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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切】五年間(更新完結),3

[db:作者] 2025-06-29 21:46 5hhhhh 7800 ℃

  今夜是賞月的好天氣。

  天上沒多少雲朵,空中的圓月發出淡淡的月光,灑落在衛宮家的建築上、庭院中。

  衛宮父子喜歡在晚餐後一起坐在長廊上,靜靜地眺望著月色。

  現在回到家的兩人洗完澡、換上浴衣,一起坐在長廊上賞月。

  男孩吃著回家途中買的西瓜,男人則拿著一把圓扇緩緩搧涼。

  月光灑落在庭院的花草上,形成一副銀色美景。

  「啊啊,吃得好飽啊,今天的晚餐真好吃!尤其是那個蛋包飯的蛋皮,真的好柔軟喔!」

  「士郎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可以常常去那家餐廳喔。」

  「咦咦?不用啦,偶爾慶祝時吃一下好料就行了,我會更加努力把料理做好吃!這樣我們以後不必出門就能吃到好吃的料理了!」

  「呵呵,那爸爸我就期待了。」

  「……還有啊,父親。」

  「嗯?」

  「今天我在餐廳說的都是真心話喔。」

  「唔,你到現在還在想這件事情啊?」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父親就沒有現在的我,父親是我心目中憧憬的英雄,等我長大以後一定也要像父親一樣,去拯救世界上的所有人!」

  「嗯…我知道你是個不會說謊的孩子。」也因此純真到讓他無法無視。

  男孩認為養父是無比偉大的人物。他並不了解衛宮切嗣的過去包括那場讓男人喪失一切的災禍,僅僅單純地將切嗣當作自己崇尚的目標。

  「那麼,士郎,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說:身為正義英雄的我爲了拯救一些人,而必須犧牲其他人時,他該怎麼做才好呢?」

  「父親才不會有這個錯誤呢!」

  「總有個萬一吧?想一想吧。」

  「唔…嗯……」

  對於父親所提出的問題,男孩放下手中的西瓜,開始很努力地思考起來,一直到整張臉都皺在一塊了,連隻字片語都沒說出口。

  (果然這樣的問題對於小孩子來說太困難了點……)

  「抱歉,抱歉,別再想了,看你的表情連爸爸都緊張起來了。」

  「可是經父親這麼一問,這確實很重要啊!搞不好等我以後可能也會遇到類似這種困境。唔嗯……怎麼辦?我想不出完美的辦法啊……」

  「……想不出來也是應該的,這是連大人都不可能解決的問題,要小孩子的你馬上做這個決定真是太困難了。」

  「……父親,為什麼說不可能呢?」

  「很困難啊…因為士郎所說的是要去拯救一切。」

  「為什麼很困難呢?父親不就把瀕死的我救了出來嗎?那麼也應該能夠同樣去拯救大家才是啊。」

  「……去拯救某個人,也就等於是放棄了另外的人。」

  「可是…明明沒有任何罪孽的人卻遭受了苦難,無論付出多大努力所能拯救的不過是很少的人,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是啊……這個世間就是如此不公平啊……」

  他沒有辦法拯救一切。

  兩艘載滿難民的破損船隻他只能修理一艘船,他選擇人多的那一艘。

  為了不讓載滿殭屍的飛機墜落在城市,他選擇犧牲了師父。

  為了拯救世人,他選擇放棄了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

  即使如此,最終他依然犧牲了所有人。

  「好了,爸爸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不要太在意,就想到這裡吧,士郎。」

  「嗯……」男孩有些氣餒地回答,不過他馬上便恢復精神。

  「不過父親,雖然我現在還小,沒辦法想出方法來,但是我會從現在開始努力想,等我長大時一定會想出答案!我會盡我所能地去拯救,不是『只救起一人』,而是『努力抓住大家的手』,就如同當時父親握住我的手一樣,不再放手。」

  「……嗯,我會等著你的答案的。」

  而在之後日子,切嗣聽到士郎的答案後,他也完全釋懷,帶著安心的表情離開人世。

  這也是不知何時遺失了自己,在歲月中一點一顛磨滅的切嗣所希望得到救贖。

  切嗣靜靜地將賞月的視線轉移到繼續吃西瓜的男孩身上。

  士郎是冬木市大火中的少數生還者之一,是切嗣在失去一切後唯一救出的存在。

  聖杯戰爭結束之後,他收養士郎為養子。

  兩人在冬木、整理了當初愛麗絲菲爾買下的日式建築物,在這裡勉強生活下來。

  雖然生活過得清苦,不過日子倒過得平靜,對於年輕時在殺戳世界中度過的切嗣來說是一個希冀以久的小小幸福。

  士郎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或許是因為那場災難的影響),時常自告奮勇幫助父親完成許多家事與粗重工作,他長大後擅長料理方面也是從小開始幫忙打理兩人伙食訓練出來的。

  不過士郎似乎受到切嗣的影響,也是個英雄迷,時常跟父親說:他長大以後一定要成為『正義的夥伴』,拯救所有受到苦難的人們。

  雖然切嗣總是笑一笑,除了回答「嗯。」、「這樣啊。」、「那加油吧。」之外沒有多說些什麼,其實他的心中並不希望士郎爲了拯救他人而失去了他原本重要的東西。

  小時候曾經希望成為『正義夥伴』的他已經失去太多、太多最珍貴的東西。長大後也曾經擁有的目的和信念都已經隨著那場大火化作了灰燼。

  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正義夥伴』呢?

  所以能的話,切嗣不希望逐漸長大的孩子步上他的後塵,好不容易獲得重生的生命,就這麼繼續過著平凡幸福的日子就好。

  「……時間已經晚了,士郎,你也差不多該睡覺了吧?」

  「我知道了,那父親也快進屋去吧。」男孩站起身時,順便伸出手,想攙扶男人一起進屋內。

  雖然切嗣努力掩飾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是年幼的士郎依然清楚,爸爸的眼睛就算戴老花眼鏡也很難看清楚報紙上的內容,爸爸的手腳僵硬有時端杯茶也拿不好。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父親的身體狀況日復一日越來越糟糕,身為兒子的他相當擔憂。

  「謝謝,不用了。」父親婉拒了兒子的好意。

  「我現在還不想進去,今晚的月色很美,我想多一會兒。」

  「那我也想留下來…」

  「小孩子就是要睡多一點,才能快快長大,才能快點成為『正義的夥伴』喔。」

  「唔…!竟然趁機虧我……」

  「哈哈哈,我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你先去睡吧。」

  「嗯…好吧…那我就先睡了,床鋪照樣會幫您鋪好的。」

  「我知道了,謝謝。」

  「晚安,父親。」

  「晚安,兒子。」

  日式建築的長廊上只剩下蒼老的男子一個人還坐在原地。

  切嗣眺望著夜空,由衷覺得能和士郎一起擁有如此美好的回憶是無比幸福。

  自從聽完衛宮士郎和維瓦‧維爾維特的話後,衛宮切嗣的心境有了不同的變化。

  『我決定留下來,一邊打工一邊盡自己所能幫忙重建。』

  維瓦因為認為自己也有責任,所以努力盡自己所能幫助受到苦難的人們。

  『等我長大有能力,我會盡我所能地去拯救,不是『只救起一人』,而是『努力抓住大家的手』,就如同當時父親握住我的手一樣,不再放手。』

  士郎因為曾經身受其害,所以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受到苦難的人們繼續痛苦。

  那麼衛宮切嗣呢?

  在他發覺自己的錯誤時已經太遲了,因為過去痛徹心腑的失去,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因為他也想補救些什麼,所以他繼續留在這裡(冬木)。

  因為他的意念還沒完全死去,所以他救起了士郎。

  是維瓦和士郎的話讓他理解到:

  他的正義之心,並沒有完全死去。

  只要他的心臟還在跳動、還能繼續行動,他的彌補就會持續下去。

  他剩餘的短暫人生就是為了不斷彌補自己的罪過,以及珍惜新的相遇而活。

  怨言不可能存在,這是他衛宮切嗣對第四次聖杯戰爭下的犧牲者表達的愧疚歉意,這是他衛宮切嗣不希望在未來下一個聖杯戰爭又有無辜生命犧牲而做的微弱掙扎。

  這就是他繼續苟且偷生的存在意義。

  「一定還有…我能做的事情……」

  此時,風反常地吹起。

  庭院中多出一道人影,月亮的斜照下,黑色的影子尖端正好停駐在切嗣雙腳前。

  「沒想到你犧牲了這麼多人後,竟然還敢厚臉皮地待在這裡(冬木)啊…」

  「……言峰、綺禮。」依然坐立不動的男人緩緩唸出來者的名字。

  雖然切嗣認為言峰綺禮會追蹤到這裡來是遲早的事,沒想到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出現了。

  聽完吉爾加美什的指教,綺禮內心的困惑依然沒有消除,甚至還多出一絲煩躁。

  雖然總覺得有什麼答案要呼之欲出,但是他卻下意識不希望知道。

  (……如果再次見到衛宮切嗣,應該能理出什麼頭緒吧?)

  在得知衛宮切嗣還待在冬木的情報,綺禮第一想到的不是位在郊居的愛因茲貝倫城堡,而是那棟破舊的日式建築,而一切也全都如他所料。

  方才男子與男孩的談話內容,全部都清楚地傳入潛伏在附近的教會代行者耳中。

  『士郎,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說:身為正義英雄的我爲了拯救一些人,而必須犧牲其他人時,他該怎麼做才好呢?』

  綺禮從男人的語氣中聽出他果然還對那事件的傷痛耿耿於懷。

  『……想不出來也是應該的,這是連大人都不可能解決的問題,要小孩子的你馬上做這個決定真是太困難了。』

  ──是的,就連當年強大的你也無法做到兩全其美,這個世上不存在著圓滿結局。

  『……父親,為什麼說不可能呢?』

  ──他就是吉爾加美什提到的孩子?他稱呼衛宮切嗣為父親…?

  『為什麼很困難呢?父親不就把瀕死的我救了出來嗎?那麼也應該能夠同樣去拯救大家才是啊。』

  ──看來是那場大火的倖存者,這樣啊,原來衛宮切嗣和他分開之後救起一個小鬼啊……

  『……去拯救某個人,也就等於是放棄了另外的人。』

  ──沒錯,必定捨棄掉一邊,所以繼續痛苦下去吧,看著你痛苦的模樣,就是我愉悅的來源。

  『可是…明明沒有任何罪孽的人卻遭受了苦難,無論付出多大努力所能拯救的不過是很少的人,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哼…果然還是個單純的小鬼頭啊,說著天真的大義,不知道其中的困難。

  言峰綺禮看士郎挺不順眼的。不只是因為小孩子的無知,似乎還夾帶著他無法像男孩一樣、擁有和切嗣平起平坐在一起權利的怨氣?

  『不過父親,雖然我現在還小,沒辦法想出方法來,但是我會從現在開始努力想,等我長大時一定會想出答案!我會盡我所能地去拯救,不是『只救起一人』,而是『努力抓住大家的手』,就如同當時父親握住我的手一樣,不再放手。』

  『……嗯,我會等著你的答案的。』

  「……」看著男人露出欣慰的微笑,綺禮感到一絲不悅。

  衛宮切嗣應該是該從正義的春秋大夢中醒悟,在誰都拯救不了的絕望中苟且偷生才對。

  然而現在的衛宮切嗣卻露出心安的笑容……他絕不允許!

  「一定還有…我能做的事情……」

  不,苟留殘喘的你已經做不了什麼了。

  「沒想到你犧牲了這麼多人後,竟然還敢厚臉皮地待在這裡(冬木)啊…」

  會礙事的小鬼也進入室內,沒有人可以妨礙他們的談話了。

  「……言峰、綺禮。」依然坐立不動的男人緩緩唸出來者的名字。

  綺禮踏著緩慢的步伐走到切嗣的面前,低頭從上俯視著他。

  切嗣沒有因為綺禮的靠近而改變坐姿,默默抬頭仰望著他。

  「衛宮切嗣,你真的以為僥倖救起一個小孩,想去接女兒團圓,就能彌補你所犯下的過錯嗎?」

  「……不可能的,我的罪孽,太深了……」

  「剛剛那位就是你救起的小孩吧?失敗的正義英雄退休後反而開始玩起虛假親子遊戲了?他是你女兒的代替品嗎?」

  「他們不一樣,兩個都是我重要的孩子,只是我拯救不了其中一個……」

  他們之間的對話句子依然稀少,但是彼此都能理解句中涵義。

  「這樣為何露出滿足的笑容?衛宮切嗣,你應該繼續重複著噩夢、在愧疚和絕望當中活下去。」

  「嗯……確實如此……」

  身心交瘁的他不會再去愛因茲貝倫了。

  上一回的前往是他最後一次的嘗試,但是終究見不到伊莉雅。這將成為切嗣永遠的心痛、愧疚和遺憾,藏在心裡。無能為力的他現在只能希冀女兒平安無事就好。

  「那個孩子也不過是你僥倖救起的,才救到一個人就讓你沾沾自喜?有繼續苟且偷生的理由了?」

  「我沒有這麼想過,只是衷心覺得,能找到他真好,哪怕只能救出一個人我也很非常高興,因為這證明『我並非誰都救不了』。」

  他依然繼續接受著懲罰(失去),但是他在冬木這片土地上重新找到了安身之所。

  他的歸處,不是嚴寒的愛因茲貝倫城堡外,也不是冰冷的教會地下室,而是在日本冬木這棟溫暖的日式建築,有兒子、大河、及其他人等待他回去的家。

  在那之後安穩地度過的歲月,他宛如置身於夢境一般,已經足夠、相當奢侈了。

  「苟且偷生也好,苟留殘喘也罷,只要我的心臟還在跳動,我的彌補就會持續下去。或許只是微不足道的掙扎,但是那個孩子告訴了我:不是『只救起一人』,而是『努力抓住大家的手』,就如同當時我握住那孩子的手一樣,不再放手。這樣我的苟且偷生才有存在的意義。」

  綺禮這時才發覺,聖杯戰爭時,切嗣身旁有著老婆、助手、Servant的相守。即使女人們一個接一個地消失,戰爭結束後切嗣的身旁重新出現兒子等他人。

  原本已經喪失了一切的人生,在這五年間,切嗣重新又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

  其實衛宮切嗣並沒有改變。

  曾經認為與己相似的他,與冷酷的綺禮最大的不同是,切嗣原本擁有一顆溫暖的心。而現在因為又有了重要的人,衛宮切嗣又能露出溫和的笑容……

  ──即使這個笑容不可能因為他而綻放。

  「……那麼,你對我呢?」

  「……對…你?」

  「沒錯,你對我有什麼樣的感受?殺害你重要的人、想置你於死地的人、強暴你的人,我對你做過這麼多事情,難道你都沒有感想?」

  綺禮刻意一一說出他對切嗣所做出、打擊都是相當大的事情,就是不希望切嗣輕易從此過著安然的日子,強迫回想起過去的黑暗。

  接受了自己所有的罪孽、坦然面對自己的心理創傷又如何?衛宮切嗣,不要忘記你還有我,我帶給你的痛苦絕對不少於你自身的愧疚。

  面對我,你有辦法把我從記憶中完全抹除?平靜生活嗎?

  「……確實,我憎恨著你就如同你憎恨著我。但只看『本質』話,我並『不討厭』你。」

  低沈的話語清楚而堅決地說出,撼動著綺禮身內深處的靈魂。

  「曾經過去的我也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不惜抓住目標重要的人作人質、處心積慮至對方於死地。或許我們確實有些相似,卻有絕對性差別。我拋棄不了的,你捨棄了;我無法忘卻的,你忽視了;我不再強求的,你繼續執著,所以你才會出現在愛因茲貝倫、到我的面前。」

  『……事情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只是希望想見到女兒、希望見到伊莉雅一面而已啊…』

  戶外的白雪紛飛,倒在馬車裡的男人,在即將進入昏睡時,昏昏沉沉的意識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言峰綺禮是,衛宮切嗣的,聖杯戰爭後繼續延續的噩夢。

  是上天繼續加在我身上的懲罰?為了不讓我忘卻自己所做過的罪孽?所以讓言峰綺禮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聖杯戰爭六個競爭對手中最令他在意、警戒、害怕的存在。

  如果真是如此……

  「這個傷痛是我永遠遺忘不了的,即使你有沒有出現都是一樣,既然躲都躲不掉、逃也逃不了,那就面對吧,因為這是我應受的懲罰。」

  「…聽起來很悲壯,但是別忘了,你認為能輕易擺脫我的糾纏嗎?我甚至可以現在就直接殺了你。」

  「我不會離開我的家,這些年度過的幸福時光對我來說已經是非常奢侈、足夠了,這即將燃燒至盡頭的生命想拿就拿去吧,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一切全由我來承擔吧。」

  曾經憑著自身意志比綺禮率先終結聖杯噩夢的男人,綺禮很清楚他的意志的堅強程度。

  「結果最後變成『該去面對中不去觸碰的事項』麼?衛宮切嗣,我究竟該說你是堅強還是懦弱呢?」

  「隨便你怎麼說,但是至少…比你那連想自律克制都壓不住的異常心理要好一些……」

  「呵…我確實不反駁我有異常的心理,所以才會對你的身體還有眷戀啊……」

  其實從一開始對談時,綺禮就覺得切嗣穿著浴衣的打扮比初次再會時看起來還要纖瘦。

  從鎖骨以上至頸部的膚色完全曝露在外,看得綺禮不禁入迷,想要更進一步看到切嗣更多的肌膚。

  實際上,他的肢體早已比他的心聲更有效率行動,伸出的右手率先探入男人浴衣的衣襟裡。

  在肌膚與肌膚的直接碰觸下,切嗣的身體因為冰涼的觸感不禁微微顫動起來。

  沒料到言峰綺禮忽然觸碰自己,這觸感讓切嗣回憶起被初次侵犯的夜晚,不禁慌張起來。

  「言峰綺禮你…住……!」

  但是教會代行者搶先打斷他的話語。

  「你再掙扎,我就先去殺了你的兒子,再來繼續強暴你。」

  「你……!」

  自己選擇吧。

  綺禮很清楚知道什麼是切嗣的弱點,也知道自己強迫兼威脅的行為非常可恥,不過他都已經嘗過這男人一次了,早就不在乎有第二、第三次,反而還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癮。

  雖然他不算是完全的同性戀者,不過如果能在衛宮切嗣身上得到愉悅和快感,他非常樂意在這男人的脖上、肩膀、胸前、腰際、股間、大腿上留下他的齒痕。

  聽到這威脅,男人果然如綺禮所願,拒絕的動作震住後緩緩不再有抵抗的行為。

  綺禮露出滿意的微笑。

  雙手抓住浴衣的衣襟,用力左右兩邊扯開,露出裡頭貧弱的軀體。

  上一回在昏暗的地下室沒有機會看清楚對方的身材,此刻他在月光下欣賞著即將品嘗的『佳餚』。

  雖然已經退化、無法做激烈動作的肉體不再精壯有彈性,但是切嗣身上沒有多餘的贅肉,摸起來軟軟綿綿、相當舒服,再加上肥皂與久待木造建築內染上的木頭香氣,綺禮暗忖難怪他初次觸摸就上癮。

  趁切嗣僵硬之際,綺禮摸過他的背脊、摟住他的腰,將他壓制在長廊的地板上,手掌在胸口游走的同時,也用唇搔弄切嗣的後頸。

  「不…要……」

  「…你越這麼說,我就越想這麼做。」

  一旦意識到他最痛恨的男人的溫熱吐息正吹在他的耳後,就讓切嗣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是男人的指尖捏弄他的乳首的感覺,除了又癢又痛,體內還逐漸傳出一股酥麻。

  「已經挺起來了呢,我這樣弄你的乳頭很舒服吧。」

  挺立的乳尖,看起來嬌滴紅艷,綺禮不由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接著完全纏繞吸吮起來。

  「!住手──」

  切嗣沒有想到自己的乳頭也有像女人一般被玩弄的一天。

  比剛才用手指時還要強烈的觸感,身體開始順著本能扭動,但是依然脫離不了被健壯身軀的壓制以及那奇怪的酥麻感。

  在吸吮的同時,綺禮閒下來的手開始分開切嗣浴衣的下襬,撫摸起他的大腿,在手掌煽情地來回遊走下,觸碰過的肌膚開始浮現出汗氣。切嗣的身體逐漸火熱起來。

  他不解,明明是厭惡他的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對我…做出…這種事…嗯……」

  切嗣發現自己的聲音又開始變得嬌媚,在努力不讓呻吟流洩出來的前提,斷斷續續問完這疑問。

  「為什麼……」

  嘴巴離開胸前,男人以認真、不帶嘲弄的語氣回答:

  「因為…我想這麼做吧,嗯。」

  「什…麼……」切嗣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沒想過會得到認真的回覆,但是男人認真的表情沒持續幾秒就換上戲謔的態度。

  「雖然你的嘴裡說不要,不過你的身體還是老實地起反應了嘛。」

  邊說綺禮邊扯開切嗣的腰巾,已經濕漉繃緊的內褲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令切嗣羞愧地別過頭,想逃避這受辱的氣氛。

  「老實一點不是比較好?」

  「這…明明就是…被強迫的生理反應…!」

  「原來如此,你想說這並非出自個人的意願?那我就把你搞到讓你自己來求我給你更多快感吧。」

  說完之後,綺禮開始在布料被腫脹撐大的前端畫圈、用指甲刮搔、用力刺激著。

  在這具身體被弄得難耐而扭動時,一把扯下他的內褲,手指纏上那陣陣泛疼的慾望。

  接著綺禮壓下頭,去舔弄切嗣的男根。

  「啊……!」

  比起震驚,切嗣的生理反應更快顯現出來,他趕緊噤聲、緊咬嘴唇,不讓自己反射性地叫出聲音,即使如此,他的喉嚨還是不由自主地溢出嗚咽。

  綺禮一邊舔弄一邊不時抬頭去欣賞切嗣現在的模樣,為了能看到更多男人嫵媚的表情,綺禮不介意自己用嘴巴服務,更何況他也只想這樣對待衛宮切嗣。

  一想到衛宮切嗣的命根正掌握在他的手中、嘴裡,他的下一反應、動作全部都由他來掌控,興奮地顫慄充斥全身,使得綺禮開張口,將男人的慾望完全含入嘴中。

  「唔──嗯嗯……!」

  當濕漉的口腔黏膜完全包覆的瞬間,腫脹的慾望因為承受不了刺激噴射出白濁的黏稠液體。

  綺禮及時退出,讓黏稠液體噴得切嗣自己一身都是。

  「哈啊…哈啊…哈啊……」

  緊繃而弓起的身軀在終於解放後虛脫,切嗣喘著氣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大半臉龐。

  這比上一回男人用手幫他解決還要受到打擊,自己竟然靠男人的嘴巴射出來。

  「呵…露出這樣的表情,你還敢說自己不要嗎?衛宮切嗣。」

  綺禮將沾有精液的手指塞入切嗣的口中,讓他自己也品嘗看看自己解放出來的味道。

  「你很想要吧?那就懇求我,給你更多吧。」

  處於完全優勢的綺禮高高在上看著被自己手指攪亂的口腔、唾液從嘴角緩緩流下的切嗣,感覺自己就像統治他的王者,只要他出聲乞求,綺禮便完完全全征服了這男人的身心。

  所以他抽出手指,讓身下的男人有出聲的機會。

  「哈啊…哈啊…這…樣…請…你……」

  收回說話權利的男人,空洞恍惚的視線飄渺至遠方,一張一合的嘴唇開始緩緩吐漏出字句。

  (沒錯…很好…快點說出來吧,求我滿足你!)

  「這樣…你就…滿意了吧…?請…你…放過…那個…孩子……」

  ──言峰綺禮只差一步的勝利崩解了。

  即使自己被如此對待,也依然以別人的安危為優先嗎?

  啊啊,你果然是個愚蠢到無藥可救的男人啊!

  「──意思就是,這具肉體可以任憑我處置的意思?衛宮切嗣。」

  切嗣回應綺禮的只剩下起伏的喘息。他想說的只有這句話,其餘已經沒有跟這男人交涉的意義了。

  「……是嗎?那我不用客氣了。」

  沾滿唾液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插進男人兩腿間的窄窒。原本射出的濁白精液已經流經根部至下方澀縮的穴口上頭,再加上唾液的潤滑,手指順利入侵幽祕的內穴。

  他將莫名的憤怒發洩在入侵內壁的力道上,粗暴的動作令身下男人發出痛苦的嗚鳴。

  (為什麼不求我?明明只要開口求饒,我就會大發慈悲讓你好過一點。為什麼不求我?衛宮切嗣!)

  憤怒讓綺禮失去原本的耐心,用手指擴張的甬道以及手指磨擦內壁的快感,他沒有心情去享受。

  草草結束抽出手指,胡亂扯下自己的褲頭,直接奮力一挺,就將自己的硬塊埋入男人的體內。

  內壁黏膜緊緊包覆住男人昂挺的感覺,果然還是無法適應。

  再度緊繃的身體扭動著,想要排除那碩大的填滿,即使明知那是無力的掙扎。

  硬塊的前端刨鑿般穿刺至深處,引起切嗣的腰際一陣顫動。

  綺禮依然不等待切嗣身體的適應,就用雙手用力握住男人的腰肢,令他的下半身半懸在空中,開始搖晃起深深貫穿的身體。

  「唔嗯……!唔嗯……!嗯嗯……!」

  隨著綺禮加快速度的律動,切嗣緊咬嘴唇的力道也更加用力。

  當綺禮激烈地擺動腰桿時,緊繃的內壁黏膜不知不覺間逐漸鬆弛開來。

  體外有半脫的浴衣隨著抽插的動作摩擦他的肌膚,體內有男人的性器摩擦他的內壁。多方面襲來的刺激讓切嗣不得不強迫自己全面接受。

  侵入的硬塊不斷頂在前列腺頂端,讓全身的熱度再次集中到鼠蹊部分。

  「你的裡面…變得好柔軟…」

  這是綺禮惡意的話語。

  「你有感覺對吧?被男人插到勃起…」

  「但是還不夠,我要讓你感受到更多──」

  「言峰綺禮上了衛宮切嗣的觸感。」

  「你的裡面非常舒服喔…」

  「你扭腰的動作很不錯,你現在不當殺手了,乾脆去當男妓吧。」

  「住……口……」

  被上了自己的男人用沙啞的嗓音豪不留情指出自己的身體變化,切嗣的體溫因為羞恥而狂升,恨不得就算是零碎的呻吟也不希望發出。

  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得紅腫、流血,他舉起手臂改咬手掌背肉,但是接下他的手臂就被人拉開,嘴巴和咬住自己肉塊的咬感也因此分離。

  會這麼做的,除了綺禮不會有別人。

  「…我不允許你再遮住聲音,你很享受吧?那就快發出引人犯罪的嬌吟,我要聽見。」

  「不……啊……嗯……」

  (不行…在這裡發出聲音,回音可能會把士郎吵醒……)

  重新意識到建築物內還有親人存在的軀體更加緊繃,入侵的性器被一陣緊夾,差點洩出。

  綺禮及時忍耐住,接著他從切嗣抗拒的眼神中似乎讀出了意思。

  「……怎麼?擔心被兒子聽見聲音嗎?這不是很好嗎?讓你的兒子聽見你的呻吟出來查看,看到被他視為英雄的父親正被男人壓在身下嬌喘的樣子…呵呵呵呵…真是太美妙的畫面了。叫出來吧,衛宮切嗣,我迫不急待想要看到這幅景象了。」

  邪惡的笑容已經完全扭曲男人的顏面。

  綺禮想看到切嗣崩潰的樣子。

  切嗣也很清楚,一旦發展到那地步,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他想要守住寧靜的家、兒子的笑容。

  所以絕對不能稱言峰綺禮的如意,即使他已經沒有可以塞住嘴巴的東西,即使體內外被磨擦的快感幾乎快要吞沒他的理智,他依然重新緊咬住唇,除了忍耐的悶哼,僅發出細碎的呻吟。

  對於切嗣沒有因為他的挺進而爽到喊出聲,綺禮內心有些不爽。

  (哼,真是難纏的對手…看你能夠撐到何時?)

  不過換一角度來想:欣賞著『擔心隨時被發現的緊繃不知能撐到何時』,何嘗也不是一件享受?

  無論是『將切嗣弄到繳械投降』還是『欣賞切嗣死撐的表情』,對綺禮來說都不吃虧。

  也該做到最後了。綺禮更是粗暴地翻攪切嗣的內部,執拗地貫穿他的深處,反覆不斷地深度抽插,讓切嗣一度產生腰際要跟著摩擦一起融化的錯覺。

  熾熱的硬塊在緊緻濕熱的體內為所欲為,強力的貫穿令兩具驅體同步發燙瘋狂。

  最後綺禮用力往前一挺,切嗣二度膨湃的慾望瞬間爆發出來。

  當切嗣噴出白濁的體液同時,綺禮也深深貫穿他,穿刺進最深處,被緊密包覆住的性器微微顫動,將熱液盡數倂射在切嗣體內。

  「啊……啊……嗯……」

  「唔……嗯……」

  射出的快感令兩人都悶聲出聲,切嗣更是全身骨頭彷彿都被拆解過一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看著那沾滿唾液、被咬得紅腫,甚至流出血絲的嘴唇,綺禮忽然產生一股衝動──

  移動過去,將自己的嘴唇覆蓋在上。

  一股電流電觸過綺禮全身,他不禁伸出舌,翹開對方的齒,繼續探入其中。

  妻子還在生前時,綺禮給予親吻的行為幾乎少得可憐。在他的認知中,親吻是獻出自己的感情時而表現的動作,不過給予太多似乎又少了可貴的價值。

  但是這溫熱的口腔、柔軟的舌、接吻的味道,讓綺禮想就這麼永遠陷入在這甜美的觸感中,一直到他感覺自己的胸前被人搥打、睜眼看到被自己吻到快要沒氣的男人時,才驚覺地迅速離開他。

  盯著男人重新獲得氧氣而大口喘氣的潮紅臉龐,綺禮腦中一片混亂。

  為什麼他會想親吻這個男人?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念頭?

  (我對於衛宮切嗣究竟抱有什麼樣的情感?)

  此時綺禮的耳邊再度回盪起吉爾加美什說過的話。

  『人類(你)會在什麼時候感到『愉悅』呢?』

  當用言語刺激、用武器攻擊,為了激起那個男人正視、面對自己的覺悟。

  當一次爆發所有熱情,就是希望那個男人也能對他同樣展現全部的自己。

  當徹底侮辱、搗毀他的自尊,想看那個男人因痛苦、受傷而猙獰的表情。

  當強行擁抱他、沾汙他,因為他想看那個男人不曾在他人前展現的一面。

  當持續入侵他的身體與心靈,因為他想完全擊潰那個男人的意志與信念。

  當把這個男人變成專屬於自己的東西,用瘋狂且強硬的手段、把自己的氣息沾染他身時。

  當他做出這些行為時,都讓自己感受到『愉悅』。

  他不想與第三者分享衛宮切嗣的美好,他不想讓別人清楚衛宮切嗣這個人。

  他想要佔有衛宮切嗣,把衛宮切嗣的一切占為己有。

  他的所作所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

  ──他『愛戀』他。

  「!」內心浮現出的字眼令本人相當震驚。

  他,『愛戀』衛宮切嗣?

  因為聖杯戰爭而注意到衛宮切嗣、不時在乎他,曾經認為與過分崇拜正義到排斥自身存在的衛宮切嗣和他是同類而開始追求,所以在認清兩人其實是不一樣時,產生了巨大的失望與憤怒。

  聖杯戰爭結束了,衛宮切嗣已經成為一個廢人,但是依然不死心的他,再次相會後,用盡各種卑劣的方式去刺激他,為了滿足自己的自尊,為了想再次見到男人過去的英姿。

  這樣的執著,就是『愛戀』的表現?

  『呵呵呵…想不到你也有這麼惡俗的情感啊…這是主的恩賜還是惡作劇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缺陷品!繼續掙扎,讓本王繼續欣賞你低俗的一面吧!』

  言峰綺禮愛戀衛宮切嗣?太可笑了!

  他將幾乎赤裸的男人扔在原處,自己穿戴整理好衣物,站起身,不去看吃力撐起上半身的男人。

  「為了一個小鬼而願意捨身求全,沒想到你竟然變成這麼無聊的人,衛宮切嗣。」

  「……我心甘情願……」

  對方的回答輕易挑起教會代行者的怒火。

  攻擊他不是因為想破壞他?

  侮蔑他不是因為想傷害他?

  強暴他不是因為想侮辱他?

  這些都只是為了讓衛宮切嗣面對他?他想讓他屬於他?

  這樣的心情,絕對不是『愛戀』。

  應該說,他不承認是!

  「──膩了。」

  「………」

  「你的反應真讓人覺得無趣,竟然為了一個小鬼而願意被男人隨意玩弄你的身體?還是說你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靠色誘男人生存下去?這樣的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即使違背本意,言峰綺禮也依然故意說出尖酸刻薄的傷人言語。

  這不只是在傷害對方,也是在嚴厲告訴自己。

  他不能再繼續瘋狂於這具身體上,這樣眷戀的表現只會顯示出他的失敗。

  他擔心(或者該說害怕?)陷入越深、付出越多,會在不知何時中曝露他的真實。

  所以趁現在還來得及,快點放開這個男人吧。

  「衛宮切嗣,你太令我失望了。」

  說完這句話的教會代行者,走進庭院、沒入黑暗,消失在男人的面前。

  失焦的空洞視線依舊飄忽在庭院裡的各景物上。

  身上還留著男人撫摸的清晰觸感,各處還留下男人吸吮啃咬的痕跡,體內還殘留男人濁白的體液。

  但是侵犯的男人已經不在此處。

  茫然的意識中只記得他剛才離開時這麼說道:

  他膩了,他對他失望了,被玩弄過後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意思就是──

  「……一切都……結束了……?」

  在喃喃自語說出這個結論後,隨著滑落一道清淚,被留下來的男人露出一個沒有喜悅的苦澀微笑。

  從今夜之後,言峰綺禮沒有再出現在衛宮切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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