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恐惧或痛苦！

　　有说话的声音！

　　苏珊被惊醒了，她慌了手脚，因为她以为自己听到了人声。

　　周围很明亮，即使是在她躲藏的地方，这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完全暴露的。所以她呆住了，就像一只吓呆了的鹿，她疲劳的大脑试图赶上她快速跳动的心脏。这里确实有声音，但不是很近。有足够的距离让苏珊能够放松和冷静下来一点。她抬起头，仔细环顾四周，在这小庇护所里她似乎是安全的，这使她有点开心。声音听起来像是男孩，而不是成年男人，但也不是小男孩。不管是什么人，他们似乎很愉快，大喊大叫，开着玩笑。这也有另一种声音，是拍水的声音。苏珊猜测他们在河里或河边。因此，这意味着他们并不是里苏珊太远。

　　她想过，只躺在那里等待他们离开，但她的好奇心和她酸痛的肌肉改变了她的主意。她想站起来看看。她先跪起来，非常小心的不让任何人看到她。还没有被发现，然后她慢慢爬向声音的来源，尽可能的利用两脚间8英寸的铁链的长度，很快，她看到了她恐惧的来源。一共四个男孩，15，16，也许17岁。他们在河里抛足球玩。苏珊认为这是一条河，但它实际上窄到难以被称为一条河，最多也就二十英尺宽。她先前过河的一座旧木桥大概在水面上方4英尺。河对岸停着两辆车，显然是这些男孩的。但他们似乎已经在苏珊的所在的这一边搭了个宿营地什么的，因为这边有两个保温箱，以及一些一个没有点燃的火堆，周围有些散落的衣服。

　　苏珊看到了这一切，却没有真正的考虑到这意味着什么，因为她只注意着男孩们。他们都赤身浸在水里，苏珊认为这棒极了！她微笑着，因为她喜欢他们健壮的十几岁的身体，而且开始幻想起如果她被发现，可能发生的事情。四个好奇的赤裸的年轻男人会对一个无助的裸体女性做什么！苏珊忍不住笑了。但她知道，现实可能不会像幻想那么好。最好的情况下，他们可能叫警察。而最坏的……，好吧，她不想去想了，这或许会夺去她继续整个行程的勇气。另外，随着长时间的看着这些男孩在泼水玩，她开始感到另一个迫切的需要。她慢慢后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躲到一棵树背后，开始撒尿。当然，由于她脚上的镣铐，她不可能完全不弄湿自己，但这也是她规划这一切时所希望的。

　　慢慢地移回到可以观赏男孩的地方，她开始看着天空，设法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睡了多久？她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黑暗才会降临？苏珊想知道这些，因为现在这些男孩在附近，她不能重新开始她的旅程，甚至通过树木的掩护也不行。她曾经想过，如果条件允许，她可能会在树丛中走大约一英里。但她是在路的错误一边，没有办法跨过去，而不让男孩们看到她。简单的过去是不行的。这意味着一个漫长的下午和晚上，但至少她知道，风景不错！

　　一两个小时后，苏珊仍然在看，同时与她抽筋的胳膊和腿搏斗。她也饿了渴了，但食物和水，在两英里外的高速公路上，所以连尝试都不可能。她试图靠观看男孩在干什么，来忘掉自己的不适。他们都已经数次离开小河，从保温箱里取饮料。他们玩球，或者干脆浮在缓缓流动的河里聊天。但是当当另一辆汽车到来的时候，情况改变了。

　　女孩子们。

　　有三个人，看起来与男孩年龄相仿。女孩们下了车，徒步穿过小桥，大笑着叫着水中赤裸裸的男孩。他们开心的嘲笑着对方，女孩们挑逗着男孩们，收起了他们的衣服。苏珊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好朋友，因为男孩似乎没有一点尴尬被发现，她的怀疑被证实了，一个男孩从容的走出小河，向着这些女孩走去。女孩尖叫着，大笑着，但苏珊看出，跨越草地走向她们的赤裸的青年男子，并没有冒犯她们。当他终于走到她们身边时，他用强壮的胳膊抓起了其中一个，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女孩带回河边，扔到了水里。

　　每个人都在笑，甚至苏珊都差一点笑出来。她看着其他三个男孩冲出小河在追着剩下的两个女孩。这让苏珊担心了一小会，因为他们可能追逐到她身边，而她不可能逃跑。但女孩们似乎没有怎么努力躲开，很快，她们三人都被扔到了河里，而男孩们在岸上看笑话。苏珊吃惊的看到，第一个女孩，然后是所有的三个女孩开始脱掉身上的湿衣服，一两分钟之后，就不只是男孩们赤身裸体了。这是男孩们需要的所有的信号，很快有很多笑声和溅水声在这七人处传来。更不用提很多的身体接触。苏珊看了一会，然后爬回抓她的小树丛。她侧身躺下，试图多休息一会，想着旁边欢乐的人群……，和后面漫长的旅程。

　　她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周围的光线已经不一样了。天还没有黑，但太阳已经是非常低了，苏珊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冒险返回路上。周围也安静了很多，苏珊希望也许河边的那群人已经离开。但一个女孩的声音穿过树丛穿了过来，告诉苏珊，他们还在。她再次爬出隐蔽处，看看情况，发现这七人坐在点燃的篝火边。两个男孩穿着短裤，其中一名女孩至少穿着胸罩和内裤。但其他人仍然裸体，女孩坐在男孩的怀里，相当舒适。

　　这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场景，但同样安静和友好。苏珊发现自己有点嫉妒他们的亲近。有这样的朋友，可以完全放松自己，甚至赤身露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苏珊希望她也能有一样的朋友。她自缚，因为她发现很难放下对任何人的警惕。没有人能太接近她，这是苏珊讨厌自己的地方。然而，她无法改变什么，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坚强。苏珊踌躇了一会，等待太阳继续落下，然后，在周围还有组工的光线让她看到回去的路时，她站起来。她认为这些人会继续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所以一旦天几乎黑下来，她将冒一点险步行回到公路，那里，她将是安全的。但当她痛苦的走过砾石路的时候，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河边的那群人那里，也想到了错过成为那样生活的一部分是多么大的损失。

　* * * *

　　苏珊不知道她是否还能继续走下去。

　　恐惧……，或痛苦。

　　这是她目前的选择。

　　她花了好几周找到这一段公路，去接受这个挑战。这段路相当平坦，相当开放，但有地方让她可以在白天躲藏，晚上人不多，铺过水泥，并且有一个起点可以让她停车。一大堆要求，她首先承认了这一点。但她住在乡下，当她最后决定要认真计划这一挑战时，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很难找到。找到一段二十英里的路能有多难！

　　她确实找到了这样一段路，满足了她的一切要求。可惜它也有一些她不想要的东西。离开工厂的停车场，有两个选择可选。她可以向北走，或向南。向北意味着只走几英里，就进入一个小镇，有相当可观的人口，超过3000人。但是，向南走也不是没有小镇。它不像工厂附近的那个那么大，根据该苏珊现在躲藏的标志，只稍微超过100人。但公路直接通过它的中心，3个大型路灯点亮了大约四分之一英里的道路。苏珊无法避开这个镇。当她选择路线时，没有哪段二十英里的公路是没有小镇的，这已经是最小的了。她必须传过它，赤身裸体、铁链缠身。因此，这是恐惧。

　　有一个替代方案。有很多乡村小路绕过小镇。她可以离开公路，彻底避免小镇，如果她愿意的话。缺点是，这会增加一两英里的路，而且是沙石路，一直都是。对赤脚的苏珊来说，那将是一个痛苦的旅程。但她必须选择，现在是时候了。当太阳升起时，她必须完全的离开这个小镇的范围，因为离镇越近，在晨曦中她越有可能被发现。

　　恐惧……或痛苦。

　　只能选择恐惧了。苏珊认为她其实是别无选择。她没有藏起一把备用钥匙，即使她想放弃。没有保险人可以打电话联系，甚至她也没有电话。她制定了这个计划，唯一的选择就是完成整个挑战。这意味着……，在死寂的夜里，赤身裸体，双手铐在背后，双脚用一条八英寸的铁链连接，偷偷穿过一个乡村小镇。容易么？不过，这里似乎很平静。有几座房子能看得见，但里面都没有亮灯。面向公路的建筑物大多是店面。甚至唯一的她可以看到的酒吧也是暗着的，除了一个百威的标志闪动在窗口。有几辆车停在路边，可以供她躲藏，而且走这里至少她的脚会很舒服！

　　好了，出发！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苏珊觉得，当她走入灯光下的那一刻，整个城市都会打开窗户，并看到她。她的心脏跳的这么快，感觉就像是要跳出她的胸膛，然后尖叫着穿过深夜，而她的腿颤抖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站立。她觉得很糟糕、恶心，希望她从来没有开始做这整个事情。然而，她知道，不管她感觉如何，这并没有改变一个单纯而简单的事实，她不得不这样做下去。要么这样或放弃，她的逻辑告诉她，通过这个镇仅仅意味着有可能被看到，而放弃则意味着肯定被看到。苏珊知道这一点，她在计划这一切的时候早就知道。在她脱下衣服，戴上锁链的时候，她就知道。所有她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于是她站起来，快速环顾四周，看有没有车接近，她踏进了灯光下。

　　她从未觉得自己从未比这个时刻更加赤裸过。离家几个英里，离任何衣物几个英里，被捆成这样一个样子，任何人，如果想看，都可以看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她尽可能快速的悄悄的移动。用她的脚趾走路，她的脚镣轻轻的响在安静的夜晚中，她迅速走向看得见的最近的一辆停着的汽车。她到了那里，然后藏在它的背后，肾上腺素让她打了个寒战。她很害怕，但她做到了这一步。现在她只是需要再做一次！

　　她站起来，下一辆汽车在大概一百英尺以外。在行进中，她想着被束缚的自己在旁观者看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会怎么看这样一个赤裸的女孩在小镇的杂货店前的人行道上缓慢行走？他们会震惊，还是会愤怒呢？或者他们想从她这里要什么！奇怪的是，这些想法并没有吓倒她。事实上，想像着有人看到她，同时非常清楚的知道她赤裸的身体在灯下跳跃前进，使她有点兴奋起来。她试图驱逐这种感觉，但她不能否认有这令人激动，而且当她到了下一辆车的地方藏起来休息的时候，她几乎笑了出来。这一切并不可怕，这是乐趣！

　　至少几秒钟之后，一辆汽车转出旁边的一条街，并开过她的身旁。司机没有看到躲在一辆福特车后面的她，但如果他早出来几秒钟，他会清楚的看到她，苏珊也知道这些。这不再是游戏了。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她看着车开走，然后站起来。这不是一个闲逛享受的地方，这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地方。而且越快离开越好。当她从一辆车走到下一辆的时候，这是她头脑中唯一的想法，直到她走到小镇的另一侧，重新回到黑暗中的时候，她才开始想想别的。她已经安全通过了，但她的唯一令人安慰的想法是，下一次她再尝试时，她将不戴锁链，但仍是赤身露体，至少能够跑起来。这在几天内是不会发上了，她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她一直向前走，偶尔停下躲避经过的汽车，或用麦片条和水给自己加油。例行的8英寸的步子，消耗了她的精力，甚至星星也不再吸引她了。穿过那个小镇消耗了她的热情，这个旅程现在是个苦差事了。苏珊一直没有真正精神起来，直到天空开始发亮，然后她在第一个路口转向那条河。这一次，砾石路看起来只有更少的人走过，甚至有些地方草已经长得太多，苏珊以为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放松的地方，没有什么人来过。树木甚至看起来比她上次白天停留时更密。但当天更亮一些时，事情看起来并不更好。这不再是无人居住的树林，苏珊发现自己走在农民的车道上。在她前面有一些建筑物，被树木所包围，现在对她来说，回头找地方藏身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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