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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倾向(言切),3

[db:作者] 2025-06-29 15:25 5hhhhh 7830 ℃

  “切嗣,过来。”

  

  有的家猫被主人抛弃后,会变成吃百家饭的野猫,任何人只要拿着食盒就能让它们叫得比蜜还甜,蹭着你的裤脚无比亲热,不过即使如此,对待不同的人,它们还会有一个先后顺序。

  言峰同学曾经以为自己喂熟了一只猫,事实上也没错。但是看到那个万事都有自己的打算,顺从只因为不介意的老师被遥控一样向那个人走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再熟的投喂者也比不上原主。

  绮礼盯着引路人的侧脸,高大的身形,棕色头发比自己长不少,第一眼见到著名的言峰教授时他疑心自己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再看看另一边卫宫老师的反应,啊哈,绮礼脑中无端出现了两个大字:“难怪”。

  “喂熟了猫”的比拟根本是本末倒置,一开始就是猫自己蹭过来的。“脸长得好”,“成绩优秀”,“性格优良”,以及后来才体现但估计早就被卫宫老师看透的“体格不错”,虽然不在意,绮礼已经习惯于被如此称赞,也猜测过是不是因为这些理由让卫宫老师对自己另眼相看。如今想来,哪怕只是看上自己的身体都比现实来得好——“像原主”这个理由宛如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绮礼脸上。

  “见到你的时候我真吃了一惊呢。”言峰教授轻松地说,“要不是我们都家教甚严,绝无意外,我简直怀疑你是我的私生子。”

  “你喜欢女人。”绮礼突然说。

  言峰教授,看起来像绮礼成熟完成版本的男人挑了挑眉,“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这才是正常情况吧?何况我还是个天主教徒啊。”

  绮礼不说话。

  “世界上中意同性的本来就是少数,不过青春期少年不拘小节,常常无论性别总想试试,特别是免费的……”说到这里言峰弯了弯嘴角,“原谅我的直白。”

  如果长成大人会变成你这样的话,绮礼想,我宁可永远不要长大。

  “青春期性向模糊并非坏事,只要远离不好的影响就能恢复正常。当然,要是不幸收到重大刺激,说不定就会一路往糟糕的地方走了。”

  绮礼随着他走进办公室,那是匆忙收拾出来的单间,其他老师仓促换位,能看出这间小学校对知名人士莅临的诚惶诚恐。言峰教授打开笔记本电脑,随意敲了起来。

  “坐吧,别客气。”

  绮礼杵在那里没动,一声不吭地盯着对方。

  “好吧,好吧,认真的小伙子。”言峰状似无奈地摇头,“我当年也有这样的时候呐,想知道答案就一条路走到黑,除了想看的东西什么也看不见……”

  “卫宫切嗣为什么怕你?”

  即使是言峰教授,也为这一记直球愣了愣。

  然后他对着神色阴沉的少年愉快地笑了。

  “那大概是因为……他暗恋我?”

  

  这是个无聊又烂俗的校园故事,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主角们都是男性。

  天资出众的少年几次跳级,来到了没有同龄人的校园。他固执又不讨喜的个性和天才光环令他被周围的人排挤,于是同样经历跳级、总是温和对待他、既是学长又算导师的人就成了唯一的温暖。

  “让他们讨厌我好了,反正重要的是结果。”埋头于钟爱科目,用着被称为外道手段的少年这么对学长说。

  “的确,重要的是结果嘛,用什么手段都不用在意。”

  满足于认可的天真少年看不懂对方的微笑。

  少年变成青年,信任变成依恋,然后转化成更不妙的东西。青年把它死死摁下去,全心投入学习和研究。

  “名额只有一个……真可惜。”

  “我一定会加油的。”已经能和前辈站在相同平台上的人说。

  “那就没办法了。”年长者笑了,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如释重负。

  被某种情絮一叶障目的青年看不懂对方的轻松。

  

  “虽然被同性暗恋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事情,看切嗣遮遮掩掩一惊一乍的样子也相当有趣。”似乎回想起什么,言峰低笑起来,“你也是出于这个才把你们的关系继续的吧?”

  绮礼皱眉,下意识想反驳。

  “哎,别忙着否认呐。随口说当然毫无感觉,那么我们来看看吧,他变成现在这样的……过程。”

  言峰教授噼啪输入一串密码,打开某个视频。

  

  首先是一片昏暗。

  镜头不专业地摇晃着,对着屋子某个角落对焦,调光,静止不动。随着镜头对准,绮礼慢慢看出那一块蠕动的是什么。

  是人。

  赤裸的身体如同蠕虫堆积,一样汗津津滑腻腻彼此碾压,渗透出肉欲气息。镜头伸长,转动,对准其中某个肉体,把一团滑稽的动物世界变成独角戏。绮礼无意识地向屏幕靠近,注视那张被弄脏又埋在阴影中的脸。

  即使年轻了许多,眼睛上蒙着布条,这也是一张熟悉到极致的脸。屏幕上的卫宫切嗣还能被称为青年,青色尚未爬上他的下巴和眼底,他的脸上满是令绮礼难以置信的表情。啊,卫宫老师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快意和不满同时冲上大脑,分不出上下。

  这不是一时的故事,而是很多天片段的剪辑。绮礼不知道这个自称教徒与直男的家伙是怀着什么心情剪切录像的,只能知道这人实在有过人的学习天赋——拍摄手法由粗糙到专业,画面由偷窥视角转为一部色情记录片。

  最开始,轮暴是单纯的折磨,后来导演换了新的消遣方式。主角被丢在冰冷黑暗的水泥地板上,干涸的污迹胡乱留在他身上。他们在进入他的时候给他注射,一次两次带来疯狂挣扎,后来变成一种恍惚的放松。再后来针头落到地上,他恍恍惚惚去捡,他们抓着的手告诉他“不劳动者不得食”。受害者攀爬肉的丘陵,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纤细的腰肢自发扭动着,和现在比起来实在笨拙。镜头没有动,有时绮礼能看见松软翘起的发梢,有时只能看到绷直的脚尖。又一轮肉体狂宴后卫宫老师软在某个人身上喘息,直到被拍摄者捏着下巴抬起头。

  拍摄者解开了眼罩。

  从梦魇中苏醒的第一个情绪是惊喜,卫宫切嗣的眼睛几乎闪闪发光,他张开嘴说了什么——大概是名字?看口型像,可惜太过嘶哑含含糊糊——而后理智终于复苏,让他看见不曾被隐藏的摄像头。

  噗通。

  绮礼听见某种东西下坠,和自己左胸躁动的声音。

  “日安,切嗣。现在是周四下午15点,你还好吗?”

  卫宫切嗣看着他,像看一个无解的谜题。

  “但是就算感觉不好,很遗憾我也不能让大家停下。你看,我为你请了一周假,半途而废不是很糟糕吗?还有三天不到,请务必加油。”

  当他们重新动作起来,切嗣拼命抱着头想蜷缩成一团,却被抓住双手、掐住脖子硬生生展开。他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切嗣,切嗣……别因为我不想加入就那么没干劲嘛,”言峰怜爱地说,“好好看镜头啊。”

  绮礼看到蓄满的水珠从切嗣眼眶里掉下来,所有光芒归于沉寂。  

  那以后就没什么好说的。绮礼看着卫宫老师仰起头,颈部曲线绷直得像要断裂。清醒-恐惧与绝望,堕落-药剂-沉沦和满足,受害人就像巴普洛夫的狗,沉醉在肉体交缠中逃避现实。他令人毛骨悚然地咯咯笑着,双眼像沼泽或快要干涸的湖底——看起来很接近现在了。  

  这就是驯养卫宫切嗣的方法吗?

  “这是个不错的驯养方式。”

  绮礼转头看着教授,他正盯着屏幕露出奇特的笑容,某种收藏家对蝴蝶标本的喜爱几近溢出。绮礼脑中灵光一现:年长的言峰绮礼一样喜欢卫宫切嗣,只是比起肉体更中意精神,于是他用肉体的毫无接触,换取了灵魂深处一辈子消除不掉的印记。

  一样……喜欢?

  “虽然费时间了一点,效果还挺不错。你也会变得不那么空虚吧?”言峰意有所指地瞥过学生的腰部以下,年轻人无可避免的起了反应。从未接触过的新鲜苦难让他的血液灼烫如岩浆,低语着某个诱人的建议。

  “反正除了苦难,我们也难以欣赏其他。”

  做吧,做点什么,趁卫宫切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做点什么,让令他不知如何下口的壳粉碎,裸露出其中的嫩肉,让失去保护的灵魂只剩下绝望和苦难,绮礼甚至不会给他逃离和自我修复的机会。

  他将得到无法防御的,无法反抗的,被弄坏掉的卫宫切嗣。曾经牵动他、迷惑他、令他苦恼的存在会消失殆尽,不留一点痕迹。

  满足了吗?

  言峰看着学生,像苹果树下的蛇一样循循善诱,他由衷地笑起来,等待年少者变成自己,一如等待卫宫切嗣花费多年竭力爬上崖壁,又因同一个错误再次落入漩涡。那是近乎永远的消遣。

  

  “咔嚓。”

  

  “哎呀,你都不锁门。”言峰教授用一种和内容完全不同的欢快语调抱怨道。

  没有人进来。卫宫切嗣捏着门把手,脸上的表情固结在鼓起勇气的那一刻。他拼尽全力突破了这道有形与无形之壁,却迎头撞上言峰教授对准门口的屏幕。若干年前的败犬正对着此前与此后所爱的人张开双腿,那些色块投射在他们眼睛里,呈现令人恶心的光泽。

  切嗣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张了张嘴。

  “切嗣……”言峰开口,他的声音一如多年前温柔低沉。切嗣的眼睛慢慢睁大,像只注视枪口的鸟,整个空间变成胶水里粘稠的慢镜头,牵拉力在言峰嘴唇上,作用点位于切嗣僵成木块的关节,一旦最后的稻草落下,花了多年修补的一切将重归废墟。

  那是他想要的吗?

  

  “砰。”

  

  空间砰然破碎,绮礼拽住了切嗣的手腕,一把将他扯出办公室,把门向留在里头的人狠狠砸去。言峰意外地挑了挑眉头,望着摇摇晃晃的门。

  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无法确定他们古怪的关系是否有关某个令小女生们冒出粉红泡泡的字眼,但那又如何?只从卫宫切嗣身上得到痛苦,只从卫宫切嗣身上索取恐惧,绮礼不会满足。

  他想要的是……全部。痛苦,快乐,苦涩,欣悦,对自己展开,并只对自己展开的所有伤口,可口的外壳,藏在内部发霉阴暗的角落,没有一点允许错过。

  学生大步流星扯着老师走,从楼道最东边阴影中的办公室走向西边依旧洒满阳光的保健室,他并不偏爱阳光,但手心的猎物冰冷得像刚离开停尸间,他急需某处去晾晒冻伤的亡魂。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只是人多了一点……还能坏到哪里……”

  绮礼回头看到切嗣一片空白的脸,他突然意识到卫宫老师并非在和谁说话,而是无意识自言自语出声。失常到这个地步吗?

  他的老师半点没反抗,被抓出印子的胳膊温顺地留在他手中,梦游一样跌跌拌拌跟在他后头,灰眼睛里是衰老牲畜的觉悟:预料到、等待着、准备好走进屠宰场。某种情绪在绮礼心口翻腾,令他大半时间麻木又茫然的灵魂战栗起来,他放慢了脚步,如同安抚迷途羔羊。

  “卫宫老师。”绮礼叫了一声,切嗣没反应,似乎还在自己的梦魇里,于是他又叫了一声,“切嗣。”这回老师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抬头看他。

  那是某个人在前半生为卫宫切嗣烙下的阴影,刻在他的人生里,绮礼无法穿透时空将之抹去。过去归属于过去,一如未来只属于未来。他握住了切嗣的手。

  我的。言峰绮礼想。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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