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暴露

　　这场雨没想到下得这样大，这样急。从堂屋向天幕望去，灰黑色的雨云如被搅动的泥浆，在天空不停的翻滚着，不时被一条条闪电撕开，然后从缝隙中泄下更多的雨水。雨越下越大，天井里的积水来不及排出去，眼看就要漫进屋里来。

　　「小棠，今天的雨下得有点邪乎呢。」慧姨收拾着屋子，满脸愁绪的说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它呢。我捅！我捅！」我边手持竹竿捅着阴沟，边对着慧姨说。

　　「刚才还没捅够呢？这样没正经。」慧姨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

　　「慧珍在吗？」我正和慧姨调笑的时候，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啦！来啦！」慧姨抓了一顶草帽戴在头上赶紧去开门。

　　「非茵呀，你怎么来了？雨下得这样大，看把你淋成这样。」慧姨边把母亲迎进来边问道。

　　「哎呀，别说了，本来我想到一个学生家去看看，没想到这雨说下就下，出门才没几步就哗哗下个不停。本来在村头一户人家躲雨的，看着这雨就没有要停的样子，我就过来看看你。」

　　母亲进门来，看见我似乎有点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整天见不到你的影子，又来烦你慧姨了。」说着把手里的雨伞放平挡住被雨淋湿了的身体，脸一红的进了堂屋。

　　「看你，进门就不忘教训人，小棠来看我是他有心了，怎么就烦我了呢？」慧姨见我一脸的尴尬赶紧给我解围。

　　经过那一晚的事情后，我和母亲的关系变得很是微妙，母亲在我面前虽然没有了以前的强势，但又有意无意的保持一定的距离，而我呢虽然对母亲心有愧疚，但是对母亲的身体又无比的向往，所以彼此都扭扭捏捏，经常弄得很尴尬。

　　「吴叔！近来身体还好吧！」母亲走到吴叔身边轻声问道。

　　吴叔圆睁着眼，看着母亲，嘴里嗷嗷叫着，却不知所云。

　　「还不是老样子，只是脾气越来越不好了。走！换身衣服去，看你全身都湿了。」慧姨接过母亲手里的伞说。

　　母亲这才意识到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尴尬的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和慧姨进里屋去了，把我留在了堂屋里，我看着哗哗流淌的檐水，心里想着刚才母亲那若隐若现的玉体不禁出了神。

　　「哈哈哈……」这时慧姨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这个骚浪货，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我侧耳一听，这应该是母亲的声音。

　　「有什么不能说，你呀！就是太传统，难怪人家都说你是冷美人呢。」慧姨接着说。

　　「那……那老吴也……这样了，那你……」母亲的声音在雨声中微不可闻。

　　「我？我能怎么样？还不是像你一样！哈哈哈……」慧姨继续戏谑母亲道。

　　「没正经的，不和你说了。」母亲貌似生气的说。

　　「别别……别呀，你说你身边那么多帅哥，你就没……」慧姨却不依不饶。

　　「哪里有帅哥了，不是老，就是挫，有几个还过得去的，也每天脸色发青，看上去就是生活不检点，哪个会对你真心实意了。」

　　「说得也是，不过外面不是还有一个吗？」慧姨带着窃笑的打趣母亲说。

　　「谁呀？」母亲一愣，随即意识到慧姨说的是我，「你……这个骚浪货，这也……你要死啦……」

　　「别，我错了……噗……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呀……哈哈……」慧姨似乎一边躲避着母亲的追打，一边忙不提的赔罪。

　　「不说了，不说了，越说心里越渗得慌。」母亲喃喃的说。

　　「哎！！！女人呐！」慧姨长叹一声之后，里屋沉寂下来。

　　雨势终于见小了，但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刚才慧姨和母亲的对话听在我耳朵里，我无法不浮想联翩。

　　慧姨她们似乎在回避我，又似乎是有意让我听到，就是不知道慧姨是不是有意的，如果是，慧姨这是为什么呢？今天这雨下得邪乎，母亲的到来，貌似理由充分，但似乎……

　　「小棠想什么呢？过来瞧瞧你妈妈漂不漂亮。」慧姨拉着刚换好衣服的母亲对我说。

　　站在慧姨身边的母亲，见我看着她，脸色很不自然的笑着，一身淡蓝色碎花连衣裙把母亲丰满的身体衬托得凹凸有致，脚穿一双粉红色水晶凉鞋，小腿显得更修长了。这身装扮既简洁清新又不失女性的柔媚，与母亲的气质十分相符。

　　「当然漂亮了，慧姨的衣服漂亮，穿在妈妈身上就更漂亮了。」看着局促的母亲，我忙赞道。

　　「就你这张嘴甜的。」慧姨鄙视了我一下，又转身对母亲笑着说，「非茵，今天就不要走了，吃了晚饭再回去啊。」

　　「呃……好……好……」母亲满脸桃红，还没从刚才的局促中恢复过来。

　　「那你们先看会儿电视。」慧姨说着就去厨房做饭了，把我和母亲留在了堂屋上，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

　　「慧珍，我来帮你。」母亲似乎也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说着就逃也似的去了厨房。

　　厨房里又来母亲和慧姨的调笑声。

　　「呵……」我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又自失起来，母亲的美丽令我向往，但是我又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心里患得患失，像一个憧憬着恋爱的懵懂男孩，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笨拙。

　　电视屏幕上，人影晃来晃去，我却心烦意乱，心不在焉，慧姨和母亲的调笑声不时传进我的耳朵，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正想着找个借口到厨房去，这时慧姨却从厨房里出来了。

　　「哎！小棠，打电话问问玥玥回不回来吃饭，哎，算了，还是我自己打吧！」慧姨说着就上了堂屋，不断的给我使眼色。

　　慧姨跑到电话边上作势要打电话，我赶紧凑身上去站到慧姨边上。

　　「你妈好像发现什么了？哎，玥玥呀，今天回来吃饭吗？」慧姨边打电话，边小声对我说，「哦……有事啊………嗯……一会儿可别乱说话……嗯……好……那我们不等你了哈……嗯……好……

　　我再套下你妈的口风……嗯……好……那再见。」

　　「我……」我一愣，正要说话。母亲却已经站在厨房门口喊我道：「小棠，打个电话问问小妹来不来哈。」

　　「呃……好。」母亲的突然出现弄得我措手不及，一下子慌了手脚，慧姨却没事一样把电话递到我手里装着嗔怪的说：「这么大了，还偷听，那，现在给你个任务，一定把小韵叫过来。」

　　说着慧姨又拉着母亲进厨房去了。

　　雨后的夜晚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燥热，窗外又响起秋虫的鸣叫，本来这是一个无比惬意的夜晚，但是我却心乱如麻，今天下午的每一件事，母亲和慧姨说的每一句话，一遍遍像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反复回放，我不敢确定母亲是否知道了我和慧姨的事。

　　今天下午，小妹因为要上自习，天又下着雨，所以就没有到慧姨家吃饭。当然这顿晚饭就成了我和慧姨，妈妈互探隐秘的战场，我想知道母亲究竟有什么秘密，有意无意的就把话题往母亲身上引，而母亲的话常常顾左右而言其他，有时又似乎意有所指，令我胆战心惊，我、慧姨、母亲就像三个玩暗战的武林高手，彼此化解着别人的询问。

　　「这都什么事啊！弄得像潜伏似的。」

　　我正郁闷的时候，慧姨却打来了电话：「喂，小棠，睡了吗？」

　　「在想姨呢。」

　　「少贫嘴哈，你妈可能真的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不会吧，她都没发脾气。」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事？非茵才不会干这样的蠢事呢。」

　　「她告诉你的？」

　　「这种事还需要她直接说出来吗？你没听见今天她那句：小棠啊，长大了，做事要有分寸。

　　非茵哪次和你说过这样的话？」

　　「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凉拌！！！！凉拌也得办呀。」

　　「看你急成那样，有姨呢，再说了，你妈可能也不太确定，这几天你不要单独来姨这里了，我和她再谈谈。」

　　「谈什么？」

　　「女人的事你就别管了，记住这几天可别惹你妈生气啊。」

　　「哦……知道到了。」

　　「那姨挂了啊？」

　　「别别呀。」

　　「怎么还有事啊？」

　　「姨，我想你啦！」

　　「噗……你这只偷腥的猫啊，刚才怕成那样，现在又死性不改，姨也想你，好了吧。」

　　「姨，你再亲棠儿一个。」

　　「别肉麻了，姆……波，称意啦？早点休息哈８８」

　　「姨，我妈她……」当我还想问问关于母亲的事的时候，慧姨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算球了，管她什么秘密，想得人蛋疼。」我把被子一拉，蒙头大睡。

小说相关章节：【夏之梦】【乱伦】【一路梨花】【连载中】48楼更新至15章（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