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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影拂尘(1-5) - 2

[db:作者] 2025-06-30 06:59 5hhhhh 7660 ℃

第二章 炼狱之始

  「老公,对不起。」老婆犹豫了一下,又喃喃了一句。

  「没事,老婆你尽管说,我们共同面对。」我轻拂著她的头发说道。

  「老公,」她顿了一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刚才丝巾不是给公司小姑娘们看时解的,是在楼下车里那个小王解的。」

  虽然前面的情形已经使我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这句话还是如一记闷棍死死打到我头上,我顿时四肢麻木,整个人如抽了筋一样瘫倒在床上。

  「小王从去年元旦前就追我,最初我还把这看作和那个大款一样心血来潮,也就没有当回事,只是严肃的告诉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他一直不放弃,我耐心给他讲道理,严词拒绝,发脾气,最后使出经理的威严训斥,可都没有用。这阵子他有好几次在我办公室吻我,没想到今天晚上他有心不喝酒,等走的时候,他主动提出送我,别的同事不知道,就附和著让他送我。送到楼下停下车,他一下子把我抱著,说我今天晚上尤其优雅,尤其迷人,就在车里吻我,到最后一直把我的衣服褪下,沿著丝巾吻我的脖子、胸前、乳房、乳头,然后又把丝巾解下来,疯狂地吻我。」

  老婆的声音细若蚊虫,可每个字在我耳中却不啻惊雷。

  去年她也告诉我一个外地的大款追她,她给那个大款的公司翻译资料认识,那大款不停给她送花,时不时坐飞机过来看她。当时她给我讲时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告诉我。

  我问她打算怎么办时,她很有信心的说:「老公,不用你管,我可以搞定。我前面认为是胡闹,没重视,现在我有把握自己解决,真解决不了你再出面。」

  过了一个月,老婆一天下班随口说了句:「老公,那大款的事我已解决。」可这次显然与上次不一样。

  「可能比那还糟糕。」这句话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你是不是感到接受了?」我最终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问,那一刻感到死囚问刽子手是否上刑场也不过如此吧!

  「嗯。」她停顿了一下:「最近几次他吻了我,我一点都不排斥了,今天晚上感到非常愉悦,身上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渴望,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

  我感到整个世界离我而去,我想伸手抓住她,我想伸手抓住什么,可我根本就动不了。那被岁月尘封在我脑海深处的「嘶嘶」声如冲出禁锢的恶魔,肆无忌惮地充斥著整个世界。

  那是我穿上制服不久,一次例行的任务,他们把方向和距离都算错了,于是前观成了目标,而我正是在前观。那象征著死神的东西飞抵时发出的「嘶嘶」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时不时的构成我的噩梦,直到岁月把它尘封在我脑海深处。

  可现在,我分明又听到了那恐怖的「嘶嘶」声,我知道这次是要失去她带来的,它完全像当时一样,并不巨大,但也不细小,它不尖利,但也不鲁钝,它不响亮,但也不微弱,就那样坚定地一缕一缕地充斥著整个世界,把这整个世界撕碎,甩入那无尽的虚空之中,深入我的骨头深处,将我整个肉体撕成碎片,排斥出这个世界,留下我的灵魂在这「嘶嘶」声中孤苦无助地颤抖。

  『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当年趴在浅泥沟的想法也涌现了出来,我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又恢复了活力。我一把抓过手机,拨了刘晓枫的电话,我要给刘晓枫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毁了这王八蛋。

  「老公,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我怕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求你了,想想办法,不要让我失去你。」老婆突然搂著我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叫喊著。

  『我要逃离这里。』当时趴在浅泥沟里看到那个黑影从空中狰狞地向我扑来时,心中涌出这样的冲动。

  「生活中用感性,但它面临问题时,一定要用理性。」我那早年留学德国历经磨难的导师经常告诉我。「你不能动,趴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我的理性告诉我。

  最终理性战胜了冲动。我不能莽撞,不但为我,更为这个我曾经暗中对自己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女人。

  「喂,老马。」电话里传来刘晓枫带睡意的声音。

  「晓枫,是我。」我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平和。

  「有啥事?老马。」

  「没事,刚才不小心碰著电话,拨过去了。」

  「是不是又和嫂子激情得太狠了?你们恩爱就恩爱嘛,谁不知道呀,非要刺激我们,哪天我把嫂子抢过来,看你得瑟。」刘晓枫在电话里开起了玩笑。

  「呸!那我先把徐志英抢过来。」我也开著玩笑回敬道。

  「真没事?」刘晓枫问道。

  「真没事。」我答道。

  「那挂了啊!」刘晓枫挂了电话。

  刘晓枫是我研究生时的同学,别人是二代的话,他就是个世代。徐志英是他的妻子,也同样是个世代,实际上他们两人的婚姻基本上是政治婚姻。现在的公司算是刘晓枫夫妻俩和我三人的。

  刘晓枫读完硕士就踏上变海归的道路,而我在青春热情的驱使下,穿上了制服,在这期间与张雅相识、相知、相结。

  穿上制服才知道,那个世界与我格格不入,当公认的权威讲完用多少枚那先进的东西解决问题后,我站了起来,争辩说,只反覆讲了结论,没有讲依据,并说我以前从效能上计算过,那些东西作用实在有限,又说从收集的那个公认的强国的实际行动中,也可以大致估算出那些东西的作用。

  当我还没讲完,一片哗然,有愤怒的、有嘲笑的、有惊恐的、有麻木的,总之,我得了一个标签——危险品。

  「战争靠的是智力。」可这里只有空洞的大话和无知无耻的献媚,实证、逻辑、推理这些智力活动的基本要素是根本不存在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有的纵横于世界,有的茍且于一隅,也明白了我该离开了。

  那是我脱下制服后不到一年,刘晓枫不知从何处听说了,与我联系上,要合伙开这样的公司,我负责技术,专业对口。

  「让我见见他再说。」老婆听完刘晓枫要与我合伙的事,坚定地对我要求。

  「资金从何处来?」老婆与刘晓枫见面听他讲了计划后问。

  「资金不是问题。」刘晓枫答道。

  「我的意思不是有没有资金,是指资金的来源。」老婆坚持道。

  「我们家可以出。」刘晓枫答道。

  「不行,必须按正常渠道取得,公司的事绝对要按经济惯例办,不能与其它扯上关系,那样太危险了。」老婆坚定地说。

  「我和家里商量商量。」刘晓枫答道。

  「老公,开公司我们是赌一辈子进去,这个公司开不好,我们可以再干,但我们不能和他们那些方面牵扯上,那样如果出事,我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最终,刘晓枫父亲同意了张雅的意见。在后来和我们吃饭时,对她说:「有你和他们一块干,我就放心了。」最终老婆没有和我们一块,而是应聘到一家翻译公司。

  「让我见见他再说。」

  对,先这样。

  「老婆,别担心,咱们一定能解决的。让我见见他再说,好吧?」

  老婆点了点头,把头埋在我胸口,安静了下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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