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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管家的秘密(1-46) - 9,1

[db:作者] 2025-07-01 09:48 5hhhhh 4640 ℃

  第二十五章

  从昏迷中渐渐恢复知觉的柳玉眼神依旧迷糊不清,后脑处还隐约能感觉到阵阵痛楚。之前离开公园时受到突然袭击失去知觉,柳玉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只感觉身体及四肢关节处传来的紧缩感,这才发觉自己全身已被粗大的麻绳捆扎得结结实实,全无挣脱开来的可能性。

  待眼神慢慢恢复清晰后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深处,苍白的月光照射下的根根枯枝荒从犹如魔鬼干枯的手指在视觉透视的作用下形成一个个紧挨着的包围圈将柳玉围在中央;树林深处的黑暗中好似闪着点点寒光,如如恶魔的眼神忽明忽暗,伴随着林中野鸟悲戚的鸦叫声时而阴火闪闪,时而寒光逼人。

  这种感觉……柳玉想起了当年她逃出孤儿院独自游荡在在荒原中躲避前来追捕她的那群魔鬼的晚上……

  「嚓!擦!嚓!」终于,耳边传来了与这孤寂的树林似有不同的声音。柳玉努力挪动了身子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透过树枝缝隙投射而下的月光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的丛林阴影处有节奏的摆动着身子。从那影子看去可以辨认出那人正用铲子在野地上一把一把的往旁边铲土,那声音正是他铲土时发出的。

  「你……你是谁……」柳玉无意识的喊了出来,声音出口的那一刹那她便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这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危险。待她赶忙将嘴闭紧以来不及,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个呼声但却已经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你醒了。」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黑影传来,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双比这月光还要寒冷的眼神如两道利剑狠狠刺向柳玉。

  「你……你想干什么?」

  「杀你……」

  「这……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都可以给你……放开我……」柳玉不自觉得扯开了嗓子叫喊了起来,这是人在垂死之时的本能反应。

  「没用的,这片林子离城里四十多公里远,这个时候不可能会有人来这里的。」话语结束,那人依旧只是转过身去如机械般地挖着土。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

  「是我得罪你了,还是……」

  「……」

  「既然是死总得让我死得明白。」

  「……」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你我无冤无仇……」

  「那是……」

  「有人花钱买的你命!」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更能让柳玉接受的理由,「那人给你多少钱?」

  「十万!」

  「我给你二十万,放了我!」

  「……」

  「不够?你要多少?放了我……多少都行……」

  「很遗憾,你必须死……」

  「你杀人无非也是为了赚钱,既然有钱为什么不要呢?」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收了钱就必须要把活干完,这是我们的行规。」

  「可笑的行规!」

  「可笑?」一道寒光再次射来,刺得柳玉全身忍不住一颤,「对于我来说你只是我的一件货物,试问你会跟你的货物讨教还价吗?」

  「这……我对我刚才的话道歉……」

  「算了,将死之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终于,黑影将土坑挖完靠坐在一颗树下,依旧只是透过黑暗冷冷地看着柳玉一言不发,好像凶狠的饿狼盘算着如何享受已然到嘴的猎物。

  「你……不害怕?」凝视了许久,黑影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将死之人不会像你这样子,你的眼神里没有恐惧,你不怕死么?」

  「你又了解什么事恐惧吗?」

  「什么?」

  「恐惧?哼!对于一个一直生活在恐惧的世界的人来说,她的世界里便已没有恐惧。我已经死过很多回,还有什么好怕呢?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么多事,面对过的那么多人,一次次能从鬼门关里把脚迈出来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最大的仁慈,只是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死,看来这就是天意吧!哎~」柳玉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后悔了?看来你也已经知道是谁要杀你了。」

  「后悔?没经历过一些事情是不会轻言后悔这两个字的。」

  「恩?你跟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你很漂亮!也很……勇敢……」

  「谢谢!」

  沉默在继续……

  「你一定很年轻吧?」柳玉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声音听出来,你见过的女人太少,女人都善于伪装。」

  「到死还要伪装?」

  「是的,伪装是女人想要成功的唯一途径。」

  「我不明白。」

  「所以说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是杀手,做好生意将人杀死就行,没必要明白那么多。」

  「你以后会很危险。」

  「哦?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一个将死之人对你的一点忠告……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要这么费劲把我弄到这来?」

  「客人说要让你死得很痛苦,要让你在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想把我活埋?」

  「是的。」

  「那你还等什么?跟我说这么多,早点动手就可以早点回去拿钱了。」

  「这……」

  「你没杀过人是吗?」

  「你说什么?」

  「呵呵!你的声音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你果然很年轻,告诉我,你几岁?」

  「……十七!」

  「你没杀过人,所以不敢动手,你在寻找杀人的勇气。」

  「你……这么说,你杀过人?」

  「十七岁……不应该是干这个的年纪……不过这个该死的世道又有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的呢!那年我十六,亲手杀了平生所杀的第一个人」

  「什么?」黑影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盯着柳玉。这是他今晚以来最为剧烈的反应。

  「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吗?」

  「……」

  同样是一个月关如冰霜般寒冷的夜晚。

  北河桥边,月光下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着。这里是城市北郊,时至深夜这一带几乎没有人来往。在那个连自行车都略显贵重的时代,这个时候荒野中停着这样一辆轿车不免显得有些怪异。

  透过墨色车窗车子后座两具躺着的身体正紧紧缠绕在一起,何老三那黑色西装已经随着身体的挪动和摩擦扭皱成了一团,他的裤子已经被完全褪去,内裤耷拉在了大腿处,一条黑而粗大的鸡巴高耸地挺拔着,涨得红紫的龟头随着身子的抖动微微颤抖。柳玉紧紧依偎在她的身边,上半身的连衣裙早已被扯去了一半,露出半变高耸雪白的酥胸,被紧紧捏在何老三宽大的手掌中用力揉搓。车内狭窄的空间迫使两人像两条蛇一般紧紧缠绕,接着窗外微暗的月光好似紧紧糅合在一起一般。

  「宝贝儿!」何老三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你不是说有好多绝活吗,让爷舒服了,这些都是你的……」说完随手一挥,钞票在车内飞散开来,一张张飘落在柳玉的身体上似要将她覆盖。

  「三爷!」柳玉身处纤细的小手轻轻抚摸鸡巴,语气轻柔而淫靡,「我都是你的了,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早先可是你说的要让我玩点不一样的。怎么?今晚若不让我尽兴可饶不了你。」何老三伸手在柳玉屁股上掐了一下。

  「哎呀~都弄疼我了。让三爷尽兴当然是应该的,但这这车里这么小……施展不开啊!」

  「你这婊子,不在房间里好好干非得让我带你来着荒郊野外,说什么月下有情调。现在我倒是带你来了,怎么又嫌这嫌那了,要不是看你总能把爷伺候的那么开心,别以为爷宠着你你就可以放肆。」

  「哎呀……三爷,我哪敢跟您放肆啊!我是说月光下,但这车里哪照的到月光啊?要不,咱去桥下吧,那宽敞。再说了,您肯定也没试过在空地上做,到时候,您把我按在地上,用力强奸我……我用力叫……那感觉……嘿嘿!肯定刺激!」

  「强奸!哈哈……好你个臭婊子,果然会玩,难怪爷这么喜欢你,哈哈……今晚爷就奸死你,把你奸个死去活来,让你爽个够……哈哈……走,咱下去!」

  「来,三爷,我领着你走。」

  月光下,两个影子沿着桥下土坡踉跄地朝桥底爬去,半裸的女子抓着强壮男人的下体牵着他缓缓前行。随风飘来的放荡的笑声打破了夜空的幽静,好似恶魔吹响的笛声,诡谲而妖异。那一前一后的两个黑影远远看去更似死神召唤着死去的亡灵带领着他一步步踏进那无尽的地狱深渊。

  「宝贝,爷来啦!」走下土坡还没站稳何老三已是迫不及待得将柳玉一把压倒在了河边的沙滩上埋头她裸露的胸前探去,唾液横流的大嘴紧紧含住了那嫣红乳胀的红樱桃,随着舌尖触碰乳头而发出的「梭梭」的舔舐声,半裂的嘴角泛出的口水顺着乳房倾泻而下立刻便将原本纯净白嫩的乳峰变得污浊不堪。

  正当何老三伸手打算扯去柳玉内裤,柳玉缺早已如灵蛇般一个抽身灵活得动何老三粗壮的臂膀下脱离了出来使他落了个空。还未反应过来柳玉已迅速朝他下体滑去,突然间只觉得大腿根除一道冰凉,一只鬼魅般的玉手早已紧紧握住了那根如化石般坚硬高耸的肉棒,随着手指灵活的抽动,附着在肉棒上的包皮也如蛇蜕皮般似要被抽离出来一般,而就在离龟头不到半厘米处,一根悬在龟头上空来回甩动的细小的舌头只引得何老三心中如万千只蚂蚁啃食般难受。,此刻,一种出于动物本能的欲望在这以毫无任何掩盖的荒野星空下被无尽放大,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之时何老三之得直接伸手一把将柳玉的头颅往自己下体按压下去,柳玉如樱桃般细小的丹唇竟一时容纳不下那粗大的肉棒,最后却只能在蛮力的迫使下硬生生得被塞了进去。

  「啊!」包皮摩擦着嘴唇翻起的瞬间,牙齿猛烈刮擦龟头带来的疼痛感转化成了强烈的刺激与快感又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于何老三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随着柳玉头颅有节奏的上下起伏,肉棒在她嘴里带着「梭梭」摩擦声来回进出,何老三身体原本紧绷着的每一块肌肉和精神上的每一道防线最终在龟头上游走的舌尖的触动下一步步走向瓦解,似乎有一股热气在体内游走急于希望寻找一个突破口喷涌而出,多少次聚集于下体往外突破却始终被柳玉那根细小的舌头温柔的化解于无形。

  「啊!宝贝……继续……继续……」终于,何老三全身一软,带着满足的淫笑紧闭双眼沉浸于销魂般的享受,期待着柳玉带给他新的惊喜。

  突然,一股诡异的气味直钻何老三鼻孔,那味道有点像酒精般刺鼻,却又略带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好!」何老三心头一惊连忙睁眼,却见柳玉已不知何时裸着身子跨坐在他的胸口,手中捏着一团东西用力得按在他的口鼻之上,那股气味正是从那团东西上散发而出。随着那诡异的味道渐渐散尽,掩盖在下面的一股的骚臭味越发浓烈——迷药竟是藏在内裤之上。

  「臭婊子!」何老三心头暗骂,想用力坐起推开柳玉却无奈身体如同被施咒了一般软弱无力,举手投足毫无可用之力——迷药开始发挥功效。渐渐的,原本清晰的大脑也开始慢慢变得混沌,眼前场景如同泛起一层云雾变得扭曲模糊。

  「你……你要……干……什么……」当他坚持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意识的负隅顽抗终究抵挡不住身体机能的丧失,眼前模糊的景物被黑暗笼罩,耳边只隐约飘来他此生在这个世界上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的来处似远在天边,虚无缥缈间却又近在咫尺,但在潜意识中却始终分不清那到底往来何处,是真是假……

  「三爷,别怪我!」

  一把藏在皮靴鞋帮之内的匕首被缓缓抽出,光滑银白的刀面使得反射而过的月光显得更加阴寒透骨,轻轻挥动似乎带着一道白色光影在空中如缎带般飞旋缠绕。

  一道如闪电般的银光闪过之处,匕首刺进心口带来的剧烈的疼痛终于激发了何老三身体隐藏的最后一丝力量,睁眼之时却只看好自己颤抖的身体和胸口如涌泉般往外飞涌的滚滚鲜血却毫无反抗之力,发自体内痛苦的嚎叫只得被那团带着死亡气味的内裤硬塞了回去。

  四周静得可怕,死亡总是毫无声息,犹如平静海面下的波涛汹涌。

  当柳玉那冷如冰霜的眼神在何老三大脑留下最后记忆的一刹那,何老三带着怨恨与绝望的被鲜血充斥着的眼睛终于彻底被死亡占据。整整半个小时,柳玉只是静静地坐在何老三那具早已冰凉的尸体上,手中的匕首依旧紧紧扎在他的胸口,她那早已被鲜血染红了的身体甚至比尸体更加寒冷。

  晶莹的泪珠从她清澈的眼眸中泛出,她分不清此时此刻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三爷,别怪我!」

  「三爷,别怪我!」

  …………

  柳玉口始终中重复着这句话,她面带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迷茫和坚毅始终同时占据着她的眼神,那犹如一扇窗口,投射出她内心的挣扎。

  突然,柳玉双手紧握刀把朝着自己身体方向用力一拉,刀子顺着用力的方向将原本早已血肉模糊的胸口再次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时间几乎在那一刻完全静止,刀子切开皮肉的破裂声和刀尖刮动骨骼的尖锐的摩擦声在如同虚空般寂静无声的荒野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当那双颤抖的纤细小手用力撕开皮肉的裂缝时,当看到隐藏在体内的那颗被匕首戳穿早已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和那一根根沾着鲜血惨白阴森的肋骨的时候,柳玉血迹斑斑的脸上镶嵌着的是一双只属于死神才有的冰冷的眼睛……

  一团乌云飘过掩盖住当空的明月,整个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只有金属在骨骼上切割发出的尖锐摩擦声和云缝偶尔穿透而下反射在刀面上的几丝阴寒月光……

  「刺啦……刺啦……刺啦……」

  「你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还是向往?」

  「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其实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要把它想的太过复杂。杀人之前你会感觉害怕、激动、彷徨、犹豫、你会给自己千千万万个杀人的理由,也会给自己千千万万个不杀人的理由。当时当你把刀子插进对方的胸膛,看着那些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沾满了你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神从害怕到乞求再到绝望,最后变得毫无生气,当整个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贪玩的孩子在抢夺别人的玩具,把别人的玩具,哦不……应该是别人的生命剥夺过来变成自己的一部分的时候,那种满足感、那种征服感……真是太美妙了……」

  「你太可怕了!」

  「是吗,你还没真正杀过人还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很快我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曾经向一个人发过的誓言,无法实现了!」

  「誓言?你……真的不怕死?」

  「……还等什么呢?动手吧!」

  「对不起!」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声音,那双原本坚毅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妈妈面前充满了内疚和不安,他甚至只得将头转过刻意避开柳玉的眼睛,那是一双他无法正视的眼睛,在那比刀尖还要锋利的眼神的穿透下,任何人都会变得脆弱、渺小。与之前相比,此时的杀手在柳玉面前更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命运对自己进行的最后的审批——只有结束柳玉的生命才是得以解脱的唯一途径,或者说……是另一个真正噩梦的开始……

  影子靠着大树缓缓站起,一道有力的深呼吸后,迈步朝柳玉走来。月光投射在那人身上,显示出那他壮实的身躯和古铜色的皮肤。那是一张年轻的脸,虽极力表现出一种坚毅的表情却始终带着无法摆脱的稚嫩。

  「这张脸……」一道惊雷闪过柳玉心头使得他身体忍不住一颤,「难道是……」

  杀手走到柳玉身边一把抓起她的身体将她扛起在自己的肩头,转身迈步向那个土坑的方向走去。眼看着一步步走将死亡,即将走到土坑边缘。突然,柳玉的一声叫喊使杀手猛的停下了脚步。

  「你……你是……郭承坚……你是小坚……」

 

  第二十六章

  月光下,两人靠着大树四目相对都不约破涕为笑,万般心绪皆以一笑代之。

  「真没想到,玉姐尽然会是你。」

  「是啊,这就是天意,让我们以这种方式重聚。刚才差点就死在你的手上,要不是及时认出你来……」

  「我真糊涂……「小坚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两下。

  「算了算了,刚才你也是不知道,能认出你我就很高兴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就这样了,啥都干过,打过工,搬过砖头,看过赌场,混口饭吃……」

  「你……怎么干起了这个了」

  小坚没有说话,默默低下了头,只顾玩弄着手中那把匕首。

  「秀姐现在还好吗?」

  「……妈妈她……几年前被警察抓了,枪毙了。」

  「什么?」柳玉不禁心头为之一振,「怎么会这样?」

  「因为贩毒……被判了死刑……她死后原来她的那些对头就趁机要把我们家赶尽杀绝,我们就……」

  「你爸爸呢,不是听说后来出狱了吗?」

  「他?哼!出狱后染上毒瘾,现在还赖在家里天天吸白粉,若不是要养他我还不至于干上这个……」小坚原本坚毅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苦楚,那是一种对命运屈服的无奈。

  「你姐姐呢?」

  「她在上班?」

  「在哪上班,找个时间我去看看她。」

  「她……她在……在皇朝夜总会……」小坚欲言又止,但却又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再瞒着柳玉。

  「我明白了……可怜的孩子……」柳玉伸手替小坚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擦去脸上的土渍

  「对了,玉姐。你现在……我刚才一直没认出你来……」小坚带着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柳玉,至今仍不敢相信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当年在自己母亲手下混事的那个谢柳玉。其实这也难怪,境遇和心态的变化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的容貌,如今的她衣着高雅、容妆时尚,无论气质、谈吐俨然就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富家小姐,只是这一切的变化太大,任谁也难以把她与当年那个粗野、卑微的妓女相提并论。

  「呵呵!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接下去什么打算?」

  「接下去?」

  「不杀我的话……」

  「这个……破了行规……可能会有些麻烦……」

  「你收了多少钱?」

  「五万定金,任务完成后再给五万。」

  「谁给你介绍的活?」

  「是……」小坚说出了中间人的名字。

  「我知道了,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你……不想知道谁雇我杀你的吗?」

  「哼!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

  「这个……玉姐,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非得要用这种方式置你于死地?雇主说了……一定要把你活埋,让你死得痛苦……」

  「恩!有些事太了解对你没有好处,到时你自己会知道。小坚,玉姐问你件事。」

  「什么?」

  「如果玉姐有需要,你会帮我做事吗?」

  「这是什么话?玉姐,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当年我被我妈的死对头绑架,要不是因为你发现得早挺身救我,我早就被那帮人给砍了手脚,那件事还害你进了监狱……现在哪还轮到我在这跟你说话……你说,有什么事我郭承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坚一个翻身松地上腾起一把跪在柳玉面前。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柳玉起身扶起了他,「这笔钱先拿着,找个地方先躲着,安顿好了立刻通知我。其他的事情先别管,我会帮你解决,有消息我会马上联系你的,好吗?」

  「好的。」

  此后的几天时间柳玉一直没有再露面。这些年黑道白道各色人物她也见过不少,三教九流皆有人脉,所以只需花上一笔钱便摆平了小坚那件事——这对于她来说并不算难事。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皇朝夜总会,一辆的士驱散了聚集在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脸上挂着焦急神态的时尚中年男子见到的士到来立刻上前打开了车门迎接柳玉下车。门口站岗的服务生见此情景皆用惊讶的神情盯着柳玉——平时对工作人员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老板此时竟对这样一个年轻女人卑躬屈膝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这个女人的背景可见一斑。

  「哎呀!主人驾临,奴才有失远迎求主人恕罪……」

  「不错啊狗东西,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了嘛!」柳玉四周张望了一番,这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也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只是自从进了夏家她就再也没在这种地方出现过,今日重回故地不禁使得还念起往日那挥霍青春放荡不羁的快乐时光。这家皇朝夜总会是她当年与其他女王最常来的地方之一,正因为这家夜总会老板是她忠实的信徒。

  「主人过奖了,里边请!」

  老板领着柳玉进了夜总会里特意为她准备的高档包厢,茶几上已经准备了最好的美酒。很快,几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鱼贯进入,关上包厢门后便立刻脱光了衣服,迎着低暗淫靡的激光射灯扭动健硕赤裸的身躯在舞池中尽情欢舞高歌,如此香艳的场景任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难以抑制内心澎湃的欲望,抛开一切束缚与之尽情欢娱。

  「主人,一切与以前一样,您可满意?」老板跪在她的脚边恭敬地给柳玉点燃了一根烟,「主人,这两年您都去哪了,您突然间消失无踪……我们还以为……」

  「以为什么?」

  「这个……」

  「以为我死了?」

  「不敢……不敢……主人恕罪……」老板恭恭敬敬的给柳玉磕头道歉,神态甚是谦卑,「主人您突然失踪,奴才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这下好了,主人您回来了,奴才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伺候您了。」

  「伤心?不能伺候我你可以接着去伺候其他女王啊!我还不知道你,你说说,这两年你又认了几个主人了?」

  「这个……主人您说笑了,能有哪个女王能比得上主人您啊?」

  「哼!」柳玉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吧!」

  「这个……主人,不满意可以再换一批……您想要什么尽管说……」

  「不用了,让他们出去吧!」柳玉吐了一口烟气。

  「哦,好吧!遵命!」老板起身朝台上那几个男子使了个颜色,几人也都识趣的穿上衣服离开了包厢。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跟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哦!主人您一来电话我马上去查,确实有这么个人。」

  「带她过来!」

  「是!」老板掏出电话拨通说了一番,稍后片刻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衣着暴露,妆扮浓艳,样貌虽算得上清秀娇美,但在这夜总会里与其他坐台小姐相比却也并不算出众。女子进门看到偌大的包厢内只有老板与一个陌生女人脸上顿起疑惑神色。女子小心翼翼走到面前朝他们举了个躬。

  「老板,叫我来什么事?」

  「这位是……」

  「叫我玉姐吧!」柳玉立刻接了一声。

  「快给玉姐请安!」老板对着女子声色俱厉,转头便又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

  「玉姐好!」女子低头之际仍不忘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柳玉,只是这包厢太过昏暗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你是郭承燕?」

  「是的,我就是。」

  「不错,变漂亮了,但样子却没太大改变。」

  「这……」

  「还认得我吗?」

  「你是……」郭承燕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却仍没能认出她来,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再仔细想想,当年你妈妈身边的无敌小太妹……」

  「你是……」郭承燕恍然大悟,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柳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谢柳玉……」

  「放肆!玉姐的大名岂是你能乱叫的!」郭承燕的意外惊喜经不住老板的一声怒喝便又立刻退缩了回去。纵然万般不愿,但生活的压力迫使她必须学会忍耐和退缩。

  「对不起,玉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出去!」柳玉扫了一眼老板。

  「主人,这……」

  「出去,我有话单独跟她说。」

  「是……奴才……奴才告退,主人有事记得叫我……」老板万般无奈地起身离开了包厢,离开之时仍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柳玉这才将门关上。

  「坐这。」柳玉给她腾了个位子招呼她坐下,「好久不见了!」

  「柳……玉姐,你……」郭承燕借助阴暗的灯光上下仔细打量着柳玉,好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其实,现在的柳玉对于郭承燕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陌生人。纵然当年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而柳玉只是母亲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跟班。眼前的这个柳玉还是使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如今的柳玉已今非昔比,纵使这是一个她始终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见过小坚。」

  「小坚?」

  「你的事我都听他说过了,他让我来这找你。」

  「这个死家伙。」郭承燕小声咒骂了一句,「来找我做什么?看我多落魄?」

  「哦?为什么这么想?」

  「能怎么想,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你发达了,我也不是当年那个郭承燕了,除了来看我笑话还能做什么?算了,你现在是玉姐了,我还得谢谢你能记得我。」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样,你都看见了,天天给人赔笑卖身,他*的就是个婊子而已,我……」一想起过往生活郭承燕忍不住悲起心头,特别是面对柳玉这样一个故人,只得将头扭过不让柳玉看见她眼眶中溢出的泪水。

  「喏!」柳玉给她抽了一张纸巾递去,「想哭就哭吧!」

  「哎……算了,你今天不会只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你恨吗?」

  「恨?很什么?」

  「你觉得呢?」

  「这很重要吗?」

  「是的!」

  「是啊,我恨……我恨所有人,,恨我爸爸!恨我妈妈!恨我自己!我恨所有夺去我所拥有一切的人,恨所有欺负过我,让我……让我……」郭承燕一咬牙,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跟你自己无关?」

  「废话,凭什么我现在就得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老妈贩毒管我屁事,凭什么她出事我就得遭罪。那个死老头,我还没出生他就被抓进监狱,现在放出来了成了烟鬼还得让我们替他担着,我招谁惹谁了就得受这罪……妈的!」

  「恩!很好!」

  「怎么,你满意了?开心了?」

  「呵呵!你明天起不用来上班了!」

  「什么意思?」郭承燕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这个地方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什么?」郭承燕一把从沙发上蹦起,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指着柳玉厉声喝道「姓谢的,我哪里得罪你了非得把我赶尽杀绝?我妈当年对你不薄,当年要不是她罩着你,你跟你的那些小姐能快活那么多年?现在你是发达了但也别跟我过不去啊!我已经够惨了,你连这点活路都不给我,你……你别太狠了……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以你现在这样子你有什么能力跟我鱼死网破,倒是我现在若要整你易如反掌,又何必跟你耍这些心眼?」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这丫头,还是不改当年大小姐的毛病,遇事冷静点,别这么毛毛躁躁,来,坐下说!」

  「你……」郭承燕满肚狐疑再次做回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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