了,再看对面的程应旸,把脸沉在阴影里,笑容却恣意开来。

  「幸好你没有学她,不然我再也不敢来这了」程应旸敛住笑容讽刺她。程应曦平静下来,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误导我,我干嘛要去看她,模仿你不就好了吗」程应旸不在捉弄她,故意把动作放的很慢,她学的也快,很顺利就用的熟练了,终于完成了晚餐。

  饭后,程应曦正慢慢吃沙拉,却注意到他把手机放在餐桌上,不时去看,她有些失望,还是温柔的说,「应旸,你有事吗,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没关系的。」程应旸看着她吃,摇摇头说没事。可是手机一开始震动,他马上带着期待抄起手机。

  「喂……程少……成了……成了」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姓许的今天下午收盘的时候被我们杀得片甲不留,马上就去跳了楼,现在他已经死在医院里了。」程应旸说声知道了,盖上电话,笑容越发肆无忌惮。

  「怎么了,这么开心?」程应曦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又多了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姐,你以后不用担心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他把目光投向窗外,万家灯火闪耀于目中,他两只手摞在一起,手指轻轻动着。

  「什么?」她不知所云,他却秘而不宣,似乎不愿再解释,只是又点了一瓶红酒要求带走。程应曦看他心情非常好的样子,难得一扫平时的阴霾,露出明朗的笑容,也就不再多问,出了西餐厅跟着上了车准备回家,停车场上有小贩在兜售报纸,「刚出炉的热腾腾的晚报喽许氏集团总裁跳楼身亡,快来看喽……许氏集团全面崩盘……总裁跳楼身亡……」

  许氏?程应曦一听觉得耳熟,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打开来看,触目惊心的头条,她细看抓人标题下面的文字,所有的记忆浮现上来,心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挥之不去,「今日下午,许氏集团股票狂跌……面临不明大庄家收购……许氏集团总裁无力回天,面对破产,绝望至极……从二十层高楼跳下……不治身亡……有关人氏猜测是其劲敌早有预谋的陷阱……」

  程应曦觉得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她又把其中的细节来回看了两边,再度确定了,颤颤的开口问程应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许家的人吧……这些是你做的吧?」

  第九夜程应旸将浓眉轻轻一扬,直直盯着后车镜,不屑一顾的说,「对,是我做的,因为他拿你来威胁我,我最恨被人威胁,他只能死,再说那姓许本来就是个蠢货,不过仗着自己前妻家里的势力发了家,他以为他现在一个人还可以呼风唤雨,其实他手上的生意本来就已经一团糟,要不然也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就算我现在不收拾他,以后他会被整得更惨,现在死是最好的选择。」他的声音平静的不着波澜。

  「你就因为这样,就要了他的命?」程应曦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时间百感交集,她自幼就隐约知道家里的生意不干净,只是父亲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些风光浮华背后的肮脏血腥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最在意的弟弟仍旧要走上修罗之路,

  「姐,他是敌人,我现在不动手,死的就是我。」程应旸转过头来看她,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有些担心一向善良而执拗的姐姐又会为了这件事与他闹别扭,可是他也觉得委屈,她不会知道那天他接到那人的电话,苍老而阴枭的声音,威胁他要她的命,他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六神无主了好久,狂热的恨意才翻涌上来,他咬牙切齿不会放过许家的人今天得了他的死讯,他才安心。

  程应曦陷入悠长的沉默,比起平时的妇人之仁更叫程应旸担心,他心里紧紧绷着一根弦,紧的随时都会断掉,她的侧脸沉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他的心绞成一团,终于忍不住唤她「姐……」

  她仿佛骤然清醒,转过脸笑的凄然,「应旸,你可以这样做,但不要以为这是对的。」程应旸一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自己在麻木中接受这样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是早已习惯,习惯到忘记去想这是对是错,忘记去忏悔,忘记去分辨,当所有的事情只分为该做和不该做,还有什么能让他停下来呢?她的话把他拽进万丈空茫,父母死后,他们忙着挣扎求存,哪有时间细细绝望,所以,只有她是他的,他不顾一切的抓在手上,容不得任何人来抢。  程应曦看他唇边渐渐泛起的苦笑,伸出手去触触他的鬓角,抚上他的耳朵,轻轻捏了几下,「嗯,怎么没有小时候的软了,怪不得最近一直不听话……」她指尖的温度,语气的温柔缱绻于他周围,程应旸只觉得千般钢铁都化作绕指柔,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起小时候母亲所说耳朵软的孩子听话,而他的耳朵从小就软若无骨,引得姐姐常常捏他的耳朵取乐,程应旸微微一愣,不答,「回家吧。」他对她说。  然而一路无话,两端沉寂,他们陷在各自的心事里,直到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程应旸突然从后抱住程应曦,越来越紧,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边,让她觉得痒,她微微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却犹如陷入沼泽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深。程应旸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印下无数吻痕,深如蔷薇浅如撄。他的气息有如秋天的树林,充满颓败的清味。程应曦双手攀上他的胳膊,想要掰开,却不能,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这是错的,却一直迁就他,也放任她自己,她有什么资格说他,她自己不也一样,明知道不对,却难以抗拒,程应曦的眼睛湿了,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轮廓,感觉他急促的呼吸,她觉得绝望,却得不到救赎,眼泪已经落下来了。程应旸不像以前般蛮横,愈加温柔地说着呓语:「姐,你是我的,只是我的。」程应曦的手垂了下来,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子。自始至终,她都维持着这种溺水者的姿势仰望着他。程应旸感受着她的体香,淡而悠远,如同那些曾经幸福的老时光,房间里的薰香也不能淹没。他为之迷醉,却必须压住起伏的情潮。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程应曦是他的姐姐,只能放在心里爱,情人间的亲密会搅起流言蜚语,她怎么能承受,但所有克制都抵不过她的一笑,她的温柔,她的诱惑,那条线越是鲜明清楚,他就越想越过,她是亲人,亦是爱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安心,她是他不能失去的珍宝。程应旸握住她的肩,秀骨弱肌,单薄得很。即使感觉得到她细弱的呼吸,在触到她冰冷身体时,他仍然会战栗。他忍不住拥她入怀,不敢用力,但她柔软到不可想象的身体,却与他的契合无间,填满了他的寂寞胸怀,带给他直指灵魂的满足。程应曦已经开始抽泣,她已经想清楚,她有姐姐必须该做的事,她不能害他这样一错再错,他们都得守着自己的本分,再往前一步,便是罪孽。

  「应旸,你放手,你放开」她一边挣扎一边喊,眼泪碎了一地,她轻轻呢喃,「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不可以」从背后箍住她的双臂在这微小的声音面前骤然垂了下来,程应曦能感到他温度的撤离,他轻微的叹息。她无力的蹲了下去,双手掩面而泣。

  「程应曦,我爱你。」他低沉的声音微不可闻,却又莫名的穿透力,一下子将她击中,她几乎反应不过来,却有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行」  程应旸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的拒绝,这两个字几乎将他的心贯穿,黑暗掩盖了他此时凄凉无助的表情,真好,不然这样的尴尬,他们如何面对对方。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爱我……我是你姐姐……我们怎么可以……」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几乎陷入癫狂,她不去管他有没有在听,只是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重复。  「为什么?凭什么?」程应旸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顿时觉得希望充斥胸膛,提高声音掷地有声的问,「为什么我们是姐弟我就不能爱你,何况你也爱我是不是?」他欺上前,捧起她的脸,映着窗外的霓虹,眼底闪着危险的光,「你也爱我是不是,程应曦?」程应曦呆呆望着眼前的人,说不出一句话,「程应曦,是不是?」他不再叫她姐,而是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带着急切而魅惑的询问,每个字咬在她心上,就抽走一分坚持,她被泪水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脸,恨自己没用,回来的路上明明想好的,有些事就算有再大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希望他们能像平常姐弟一样,彼此关怀照料,有自己的恋人,自己的生活,她甚至有些苦涩的甜蜜的幻想有天自己参加他的婚礼,给他祝福,听他的孩子叫自己姑姑……可是现在他却可恶的质问她,逼她面对那个可怕的答案。

  「程应曦,你也爱我是不是?那我们有什么错?」他的理由这样荒唐而又有力,她咬住嘴唇不让实话脱口而出,肢体却出卖了她,她不知道怎样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程应旸狂喜,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再也不肯松手,过于洋溢的幸福让他的身体再次躁动起来,他贪恋她百合一般的清凉肌肤,只在她颈项间流连不去。他压抑着紧绷的欲望,全身都在发抖。而程应曦紧紧扣着程应旸的脊背,如此瘦硬,如此火热,是浮生里唯一触摸得到的真。她低下头,隔着他的衣衫,狠狠地咬在他肩胛上,带着所有的爱与绝望。他身体一颤,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他陷在她迷离的泪眼中,几乎无法抽出灵魂,黑暗中只有无边的堕落,因为罪孽而愈发美丽,他无力抗拒,她的每一寸呼吸都使他疯狂,他只想无限的贴近她,拥有她,得到她。程应曦只感到身体被利器贯穿,疼痛伴随战栗席卷而来,她此刻却无比清醒,原来他是她的命运,她怎么能逃离?

               (待续)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