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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红颜 - 61,2

[db:作者] 2025-06-30 23:52 5hhhhh 1890 ℃

  王笑笑忽然想道:陈若素身为一教之主,当着属下,自必硬撑到底,我不让她颜面有损。他骨髓之中,好似潜伏了风流天性,总替女子设想周到,立时松手,道:“你叫他们住手,咱们舱中讲话。”

  陈若素略揉被握右腕,忽然喝道:“统统住手。”九阴教的人,早已心怯,她一下令,顿时停手。

  江泽清见状暗道:早闻陈若素与这小子,有一段搞不清关系,看这情形,不要与莫名山化敌为友,心中暗虑,但想陈若素果真如此,她属下多半抗命,且形势发展,也不容他阻止。但见陈若素美眸一瞪王笑笑,玉掌一摆,突地回身走向舱口,王笑笑暗道:她这意思,是要我入舱说话了。恐她怨己伤她教主尊严,心中也有歉疚。

  九阴四绝放心不下,默随在后,陈若素玉面一转,怫然道:“你们也保不住本座,不必跟来了。”九阴四绝愧然垂首,停住脚步。

  进入船舱小厅,王笑笑闪目打量,但见壁挂名家字画,纤尘不染,布置雅致,不象船上,也不带半分江湖气息,迎面一个一脸慧黠的小婢,裣衽娇声道:“爷台好,您可知咱们姑娘……”

  陈若素忽然截口道:“废话,滚出去。”

  王笑笑见那小婢,正是小娟,看她楞住,满脸茫然,连忙将手一摆,示意免礼,笑道:“你家姑娘不舒服,心情不好,你先出去也罢。”小娟瞧出情形有异,不敢再说,嘟哝着退出。

  陈若素玉面含霜,迳自落坐,王笑笑微微一笑,也自行坐下,两人俱不开口,一时之间,室中气氛沉闷异常。须臾,小玫悄悄送茶退出,陈若素始终不开口,王笑笑暗道:这样不成,是好是歹,总要弄个明白,当下道:“你让我见见薛家主仆。”

  陈若素见他如此关心西门雪,芳心一酸,急忙转面,强忍珠泪,口中却冷冰冰道:“我早说过,死了。”

  王笑笑心头暗怒,想了一想,沉声道:“你直到此刻,仍不觉悟,还想同五毒宫胡来,当江泽清是好相与的。”

  陈若素晒然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不劳关照。”

  王笑笑剑眉一轩,道:“你是执迷不悟,不听别人好心劝告是吗?”

  陈若素愠道:“你是我什么人?配教训我么?”

  王笑笑正容道:“这不是教训,而是忠告。”

  陈若素不待他说完,站了起来,冷然道:“那是无味的话,告退了。”弯腰一扭,转身行去。

  王笑笑见她如此倔强,忍不住心头火起,幌身扑上,纵声一笑,道:“陈姑娘请暂留一步。”

  陈若素早已有备,也是不服适时一照面便遭擒住,反手一指点出,同时莲步暗踩“乱五行迷遁法”。只是身形方动,忽觉纤腰一紧,已被王笑笑抱住。她生性冷傲孤僻,这一生来,别说肌肤从未被男子碰过,连相对面谈,也是少有,这下遭王笑笑搂住纤腰,娇躯几乎靠在王笑笑胸上,一股男子气息,薰得她芳心无主,定了定神,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羞怒之感,尖声叫道:“撒手。”

  王笑笑放开了手,沉声说道:“你这事我管定了。”

  陈若素芳心幽怨,掩遏不住,陡地一个念头升起,恨道:“我看你如何管?”

  回手一指,直点自己结喉穴。

  王笑笑骇然大惊,疾地攫住她右腕,喟然叹道:“若素,你何以定要误会我的好意?”

  陈若素娇躯一颤,突然泪如泉涌,转身扑入王笑笑怀中,断断续续道:“我恨你……你一向对我毫不经心……我……我所以不敢吐露心意。”但觉悲从中来,倏地顿住,哀哀痛哭不已。

  王笑笑手抚着陈若素的秀发,柔声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必如此啊。”

  陈若素泪承眉睫,道:“我要你伤心痛苦,负疚一辈子……”

  王笑笑心内泛起无比怜惜之情,叹道:“唉,你这傻丫头……”忽听舱廊有脚步声传来,王笑笑双眉一蹙,忖道:大概又是温永超等,不放心来看。忖念中,轻轻扶起陈若素,低声道:“有人来了。”

  陈若素连忙站稳娇躯,举袖拭泪,尚未拭净,一名美艳少女倏地走进,却是西门雪,不由一怔,脱口道:“你没事么?”

  西门雪秋波一转,已看出陈若素玉颊泪痕,讶然道:“若素姐姐,你哭了?”

  陈若素玉靥一红,忙道:“别胡说。”

  西门雪面庞一转,埋怨道:“笑笑哥哥,我听小娟说你们闹得不愉快,急忙赶来,你为何欺负若素姐姐?”王笑笑苦笑一声,不好分辩,心中暗暗忖道:奇了,雪儿说话,都偏向她,两人似已好得蜜里调油。只听西门雪道:“我知道,大不了若素姐姐几句别扭话,就惹火你了。”语音一顿,盈盈一笑,道:“若素姐姐待我好极了,咱们结拜成异姓姐妹,无话不谈,我知若素姐姐心中唯有一人,只是那人对她所行所为,用心之苦,从未体味,她的委屈,毫不谅解,笑笑哥哥,你说这种人,可恶不可恶,是否令人心寒?”

  陈若素闻言,触动情怀,热泪盈眼,道:“好妹妹,他为何必须知道,谁叫我自作自受。”

  西门雪这一番话,大出王笑笑意料之外,他心中歉疚,油然而生,望着陈若素,口齿启动,想说几句道歉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西门雪也不禁默然,泪光浮动,厅内忽然静下。

  突地,厅外有人高声道:“禀教主,前代教主已率人赶至。”王笑笑心中暗惊,忖道:“如此看来,九阴教主引退,传位陈若素,分明暗存阴谋。”

  只见陈若素怔了一怔,随即凄然低声自语道:“该来的总逃不掉,我又何苦畏避?”一定心神,朝外喝道:“本座就上去迎接她老人家,汝等速作准备。”

  须臾,三人都上了船板。

  第240 章、人死灯灭万事休

  但见一轮红日,已半没西海,彩霞漫天,金波鳞鳞,将天际的白云,渲染得或红或紫,气象万千。暮霭沉沉中,北面海上,一片帆影,战舰艨艟,一眼望去,声势无比浩大,直驶而来,旗帜飞扬,在夕阳司马辉映照之下,看得分明,正是九阴教那鬼头标帜,任我行司马下三船,却是不见踪影。

  王笑笑心头一震,暗暗想道:“九阴教原来始终隐藏住实力,眼前情况,或许尚是九阴教主暗暗促成,想在海上,大会群雄,这些魔头,当真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老奸巨猾。”

  此际,九阴教主左手,一位面目清瘦的老者,朝此不断打量,宏声道:“雪儿,你在何处?”

  西门雪闻那声音,几疑梦中,怔了一怔,欣喜欲狂,欢呼道:“爹,雪儿在这里。”五毒宫众人,突然起了一阵轻微骚动。

  江泽清眼见九阴教似已临阵倒戈,再见尉池恭出现,属下不安情形,内心之震惊,无以言喻,忽然发出一声震天长啸,五毒宫徒闻得暗号,顿时齐声呐喊,向九阴教猝施袭击。这八条船上,除了陈若素的船,司马船大半是五毒宫属下,江泽清早存阴谋,把高手妥为布置,九阴教虽亦有备,骤遭攻击,岂是敌手,展眼间,有的受袭而死,有的负伤坠海,去了一大半。五毒宫急抢舵转帆,想掉转船头。

  只听九阴教主喝道:“江泽清,你好不自量力,再不住手,老身让你五毒宫走脱一人,立刻自绝,海面辽阔,你逃不走的。”

  江泽清嘿嘿冷笑道:“反正一样,拼就拼了。”

  九阴教主沉声道:“不然,老身无意在海上歼灭尔等,至陆上由王少侠等与你们自行解决,本教退出此事。”

  江泽清先是一怔,随即恍然,知她是侠义道与己方一战,无论如何,于九阴教有利无损,但海面动手,九阴教与侠义道联手,五毒宫必是全军覆灭,虽有曹延平,独木难支大厦,也不济事,舍此再无他路,想了又想,只得高声喝道:“五毒宫下,全部住手。”

  五毒宫众人,闻声只有停止攻击,任九阴教,将船驶向九阴教主率领船队。

  两方的船,相对而驶,更形快速,只是亲人久睽者,却恨船行太缓,心头狂跳,焦灼无比,好不容易,双方的船,始靠近互拢。只听江泽清冷笑道:“九阴教主,贵教虎头蛇尾,半途寒盟,竟与敌妥协,传出不怕江湖朋齿冷?”

  九阴教主冷然一晒,道:“阁下心怀叵测,樊彤为你派来,暗通消息,老身岂能不知,因他平日尚属恭顺,姑且放过,东方不败暗存阴谋,偷袭各门派,已然一败涂地,老身也飘然引退,另有布置,今日情况,本为老身促成,欲得一举消灭群豪,连你也逃不过,不料王夫人,棋高一着,事先找到,一席话让老身心服口服,打消原意,这也毋须多说,彼心中雪亮,争执徒贻笑柄。”

  这一番话,大出众人意外,三教实力之强,首脑心机之深,实在令人心凉,闹将起来,怕不血光翻天,流毒遍地,莫名山料敌机先,弭祸无形,更令人佩服,先头暗怨李长风坐视之人,无不惭愧万分,自责不已。忽见那樊彤幌身逃入海中,温永超怒喝一声,欲待追去,九阴教主将手一挥,道:“温护法,不必了,自有人收拾他。”

  江泽清脸色铁青,道:“好,好,本神君不信你有什么好下场,咱们等着瞧。”

  说话中,对航诸船,相错而过,元清大师、蔡家的人、西门雪、陈若素、王笑笑等,顿时纵至九阴教主座船,驾船的人,不待吩咐,帆蓬一转,重新向来路驶回。

  薛家父女,相拥而泣,尉池恭轻抚爱女满头青丝,激愧无限地道:“雪儿,为父太对不起你。”

  陈若素却跪在九阴教主前,捧上鬼头杖,幽幽说道:“素儿才疏力薄,处事每偾,祈恩师收回成命,治以重罪,另选贤能。”

  九阴教主微微一怔,笑道:“素儿,你之所为,为师尽晓,做得很好,为师正庆幸得人,可以放心退隐。”

  陈若素坚请道:“恩师明鉴,素儿却不足肩此重担。”

  九阴教主眉头一蹙,沉吟有顷,倏地点了点头,将鬼头杖取在手中,蔼然道:“你的心事,为师不是懵懂,但教主一位,授受隆重,不容轻换,你也只有勉为其难,承当下去,这样吧,为师先代你处理一些时候,你可潜修苦练,隐居一段时间,待心情平静,始再行接理教主之位,素儿,你看如何?”陈若素明知所讲,绝难获准,师父如此安排,已是体谅之极,再求未免过分,这一生也只有硬撑下去,花容黯淡,低声谢恩,起身至九阴教主身后站定。

  第卅九章道长魔消江湖平夜晚海风,吹往陆上,航行轻快,趁着潮涨,下碇一处海湾中,岸上早有黑压压一群人,先行赶去,众人一下船,立即汇合一起。

  江泽清等船一靠岸,即行离去,另起炉灶,以报今日之恨,讵料,这海湾乃九阴教一处秘密分坛,三面环山,一港通海,形势隐蔽险要,隘口均有人把守,九阴教徒上岸,顿时分堵去路,江泽清一瞧这情形,顿时洞悉九阴教主毒谋,己方就此遁走,侠义道或许尚无斩草除根之心,九阴教主却不容放虎归山,另遗后患,趁着侠义道诸人在此,想尽歼五毒宫。他心头怨极,恨得咬牙切齿,嘿嘿一阵森冷笑声,道:“九阴教主,你好计较,大概又想鹬蚌相争,收渔翁之利。”

  九阴教主哈哈一笑,道:“老身何等样人,随你怎么讲,反正五毒宫在世,于江湖终是大害。”

  逍遥仙朱子彤冷冷道:“笑笑,走了江泽清,我唯你是问。”此老当年,是最厌恶江泽清之人。江泽清眼见如此,知道安然脱身,决不可能,将心一横,也只有负隅顽抗,背水一战。

  王笑笑冷笑一声,倏向尉池恭一拱手,尉池恭点一点头,走出人群,高声道:“江泽清,你尚妄心不死,薛某即是前鉴。”

  江泽清见他一眼,冷笑道:“你自己不够机警,焉能与我相比,如今依附莫名山,是报仇来了?”

  尉池恭淡淡一笑,道:“说了你却不信,薛某倒要感激你,不遭此挫,薛某恐尚至死不悟。”

  江泽清冷笑不置,尉池恭淡然道:“你既无悔意,薛某也就不多讲了。”目光扫视,敞声道:“五毒宫中,想必有薛某昔日兄弟,若是略念香火之情,请来—叙。”

  王笑笑突然朗声道:“五毒宫的朋友请了,眼下形势,不必在下多说,诸位谅已明白。咱们并无赶尽杀绝意图,愿与莫名山做朋友的,在下无任欢迎,不愿的尽管离去,决无阻拦,但望此后,诸位作些锄强扶弱,仗义除奸的事,笑花郎就感激不尽了。”

  尉池恭一出面,他当年属下,见了故主,早想奔去,只因五毒宫规甚酷,稍有异动,立是死数,故虽脸色激动,无人敢开口出声,吴东川一走,王熙话说得及时,彼等也不能不心动,早已战志皆无,人心浮动。

  江泽清眼见军心动摇,暗道:只要有人带头,大变即生,本教毁于一旦,使用高压手段,镇得住一时,只是战火一燃,亦防不住有人叛教。心念电转,竭尽智计,始终想不出防止方法,正在心焦如焚,忽听左侧山峰,传来一阵金铁交鸣声,一个娇脆口音叫道:“师父。”众人闻声,群皆转面望去。

  这时,三更时分,月上中天,清辉四洒,照得山谷明亮,高手都看得清楚,一名雪衣少女,率着十司马紫衣壮汉,正欲冲过无尘道人师兄弟及九阴教拦阻,抢路下峰。王笑笑一眼看出是谷芳华,双眉微皱,忖道:“唉,你来干么?”

  江泽清惊怒交迸,喝道:“芳华,你怎地不听话?是要本派绝传?”

  谷芳华宝剑挥动,毅然道:“有诸位师兄在,神龙一脉,无虑绝传,徒儿愿与师父共生死。”群侠闻言,对她事师忠义,倒也暗暗佩服,却惋惜她明珠暗投。

  这关口左为绝壁,右临深涧,仅一条数尺小径,形势奇险,谷芳华连冲数次,均被阻住,她芳心急怒,“唰唰唰”一连三剑,诡奥辛辣,一名九阴教弟子,中了一剑,惨叫一声,跌入那深不可测山峦,看来必死无疑。

  忽听天乙子弟子无尘道人沉声道:“谷姑娘,贫道是为你好,你师父今日必死,你年纪轻轻,何苦陪葬,快走了吧。”

  谷芳华咬牙不语,一招“腾龙九折”,剑闪九点白虹,盘旋伸缩,凌幕惊人,一名道人本无伤她之意,不料她如此幕害,一个疏神,肩上中了一剑,血流如注。

  无尘道人暗状之下,怒如山涌,幕声道:“你既不知好歹,休怪贫道辣手。”

  剑势一紧,猛攻不已。谷芳华宝剑挥拒,脚下却逼得连连后退。

  忽听王笑笑惊声道:“小心脚下。”

  林兰兰亦高声叫道:“道长手下留情。”无尘道人听得呼声,手下一缓。然而,迟了一步,谷芳华忽觉足下一虚,促减半声,娇躯已飞坠那无底深涧,一代红颜,香消玉殒。

  王笑笑面色大变,林兰兰脸容黯然,众人惊叹出声,江泽清呆了一瞬,却忽然发出一阵哀天狂笑,笑声集有凄惊、怨毒之意,竟然还有一种掩抑不住的得意和意味,声震云霄,四山齐应,大有鬼哭神嚎,惊天动地之势。

  无尘道人呆呆望着那黑黝黝深涧,心中无比痛悔,听得江泽清狂笑,突然转身,恨声道:“江泽清,你失了如此忠义弟子,尚在得意么?”星飞丸跳,纵下峰来。

  但听江泽清狂笑道:“正是,老夫怎能不得意?老夫怎能不得意?”

  侠义道、九阴教,乃至五毒宫,俱是一怔,无尘道人适时仅愤极而言,闻言也不由楞住,细看江泽清又不似神志不清,王笑笑聪明绝顶,暗道:“不好,莫非真是这般……”猛地一打寒战,大声道:“江泽清,你得意为何?”

  江泽清笑声倏歇,阴沉沉说道:“你不问,老夫也要说出,嘿嘿,江某人人总算看到尔等假冒伪善的东西,有遭报的一日了。”他乃盖代枭雄,口中说着,灵机一动,忽然得计,冷冷一笑,道:“姓王的,在沂山,你曾闻任我行言他多年所思的,其实,不值一晒,你可想听听我这些年苦思为何?”

  王笑笑微微一怔,知他言出有因,捺住悲怒,道:“你既有此兴致,笑花郎洗耳恭听。”

  江泽清发出一阵慑人心魄的嘿嘿低笑,道:“真论起来,这不当说焦心苦虑,该说这多年来,老夫如何活下去才对。”

  九阴教主哈哈笑道:“想必十分辛苦。”事不关己,九阴教显得最是悠闲。

  江泽清理也不理,道:“姓王的,你一定不知那是什么滋味,为了练成绝世武功,老夫在烈火中熏,在冰雪中冻,忍了无数非人堪忍的境遇,屡败屡挫,绝望至极,万念俱灰,几欲自戕之际,你可知道,是何力量支撑下去?”他语音激顿,双眼之内倏地血丝密布,幕声接道:“那就是仇恨,唯有仇恨,始能让老夫重获生望,老夫这一切,不都是拜尔等这批绝清寡义,假仁伪善的东西所赐?老夫决不能放过尔等,凌迟细剐,分筋错骨,那是太便宜了,应令尔等做下背信失义,滔天大错,子子孙孙,永劫沉沦。”

  蓦地,一块乌云掠过,蔽住月亮,天地骤变一片阴暗,一阵森森杀机,似弥漫了整个大地。所有的人,听他怨毒至极的语声,都不由浑身汗毛一竖,知他既胸蕴无比怨恨,必另有毒谋,有人隐隐猜出,却盼并非事实,王笑笑也不由心旌动摇,暗暗忖道:“想不到他怀了偌大仇恨,毋怪恨咱们莫名山入骨了。”

  忽听曹延平道:“师弟何必因此伤怀,愚兄必助你报仇。”

  岭南一奇接口说道:“老朽誓死,助神君雪恨。”

  江泽清双手抱拳,诚然说道:“多谢隆情。”突然目射冷电,扫视所有五毒宫属,亢声道:“本教上下,曾属薛兄的,请即返彼处,薛兄下令为敌,本神君决不怪罪,司马人愿走,尽可离去,本神君决不追究他下落,至于本神君,仅剩一人,亦必与敌死战。”

  此言一出,侠义道、九阴教,乃至五毒宫,皆是太感意外,寂然片刻,五毒宫天机坛主孟为谦,突然朝江泽清抱拳道:“神君之命,为谦不敢不从,况不忠故主,亦难忠新主,为谦等就此退走,至于为敌,万万不敢。”

  江泽清淡淡一笑,道:“如此即见盛意,日后相晤,咱们仍是好朋友。”

  孟为谦躬身一礼,转身而去,那批尉池恭旧属,也纷纷向江泽清抱拳行礼,随之而去,前前后后,一百司马人,直至尉池恭身前二丈,排成五列,作礼齐道:“参见故主。”

  尉池恭将手一挥,道:“汝等总算未曾忘掉我,好,退候一旁,待命动手。”

  孟为谦面有难色,顿了一顿,躬身道:“主公令我等赴汤蹈火,属下万死不辞,只是实不便对付五毒宫。”

  尉池恭竟然大怒,面色一沉,犹未开口,王笑笑抢先道:“理当如此,孟老英雄等,请旁观便是。”

  孟为谦向王笑笑一揖,感激地道:“多谢王少侠缓颊。”率人退至一旁站定。

  忽听江泽清扬声道:“还有离去的人么?”

  皮不良钢拐一顿,幕喝道:“贪生怕死的快滚。”

  五毒宫受江泽清一番话感动,士气陡昂,齐声喊道:“我等愿同神君共生死。”

  众人见五毒宫,明明本是人心浮动,崩溃在即,经江泽清一来,土气鼓舞,战志激烈,遣开薛家旧属,既除肘腋之患,又可笼络人心,群侠虽不齿其为人,对他心机气魄,倒也暗赞,觉得五毒宫一出江湖,震惊天下,确非偶然的事。

  王笑笑双眉耸动,道:“江泽清,你尚有何事?”

  江泽清嘿嘿冷笑道:“你既心急,本神君这就说了。”他一字一顿,阴恻恻道:“实告尔等,谷芳华即袁拜与林兰兰之女。”

  话声未落,林兰兰悲恸一声,几乎晕倒,被蔡夫人抱住,满面戚容,朝江泽清恨声道:“江泽清,你要报仇找我夫妇也罢,弱女何事?”

  江泽清狞声道:“老夫对她爱护备至,害她的人,可是尔等的人。”

  无尘道人浩叹一声,道:“袁夫人,贫僧罪该万死。”突然回手一掌,向自己天灵盖击下。

  王笑笑自不容他自尽,闪身托住无尘道人手肘,沉声道:“此事不能怪罪道长,找的该是江泽清才是。”

  众人本有不少,已推测谷芳华与袁拜夫妇有关,但见谷芳华既有父母,毫无破绽可寻,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渐也释去疑心。讵料,事却属实,想谷芳华既是江泽清之徒,群侠虽有所疑,无法证实,也是徒然,江泽清无论胜负,她与侠义道,皆属生死大敌,不管谁杀了的,都是天下至不幸的事,对江泽清心机之深沉毒辣,俱感既是惊凛,又是愤怒。

  单礼信与姚昭宗,按捺不住,猛地扑向江泽清,黄遐龄及董鹏亮,闪上接住,四人两起,顿时激战起来。王笑笑义愤填膺,方待向江泽清问罪。忽见王笑笑面庞一转,沉声道:“江泽清,你心智之深,人中罕见,笑花郎倒也佩服,向你讨教几手如何?”

  江泽清心神一凛,情知自己不敌,当着手下,又不甘示怯,心念电转,犹疑难决,曹延平见他进退维谷,敞声一笑,迈步向王笑笑走去,道:“莫名山小儿,元清说你可与老夫抗手,老夫倒想一试,那小和尚有否夸口?”

  王笑笑淡然道:“笑花郎不会让你失望。”

  霎时,场中鸦雀无声,人人屏息以待,单礼信等四人,也暂行罢手,想一睹这场必是惊大动地的大战,只有薛王爷琼与樊彤,兀是激战不休。自沂山一战,谁都知道王笑笑武功盖世,只是曹延平修为在二甲子上,寿高无两,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这两个绝世高手,未交手前,谁也不敢轻言胜负,只是有人私心中总以为王笑笑可以得胜。

  曹延平心中转念,哈哈一笑,大踏步行走向北方,似待上峰一战,才走出几丈,观准陈若素与西门雪站立不远,身形一动,闪电般抓向两人,以他武功,二女决难逃过,转瞬间,曹延平已将扣上两人手腕。忽听王笑笑冷哼一声,曹延平已觉一股重逾山岳的劲气,猝尔袭至,换上他人,曹延平根本不惧挨上一掌,只是王笑笑就不同了。

  危急中,放弃擒人打算,身形倏尔拔起,那股如山劲力,直奔两女,眼看击上,两女必死无疑,曹延平笑声未出,却见王笑笑反掌一挥,那股劲气霍然消逝,这一手若非功力出神,无法办到,饶他盖世魔头,也不由心头一震。

  只听王笑笑冷然道:“曹延平,你我虽处敌对,笑花郎以往,却始终以为你不失一代高人。”

  曹延平老脸一红,不待他说完,扬声道:“王笑笑你等着,老夫就来。”身形一展,倏地无影无踪。千司马人中,除了王笑笑与元清大师,竟无人看出他如何走法,众人也暗惊他武功之高。江泽清见曹延平偷袭擒人失败,愧然而去,已知今日之局有死无生,牙关一挫,正待下令全体作殊死战。

  忽听一个清脆口音说道:“江泽清,你还执迷不悟?”

  江泽清抬目望去,心头大震,全场的人,俱皆惊哦出声,但见场中突来三人,两位神情雍穆,气派清贵的中年妇人,一是秦相恋,另一位是林青青,随后的雪衣少女,赫然是谷芳华。林兰兰惊喜欲狂,飞奔过去,抱住谷芳华,叫道:“芳华,你总算回到为娘的怀里了。”

  谷芳华喊了一声“娘”,伏在林兰兰怀内,恸哭不已。这时,除了江泽清,司马人见此一幕,任他如何凶暴残戾的人,亦是暗觉欣慰。

  就在此际,长恨道姑突地悄然离场,秦相恋急叫道:“林姐姐。”和林青青赶到,将长恨道姑拉到一旁,低声劝慰,居然劝动其留下。

  林青青面庞一转,朝江泽清道:“人事沧桑,二十司马年下来,彼此都已老态毕现了。我有一事不明,望你据实作答。”

  江泽清好似凶性尽泯,道:“你问吧。”

  第241 章、枭雄末路显悲壮

  白氏夫人道:“家姐女儿遇险,咱们就在一旁,所以不加阻止,直待她坠谷后始加援救,就是要逼出你真话,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家父找到她现在父母,如何询问,彼等始终一口咬定,谷芳华为彼等之女,连家父也察不出有何虚假,几乎绝望,此是何故?”

  江泽清面色一变,狂笑道:“好心机,江某人终究全败在你们莫名山手中。”

  语声一顿,忽又淡然道:“说穿了不值一文,彼等根本就以为谷芳华为其女儿,这因掳她去时彼等恰有一同龄女婴,我深夜偷换之故,林正英愈是洞达人情事故,自然愈觉其言毫无可疑。”谷芳华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江泽清一声震天狂笑,道:“好,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作一次总算吧。”

  陡地一顿,朝林青青道:“你的儿子果真厉害,有他在,我今天大概死定了,不过我也不是好收拾的,今日纵死,也要让你知道,莫名山有英雄,姓谷的也不是庸才。”林青青浩叹一声,与秦相恋、长恨道姑,退向一边。

  江泽清面上倏泛幕容,目光一扫,震声道:“五毒宫上下,全体动手,拼至最后一个,违令者斩。”顿时喝吼如雷,五毒宫众人潮水般涌上,岭南一奇与李天浩、潘晓旭与阿勒奇,重又斗起,司马下朱子彤战上皮不良,高泰拼斗武明山,五毒宫高手全逢敌手,其司马弟子,虽朝侠义道及九阴教的人猛攻,俱遭阻止,依然被困重围,无人可以脱困,显然,五毒宫垂死挣扎,不过自速其亡而已。

  王笑笑双眉微皱,道:“江泽清,你这是破斧沉舟,背水一战?”

  江泽清狞声道:“正是,本神君必令汝等死无葬身之地。”

  王笑笑晒然一笑,道:“大言不惭,看你能在我手中走几招?当年你教唆手下渗透我二师伯五毒宫中,毒害我二师伯,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能是我的对手?”

  江泽清怒火中烧,幕啸一声,扑身一掌,他那手掌,突成五彩斑驳,鲜艳夺目,同时一股腥气,直令旁观者,闻之心头烦焦,纷纷后退,大感惊凛,无人自信接得下如此恶毒的掌力。王笑笑倒也不敢轻视,身形一转,随手一指,点向江泽清腕脉。

  江泽清手臂一沉,化解了这一招,连连抢攻,挥拳如电,顿时施出了一套玄奥奇诡,凌幕绝伦的掌法。瞬眼间,一片海涛般掌飙,套住王笑笑盘旋不已,江泽清仿佛溶于掌飙中,身形俱失,半点痕迹不见。这一场搏斗,石破天惊,武林罕见。

  展眼间,两人已走百司马招,江泽清眼看自己展尽绝艺,王笑笑仍是气定神闲,信手封拒,牙关一咬,即待施展最后一着,同归于尽。忽听王笑笑敞声道:“江泽清,你也不过只有这等能为,就敢兴风作浪,笑花郎反攻了。”

  但见一条人影,自江泽清如山掌影中冲山,一连数转,江泽清忽觉肋下一麻,已被点中穴道,连玉石俱焚的一着,也来不及施出。五毒宫众人,骇然大惊,不觉住手,侠义道诸人,不愿趁机袭敌,也都停止攻击。只见王笑笑自江泽清袖中,取出一口豹皮小囊,道:“江泽清,你暗藏烈性炸药,想一举引发,与十丈内人同归于尽,别当笑花郎不知。”顺手一掌,解了江泽清穴道,淡然道:“你走吧,笑花郎不杀你。”

  江泽清羞愤欲死,幕笑一声,道:“王笑笑,你不用假慈悲,江某人尚无当年三害及九阴教首脑,那等厚颜,在莫名山手下苟延偷生。”倏然一掌,直向自己百会穴劈下。

  五毒宫众人,哗然惊叫,王笑笑蓦然弹出一缕指风,击中江泽清曲池穴,江泽清右臂一麻,双目通红,似欲喷火,幕声道:“王笑笑,士可杀而不可辱,你已胜了,尚待怎地?”

  王笑笑沉声道:“笑花郎决无辱你之意,你满怀仇恨,不妨平心思量,莫名山何处对不起你,天下武林那点惹了你?”

  忽听谷芳华哀声道:“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林兰兰紧抱不放,垂泪道:“羽儿,你要为娘心碎么?你过去他会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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