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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全本 - 5,1

[db:作者] 2025-06-29 15:26 5hhhhh 8720 ℃

  我说:「说点好话,别跟人急。」

  绒绒说:「不是我跟他急。咱昨天夜里喝了多少酒,你忘啦?」

  警车里走下一个戴墨镜的男警察,一身漆黑的警服,十分精神、干练。

  警察对我俩说,让我看见你们的手,慢慢打开车门下车。

  我俩按照警察说的,乖乖下车,举着双手,刺眼的阳光照射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警察问绒绒:「刚才是你开的车?」

  绒绒说:「对,是我开的。」

  看不见警察的眼睛,但是他的脸部非常英俊好看,这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

  警察说:「知道这段路的限速么?你应该去开战斗机,去打阿富汗,给我走一段直线。」

  绒绒走了十几步。即使最宽松的教官,也不能说她走得直。

  警察盯着绒绒,让她走回来,接受酒精含量测试。结果可想而知:超标四倍多。

  警察对我俩说:「转过去靠着你们的车,两脚分开,两手放在头顶上,例行检查。」

  我俩照办。警察蹲在我们身后,开始仔细摸弄我的双脚、小腿、大腿。

  绒绒问他:「你在找什么?海洛因?」

  警察说:「难说,我得好好检查检查。美国再次遭到恐怖病毒的袭击,我们加拿大警方也接到了联防通知。」

  他一边说一边在我的屁股上乱摸一气。感觉痒痒的,怪怪的,我很喜欢男人的大手的力度。

  因为天热,我俩穿的衣裙都很单薄。

  绒绒只穿了一条大红色吊带裙,带子细细的,挂在她的肩上,好像随时可能掉落。

  警察检查完我,注意力转向绒绒。他双手摸索着她的小腿,然后慢慢往上,摸她的大腿。她的腿部线条优美,随着警察抚摸的大手,绒绒微微扭动屁股,并口齿含混地发出轻轻的舒服的呻吟。

  我明白绒绒要干什么了,绒绒要耍耍这个小警察。

  警察钻进我们的宝马车,翻了一会儿,拿着绒绒那两条手枪出来,晃悠着,对绒绒说:「酒精含量测试没通过、携带枪械、超速驾驶。你们俩想要重演《末路狂花》么?」

  警察说着,从腰间取下两副手铐,先把我铐在车门上,再过去把绒绒的双手铐在背后。

  绒绒说:「警官,我是坏女孩,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警察并不答话,而是低头撩起绒绒的裙子,把下摆尽量向上拉,直到能够包套在绒绒头上。这样,绒绒的脸就被她自己的裙子包裹起来了。警察扒掉绒绒的裤衩。现在,绒绒双手被铐在身后,从胸到头蒙着她的红裙子,下身赤裸,站在空旷的早晨的高速路边,站在眩目的阳光里边,看上去样子非常怪诞而色情。

  警察贪婪地摸着绒绒的身体,绒绒响应地微微扭动腰肢。警察左手手指刮动绒绒的阴毛,右手大把抓摸绒绒的屁股蛋。他用力抬起绒绒的一条腿,尽量向上抬,直到绒绒的脚后跟搭在警察的肩膀上。这样,绒绒的阴部就完全暴露给了这个穿警服的帅哥。

  只见他掏出肉枪,在绒绒的屄屄上来回蹭着。

  绒绒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单音节声音:「嗯……嗯……嗯……嗯……嗯嗯……晤……晤……晤……喔……嗯……啊……喔……嗯……嗯……喔……唉……呀……啊……嗯……喔……哦……嗯……嗯…嗯……喔……嗯……嗯……嗯……嗯……嗯……哦……」

  可能警察已经挑逗出足够的水儿水儿,他抱住绒绒的屁股,猛一用力。绒绒发出更尖的声音,警察开始狂操绒绒的屄口。看着他俩,我感到自己的肉屄似乎隐约开始骚痒起来。里边包括外边像是被什么细微的东西挠着,恰如你眼皮上有很多往下滑动的小水珠,酸痒不堪。

  我毕竟是一个成熟女人,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女人,虽然以前的几年很少很少做爱,但是最近受到这么多刺激和启发,我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像大蛇一样昂然抬头,体内的欲火像森林大火,呼呼地燃烧起来,顺风席卷全身,势不可挡。

  警察还在猛力地抽插绒绒的肉屄,绒绒跟我说过她最近浑身不舒服,不知道她这几天被捅舒服了没有。我看着警察猛插绒绒的肉屄,看得心惊肉跳,脸红耳热。警察的大鸡巴在绒绒的阴道里面快速戳插搅动,速度越来越快,绒绒始终发出来自心底的发自肺腑的嗯啊声。

  我下边更加酸痒起来。痒分两种,一种痒是表面的,挠挠就好,立马不痒,一种痒是深层的,越挠越痒。我现在的痒就属于后者。

  警察忽然拔出湿淋淋的大鸡巴,把绒绒的身体转过去,把她的上身按到警车前机盖上。绒绒的脑袋仍然被裙子蒙着,双手仍然在后背被紧紧铐住,她的屁股和大腿仍然光着。警察站在绒绒身后,分开绒绒的屁股蛋,露出她粉嫩的肛门,噗地用力顶进去,绒绒的屁股开始扭动起来。

  小警察操疯了,抽插动作频率之快,简直空前绝后。绒绒的屁股也随着一阵阵狂涛般的抽搐上下摆动,全身一阵猛烈的颤抖,经过这阵狂涛强暴之后,绒绒的身体无力的趴在警车前机盖上,看不见她的脸,估计在享受高潮之后的余韵。

  警察冲我走过来,把我按倒在地上。地面热得发烫,他用力提起我的双脚,塞进车窗,我的屁股悬空了。我的裙子唰一下垂下来,盖住我的脸,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时我感到他分开我的裤衩底部,揪向一边儿,有力的大手开始揉弄我的阴蒂。刚才目睹警察强暴的时候,我的下边儿就已经发潮了,再加上现在的直接刺激,我感到一阵晕眩。

  我知道我的身体不该做出反应,可是我的身体按照世界最初的设计程序,自己做出了反应。我的生殖器湿润了,分泌出了兴奋的粘液。警察的手立刻摸到了我的兴奋,他的手指插进了我的不争气的流口水的屄屄。

  我呻吟出声:「唔……嗯……嗯……晤……嗯……哦……嗯……嗯……嗯嗯……嗯……啊……喔……嗯……嗯……嗯……嗯……哦……嗯……嗯……呵……嗯……嗯……」

  警察更加用力地指奸我。忽然,我正在舒服的关头,他抽出手指,然后我感到他正在把一个大凉硬家伙塞进我的滑润的屄屄,我立刻感到里边被填塞得满满的。那东西很长很粗,我明白了,那是他佩带的那条黑色警棍。他一上一下地开始抽插,我的水流得到处都是,被他的警棍带出,流淌到我的外阴。他顶到了我里边一个奇怪的部位,那里以前从来没有被顶到过,好像在靠里边的一个地方。

  麻酥酥的感觉一波一波地袭来,我的粘液就如潮涌,想止都止不住。

  我就那样被倒提着躺在警车旁边,警察蹲下来,一边专心用警棍干我,一边蹂躏我的乳房,他仍然坚挺的大鸡巴正好悬垂在我的脸部。我隔着裙子,张开了嘴,吞入他的大鸡巴。他很意外,丝地呻吟一下,接着就开始运动骨盆,操我的热嘴和嗓子。他并不把我的裙子撩开,看来他比较喜欢遮挡住女人的脸部。他不敢看做爱当中女人的眼睛?有过创伤性经历?还是怕太刺激、不想那么早就射?

  他按动警棍上的一个按钮,警棍立刻微微震动起来,发出的振颤强弱适宜,我的屄屄振荡得欲死欲仙。这是我第一次被穿制服的人鼓捣,而且是半强暴的。

  事后,那个警察搜出绒绒的国际持枪特别许可证,还有她的其他证件,傻眼了。

  警察给我们打开手铐,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你们宝贵时间了,请原谅请原谅。」

  绒绒微微一笑说:「没关系。」

  警察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绒绒已经飞快地夺过他正要往腰间悬挂的那对手铐,把他的左手和右脚铐在一起,再用第二副手铐把他的右手铐在警车后门的门把手上。

  绒绒拍拍他的脸说:「先晒晒太阳,射完以后得补钙。补钙是为了强肾。没肾怎么犯坏?」

  说完带我上了我们的车,点火挂档松手刹给油,绝尘而去。

  留下那个小警察孤零零地在阳光下的马路上以奇怪的姿势蹲着,拚命叫喊。

  因为早上耽搁了两个多小时,所以尽管我们一直在赶路,可是到了傍晚,还是没能到达我们当天既定的目的地——多伦多。

  天擦黑了。我开车。

  绒绒中午又喝了不少红酒,现在醒过来,挣扎着问我:「到哪儿了?」

  我看了看路标,说:「咱现在在一个叫做KHLOER的小镇。地点嘛,应该是在……」

  我把加拿大交通图铺在方向盘上,一边开车一边仔细察看,勉强找到了我们的位置:应该是在SaultSte。Marie和Sudbury之间。

  我问绒绒:「现在九点半。怎么着?咱去哪儿?绒绒躺在后排座位上,几乎没醒,说:「随便找一家汽车旅馆。」

  我说:「好的。」

  她说:「都给放毛片……」

  嗨!

  在FIONNUALA大道和Esperanto街路口西南边儿,我看见一家汽车旅馆。

  凭直觉,我猜那里的服务会比较让我们满意。具体怎么来的直觉?没法说。

  谁说得清直觉?

  我打轮、减速、进院儿、刹车、勒手刹、锁车、搀绒绒出来、走进登记间。

  老板娘善意地对我微笑,问:「几个人?住几天?」

  又是我展露英语水平的时候了。

  老板娘帮我把绒绒搀到房间,房间内有两个单人床,绒绒几乎立刻瘫倒在其中的一个单人床上。

  老板娘给她盖好毯子,然后轻声问我:「还需要什么?」

  我用英语说:「我想洗个澡,有热水么?」

  老板娘说:「有的,我帮助你。叫我DIDO。」

  我说:「DIDO?」

  DIDO说:「对,是个拉丁文,意思是「贡献」。我父亲是希腊人,我母亲是德国人。我姥姥是捷克人,我姥爷是瑞典人,我爷爷是瑞士人,我奶奶是西班牙人。对不起,把你搞糊涂了吧?」

  我微笑说:「哦不,没事儿,我没糊涂。你这样的家族在加拿大不少吧?」

  DIDO说:「嗯对,不少,加拿大是一个移民国度。」

  DIDO也就三十不到,长得一般,但是很温顺,很善良,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出复杂的层次。

  她帮我调好水温,让我走进浴室……我在热水冲刷下,尽情放松自己……等我洗完澡、关好水、穿上干净的内衣、走出浴室,吃惊地发现DIDO还坐在我们房间的沙发上。她旁边的小茶几上,一盏台灯罩着暗红色灯罩,灯光从灯罩上下的空当洒出来,也从红绒灯罩中间透过一些。

  DIDO的眼睛望着我,非常平静。

  绒绒躺在旁边的床上,早已鼾声如雷。

  我问她:「你不困么?」

  DIDO说:「不。远方的客人来到我这儿,我总是希望能聊上几句,希望你不介意。」

  我说:「哦,我,我不介意。」

  DIDO淡如水地说:「我32岁,我丈夫死了,四年了。我自己经营这家motel。」

  我说:「哦……哦。」

  DIDO说:「你是日本人?」

  我说:「不。我是中国人。你觉得国籍重要么?真的重要么?一般人觉得重要的,我都觉得可有可无。其实我是一个喜欢颠覆所有传统理念的人……颠覆的瞬间有一种报复传统礼教的快感。」

  DIDO说:「你用你自己报复别人强加给你的负面说教?」

  我说:「嗯,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想我行我素,不愿意继续充当牺牲品。」

  DIDO说:「你说话很有意思,我喜欢。」

  我问:「你这儿生意好么?」

  DIDO说:「一般。我这儿送客人早点套餐,送小礼品,而且房价比别的地方便宜一点儿。」

  我说:「明白,你想拉回头客,薄利多销。」

  DIDO微笑说:「对,我是够吃就行!钱这东西,挣一百想两百,挣多少算够啊?绝大多数人就像傻跑的马,很少有时间想想:自己要跑到哪站才算是终点?」

  我问:「你有孩子么?」

  DIDO说:「嗯,有一个。」

  我问:「几岁?男孩儿女孩儿?」

  DIDO垂下眼皮说:「是男孩儿,死的时候四岁。」

  我说:「哦,太对不起了。」

  我心想:「这女人的命可真苦,她上辈子做什么了?」

  我俩同时陷入沉默。

  我问:「你觉得,人活这一辈子,什么最重要?」

  DIDO说:「嗯……being。」

  我说:「什么意思?」

  DIDO说:「justbeing。」

  我说:「存在?」

  DIDO摇头说:「不,现在时,眼下、脚下。我们能抓住的其实并不多,不要妄想抓太多,不要妄想你能力之外的事情。」

  我说:「我们……能抓住什么呢?」

  DIDO说:「很少很少,真的。你在河里抓过鱼么?」

  我说:「没有,但是可以想像,一定不容易。」

  DIDO说:「对,鱼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粘液,透明的粘液,鱼不断分泌粘液,减少在水里游泳时候的摩擦阻力,也能帮助它们逃脱一些危险。」

  我说:「哦,我没注意过。」

  DIDO说:「当你抓鱼的时候,你以为你抓到了它,拿出水面一看,鱼已经借助水和粘液滑跑了。你顶多弄两手粘液。就是这样。一切身外之物,都会从我们身边溜走。我们以为很绚烂的生活,是个大肥皂泡。我们撒手人寰的瞬间,就是肥皂泡幻灭之时。更惨的是,有些人还没死,心先幻灭,结果就成了行尸走肉。」

  DIDO对我微笑,她的微笑仍然很平静。家庭剧变,看来给她不少反思。

  我说:「你刚才讲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想知道,感情算不算身外之物?」

  DIDO说:「不,感情和健康是唯一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德国有一个心理学分支学派,把人分为粘液型和胆汁型,而粘液和脏器是我们的生命的基本状态,他们认为体液决定性格,当然性格决定命运。有些感情能帮助我们加速分泌粘液,促进健康。」

  我顺口搭音感慨说:「是啊,缺乏粘液的生活是缺乏激情的……」

  万籁俱寂的深夜,广袤的星空下,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在一家陌生干净的小旅店,我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谈论粘液……也许,陌生人有时候反而给我安全感?嗨,聊呗。反正我不困。我在抓紧时间体验、抓紧时间去活。我喜欢到一个新的地方以后跟当地人聊聊白话。不是官腔,而是人话,真正的人的思考,人说的话。

  我一直觉得如果你没有跟当地人聊天、没有深入他们的生活和思想,你就不能了解你去过的地方,你顶多只能算走马观花看了看浮光掠影。那种旅游我是非常反感的,除了单纯的体力消耗之外,你没有任何收获。

  我想了想,问DIDO:「那你说,婚外的感情算不算身外之物?」

  DIDO想了想说:「嗯……按照你想推翻的传统说教体系来说,当然就应该算。」

  我问:「从别的角度看呢?比如个人角度?个体经验角度……」

  DIDO说:「个体理论尊重个体幸福和满足,认为你得到婚外的感情一定是外因和内因双重作用的结果。内心不饥饿,就不会渴求大餐;没有裂痕,海水不会冲进泰坦尼克。」

  我问:「可你刚说「勿妄想」……婚外激情是否属于「妄想」?」

  DIDO说:「妄想与否,是相对的。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是重复……」

  我不爱听太虚的说词,就一针见血打她死穴,说:「你看,你的思想也是悖论。」

  DIDO说:「其实,没有不是悖论的理论。每个人的生命本身就是悖论。

  在每一个瞬间,你成熟,同时衰老。」

  我坦率地说:「侃哲学让我困倦。」

  DIDO说:「那你喜欢说些什么?」

  我问:「那……你……这些年来有没有那种……冲动的时候?」

  DIDO说:「当然有!我是正常的女人,健康的女人。」

  我说:「那种……是……什么……感觉?」

  DIDO说:「嗯,好比肩膀很酸很胀很难受,很希望能有人给我揉揉肩,放松一下,舒服一下,可是没有。没有人给我揉肩,我只好自己揉。」

  我发现我俩对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

  绒绒躺在旁边的床上,仍然优美地酣睡,她的睡姿很可爱。

  我说:「有过情人么?」

  DIDO想了想,说:「没有。你有过?」

  我说:「是的。」

  DIDO指着绒绒问:「是她么?」

  我说:「哦不是,是男的。」

  DIDO说:「男人?男人里边好东西可少。」

  我说:「是啊。加拿大也这样儿?」

  DIDO苦笑,耸肩。

  我说:「可是……男人……还是……」

  DIDO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男人没有,女人倒有……」

  我说:「我,我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DIDO说:「女人能理解女人,女人更能体贴女人,女人不会伤害女人。

  所以对咱们女人来说,同性是最安全的。」

  我想想,也对,她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我壮起胆子,低声问:「你现在……肩疼么?」

  DIDO点头说:「嗯,疼,又酸又疼。」

  我说:「我可以给你揉揉,揉得不到家的话……」

  DIDO说:「我会告诉你。」

  我说:「好吧,我试试……」 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看到她好看的淡绿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的目光十分复杂,充满很多燃烧着的欲望。

  我们是两条花蛇,纠缠在同一个世界里。

  我听到细碎的辟辟啪啪的声音,那是我心中干柴烈火燃烧的声音。

  绒绒仍然躺在旁边的床上,仍然优美地酣睡。

  DIDO还在我身上,两只乳房垂下来,浅红色的乳头微微突起。

  我还能感觉到她的下身相当温暖湿润……那夜我和DIDO都分泌了很多很多的粘液……很多很多……我俩的手指、嘴唇都闪着微微的亮光……极度的紧张和激动,混合着空前的陌生的温和的激情,让我的手会突然变得冰冷而发抖……兴奋……纯粹的兴奋,没有什么可怕的……她的声音很好听,她的样子很好看。她穿一件浅蓝色的吊带裙,一双白色布鞋……我头一次意识到女人这方面的美,头一次从那样的角度欣赏一个女人……我们之间的语气、眼神变得暧昧而体贴。这不是我预先期待的……虽然是盛夏,可是我激动得连脚趾都冰凉,腿上、脚心全是汗水……我在分泌、分泌……她不断询问我的感受,她是那样关注我的感觉……有时,我感觉我俩是原始林莽中的两个小孩,迷了路,拉着手;有时,我感觉我俩是共同面对狼群的小白兔,哆嗦着,拥抱着;有时,我感觉我俩是一场恶战之后幸存的小鹿,互相舔着伤口;有时,我感觉我俩是前世今生的一对伴侣,在夜的大雾中走向绝顶……我知道,我的目光始终是迷茫的。

  开始,我像一个需要爱的小孩,让她哄我。

  然后,我像姐姐一样去哄她照顾她……再后来,我俩互相照顾互相慰籍……一会儿,我被她照顾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昏昏欲睡;一会儿,我又来了精神,继续体验……到了后来,我俩之间的那种默契,让我恍惚觉得好像已经相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一样……也许我们本来就是默契的伴侣。

  我们天生都需要别人的关爱,但是对方的性别真的很重要么?

  人间众生本来非女即男,两个阵营之间打得火热又雷池多多……传统的阵营理念安排我们在两个阵营之间决斗,同性之间相安无事,连想都不想。

  如果你生活在一个不能考虑所有可能性的环境里的话,你就是被剥夺的,你就不是完全自由的……我还记得DIDO一边轻柔地爱抚我的乳房,一边赞叹说我有多美……她问我:「这么大的力气爱你的乳房,你疼么?」

  我的脸很红,我呻吟着说:「不……一点儿不疼……干吗问这个?」

  她说:「我们在周期的某些日子上,乳房会变得特别敏感,哪怕轻轻的抚摸都会让乳房感到不舒服……你现在在你的周期的第几天?」

  我还记得我当时心里闪过一个闪念:女人真的更能理解女人。女人真的更能体贴女人。女人比男人细心得多……男人哪个能对女人细心到这个程度?

  后来,每当我回忆起这个晚上的时候,我都忍不住问自己。

  这些是梦境的片断?还是真实的记忆?

  那夜我真的和陌生的DIDO做了这些事情么?

  我真的有这么大的胆量么?我就不怕绒绒醒过来么?

  那夜我没喝酒啊。为什么那段记忆不像别的记忆那么清晰呢?

  逐渐不确定的回忆叫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做了那些事儿。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我做了,可是内心强大的自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否认这个事实。

  所以,也许过不了多久,我这段记忆就会被悄然无声地抹掉……自我、说教和记忆,合起伙来偷偷整理我的大脑内存,它们是洗脑者的同谋……第二天一早,我和绒绒开车上路。

  昨夜的事儿我没提,有些事情我们不说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太私人。

  我们开车顺着PERCIVAL公路往南开,开呀开,到APOLLONIOS路口右拐,眼前忽现兰兰的一片,就是安大略湖了。一下车,迎面是一股强硬的水风,带着腥气。

  我们的衣裙在强劲的风中啪啪乱打。

  一眼望去,安大略湖浩瀚无边,这哪儿是湖?分明是海。

  照了几张像之后,我不得不钻进汽车。我不想感冒。绒绒在树丛后方便完,上车继续走。

  下午一点,我们进入了多伦多市中心。

  开车来到百乐汇街Broadview和约翰斯街JonesAve,之间的丹佛斯大街,绒绒说记得这里有一家叫做JACOB &JERRARD的墨西哥风味的餐馆,饭菜不错,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找到地方一看,已经改戏,店名成了SushiDelight餐馆。

  虽然还没到魁北克,不过这里说法语的人已经明显多起来了。

  绒绒说:「法国人的美食主张是,生命就是节庆,每一天都是过节,要像过节一样过每一天。」

  我说:「我知道一些,法国人一向沉于享乐。」

  放慢了车速,挂着一档慢慢往前溜跶。车窗外,满是各种美食小店、醇酒广告、咖啡招牌、风味餐厅、露天咖啡屋,到处洋溢着有品味的生活享受,法国式的「小资生活」气息,随着空气弥漫在城市的每一个细微角落。多伦多人民似乎不上班,都泡在酒吧、咖啡馆。

  绒绒摇下车窗玻璃,陶醉地呼吸着多伦多的空气。

  我问:「你就这么喜欢这儿?」

  她说:「我的第一个加拿大男朋友就埋在这儿。」

  我听了,心里咯登一下儿。

  她接着说:「他呢,是个明白人。是那种少有的特别理智的男人。」

  我问:「你们好了多久?」

  她说:「三天。」

  我呼吸一口多伦多的空气,说,哦,三天,有时候,也能刻骨铭心……真的,我真的这么想。一段感情,一段柔情,一段激情,能让人记住,已经难得。

  多伦多机场,候机室内。

  还有十五分钟,我就要登机了。

  我和绒绒并肩坐在候机椅子上。

  绒绒说:「回去一到站,就给我来电话啊。」

  我说:「放心。」

  她一边拨打手机,一边神秘地低声问我:「姐,这趟玩儿得好么?」

  我笑说:「都快把我累死了。你瞅我打到了这儿以后睡过觉么?」

  她说:「回北京以后好好休息,把失去的睡眠补回来。」

  我说:「嗯,四天之内肯定昏睡不醒。」

  她的电话通了。

  她对着手机说:「姐夫!我姐这就登机了啊。」

  我这才知道她在给我爱人打越洋长途。

  她从容地说:「我跟你说,她这趟挺累的。」

  我赶紧示意她收声。

  她看着我,对着手机说:「不是!主要天儿忒热。我说,她回去以后得好好儿歇两天。你要敢让她做饭收拾屋子干家务,嘿,你等着……」

  我看着她。

  她继续说:「三十一个小时以后,乖乖到首都机场接人。航班是CDF-2173。记住喽!你要敢不去,我姐有办法治你,对么,姐?」

  我苦笑,我知道对方会说什么,我对他太熟了,我已经跟他相识十九年。

  她挂了手机,受起笑容,说:「他说他忙,他没时间接你,还说都老夫老妻的了,瞎闹啥?」

  我说:「他只接过我一次,那是我们结婚第三年,我出差去马来西亚……其实,一直到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们之间还都是充满激情的。」

  她说:「行了,别不敢承认。激情是很脆弱很脆弱的玩意儿,脆过炸虾片,弱过蜘蛛网,像居民楼楼道里的灯泡,说灭就灭。别指望男人对你保持激情,整个世界上,激情是最最不可靠的东西,一天一变,比美元汇率还可疑。你要赌激情,不如赌空气。」

  我微笑说:「刚被蛇咬的人说,蛇都凶悍。」

  她说:「不不,我不是一朝被蛇咬就以管窥豹。我真的开始怀疑持久的浪漫激情了。」

  我问:「说真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再成家?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以后的事业怎么调整?」

  她说:「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我个人觉得啊,有两类人属于不是特别健康。一类是想以前的事儿想忒多,出不来;一类是整天琢磨以后的事儿。 我说:「我……生活中有很多时候,我们感觉无能为力。谁的生活没遗憾?

  也许这就是生活。可能我这辈子就注定这样儿了。」

  她说:「永远别说无能为力。永远不要对自己说,我就活该忍受眼下这样带遗憾的生活。」

  我说:「有人用声嘶力竭掩盖自己的心虚,有人用不断追逐的纷乱脚步隐瞒内心的逃亡。」

  她问:「你是说,我在拚命追逐?」

  我说:「不,我忽然感觉挺悲哀的。改变并不容易。其实,谁都不可能改变谁。那既然谁都不可能改变谁,那语言和沟通还有什么意义?人际交往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在能容忍的范围内互相利用呗!」

  我说:「这是你的哲学。」

  她笑说:「嗨,我开玩笑呢,乐观一点嘛。人际交往是互相学习的过程啦,而且还是有可能受启发的。真的,事在人为。你看,我不是已经开始考虑你的意见了么?虽然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的生活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我不傻,蒙也蒙出来了。你过得并不开心,你犹豫,你彷徨。出来以前,你遇到了一点点光芒。可是你心烦意乱,因为你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你的希望。」

  反正我都要上飞机了,反正以后不定还能不能见着。

  我狠狠心对她说:「……我……他……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信奉无欲则刚。

  可是最近感觉我正在一点点失去什么东西……我的心好像已经……微微……动了……这是最可怕的。佛不是说么?心动则万象动,心静自然凉。」

  她说:「哀之大还莫过于心死呢!你为什么要「刚」?第二,心如止水的境界是不是你的终极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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