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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2,2

[db:作者] 2025-06-30 06:59 5hhhhh 5910 ℃

  尽管对西夏割地赔款以换取和平的政策已经破产,尽管西夏的侵略在梁氏的操纵下一年比一年猖狂,政事堂的相公们仍然掩耳盗铃似的拒绝面对现实,对于边将们的「生事」之举,即使打了胜仗,他们也不觉得有任何值得鼓励之处。

  但是消息传到民间,反应却大大不同,陕西百姓们对此欢欣鼓舞。

  不论如何,官兵打胜仗总比打败仗好,虽然战火一燃,各种各样的沉重徭役便随之而来,但是总比被西贼劫掠的好。没有人希望陕西总是被西夏贼兵没完没了的劫掠,官兵里出几个能打胜仗的将领,百姓们便多几分保障。折可适轻骑奔袭取韦州,怪杨滩设伏大败追兵,兵威震动陇右,这等英雄豪杰,实在是令人钦佩。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情愉快的……

  黑暗的旷野间,矫健的战马在嘶鸣奔驰,马上的骑士挥舞着兵刃厮杀在一处,霎那间乱箭如雨般撒至,战马悲鸣着翻倒,战士惨叫着跌落尘埃,无数张死人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闪现,光叔、小马……

  一只大手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是唐大叔,他将自己抱上马,用身子护着自己,摧马拼命地往宋朝境内跑……

  而那个孩子,那个被契丹人抢走的小孩,自己的弟弟,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同样是一个阴冷的夜晚,唐大叔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抓着自己的手。

  「云哥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莫忘了你家的仇人……」

  我父亲……是谁……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远远的看过他……

  那个男人……是谁?身形瘦削挺拔,面容威严,但是神色中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和寂寞,那个男人就是我和月儿哥的父亲,是他给了我和月儿哥每人一块碧玉独角兽玉佩,云和月,云和月……

  「都头,都头!」一阵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

  唐云在昏睡中醒来,旁边是军中的医官端着盆净水,此人是个羌人赤脚大夫,不会什么高明的医术,也就能治个军中常见的跌打损伤,刀枪箭伤之类,而且下手粗鲁,外形彪悍,看起来屠夫多过大夫,让他治伤跟上刑一样。

  「都头,换药了。」

  唐云无奈的将伤臂伸出,这家伙解开绷带,先用水擦净了伤处,从葫芦中倒出药酒,然后只顾往唐云的胳膊上血肿处猛擦起来,这便是此人的绝招,不论何伤便是这药酒一招。军中伤兵士卒落在他手中无不叫苦连天,不过此人的药酒不知是何方子,倒也不是全无效果。

  「都头的骨头当真是硬,如何会这般硬法?竟然未断,啧啧……」

  唐云早已知道自己伤情,虽然那一锤砸的结实,但是毕竟自家的硬气功也不吃素,那可是唐大叔亲传的绝技,再加上还有旁牌挡了一下,虽然当时被震得七荤八素,但是臂骨只是裂了条缝,竟未折断,这大夫每次来给他上药便要絮叨一番。

  「你这厮,莫不是盼着某家断了膀子才欢喜不成?」

  「都头这是哪里话来?」赤脚大夫打个哈哈,「依我看,都头这身钢筋铁骨在这洪德寨中只怕和折太尉不分高下了。去年冬天我看折太尉十冬腊月光着膀子在雪地里练武,四个亲兵使枪往身上扎都扎不入,这等刀枪不入的武艺,当真是神仙手段。」

  折可适的武艺如何,唐云自认是清楚的,毕竟在他身边做牙兵做了几年。军中武艺以枪棒弓弩为首,折可适虽然使大刀,但是弓马娴熟,神力惊人,一石六七斗的强弓,他在马上一口气可以开二十三次,在步下能开四十次以上,据说他在步下能拉开三石的大硬弓,不过只是传闻倒无人见识过。唐云自己也拉过武库中的三石弓,只能勉强拉个半开,只觉得那弓只怕不是人使的。

  「折帅回来了吗?」

  「还未回来,这次大捷,都头立功不小啊,斩了西贼的大将,朝廷必有重赏。洒家这边先给都头道贺了。」

  此时已是四月,据韦州大捷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他们这群伤兵没有参加后面的战斗,战斗经过都是听军中胞泽诉说的。折可适突袭韦州,怪杨滩伏兵大败追兵,民间早已传的神乎其神。但是折可适回军之后怕西夏报复,又在边界广布侦骑,设下数路伏兵,丝毫不敢怠慢。但是西贼并未追击,直到十天前他才返回洪德寨。之后又去了环州面见章楶,军中说是去向章帅讨赏去了,所以军中士卒无不翘首期待他回来。

  朝廷官兵打完了仗讨赏钱那是从五代晚唐留下来的惯例,这事朝廷丝毫不敢马虎。从前官兵阵前弓手齐射一次便要现场放一次赏钱,否则便有一哄而散的可能。当年折可适自己就亲身遇见过这事,元丰西征时他大破西夏于蒲桃山,结果因为赏钱没有及时兑现,手下官兵竟然在战场上哗变溃散,幸好那时西夏军已经败退,否则调头再来,必定反败为胜。他独自骑马追了十几里地,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总算是他在军中素有威信,最终还是将这帮家伙劝了回来。

  这也是边地军州回易无法禁绝的原因之一,边将手中必须随时得有现钱以打赏部下军卒,否则便有兵变的可能,而环庆路是有兵变的前科的,熙宁四年庆州那场兵变,朝廷至今记忆犹新。

  「这回那帮藩骑也发了大财了,他们倒不讨赏。某家倒宁愿去当藩骑。」唐云的胳膊不那么疼了,便随口说笑。

  「藩骑有甚好的,连饷都没有。」大夫撇了撇嘴,「一群无赖子破落户,哪个是好鸟了。」言语中对于藩骑甚是鄙视,此事也是军中惯例。延边藩部中有家有产的老实人哪个愿意来战场上卖命?都是些不事生产的地痞无赖才来参军,而且藩骑平日里没有军饷,只是战时临时招募,杀敌赏格于官兵相同,但掳掠上缴给官府三成之外剩余可以归个人所有。所以藩骑大多数都是以战争为生的雇佣兵,不打仗就没饭吃。万一运气好赶上一场胜仗,掳掠的财货便够他什么都不干过个一年半载的。

  「前次听说有个藩官还去和盗贼勾结,但事到临头却卖了盗贼,自家升官发财了。」

  「什么藩官?盗贼?」唐云的表情变了一变。

  「都头想是没听说吧,前阵子河东大盗苏延福潜入环州了,听说是来找西贼买马的,这贼子居然勾结西贼,真正是不知死活。谁曾想给他引路那藩官是官府一路,设计将这伙盗匪给庆州张都监剿了,几个匪首都给正法。据说原先咱们这寨内高家店的马泼六张青和那孙二娘也从贼了,都给剿了。」

  来了!唐云的心中一阵收紧。

  「这真个是没想到,匪首都死了?」

  「这倒不知,不过只听说那苏延福在河东道上落网了,此事只怕章经略相公要穷治,便不知折帅见着章相公如何说法……」

  唐云猛地抬头,盯着这大夫的眼睛。只见他毫不躲避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只是那眼神深处,有些不言自明的东西。

  果然来了……

  「你却是为何?」

  「都头是聪明人,自是知道俺为何。」

  「南门外五里有座破土地庙,庙后有棵大杨树,树下有块巨石,将石挪开,挖地五尺,我的钱都在那里,总有千贯之数,你若去取时,需带人手车马。」

  「多谢都头美意,洒家笑纳。」

  「那……何时?」

  「最迟明日便至。」

  「是……谁让你来的?」

  「都头乃是聪明人,此事自是不用言明,想来都头已知。」

  第二日,折可适自环州返回洪德寨,带回了部下们翘首以盼的赏钱,但是和他同来的还有经略府的两名虞侯和十名节级,他们是来捉拿唐云的。据称这是从大盗苏延福口中得到的口供,唐云勾结绿林盗匪,私下违反禁令,同西贼回易,证据确凿,形同通敌叛国,罪在不赦,经略帅府下了飞签火牌,要拿了他明正典刑。

  在远处,一身百姓打扮得唐云头上带着个破斗笠,看着折可适的人马进了洪德寨城门,看着那同行的经略府来人,长出一口气,之后一转身,钻进了山间的小路。

  也许自己宋朝官兵的生涯就此为止了。

  之后一切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山林间小路草木丛生,但是地上能看到人走车轧的痕迹,也许前些时候陈六那帮人就是走的这条路,结果给官兵打了个埋伏。没想到陈六居然是苏延福的人,苏延福这厮听唐大叔讲过,说是绿林巨盗,其实是信莲社的,他原来的山门红莲会就和几十年前大名鼎鼎的弥勒教有扯不清的关系。

  弥勒教乃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邪教,仁宗朝庆历七年时曾在河北路扯旗造反,其信徒聚集的贝州、深州、齐州、博州等河北腹地数个州郡驻军竟然相继哗变,群起叛乱,甚至有信徒渗透进了汴京大内宿卫之中,竟然在皇宫中杀人放火,意图刺杀仁宗皇帝,这便是仁宗朝有名的庆历贝州兵变,后来弥勒教叛乱被文彦博率军平定,从此官府对弥勒教采取严厉打击的措施,几十年没见声息,想不到现在死灰复燃。

  不过苏延福跑来陕西搞事实在是找错了地方,现在这朝廷里面最能打仗的官兵也许就是陕西的官兵了,连残暴的西夏他们都不怕,收拾你个小小的邪教草寇更是不在话下。

  不过现在自己也是罪犯的身份,这条路也许对于罪犯来说不是什麽好兆头。

  正想着,唐云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什麽。他将身形一隐,躲在一棵树后。仔细倾听片刻,纵身上树,忍着臂疼爬到了树冠里,将身形藏好,拨开挡在脸前的枝叶往远处看,只见不远处原本人迹罕至的山路里,此刻黑压压的全都是官兵,好像忙碌的蚁群一样。

  这条路现在还真热闹啊,先是贼寇,现在又是官兵……

  接着唐云看到了很多辆大车,车上不知道装着什麽体积很大很重的东西,用青布蒙的严严实实,还用绳子捆扎着,被骡马拉着往前走。而一辆大车的旁边,唐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高龙?他不是随折可适去环州了吗?刚才他回来……

  刚才真没注意高龙,没有印象他到底是不是跟着折可适一起进城了。但是现在他出现在这里,说明折可适在玩什麽障眼法,这个人又在策划某个针对西夏的计谋了。那些神秘大车里藏着的东西肯定和此有关。

  唐云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看样子不像是运送粮草。能让官兵出动,除了粮草就是军器,走这等鸟不拉屎的小路,而且车上还遮的那般严实,难道是什麽秘密武器?故意隐而不宣,以便战时出其不意麽?颇像折可适的风格。也对,此次韦州之行使西夏受了如此耻辱,不遭报复才怪,折可适乃智谋之士,当然会早作准备。

  到底是什麽?要往哪里去?

  唐云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官兵了,而是个逃犯,自己操这心做甚,以折可适之能,他在这搞这勾当,必有他的用意。自己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情吧。他悄悄的从树上又爬下来,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之后不过三五日,庆州经略府一纸公文发到陕西路提刑司衙门,大宋朝陕西路诸城镇的门口便又多了一张画影图形,通缉令以及海捕公文一城一城的传递下去,转眼间,唐云便由朝廷官兵变成了通缉犯……

    *****************************************(分隔线)

  西夏,韦州城。

  城内,西夏韦州静塞军司都统军仁多保忠带着数百名亲兵部将,在城内巡视,每多走一步心中的愤恨恼怒便增加一分。

  宋人何时也变得和西夏一样了?

  全城上下给洗劫一空,能烧掉的房子都给烧了,显然宋军并没有在此久驻的意思,大掠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这是以往西夏军队的做法,现在却被宋人学了个十足。以往那些宋人不是这样的。他一边走一边想怎生派奸细把宋军的暴行传到东朝的那些士大夫耳朵内,到时候有的是迂腐之人出来弹劾折可适和章桀二贼。

  在战场上自然是对敌人越残忍越好,这就是西夏的法则。但是东朝不一样,东朝自居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干什麽都讲究个礼仪道德,尤其是现在旧党当政,那些「君子」们只要知道了折可适乱杀平民俘虏,必定有人弹劾。

  这就是东朝的士大夫,他们不讲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讲究以德服人。

  仁多保忠真的希望这样的蠢货东朝能够多一些。

  还有庄浪麻这厮,在西夏的土地上,居然被宋军伏击大败,实在是耻辱之极!无能之极!擒生军都是精兵,这等损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充回来的。这样的大败,实在是难以容忍,难道西夏军还不如宋军了解自家地盘的地理不成?

  其实早在大安七年,宋军大举犯境的时候,高遵裕数万大军出其不意翻越岷山天险,兵不血刃攻陷韦州,还有前几年张存也打过韦州,从那时起,韦州的地理形势对于宋朝来说便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当然这时候,仁多保忠正是恼怒非常,自然而然的将此事忽略掉了。在他看来,打败仗就是打败仗,一切理由都是借口。

  还有梁氏……堂堂白上国现在真是乌烟瘴气,都是因为梁氏当权乱政!

  东朝熙河路定远城,正是卓罗和南军司当面,自己的静塞军司主要防备东朝环庆路。自己以都统军身份兼领左厢六军司,卓罗和南军司也是自己该管。但是梁乙逋这奸贼仗着自己为国相的身份,居然插手自己的左厢事务,公然以乾顺旨意的名义越级命令自己出兵,搞的韦州空虚,才被宋军趁虚而入。

  这是对自己公然的挑衅和侮辱!仁多保忠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周围的将佐们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说错一句被仁多保忠抓来砍了出气。

  也许梁乙逋就是故意的,一方面打压削弱自己在左厢的权威,另一方面就是要借刀杀人。借宋军之手毁掉我仁多族的基业。自己出兵自认做的非常保密,宋军如何会知道的这麽清楚?时机把握的这麽好?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在给宋军通风报信!?

  仁多保忠越想越觉得必定如此,毕竟仁多氏和梁氏的矛盾天下皆知,当年秉常时期,他仁多保忠便是梁乙埋的政敌,和李清、禹藏花麻等帝党重臣交情莫逆。梁氏兵变幽禁秉常,他仁多保忠是十二监军司里第一个公开拥兵自保的诸侯,后来虽然梁氏假意迎回秉常,双方关系表面上缓和,但是其中有多少诚意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现在新帝继位,大家表面上同殿称臣,相安无事了几年,但是彼此之间都知道肯定会有算总账的一天。现在梁氏家族依旧掌握着大夏国政,挟天子令诸侯,自己无法抵御大义的名分,只要梁氏一天不公开造反,自己就无法拒绝他们以乾顺名义下达的命令,哪怕自己明知道他们是骄诏!所以自己才会隐忍至今。

  但是现在,他们终于准备对自己动手了吗?

  梁氏不除,西夏亡无日矣!我仁多氏亡无日矣!

  当年梁乙埋和梁太后把持国政,甚至公然兵变幽禁国主秉常,差点激起内战,而宋军趁势大举西进,西夏险些亡国。从那时起,仁多保忠便已经认定梁氏乃是西夏的大害。甚至后来梁氏重新迎秉常复位,仁多保忠也没变过想法,因为那也不过是为了缓和国内矛盾、安抚反梁势力,并非真心想要归政于李氏。

  而现在,秉常以死,梁乙埋、梁太后也死了。但是新的梁氏一代仍然把持着西夏国政,夏主乾顺只是个孩子,依旧是太后临朝听政,而这太后,依旧是梁乙埋的女儿。而梁乙埋的儿子梁乙逋更是成了新的国相,一切都和十几年前没有区别。

  仁多保忠不是没有野心之辈,相反他的野心很大。梁氏现在绝汉俗汉制,用藩礼,和辽攻宋的国策在他看来实在是倒行逆施,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转嫁国内的矛盾,其结果必然要将西夏的国力耗尽引导向灭亡。仁多保忠一向倾慕中华文化,甚至连西夏文字都很讨厌,在他看来西夏只有行汉制汉礼才有前途,就像辽国一样。

  辽国那麽强大都还用汉制汉礼,西夏为什麽不能用?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是党项人,让他向李氏效忠他还能够接受,向梁氏这个汉人势力屈膝他却无论如何做不到。

  他一直自认为自己的才华足够为西夏国相,一直想取梁氏而代之。不过当年老梁太后和梁乙埋都是心机深沉精擅权谋之人,姐弟俩人团结一致,而且掌握着秉常这个大义的象征,仁多保忠对此无能为力。而现在梁乙逋这厮根本就是个无能之辈,而小梁太后并不像她的姑姑那样咄咄逼人,听说两人之间颇有龌龊,自己是否能够利用这一点呢?

  如果自己的目标只定在梁乙逋这厮的身上呢?只要自己能够取梁乙逋而代之,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制衡之,只剩一个梁太后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她是太后,是国主乾顺的亲生母亲,想要完全扳倒她不太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是,梁太后是个女人,她的后代却是姓李的。而梁乙逋是个男人,他的后代还是姓梁的。真正的祸根在哪处,实在是不言而喻。

  如果两人之间的矛盾自己可以挑拨利用的话……倒是颇有可取之处。姐弟亲情在权力面前算个屁,在西夏这就是权利的法则。

  想到这时,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当年的李清,不知若是李清还活着,他会怎麽办。

  在党项人当中,仁多保忠自认为文韬武略都是佼佼者,但是平生最佩服的就是李清,两人交情莫逆,而且还是政治盟友。别看李清是个汉人降将,但是其才华真是堪称国士。正是他向秉常献策绝藩俗用汉制汉礼,和宋亲辽,借东朝之力对付梁氏。只要战争平息,梁氏就再无理由把持兵权,到那时便可将权力夺还给秉常,让秉常真正亲政。

  这招可说是命中了梁氏的死穴,但是梁氏抢先发动政变,李清身死,满门被诛,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李郎君……不知你现在看到西夏如此情势,又有何计出?

  夜晚,韦州城外大营。城内已残破不堪,故仁多保忠将帅帐扎在了城外。

  「都统,兴庆府有使者至。」子时,中军官策马自辕门驰入,来到仁多保忠帐前低声禀报,此人乃是仁多保忠的心腹,仁多保忠召他进来,皱眉说道:「兴庆府的使者?何人?」

  「来者乃是御围内六班直左厢察军兀藏埋。」

  「哦!」仁多保忠心中一动,目前虽然梁氏兄妹当权,但是梁乙逋虽为国相,却插手不得兴庆府的武装力量。御围内六班直和兴庆府戌卫军以及灵州翔庆军司都是梁太后的亲信掌握着,梁乙逋所领的只有右厢六军司。

  莫非自己前些时候的试探起作用了?

  难道梁乙逋和梁太后之间真的已经起了裂痕?

  若是如此,真乃天助我也……

  「快请!」……

      ************************************(分隔线)

  辽国,西京道,西南招讨司,金肃军。

  金肃军乃是西京道处于河套地区的三座军州之一,它和河清军、宁边州代表了整个辽国在河套地区的全部地盘,别看行政级别不低,其实全都是只辖一城的偏僻边防城,其中宁边州紧邻南朝火山军,而河清军和金肃军则负责西夏的方向。

  当年辽夏交恶,数万辽军开进荒凉的河套风沙草原,筑了河清军、金肃军两座城塞作为讨伐西夏的桥头堡,后来李元昊坚壁清野,烧光了整个草原,又在河流中下毒,使辽军战马无水草可食,又施缓兵之计,拖的辽军大军疲乏之际才大举反击,终于艰难的战胜强敌。不过此战也是惨胜,因为战争是在西夏境内爆发,草原也是西夏的命脉,元昊此招虽打败了辽军,也伤了自身的元气。所以之后辽夏默契的再次和好,从此金肃军与河清军便再无战事,辽国从南京道各自迁了几百户燕民实此二城,象征性的各驻一千秋防军便不再管了。

  之后数十年,这两座城内的辽军基本上没经历过战火,而他们的主要日常工作也从防备党项人入侵变成了越境打草谷,而现在河套地区整个处在西夏的控制下,而与辽国接壤的地区则是大片大片百里无人烟的沙漠戈壁,无甚油水可捞,所以金肃军、河清军的主要打草谷对象还是南朝的河东路。

  金肃军城内,西门旁韩月宅院内。

  屋内空气闷热而濡湿,韩月赤身裸体,气喘如牛,好像发情的公牛般将身下一丝不挂的孙二娘牢牢压着,按在桌上,正从背后猛顶她的赤裸屁股,皮肉撞击的闷响淫靡而刺激,木桌被这力量摇晃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哑。而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碧玉独角兽玉佩上面沾满了汗水,晃动之中闪着汗光。

  韩月摇动着健腰,硕大的阳具只管在女人的水湿粘滑的阴肉中抽顶,次次都能顶到尽头。他搂着孙二娘健美的腰肢,不愧是常年练武的身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身形风流优美,胸脯挺拔,他的双手穿过腋下探到前面抓住乳房肆意揉搓,站着将她的身子扳起,贴的紧密,两人紧贴站着从背后行淫,孙二娘被他强大的阳具冲击的腿都有些发软,全靠一双胳膊架着她,双手也探到后面扶着他的腰,全力承受着下面阴户中的刺激。

  这辽人小倌,当真好手段,想不到面貌英俊,本钱也如此之大,真个是花柳班头。若是落在他的手中,只怕也少受些罪。

  「呼……呼……小娘子……尿了……」韩月干的兴起,身形急撞,皮肉拍击声越发急促,孙二娘只觉阴中火燎般刺激,舒爽的快感一波波传至心头,情不自禁的呻吟,好像在哭又像在喘,被那火热硕大的硬肉磨了几下,竟是一阵哆嗦泄了身子。

  韩月察觉,便一把将她抛到床上,不由分说便将她大腿左右分开到极限,健美修长的美腿之间阴毛丛生,显示出这女人成熟的身躯和旺盛的性欲,而两片微微发黑的肥厚阴唇微张着,里面粉红嫩肉上沾满粘液,还有丝丝白带正顺着尚未合拢的阴唇中流出,将黑色阴毛粘湿的一塌糊涂。

  孙二娘惊叫一声,虽不是什麽贞节女子,也早有心理准备做奴婢被人作践,但是被一个陌生外国男子扒开双腿仔细观察女人最隐秘最羞耻的阴门卵眼,还有体内尿出来的骚水,终于让她禁不住捂住了脸。下体的高潮余韵还未结束,似乎被男人的视线刺激到,她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又骚动起来,似乎被这个男子蹂躏奸淫让她心底潜藏已久的某种欲望复活了,她竟忍不住想这男子继续压在她的身上蹂躏她奸淫她。

  「小娘子,我来了……」韩月一脸淫笑,爬上去压开她的双腿,沾满汁液的硕大肉柄油光水滑的,很容易就重新捅进了孙二娘的淫穴之内,孙二娘一声尖叫,双手搂紧了韩月的虎背,精赤健美的背肌上留下道道抓痕,韩月腰部连沉,深深的捅到了底。

  床开始吱呀的剧烈晃动,伴随着女人亢奋放荡的呻吟和喘息。

  床晃动的频率达到最高潮,韩月压着身下动人的女性胴体,嗓子里挤压出呻吟似的喘息,一把手竟将女人的双腿抄在手中,俯身下压,将女人的身子折叠,双脚高翘,砸夯似的往下猛砸,毫不怜香惜玉,孙二娘哭喊似的吟喘,好像条蛇般扭动身躯,无奈被压得死死的,反更激起身上男人的兽欲。

  猛插了几十下之后,韩月双手一合掐住孙二娘的小蛮腰,一下顶到了最里面,快感袭脑让他忍不住大吼起来,接着疯狂的宣泄起来,热腾腾的阳精喷射,直接烫到了女人的花芯里面,孙二娘又哆嗦起来,再次泄了身子。

  此刻她已经忘了压在身上的男人是个辽国人,而自己是一个汉人女子,她只知道这个英俊的年轻官人真让自己欲仙欲死。

  完事之后,过了片刻,韩月自她汗津津的肉体上爬起,就这麽赤身裸体的下了床,胯下那一陀带着汁液甩来甩去,煞是有趣。却见他打开柜子,从中取出笔墨纸砚,便在桌上铺开,对着在床上玉体横陈香汗淋漓的孙二娘,竟运笔如飞,做起画来。

  孙二娘出身草莽,哪里懂得这些,只是此刻浑身酥麻舒坦,灵魂正在天外逍遥,端的是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情。韩月见状大喜,竟是灵感如泉涌,下笔如有神,不到一炷香功夫,画已成功。

  再看画中之女子,正是孙二娘,那眉眼妖娆,体态风流,诱人玉体横陈塌上,似睡若醒,淫秽而动人,竟连阴中花唇亦画的分明,说不尽的艳情万种,道不完的千娇百媚,真正传神之极,与真人竟是一般无二,休说是男人看了,便是女人看了也是脸红心跳。

  孙二娘便是再放荡,看了这画顿时也羞的面带桃花。

  韩月笑吟吟的画完,自己又欣赏了一番。觉得还不尽兴,又在画旁空白处赋诗一首:

  象牙筠箪碧纱笼,

  绰约佳人睡正浓,

  半抹晓烟笼芍药,

  一泓秋水浸芙蓉。

  神游蓬岛三千界,

  梦绕巫山十二峰,

  谁把棋声惊觉后,

  起来香汗湿酥胸。

  写完之后,摇头晃脑吟了一遍,显是十分满意。孙二娘虽是草莽,但毕竟在宋朝长大,宋朝重文轻武,受此影响在她眼中能够读书识字的便是真豪杰,能吟诗作画的更是如天上神仙一样高不可攀,此时却见一个辽军小校居然也能吟诗作画,心中不由得一阵莫名的悸动。然而当她的目光移到韩月胯下,不由得娇羞大起。

  却见韩月胯下阳具,不知何时又已变的硕大挺拔,好似铁杵般雄雄勃发,显然是被自己作画做得又来了兴致了。她心中暗叫一声,心想自己先前经过的男子,多是绿林道上的采花贼,那些人整日在脂粉丛中打滚,也不见得由他这般雄壮耐久。

  韩月被自己的「杰作」弄得又性欲勃发,挺着阳具大步来到床前,一下扑到孙二娘的怀中,双手扒住她的双腿,只一耸,全根尽没。

  房内再次传来阵阵淫荡的娇喘呻吟之声……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孙二娘才才悠悠醒来。此时韩月早已走了多时,她一人在屋内,并无旁人打扰。她穿好衣裙,却见那幅画还桌上铺着,墨迹已干。她拿起来仔细欣赏,越看越是脸红心跳,她虽识字,但是只懂白话,诗词是不甚懂得,但是画却是能看懂的。

  看了片刻,终是害羞放下,却见柜子门半掩,之内似乎还有画卷。

  孙二娘一时好奇,取了出来,共有十余副,展开来看,都是春宫画,显然都出自韩月手笔,下角有印章。而画中女子各不相同,有在屋内,有在室外,都是姿貌动人,娇媚淫秽,栩栩如生,多数都是玉体窈窕,少数薄纱轻掩更显诱惑。想来这些女子都是真人,都与这韩月有段露水姻缘。这韩月不知坏了多少女子的清白,还都要作画留念,旁边还要赋诗,却不知这些女子都是何人,想来不会都是勾栏中妓女,他偷香窃玉,若中有人妻云英,这些画卷要是传出去,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风波。

  不知他做此画是留做纪念,还是别有用心?绿林中的采花贼有些就有用这手段的,坏妇人贞洁还要敲诈钱财。

  其中一副,乃是女子半坐半卧床前,以手掩胸,一双玉乳真个是浑圆动人,满眼慵懒娇憨,极似云雨后那疲惫满足的春情。旁边赋诗曰:

  一双明月挂胸前,

  紫晶葡萄碧玉圆。

  夫妻调情倚怅下,

  金茎几点露珠悬。

  之外竟然还有首和诗,不知是否那女子所做,回赠韩月:

  牙床斜卧理金莲,

  半露酥胸半露肩。

  故向情郎吐痴语,

  奴家今夜哪头眠。

  孙二娘放下,翻看别的,却见多是此类「床上画」,背景各不相同,也有此屋中的,也有别处的,想来这韩月也是偷香窃玉惯了,而他所画女子,姿态各异,情趣传神,端的是妙笔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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