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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梦谭全 - 30,5

[db:作者] 2025-06-30 15:25 5hhhhh 5700 ℃

  这个念头才在脑中闪过,虚江子一下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心头剧震,什么动手的念头都飞到九霄云外,急忙收手,比看到了赤城子站在那还要惶恐,一下子用偏了力,脚下收不住,生怕撞着了对方,连忙用力顿足,想要止住冲势,结果就变成了滚地葫芦,连滚带跌地来到那人面前,灰头土脸,险险停住。

  搞得那么狼狈,幸好没有让这个女孩受半点伤,因为,她不但是自己的大恩人,自己欠了她很大的人情债未还,还是一个自己绝对不想也不能得罪的人,要是伤了她半根毫毛,那个后果肯定很严重。

  “泥,没事……吗?”

  不甚流利的中土语,刺激着虚江子的记忆,他还记得,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沙玛,是绝代天妖所重视的人。

  一段时间不见,少女的肤色仍是惨白,面纱遮住了残缺的半张脸,露在外头的面孔,笑容可掬,流露着不属于战场的阳光气息。

  就算明知彼此立场敌对,虚江子仍无法对这名少女生出任何敌意,甚至还觉得有几分歉疚,自己上次才接受了人家的治疗与包扎,回过头就把人家营区给炸翻天,尽管那是姗拉朵干的,却也是因己而起,要是爆炸中不小心伤到纱玛,自己很可能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转头四顾,那七名域外高手藏身在附近山林中,似乎没有现身的打算,如果所料不错,他们并非是来伏击自己,而是担任沙玛的护卫。只是……自己与沙玛近距离相对,他们最近的一个也在五十尺外,若自己真有什么歹意,他们哪有可能挡得住?或者……他们因为某种理由,成竹在胸?

  不过,撇开这些问题不谈,这些人如果仅是护卫,并非刻意来狙击自己,那么,他们之所以出现在此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沙玛小姐,你找我有事?”

  虚江子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自己与这少女仅有一面之缘,彼此甚至算不上熟,她找自己会有什么事?自己长得也不帅,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见锺情之类的事,就算真的是,自己也没这胆子,否则给天妖杀到面前来,那就很难看了。

  不过,撇开玩笑心态,虚江子突然意识到一件很要命的事,沙玛找自己做什么,这固然是一个问题,但……沙玛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这个问题更严重,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已落在太平军的眼中?

  虚江子大胆一问,答案果然把他给吓了一跳。那个秘密造访自己,并且带来长老们期望的师弟,原来没有能够成功离开,而是一走出去就被太平军给俘虏,逼问此行目的。

  这位师弟不是什么铁汉、硬汉类的人物,稍稍吃了点苦头,就把什么东西都说了出来。当这些情报被送到北方战区,天妖得讯之后,立刻就判断出虚江子只怕不能待久,很快就会被派往别的地方,因为南方战区的主导者,绝不可能容得下他这个潜在威胁。

  “……呃!你们,是这样认为啊?”

  虚江子闻言不禁苦笑,密使之事己方尚无人知,弟弟亦不知晓,派自己去域外也非关此事,太平军这样想根本是冤枉。不过,让敌人这样想也不是坏事,最起码好过让他们知道自己去寻宝。

  “那……就算我要离开战区,你们又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

  “踏说过,如果泥往北走,就是去北方战场,如果北方以外的方向,就是要去域外。”

  沙玛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天妖,虚江子听得暗暗心惊,天妖不但武功高,见识也甚是不凡,猜出自己有可能前往域外,换句话说,天妖虽不知道遗产的事,起码也料到,自己去域外是直捣太平军源头,若是成功,将对太平军有重大影响。

  “……你带着这么多人来,该不会是来做掉我,不让我去域外吧?”

  虚江子担忧地一问,却被沙玛笑着摇头否认,还一掌拍在他肩膀上,说天妖讲过他是自己人,虽然沙玛也不明白自己人是什么意思,但总之是不用担心,而且,天妖还说了另一句沙玛不懂的话,要她带来给虚江子。

  “不用顾忌太平军国的存在,放手去做你该做的事,成就你的大功业……反正,也差不多到要和这些无知蠢货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这句话,别说是沙玛不懂,就连虚江子都不能明白,不晓得所谓的无知蠢货是谁。沙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别压低了声音,这表示此话不能给护卫她的那些异族高手听见,那么,无知蠢货是指他们吗?

  隐隐约约,虚江子知道天妖所指的对象,恐怕就是太平军国,话中更带有预备放弃太平军国,任它崩坏的意思。但天妖身为太平军国的首脑,太平军所成就的王图霸业,尽属于他,在此节节胜利之刻,他有什么理由说出这种话?作出这种决定?

  刹那之间,虚江子想起了先前银劫说过的话,他说太平军国的行动极为诡异,不但幕后那只黑手时有保留,就连太平军本身采取的种种战略,都有些难以解释的地方,要不然,此刻纵使没有拿下中土,也该占领更多的土地,维持优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银劫的怀疑若属实,再对照天妖的话,难道……这个将中土卷入一片烽火的男人,居然意不在成王霸业?那他搞出这么多事,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天生的破坏狂,喜欢看烽烟战火肆虐天下吧?

  正茫然不解,忽然听见沙玛说话,“踏说,泥的处境与心情,踏完全可以体会,就算泥自己没有那种意思,但只要泥的能力够强,自然就会被别人看上,这就叫……就叫……无罪……什么其罪……”

  “……是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对!对!就是这个!”

  沙玛高兴得鼓起掌来,但从表情看来,她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虚江子颇感唏嘘,现在的一切,再非小时候那么单纯,随着自己能力的增长,就算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却仍旧对弟弟造成了威胁,这绝非自己所愿,却又没有办法避免,而且居然还是由天妖来解读出自己心情,想想实在很讽刺。

  突然,虚江子意识到一个问题,天妖似非如此多愁善感之人,会为自己这样一叹,难道是他本身也有这样的困扰?

  这样一想,天妖对魔门的态度,还有对自己这“奸细”的青眼有加,种种事迹迅速自脑海闪过,虚江子觉得自己好像猜到某些东西了。

  沙玛没有察觉到虚江子的脸色变化,自顾自地把话讲下去,虚江子心中乱糟糟的,没有听得很仔细,只是隐约听她说到天妖最近心绪不佳,为了某事甚是担忧、烦扰,好像很在意某人的想法,但日前虚江子所转交的那个东西,给了天妖不少信心,令他相信最终必能克服障碍。

  “踏高兴,沙玛也高兴了,真的很谢谢泥呢。”

  “呃……是吗?其实我也不太懂啦,能够帮得上你们,真是太好了。”

  嘴上这样说,虚江子却晓得此时的状况真是太不好了,这边距离己方的营区并不是太远,要是让人看见自己与天妖的女人这样谈笑说话,还说了这种话,叛徒的罪名只怕是怎样都赖不掉,后果严重之至,只恨自己急归急,一时间却难以脱身。

  不过,另外有件事情很不妥,相信西门朱玉也察觉到这一点了,那就是天妖如今所笃信的这件事。当初交到天妖手上的那件“信物”不管它究竟有多么珍贵,都没有作为信物的意义,天妖一直认定,那是他兄长的馈赠,但虚江子很清楚,事实不是这样。

  天妖此刻的心安,明显是误判情势,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后头绝对会为此遭受横祸。想到这一点,虚江子为之不安,特别是当天妖对自己还颇为关心,不但屡次释放善意,连此刻自己要去域外搞破坏,他都还让沙玛来打招呼,表示友善,自己受宠若惊,实在不忍心看他因为这个误会而出事。

  只是,几次话到嘴边,想到彼此其实是敌非友,再加上此事背后牵扯复杂,自己不好妄做主张。这样一想,已经到嘴边的话,就又吞了回去,反正,就算自己不说,知道内情的还有一个西门朱玉,那家伙足智多谋,算无遗策,由他来判断、忧烦这件事,应该比较妥当吧。

  “……那个,有件事情要拜托泥,不是踏的事,是沙玛的私事,可以拜托泥吗?”

  出乎意料,沙玛居然有事相托,虚江子心头一凛,仔细一听,原来沙玛是要自己帮忙,送封家书给域外的家人。

  详细情形,沙玛说得吞吞吐吐,不是很明白,但约略听来,似乎是当初天妖带沙玛离家时,走得太急,沙玛担忧这么长时间过去,自己在中土过得幸福快乐,族人却在域外担忧寻找,着实累人,所以想请虚江子带家书回去,说明自己平安,请他们不用担心。

  沙玛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让虚江子心中犯着嘀咕,她那种幸福、腼腆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私奔成功的小女人,九成九是天妖带着她私奔到中土,她家人不知下落,还在域外到处找寻,而现在这个烂工作要扔到自己头上来了。

  问问沙玛为何不找别人送信,沙玛委婉地表示,天妖曾与她的家人有过冲突,闹得极不愉快,所以不会让她送信回去,这次她是得知虚江子要往域外后,临时起意,想请他顺便带家书回去。

  “……啧!这哪是单纯送信?要是解释得不好,我也会被当成诱拐犯,搞不好还要挨揍咧!可不可以把信直接扔给他们就跑?”

  虚江子觉得自己简直就成了烂好人,居然要替敌人头目的老婆,送家书到域外,还要面对女方家属对私奔的责难,连这种任务都答应,自己也未免……

  想归想,虚江子最终还是接下了这封家书,出于内心的歉疚感,他无法拒绝沙玛的请求,在不安的心里,他由衷地祈祷这个女孩能获得幸福。

  诸事委托已毕,在临别分开之时,沙玛突然冒出了一句“泥的弟弟是个好人喔”让虚江子非常错愕,不太敢确信自己听见的东西,但还来不及问些什么,沙玛已经在那些异族高手的护送下离去。

  照理说,自从那次被俘虏逃回后,虚河子与沙玛就不可能有再碰面的机会,当然也不会有联系,所以沙玛对虚河子的印象,应当只限那天的一面之缘。沙玛会说虚河子是好人,足见对他的印象不错,就是不晓得他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让人家小姑娘留下优良印象。

  “……追女孩子还真有一套啊,要是不当道士的话,可能就要去抢西门的生意了。”

  这话才刚出口,虚江子就想到,虚河子其实并不把出家人身分放心上,自己的这个但书根本不存在。不过,自己倒也不认为弟弟会变成花花公子,因为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所得,海河之间的这段姐弟恋,尽管不为世俗所见容,但两名当事人的本身,却是非常认真,令这段感情结合得极深,无可动摇,虚河子的全副精神都放在虚海月身上,绝不会多看其他的女子一眼。

  反倒是对于姊姊虚海月,虚江子就没有那么笃定,虽然觉得她对这段感情也很投入,可是她太过于高深莫测,自己完全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又是如何看待这段感情的,这令自己时时感到忧虑,因为自己其实已经决定,当有一天这件事被摊开在阳光底下,他们两人受到世俗责难的时候,自己将义无反顾地站在他们这边,支持到底。

  “唉……我哪有闲工夫替别人担心?自己的麻烦都有够大了,担心别人的感情有什么意义呢?”

  苦笑叹气,虚江子继续动身,朝着域外而行。可能是因为有人刻意放行的缘故,途中经过几个太平军的占领区,明明该处搜索严厉,自己却仍无惊无险地通过,到处墙上明明贴着对虚河子、自己的悬赏画像,可是巡逻的太平军总对自己视而不见。

  都已经玩到这种程度,再小心翼翼,就只能说是自己吓自己了,虚江子也不再挑什么僻静小路走,索性就大摇大摆,走官道穿街过市,更不用搞什么变装花样,偶尔累了还能在酒楼大快朵颐,吃饱了再上路。

  自从上战场从军以来,都没有什么机会好好吃饭,这段旅程虽然说是赶路,倒也是难得的轻松惬意时光,这是虚江子先前所未想到过的事。

  “……真是的,早知道这样,早就该来了啊!”

  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拎着鸡腿,虚江子在酒馆的三楼雅座大享口腹之欲,甚至突发奇想,哪怕自己吃饱喝饱后不付钱,跳窗逃跑,说不定都会有人来替自己买单也未可知。

  不过,玩笑归玩笑,虚江子也知道自己能轻松的时间已不多,因为附近的地形已经慢慢由山区进入平原,再没几天,就会看到干燥的沙地,自己即将进入边关,走出中土,正式进入域外……那个本该是自己故乡,或许还有亲人存在的地方。

  这趟返乡之路,由于是一个人走,所以也没有别人知道,随着自己越来越往域外靠近,那久违的梦境又回来了。

  梦里,那头夜奔千里的白虎,仍在旷野上狂跑着,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它的高声咆哮,听起来好像很舒服、愉悦,不像之前那样苦闷无奈。

  “……老虎啊,你是因为要回到家而高兴吗?”

  虚江子自言自语着,尽管自己不能明白那头白虎的心情,不过,有一点自己是很清楚,并且感到讶异的,那就是自己的心情。当初说要到域外来,自己心里甚为抗拒,不只对九死一生的任务没好感,也对那片土地甚为排斥。但随着目的地接近,呼吸着自域外沙漠吹来的风,自己赫然发现,心情没有预期的凝重,反而相当轻松、愉快。

  明明对域外没有任何印象,全然陌生,但为何……接触到域外的气息,会让自己心情很好?是否自己早已期待这一天?这实在是很难想像的事。

  不久,虚江子踏出边关,正式进入域外。原先预计的乡愁没有发生,因为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从进入月牙关,要出关到域外的那刻起,虚江子就觉得自己被坑了。

  在月牙关内,一批穿着银色制服的军官,好像已等待多时,一见到虚江子就围了上来。虚江子本以为遇到了什么麻烦,可能要动手,哪想到这些军官居然一起朝他躬身行礼。

  “虚江子长官!我等向您报到!”

  如果只是说“致敬”那问题可能小一点,但他们说的是“报到”这就让虚江子察觉事情不单纯,而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银劫肯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一问之下,这个猜测得到证实,银劫先前曾经提过,朝廷在域外成立了情报组织,专门从事敌后工作,但银劫没有说,这个挂在军部名下的组织,其实是由他出资、出力组建起来的,一直是听从他的命令在活动,而这一次,所谓“派遣少数人员配合你行动”的实质作法,就是一声令下,把整个组织扔给虚江子处理了。

  “那家伙疯了不成?建立一个情报组织,应该也花了他不少心血,不是随随便便弄起来的,就这么扔给我?他疯了!”

  用理智判断,虚江子也晓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这些家伙口口声声说以后归自己指挥,但多半自己这边命令一下,他们马上就会传信给银劫,让银劫来判断执行与否,然而,自己既然有下命令的权力,能做的事情就很多,若真是有意搞破坏,有可能重创甚至毁掉银劫的这个心血结晶。

  这种事,银劫不可能不晓得,却还是下了这个没必要的命令,难道真是吃准了自己心慈手软,作不出让人故意牺牲的事?

  “伤脑筋,我周围左右都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的家伙,怎么好像整天都在替人收烂摊子啊?”

  如果抵死不从,不接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礼物,那也可以,但这不过是推推拉拉,浪费自己的时间,并无意义,更何况这个组织所能提供的,正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拒绝没什么好处。

  “本来是道士,后来去从军,现在又变成特务组织的头子,以后不晓得又会变成什么?人生搞成这样,也未免太多采多姿了吧?”

  这与其说是感叹,根本已经快变成自暴自弃了,但接下这个担子,确实也是有帮助,透过阅读他们送上来的资料、所做的解释,虚江子在最短时间内了解了域外的状况。

  从资料上看来,域外的沙漠幅员广大,分别被几个大部族,还有千百个中小部落所占据,除了他们生存活动的区域,还有好大一片无人荒漠,那是不适人居的死亡绝地,这就是当前域外的势力分布,但虚江子反覆看来看去,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部族中虽然不乏势力强大的,可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哪个部族势力大到能支持太平军国作乱。

  “……太平军国的背后有域外部族在支持,这点你们应该已经知道,那有没有线索是什么势力在支持他们?”

  “根据推测,应该是域外传说中的圣族,楼兰一族。”

  这个名词不陌生,也不是首次听到了,虚江子继续查阅楼兰一族的资料,了解这个以凤为图腾,几乎不与其他部族往来,神秘莫测的部族,在查阅中,他也特别留意有没有以虎为图腾的灭绝部族,结果,现今仍存续的部族中,起码有五六十个,但以白虎为标志的,却是一个也没有,甚至连曾经存在过的都没有。

  “这样啊……”

  虚江子记得,虚海月说自己的部族已灭亡,所以自己应该是在已灭亡的部落资料里查,现在查不到,这代表……自己的部族,可能也是一个非常隐密的存在,这才查无可查。

  “什么叫跟随心中的白虎,就会找到方向……我就知道其实是骗我的!到了域外,什么也找不到,还扔了个乱七八糟的组织给我。”

  越来越觉得自己上当,但中了这种计的自己,实在笨得可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现在都来不及了,算了,就先干吧。”

  抱着这样的觉悟,虚江子开始进行了敌后工作的生涯。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河洛军营后几日,掌门赤城子秘密来到,发现虚江子不在,大发雷霆,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召回。

  只是,掌门人的这道命令,没有获得实现,因为众所周知,虚江子是被派往北方战区支援,而各路急追虚江子的使者,在路上都没有找到虚江子,也没有发现他的相关踪迹,于是事情一下子变得严重起来。

  河洛九子之首,战功赫赫的虚江子,就这么从中土武林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下落,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一时间传出了许多谣言,但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他是被太平军国所擒杀,这才会神秘失踪。

  在众多谣言中,也不乏有人认为,虚江子的失踪,牵涉到河洛剑派的内斗,因为名声与实力日强一日的虚江子,渐渐威胁到了其弟虚河子的地位,尤其是在这种战时,说不定就是虚河子感觉受到威胁,这才设计铲除兄长,一时间,中土武林闹得沸沸扬扬。

 第七章 浴血而战·白虎神牙

  河洛军冲锋队长虚江子神秘失踪,这消息震动中土武林,掀起了好大的风波,无数江湖人士臆测纷纷,都在对这件悬案作出推测,尤其是“赤城子极度重视虚江子,有意秘密策立他为掌门人选,取代虚河子”的传言一出,更让这桩失踪案增添强烈的阴谋色彩。

  虚江子在河洛剑派的人缘极好,他的失踪着实惊动不少人,惟独他本人却对此事一无所知。尽管身在域外,但他并不是普通的旅行者,手上还握有一个情报组织,中土发生的大事,定期都能传到他手中,要知道中土的情报,照理说是再容易也不过。

  不过,实际情形却不是这样,虚江子接收到的中土情报中,大大小小的都有,部分甚至还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可是关于他失踪所闹出的风波,报告里只字不提,虚江子也不晓得此刻正有许多人为了自己的失踪,紧张失措,坐立难安。

  理所当然,这些都是银劫的命令与安排,刻意不让他知晓此事,虚江子先前虽然也料到,银劫一定会动些手脚,可是事情真的发生,他还是无能为力,被蒙在鼓里。

  撇开这点不谈,虚江子在域外的工作还算顺利。在中土被传为失踪的他,在域外却一下子有了十几个身分,靠着每种不同身分的切换,与域外的各部族接触,试图在最短时间之内,了解域外的人文风土。

  虚江子最初的认知,自己是来域外搞破坏与寻宝的,但实际进入域外之后,他赫然发现,对这片土地一无所知的自己,不管想做什么都是寸步难行。中土人在域外活动,甚至比域外异族在中土活动更显眼,作什么都被人瞪大眼睛盯着,根本不可能搞破坏。

  结果,虚江子体会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天底下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半调子的,要当一名优秀的情报工作者,不是武功高就行,最起码,要能“融入当地”基于这个理由,虚江子接受了化妆改扮,时而化身旅行商人,时而成为走方医生,或者干脆就成为一名牧民,赶着牛羊,从这个部落来到那个部落。

  “……真是要命,本来脸上就已经是易容的,现在又涂上新的东西,这样子易容加易容,会不会易到后头,连自己长什么样都还原不回去了啊?”

  想到自己的处境,虚江子有着这样的感叹,但比起易容的问题,语言其实是更大的障碍。要实地融入域外的环境,最起码要能说域外部族的话,而域外最普遍使用的语言起码有三种,自己时间不多,要尽快把这些语言学会。

  学习语言,除了努力听与说,就是多看多背。过去二十几年,日日辛勤练功不辍,虚江子没有叫苦过,但现在要他看书背书,这难度比练武高得太多,当意识到横亘在眼前的这道难关时,虚江子脑里轰的一声,差点晕去。

  不过,事实证明,奇迹也是会偶尔发生的,那些原本抱着看笑话心理的特务属下,目瞪口呆地瞧着虚江子在两个月之内,由说不出半个完整字词,变成精通域外十余种语言的行家。

  “想不到,我居然还挺有语言天份的,要是早点发现,干脆不当道士、将军,直接来当学者算了。”

  说着流利的异族语言,配合易容改扮,虚江子令所遇到的每一个异族牧民,都不怀疑他的身分,这出色的成果,某方面来说也折服了现在的这些手下。

  两个月内,精通十余种语言,这不但是语言天才,更是一种奇迹了,虚江子可以理解他们的惊叹,不过,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奇迹绝不是凭空冒出。

  最初接触到那些语言教材时,自己心里叫苦连天,勉强翻了十几页,念了一些诘屈聱牙的文字,就累得沉沉睡去,醒来时,那些陌生而艰涩的域外文字依旧,但自己却好像有了改变,脑海中源源不断地涌现各种语文知识,包括这些文字的读音、意义,全都在脑海中流过,那一瞬间,自己其实已经会说了,只不过发音不太流畅准确,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练习,才把这些语言掌握住。

  因为不想被人当怪物看,这些事情,虚江子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而他绝不相信这是什么奇迹、异遇,脑中涌现那些语文知识的瞬间,那种奇特的感觉,不像是凭空出现什么东西,反而……像是一些被遗忘许久的记忆,刹那间又回来了。

  伴随着这些语言技巧所出现的,还有一些糢糊不清的画面,这些画面有模糊的人影、山川地形,彷佛要告诉自己什么,但实在消失得太快,又太过不清晰,无法判读,不过,光是这些画面出现的本身,就证实了虚海月的话。

  只要来到域外,隐藏在血脉中的遗传讯息,就会一点一点地苏醒、释放,让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径,虽然还不够清晰,但是时间一长,或许就能……

  不过,能够把遗传讯息隐于血脉之中,还能把语言知识用这样的方式留存、苏醒,如此异能与技术,虚江子闻所未闻,要不是太平军国之战令他眼界大开,对新奇事物能迅速接受,还真不敢相信,世上有这种荒唐事。由此说来,自己出身的部族,绝非寻常,可能还拥有足以与楼兰相匹敌的技术。

  那些糢糊不清的画面,是重要线索,可是要等到有朝一日能看清这些画面,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完全被动,虚江子决定主动出击,在迅速熟悉域外风土的同时,他也尝试调查两个目标。

  其一是自己出身的源头,那个与白虎有关的神秘部族,就算已经毁灭消散,但只要存在过,域外就该有人知道它的相关情报;其二则是一个目前仍存在的东西,传说中至高无上的楼兰圣族,这个的情报就多了,但几乎都是一些近似神话的传闻,人们口耳相传着楼兰的种种神秘、荣耀,却没有什么人亲眼见过。

  从搜集到的资讯听来,楼兰一族是一个完全封闭的部族,族人从不与外人来往,也不屑与外界来往,他们掌握着无数神奇的器械,还有奇特的异能,移山倒海,遁地飞天,有若神人,高高俯视着地上众生。

  问起楼兰一族的确切位置,域外没有人答得上来,要不是楼兰一族偶尔还有使者到来,命令域外的大部族臣服、献贡,不然便予以诛灭,虚江子就真是无法肯定,楼兰一族是真的存在,抑或只是域外部族想像出的一个童话。

  “……域外会同时存在两个很强的部族吗?这种见鬼的技术力,如果再多几个,就不只是天下大乱,而是天地毁灭了。”

  出现在眼前的线索,虚江子不得不认真考虑,自己或许是楼兰一族后裔的可能。但虚海月说过自己的部族早已灭绝,而楼兰一族崇拜的图腾是火与凤,并非老虎,或许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在域外活动的这段时间,破坏工作没有什么进展,因为域外普通的部族,根本没有能力威胁到中土什么,而真正有威胁性的楼兰一族,却连接触都接触不到,更别说破坏了。

  倒是在各部族之间流浪,熟悉他们的生活以后,虚江子发现了许多以前从不知道的事。域外各部族的生活以游牧为主,除了少部份绿洲的住民,其余大部分牧民的生活都极其清苦,虽是如此,他们却很少埋怨自己的生活,虚江子与他们把酒言欢时,发现他们乐天知命,对贫乏的生活环境没什么怨言。

  这些人……感觉上都是好人,尽管也常会有火爆冲突,但比起在中土的勾心斗角,域外这边的情形已经和平得太多。

  最初听到太平军国的背后,有域外异族支持时,虚江子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中土听到的域外状况,诸多异族过着非常落后的生活,怎么可能有那种实力与技术,支持太平军国呢?后来与太平军国交战,被打得落花流水,这才不得不承认,或许自己以前读过的资料、听过的传闻全都错了。

  现在,事情再一次回到原点,虚江子发现,自己原先所知的那些域外传闻并没有错,域外异族确实过得很苦,一切的偏差都只来自楼兰一族。

  “奇怪,彼此都是域外的居民,为什么楼兰没有协助你们呢?明明他们就有那么先进的技术,只要能传授你们一点,提供一些机械,域外的情况会比现在要好很多的。”

  虚江子不只一次向人提这个问题,但牧民们却都以惊恐的表情,要他不可妄语,因为楼兰一族是域外至高无上的存在,近似神明,维持域外的秩序,一切只能由他们给予,域外的子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听到这个答案,虚江子也愣住了,无话可说。然而,看着这些自己的“同胞”过得贫寒清苦,几乎是在挣扎求生的地步,时间一长,他越来越觉得很不好受,或许……自己能替他们做点什么……

  这样的念头,总是一闪即逝,但出现的次数却越来越频繁,最后连虚江子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是来这里搞破坏工作,结果变成亲善大使,与当地人越混越熟不说,还担忧起他们的生活环境……要是有一天,这种感觉从同情心变成同伴意识,那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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