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游弋

　　世人外迷著相。内遂著空。若能於相离相。於空离空。即是内外不迷。若悟此法一念心开。是为开佛知见。

　　　　　　　　　==《六祖法宝坛经*机缘品*第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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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郊县陈新辉县长和三祝县的祈县长一大早就到了定安市，去市里有些部门转了一下就打电话给窦伟民，窦伟民找了个茶楼，还没坐一会，两个党员就带着司机一块兴冲冲地赶到。

　　祈县长叫祈强，模样看着粗犷爽朗，有些退伍兵的模样。陈新辉介绍到他俩是党校的同学，彼此都觉得对方顺眼，所以私交莫逆。这次三祝县也准备效仿长郊县的项目，陈新辉就向祈强推荐了窦伟民和他的公司。三人聊了一会相关事宜，窦伟民就打电话叫秦琪叫上余滨和董昭然安排下中午的饭局。

　　饭局十分热闹，董昭然的酒量和祈强棋逢对手，祈强喝高兴后荤段子一个接一个，把秦琪羞臊得不敢抬头。陈新辉偷空把窦伟民叫外面，急切地询问什么时候去「紫竹浴场」内部小区，窦伟民说吃完饭后歇息一会就去，不过就只能麻烦两位县长把司机打发回去，就坐自己的车才能去那。

　　陈新辉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末了又凑窦伟民耳边说要麻烦他个私事，李琼要进长郊县旅游局，需要个人工作简历，最好在窦伟民公司造一份员工档案证明她在窦伟民公司从事营销工作多年，窦伟民说没问题，心头一下浮现起与李琼相识的点点滴滴来。

　　饭后陈新辉和祈强听从窦伟民的建议去换下行头打扮，窦伟民先回公司，交待秦琪给李琼做一份详细的个人档案，再叫财务上给自己的一个新账号上转一百万，然后带上自己准备好的一些东西。刚到停车场，接到王嫣电话，王嫣在电话里说公司财务上的李姐先前突然找到她，硬塞给她两盒东阿阿胶。窦伟民愣了一下，苦笑着说就收下吧，公司帮了李姐点小忙，李姐表示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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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伟民不动声色地从后视镜里看着陈新辉和祈强都一副好奇的模样，打量着窗外的「紫竹浴场」内部小区隐蔽线路和路上的两个检查哨，他俩都买的耐克运动短裤Ｔ恤套装，一黑一白，看上去就像俩业务员，尤其祈强，和黑道老混混差不多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因为童玉彬已经打过招呼的原因，检查哨都只记录了车牌号和人数就放行，不过这已让陈新辉和祈强咋舌不已。祈强拍了自己大腿一记：「就这派头，就知道里面差不了啦！老子心痒痒的等不急了！」陈新辉推了他一把：「你这个大老粗！别给伟民丢面子啊，土包子在这进不了场的吧。」窦伟民在前面乐了：「两位大哥说啥，我也是跟着别人来过一次，就外面看看，里面的东西也没看过呢。

　　反正一会儿，我就叫你们陈总和祈总。」

　　保安来接手车时，祈强凑到窦伟民耳朵旁边：「干！这保安看着都比我们有派头啊！」窦伟民和陈新辉忍住笑，拽着他跟着带路的服务员进了大厅。可能是因为周末的原因，服务员比头两次多了几个，个个都水灵灵的白领ＯＬ打扮，陈新辉和祈强坐在沙发上就一副看得应接不暇的模样。窦伟民在总台那报了自己的新会员号，总台那核实了下就给了他三张小别墅房卡。

　　一个有些像台湾那林志玲的领班在给陈新辉和祈强看几本相册，窦伟民一过去就被祈强拉到身边坐下：「咳咳，这些小姐……」窦伟民很亲热地揽着他肩膀小声说：「都是免费的，负责全天候陪同呢，随便挑。」祈强大喜：「好，这个如何，俄罗斯模特！我还没骑过大洋马啊，这次开洋荤了！」对面的陈新辉作了个翻白眼的无可奈何表情：「祈总啊，低调低调。」

　　陈新辉最终在祈强「壮我国威」的怂恿下选了个日本妞的号牌，窦伟民把房卡分别给了他们，约定下午饭时候再见。等服务员带着两人离去后，窦伟民谢绝了领班的推荐，问了下童玉彬在不在，领班说童总有重要客人在，不方便见客。

　　一个看着有些大学生模样的女服务员，开着电瓶观光车，载着窦伟民绕过几幢竹荫中隐隐约约的小楼后，来到一幢灰白色的小别墅前。窦伟民抽出两百小费，服务员本说不收小费，但在窦伟民的执意下还是甜甜一笑，毫不扭捏地接过。

　　别墅门牌上写着「流声居」，进门后是竹荫包围的一个环形露天泳池围着一幢两层小楼，环境独立而清净。过一木拱桥进小楼，面积不大，但房间都布置得十分精致合理，大面积使用落地窗而让光线十分充足，楼上露天阳台还有个半开放的冲浪小泳池。窦伟民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非常满意，寻思着是不是把王嫣也叫来享受一下，不过考虑到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让陈新辉和祈强他们高兴，还是放弃了这诱人想法。

　　他特别留意了下房间角落与别墅周遭，确定应该没有什么监控装置，于是脱得赤条条地在露天泳池里游了一阵。户外天体浴的感觉确实不错，听着竹声如涛，看着鸟影不时从顶上掠过，窦伟民忽然觉得自己没叫个美女来陪伴是种错误。他光着身子进房间冲洗了下后，看了下电话簿，找到总台号码，拨通电话后犹豫了下，叫总台派个纯专业的按摩技师过来。

　　窦伟民就围了条浴巾，听到门铃声后在房间里打开遥控门锁，然后拿着手机和皮夹走到外面泳池边按摩椅上直接趴下，正眼也没看下按摩师模样。按摩师的香水味比较清淡，说话声音也还比较温柔，问询了窦伟民几句后，一双微热柔软的小手就开始在窦伟民背上涂抹精油。也没什么迟疑地，窦伟民的浴巾就被按摩师解开，感觉到光屁股上有双温暖的手在抚摸后，小窦也开始不安份。窦伟民有些苦恼的微微一叹，开始努力思索下午怎么安排陈新辉和祈强，以及过后怎样在祈强他们那开展工作的事。

　　专业技师的手艺确实不错，一会儿功夫，小窦安静下来了，窦伟民也昏昏欲睡，模糊听见在问他还正面按摩不，他含糊着说不用，叫按摩师自己从皮夹里拿小费，然后仿佛记得按摩师把浴巾轻轻搭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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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在西餐厅里落地大窗边一小隔断里，陈新辉和祈强笨拙地伺候着盘子里的牛排，俄罗斯女郎和日本小女人分别陪坐在两边。一个下午的功夫，祈强俩眼圈都有些发青了，不过他还是洋洋得意地吹嘘自己威猛的战斗力为国争光，同时对身边这匹大洋马赞赏不已：「窦总啊，这洋妞太能玩了，花样比片子里还多，过瘾！幸好听了陈总的话，来尝鲜就没自己带人来，这老外的功夫，爽得没话说！

　　那个叫声，啧啧，就是太深了，老子就栽不到底似……」陈新辉推了他一把：「小声点，这么没素质丢人不，她们听得懂一些中国话的。」两个女人在旁边带着微笑切着牛排没说话，窦伟民笑眯眯瞅着她们：「Ｃａｎ』ｙｏｕｓａｉｄｃｈｉｎｅｓｅ？」

　　两个女人互相对望一眼，日本小女人点了点头，用中文有些生硬地回答说会一点，祈强乐了：「会中国话啊，那敢情好，八格牙路的这个先生厉害不？」小女人抿嘴半低下头没说话，陈新辉笑骂道：「闭上你的鸟嘴！还是窦总厉害啊，洋文也会，对了，你没叫上一个？」窦伟民喝了一口红酒：「叫了一个，最近太累，吃不消啊，叫她先走了。」

　　窦伟民一个人去服务台那用会员账户签名划账后，找了俩服务员开着电瓶车带路去赌场，他和陈新辉一辆，祈强和俩女人一辆。陈新辉感慨道：「当真好地方啊，环境舒服，人也漂亮，随便一服务员都有气质的明星模样，果然名不虚传，销金窟看来就这么个意思，也是兄弟你的面子，当哥的才能进来开下眼界。」

　　窦伟民做出副郁闷的模样，说自己也是托一客户的关系才第一次进来，照样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进来了。陈新辉拍了他一记：「伟民啊，哥看好你，总有一天这些地方对于你也算不了什么的，现在你不就已经开上宝马了吗，哈哈。」

　　二楼是歌厅、酒吧、保龄球馆和健身房，三、四楼才是赌场，五楼就童玉彬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以及监控室包间什么的。不过二道四楼的入口是从整栋楼的背面上去的，在三楼楼梯口那保安再次检查了下窦伟民的身份，又电话确认了一番，一行五人才得以入内，过了一段挂着一些油画的走廊，进入灯火辉煌的大厅。

　　没想到「紫竹浴场」内部小区里清静得仿佛就他们几个人一样，这里面却热闹非凡，百家乐老虎机轮盘骰宝牌九番摊等等，到处都是人头簇拥，祈强紧紧搂着比自个还略高半个头的俄罗斯女郎惊叹道：「操！差点以为走到另外一世界去了！」窦伟民小声叫一个兔女郎打扮的服务员带自己去兑换筹码，从自己的户头上划了十一万。

　　陈新辉和祈强带着俩女人正在吸烟区那吞云吐雾地东张西望，祈强冲着窦伟民挤眉弄眼地埋怨：「伟民啊，你不早说清楚一点，你看全场现在就你辉哥和我穿得土老帽一样，哥哥我至少还有些派头，你辉哥那模样就一个小村长进城啊！」

　　陈新辉笑骂一声后推了他一把。窦伟民给他们一人五万的筹码，自己留了一万：「陈总祈总，就两个异国美女陪着转下随便玩玩吧，筹码不够了叫我一声，我也是第一次来，先抽支烟了再到处看看。」

　　在大厅里转了一会儿功夫，窦伟民的筹码就去了八千，他摇摇头走回吸烟区那，要了一杯柠檬茶，坐着认真打量这个大厅里的形形色色人物。省城口音的人不少，其余南腔北调的，荷官还有两个金发老外，厅里人大多衣冠楚楚，就陈新辉和祈强的黑白双煞打扮最醒目，他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时候他突然看见表哥胡庆友的保镖四虎，也在一角落的沙发上半眯着眼坐着，不由心头一喜，掐了烟头走了过去。

　　四虎看见他并不显得意外，告诉他胡庆友和童玉彬都在楼上陪贵宾娱乐，连后台老板和省城大佬邱哥也在。窦伟民虽然很有好奇心，不过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还不够资格上去凑份，也就没有多问四虎什么。两人随便聊了一会，窦伟民问四虎有兴趣赌博下不，自己去帮他换点筹码来，四虎摆摆手笑了笑。隔了一会，四虎欠起身小声告诉他，隔几天这里有场小范围玩家下注的黑市拳，他有兴趣开眼见的话找下胡庆友或童玉彬。窦伟民惊喜不已，连声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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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强神气活现地带着俄罗斯大洋马端着一盘筹码走回吸烟区，用他的话就是「情场得意，赌场也得意」，看筹码颜色，大约赢了十多万，基本都是骰宝那买大小赢来的，他笑嘻嘻地在大洋马臀部上拍了一把：「今天手气不错，应该是瓦琳娜带来的好运！庄家开十次大约就能押中七八次！到后面一桌子人都快跟着我押大小了，我看这还了得，庄家还不得翻脸？所以干脆见好就收。

　　窦总，来，把本钱还你！」窦伟民执意不要，说是兄弟就别认真，万一手气不好输了还不是就没了。祈强叫附近的兔女郎送来一杯红酒，丢了个五百的筹码当小费，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哥继续为国争光去，回头你给陈县……给陈先生说一声，明早见。」

　　窦伟民去看了下陈新辉，陈新辉在一张桌子那和一帮人玩廿一点纸牌，牌风比较稳健，手气也还凑合，好像略有小赢，那个日本小女人依偎在旁，不时叉着水果喂他，看他的兴致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的模样。他忽然想起服务员介绍过二楼有健身房，不由得浑身有些痒痒，就把自己的剩余筹码给了陈新辉，知会了一声有事就电话。

　　健身房不是很大，不过器材很高档，就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在锻炼。窦伟民叫服务员找了套运动短装换上，自个就按照往日里的健身计划开始锻炼起来。在跑步机上戴着耳机听着音乐跑了一阵，他忽然想到丁晓艺这时候是不是正在他的那个包间里洗着那身杏仁色的健美肌肤呢？那对活泼的椒乳，那长圆的肚脐，那带着小涡的翘臀……

　　他突然感觉这是一个十分寂寞的夜晚，需要给王嫣打个电话把她接过来呢，还是就在这里找一个异国情调的美女，或者童玉彬身边那小明星模样的，或者叫上下午那按摩师？作料一组力量训练后的歇息时间里，他在储物柜里拿出电话，却看见一下午就多了七八个未接电话，原来自己来「紫竹浴场」路上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后就忘记了恢复。

　　边锻炼边逐一回电话后，不良情绪也分散了一些，他最终还是没有给王嫣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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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等陈新辉带着日本小女人回小别墅后窦伟民就一个人在酒吧里喝了不少，大清早窦伟民就起床，在游泳池里裸泳了一番清醒一下，然后到楼上阳台冲浪小浴池边上网看新闻，等了一阵陈新辉和祈强都没有来电话，他就叫服务台送份早餐来这里。

　　送早餐来的马尾辫小美女上楼来看见他就围了一块浴巾在腰间，脸顿时涨得通红，不过打量了下周围没看见有女人，眼神里又多了分好奇。窦伟民叫她稍等一会收餐具，她略一迟疑答应下来，就慌慌张张躲到楼下去。窦伟民看着她那学生模样的紧张，有了番恶作剧一般的心思，吃完东西后把浴巾一解，就光着身子戴着耳机进了冲浪小浴池。

　　他面向门躺着，眯上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模样，浪花在小腹下面翻涌，阴毛黑乎乎的一团荡漾，小窦从水波中探出半截头。隔了一会马尾辫小美女从楼梯口走了进来，看见他这形象不由得猛地后退两步，小脸蛋又涨得通红。

　　犹豫了一下，小美女低着头快步走到茶几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窦伟民从眼缝中看到她仿佛有些哆嗦，不过擦拭茶几的时候眼神飞快在他身上瞅了几眼。收拾完后，小美女一溜小跑一般就窜到门边，临下楼梯时又回头瞄了一下，然后细碎的脚步声匆匆而去。

　　窦伟民挺着小窦湿漉漉地起身，笑嘻嘻地用浴巾在身上胡乱抹了一把，回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面前。今天的ＮＢＡ比赛要中午时分才有，好像是总决赛重播。

　　股市开盘后比较平淡，他干脆挂上俩ＱＱ号，结果一打开就收到小龙昨晚上的留言：「老大，我又拍到王嫣走光了！」

　　（这篇也还是比较淡色，没辙，过程始终有起伏，低谷高潮才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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