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回到持續飄雨的空中，解放過一輪的王子顧不得內外傷交纏肉欲未褪的軀體，一拳捶進剛才緊貼著自己面頰的堅實腹肌──這可不是普通的一拳，而是包含著超級精英王室憤怒威力的超級賽亞人的拳頭！受了這一擊的悟空嘴角也跟著流下朱痕，而逐漸轉弱的雨勢沖不掉這一抹艷麗色彩，因為當金髮碧眼的高個子賽亞人回視他那同樣狀態且怒氣沖天的唯一同族時，其嘴唇的線條已因快樂而深深凹陷下去。回答他高漲情緒的是達爾實在的怒罵：

「……混帳！！明明兇猛得像頭公獅，動作快過獵豹……玩什麼小貓舔人的把戲──！！！」

「嗯，就是要玩小貓的把戲啊。達爾～～你知道這在地球被稱為什麼嗎？」

「我哪知道！！再者，你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要上不上的，還像是男人嗎──！？！？」

「啊哈哈哈哈！！！我說達爾啊～～你實在太棒了～～」

眼看高個子的賽亞人撫著額頭大笑起來，賽亞王子冷哼一聲想送這個今天吃錯藥的同族一計特大的能源彈時，雙手又被對方制住……那笑至近乎含著淚水而顯得分外圓潤的淺色瞳孔裏倒映著自己錯愕的一張臉，沾染著情慾留下痕跡的鼻尖與雙唇靠了過來磨擦親吻著。

良久，這個偽裝成小貓的狡黠男子在懷中人的喘息間放低聲道：

「在地球呢，你說的小貓把戲被稱作『愛撫』。」

「愛……撫……！？」

「就是我之前對你做的那些。記得還有另一個講法～～好像叫『前』什麼來著……」

「……你．是．想．說．前．戲？」

「對對，你果然都知道嘛～～但你從來不對我那樣做，所以我只好對你動手了……」

達爾沒有讓孫悟空再有機會講下去，一把拉掉了對方的褲帶讓原本塞在裏面的兩只白手套落進泥地，如料想中鼓漲且堅硬的分身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沒有再浪費時間，之前已經浪費得夠多了。輕巧的浮起身體，將那顯眼的性徵納入自己早已無法等待的體內，賽亞王子在他平日所稱的下級戰士眼裏沒有看見訝異或漠然，而是一抹似乎隱忍著什麼，帶著甜蜜與困擾的苦笑。

最近兩人見面時卡洛特這麼笑著的時間好似增多了，以往只在他對自己有所求又打算放棄時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不知為何，這個笑容令達爾的心情墜入谷底，他寧可對方帶著殘酷、冷漠與威逼的態度侵襲過來，那是對身為戰鬥民族賽亞人王子的自己一種相應的尊重。達爾一直持續不斷的呼喚「卡洛特」這個賽亞人的名字而不願改口稱呼對方「孫悟空」，這是他本身同時也希望能增進「孫悟空」對身為賽亞人這一點有更深的自覺。

僅管，那從達爾行星被消滅起就沒有太大意義，在地的球的日子迫使他明白了這一點。

無數個夜晚他都想捂著耳朵對這個自稱孫悟空，事實上是卡洛特的男子大吼──不要把你那該死的地球人脾性侵蝕到我身上！！

「嗚……啊、唔啊啊！！卡洛特……」

「啊……達爾……你、自己跨上來的……放鬆點──」

「我不……卡卡……洛特……！！你、看著我！！難道不會想──」

「是啊，我一直都很想。和你……儘管無數次……相互、撞擊……還是原地打轉。」

賽亞王子餘怒未消的勿望草色眼眸裏摻雜了疑惑，在地球成長的一方也明白自己不該把這位王子當成能豢養在掌心中的寵物，他有他的自尊與堅持。即使一同生活在這個和平降臨又令人備感舒適的地球，他身上所流的血液總是會喚醒悟空所摒棄的殺戮本能。當達爾的記憶、迷惑、悲傷、激昂與欲望……也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依戀隨著舌尖的血液與交合處的體液流動過來，悟空知道自己必需有所決斷。他所喜歡的是保有原本自我傲視群雄的王子，而滿足這樣的對象，讓他們倆可以在某日的太陽底下漫不經心的選擇再次比試的場所，是現在的他必需盡快辦到的事。

竟然讓達爾問自己「你倒底想向我要求什麼？」……這實在太失策，不會再有下一次。

事實上孫悟空常保單純的心中難免還是希望與自己的夥伴相互認可而已。以地球人的身份；進一步來說是以在地球成長的賽亞人所希望保有的平和心性，將互試身手當作遊歷冒險般的嗜好，與世無爭的過下去。但是能想像變成這樣的達爾嗎？……哦喔，好艱難，而且感覺十分詭異。即使在與本尊相互擁抱的情況下，他還是無法忍耐且不太禮貌的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真是的、我竟然這麼笨……。」

「卡洛特……你倒底怎麼回事？不想見我、想……打馬虎眼的話……唔嗯！！」

「親愛的王子，你誤會了。我向你鄭重的道歉──對不起，我並不想從你那裏得到任何東西。而你也不要指望從我這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只能給你，屬於我的東西。」

「……承認自己是笨蛋、啊啊！！……也要拿我當作笨蛋看待嗎？ 對我承諾『把卡洛特獻給你』……該不會是幌子吧。」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悟空現在能清楚的望進對方那宛如未起一絲波紋湖面般的平靜眼底。即使隨著調整姿勢的悟空而無法止住輕吟，達爾還是那個最用心觀察自己，亦是試圖走近「孫悟空」內部「卡洛特」的唯一一人。然而自己又理解「達爾」多少呢，有稍微走近一些那個百折不撓的試探者嗎？高個子賽亞人再次回視那對即使被情欲薰染依舊是如此無垢單一的眼眸，「傷害他的肉體」似乎是最後的答案，也是唯一能令他服氣的答案。

「如此無畏，你果然是最棒的……達爾。」

「……不要以為你這麼說說，唔……就能交差……」

「那當然。我答應過要給你的，此刻必會兌現──」

孫悟空心想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至少在這一瞬間他是如此認為。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卡洛特的力量去辦理吧。

一口氣讓血液滾沸起來，把隱藏在肌肉中的力量完全釋放出來，由超級賽亞人二階的狀態直接升到三階。仍與其肉體交纏在一起的達爾並非沒有準備，凝視著悟空寬闊厚實的上臂，在感受到強烈得如鬼神般令大地也為之顫抖的氣息時，賽亞王子朝自己所俘虜的雄獸肩頭狠狠咬嚙下去，直到一股血箭噴射出來。而他那小巧的身軀也同時被那股可怖的力量推擠到岩壁上，深深陷入了擁抱著他的人所製造出來的土石亀裂縫隙深處。

達爾感受到體內的空氣全都由肺部被擠壓出來，而卡洛特那源源不絕的力量卻由身體後方灌入，新鮮的血液再次由內臟湧上喉頭，全身筋骨與肌肉也發出嚇人的吱嘎聲向主人抗議。但賽亞王子心中的感覺卻很踏實，他並不害怕就這樣被一族裏最強大的戰士給毀掉，他也由對方身上奪取了某些部分。身為一位戰士，只有戰勝與戰敗兩種結局，若是毀在某人的手上，那人必需是對自己而言有絕對的價值，孫悟空──卡洛特是一個優良人選。僅管自己現在沒有死的理由，達爾卻有種想要戰鬥到至死方休的衝動。平和到來後對賽亞人那過於漫長的青春期而言只是禁錮軀體的枷鎖，單單消磨閒暇的輕量比對無法化解囤積在體內的鬱悶。但他很明白現在的卡洛特依舊無法拋棄生為孫悟空的那一份顧慮，否則他該是被直接摜在佈滿碎石的泥地裏或穿刺在尖銳突出的鐘乳石上，連內臟都給血肉糢糊的由體內拉出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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