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被遠遠地拋在門邊。是誰在什麼時候丟出去的，已經不重要了。

在身體的激烈交纏之後，兩人像是失去意識般、安靜地躺在零亂的床單上。急促的呼吸，隨著時間流逝，也逐漸回歸平緩。

不知道過了多久。

綠間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扯下頭上的睡帽，往旁邊丟到高尾的臉上。

「...笨蛋高尾。」

高尾閉上眼睛，靜靜品味著這幾個字。

(事前和事後聽起來，竟然如此不同。)

「你…竟然沒跟我說會這麼痛。」

「我說了啊，小真。」高尾的聲音，悶悶的從睡帽底下傳來。

「……」

「但是…還是對不起…，」高尾伸手將睡帽輕輕撥開，「小真，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覺得很對不起…」

綠間轉頭看著高尾。此刻高尾的臉上帶著一種複雜的神情，但綠間看到了那之中的滿足與愧疚。

他默默握住高尾的右手。

高尾感覺到的是纏著繃帶的手指。

「你…」綠間停頓了一下，「把枕頭撿回來。」

高尾翻過身，和綠間面對面。

「小真不放開我的手，我怎麼去撿呢。」

綠間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吶，小真。」

「……什麼事。」

「你 – 是我的第一次。現在是，以後也是。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都會是你…。小真，你是我永遠的王牌。」

綠間再度感到全身發熱僵硬，「永遠的王牌…嗎?那麼高尾你就是…」

一瞬間他回過神來，微微側開頭，閉口不語。

「什麼…?小真?」

綠間將臉埋進床單。他還是說不出口，像這樣的話…

(你是我一輩子的幸運物。)

兩人將手收緊，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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