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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1-18集) - 6,1

[db:作者] 2025-07-01 09:48 5hhhhh 3030 ℃

第五章:狐朋狗党

  眼见鸳鸯即将头破血流,在这危急时刻,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拦腰抱起她,避免可能致命的危险。

  鸳鸯只觉得眼前一花,娇躯就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宝玉并未趁机揩油,大手一松,将鸳鸯放回地面,同时顺手接住飞上半空中的食盒。

  「鸳鸯,你有受伤吗?吓死我啦!」金钏儿疾步跑到宝玉两人身前,双手搀扶住身子不稳的鸳鸯。

  「我没事!」走神的鸳鸯被金钏儿担忧的话语「惊醒」,面色微热,急忙站直比金钏儿高出一颗头的身子。

  宝玉英雄救美,却面无喜色,在松开鸳鸯后,他一言不发,拿着食盒当先走向大门。

  「鸳鸯,你怎么会与宝玉在一起?难道你们……」

  金钏儿知道鸳鸯素日对宝玉没有好感,并见她被宝玉所「救」后,一直面色古怪,误以为鸳鸯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鸳鸯的「不满」。

  鸳鸯被金钏儿的戏语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压抑不住先前的怒气,打断她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春心大动,非要与宝玉配对成双呀!」

  话音微顿,鸳鸯见金钏儿还是一脸嘻笑,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才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王』、『宝皇帝』,我鸳鸯也绝不会要!」

  鸳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因此话一说出口,马上产生一丝悔意:这样会不会太伤二爷的自尊?何况他不也说了对自己并无其他念头,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吗?丢死人了!

  「纨姐姐,你也在呀!」宝玉刚踏入王夫人接见内亲的厅房,就见王夫人与李纨并肩坐在炕上,正在交谈。

  「宝兄弟,你也来了,坐这儿吧!」李纨亲热地招呼宝玉,欲起身让宝玉坐在王夫人的身边。

  王夫人拉住李纨,说道:「让他干什么?咱娘儿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母亲说得对。」说着,宝玉坐在王夫人与李纨的对面。

  虽然宝玉对李纨十年守寡的忠贞行为并不认同,但对她如此温柔娴熟的美德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纨侧坐的丰盈曲线一眼,宝玉打趣道:「我还以为来得很早,想不到纨姐姐比我还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呀?呵呵……」

  未待李纨回答,王夫人就语带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陪我解闷,哪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见人影!」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宝玉将食盒放在矮桌上,见王夫人责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讨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边。

  王夫人欲接过宝玉手中的糕点,不料宝玉大手一闪,然后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说道:「母亲骂得到,就罚孩儿亲自喂您吃点心吧。」

  「你这孩子!」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慢慢吃着宝玉手中的糕点,一边给了宝玉一记白眼。

  王夫人只觉得这是与「儿子」的亲密交流,但「假」宝玉却是另一番感受,他只觉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呃」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全身发烫,某一物已经隐隐开始咆哮。

  遭受突然「袭击」的宝玉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诉自己:对面这个风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千万冲动不得呀!

  欲火不是容易就能压制下来,宝玉立刻想到转移目标,眼神一动,就与温柔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

  虽然宝玉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绰约,又正值女子最诱人的黄金芳龄,那曼妙的娇躯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腾、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原形毕露。

  就在「危急」之际,鸳鸯的到来终于解救受尽「折磨」的宝玉,趁着鸳鸯与李纨窃窃私语时,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辞,随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与李纨看得好笑不已,而鸳鸯却以为宝玉是不想看见自己,不由得心生怨怼,赌气的在心中自语:你不想见我,难道我又会主动招惹你不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见就是!

  宝玉难得在「怡红院」内清闲几日,白天开始思索发财之路,夜里则与袭人、麝月被翻红浪、云雨翻腾。

  在宝玉「勤奋」的练习弄,「阴阳和合」之术日渐娴熟,他体内的热流日渐深厚,不过受过那次「打击」后,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只是偶尔用来调戏几个美丽丫鬟,在她们的娇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畅。

  志得意满的宝玉摸着通灵宝玉,不禁暗自思忖:这玩意儿真是泡妞的好帮手啊!

  室「太虚幻境」内。

  警幻仙姑苦笑连连,她虽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无奈的笑意,因为五色神石何等神奇,宝玉却用来做这种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个宝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爷,东府的琏二爷有事找你。」

  平静的日子随着小厮的禀报声消失,怡红院除了宝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小厮有事也只能在大门口通传。

  外院的小丫头迅速通传而至,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贾琏找我干什么?我与他可没有往来,难道与凤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与凤姐可没有实质上的出轨,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满心疑惑的宝玉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已走到院门处。

  「宝兄弟,多日不见,你果然风采不凡,为兄真要刮目相看。」

  这时,热情的话语伴随着明亮的笑声传入宝玉的耳中。

  「见过琏二哥。」

  宝玉深施一礼,抬目一看,只见一身白衫、风流倜傥的贾琏站在树荫下。

  待走到近处,假宝玉的内心立刻踏实起来,因为贾琏先天的确英俊,不过后天却很糟糕,一张脸透着青色,明显酒色过度,而且眼神无光,果如传言一样,这贾琏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这身锦绣皮囊。

  「琏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虽然宝玉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多了一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贾琏亲热地挽着宝玉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听薛蟠说,兄弟你如今开窍了,所以特地前来找你出府,薛蟠等人还在『天香楼』等着呢,走吧。」

  原来如此!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贾琏与薛蟠过往甚密,果然是一丘之貉,不过自己不是也正准备加入他们吗?哈哈……

  「琏二哥,天香楼有好东西吗?」宝玉反手一拉贾琏的手,神情充满火热的期待,那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

  贾琏顿时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将他看成心肝宝贝,一向诸多偏袒,可如今却也与我贾琏一样。嘿嘿,只要再诱惑一下这傻瓜,到时看老祖宗他们怎么说、看他怎么有资格继承贾府家业!

  想到这里,贾琏大笑道:「宝玉,薛蟠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这样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你这『新手』上场!」

  「兄弟」两人会心相视而笑,男人本色的笑声一路盘旋,迅速来到天香楼--金陵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在天香楼门口,一位龟奴上前急着为贾琏牵马,并一脸谄媚地说道:「琏二爷,还有这位爷,快请!姑娘们都盼着二位光临呢!」

  贾琏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龟奴,出手的大方让宝玉又一次脸红,更加坚定此行的目的。

  在豪华的青楼雅阁内,一群华服青年男子觥筹交错,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身边艳姬身上「胡摸乱搞」,好一个胡天胡地的香艳之地。

  「兄弟,这次一定要玩个够!」薛蟠与宝玉、贾琏坐在一起,大手横扫四周,大声道:「这里才是天堂,哪像家里让人闷得慌,你们说对吧?」

  正与贾琏拚酒的宝玉回头一笑,豪迈地道:「大哥说得甚是,这里真是好地方,咱们也来喝几杯?」

  「不用,我可不敢!」领教过宝玉酒量的薛蟠连摇双手,见贾琏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干狐朋狗友闻言大为不服,纷纷上来要灌醉宝玉这新丁。

  有「仙法」护体的宝玉自是无畏无惧,并迅速与众人熟络。

  不出宝玉所料,这些人全是王孙贵胄之后,其中有六个人的宗族更与贾家宁、荣二府并称为「开国八公」,其中一个叫冯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将军。

  一阵觥筹交错后,宝玉看着倒了一地的纨绔子弟,禁不住暗自惊叹:这不就是古代的高干子弟、太子党吗?

  「兄弟,你真行!」明哲保身的薛蟠见只有他与宝玉还坐着,呵呵直笑,有点得意地道:「你可为我报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们灌醉,今日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哈哈……」

  宝玉从薛蟠开心的笑语中,听出他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

  「蟠大哥,你来京城已有不短的时间,不知过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动,宝玉举杯与薛蟠对饮,他话语看似随意,却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满。

  「唉!」薛蟠一口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连嘴角酒渍也懒得抹去,重重一声叹息:「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妈的没有一个好鸟,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是在我本家,只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会受这些闲气!」

  宝玉豪气地为他与薛蟠又倒满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你薛蟠是「狼」,当然只能与「狈」为伍,难不成你还能结交君子不成?思及此处,宝玉呵呵一笑,心想: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这个「好人」不是正与他聚饮一处,相谈甚欢吗?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干了这杯!」说着,宝玉一仰脖子,将烈酒像喝白开水般灌下去。

  见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宝玉低声问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鱼得水,又为何要来金陵?」

  「别提了!」薛蟠想起倒楣的烦心事,大手对空虚挥,怒声道:「都怪香菱这个小贱人!」

  宝玉双目透出诧异,眼前不由得浮现一脸轻愁、艳色不凡的美丽少妇,想不到此事竟与她有关。

  还未待宝玉问话,薛蟠就说出真相:「当日我看上这个贱人,不料她却是个扫帚星!为了争她,我失手打死一个不自量力的穷书生,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只要赔点钱就没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旧事与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话音一顿,宝玉立刻为他倒满一大杯酒,薛蟠面露感激之色,继续道:「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这府台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次还多亏姨父,就是你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过一劫。不过本家就待不下去,只好来金陵谋出路。」

  宝玉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上次贾政回府心烦气躁,原来是因薛蟠杀人之事。

  宝玉念头再一转,在心中叹息:唉,都怪老廖整天只谈美女,害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这薛蟠的过去与将来。

  「大哥,你在京城经营哪些行当?是否顺利?」宝玉故作随意地将话题扯到重点上。

  醉意蒙眬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将宝玉视作知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都是一些典当、南北货运方面,比起以前大有不如,只有与番邦的交易还算顺利,利润颇丰!」

  番邦?宝玉脑海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由得想起房中那面西洋镜,肯定就是西洋货物之一。

  「兄弟,你怎么问起这个?难不成你对买卖也有兴趣?」

  薛蟠虽是粗人,但毕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地道:「要是你真有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联手,自可在这里站稳脚跟。」

  宝玉见谈话已到关键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脱口而出:「我倒是有兴趣,但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会答应的。」

  见薛蟠面露失望之色,宝玉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道:「不过我有一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对经商有兴趣,若是大哥肯与他合作,就好像大哥与我联手一样!」

  「好!好!」薛蟠开心地大笑道:「只要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行了!」

  「不知大哥准备与我那位朋友做哪些行当?」宝玉暂时放下心中的计划,决定先探探薛蟠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只要有荣国府当后台,赚大钱的机会有的是。」薛蟠自信满满地轻拍茶几,粗豪地道:「像在我本家一样,我们可以开赌馆、青楼、放高利。」

  宝玉闻言心中发寒,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这薛蟠所思所想,无不是吃喝嫖赌一类,不知他还干不干坑蒙拐骗的事?

  「大哥,虽然这也能日进斗金,但你不是说与番邦的交易也能赚大钱吗?」

  薛蟠见宝玉面露犹豫之色,明白他心中的顾虑,叹气道:「与番邦交易虽营利颇丰,但朝廷三不五时就禁海,这行当也是有一时,没一时,哪有我说的那些营生赚得多?」话音一顿,薛蟠凑到宝玉的面前,低声道:「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府中的琏二奶奶早就私自在外放高利,这线还是我牵的,这下你没有顾虑了吧?」

  「真的?」宝玉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他想不到王熙凤竟如此胆大。

  「呵呵……」薛蟠未语先笑,这才道:「我怎么会骗你?要不然你以为靠着那点俸禄与地租,贾琏敢这样花天酒地?」

  宝玉顿时思绪翻转,片刻后他精神一振,朗声道:「蟠大哥,我那朋友有更好的发财路子。」

  宝玉决定放弃偏门财路,不是他有良知,而是他的计划得到的暴利更多,再说,能不做坏蛋还是不做得好,实在不行,再做也不迟嘛!嘿嘿……

  「哦,说来听听!」薛蟠虽对宝玉的「胆小」略有不喜,但对他的话却颇有兴趣。

  「我的朋友才从番邦回来不久,学到一项新玩意儿,我试过,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在番邦可是全国流行,所有男子没有不爱!」宝玉见薛蟠一脸惊喜,得意地继续道:「那玩意儿叫--香烟,你没听过吧!这可是留邦的好东西,就像我们不愿将最好的东西卖给番邦一样,他们也没把这好东西卖给我们!」

  「我倒真没见过!」薛蟠讪讪道。

  「我也是初次见到,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宝玉轻轻安慰薛蟠,心中却笑个不停:这玩意儿可是几百年后才出现,别说你,就连我口中的『番邦』也没见过这玩意儿!呵呵……到时自己不但让明朝人人口叼香烟,还远销外邦,还不赚它个金银满仓!

  「兄弟,你什么时候介绍我与你那朋友认识?让哥哥我也见识『香烟』这玩意儿。」

  薛蟠感受到宝玉话语中的自信,经商多年的他也仿佛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银两,要知道西洋玩意儿一向是有钱人家的最爱,更何况是从未听闻过、番邦最好的好东西。

  话音未落,薛蟠再次追问道:「对了,你那朋友如何称呼?」

  「石钰!」

  「假」宝玉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他早就决定也该是另一个「自己」登场的时候了!

  在日暮晚霞的映照下,宝玉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一路上都想着「石钰」与「香烟」的问题,思绪万千地踏入贾府。

  身为贾府少爷,宝玉不能出面经商,迢毕竟是一个商人地位低微的年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正因如此,「假」宝玉才会苦思冥想,想到让石钰出场。

  至于香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天下男子都在吞云吐雾的「盛况」,宝玉就好似看到无尽的钞票流入口袋。

  如今宝玉成功说动薛蟠,有了薛家的营销管道,再加上他先进几百年的经营理念,别说香烟本就是「好」东西,就算是烂木头他也能将它吹成古董来卖。

  这时,得意洋洋的宝玉暗自思量:对薛蟠这种纨绔子弟还是要留个心眼,虽然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嗯,对「香烟」的加工,还是自己掌握为妙。

  念及此处,宝玉不由得苦恼起来。他虽然有贾家给的月钱,但要想用来建「香烟」加工厂,那可只是九牛一毛,这笔庞大的第一桶金要到哪里找呢?

  凤姐!掌管帐房的凤姐!当美艳照人的王熙凤从宝玉的心中浮现时,他开心地笑起来,心想:怎么将凤辣子忘了呢?而且还可以一慰佳人的相思之苦。

  想到就做的宝玉脚步一转,就走向王熙凤的居所。

  而此时此刻,贾琏还醉卧在「天香楼」中,抱着艳姬睡大觉。

 第六章:凤姐之心

  宝玉刚跨入荣国府的东府院门,迎面却碰上命中的克星--小魔女巧姐!

  「二叔,你来了!我到怡红院找你,袭人姐姐说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要躲我呢。」巧姐兴奋地扑向宝玉,那模样就像一只大饿狼扑向小肥羊。

  宝玉顿时犹如冷水浇头,心想:自己怎么忘记这小丫头了?

  这段时日,巧姐几乎每天都用尽各种办法要逮到宝玉,也将他脑中所有「新」故事榨干。如今的宝玉和其他人一样,一见到巧姐就怕,怕了自然要躲,却总是躲不过。

  受到巧姐如此「重视」,宝玉却欲哭无泪,送上门的他急忙挤出一丝笑容,假装开心地说道:「我怎么会躲你呢?不过……」

  一脸笑意的巧姐听到「不过」两字,小脸立刻晴转多云,明亮的双眸顿时泪光盈盈,无尽的委屈从目光中传到宝玉的心中。

  「二叔,你不讲故事,那就……给我看神仙棒吧,不然我要告诉……娘亲了!」

  又来了!呜……宝玉是真的流泪了,为了那一刹那的罪恶,他又一次「买单」。

  虽然巧姐还不知道神仙棒究竟是什么,但却知道一个事实--宝二叔似乎很不想要神仙棒的秘密外泄。

  有如此好用的招术,拥有王熙凤基因的巧姐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面对现实,宝玉只得妥协,不过他现在心急如焚,话锋一转,道:「巧姐,我近日正为你构思一个绝好的故事,绝对好听,只不过还未想完。明日,我一定将这个你从未听过的新故事仔仔细细讲给你听,好不好?」

  「我相信你!」巧姐顿时笑脸如花,眼中的雨雾早已被蒸发无踪。

  「凤姐姐在不在?」宝玉伸头望向院中,强忍着激动,问道:「我找她有事!」

  「母亲不在,她与平姨娘在管事房!」巧姐也许是想到宝玉明天要讲新故事,此刻特别乖巧,少有地没有藉机敲诈勒索。

  当宝玉好不容易甩掉巧姐,就快步行向管事房,心想:凤姐这管事二奶奶做得真辛苦呀,天都要黑了还不回房!唉,早知她不在,自己也不用「自投罗网」,真笨!

  在管事房内。

  凤姐伏案而坐,埋头写着帐本。

  俏立在一旁的平儿则放下帐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奶奶,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今日的帐册弄完再回去。」凤姐扭了扭酸痛的颈项,黯然低叹道:「回去也是冷冷清清,还不如疲倦后回去一躺就睡着了,这样还开心一点。」

  「说得是……」平儿身为贾琏的小妾,自然也是独守空闺,叹息道:「看来今夜又只有我们作伴了。」

  王熙凤与平儿相对黯然、芳心酸涩,不约而同望向广阔的天空,羡慕那傍晚划空而过的归巢倦鸟,再也无心理事。

  心情复杂的王熙凤美眸一酸,眼前不由得浮现宝玉的身影,芳心刹那间百转千回,在忧伤、矛盾中,隐含一丝对幸福的向往,不由得更想念那个拨动她心弦的坏冤家。

  突然宝玉的「幻影」在王熙凤的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令她心海激荡、饱满的酥胸急剧起伏,然后她终于发现到不妥之处,这个「幻影」怎么如此真实?

  王熙凤先闭上眼睛再睁开,终于看清楚已到门口的宝玉,不由得在心中惊呼道:天啊,他竟然追到这儿来啦!难道他真的要打破誓言,不放过自己吗?自己又应该如何是好呢?

  相对于王熙凤的慌乱,宝玉却满心欢喜,再次加快速度来到管事房。

  王熙凤与平儿只觉得双眼一花,宝玉就已经出现在她们身前,吓了她们一大跳,还以为是眼花。

  「凤姐姐,你让我好找呀!」宝玉那火热的目光直视着王熙凤,并故意以暧昧的话语挑动她的情思。

  王熙凤芳心一颤,作贼心虚地望了望身旁的平儿,生怕她听出弦外之音。

  未待王熙凤回应,平儿已抢先笑道:「嘻嘻……我说宝二爷,你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呀?都快掌灯时分,你找我们奶奶有事吗?」

  平儿与袭人同为贾府丫鬟出身,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没话说,因袭人的关系,所以她与贾宝玉的关系甚好,虽无多少来往,但言语之间也甚是随意。

  宝玉已被心中情火烧昏头,这才注意到房中还有一个超大号的「电灯泡」。

  宝玉侧头一看,不由得暗自惊叹:是否天下美女都落到贾家呀?

  平儿虽娇小但稣媚,清丽灵秀的面容上,浑若天成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其温婉可人之处竟不在袭人之下,也许是已为人妇,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丝成熟妩媚,诱人的风情更在还未绽放的晴雯之上。

  「平儿姐姐,无事我就不可以登你们的三宝殿吗?」宝玉轻声调笑道。

  「别闹了!」王熙凤急速恢复平静,玉手虚挥,有点生气地制止宝玉与平儿的嬉闹,道:「宝兄弟,你有什么事?」

  「这……」宝玉略显迟疑地说道,然后看向平儿,示意王熙凤将平儿这漂亮的「电灯泡」熄灭,以方便他们独处。

  聪慧精明的王熙凤怎会看不懂宝玉的眼神?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我有点倦了,就先回去了,你与宝二爷慢慢谈吧。」

  平儿能成为王熙凤的心腹自然不是笨蛋,深明回避的道理。

  「别急,等我一会儿,谈完后我们一起回去。」

  王熙凤见平儿欲动,芳心一慌,急忙将她喊回来,道:「你这丫头就是爱自作聪明,我的事什么时候瞒过你了?」

  「宝兄弟,你说吧!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王熙凤凤目微张,芳心升起报复的快意,谁叫宝玉不但追到这里,还不知收敛,害得她在平儿面前心虚,如果不气气他,又怎能消去心头的「恨」火呢?并想看看他能编出什么藉口搪塞。

  宝玉见王熙凤不给他独处的机会,心中苦涩不已,只能强行抹去失落,暗暗告诉自己先将正事办完再说。

  「那倒是我多心,请平儿姐姐莫怪。」宝玉真诚地向平儿拱手施礼,表达歉疚之意。

  「你真的变了,不过也不用变得如此多礼,反而显得我们生分了。」平儿轻笑着还了一礼。

  刚才平儿确有不快,但见宝玉如此真切,她立刻抹去心中的阴郁,反而主动调侃着宝玉。

  「凤姐姐,我这次是来向你借银两。」宝玉神情平静地说出来意。

  王熙凤见宝玉话语郑重,不似随口乱说,不由得感到疑惑:想不到这冤家还真的有事。

  女人心总有如海底针,一见宝玉不是为了骚扰而来,王熙凤反而情绪低落,一抹失望悄然盘踞她心窝,让她竟然忘记回应宝玉。

  平儿见王熙凤表情怪异、久久不语,急忙接口道:「宝玉,你的月例可是府中最多,还会缺钱?」

  「如果是要零用钱,我怎会来找你们呢?」

  宝玉故技重施,故作神秘地望向四周,然后来到王熙凤两人近前,道:「我跟你们说个大秘密,可不要对其他人讲!」

  计谋不怕旧,只要好用就行!

  好奇心果然是人类的天性,由于女子的好奇心更是强烈,王熙凤两女虽聪慧,但也不能免俗,齐声问道:「什么大秘密?快说啊!」

  随后,宝玉将与薛蟠说的话语重复一遍,唬得王熙凤两女一愣一愣的。

  「凤姐姐,你会借钱给我,对吧?」

  宝玉讲到口干舌燥,这才终于回到正题。

  不知王熙凤是被宝玉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还是对他如此「简单」的要求不能抗拒,她先避开宝玉火热的目光,这才说道:「贾府的银库我可不能私动,老祖宗也不会答应你办那什么『香烟厂』的!」

  见宝玉神色黯淡,王熙凤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倒有点私房钱可以借给你,就是不知够不够用?」

  宝玉顿时欣喜若狂,心想:凤姐的「私房钱」,那可与贾家「公款」完全不同的意思,看来美嫂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绝情!

  「这样够不够?」王熙凤见宝玉一脸喜色,她也感到开心,然后伸出食指比了一个钱数。

  「一千两白银?嗯,我再想点办法应该够了。」

  「是一千两。」王熙凤那妩媚的一笑差点勾掉宝玉的魂魄,继续说道:「不过是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呃!宝玉刹那间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随即又迅速平静下来,但他并未出言多谢,因为王熙凤如此以待,又岂是一句谢语就能表达?

  深深凝视王熙凤一眼后,心潮激荡的宝玉告辞离去,背影却更加挺拔。

  见宝玉消失在视线,平儿惊讶地问道:「奶奶,那一千两黄金可是你全部的家当了,你就不怕……」

  「别说了,此事就你我和宝玉三人知道,他会还我的,我对现在的他有信心!」

  王熙凤靠在椅背上,莫名的感叹在她心中久久盘旋:宝玉,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你可不要再逼嫂子了!

  第一桶金到手,宝玉正准备找薛蟠,他就收到薛家送来的帖子,不过不是薛蟠相邀,而是薛姨妈要置办酒宴答谢贾家的款待。

  姨妈?呃!宝玉的脑海顿时浮现薛姨妈那诱人的身姿,薛姨妈虽然没有她的姐姐、贾宝玉的娘亲王夫人雍容端庄,但却多了三分柔媚与丰腴。

  再想起她那美艳的玉脸与王夫人有七分相似,宝玉的心火一下子就冲到头顶,心想:既然美妇人上次没有发难,那这次说不定……

  朝阳还未完全升起,想入非非的宝玉就来到薛家位于金陵的府邸。

  虽然不是薛家的本家,但金陵薛府自然也是豪奢无比,宅院连绵。

  走入后宅,刚一掀开帘子,宝玉顿觉眼睛一亮,无限美景春色醉人。

  只见不仅探春、迎春、惜春在此,林黛玉、李纨也在,身为主人的薛宝钗与香菱更是玉脸如花,令宝玉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未曾醒来。

  「见过宝二爷!」香菱与宝玉甚为生疏,不似大观园诸女般言笑无忌,略显拘谨的矮身一礼。

  香菱清脆的话语惊醒宝玉,即使他脸皮很厚,在一众丰姿各异的美女盯视下不由得耳垂发烫,急忙还礼道:「香菱姐姐有礼!」

  「咯咯……」未待香菱有所回应,众女见宝玉那手足无措之状,早已哄堂大笑。

  那甜美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无意间化解香菱眼底的一丝尴尬。

  这次薛姨妈是宴请贾府一干女眷,除了宝玉这红粉公子之外并无男子参与,连薛蟠也没有出现。

  但假宝玉并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地环视着四周。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只要是男人,此时此刻绝对是晕晕忽忽、飘飘荡荡。

  「你们真不害羞,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温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门帘一掀,就见风情万种的成熟美妇。

  「姨妈,怎么去那么久?」迎春平日与薛姨妈来往最为亲密,她们虽有辈分差距,但性情却极为相似,都是温柔善良、与世无争。

  「孩儿向姨妈请安!」宝玉快步走上前,看似乖巧地行礼。

  然而却有一种莫明的感觉牵引着,宝玉与薛姨妈不由得目光一动,并在虚空中碰触的刹那,禁忌的欲火盔地点燃第一缕火花。

  宝玉与薛姨妈的心房同时怦怦猛跳,尤其是薛姨妈,她本以为已经忘记那次的暧昧,不料一见到宝玉那放肆的眼神,她心中更加害怕、慌乱,但还有种莫名的紧张与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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