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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夜语系列之第五届全 - 67

[db:作者] 2025-06-17 10:11 5hhhhh 7530 ℃

百出,不堪一击。

  因为同是武林中人,刚开始时,亚牛对骆彪尚有几分好感。然而,当他发现骆彪招招欲置对手于死地的时候,不由得厌恶顿生。他想对手只是个毛头小子,完全不懂武术套路,用‘徒手缚龙’将其制服便是,哪用得着‘大力开碑掌’,如此重手,这不是收买人命吗?

  古代江湖侠士,讲求的是锄强扶弱,至于事非对错,看得并不那么重要。亚牛秉承了这种遗风,对那些持强凌弱的人特别深恶痛绝。再说,他对一撮毛等人的劣行并不怎么反感,相反认为这只是些孩子,就算有错,也该让他们有改正的机会。如今骆彪招招杀着,非要赶尽杀绝不可,这怎能不令他心生反感。

  亚牛皱眉骂道:“只会持强凌弱的家伙,武林同道的面子让这鸟人丢尽了。练武最注重的是武德,俗话说‘做人先树品、练武先学德’。一个拜过师门的人连行侠仗义的道理都不懂,看来他的功夫是白练的。最可笑的是,招式花巧,架势却大得吓人,俨如一副武林宗师的模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凭这几手三脚猫杂耍就想耀武扬威,也太不自量力了。他最好烧香拜佛祈求不要与我交手,不然不出三招,定要这鸟人满地找牙。”

  阿花经常怪责丈夫冲动闯祸。其实亚牛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发现骆彪眉宇间隐现杀机,情知不妙,如若平时,他一定会不加思索挺身而出。但今天他不能这样做,妻子在旁令他手脚束缚。他不能不顾及妻子的感受,他再也不能令妻子失望了。

  然而就此任由骆彪行凶而见死不救吗?这当然也不是亚牛的性格。他摸摸口袋,发现有几枚一元硬币,心中大喜,掏出其中两枚,双手姆食二指各扣一枚,只等骆彪发难便将其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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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丈夫无动于衷,阿花内心焦急,正想再次催促。就在这时,只见亚牛手腕微动,随后‘滋’、‘滋’声响,两道凌厉的寒光向着骆彪激射而去……

  骆彪狂性大发,一心要置一撮毛和玉兔子死地。至于“杀人偿命”这千古不变的定律,对他来说已没多大意义了。

  他抓起玉兔子正准备扔掷,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忽然手腕发麻,高举的双臂无力软垂下来。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一回事。又是‘滋滋’两声,两道力度更加迅猛的寒光向着他的下体激射而来。骆彪发现情况不妙,想闪避已来不及,两枚钢制硬币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双膝穴位,骆彪顿时痛楚难忍,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众人原以为两小青年一定劫数难逃,想不到却出现戏剧性的一幕,无不感到惊讶,只有阿花知道,这一定是丈夫的杰作。

  亚牛对妻子微微一笑,在她的手心轻捏一把,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阿花点点头,倚靠着丈夫宽广的肩膀,心中说不出的甜蜜。能嫁如此温柔体贴又行侠仗义的丈夫,她还夫复何求呢?

  一撮毛、玉兔子虽然死里逃生,却早己吓得脸如死灰。从骆彪魔掌里逃脱的玉兔子更是惊魂未定,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但仍忍不住牙关打颤,一看就知道是受惊过度所致。

  正当一切仿佛停顿的时候,忽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声。众人顺势望去,只见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妙龄少女,双手抡起一根碗口粗的扁担,冲进场里,向着骆彪直扑过去,手起担落的同时高声骂道:“你这挨千刀的老猪狗,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一撮毛和玉兔子抬头一看,几乎同时惊叫起来:“男人婆?!”

           ************

  男人婆跟玉兔子分手后,心里十分挂念身处险境的几位同伴。

  她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外表的冷寞并不能掩饰内心的炽热。在结识现在的伙伴之前,她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流浪儿。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只知道她姓赵,至于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则是一个谜。

  后来相处日久,大伙才知道她曾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但是什么事她却从不向人提及。她的过去,似乎是一个外人永远不能涉足的禁区。

       骚美人、玉兔子、一撮毛、猪一屌、金毛犬……

  这些人要么是被学校除名的顽劣学生,要么是浪迹社会的问题少年。这些别人敬而远之的社会垃圾,男人婆却感觉说不出的投缘,从他们身上,她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宿感。

  虽然生性倔强的她,平日里难免争强好胜,但这只是她强烈自尊的一种本能表现。更重要的是,在不断的争斗中,男人婆再次发现了自身存在的价值,这种信心的恢复对她曾饱受创伤的心灵,起着不可替代的愈合作用。渐渐地,争执变成了一种乐趣,也成为她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表面上男人婆对谁都看不顺眼,但如果深入了解便不难发现,这只是一种假象。其实,男人婆很在乎每一个人的感情,更珍惜目前的集体团结。

  曾经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生活令她感到绝望,她不想再过那种终日惶恐的日子。虽然她不敢奢望未来,但她也不想放弃现在,过去的不堪回首令她加倍的珍惜目前的拥有。

  她庆幸能相遇一群相悦的知己。虽然一伙人终日在打闹中度过,但却无损她对同伴感情的与日俱增,在她的心目中,这些人己成为她一生不能舍弃的兄弟姐妹。

  今天发生的事令她感到恐惧,这是一种遗忘很久的无助感觉。虽然她个人脱险不成问题,但她更关心的是身陷险境的同伴,他们能安全脱险吗?如有不测,那她为之珍惜的“家”就要分崩离析了。重新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这种痛苦是她不愿意看到也不希望接受的。

  她又想起了玉兔子。平心而论,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大男孩。说实话,她打心眼里喜欢他,但她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男孩为什么会搞同性恋,难道这癖好是与生俱来的吗?感情的烦恼不断困绕着她。“喜欢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结果是可悲的。男人婆也清楚,她跟玉兔子不可能有将来,但她己深陷感情旋涡而不能自拔,她无法控制自己如熔岩爆发的感情。

  她不明白自己对兔子的爱为什么如此深刻。也许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令她比别人更渴望得到一份可以抚平内心创伤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玉兔子性取向紊乱,但她依然坚持如故。外人不明白她为何执着,这是因为外人无法理解,在她对玉兔子奇特的情感里,不但包涵了爱的成份,更包涵了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亲情。这是一种只有血缘同胞才有的感觉。

  每次见面,男人婆对玉兔子都有一种很奇特的亲切感,其中既有对爱侣付出后希望回报的渴望,也有姐弟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眷恋,这是一种不能离弃的爱。

  男人婆焦虑烦躁,虽然努力的压抑自己,但仍禁止不住的胡思乱想。骚美人看到她一步三回头的张望,冷笑说:“贪生怕死的臊货,自己开溜却要玉兔子替你去送死,你对得起人家吗,你还有脸没脸?如果你还有骨气,要么轰轰烈烈地去大闹一场,要么就一头撞墙去死,象现在这样夹着尾巴做人。真他妈窝囊,你不觉得羞耻,我也替你丢人。”

  男人婆本来就心烦气躁,听了骚美人的话更加火冒三丈,劈脸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骂道:“扇死你这不要脸的泼蹄子,如果不是你发臊,又怎会弄到这般境地?还要轰轰烈烈地大闹一番,你这白痴怎不去死。要撞墙吗,好啊,老娘帮你一把如何?”

  由于男人婆下手极重,骚美人白嫩的脸蛋立时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骚美人满腔怒火,却苦于胃部灼疼无力反击。但被扇耳光的耻辱毕竟难以忍受,她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呸声骂道:“你这迟早被臭男人轮大米的烂货,这样有本事,干嘛只跟老娘急?狗娘养的,算你狠!本小姐现在是虎落平原,只好任由你这狗贱人欺凌。但我告诉你,有本事就一巴掌扇得本小姐蹬了腿,不然今天的仇,日后一定连本带利加倍还你。”

  “你这狗杂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不给你动点真格,你这扁嘴乌鸦还不知道要叫丧到什么时候。既然你要犯贱,那好,老娘这就成全你。”

  男人婆双目喷火,挥舞拳头就要向骚美人胃部击去。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玉兔子凄厉的哀嚎,男人婆听得浑身发抖,高举的拳头软了下来。一脸惨然的她,狠瞪骚美人一眼,骂道:“该死的扫帚星,不幸全让你这乌鸦嘴言中,你该开心了吧。”

  骚美人想反唇相讥,但最终还是压住了怒火。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男人婆暗恋兔子,也曾讥笑过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但此时此刻,当她看到男人婆真爱流露,她却感到一丝的愧疚。她可以不在乎男女间的情爱,但她也没资格去讥笑另一个女人对爱的真情付出。

  她痛恨男人婆,但当她看到男人婆神情凄苦时,她仍不由得心有戚然。今天的闹剧本可不必发生,然而,在她极力的怂恿和鼓动下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对此困局,她这个始俑者难道就不该负一部分责任吗?

  跟男人婆不同,骚美人自小就不缺乏赞美。在家里她是父母宠爱的小公主,在学校她是受全校男生追捧的花魁。

  过惯安逸生活的她之所以会浪迹社会,全因父母婚姻破裂所致。

  她父亲是一个生意人,长期在外,一年难得几天在家。母亲难耐深闺寂寞,于是跟远房一位表亲勾搭成奸。父亲知道后二话没说就提出离婚,母亲虽然死活不肯,但终因理亏,最后还是同意了。

  法院把她的抚养权判给了父亲,但她却宁愿跟着祖母过日子。她一直都无法原谅父亲,她认为母亲虽然行为不检,但父亲也不该以离婚作为惩罚,这样做不但狠心,而且完全没顾及她的感受。

  后来她发现,父亲其实很早就在外面包养了另一个女人,母亲的越轨行为只不过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离婚籍口罢了,当明白了这一切,她更不能原谅父亲了。她不想见到母亲,但同样怨恨父亲,是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亲手毁了她曾引以自豪的家,是他们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几年后,相依为命的祖母离开人世。这一来,缺乏家庭温暖的骚美人变得更加孤独,也更加的没人能管。父亲再三劝说,想她搬回去跟他一起住;母亲也不止一次的托人说情认错。但无论父母如何利诱,骚美人就是不为所动。她不想再见到这两个曾伤透她心的人。她宁愿浪迹社会自暴自弃,也不愿意再次触及那段令她刻骨铭心的伤痛。

  经历了父母的离异,骚美人对男女感情看得极淡,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她觉得每个男人都心怀叵测,接近她只是另有企图。她开始不信任别人。

  当然,她不会把这些想法流露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的保护,她的处境将更加危险。于是,她变得狡猾;变得善于捉摸心理。她懂得如何利用男人好色的特点,让他们争风呷醋,自己再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因为她四处弄骚、行为乖张,所以她也得了个‘风骚美人’的不雅绰号。

  骚美人二十不到,但长期的江湖历练令她变得世故,变得触角敏锐,也变得更加懂得保护自已。

  早年,跟她交往的人来自三教九流。这些人良莠淆杂,好坏难分。刚开始时她并不在意,直至某天,当其中一人准备对她欲行不轨,这时候她才如梦方醒。当时,愤怒的她第一反应是狠扇那家伙一个耳光,然后二话没说,毅然的离开了那个集体。

  虽然大伙再三挽留,虽然那个试图偷香窃玉者被众人狂殴一顿。但是,骚美人最终还是铁了心要离去。因为她不敢相信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同时她也不能允许自已身边有这种危险存在。

  独自沉浮,几经寻觅,她终于找到现有的新同伴。虽然这些人缺点不少,但却非奸诈之徒,更重要的是,他们能给她带来一份渴望的安全感,不用每天再生活在以身饲狼的危机与恐惧之中。

  “玉兔子痴呆、猪一屌憨傻、金毛犬狡猾、一撮毛阴损、男人婆鼠目寸光。”这就是她对同伴们的评价,虽说不一定准确,但也没带什么偏见。的确,骚美人对这些人总的印象还可以,因为从他们身上她找到了一种可以捉摸的踏实感。毕竟人性的自然流露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还象以前那些人那样,虽然阴险狡诈却刻意掩饰自已,跟这样的人交往实在太可怕了。

  每一个跟骚美人接触的男人,都会被她的美艳吸引,继而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猪一屌、金毛犬、一撮毛等人正当年少,为其痴迷在所难免。对这些狂蜂浪蝶,骚美人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有点自鸣得意。然而,这并不等于她会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择其一作为终生依托。且不说父母离异的打击对她影响有多深,单说这些年来所接触的异性,就没有一个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可以用充满柔情的目光怜悯她的追求者,但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已去接受一段没有感觉的缘份。当然,在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把话说绝,以免伤了和气。但如果把她惹急了,她给追求者最直接了当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不配”。

  猪一屌等人熟知骚美人的性格,因此对她从不抱太大的希望。然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面一个“朱唇皓齿、肤如凝脂”的绝色美人,能不心猿意马的男人是几乎没有的。所以,猪一屌等人虽明知不可能,但仍会抱有“落花既然有意、流水岂会无情”的期待心理,祈盼幸运之神有一天会降临自己身上。这也恰好解释了,几个平常并非胆大妄为的家伙,为什么今天会甘愿冒险的原因。

  对这些人来说,与骚美人红绳系足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然而,一个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忽然间变成可以触摸的真实。如此难得的机会,怎能不让他们欣喜若狂。

  骚美人向来孤傲自负,自我保护意识又强。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为了报复一桩小事,不惜以身贱许呢?过中原因,不要说猪一屌他们不知所以,就算是骚美人本人,恐怕也说不清道不明。最合理的解释是:在与胖嫂的较量中,这个自尊心极重的女人被打败了。严重的挫折感令她理智全失,做出平常根本无法想象的冲动行为。

  胖嫂的裙子真被几个愣头青扯下来了,骚美人会信守她的诺言,满足猪一屌等人的生理需求吗?说实话,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虽然她口头是答应了,但说跟做是两回事,至于怎样搞定这辣手难题,她自信有这个能力,当然那是后话了。

  男人婆担心玉兔子遭遇不测,心中惴惴不安,再没心情跟骚美人怄气了。她冷冷地说了声:“不用等我,你自己先走吧。”然后转身就向验票台赶去。

  “你干什么,不想活啦?你难道想去送死不成。”骚美人看到男人婆精神恍惚,怕她发生意外,于是死命拉住她的手不放。男人婆紧抿嘴唇,冷漠地盯着骚美人。骚美人避开她的目光,自言自语道:“大屌猪几个男的都打不过那伙人,你一个女的,顶个屁用,去了还不是白搭。”

  男人婆甩开骚美人的手说:“其他的人我不管,但我绝对不能丢下兔子一个人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坐牢我陪着他。”

  骚美人急道:“猪一屌他们都打不赢,你能有什么办法?咱们不如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想法子救他们,这总比大伙给人一窝端了好啊。”

  男人婆坚定地说:“我不管,你要是怕死可以自个先走……”

  “你怎说话呀你?谁怕死了,我骚美人是这种损八辈子德的人吗。”

  骚美人看到场面一片混乱,知道所有的事皆因她而起。冷静过后,开始对自己的冲动后悔,但她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虽然做错,然而要她开口承认,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听男人婆说她贪生怕死,心里有气,正要反唇相驳,但男人婆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该死的男人婆,你的傻兔子技不如人关本小姐屁事,要死也是他自找,怎连我也牵连进去,你他妈的丧门星,如果本小姐有什么衫长裤短,本小姐一定跟你臊货急。”

  骚美人嘴里骂咧,心里却担心男人婆势单力薄,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地跟了上去。

  由于乘客都挤着看热闹,所以除了打架现场被围成几圈之外,通道里的空间松动了不少。

  一位挑着两笼鸭苗的老大爷,找到一处空地歇下担子,从挎包里拿出一支装满冻开水的塑料大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牛饮两大口,舒爽的吁了口气,然后用衣袖擦擦有点龟裂的嘴唇,再把瓶里的水全倒进鸭笼里。

  由于天气闷热,加上人潮涌动,笼里的鸭苗受到惊吓,于是拼命相互拥挤。听到鸭仔发出的哀鸣,老大爷心疼不己,把水倒进鸭笼,一来希望给鸭苗镇惊,二来也给它们补充一点水份。

  酷热难熬的鸭仔受到冷水浇淋,顿时萎靡全消,纷纷拍动翅膀,争先恐后的引颈欢饮,并不时发出“嘎嘎”的叫鸣。

  老大爷看见鸭苗恢复精神,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他蹲下身子,从腰间拔出一杆烟枪,装上烟丝,点燃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串烟圈,喃喃自语道:“气温太高,时间长了只怕鸭子受不了,这批苗仔可是从县禽畜公司购买的优良品种呀,要是不耐热,出了个三长两短,叫我咋向老伴交待哟。唉…早知如此,我就不坐这班渡轮了。”

  这时堵塞通道的两大帮人丝毫没有散去之意,老大爷心焦如焚却束手无策,只能自叹倒霉。

  正当他自怨自艾的时候,男人婆从旁经过。她正为没有合适的攻击武器而苦恼,看到老大爷身旁那根碗口粗的扁担,心中狂喜,冲上前去,一脚踢翻鸭笼,抽出扁担就跑。

  笼里的鸭仔被踢得争着逃命,老大爷看傻了眼。当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男人婆已拿着扁担挤进人堆里。老大爷心疼鸭苗,无暇追回扁担,但他怎都弄不明白,象扁担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也有人抢,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窃贼竟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营生工具被人抢去,老大爷气得跺脚叫骂。然而,在比墟市还热闹的通道里,嘘声、笑声、叫骂声交织一片,此起彼伏…老大爷那把混浊的声音夹杂其中,很快便被淹没了。

  骚美人紧跟其后,目睹男人婆抢扁担的经过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心想:“这臊货一定是急疯了,不然怎会想到抢这玩艺儿找人拼命?”

  老大爷还在咧嘴叫骂,骚美人听得厌烦,掏出两张十元钞票扔在鸭笼上,瞪眼嗔道:“得了吧你,穷嚷嚷什么,不就一根破扁担吗,有啥了不起,给你二十元算我赔你的钱,别再嚷了,你他妈的鹅公喉难听死了。”

  老大爷眯着混浊的小眼看着骚美人,疑问道:“这钱是赔给我的?小姐你跟刚才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怎会替她……”

  “你管那么多干嘛,二十元钱还塞不住你张臭嘴吗?多嘴多舌的糟老头。”骚美人一边咒骂,一边从裤兜里掏出另一张十元钞票扔给老大爷,不耐烦的说:“一共三十元,够你买根条新的扁担了,记住闭上你的臭嘴,糟老头,本小姐见了你就心烦。”

  “够了,够了,三十元足够买根新的了,呵呵,还有多余的钱剩呢。”老大爷手里捏着三十元钱,高兴得眉开眼笑。的确,一根才几元钱的旧扁担,竟换来三十元的赔款,对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想向骚美人问个清楚,却早己不见了她的踪影。

  原来骚美人跟着男人婆钻进人堆里,眼前的景象令她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男人婆,早己冲进场里跟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对仗起来。

           ************

  骆彪被四枚钢币打得跪倒在地,疼痛倒是其次,心中却充满疑惧。他知道附近一定隐藏着一位高手,此人不一定跟几个小毛贼一伙,但也绝对不是自己的朋友。

  他虽已年过半百,却好勇斗狠。平日里仗着所练的几套散手,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如今遭遇强敌,才明白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的道理。更可怕的是,对手是谁自己一无所知,却糊里糊涂的先输一阵。

  骆彪内心充满疑惑,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作何打算。所以手脚虽无大碍,但在对手意图未明之前,也不敢冒然出手。

  玉兔子和一撮毛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此时,场上还在打斗的只有猪一屌、金毛犬、大柱、铁蛋、张鑫等人。其实与其说打斗,倒不如说猫戏老鼠更为贴切。

  张鑫等人明知取胜无望,也明白到只有尽早脱离接触,让骆彪替换自己才有可能制服对手。但猪一屌和金毛犬似乎看出他们的意图,拳拳封死三人的退路,就是不让其脱身。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疑问:猪一屌、金毛犬为什么不尽早结束打斗,转头共同对付骆彪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同伴处境危险吗。当然不是,这两个小子之所以见死不救,说到底是私心太重,他们希望一撮毛、玉兔子跟骆彪斗个两败俱伤,然后收渔人之利。这样既能救出同伴,又可以独占骚美人,此可谓一举两得也。

  在此我们暂且撇开这两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不表,单说骆彪以及一撮毛、玉兔子他们。

  此时骆彪如同一头受伤野兽,胸口不时的剧痛令他意识到,今天面临的对手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撮毛、玉兔子根底怎样,骆彪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他所担心的是暗藏人群里的那位高手。他知道只要此人出手,不但捉不到几个小毛贼,就连他自己恐怕也难逃惨败的耻辱。

  正当他计算着下一步该怎样走的时候,一根夹带着劲风的物体向着他的头顶迅猛击来。原来男人婆冲进场内,看到玉兔子脸色苍白,神情萎靡地瘫软在地,心里又疼又急。狂性大发的她抡起扁担对准骆彪的脑门,一招泰山压顶的狠砸下去。

  骆彪听得风声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扭头闪腰,但呼啸的扁担还是从他耳边紧贴划过。骆彪感觉耳朵嗡嗡发鸣,但他还是松了口气,因为总算及时躲过一劫。

  男人婆煞是强悍,一击不中,也不等力度使老,抽回扁担向着骆彪的腰肩横扫过去。骆彪想不到这女人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反应稍慢,坚实的扁担己重重击中他右边肩膀。骆彪疼得一声怪叫,半边身体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男人婆看见偷袭成功心中狂喜,举起扁担就要来个接二连三。骆彪被打得发毛,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去干他娘一场。他生平对阵,从来都是以寡敌众,最后却无往不胜,想不到今天竟然阴沟里翻船,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对付不了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

  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骆彪愤恨交集。他要报一拳一扁担之仇,他要亲手折断这几个小毛贼的手脚,然后再揪出用暗器打他的家伙,跟他一对一的来一场生死决斗,看最后鹿死谁手?他就不相信自己一定会输。

  就在这时候,男人婆的第三扁担已当头劈来。骆彪大吼一声,挥舞未曾受伤的手臂,硬是迎面拳击力度迅猛的扁担。男人婆感觉虎口发麻,双手把握不住,碗口粗的扁担“嘣”的一下子飞脱出去。

  骆彪的强悍令在场的人为之动容。亚牛看在眼里也禁不住赞了一句:“不愧是条硬汉子,只可惜暴戾恣睢,不懂宽容,日后恐不得善终。”

  阿花看到骆彪目露凶光,心里害怕。亚牛紧握她纤细的小手,安慰说:“不用担心,有我在,这家伙翻不起风浪。”不过话虽如此,亚牛仍不敢大意。他紧扣两枚钢币,只要骆彪稍露杀机,立马将其击倒。

  男人婆全凭一股牛劲,得以偷袭成功。刚想乘胜追击,不料却被打得扁担飞脱,骆彪的凶悍令她震憾,一下子慌乱手脚,竟忘了身处险境。玉兔子见其懵然不知所措,急道:“你不要命啦,还不快走,想等死吗?”男人婆猛然醒悟,但己来不及了。

  骆彪顾不上肩膀剧痛,踏步上前,以迅雷之势击倒男人婆。随后一脚将其踩在脚下。

  “老猪狗,有胆量就把老娘给废了,不然从今以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男人婆知道落入骆彪手里凶多吉少,生性倔强的她干脆破口大骂,图个一时痛快。

  骆彪竟不生气,哈哈大笑道:“大脑灌水的臭婊子,老子干嘛要废了你?谁不知道共产党的天下杀人要偿命,象你这种烂货也值得老子搭上性命?你他妈的贱人也太抬举自己了吧!你放心,老子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的手脚一根根的掰断,然后再将你们这帮小杂种统统逮进公安局。你娘的八辈婊子!竟敢用扁担抽老子,你这贱货一定是活腻了?”

  男人婆不怕死,但被人活生生地折手断脚,这种恐怖却令她不寒而栗。她大声骂道:“扒灰老狗,如果你敢动老娘一根寒毛,老娘就喊强奸。”

  骆彪听了大声狂笑,轻蔑道:“哈哈……,老子不敢?老子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告我强奸?好啊!老子干脆成全你,让你这臭婊子在大伙面前丢尽脸面。”

  男人婆虽然知道骆彪虚张声势,但当他作势要撕自己的衣服时,依然吓得惊叫起来。

  玉兔子看到男人婆冒死相救,内心大为感动,如今她身陷险境,自己岂能袖手旁观。他忍着下阴剧痛,一跃而起,奋不顾身地向骆彪扑去。

  骆彪迎面挥出一拳,玉兔子没处躲避,胸口受力的他被打得连退三步,闷哼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骆彪狞笑道:“小兔崽子,别焦急,你想死,有的是机会。”

  看到骆彪愈发凶狠,阿花心里焦急,不住催促丈夫出手救人。亚牛眼见情况危急,正要扣射手中硬币,就在这时,一只女装高跟凉鞋象流星般飞来,“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地打在骆彪后脑上。

  众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顿时哄堂大笑。

  骆彪一心放在玉兔子和男人婆身上,不曾提防身后,想不到竟着了道儿。他见袭来之物是只女装鞋子,判定不是隐藏高手所为,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但随之而来却是怒不可遏。

  这只鞋子从何而来?显然跟眼前这几个小毛贼有关。这伙人到底有多少人骆彪倒不在乎,但被当众讥笑的耻辱他却无法忍受。他怒吼一声,刚转过身,还没看清偷袭者的容貌,一只鞋底已着实地抽在他的脸上。随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

  骚美人混杂人群当中,亲眼目睹了一切。她既为男人婆、玉兔子的奋不顾身感动,也为金毛犬、猪一屌的自私无情而愤怒。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看得出来,金毛犬和猪一屌这两个小子是故意见死不救。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一撮毛,玉兔子是因为帮他才受的伤,这家伙不但不同心协力对付强敌,相反把所有的危险往别人身上推。看到兔子被打,竟然视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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