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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言切)(更新天窗地址

[db:作者] 2025-06-29 21:44 5hhhhh 4500 ℃

《我在开花》

  言峰绮礼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头上会长出各种各样的花,但是从来没有人能看见。他在礼拜堂祷告,没人在意他头顶摇曳的十字花;他在异端面前拿出黑键,也没人因他顶着朵红花石蒜笑破肚皮。绮礼自认性格异常,不过比起头上开花来,性格异常真的也不算什么。

  他有一个母亲,很早就死了,没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有一个父亲,头顶除了对于老年人来说相当浓密的头发外什么都没有。他还有妻子和女儿,长着罕见的银白卷发。只有言峰绮礼自己,格格不入地开着花。

  神父想知道这事儿发生的理由,但他还不想因为坚持头上有花而被关进精神病院。每一次,当他询问身边的正常人自己看起来如何时,答案总是“您看上去好极啦”。

  不,他一点都不好。言峰绮礼又一次在心中回答,他走在医院走廊上,无比羡慕地注视着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的人。

  “姜兰?”

  神父对着玻璃上的倒影眨了眨眼睛,朝左边看看,又向右边转了转,终于确定唯一那株姜兰长在自己头顶。有个男人坐在长椅上,迷惑地喃喃自语。

  “你能看见它?”言峰绮礼问。

  “没什么好奇怪。”陌生人呼了口气,依然没把目光从花朵上移开,“你还能看见我呢。”

  “你是谁?”

  男人对上他的目光,警惕地眯起眼睛。绮礼坦然与他对视,无法读出那双灰玻璃眼珠里所含的内容。

  “喏。”最后对方抬了抬下巴,示意身后病床上的标签。

  【卫宫切嗣】,标签上写着。插满管子的、和没精神站着的男人长着一张脸的病人,病床上躺着。

  “哦。”绮礼回过神来了,“你是个植物人?”

  “你才是呢。”卫宫切嗣说。

  “我是吗?”绮礼精神一振,向对方走了两步,这是头一回他听到头顶长花的解释。这一进展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阿姆斯特朗迈出一小步。

  “……”切嗣盯着他,像看只出现在南极的骆驼。

  “我是吗?‘植物人’是什么样的生物?”绮礼再接再厉,“是人外还是人类变种?只有我一个?为什么只有我在这里?你也是……”

  “我不是你的同类!”切嗣粗暴地打断他,食指拇指揉了揉鼻梁,“……有病。”

  言峰绮礼热切过头地点了点头:“是什么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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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花:虔诚

  红花石蒜:曼珠沙华,死亡

  姜兰: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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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歌》

  在这个不小的镇子里,气候宜人,山清水秀,做完了事吃饱了饭的人们聚在一起,把芝麻大小的事变成话题。

  比如,守林人丢了他的狗。

  比如,最近山里总传来怪声。

  又比如,搬来西区的卫宫先生是个怪人。

  卫宫先生从不与人交流,他穿着一成不变的风衣西装走在路上,摆出一张空白的脸。要是向他问好,他会勉强瞥你一眼,梦游似的灰色目光能把人冻结。

  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上班族议论道。哪个老板能容忍这样目中无人的下属?如果我是他的上司,一定把他炒掉。

  说不定是杀手什么的呢!中二病少年们这样猜测。黑色的风衣里可能藏着枪,炸弹,武士刀,生化武器……要是撞破了他的秘密,一定会被杀掉。

  会不会是恋人离开了呢?满心粉红的少女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着,他可能曾经年轻富有,乐观开朗,谁知苦苦相恋的爱人却不幸身亡。可怜的人失去了高光,长出了胡渣,失魂落魄地来乡下疗伤。她们为自己的想象唏嘘不已,一致决定要是这位依旧英俊的先生乐意……

  她们突然停下,人人露出点尴尬的神情——议论的中心正从她们身边走过,依然目不斜视,仿佛听到的都是噪音。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里,芝麻大的事都会被念叨许久,如同没完没了的反刍。他们像所有群居动物一样聚集在同类边上,口器挤出的声音代替信息素彼此交流,交杂着大片毫无意义、并不真实的杂音。

  右前方聒噪着的是青年科女性属长舌种们,身体正数第三段正随着口器发声一鼓一鼓。当卫宫切嗣走近她们时,其中一只向他爆出一阵粉笔在黑板上打滑的声音,所有生物停下了。

  这是在说什么呢?多半是打招呼吧,切嗣随意的想。没错,仔细辨识他能听懂(毕竟他活到今天还没被关进疯人院),但他现在正身心俱疲脑仁发疼,不想接触更多爆鸣。他一言不发走过,叼着黑乎乎的棒状物——这玩意儿尝起来像泥与霉菌,不过点燃后冲鼻的火烧味像移动防火墙,在某些时候,比如面对什么生物的毒气、粘液喷射时,能有效把令人窒息的腐臭盖过。

  怪人卫宫切嗣将她们抛在后面,慢吞吞走向自己的临时居住地。他从口袋里捉出滑腻的金属片,将之插入遮蔽物的凹槽中,咔嚓,巢穴对他张开口。

  切嗣飞快地关上门,好让外界气味少渗入点。外面与里头的气味对比如同沼泽和臭水沟,能让接下来若干小时的厌世情绪少那么一点儿。他躺上床,身体与床垫摩擦发出噗叽一声,干巴巴的肉块吞没身躯。

  风和日丽,蓝天白云,初夏微热的风送来海水的气息……不,这个小镇并没有海。卫宫切嗣闭上眼睛,允许自己沉入童年美丽的风景,被现实日益磨损的记忆中只有最后一夏还算清晰,那里有海浪和伙伴喧闹的声音。

  天空浑浊如泥潭,黑色的太阳像硕大的独眼将他注视。红黑交杂的土壤仿佛铺满了碎肉,裸露的肉块们到处移动,将噪音和腐臭扩散。这才是童年后,卫宫切嗣持续不断、永无终点的日常地狱。

《沟通不良》

  言峰绮礼是一条狗。

  不是骂人的话,教会的德国杜宾犬强壮有力,英姿焕发,忠实勇敢,虔诚冷静——这是周围的人评价的。无论是制服暴徒,还是陪伴老人,甚至是守卫聚集在教会参赛的猫,言峰绮礼都能一丝不苟完成,始终保持平静的神情。

  真不愧是教会的工作犬啊。人们赞叹着。

  绮礼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了。绮礼的父亲,退役的言峰璃正说。

  即使两大阵营一直冲突不断,我也得说,令郎实在是一位绅士。远坂家的阿比西尼亚猫微微颌首。

  年轻的杜宾犬蹲坐得笔直,一言不发。

  言峰绮礼有个秘密,路人的夸奖和主人的奖赏从来不能触动他。他既不像毛头小狗一样,兴高采烈地追着猫和邮差狂吼,也不像父亲一样,因为履行了自己的责任衷心自豪。食物,游戏,尽忠职守,没有一样属于狗的快乐让他高兴。他完成他需要完成的任务,麻木地过着每一天。

  他没见过比自己更不像狗的狗。

  

  “真没见过比他更不像猫的猫。”

  绮礼的耳朵一抖。

  宠物大赛前夕,各色宠物云集此地,与教会有交情的远坂家参赛猫远坂时臣挺乐意和绮礼聊聊。这一天,他说到了某只被驯养后又出逃,有优良血统却自甘堕落与野猫为伍的外道猫,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此猫,换过很多主人,每一位都让他的名气更上一层楼。曾经有人以为,爱因兹贝伦家总能令这只不安分的猫乖乖低下头,直到他又一次从名贵参赛猫中除名,成为一只风餐露宿的野猫。

  温柔的主人,精美的食品,空旷的饲养空间,丰富的游戏和严密的看管,没有一样阻止卫宫切嗣离家出走的脚步。有传言说,这次出走是因为新养的骑士查理王猎犬分走了宠爱且与他不睦,真实度代考。

  “……简直是家猫的耻辱!”纯种猫的讲话以此作结。

  “他是只什么猫?”绮礼忽然说。

  “他是卫宫家的猫。”比起外观更在意血统的贵族说,“那个进行新品种猫类研究的卫宫家。说真的,就是因为这种违背传统的培养方式,才会产生这种猫中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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