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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红颜 - 32,2

[db:作者] 2025-06-30 23:52 5hhhhh 2540 ℃

  虽说略缓,仍是冷冰冰的,蔡灵灵可有些不乐了,忖道:搭什么架子?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王笑笑却因她冷傲弧僻,喜怒莫测,恐她猝然出手,提气纵落蔡灵灵之侧,一拱手,道:“陈姑娘初膺重任,可喜可贺。”

  陈若素做不为礼,道:“你应该悲伤都来不及。”

  王笑笑明知其意,却故作一愕,道:“陈姑娘此话怎讲?”

  陈若素口齿启动,似欲出言,忽又闭口,冷冷一哼,螓首一昂。她貌若不屑解释,字则蓦见王笑笑与蔡灵灵并肩而立,男的如玉树临风,女的如娇花照水,分明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芳心无端一片紊乱,是妒是恨,连她也分辨不出来。

  王笑笑追问道:“陈姑娘言中之意,可否示下?”

  陈若素强捺心神,道:“莫容山庄子弟难道都是不知礼仪之辈?

  要知她如今身为一教之主,身份非比寻常,王笑笑却一口一个“陈姑娘”,那确是太失礼了。但王笑笑此举本有用意,陈若素责问此言,早在他意料之中,闻言朗声道:“莫容山庄子弟小小知礼,唯有在下……”

  陈若素脱口问道:“你又如何?”

  蔡灵灵黛眉一蹙,轻扯王笑笑衣袖,道:“笑哥哥,这位教主架子大的很,你不如……”言犹未毕,王笑笑已示意她静以观变,她本觉王笑笑见了陈若素,不追问“医卢”惨变之事,净在这枝枝节节上浪费时间,故出言提醒。

  王笑笑如此示意,她也是千伶百俐之人,心知王笑笑必有用意,果真闭口不悟。王笑笑止住蔡灵灵出言,方道:“在下么?讨好卖乖,偎薄可恶,其他也不必讲了。”

  他将陈若素在钟山斥他之言自我形容,陈若素也不知当喜当怒,微微一怔,道:“莫容山庄出了你这种子弟。哼,也该休了。”

  王笑笑朗朗一笑,心如电转,已将眼前情势想过一通,觉得陈若素这条线索决不可放过,可是直接询问,陈若素也绝不肯说出,必得旁敲侧击才行。笑声一歇,他漫声道:“陈姑娘难道不觉得姑娘之称,比教主亲切多……”

  陈若素截口峻声道:“住口。”

  王笑笑果然停口,笑吟吟地望着陈若素,那目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陈若素被他那目光盯着,没来由玉面一红,芳心骤跳,转面向侧。忽觉如此示弱过甚,星目挟刃,猛然回盯,鸠头杖一顿,峻声道:“王笑笑,你找死?”

  王笑笑淡然道:“死么?也平常的很。”

  蔡灵灵黛眉紧蹙,暗暗忖道:“岂有此理,你与她谈来谈去,尽是些废话,如何探得出半星儿消息?”她急急插口道:“谁死谁活,手底下见真章,薛王爷的事,可要先交代个明白。”

  陈若素冷然一笑道:“你以为是本座下的手?”

  蔡灵灵道:“纵然不是你干的,九阴教……”

  王笑笑截口道:“九阴教堂堂天下第一教,焉能效盗贼般杀人放火,灵妹不可胡说。

  陈若素冷冷地道:“讨好卖乘,偎薄………”倏尔住口,将“可恶”二字咽下。

  蔡灵灵却是不依道:“我胡说,你就是正经话?”

  王笑笑心道:“灵妹既已将话挑明,看来是难以用旁敲侧击的方法套出内情了。”心念一转,含笑道:“陈姑娘想来深知此事始末,在下那司马你师母夫妻下落,如蒙见示,感激不尽。”举手齐额,一揖至地。

  陈若素不为所动,道:“本座何需你感激………”

  王笑笑连连拱手,道:“拜托,拜托。”

  瞧那模祥,生似在向朋友商量似的,这事恐怕也只有王笑笑做得出。陈若素啼笑皆非,顿了一顿,道:“你与本座嬉皮笑……”说至此,蔡灵灵噗哧一笑,她见了王笑笑那滑稽样子,如何忍得住笑。

  陈若素闻声忽然改口道:“你想知道金陵儒医下落?”

  王笑笑心中惊疑不定,陈若素如肯告知金陵儒医被困之处,那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口中却道:“如蒙指点,感激不尽。”

  陈若素冷冷说道:“感激不中用,要代价。”

  王笑笑道:“什么代价?”

  陈若素道:“代价太高了,恐怕你付不起。”

  王笑笑道:“在下不惜任何代价。”

  陈若素玉面凝霜,狞声道:“要你的命,你付得起么?”

  蔡灵灵忍不住娇叱道:“放屁,你胡说……”陈若素不理她,冷然凝注王笑笑。

  王笑笑淡淡地道:“灵妹何需发怒,漫天讨价,就地还钱,价钱不公道,慢慢商量好了。”

  陈若素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王笑笑佯为蹙额道:“这就难了……我这条命不知是要双手奉上,还是由姑娘取去?”

  第123 章、初现端倪

  陈若素道:“想要你自己奉上,看你贪生怕死,是决不可能的了……”王笑笑淡淡一笑,毫不动怒。

  蔡灵灵怒道:“你不贪生怕死,你把命送上来好了。”

  陈若素听而不闻,继道:“本教金陵分坛,你是知其所在了?”

  王笑笑笑道:“当然,不知倒悬在下三天的那株榆树,是否依旧无恙?”

  陈若素何等聪慧,如何不知他在讥刺九阴教教主驻所之处,被高泰击折大木倏然离去,芳心暗恼,欲待讽刺王笑笑被自己倒吊三日,却觉此事自己并无半点光彩可言,怔了一怔,道:“本座何等身份,焉能与你这浪子斗口……”

  蔡灵灵截口道:“不识羞,九阴教旁门左道,有什么了不起。”

  陈若素美眸中煞气大盛,却仍不答理,道:“明天酉正,本座在厅中等你,你想要知道金陵儒医下落,就一个人来……”

  王笑笑虽是轻佻好耍,心思却是万分缜密,一点小节也不肯放过,道:“不知在下应约而至后,陈姑娘是否立刻见示我司马你师母夫妇下落?”

  陈若素漠然道:“你想知就来,说不说,就要看本座的高兴了。”

  王笑笑忖道:“听这丫头的口气,那是毫无诚意的了。”敞声一笑,道:“如此未免太不公平了,陈姑娘。”

  陈若素道:“你觉得不公平,尽可不来,既然愿来,那便该死而无怨,本座并未强你。”王笑笑啼笑皆非,心道:“这还算并未强人?”

  蔡灵灵黛眉一挑,道:“擒下你,怕你不说?”她说到做到,右掌虚捏,食中二指若伸还屈,玉臂轻舒,娇躯前欺。

  陈若素见她这一式似拳非拳,似指非指,摇摆不定,外若无力,实则已笼住了右胸腹“膺窗”、“期门”、“神封”、“大横”、“腹结”诸大穴。陈若素心中疾忖:“这是什么招式?”那敢怠慢,鸠头杖全力一招“鬼影幢幢”,但见乌光满天,怪啸斗起,杖头的九个鬼头,翩翩如生,宛若九个宇文鬼,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蔡灵灵究竟是少女,对此招威力并不放在心上,但那杖上鬼影,却骇得她尖叫一声,霍然后退。她猛觉一招被人迫退,大失面子,玉面泛霞,羞怒地道:“好,你这杖上果有些鬼门道,算你接下我这招”变动不居“,看你接不接得下我的这招”周流六虚“。”陈若素知她这一招必具石破天惊之威,连出言讥晒也自不暇,鸠头杖斜挑,护住身前门户。

  王笑笑突然道:“灵妹住手。”

  蔡灵灵本已右掌斜伸,中指独挺,食指微屈,正欲出手,闻唤收掌,讶然回首道:“笑哥哥,什么事?”

  王笑笑微微一笑,双手一拱,道:“在下准时赴约,陈教主请便。”

  他忽称陈若素为教主,陈若素芳心一震,恍然若有所失,一敛心神,道:“候教了。”娇躯一转,忽又回首道:“你是蔡龙逸之妹,什么名字?”她见过蔡灵灵两次,第二次是蔡灵灵身穿文士装,化名唐威之时,女子看女子,她是一眼就瞧出来了,但仍不知蔡灵灵之名,仅由王笑笑称呼中,知道其中有一个“灵”

  字。

  蔡灵灵不忿她冷傲之态,也冷冰冰地道:“我叫蔡灵灵,紫灵的灵,你记清楚了。”陈若素也不说话,回首就走,但见她雪白衫裙随风飞舞,似慢实快,眨眼已然消失在废墟残垣中。

  蔡灵灵待她离去,嗔声道:“笑哥哥,你为什么让她走掉?”

  王笑笑见她微颦浅嗔,却是梨涡微现,那一份娇姿,更是醉人,美人本是宜喜宜嗔的,况蔡灵灵嗔声而言,更是少见,给他另一种感受,不禁右手轻抚她如云鬓发,笑道:“陈若素老谋深算,岂能一人来此,必是早有准备……”

  蔡灵灵道:“鬼话,除了她,我们那里看见半个鬼影?”一语甫毕,忽然一声清啸响起,随起四面都响起啸声,有的宏亮,有的低沉,但一个个含劲敛气,分阳皆出自高手之口。

  王笑笑笑道:“如何?”

  蔡灵灵玉靥一红,道:“这也没什么,九阴教主不过如此,她的部下更差,一起上来,我也打他个落花流水。”

  王笑笑道:“九阴教下个个功力高强,陈若素也是绝顶身手,一涌而上,我们全身而退,容或可以,想占什么便宜,那就难以办到了,灵妹不可轻敌。”

  其实他所说的理由,都属次要,最大原因,还是他怜香惜玉的毛病,想起陈若素如今身为一教之主,凭她高傲的性情,若失手在蔡灵灵手中,十之八九会愤而自刎,金陵儒医的下落,仍是杳然,何苦来哉?这等心事,当然不便向蔡灵灵开口。

  蔡灵灵冰雪聪明,凭她少女的敏感,却是隐有所觉,黑眸一转,道:“笑哥哥,先前你与陈若素眉来眼去……”

  王笑笑笑叱道:“胡说,什么叫”眉来眼去“?”

  蔡灵灵认真的道:“你盯她,她回盯住你,这不是眉来眼去?”

  王笑笑哑然失笑,道:“这也叫眉来眼去?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信口胡说。”

  蔡灵灵樱唇一噘,道:“小孩子,你又多大了?”

  王笑笑哈哈一笑,改口道:“灵妹,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掌法?那一招”周流六虚“与”蚩王七解“之二有些相似,可以告诉我么?”

  蔡灵灵道:“有什么不可以,这二招是”四象化形掌“的第二式及第七式,是云祖师揉合天下各派的掌法精华,竭数十年之功创出,与”无极定衡心法“互为表里。笑哥哥如果想学,我就教给你。”

  王笑笑肃容道:“你家独门绝学,岂可私相授受?”

  蔡灵灵摇头道:“不啦,我公公既然已将”无极心法“传与笑哥哥,分明是有意尽授绝学,我将”四象化形掌“教给笑哥哥,并不算私相授受,何况祖师遗训,遇见心性、资禀两皆上乘之人,毋论能否收入门下,都应斟酌形势加以栽培。”

  王笑笑心中一动,却不愿让蔡灵灵教他武功,略以吟哦,道:“以后再讲吧,我们先将那所透出灯光的石室搜寻一遍。”飞身越过水面,回至适才发现木窗处,蔡灵灵紧随着他。

  王笑笑侧顾蔡灵灵道:“眼下没有多司马时……”

  忽然发现蔡灵灵螓首低垂,一副无精打采,闷闷不乐之状,顿了一顿,讶然道:“怎么?还为我刚刚一句戏言生气?”

  蔡灵灵螓首一抬,期期艾艾道:“笑……笑哥哥………”

  王笑笑柔声道:“灵妹,你对笑哥哥我有何不满,尽管说吧。”

  蔡灵灵螓首一摇道:“不是不满。”

  王笑笑心中暗道:“这就奇了。”口中道:“那是为什么?”

  蔡灵灵想了想,道:“笑哥哥,你清不清楚我云祖师一生的事迹?”

  她突然扯上了不相干的事情,王笑笑大感愕然,道:“愚兄不甚了了。”

  蔡灵灵道:“我云祖师初出道时,武功低微,连三流身手也未必够得上,内功练的是因缘凑巧得来的”罗候心法“,拳掌却是由祖师母教的,可是并未损及他老人家”武圣“的威名……”

  原来当初武圣初时,仅学一套“开心掌”,那真是连三流人物也不及了,曾由紫灵仙子高洁藉互搏之时传以拳掌,这段时间长达一年。她话说到这里,王笑笑已恍悟其用意,见她为了欲自己接受武功,如此煞费苦心,那怜爱之意,竟是不由自主的油然升起,凝视着她那若缘波美般的娇靥,一时竟然忘了开口。

  蔡灵灵接道:“我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笑哥哥你……”倏尔而止,美眸迫切地望着王笑笑。

  她这平淡的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却如巨潮般冲激着王笑笑心湖。王笑笑心中大叫道:“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魔劫方兴,来势汹汹,必是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浩劫,我正该努力充实自己,如何可以拘于小节,不识大礼,忘了天下万世的太平。”他心中虽似掀天巨浪般翻腾,直欲放怀长啸,强自抑住,凝然有顷。

  蔡灵灵见他久不作答,以为他意欲不允,星目一热,珠泪盈盈,低声道:“我……我说错了?”

  王笑笑轻轻揽住她柳腰,道:“灵妹谊如一家,我也不言谢字了。”

  蔡灵灵破涕为笑,道:“笑哥哥……”她眉蕴喜气,却颊含珠泪,梨花带雨也不足以形容,王笑笑愈看愈爱,忍不住低下头去,轻吻她玉颊珠泪,然后落在她的樱唇上。蔡灵灵娇躯一颤,“嘤”了一声,软绵绵地倒向王笑笑怀中。

  良久,两人才如梦初觉,王笑笑抬起头来,柔声低唤道:“灵妹。”蔡灵灵螓首深埋,娇羞不胜,“嗯”了一声,却不言语。

  王笑笑暗道:“灵妹少女情怀,我可别羞了她。”他低低在蔡灵灵耳边道:“灵妹稍待,看我捉贼。”轻轻放松右手,敞声道:“朋友好耐性,躲了这久,可以出来了吧?”举手一掌,击碎木窗。

  木屑纷飞,灯光耀射中,但见光芒一闪,一柄长剑已自斩向他右腕。原来窗内躲着人,深知王笑笑厉害,屏息待机狙击,不料王笑笑久久不入,他闭息不住,呼吸略为沉重了些,王笑笑何等功力,焉能不知。他冷冷一笑,右手“袭而死之”,迅若闪电,点中执剑者腕脉。那人“哎呀”一声,长剑已自啷呛堕地。

  王笑笑更不疑迟,身形一长,穿窗而入。蔡灵灵怔了一怔,羞恼上心,跟踪入室。以她的功力,早该发觉有人,只是一则经验不够,二则全心全意俱在王笑笑身上,其他之事,一概置之度外,竟未发觉。她此际心愤为人所扰,竟泛起从未有过的杀机。

  这石室广阔不过二丈左右,室中仅有一榻一桌,三四木椅,桌上一盏油灯,别无他物。那出剑之人,是一个紫衣精壮大汉,王笑笑一瞥之下,己认出是与仇华出现在司马家灵堂中八大汉之一。那大汉右臂软软下垂,满脸恐惧之色,目光转动,似是打主意欲逃。

  王笑笑暗暗一哼,却含笑道:“这位朋友,我们似是见过一面,贵姓大名啊?”

  红衣汉子微微一怔,转身向室门奔去。王笑笑哈哈一笑,已挡在他面前,道:“朋友一句话不说就想走,怎么?笑花郎不配与你相交?”

  红衣汉子惊怒交迸,道:“滚开。”右掌击向王笑笑胸口。

  蔡灵灵冷冷一哼,纤指疾点,她何等身手,红衣汉子如何能躲,闷哼半声,被点中“乘风穴”,颓然倒下。王笑笑哈哈一笑,道:“朋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来哉?”红衣汉子咬牙怒目,却不作声。

  蔡灵灵峻声道:“笑哥哥,我看要用刑才行。”

  王笑笑深明少女心意,知她芳心不悦,但他却不愿蔡灵灵濡染此类之事,损了少女纯真善良之情,微微一笑,温言道:“灵妹,由我来处理如何?”蔡灵灵不敢违拗,满心不愿,退了一步。

  王笑笑好整以暇,道:“朋友,尊姓?”

  红衣汉子知道逃不走,目光一转,道:“陈。”

  王笑笑容色可亲,道:“大名?”

  红衣汉子道:“道明。”

  王笑笑道:“陈道明,好名字,请问陈兄在”新五毒宫“中就何高职?”

  陈道明冷冷地道:“无可奉告。”

  王笑笑并未发怒,含笑道:“医庐是贵教下的手吧?”

  陈道明沉吟半晌,冷然道:“不错。”

  蔡灵灵忍不住怒道:“我司马伯父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竟然下此毒手,还有人性么?”

  王笑笑心头也是怒火高涨;但不动声色,道:“如今我那司马伯父何在,可以见告么,陈兄?”

  陈道明冷冷地道:“不知。”

  王笑笑含笑道:“陈兄大概是嫌王笑笑太过吝啬,没有大菜抬出招待,因此不肯赐告么?”

  陈道明心头一寒,暗忖:“这小子是个笑面虎,不知要展什么辣手?”将心一横,暴吼道:“笑花郎,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往你家大爷身上招呼,你家大爷如果皱一皱眉,便不算响铛铛的好汉。”

  蔡灵灵见他出口不逊,娇叱一声,道:“你想吃苦头还不容易。”素手一扬,就欲下手。

  王笑笑忙道:“灵妹稍待。”面容一整,道:“参与毁烧医庐的是哪些人,讲。”

  陈道明阴声道:“你想知道?”

  王笑笑道:“当然。”

  陈道明狞声道:“是黑霸天、天火舞、九阴教主,还有你家爷爷,满意了吧?”

  王笑笑勃然大怒,暗暗忖道:“不用些霹雳手段,想这家伙是不肯吐实的了。”

  哈哈一笑,道:“满意,满意极了。”

  右手连点陈道明身上大穴,陈道明立觉全身麻痒,有若蚁行,开头还可咬牙忍受,到最后竟如万蚁啮身,痛还好,那种痒,真是直痒到心里,五腑六脏无处不痒,令人恨不得把脏腑都抓出才快活,这痛苦,真非人所能忍。他穴道被点,连想爬一下都不能,惨嗥道:“你有种便杀了你家爷爷。”

  王笑笑毫不生气,道:“你骂,骂得多,受的苦也愈久。”

  陈道明见骂不生效,改口哀声道:“王笑笑,你做做好事,一刀将我杀了,你们莫容山庄……”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惨号起来。

  王笑笑剑眉一蹙,暗道:“这”五毒宫主“何许人?教规有多严?这陈道明在这等情况下也不敢透露丝毫口风。”

  蔡灵灵见陈道明“秉风穴”被点,身形无法稍动,但浑身肌肉,痉挛不已,惨号之声凄厉已极,心中大感不忍。她心地善良,忍不嗫嚅道:“笑哥哥,我想……”倏又住口。

  王笑笑向她望去,但见她樱唇一阵启动,欲言又止,玉面上一片不忍之色,心知她本想为陈道明求情,又感兹事重大,不宜轻易放过,暗暗一叹,连拍数掌,解了“万蚁钻心”的手法,峻声道:“陈道明,我那司马伯父是死是生?”

  陈道明想起“万蚁钻心”之苦,余悸犹存,脱口道:“是生。”

  王笑笑微微一晒,道:“我如问你我司马伯父何在,你是决不敢说的,也未必知道,我只问你,你一人来此何为?”

  陈道明一愕,猛又道:“你怎知我一人来此?”

  王笑笑暗忖,此人色厉内荏,显然来此必有任务,我倒要看看他干什么?仰天一笑,道:“也罢,我也不问你来此为何,你们那徐公子的停身处,你总该知道吧?”

  陈道明不料他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心中惊疑不定,半晌道:“反正在金陵城中,你笑花郎神通广大,不会自己去找。”

  王笑笑正色道:“你说出来,我让你走。”

  陈道明大出意外,道:“我怎么信得过你?”

  第124 章、乔装跟踪

  陈道明见骂不生效,改口哀声道:“王笑笑,你做做好事,一刀将我杀了,你们莫容山庄……”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惨号起来。

  王笑笑剑眉一蹙,暗道:“这五毒宫主何许人?教规有多严?这陈道明在这等情况下也不敢透露丝毫口风。”

  蔡灵灵见陈道明“秉风穴”被点,身形无法稍动,但浑身肌肉,痉挛不已,惨号之声凄厉已极,心中大感不忍。她心地善良,忍不嗫嚅道:“笑哥哥,我想……”倏又住口。

  王笑笑向她望去,但见她樱唇一阵启动,欲言又止,玉面上一片不忍之色,心知她本想为陈道明求情,又感兹事重大,不宜轻易放过,暗暗一叹,连拍数掌,解了“万蚁钻心”的手法,峻声道:“陈道明,我那司马伯父是死是生?”

  陈道明想起“万蚁钻心”之苦,余悸犹存,脱口道:“是生。”

  王笑笑微微一晒,道:“我如问你我司马伯父何在,你是决不敢说的,也未必知道,我只问你,你一人来此何为?”

  陈道明一愕,猛又道:“你怎知我一人来此?”

  王笑笑暗忖,此人色厉内荏,显然来此必有任务,我倒要看看他干什么?仰天一笑,道:“也罢,我也不问你来此为何,你们那徐公子的停身处,你总该知道吧?”

  陈道明不料他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心中惊疑不定,半晌道:“反正在金陵城中,你王公子神通广大,不会自己去找。”

  王笑笑正色道:“你说出来,我让你走。”

  陈道明大出意外,道:“我怎么信得过你?”

  王笑笑肃容道:“凭莫容山庄的声名,难道还会骗你?”的确,莫容山庄自王笑笑师母柳青青以来,均为侠义道的泰山北斗,可以说得上吐辞为经,举足为法,一言一行,皆为天下武侠表率,连敌人也无法不信莫容山庄人所讲的话。

  陈道明犹感疑迟,道:“我讲了,你不信,又待如何?”

  王笑笑道:“只要你讲,真假我王某自会分辨,倒毋需你费心了。”

  陈道明目光一闪,道:“我全身一件东西都不少的走?”

  王笑笑暗暗笑道:“你这是不打自招。”朝蔡灵灵望去,两人相视一笑,均已察觉。

  蔡灵灵用传音入密,练气成线的功夫道:“笑哥哥,要不要搜他身上?”

  王笑笑也用传音入密道:“不必了,我自有计较。”面容一肃,道:“可以,讲啦。”

  陈道明沉吟半晌,道:“在皇宫中,信不信由你。”

  蔡灵灵娇叱道:“皇宫岂是常人可以进去的,你骗人。”

  陈道明怕王笑笑下手,忙道:“我们是翻墙进去的,宫内地方如此大,随藏一处,宫中人少,发觉不到。”一顿又道:“本教高手齐至,没有瞒你们的必要。”

  话一出口,大感后悔,只是已不及收回。

  王笑笑暗想,他的话倒也几分可信,道:“来了些什么人?八个徐恒都聚齐了?你教主呢?”

  陈道明正为失言惶恐,闻言怒道:“姓王的,你说只问我们公子居处,我已说了,又将怎地?”

  王笑笑哈哈一笑,一掌拍开他“乘风穴”,道:“好,你可以走啦。”

  陈道明想不到他如此爽利,真有点不敢相信他如此轻易的就放走自己,翻身站起,竟然楞住。

  蔡灵灵冷然道:“怎么?不想走了?好极了,那就留下来。”

  陈道明一惊,怕王笑笑又变卦了,连场面话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扫二人,开了室门,匆匆逃走。

  陈道明方一离室,蔡灵灵已促声道:“笑哥哥,追啦。”

  王笑笑却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会。”

  游目四顾,但觉那竹榻四脚为竹筒制成,最为可疑。他自幼顽皮,对于这类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独有专长了,嬉戏已久,居然任何隐秘也瞒不过他的利眼。

  他行近榻边,蹲下略一搜寻,即找出奥妙所在,那竹简有一节竟可开启,唯衔接之缝极细,不易瞧出。

  启开一看,空空如也。王笑笑还不死心,将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灵灵款移莲步,至他身边,见他不厌其烦地搜寻,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东西,早给拿跑了,还等你来检这便宜。”

  王笑笑哑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动,觉得筒壁似乎触及一条坚滑之物,不象是竹片。他也懒得费心掏出,一掌将竹筒拍碎,登时见碧光闪闪,露出一条长形之物。他随手拔出,原来是一只玉尺,尺上镌着六个大字“碧玉神宫藏经斋”,尺上却是雕满了比蝇头还细的字,及一些人物,东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这是当年“碧玉神君”遗下之物,却不知何以藏得这等隐密。蔡灵灵从他身后见到,不禁问道:“是碧玉尺么?”

  王笑笑无暇细看,顺手递给她,道:“不是玉的,碧玉架不住我一掌之力。”

  他再一搜寻断成两截的竹筒,已无他物。手一松,竹榻倒下,他也站起身来。

  蔡灵灵又问道:“碧玉神宫是什么所在?”

  王笑笑转身道:“碧玉神宫是一位号为”碧玉神君“的人所建的,位于广西三江县碧玉山中。”说完之后眉头一皱,之后微微一顿,道:“那”碧玉神君“的一生诡异有趣的很,改日我向你细述,还有三次”碧玉掘宝“,也极惊险热闹,不过”碧玉神宫“的藏宝,已在第三次掘宝时搬空……”忽见蔡灵灵聚精会神地看着碧玉尺,讶然道:“玉尺上有些什么,你看的这般起劲?”

  蔡灵灵兴奋地道:“笑哥哥,尺上的人物似是些掌法及内功心诀。”

  王笑笑诧道:“有这等事?”

  蔡灵灵柳眉一颦,又道:“不过,这些掌法、心诀杂乱无章,断续不全。”

  说着,将玉尺递给王笑笑。

  王笑笑伸手接过,道:“我猜这些掌法及心诀,必是”碧玉神君“所书,或许这玉尺就是书笺。”纳入怀中,又道:“现在没有时间多推敲了,我们还是快点追上去。”

  他们感觉耽误时间太久了,不敢再加稽延,出了石室,登上假山一棵龙柏之顶,蔡灵灵向东一指,道:“那边有一条黑影,大概就是那陈道明了。”两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上前去。

  两人对这无意中获来之物,都未加重视,岂知这条玉尺,将来对王笑笑荡平众魔,有莫大之功,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王笑笑随口一猜,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碧玉尺当年的确被“碧玉神君”做为书笺,平日有所创获,即刻在书笺之上。

  “碧玉神君”所以如此,还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个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为人所得,视为至宝,故将毕生所得,刻于此上。这书笺他随意挟于那些秘芨中,无巧不巧,竟挟在司马尚德所获“王佗正经”中。当时秘芨实在太多,分予之际,并未发现。待司马尚德发现,巳是掘宝已毕,众人分道扬镳。

  他功力不够,尺上心诀及掌法又是零零乱乱,有多奥妙,无法看出。欲待送至云中山莫容山庄,又恐是废物一件,大惊小怪,岂不惹人耻笑。几经考虑,决定慎重收藏,只待机缘,此次王笑笑南来,他本待取与王笑笑鉴定,终因王笑笑来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视此物,搁了下来。不料几度波折,碧玉书笺依旧落入王笑笑手中,事情不可谓不巧了。

  且说二人如风驰电掣,转眼便已追近,果然见那陈道明躲躲藏藏,专往隐蔽处行走,不时回头,显然也防到有人跟踪。王笑笑对蔡灵灵目力之强,暗中佩服,换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来了。

  蔡灵灵忽然凑近他耳畔,道:“这家伙骗人,皇宫在府西石城门外,应该往西才是,他这是往钟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王笑笑笑道:“也不值得如此生气,我们不上当也就是了。”忽然一扯蔡灵灵衣袖,道:“慢点。”原来二人已追至十丈之内,王笑笑怕靠得太近,被陈道明发现。

  蔡灵灵道:“笑哥哥,我们干脆在树梢上监视,你说如何?”

  王笑笑闪目打量,见这一带林木茂密,在地面追踪,既易脱线,又易被发现,当下一点头。蔡灵灵更不打话,一扯王笑笑,已上了树梢。王笑笑任她拖着,半分气力也不花,身如腾云驾雾,舒适已极,回顾蔡灵灵,轻轻松松如漫步平野般,不由脱口道:“灵妹,令师门的心法真是奇妙已极。”他是在称赞蔡灵灵功力之高。

  蔡灵灵嗯了一声,道:“还有其他原故。”

  王笑笑哦了一声,道:“想必服过灵药,是何灵药?”

  蔡灵灵一本正经的道:“是玉液琼浆。”

  王笑笑笑道:“哦,是千年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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