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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漫漫(1~30全) - 1,2

[db:作者] 2025-06-30 23:55 5hhhhh 1450 ℃

  牤子赶紧说:「玉秀姐永远年轻漂亮,就是八十也最美,我才不嫌弃呢!到 时候啊,我上班,你在家给我生个儿子,叔和你哄孩子,多好啊!」

  刘贵喘著气笑著说:「嗯,中,让玉秀多生几个,咱老刘家人稀,叔一定多 活几年。咳咳……」玉秀边给爸爸捶背,边羞涩的说:「那我不成了母猪了?呵 呵,咱家牤子还不得累死啊,我可捨不得呀!」为了美好的憧憬,幸福的笑声在 小屋里迴荡。

  奇怪了,二婶对牤子和玉秀的態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每天笑脸 相迎,问寒问暖,爱护有加,这让他们大惑不解。同时,年少的牤子和玉秀沉浸 在爱情的喜悦中,对二婶的转变没有丝毫的怀疑,暗暗窃喜,以为以后一家人会 更融洽。

  这不,眼看牤子要开学了,二婶特意给牤子买了件新衣服。吃完晚饭,打发 刘贵回牤子的家休息后,二婶不知从哪弄的饮料,还是易开罐的,口是开著的, 递给牤子和玉秀说:「今天你们在家多呆一会,把饮料喝了,可別浪费呀,挺贵 的,可是特意给你们买的。我去打会牌,等我回来你们再走。」说完有点紧张的 走了。

  牤子和玉秀从来没喝过饮料,牤子先喝了一口,感觉有点怪味,皱著眉说: 「玉秀姐,咋这涩呢,一点都不好喝。」玉秀也喝了一口:「嗯,是不好喝,我 们还是喝了吧,要不然我妈该不乐意了,难得她对咱俩这么好,喝吧!」说完一 口气喝乾手里的饮料。

  牤子看玉秀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憋著气也喝乾了。两人坐在一起说著悄 悄话,不知不觉都感到非常睏,打著哈气的玉秀说:「牤子,我咋这么睏呢,眼 睛都睁不开了,咱回去吧!」牤子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含糊的答应:「嗯,我也 睏死了。走,咱走。」

  两个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玉秀无力的躺在牤子腿上睡著了,牤子也是头一 歪,靠在玉秀的身上睡了过去。

  好似做梦一样,牤子感觉身体像有小猫抓挠一样,若有若无的好像有奇怪的 声音,有点耳熟又陌生,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玉秀迷糊中感觉出气 困难,好像有座山压著一样,下体有种刺痛的感觉,想挣扎却毫无力气,想喊, 嘴却不听使唤。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嚎叫让两个人困难的醒来,勉强睁开眼睛,彼此 的脸咋这么近呢?李娟的嚎叫让他们一激灵,突然发现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 起,这一惊让他们惊恐的想爬起来,又感觉浑身无力,彻底蒙了。

  李娟边廝打牤子边大声嚎叫:「快来人吶!牤子强姦玉秀了!肏你妈的牤子 啊,你是不是人啊?你强姦你姐呀!快来人吶!」左邻右舍都跑过来了,看见屋 里的景像,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有的说:「不可能啊,牤子多憨厚啊,才多大 呀!」又说:「唉,都抓住了,哪还假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玉秀光著身子,蜷缩在墙角里,不住地哭。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也说不清 怎么回事,她不相信牤子会对自己干出那种事。一个农村少女,被所有人看见赤 裸的身体,那种强烈的羞耻让她哭出声来。

  牤子茫然的,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该 怎么做。强姦玉秀姐了?没有啊,没强姦玉秀姐啊!这是怎么了?对李娟的廝打 浑然不觉.

  外面传来王麻子的吼声:「咋的了,谁强姦玉秀了?都让开,我这个治保主 任可不能不管。」进得屋来,一声怒喝:「牤子,肏你妈的,是你咋干出这种事 啊,今天非把你抓起来不可。」

  牤子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我没强姦玉秀姐,我没有啊!」一个 未经世事的半大小子,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王麻子破锣似的大声说:「没有,肏你妈的还不承认是吧?你们大伙看看, 鸡巴上还有血呢!玉秀那还流血呢!你们大伙可都看见了,一会派出所来人,你 们可得作证. 拿绳子来,把牤子捆上!」

  李娟麻利的拿过绳子递给王麻子,哭喊著:「大伙可得给我作主啊!牤子你 个畜生,你肏你姐呀,你不是人啊!玉秀可是黄花大姑娘啊,以后可怎么活呀?

  牤子我肏你妈呀!」

  牤子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任凭王麻子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玉秀哭著拽过一 件衣服,盖住自己下体,两个人真的蒙了。

  王麻子叫他儿子骑自行车去报案,把牤子连踢带打的推到大队部。驱散眾人 后,恶狠狠的对牤子说:「小屄崽子,你他妈犯我手里了,快说,你是怎么强姦 玉秀的?告诉你,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也许还有活路,不然后果可严重了。」

  牤子痛苦的摇头:「没有,我没强姦玉秀姐,我不知道。」

  王麻子换了副嘴脸:「好吧,我替你说,你是看你二婶不在家,起了坏心, 强姦了玉秀对吗?你可听好了,你要是不承认,那就是玉秀也得抓起来,这叫流 氓罪你知道吗?现在可正是严打,前村的老李头和儿媳妇扒灰,两个人可都判刑 了,你不想玉秀进监狱吧?」

  牤子听到不承认,玉秀也得抓起来,惊慌的说:「我……我要是承认,玉秀 姐就没事了对吗?我……我承认,我……我强姦了玉秀姐。」呜呜的痛哭起来。

  王麻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可记好了,一会公安来了,你可得承认,不 然我可对玉秀不客气。」说完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子,转身向李娟家快步走去。

  李娟的怒骂声、玉秀的哭泣声、刘贵的咳嗽声,使得家里乱哄哄的。王麻子 进来严肃的说:「牤子已经承认了,玉秀啊,你也別伤心难过了,这个畜生,一 定让他进监狱. 刘贵呀,你怎么管教的,唉,以后有事找我,我给你作主。」

  玉秀哭著摇头:「不是的,牤子不会强姦我的,不会的,打死我也不相信这 是真的。」

  刘贵喘息著、咳嗽著:「牤子不……不是……那种人,不……不是真的。」

  李娟愤怒的一把扯开玉秀身上的衣服:「不是他强姦的,死丫头还护著他。

  刘贵,你他妈看看,玉秀屄还流血呢!肏你妈的,你们老刘家没一个好东西。」

  玉秀拼命抢过衣服围在身上,蜷缩成一团.

  刘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咋能这样对玉秀,有外人呢,你就不怕 寒磣吗?咳咳咳咳……」

  王麻子眼一瞪,咽了口口水:「刘贵,你他妈注意点,我是外人吗?我可是 治保主任,维护治安是我的责任,別给脸不要脸。我看玉秀屄咋了,那叫证据你 懂吗?滚犊子,我要办案了。」

  刘贵气得咳嗽成一团,脸色发白,被王麻子连推带搡的轰出去。回过身来, 假惺惺的说:「玉秀啊,你就別倔强了,牤子亲口承认的,哪还假得了。一会公 安让你按手印,你可得按啊,要不然,你也得抓起来,懂不?你这可是流氓罪, 要判刑的呀!听我话,牤子还小,没大事,你可是过了十八岁了。你想想,你要 是也抓起来了,你爸咋活?家里的活谁干?你的路长著呢!」

  李娟也假惺惺的说:「是啊,玉秀,你就忍心拋下我和你爸吗?听主任的话 没错. 主任吶,可不能抓玉秀啊!玉秀你就听话吧,妈给你跪下了。」

  玉秀的心已经麻木了,没有了苦,没有的乐,就像一个任人摆佈的木偶,眼 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完了,自己这辈子完了,晕头转向的麻木的点头又摇 头.

  天刚亮,派出所来人隨便问了问,让玉秀和牤子就按了手印,稀里糊涂的牤 子被带走了,留下玉秀独自一人趴在炕上嚎啕大哭。

  没过几天,刘贵在又气又急又恨中含恨死去。玉秀再也没有了欢笑,一个人 躲在牤子的家里,傻傻的坐著,心如死灰,冷漠茫然。

  牤子浑浑噩噩的,稀里糊涂的被判了四年徒刑,据说还是在一个老法官的爭 取下,才没被判重刑的。那年严打,枪毙了多少人啊,老法官是用牤子未成年才 判四年的。

  牤子被送进监狱,头天晚上,糊里糊涂的刚要睡著,感觉有人走进自己,本 能的反应让他一骨碌,才发现几个同室的犯人正要按自己:「你们要干啥?別过 来!」一个大块头哼了一声说:「干啥,进来的先让你懂规矩。妈了个屄的,听 说你肏了你姐。哈哈,弟兄们,按住他,先让他嚐嚐咱的骚酒。哈哈!」

  几个人七手八脚按住牤子,大块头掏出鸡巴,对著牤子的嘴就是一泡尿,腥 臊恶臭的尿液让牤子拼命晃头反抗。

  大块头淫笑著边尿边说:「骚酒够度数吧?哈哈,肏你妈的,肏你姐,看老 子的鸡巴够大吗?我要是肏你姐,一定让你姐满意。哈哈!」

  一句肏玉秀姐,牤子体內聚集起惊人的力量,没有人可以侮辱玉秀姐,没有 人可以!那是牤子积压在心里的强烈怒火,爆发出可以惊天的无穷力量,双腿一 蹬,挣脱按在身上的手,一头撞在大块头的鸡巴和睾丸上,一声惨叫,大块头弓 著腰倒在地上。

  一阵拳打脚踢,牤子感觉不到疼痛,一把搂住一个人的脖子,一口咬住一个 人的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用尽浑身力量从大床舖滚到地上,哀嚎声、怒骂声、 惨叫声,整个牢房扎了营,警棍强大的电流让牤子失去了知觉.

               (待续)

                (五)

  牤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黑漆漆的小牢房里,站不起来,躺不下,转 不过身。铁门上的小窗户打开了,管教送进一个窝头、一块咸菜、半碗稀饭,另 外一个罐子,告诉他装屎尿用后,关上窗户,又是一片漆黑。

  不知道被关了多长时间,牤子被提出来时,腿早已麻木得没有了知觉,刺眼 的阳光让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醒过来的牤子被带到了审讯室,两个管教坐在那里,一个严肃的宣佈:「刘 住,你在狱中闹事,伤三人。现在宣佈,对你加刑三年,听清了没有?回答。」

  牤子死死盯著管教,一言不发. 另一个管教小声说:「我看,把他送新疆劳 改农场算了,留在这,非惹祸不可。你看他眼神,跟狼一样,写个报告,弄走得 了。」另一个也不住点头.

  就这样,牤子被押进闷罐火车,和一群犯人;不知过了几天,又被带上大卡 车,一天一夜的顛簸,到了新疆劳改农场。

  图山野岭,满目黄沙,在提审牤子的管教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管教看著牤 子的卷宗,不住地摇头,彷彿自言自语的说:「不对,疑点太多。」一旁的一个 年轻管教不耐烦的说:「啥对不对的,你看这小子,差点把人勒死,一个大腿上 的肉,活活咬掉一大块. 我看啊,也是个难缠的主,要不老张,把他给你们中队 吧!」叫老张的管教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年轻的管教偷偷笑了。

  老张开著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带著牤子向目的地驶去。在路上,老张把牤子 的手銬去掉,对牤子说:「你叫刘住,这名字头一次听。我看了你案卷,有很多 疑点,到地方后,慢慢和我说说. 对了,我得告诉你,我那个中队可不怕你跑, 我的劳改监狱呀,连门都没有锁. 不懂了吧?那可是几百里无人烟的地方,逃跑 不是喝死饿死,就是冻死,再就是让狼吃了。你先简单说说怎么回事吧,这一路 也很无聊,聊聊天吧!」

  牤子对这个叫老张的管教有种亲切感,多日的沉默,今天可以说说话了,简 单的把自己家里情况和自己对玉秀姐的感情说了一遍。老张皱起眉头沉重的说: 「又是错抓错判,狗屁严打,唉!刘住,不了,还是叫你牤子吧,顺口些。你不 要急,相信政府,早晚会回到法制社会的。我安排你和李老师一起放羊,有机会 多学习学习,你还小,还是孩子。李老师可是知识份子啊,人家以前可是教大学 的,你要好好利用啊!我也是下放到这的,不瞒你说,呵呵,我原来是市局的刑 侦处长,因为一些言论才到这的。好了,不说这些政治话题了,得开快点,不然 晚上到不了了。」

  车窗外,到处都是戈壁滩,偶尔会有几只野羊跑过,淒凉的景像让牤子好心 酸:「玉秀姐,你可好吗?牤子对不起你呀!玉秀姐,你会等我吗?玉秀姐,你 的牤子真不知道怎么强姦你的呀,我没有啊!玉秀姐,你一定等我。」

  途中休息了一会,吃著自带的乾粮,加满自带的汽油,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 到。眼前是一片荒凉的隔壁,在禿山脚下,两间简陋的平房,一排低矮的羊圈, 牤子不觉暗想:『这是监狱吗?连高墙铁丝网都没有,好像游牧人的临时落脚点 一样。』

  昏暗的油灯下,一个五十多岁、精神饱满的人,看见他们进来,微笑著说: 「老张啊,怎么带回一个孩子啊?」老张微笑著说:「李老师,给你带个孩子, 你可就英雄有用武之地了,哈哈!」李老师上下打量牤子一阵,点点头:「这孩 子不错,犯啥事了?」老张招呼李老师走进另一间屋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牤子怎么也看不出李老师是劳改犯,和管教老张倒是像朋友一样,这太离奇 了。李老师和老张回来后,脸色凝重的看著牤子:「孩子,你是被错抓的。从今 天起,你就和我在这放羊学习。你很特別,我相信老张的眼光,你可要做好吃苦 的准备啊!」

  牤子困惑的说:「我不怕苦。谢谢你们!李老师、张管教,我可以叫你张叔 吗?」老张笑著说:「当然可以。孩子,你好好和李老师学,他懂得可多了。」

  牤子感激的流下眼泪.

  李老师从锅里端出几个黑馒头,居然还有一碗肉,牤子狼吞虎嚥的吃相惹得 老张和李老师一阵阵的偷笑。牤子不知道那是什么肉,就记得好香。吃完饭,打 著饱嗝说:「李老师,这肉可真香啊!」李老师微笑不语.

  大西北的夜里很冷,牤子几次冻醒,是李老师递给他一张羊皮,盖在身上才 暖和许多,牤子对李老师更加感激尊重。

  劳改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白天放羊,太阳火辣辣的,几天下来,牤子的皮 肤被晒得红黑红黑的。夜晚李老师开始给牤子讲课,李老师渊博的知识、风趣的 讲解,深深的吸引了牤子。那不是课堂上老师能讲明白的,李老师好像无所不知 一样,牤子就像在听故事一样听课,乐此不疲。

  快到冬季了,开始给羊准备牧草,储存过冬物资,繁重的劳动让牤子身体更 加健壮,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他也知道了,吃的肉是戈壁特有的一种鼠类, 有点像兔子,开始觉得有点噁心,慢慢地习惯了並喜欢了,那是李老师自己做的 夹子,每天放羊带在身上,在特定的位置,每天都能夹到一两只.

  大雪封山了,茫茫的戈壁一片白茫茫的,气温在夜里达到零下四十多度。寒 冷没有让牤子屈服,披著羊皮,认真听李老师讲课,书本都是老张带过来的,残 酷的环境让牤子越来越坚韧,体魄越来越健壮。

  「嗷嗷」的嚎叫,在夜里格外清晰,李老师说:「牤子,外面来狼了,准备 傢伙,你怕不怕?」牤子豪气冲天的说:「不怕,老师都不怕,我更不怕。」李 老师赞许的点点头:「好样的。走,拿上铁锨,和我斗狼去。」

  白皑皑的雪地上,四匹狼,眼里发出绿光,慢慢地向羊圈包抄过来,牤子和 李老师蹲在羊圈一角,紧握铁锨. 牤子紧张的看了李老师一眼,只见李老师镇静 的注视著狼群,心里倍感踏实。

  近了,更近了……李老师挥起铁锨跳了出去,狡猾的狼迅速散开,围住李老 师。牤子一个箭步衝过去,铁锨划过一匹狼的尾巴,打在地上段为两节。一匹狼 从后面扑过来一口咬住牤子屁股,剧烈的疼痛没让牤子放弃。也许这就是牤子与 眾不同之处。

  他没有退缩逃跑,而是转身扑向咬著屁股的狼,死死的压在身底下,一只手 掐住狼的脖子,一只胳膊夹住另一匹咬著自己肩膀的狼,牤子感觉到了狼喘出的 气喷著自己的脸,锋利的牙齿几次差点咬到自己的脖子。求生的本能让牤子又一 次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退反进,迎著狼呲牙的狼嘴,一口咬住狼鼻子,在雪地 上翻滚,牤子就像铁打的一样,手和嘴就是不鬆开.

  惨嚎声慢慢变小了,牤子分不清嘴里是狼血还是自己的血,身下的狼已经没 了动静,被夹在腋下,咬著鼻子的狼还在做最后挣扎,腾出的手一把抓住狼的睾 丸,用尽全力捏咬,慢慢地这匹狼也不动了。

  牤子鬆开手和嘴,吐出满口的血水,回头惊见李老师正和一匹狼搏斗,另外 一匹倒在一旁。牤子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捡起地上的铁锨,抡起就是一下,惨嚎 一声,狼倒下了,牤子和李老师也倒下了,两人已经筋疲力尽了。

  这血腥的一幕,经歷过生死较量,牤子和李老师贏了,遍体是伤的两个人笑 著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屋里. 牤子的屁股、肩膀和胸脯都是血肉模湖,李老 师也是满身伤痕,不过不严重。他边给牤子包扎边大笑著说:「好样的,我们没 看错人,哈哈,我们有希望了。」

  老张来的时候,牤子和李老师正趴在炕上说话,老张关切的说:「你们可真 行啊,打死四匹狼啊,队里已经上报了,给你们请功了。快快,我带药来了,赶 紧换上。」动手给牤子和李老师换好药。

  在老张的努力下,牤子和李老师各减刑一年。伤好后,牤子和李老师更加亲 密了。不过对於李老师因何进来,李老师始终没说,牤子也从不问。

  在艰苦的磨练中,转眼渡过了五年,这五年里,牤子在李老师的教导下,掌 握了许多知识,更锻炼了意志,心中有股燃烧的火焰,让他更加思念玉秀姐,更 加想早点回去找王麻子算帐。

  李老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几次欲言又止。

               (待续)

                (六)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牤子和李老师把羊赶到牧场,两个人坐在大石头上, 牤子注意到李老师坐在那,遥望远方,花白的头发被风吹拂着,慈祥而又沧桑的 的脸庞,幽幽长叹一声,唉!牤子心里一酸「李老师,你想什么呢?看见你这样, 我心里有点不好受」

  李老师慈爱的对牤子说:孩子,我们一起五年多了,你就要出去了,我还得 几年。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从来不打听我的过去,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今天 我就和你说说我的过去吧,十年了,不知还记得多少了,呵呵李老师的思绪回到 十年前,眼里迸发出复杂的光,感慨的接着说:牤子,这人啊,最难过的就是情 关了,我是为情所累,也是为情所困,为情所毁啊!我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 上大学的,由于成绩好,毕业就留校任教了,就在那一年,我认识了我的爱人, 她叫丁晓晴,比我小一岁,漂亮美丽,活泼好动,有点不安分的那种人,和我的 性格正好相反。

  可我就是喜欢她,爱她,我不顾家里人反对,和她结婚了,我说过,她不安 分,爱出风头,争强好胜。结婚一年多,生了个女儿,我给取名叫李彤。那段时 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了。

  可惜好景不长,女儿三岁大的时候,记把女儿送到她妈那里,没经过我的同 意,就和人一起下海经商了,开了个贸易公司,不过就是一个皮包公司罢了。以 我的学识早就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那个时候到处是开公司的,三角债盛行,我 是苦口婆心的劝,她就是不停,我们开始争吵,渐渐的她开始很少回家了,我也 听闻一些风言风语的,她经常出入舞厅。

  终于有一天,被我作奸在床,正骑在一个老男人身上疯狂的淫叫。我打了她 一个耳光,她厚颜无耻的跟着那个老头走了,我痛苦难过,决定离婚。

  可是没过几天,她突然跑回来,跪着求我原谅她,唉!看女儿的情面上,我 原谅了她,她也变得老实贤惠了。说到这,李老师流露出悲愤的表情。

  用力甩了手中的鞭子,吐出一口长气接着说:她的公司倒闭了,债主开始逼 债了,无奈之下,我停薪留职,接过了公司,牤子,你知道那是多么艰辛吗?凭 借我的聪明才干,一年多的时间,公司扭亏为盈,步入了正轨。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我也忙的不可开交,丁晓晴也开始帮我打理生意。可我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歹毒啊,她不但偷偷造假,还背着我偷人,你知道 吗牤子,我出差回来,就在我的床上,她居然在和两个男人鬼混,我忍无可忍, 暴打他们一顿,把她赶出家门。

  没过两天,警察就把我抓起来了,她造的假酒,喝死两人,喝瞎一人。那可 是重大事故啊,我是法人代表,有口难辨,那些官员为尽快平息事件,根本不听 我的辩护,判了我十三年,最无法容忍的是,丁晓晴在我判刑的时候,居然带着 奸夫旁听,我一辈子忘不了她得意的眼光。

  我本来是心灰意冷了,是老张开导我,让我坚持下来,是你,牤子又点燃了 我的希望,牤子,你出去后,帮我把公司夺回来,我今年五十七岁了,还得五年 才刑满,我怕等不到了,我绝不能便宜他们。

  牤子听的热血沸腾「李老师,我一定帮你夺回来,亲手交给你,可我该怎么 做呀?我,我不懂做生意啊」

  李老师沉稳的说:这几年我教你的,足够了,你缺少的是经验,你的冷静, 你的执着,你的狼性本能,我相信你能做到,在我接手公司的时候,和她签过一 个协议,我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我会委托你做我的代表,协议在一个银行的保险 柜里,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做。

  牤子,这几年,老张一直帮我关注他们,现在公司很大了,主要业务在深圳, 那里现在是特区,也许是她百密一疏吧,孩子延用原来的公司,哈哈,我顾忌她 早把我忘了,另外请你找到我的女儿李彤,告诉她真相,她大学今年毕业,很可 能回她妈妈那工作,这也是我着急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你还要娶玉秀姐,玉秀是好姑娘,你接到她后一起去深圳,孩子,你 要好好珍惜那份纯洁的感情啊。从今天起,我教你如何做生意,如何管理经营, 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学习呀。

  牤子感觉到了什么是责任,坚定的点头答应李老师。接下来的一年,牤子刻 苦学习,几次与狼遭遇,几次搏斗,牤子更加孔武有力,身手敏捷,那是一种野 兽一样的敏捷,艰苦的磨练,牤子变得沉稳机智,身强体魄。

  六年了,牤子刑期已满,老张来接牤子出狱了,六年来和李老师的朝夕相处, 其情如同父子。李老师最后为牤子整理好衣服,眼含热泪交代好一切,挥着手, 送别牤子。

  牤子泪流满面大声说「李老师,我一定把公司和李彤亲手交给你,你要保重 啊」洒泪告别李老师,坐在吉普车里,眼前的大漠戈壁显得更加凄凉悲壮。心里 无声的呐喊「我回家了,我离开这了,玉秀姐,你的牤子回来了」

  老张对牤子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提醒你,回去可得注意分寸,我可 不想在这再见到你,别忘了,你身负重托,另外我在提醒你,现在外面变化很大, 凡事多用心,不可随便意气用事。

  我明年就退休了,我拒绝调回市局,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简单单纯, 以后你小子发达了,别忘了我就行了,李老师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安排好的,孩 子,万万不可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记住了吗?

  牤子感激的说:张叔,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一个劳改犯,能得到你父亲一 样的爱护,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的话我都记心里了。

  老张感慨的说:牤子,你是看中的好孩子,告诉你个事,这里有丰富的矿产 资源,农场准备开发,我争取让李老师参与,当然这不太容易,不过有希望,你 出去把李老师的事办好后,抽空来一趟,也许有用,这话不要和别人说,记住没 有。

  牤子告别老张,拿着老张硬塞给他的一千块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牤子的 心在燃烧,玉秀姐,我回来了,我要带你远走高飞,玉秀姐你可好啊,你的牤子 回来了。

  几天的颠簸,牤子终于回到阔别六年的家乡,激动期盼,仇恨怒火一起想心 头缠绕。宁静的夜晚,牤子激动的走进山村,还是那条路,多了几所新房子,心 狂跳不已。自己的家怎么没了,那简陋的两间土坯房不见了,崭新的三间大瓦房 矗立在原来的地方。

  牤子疑惑的悄悄走进院子,从窗户看见里面一个男人呆做在炕上,是他,王 麻子的傻外甥,旁边一个女人在奶孩子,牤子不认识。牤子握紧了拳头,多年的 磨练让他冷静下来,的先摸清情况在说。悄悄退出院子,摸黑向爸爸的三叔,自 己的三爷家走去。

  三爷家也是崭新的大房子,牤子轻轻敲门小声喊:三爷三奶,你们在家吗? 屋里的瞪打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牤子激动颤抖的说:三爷,是我,牤 子。

  房门打开了,三爷满头白发颤巍巍的怒吼「孽畜,你还有脸回来呀」三奶边 穿衣服边说:快进屋,回来就好,快让孩子进来呀。

  牤子进屋噗通一声跪在三爷面前,流着泪说:三爷呀,牤子回来了,牤子没 干坏事,是王麻子陷害我的,我那时小不懂,我回来就是要让他们还我清白的, 我牤子是啥人,你还不清楚吗,三爷,你不信我吗?

  三奶起来下地,拉起牤子激动的说:三奶信,我家牤子不是那种人,快上炕, 牤子受苦了。三爷一声长叹「那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呀」

  牤子简单学了经过以及李老师和老张的分析。三爷和三奶听完,无不为之动 容愤怒。牤子急迫的问:三爷,玉秀姐呢,我叔呢?我家的房子怎么回事?三爷 愤恨的别过头去。三奶流着泪说:牤子啊,别提了,你叔早死了,玉秀跑了,没 人知道去哪了,苦了这孩子了,着了多少醉呀,房子被人家霸占了。

  牤子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倒「玉秀姐跑了?咋回事啊,三奶快告诉我呀」 三奶擦干眼泪说:你进去以后,玉秀变了,整天躲在你家里,不出来也不说话, 后来肚子慢慢大了,有了身孕,你那该死的二婶,逼着把她嫁给傻子了,刚结婚 没几天,孩子就流产了,是王麻子给糟蹋的呀,傻子都说出来了,唉,可怜的玉 秀啊。

  牤子颤抖着身体,咬着牙,强压心中的怒火颤抖的说:后来呢,玉秀怎么样 了。三奶摇摇头接着说:一年后,玉秀就跑了,据说是被东风村的赫二流子领跑 的,三年多了,再也没有音讯了。王麻子就以玉秀跑了为缘由,把你的房子硬是 给了他傻外甥了,你二婶就答应了,唉,这事外人怎么能管的了啊。

  牤子的眼里发出可怕的光芒「血债血偿,我这就找他们去」三爷断然阻止牤 子,愤怒的说:牤子,这是不能急,明天我把咱老刘家人都找来在去,三爷豁出 这把老骨头,陪你找他们讨公道要说法,千万先别冲动啊牤子。

  这一夜,牤子始终在愤怒中亢奋着,要不是六年的磨练,早已冲出去杀人了。 天刚放亮,三爷起来出去找人了,没多大功夫,三爷的两个儿子和家族亲友都来 了,各个义愤填膺,簇拥着牤子向李娟家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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