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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不散】(第一章: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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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不散

 

 作者:红拂恋红线

 2013/02/01发表于:SexInSex.net

 字数:4162字

              第一章  拔剑

  黄隽把剑插在了地上,掰着手指头,摘着竹叶算了算自己的年龄,师父的年龄。

  竹叶来自路旁的竹林,他还记得他来的时候,这片竹林还没成规模,只有白嫩的竹笋如刚出生孩子的手指头,脚趾头,小嘴唇,小额头,憋足了吃奶得劲往天空攀登,想伸够那一团两团不可掌握的柔软,握在手中,含在嘴里,贪婪允吸喝个够,喝够了之后,用笋尖作虎牙,再进行温饱之后的把玩挑逗,直到累了,倦了,云飞了,雪落了,自己软成一滩烂泥。

  那时候这片天的云像不像饱和膨胀抑或是干瘪下垂的奶子,黄隽已经没了印象,只知道饱和或者下垂的奶子有的时候像天空的云朵,轻轻的软软的,在掌中却永远不是自己的;因像棉絮而柔软,因背对着太阳而温暖,因光滑有手感而让自己的指间、舌头变的贪婪,让自己轻若一片竹叶,摇晃向天边,或黑或明,无所适从。

  这片地域雨水丰富,就好像他每天酣畅淋漓的尿意,对于这他很自豪骄傲,每次下雨,他都得跑出去撒尿,他认为,天空下雨,是佛主在把着小龙王撒尿,抑或是拿个毛毛草逗小龙王打喷嚏;而自己出去撒尿,是自己在用手把着自己的性器撒尿,这时候自己的性器是龙王,龙王是自己的性器。

  以龙为性器,可以日遍天下所有未嫁的、待嫁的,已娶得的良家、妇女。每逢下雨自己就要撒尿形成了千古定律,到现在,黄隽也不知道竹林的长成是雨水的有声滋润还是自己撒尿时一颗颗的施肥浇灌。

  总之,当初孩子稚嫩的手变成了芭蕉扇,当初的小指头,脚趾头变成了参天树、佛林塔。前期的竹林如果是个还没长开的姑娘,黄隽不忍心下手;那么后期的竹林就是一个被开垦的熟透了,长荒了,堕落了的大家闺秀,有良家的知识孕育出来的淑女气质,更有隐藏在内心深处火热的淫骚之魂,还有着近乎于疯癫的饥渴性事心态,黄隽只有后怕了。

  师傅是个文人,应该想不出这么妖气的比喻,也许能想出,但是绝对不会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师父的墨池还是自己施肥施的太厉害,这片竹林长成之后有一种病态,每根竹子,从根茎,到竹竿,再到竹子枝干的末梢,乃至每片长成的,探头的叶子,都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像在竹子皮肤表面爬行的虫子,有些时候,黄隽都很坚定的认为这是自己的生理原因,趁着去集市卖竹筐的时候,顺便去看一下大夫,集市上的唯一一个女大夫。

  想到这,他觉得这次出来应该去看看女大夫,毕竟女大夫一直让他很舒服。

  后来,师父也发现了竹子的病态,但师父对竹子本身没发表任何言论,反而让他给这些竹子起个名字,黄隽想了想,说道:「漆妃竹,如何?」

  师父笑了笑说道:「很好,以后你不用再编筐,可以跟着我铸剑!」黄隽想不明白,自己起了个不雅不骚的名字,怎么就换来了师父的另眼相看了呢,还是自己真到了可以铸剑的年龄了?说好的编十年的筐呢?现在还差两年呢?是在考验我的恒心还是我真的有了铸剑的手腕力道了呢?他想把这个问题问明白,但是师父曾经夸过自己聪明,问了,是不是就是自己在怀疑自己呢?

  竹林长成之前,他见过雨后的满地春笋,和当初在寺庙外的老菩提树下看蚂蚁一样,他蹲在地头,看雨后的春笋看认真谨慎,怕漏过任何的细节,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眼睛生疼,小腿发麻,眼冒金星。

  但是自己还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刻的竹笋和前一刻的竹笋有了些许的变化,这一瞬的和前一瞬的也有些许的不同,他觉得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抑或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最后得出结论,是古人对时间的切割划分,还没有达到最精细的程度,在前一瞬和这一瞬之间,还有很大的空隙,还留有一些可供竹笋生长的余地,竹笋的变化就在这个空隙和这块余地里发生,而这块空隙他摸不得,师傅摸不得,芸芸众生摸不得。

  就如同方丈师父日隔壁尼姑庵的中年丰腴尼姑,就如同自己日小镇上唯一的女大夫,即便是阳具和屄结合的再紧密,阳具也并没有抽出,但还是能打进去空气,发出「扑哧扑哧」如放屁的声音。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和竹笋一样,在别人不知不觉的时间里无限生长,长得高到可以触摸天际,可以触摸佛主的胡须,下巴,但当初的竹笋一截一截长高长粗,已经把他远远抛在脑后了,竹子连云彩还不曾触摸,更别提天际,自己近两年来没再长高过,就更不用说了,他觉得,较早的离开佛门是对的,佛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黄隽长发飘逸,一阵风吹来,发梢掠过耳朵,去吻合低头修眉的竹叶;衣服上杂乱分布的窟窿中,飞出的劣质棉絮,扯成了丝,一缕一缕的,如旁晚农家院里的丝丝青烟,盘旋缠绕,绕过枯树昏鸦,挂在树梢迎风飘摇着,留下一丝末梢指向蓝天,追寻云朵,南飞雁,祭奠先贤的黄纸的思绪,冥思落日下的鸡窝,鸭架,猪圈,羊圈。

  又一阵风吹来,直接绕过黄隽的头发,钻入竹林,竹林的叶子仿佛在低语,还没还俗之前,黄隽肯定认为这是佛主在以竹子为布施工具在向众生低语;现在还俗多年,头发长了裁,裁了长,都披肩了,他觉得这是情人间在耳鬓厮磨,说不定走进树林,就能看到一对或者几对狗男女在露天作战。

  男的扶着女人的腰卖力挺近撞击,女的双手握着如阳具的竹竿,头发凌乱,香汗淋漓,俯仰之间,缕发之际,呼风唤雨。这样的事情他能想到,因为上次去看病,女医生拉着他进过竹林观雨听风,他记忆犹新。

  「都是让这把剑耽误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过,和自己的欢愉比起来,至少可以让师父临死之前看一眼自己铸的剑!」黄隽想着,又看了一眼插进土里的剑。

  在还没有把那把剑插进土里之前,黄隽曾想着,一剑挥过去,看万千竹子齐刷刷变为两截,看亿万竹叶纷纷飘落,迎风飞舞,看浮于竹子表面的黑虫黑血洒遍,层林尽染。然后,自己剪几片叶子,弥补自己十个手指头数不过来自己年龄的尴尬境地。但这样过于凌乱,且造太多杀孽,最重要的一点是,怕自己数错了自己的年龄,怕数错了老师的年龄。

  「过了今年的重阳,二十三,二十三了啊。」

  「师父明天被砍头,今年四十,四十了啊。」

  黄隽一手单指弹着剑身利刃,一手两指敲着竹竿,有节奏的自言自语,和师父待的时间久了,自己也通晓点音乐了呢?想到年龄,黄隽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岁月流逝。

  他记得方丈曾经对他说:「不黄啊,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却不只是阉了猪,杀了猪,也阉了人,阉了人的欲望,记得一位哲人曾经说过:『随着肉体欲望的降低,会越来越喜欢机智的清谈。』这句话就是说的我,我天生就是个当和尚伺候佛主的料啊。」

  「我现在看到藏经阁的老头子画的长卷春宫图,奶大屁股圆的女施主,和隔壁尼姑庵新进的小尼姑,都不能立了啊。」

  「年轻时候,每天清晨起来,裤裆撑起来,冬天冷,夏天凉快啊,感觉万物生长,蓬勃向上,可念各种经书十遍不嫌烦,现在呢,后院荷塘将干未干的一滩烂泥,女施主拴在寺庙门口的狗拉出来的一朵狗屎,寺庙菜园枯藤上被晒得蔫了的软不拉几的那根黄瓜啊。」

  「岁月不只是杀猪刀,还是一盒颜料呢,上代祖师说的话记忆犹新,叫『岁月有色,绿了芭蕉,红了鸡冠,黑了木耳,紫了葡萄,黄了香蕉。』这句话我到现在只理解了芭蕉,木耳,葡萄,鸡冠和香蕉至今理解不透啊。不黄,你还俗之后,可曾想过为师父了了这个愿呢?」

  黄隽记住了方丈的话,但是没有替老秃驴还愿的打算,心想,你入了西方极乐,不用佛主点化,就能枯木逢春,发根生黑,有了第二春,你可以拈花惹草,卧花眠柳,估计早就忘了我了吧?我每天替你端尿屎罐子,给你洗沾着黏糊糊精液的裤子,给你晒臭气哄哄的袜子被子,这种非人是畜的刻骨仇恨,我找谁报去啊。但是,黄隽记住了一个「立」字。

  在竹林还没长成之前,也就是没跟着师傅编筐之前,也就是他在当和尚的时候,黄隽认为「三十而立」是句很不靠谱的话,每次偷看女施主撅着屁股上香,他都能「立」起来,为什么非要说三十呢,「立」这件小事他不好意思问方丈,因为方丈说他有慧根,这种事情他觉得对于有慧根的他来说,肯定能想明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在佛家人的眼里,你这一生想明白一个问题,就能顿悟入西方极乐之地。所以,认为一辈子都要苦伴青灯,伺候佛祖的黄隽,并不着急,还是每天撞钟,诵经,打扫院子,帮助蚂蚁,看女施主上香,还愿,自动挺立。后来遇到前来礼佛的师傅,看中了他在树底下帮蚂蚁搬东西的众生觉悟,劝他还俗。

  他还记得师傅问他的话,那个时候师傅称他为「师傅」,只不过是前面加了个「小」。

  「小师傅,为何渡蚂蚁?」

  「我这不叫『渡』,我这叫帮助,就如同我看到一位老妇人背柴,我上去帮忙,是一件很自然的东西,有些事情发生在我的佛学意识脑海里,与方丈无关,与香客无关,与跪在佛前的头颅,撅起的滚圆屁股无关,佛学意识里,有一把自动衡量自身与周围事物的关系的尺子。」

  「我看到蚂蚁,就如同我看到老妇人,他们都比我弱,在我眼里,蚂蚁既是老妇人,老妇人就是蚂蚁,我相信,有一天我会变成别人眼中的蚂蚁和老妇人,你觉得蚂蚁窝旁边的这颗菩提树高么?在这颗树眼里,有蚂蚁么?而在更高的天的眼里,有这棵树么?」

  「某人某物在不可及地域里的另一某人某物眼里不值一提,某人某物只会在一个小意识圈圈里和另一某人某物发生比较关系,你觉得呢,施主?」黄隽抬起头来看施主,把头仰成了九十度,才看到施主的面孔头颅。

  「小师傅,你说的话太深太奥,你得给我几个时辰想两下,我只知道在我眼里,蚂蚁可以变成北冥之鱼,可以变成天阙龙凤,我不信佛,只是跟着我家内人来还愿!」

  「你家内人,可是那位穿着素色青衣,头戴春柳碧绿簪,还有把玉梳斜鬓插的妇人?」

  「小师傅神通,你如何看出?」

  「我说了你别生气,她屁股滚圆,小腹隆起,黄色缎带束的蛮腰很松,脸色红润,应该是有了身子,我佛慈悲,慈悲之处在于,你求他他不去,你不求他他倒乐意帮你,这就造成了你不愿当父亲,儿子却来了,你不想要儿子,夫人却有了!至于我说的屁股,小腹,蛮腰,脸色如潮,这些入我眼里,我看到的是你的儿子,但这些入了我的师兄,师弟,和方丈师父的眼里,却有着另一番天地。」

  「对于佛家人,每个人眼里都有自己幻化素描出来的如来,那么,每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屁股,小腹,蛮腰,脸色如潮。佛门,佛经,佛塔,佛门戒律,只是束缚欲望的一种藩篱,却束缚不了五官,束缚不了冥想!」

  「小师傅,你跟我下山吧!你的眼中有花花绿绿,山上的清淡不适合你。」

  「师父说我有大造化,将来衣钵传我,都签了付锲!」

  ……

  黄隽用手指弹剑弹出的音调欢快,他之所以下山,就是因为师父说他眼中有花花绿绿。

  「我有一双有颜色的眼睛,看到的黑白不是黑白,是花绿,或者说我有一双黑白的眼睛,看到的颜色不是黑白,而是花绿。」黄隽想着,拔出了插进土里的那把剑,这剑很长很长,黄隽也仿佛拔了很久。

  他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是怎么插进去的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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