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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夜语系列之第五届全 - 71

[db:作者] 2025-06-17 10:11 5hhhhh 5260 ℃

  “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心地好,看不得别人受苦。看到你这衰样,我的心挺闹的。算了,帮人帮到底,我就破例帮你一把吧,这里有一块钱,你拿去卖块豆腐,一头撞死去吧,这样你就再没烦恼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块豆腐两毛五,零钱你就不用给我了,多买几块吧,你的脑门壳硬,我怕一块豆腐撞不死你。”

  原本还在吵闹的泼皮们一下子安静下来。赵光棍这小子哪是在说人话,分明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四周的乘客听了也觉得这样损人太过份了。骆彪虽然蛮横,但出发点还是好的,赵光棍只不过是一个泼皮混混,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再说骆彪是什么人,别看他屡战屡败,但对付赵光棍这种泼皮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个泼皮撩拨一个恶人,如同老鼠给猫挂铃铛,这不是无聊找死吗。

  众人怕惹祸上身,纷份往后挪移,唯独那个赵光棍还在不知死活的卖弄他的阴损。骆彪虽然趴着不动,但赵光棍的损话却句句入耳,他本来就悲愤难平,如今再当众受辱,以他的烈火性格又如何能忍?只见他紧握双拳,牙缝里嘣出“不杀你这狗杂种,老子誓不为人”的狠话。

  赵光棍还在洋洋自得,冷不防骆彪一个蹿起。赵光棍还没明白是怎一回事,骆彪已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众人吓得惊呼起来,曾受赵光棍嘲弄的林一笨和王八却大声叫好。赵光棍想不到骆彪会忽然发难,刚想开口,骆彪第二拳已向他的脑门砸来,赵光棍感觉一阵晕眩,随后是呼吸困难,原来他的脖子已被骆彪掐住。

  骆彪左手掐住赵光棍脖子,右手挥拳猛击他的头部,目眦尽裂地吼道:“老子就算虎落平原还是只老虎,还轮不到你等鼠辈戏弄,操你娘的狗杂种!竟敢戏弄老子,你他妈的是茅坑点灯——找屎(死)。”

  泼皮们看到赵光棍脸色由红变紫,呼吸出多入少,这样下去只怕不用一泡尿时间就会被掐得翻眼蹬腿。几个平常与赵光棍要好的泼皮想出手相救,但慑于骆彪的的淫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些人怎这么冷血啊,看着自己同伴受苦竟然无动于衷,难道真想看着他被掐死才甘心吗?”

  刚平息不久的打斗又起乱子,饱受堵塞之苦的乘客唯有自叹倒霉。

  众人心想,今天一定是扫帚星君当值,不然怎会诸事不顺?部分乘客干脆把不满发泄到渡轮公司的售票管理上,大骂这些奸商为了一己私利,把社会上的人渣垃圾全往船上塞。

  事实也难怪乘客们满肚子怨气。按理说车站码头人流密集,发生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一起二起倒罢,连二连三没完没了那就说不过去了。当然,说渡轮公司唯利是图也有点过份,谁能料到会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呢?再说,渡轮公司总不能查阅所有乘客资料后再售票让他们上船吧,所以说,这些指责是站不住脚的。

  但是,令人不愉快的打斗接连不断,世事总没有这么多巧合吧。当然不可能是巧合,今天的混乱只不过是在特定环境里产生的必然结果而已。

  以那群泼皮为例:有人可能会说,柳家湾的无赖全集中在一条船上了,这种巧事也太离谱了。事实并非如此,诚然这都是些举止粗鲁的市井之徒,但他们之所以会集中一起,皆因他们都是“柳家湾首届个体农工商联谊赴外考察团”的成员,今天才参观归来。

  一群泼皮竟然都是个体工商业者,说出来恐怕没多少人相信,但事实却是如此。

  比如李四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张三是个收购贩卖的鱼贩。还有王八养鳖、书呆子卖食油、林一笨炸油条等,就算那个被掐得半死不活的赵光棍,满打满算也是一个有着五间书报亭的小老板。可以说,这些人言行虽极象无业流民,但真实身份却是一群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别人之所以把他们等同于流氓泼皮,大概是这些人自身素质太低的原故吧。

  乘客们见赵光棍被掐得直翻白眼,知道再拖下去一定会闹出人命,于是急忙跑上前去想要拉开骆彪。泼皮们这时也如梦初醒,纷纷加入行列。赵光棍虽然是那种为口贱身的鸟人,但毕竟是同饮一江水长大的玩伴,如果看他有难而见死不救,那也太不够义气了。

  大伙七手八脚要把赵光棍从骆彪手里抢救出来,然而骆彪却长得体胖力沉,加之处于极度愤怒之中,所以一时间竟如同老鼠拉龟无从下手。正当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随后听到有人大喊,“警察来了!”

           ************

  在讲述赵光棍如何死里逃生之前,我们不妨先回过头,看看闸口前发生的一切,因为那里的争吵,精彩与热闹程度一点也不比其它的打斗逊色。

  闹剧的主角依然是那个形态猥琐的丑陋男子。

  这个品格下流的家伙,东躲西藏地逃避小姑娘的撕打,小姑娘却不依不饶,她边追边骂道:“死流氓,老色鬼,我踢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大坏蛋。”

  由于地方狭窄,丑陋男子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兜圈闪避,跑不上几圈便气喘如牛,这家伙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我操,我操你娘的小疯子,你,你追着老子干嘛,操你娘,你这小贱人,将来,将来一定是个谋杀亲夫的主。”

  “你这不要脸的下流鬼还敢说脏话,我要踢死你!”

  小姑娘气得直跺脚。一直沉默不语的妇人,看到通道里的人愈塞愈多,心中忐忑不安。她拉住女儿的手说:“晓惠算了吧,这种不说人话的流氓你愈闹他愈高兴,恶有恶报,就等老天爷来收拾这只畜生好了。”

  丑陋男子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机会。他气喘吁吁地骂道:“操,操你娘的小破鞋,象野狗一样到处乱咬人的小疯子,你这小泼妇,将来如果不谋杀亲夫,老子,老子我就他妈的给你提鞋倒夜壶。”

  一个老成持重的慈眉长者实在看不下去,指责说:“你这位男同志说话怎能这样缺德,做人要以事论事,怎可以人身攻击呢,敢做不敢当,哪里还象一个男人所为?”

  “什么人身攻击?这小贱人象疯狗一样咬着老子不放难道就不是人身攻击?老子怎敢做不敢当了,要老子承认没做过的事这就是所谓的敢做敢当?什么狗屁道理,老子没干过就没干过,就算打死老子也这样说,老伯你老啦,遇事糊涂,这里天气热,你哪凉快哪呆去吧!”丑陋男子作贼心虚,哪敢承认自己的卑鄙行为。

  慈眉长者见他倒打一耙,生气道:“你才是到处乱咬的疯狗。”

  丑陋男子奸笑说:“是啊,我是疯狗那又怎着?老伯你可不要太接近我哦,不然让我这疯狗咬着得了狂犬病那可是要死人的哦。”

  “你,你这疯子,简直不可理喻。”慈眉长者气得须眉抖动,恨恨地骂了一句:“天下无赖以你为最!”

  丑陋男子不以为耻,相反还沾沾自喜,似乎对‘天下第一无赖’这一绰号很是受用。围观人群见他如此不知廉耻,气得破口大骂。

  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妇女,忍不住开口说道:“明人不做喑事,没耍流氓你发什么急?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也不怕别人笑话。身为男人,你就不能大度一点?甭管你有没有做过,既然这位女同志对你产生怀疑,你就应该用事实证明自己,就算真的不是你做,向大家解释清楚又有何难,你看后面塞了多少人,难道他们也有错吗?大家为什么要冒着这三四十度的高温酷暑困在一起,难道就想看你胡闹?你这位同志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怎还如此不懂分寸。”

  女教师一番话语博得一片喝彩。丑陋男子知众怒难犯,所以也不敢再放肆,但无赖毕竟无赖,如同狗改不了吃屎本性一样,这家伙知道硬碰讨不了便宜,于是便来软的。

  只见他贼眼鼠动,装出一副含冤莫白的样子对妇人说:“大姐,做人要讲凭天地良心,不能凭空捏造陷害好人,说我摸了你的屁股,你有真凭实据吗?你这就向大家说说,我是啥时候摸你的,怎样摸,摸了几下,是先摸左边还是右边,力度大小如何,你当时的反应怎样,现场又有谁看见?怎了,说不出来是吗?这么重要的举证一件也没有,就凭你一张嘴皮就咬定我摸了你的屁股,大姐你也太儿戏了吧。”

  这番似是而非的歪理果然刁钻,别说一个妇道人家耻于作答,就算是满腹经论的教授学者,恐怕也难辩这种无赖问题。然而,不回应等同默认,恰好正中丑陋男子下怀,这种指鹿为马的歪曲,本来就是他希望达到的目的。

  看到众人张嘴结舌,丑陋男子心中得意,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说:“我跟大姐你素不相识,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摸了你,难道就因为我长得丑?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模样是父母所生,我能选择吗?你这种以貌定罪的逻辑也太霸道了。当然,现在所有人都偏帮着你,你们人多势众,我孤掌难鸣,如果你真要说我摸了你,那我就承认了吧。不过大姐有一点说漏了,刚才我不单摸了你的屁股,还伸手入怀扪了你的奶子,穿过裤裆掏了你的屄子,怎么,你现在都忘记了?”

  “你,你这下流畜生,不要脸的狗东西,你,你吃大便了吗,张嘴就臭。”妇人又羞又窘,无端受辱令她本来就郁闷的心更加难受。气得浑身颤抖的她,委屈地抽泣起来。

  丑陋男子却不管她的死活,冷笑说:“怎了大姐?说你一下就受不了,这回你该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大嫂你跟这狗嘴长不出象牙的杂碎费什么舌根,干脆去报警,让警察把这狗日的逮住不就得了。”

  “对!快去报警,把这狗杂种抓进公安局,关他一年半载,看这小子还得意个球。”

  乘客们看不惯丑陋男子的所作所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言献策。

  初到柳家湾的外地旅客,对眼前的混乱极为不满,埋怨说:“这里的警察都跑哪里去了,闹了大半天,连鬼影也不见一个。见微知著,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这里所谓的治安良好纯粹是骗人的鬼话。”

  看到外地游客满肚子怨气,不少当地人笑了起来:“兄弟你第一次到柳家湾吧?难怪会水土不服,入乡随俗,兄弟就将就点吧,这就是我们柳家湾的特色。兄弟你还指望那帮只会罚款创收的警察老爷维护治安?哈哈,拉倒吧你!”

  这时不知是谁怂恿妇人说:“大姐你也别指望什么鸟警察了,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你干脆上去直接揍那小子一顿更解气,你放心,如果这狗日的敢还手,我们就帮你揍扁了他。”

  丑陋男子看到众口一词地遣责他,吓得有点站立不稳。

  小姑娘年纪虽不大,脾气却一点不小。她看到母亲再三受辱,捺耐不住心头怒火,飞起一脚就向丑陋男子踢去,口中骂道:“你竟敢欺负我娘,我踢死你,踢死你这老色鬼。”

  “踢得好,踢得好啊小姑娘。对!就这样用力踢,踢死就这狗日的替你娘报仇。”

  小姑娘在众人的怂恿下发狂地追打着丑陋男子。丑陋男子虽然可以轻易将她击倒,但他不敢乱来,只有象逃犯似的东躲西藏。看到打闹又起,那些好事的乘客纷纷喝起彩来。

  妇人擦去泪水,对女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晓惠,你哥他今晚还要回家吃饭呢。”

  小姑娘甩开母亲的手,倔强地说:“我不走,我要等警察把这下流鬼抓了才回去。”

  “警察、警察,你这么喜欢警察,你自个等去,娘不会陪你的,今天娘受够了,娘不想再出丑了……”妇人俏脸胀红,态度却非常的坚决。

  小姑娘无法理解母亲的固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对她说:“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明白,你以为你娘不想报仇吗?但人言可畏啊,如果今天的事扬张出去,你叫她日后怎样做人?跟你娘走吧,记住大娘说的话,咱们做女人,有时候吃点小亏不是坏事,相反还能消灾免祸呢。”

  “娘,你听明白这位阿婆她说什么吗?”小姑娘奇怪地问她母亲。

  妇人的脸由红变白,生气道:“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你不走是吗,那好,娘自己走,你自个在这里闹吧。”妇人说完转身就走。小姑娘不明白母亲的脸色为什么变得这样难看,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妇人也够狠心的,头也不回地走出闸口,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跟了上去。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只有那位老大娘心里明白,自言自语道:“走得好,走得好啊,一个女人被当众摸了屁股,本来就是羞人的事,如果还要到派出所被盘问,这丑怎丢得起呀。我知道这闺女心里难受,但咱做女人的生来就命苦,有啥办法呢?说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全是骗人的鬼话,解放都五十多年了,女人的地位又有多少改变,还不是外甥点灯笼——照(舅)旧。”

  老大娘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众人虽然听得有点烦腻,但也终于知道了妇人急着离开的原因。

  看着妇人丢下女儿匆匆离去,丑陋男子这回可神气了,他大声说道:“大姐你慢点走,小心踩着瓜皮摔烂嫩屁股哦,哈哈,忘了告诉你我姓娄,镇日杂公司的部门经理,大姐你日后有啥事尽管找我,比如需要每月一次的‘护舒宝’卫生巾什么的,你告诉我一声,我打个八折甚至送两包给你用又如何,呵呵,哎哟,我的妈呀,谁打老子?疼,疼死老子了。”

  正当丑陋男子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一阵剧痛,忍不住大叫起来。原来,不知是谁恨其猥琐狡诈,所以对着他的脑壳狠敲一下。丑陋男子发现身后众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由于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手,他不敢乱来,当他嘴里骂咧转过身时,脑门壳又被‘咚’的一下敲个正着。丑陋男子双手捂头,疼得弯下了腰,周围的乘客见他一副狼狈相,全哄的一下子笑了起来。

  丑陋男子顺着笑声望去,看到一个脸上留着一道半尺刀疤痕的汉子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不用问一定是这人搞的鬼。丑陋男子声音发抖的问:“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对我发狠?”刀疤汉子等的正是这一句话,身高体壮的他,一把揪住丑陋男子的衣领,随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丑陋男子哭丧着脸道:“你怎能不分清红皂白就打人呀。”

  刀疤汉子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老子不但要打你,老子还要阉了你。操你娘的狗杂种,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贱的鸟人,想玩女人找婊子去,无钱就自己用手搞定。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摸了人家屁股还花言巧辩,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只是碍于那位大姐脸面,才忍着不发。那位大姐最后不跟你计较,离开避你,你这贱人不见好就收,反卖起什么‘护舒宝’,象你这种令人恶心的贱狗打死也不足惜,老子今天就废了你,既为那位被你侮辱的大姐报仇,也为社会除一祸害。”

  刀疤汉子越说越气愤,摁倒丑陋男子就是一顿饱拳。围观的乘客对丑陋男子的猥琐言行极其反感,如今刀疤汉子出手惩恶,众人无不拍手称快。丑陋男子虽然被打得满地找牙,但却硬着头皮充好汉,刀疤汉子哈哈大笑道:

  “狗贱人,竟敢跟老子叫板?好得很!老子就让你死个明白,看好了,老子脸上有一道半尺刀疤,这是当年单刀狂劈青龙堂十大坛主时留下疤记。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刘强就是我,绰号‘砍崩刀’,又叫‘刀疤强’,有种就来找老子报仇,无论你是人是鬼,老子随时奉陪到底。”

  “砍崩刀?刀疤强?啊想起来了,原来他真是刘强!”不少当地人这时已认出刀疤汉子的身份。

  在柳家湾,刘强可是个家喻户哓的人物,十多年前一次黑社会内部火拼,他独人单刀力劈十雄,虽然自己也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但‘砍崩刀’的名号却从此声名大振。当然,一死九伤的罪名也让他负出了沉重的代价,最后还被法院判处了死刑,虽然上诉得胜改判死缓,但也从此消失在柳家湾人的视线里。后来听说改造良好减为无期徒刑。想不到十多年后会再次出现。

  众人看到刘强骤然出现,也不知是忧还是喜,于是三三两两地议论开来。

  有人担心道:“听说他被判无期徒刑,怎才十多年就出来了,该不会是逃狱吧。”

  另一人安慰说:“咋会呢,如果是逃狱巴不得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躲起来,咋会大张旗鼓地抛头露面,按我说,刀疤强一定是改造良好,提前释放了。”

  那个担心的人点头说:“听起来也有道理,你想他死缓也能改判无期,那无期为什么就不能改有期呢?希望他这次真的能洗心革面吧,不然柳家湾从此再不得安宁了。”

  旁边一人插嘴说:“我看他应该是改过了,十多年不见,人苍老了但也成熟了,你看他出手教训那个姓娄的家伙就知道,他应该是想除恶扬善的。”

  担心的人说:“那姓娄的真不是东西,幸亏刀疤强帮我们出头教训那小子,真是解气,哎呀,糟啦,如果刀疤强错手打死那小子,那不又是一条杀人罪,为那贱种搭上性命不值得,我们要劝开刀疤强才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别看丑陋男子死鸭子嘴硬,其实内心虚得很,听到‘刀疤强’的名号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哪里还敢提报仇二字。这家伙身上挨不了几拳便哭爹喊娘地哀嚎起来,刘强也不理他,手起拳落,只把丑陋男子揍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最后连哭喊也变得软弱无力。

  众人见丑陋男子直翻白眼,担心身体孱弱的他不经揍、蹬了腿,连忙大声劝止说:“阿强,快住手,别再打啦,再打会出人命的,你好不容易才出来,如果为了一个贱人搭上性命不值得,阿强,你听大伙说,我们相信你,多谢你为民除害,但人命关天,你还是住手吧。”

  刘强听众人说得在理,只是打得兴起,一时间竟收不了手。丑陋男子算准刘强不敢把自己怎样,顿时耍起无赖,叫道:“你打呀,打死老子你也跑不了,顶多咱们一同抱着死。”

  刘强气得咬牙切齿,“好!老子这就打死你,就算将来上刑场,在黄泉路上还要揍你,老子今生来世吃定你了,狗杂种,认命受死吧。”

  刘强打得失去理性,众人知道劝说已不管用,于是跑上前去想把两人分开,但刘强力大又死劲掐住丑陋男子,所以无论大家怎样努力依然无法将两人拉开。正当乱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别打了,警察来啦!”

           ************

  一阵急促的哨子声由远至近。

  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急步跑进码头,人数有七八个左右,一个四十开外,个子不高却不怒自威的中年警察,手提扩声话筒对着人群大声呼吁:

  “各位乘客请安静,我是柳家湾公安分局港口派出所长王伟,我们刚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闹事,所以特来调查,请大家不要惊慌,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我们会很快结束调查让大家离开,不便之处敬请乘客们谅解,也希望各位大力给予合作,谢谢!”

  “什么狗屁警察,办事效率差,架子倒不小,还调查个屁,都闹大半天了,主角早就跑没影了,现在才来托球吗。人民警察为人民?我呸!鬼才相信。要是火灾等你们救人,恐怕早就变成焦炭,你们这些人民警察等着给我们这些老百姓收尸吧。”看到警察跚跚来迟,本来就心情烦躁的乘客更加窝火憋气,有人则指着警察冷嘲热讽起来。

  “你们这些刁民,竟敢胡言乱语,想找死吗?”一个看样子刚从警校毕业的年青警察,看到有人胆敢出言侮辱国家执法人员,忍不住大声斥骂起来。

  警察发火非同小可,那些满肚子怨气的乘客吓得连牢骚也没了,不想人群当中偏有一个不怕死的二愣子。这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说:“不错,我是刁民,所以我最看不惯那些‘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狗官。你甭吓唬我,我从小就被吓大,你那套小把戏对我没用。”

  “你说谁,你骂谁?有种你再说一遍,我马上按治安管理条例定你一条扰乱治安罪,然后再行政拘留十五天!”年青警察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中年男子冷笑道:“我只说了两句实话就要蹲牢了?你的执法水平也太次了吧,现在到处都是对社会现状不满的人,如果这也要以言入罪,恐怕你们要多修建几百座监狱才行了。”

  “你这刁民果然嘴刁,好!既然你有兴趣体验一下铁窗生活,那我就来成全你。”年青警察一脸凶狠地从腰间掏出付精钢手铐,上前就要给中年男子铐上。

  派出所长王伟大声喝止道:“魏军你要干什么?还不给我住手。”

  “所长你?这家伙他……”叫魏军的年青警察焦急地看着王伟,“这人妖言惑众,诋毁警察形象,不给他一点颜色,这种刁民只怕要造反。”

  “什么妖言惑众?什么刁民造反?乱弹琴,别忘了你是人民警察,不是土豪恶霸,动不动就拿手铐铐人,你以为法律赋与你的权力可以随便滥用的吗?还不赶快收起手铐,我看你才是想造反呢!”

  魏军被上司训斥一顿,感觉脸上无光,但不敢不从,只好赌气地把手铐插回腰间。

  王伟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和蔼地说:“这位同志,你的批评很有道理,我们的确有不足的地方,我为我们工作中的失误,向你以及各位乘客道歉,希望日后大家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宝贵意见。”

  中年男子没想会王伟会来这一手。他是个受软不怕硬的倔强人,如今对方主动承认工作失误,他也就不好意思再闹下去了。他说:“我哪有什么好建议,只要你们能尽心尽力地为老百姓办点实事,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王伟微笑道:“我们一定会的,为人民服务是人民警察的天职嘛!”

  魏军一肚子怨气,不满道:“一天到晚,我们有多少案子要办,来晚了一点就挨骂,还要陪笑赔礼,这是什么道理?这样窝囊的警察不当也罢。”

  王伟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有什么牢骚回所里再发,我现在命令你去把那些打架的人都带过来,明白没有?”

  魏军双脚立正,负气答道:“明白了,所长!”

  王伟点点头,“去执行吧。”

  “是!”

  “回来。”王伟叫停魏军。

  魏军问:“所长你还有什么吩咐?”

  王伟道:“把这里的乘客也疏散了吧,天气太热了,再拖下去只怕会有人支持不住中暑。你要记住,疏散时要分批分次,妇女、孩子、老人优先放行,知道吗?”

  魏军回答:“知道了!”

  “嗯,去吧!”王伟摆摆手。魏军向王伟敬了个礼,说了声“是”,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人群。

           ************

  回头再说那个为口贱身的赵光棍。

  在众人的奋力阻止下,这家伙总算可以勉强呼吸,但骆彪的双手却象钳子般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一时间怎也无法松脱。

  张鑫、铁蛋、大柱三人跑上前去,合力拉开骆彪的手。铁蛋叫道:“骆师傅你怎了?别打,别打呀,我们已经把警察带来了,那帮小兔崽子呢?这回他们一个也甭想跑掉。”

  “还抓个球啊,这帮小杂种早就跑个没影,老子的仇不能报了。”骆彪颓坐地上,捶胸顿足的嗷哭起来。

  四周的乘客看见这个刚才还凶狠异常的恶汉,转眼间却象个娘们似的哭成泪人,感觉既滑稽又突兀,不知道这家伙还会闹出什么惊人之举。

  王伟分开众人,走上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竟然象泼妇一样打滚撒泼,成何体统。”他指着一个泼皮问:“你说,到底是怎一回事?”

  泼皮被警察一问,吓得张口结舌,过了一阵子,才夹七夹八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他说的那帮人,就是你们报案称聚众闹事的小流氓?”王伟转头问铁蛋,铁蛋点头说是。“那他们人呢?”王伟看着人头涌动的闸口自言自语。

  骆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跑了,都跑了,是那个广东佬放跑的,我看他们是一伙的。”

  乘客们对骆彪的污蔑非常反感。技不如人不是丢人的事,输就输了,没什么好说的。但却因此怨恨甚至嫁祸对手,这就不单是泄愤而是人格堕落的问题了。

  王伟神色凝重,对身旁一个警察说:“小马你去布置一下,多派些人手,务必要把这些人捉拿归案,这几个小无赖一定是吃了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不但聚众闹事,还大耍流氓,这还有王法的?”

  王伟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那个叫骚美人的女流氓到底长啥样子?听这些人说,这女人年纪不大,能耐却不少,能令一群小青年甘心为她卖命而毫无怨言,看来此人的确非同一般,我一定要会会她不可。”

  小马向王伟敬了个礼,带着三四个手下走了。

  曾败在几个小流氓手上的铁蛋和大柱,对失败的耻辱一直耿耿于怀,看着小马等人走远,两人嘀咕几句,然后双双紧随其后。张鑫犹豫地看了看骆彪,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你们一定要把这帮小杂种逮回来,老子要亲手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这才解我心头之恨。”骆彪这时又恢复了原来的强悍,虽然泪痕未干,却口沫四溅。显然他的话是对铁蛋等人说的,但他指手划脚的嚣张气焰却令人反感。

  王伟如看小丑般打量着的他,等他闹够了才问:“你说完没有?”

  “说完了!”骆彪听了王伟的话打了个突。

  “你既然说完,那就该轮到我说了!”王伟语气平和,却让人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他说:“从开始的救人到最后的伤人,还差点弄出人命,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一回事。”

  “我没想过要杀人,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骆彪一张麻子脸胀得通红,如同一副将要坏掉的猪肝。他气鼓鼓地说:“我什么都不想说,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审问那帮小杂种,还有这群九不搭八的人渣垃圾。”

  泼皮们看到骆彪把矛头指向自己,又气又急,破口骂道:“你小子别血口喷人,自己技不如人挨了揍,关老子屁事,我们只是说了两句实话,你小子就凶得要杀人,现在有警察在,老子可不怕你,想诬告我们你他妈的没门。”

  连几个不入流的泼皮也敢跟自己较劲,骆彪如何咽得下这口鸟气,恶向胆边生的他也不管什么场合,冲上前去就要打人。两个警察快步上前,一人一边地把他摁住。骆彪怒声嚷道:“放开我,我又没犯法,你们抓老子干嘛,快放手,放开手。”

  “放肆,你别太张狂了!”王伟压着怒火,目光如炬地瞪着骆彪,“没有人要抓你,我们只是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老子的脸面都丢尽了,你们笑吧,尽情笑吧。”骆彪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声音近乎哀嚎:“老子什么脸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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