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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加料版全本) - 13,2

[db:作者] 2025-07-01 09:49 5hhhhh 4550 ℃

  元越泽听得内心感叹:宋玉华说得没错,他没坐过大家族家主的位子,又怎会明白其中的无奈,这种事情绝不是『旁观者清』,而是『当局者清』。可笑的是整日喊着『理解万岁』的他从前还对宋缺的某些做法暗中瞧不起。还好他一辈子都不用面对这种烦恼与无奈,否则以他的性子,早晚会疯掉。

  至于解文龙,还真是个重情之人,蓦地想起一件事情,元越泽开口道:「去年在岭南大婚时,我在酒席间说了一个『世间最贵』的故事,当时解文龙表情异常痛苦地说,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就是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当时我便猜他可能是有着伤感的过去,今日听你一说,倒也明白了。」

  宋玉华声若蚊呐地赧然道:「小妹最初就要劝我离开解家,可是我还是放不开,后来素素妹妹将我点晕,等醒来时,已经快出了巴蜀的地界。路上她们也给我讲了那个故事,虽然不太明白为何会讲那故事给我听,可如今都明白了。」

  元越泽明白她是在隐讳地表达心意,当下抚上她柔顺的秀发道:「傻丫头啊,按照自己的内心去生活的人,才是最快乐的。以后谁敢再强迫你,我拼了命也要劈了他。」

  宋玉华慌忙伸出小手捂上元越泽的嘴,嗔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见惯了她一向的严肃,今日一见她如此天真的口气,元越泽嘿嘿一笑,复又问道:「原来致致所说是将你请来作客,都是骗我的。她带你出来的事,独尊堡还有人知晓吗?」

  宋玉华轻摇头道:「只有文龙知道,以小妹和素素妹妹的轻功,外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们。文龙应该也会找个理由到外地去与早就被偷偷送走的怜儿享乐去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他倒不怕被谁发现宋玉华,但此事若被极爱面子的解晖知晓的话,日后元越泽想和平争取巴蜀难度将陡然增大,甚至会惹得千万人流血死亡。不过元越泽家中各女外出时都习惯以轻纱覆面,加上炼化身体后的变化显著,一般人还真的很难认出宋玉华。

  半晌后,宋玉华又道:「前几日看了那一堆书本,为何里面记载许多这个年代的人,但事情却有所差别呢?」

  元越泽知她说的是原著,当下笑道:「可能是蝴蝶效应吧。」

  宋玉华好奇道:「蝴蝶效应是什么?」

  元越泽见她初承恩泽后依旧不累,暗自感叹一句后,在宋玉华一声诱- 人的轻吟后,缓缓将仍连在一起的二人分开,越过正像一头小猪般呼呼大睡的宋玉致,将床头油灯点起,火苗调到最大后,回身将模样相差很小的二女一左一右揽回怀中,拉好纱被。

  低头失神地盯着俏脸上红潮未褪,眼角眉梢春- 意十足,整个人都娇艳欲滴的宋玉华半晌,在她含情脉脉的眼神下,元越泽答道:「蝴蝶效应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是一种混沌现象,就好像蝴蝶在中原轻轻扇动一下翅膀,遥远的突厥很可能造成一场风暴。」

  宋玉华秀眉轻蹙,檀口微张,羞涩道:「玉华太笨了,听不太明白。」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的秀额道:「这是千年后的说法,还是怪我没说明白。打个比方吧,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比如你的这些姐妹,而与她们有关的人们也间接受我的影响而改变了命运,比如岳父,傅大师,鲁师,二哥,寇仲,徐子陵等等。再往远了说,席应过早被干掉,四大寇也提前归西,李密,王世充兵败等等,间接原因都是由于我的出现。」

  想到席应那个短命鬼,元越泽都觉得好笑,不过他死在傅君瑜手中也算是值得自豪了,目前连元越泽家里人都不了解具体战斗过程,正常比斗的话,可能元越泽都不如傅君瑜,因为傅君瑜最大的优势在于她那让人无法想像的御剑术,对于任何高手来说,初见时,心理上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宋玉华点了点头。

  元越泽又道:「那书里面的东西,只有人与人的关系,以及尚未发生的事情还可勉强一信,但也不能完全相信。」

  宋玉华接口道:「是因为大明圣尊与突厥法后吗?」

  元越泽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来历太神秘,书中也没记载,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并不是与书中所记载的完全相同。」

  宋玉华贝齿咬上玉指道:「夫君下一步又如何打算呢?」

  元越泽又香了一口后笑道:「终于管我叫夫君啦。」

  随即在霞生玉颊的宋玉华不依声中,沉吟道:「我的打算是这样的,洛阳有落雁在明,你们姐妹在暗,加上杨公,张将军,独孤岳父等人的帮助下,我可以完全放心离开。」

  宋玉华惊讶道:「去哪里?」

  元越泽笑道:「你要是舍不得就随我离开也好,只是出去一段日子,毕竟答应了李唐冬天要去长安作客。刚刚我想到了王世充所说圣尊与向雨田曾有过交情一事,而向雨田有四个徒弟,我要亲自抓住他们拷问一番,任何一个可以探得到线索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宋玉华点了点头道:「可天下这么大,要去哪里找?这么短的几个月里,能找得到吗?」

  元越泽道:「这段日子该是向雨田的四个弟子完成誓言,重新入世的时候。而且我这次出去,还可以顺路打探一下其他各方势力的动向,尽量在暗中破坏他们意图谋取洛阳的计划。」

  靠在元越泽结实的臂弯里,宋玉华道:「长安之行,夫君恐怕会被牵扯到更多的明争暗斗中。」

  元越泽答道:「这是一定的,李唐内部权利纷争,外来的其他中原各方势力,白道,魔门,邪教,外族,都很可能会参与其中。」

  宋玉华叹道:「很难想像夫君这样推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人会身入争霸的泥潭中。」

  元越泽望了一眼一脸可爱睡相的宋玉致,笑道:「我虽是追求自在,可自在亦分『形』与『神』,从前我是形神皆离世,如今为实现理想,虽身入泥潭,思想却依旧如故。今日还要感谢你的好小妹,否则我怎能又得到一个温良贤淑的妻子?」

  宋玉华羞涩万分,玉手轻拍元越泽胸口,娇嗔不已,轻声道:「夫君不是还……还……」

  顺着她的视线,元越泽知道宋玉华是指元越泽还没尽兴,当即压下欲- 火,开口道:「你身子柔弱,加上又是刚破身,日后要尽兴的机会多的是,我怎能如此自私,今晚就先睡吧。」

  随后,在宋玉华一脸幸福的笑意中,元越泽手指打出气劲,熄灭油灯。

  再说几句悄悄话,二人也分别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洛阳城北一座规模不算宏伟,更无丝毫奢侈豪华,却别具一股朴素中见威严气派的府邸。

  府中后院的小花园中,一袭素白劲装的沈落雁正在练武。

  她原本是使用那支夺命簪,后化去全身功力后,元越泽为她选了一杆以南北奇铁所铸,重七十斤,长六尺三寸的银色长枪『寒星冷月枪』。堂堂一城之主,用簪做武器实在拿不出手,枪却不同,用在女性手中,更显示出其英姿飒爽。

  枪法乃是华夏大地独有的一个套路,其高深层次与剑法并无两样,可以说是脱自剑法。沈落雁的枪法就是由卫贞贞的『素女剑法』演变而来。

  习武的众女皆以元越泽的练气法门为基础,除了傅家三姐妹外,其他几女要么学习单美仙改良了的天魔大法,要么学卫贞贞的那套剑法。

  但见施展开枪法的沈落雁翩若惊鸿,矫似游龙,人枪逐渐合为一体,招式如行云流水般浑然天成,其中所蕴含的并非霸道的阳刚气息,而是一股阴阳兼备,刚柔并济的味道。这在一个女性手中使出来,的确教人忍不住为之喝彩。

  长枪抖动,枪尖泛起点点寒光,宛若漫天星辰,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各种愈加熟练的手法下,沈落雁化做一团肉眼无法分辨出其真身所在的银色球体,在五丈范围内的空间内上下翻飞,左右腾挪,看得不远处的几个守卫瞠目结舌。

  十数日来,沈落雁进步虽没有最初的元越泽那样疯狂的进步速度,却也比寻常人练气快上数倍。过去的元越泽自领悟出朦胧并不完整的行功练气之法后,因为过于贪婪,才有了如今进步极慢的现象。后来,经过与单美仙几女的分析总结,再结合傅采林及宋缺自创的行功法门,将元越泽的功法修改至完整许多。

  一方面,在吸纳外界之气时极为小心,不冒进,不贪功,讲求循序渐进。另一方面,将聚气谷催运转的穴道由一百零八个精简为十八个,这十八个皆是人体最主要的穴道,分别是躯干上的天池,巨阙,章门,气海。头颈上的神庭和天突。双臂上肩贞,天泉,曲池,少海,阳池,太渊。双腿上的阴陵泉,阳陵泉,三阴交,三阳交,太冲,太衡。一套真正的练气之法才算基本成型,正式命名为『天地归元功』。

  摸索的道路艰辛漫长,付出的代价亦不小。元越泽与其他几女算是开路者,而云芝以后的人,诸如沈落雁,都将是受惠者。

  枪势倏收。

  银色球体如爆炸般化成万点寒光激射四方,那几个守卫下意识地抽出兵器去格挡。哪知这些光点没有丝毫杀伤力,皆是透体而过。几人再抬起头时,见沈落雁在不远处正肩抗长枪,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几个大男人倒是有些尴尬地老脸通红,心头却不约而同的赞叹: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巾帼红颜。

  转身走向书房,在书房前二十几丈处的小亭内,手挽篮子的素素正笑盈盈地等着她。

  「贞贞姐做了糕点,要我送来,辛苦了。」

  素素上前笑道。

  沈落雁伸手抓出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后答道:「你们还不是一样。恩,贞贞姐的手艺太好啦。」

  素素失笑道:「你有点城主的样子好不好?」

  沈落雁吐了吐舌头,见素素将篮子递过来后转身欲离去,当即问道:「不进去坐一会儿吗?」

  素素道:「大小姐要去北方,今日就走,我得去送送她。」

  提起翟娇,再联想起费了好大劲才说服的单雄信,沈落雁俏脸上一片黯然,低声叹道:「是因为我吧。」

  素素拍上沈落雁香肩安慰道:「过去的事都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大小姐脾气火爆,你也知道,她要离开就随她吧。」

  沈落雁无奈地点了点头,素素再没言语,微微一笑后摆摆手离去。

  步入书房,沈落雁开始评阅厚厚的宗卷。自她上位后,只以才能的高低来分配职务。

  军事方面,以杨公卿和张震周为最高将领,将兵力分配至襄城,虎牢,怀州,南城,费城,东城,合嘉城,曜仪城这八个洛阳周边大城。洛阳城中则留有独孤峰,独孤峰身为一阀之主,也是个能争善战,善于练兵之辈,颇有大将之风。不过,让沈落雁遗憾的是,除了单雄信,邴元真,高自明和詹功显外,其他过去瓦岗军中有能力大将都失散了,很可能早就投到其他势力中了。

  财政方面,元越泽半路救到的任媚媚因精明细心,长于计算,事事照顾得周到,加上对她的了解,所以在刚到洛阳便被沈落雁提升为总管,举凡金钱收入,粮饷筹备,沈落雁坚信她都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任媚媚则是受宠若惊。

  内政方面,虽然外人眼中看来,人才的匮乏,但幕后几女的知识,经验皆丰富,是以这方面反倒是沈落雁感觉最轻松容易处理的。

  目前洛阳即便是以守为主,却依旧缺少一个在明面可以与沈落雁随时商谈军政要务,类似于『一国之相』的人物。

  放下宗卷,闭上双眸,沈落雁开始品尝起卫贞贞的手艺。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未等敲门声响,沈落雁已开口道:「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任媚媚,身旁还有两个男子。

  右边那位三十许岁的年纪,书卷味极重的儒生。气度雍容淡定,双目藏神不露,显是精通武功,还有相当的功底,长得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左边那位同样三十来岁,其貌不扬,身形瘦长,像个地道的乡巴汉,但手足特长,两眼精灵,显是沉着冷静,脑筋与身手都极端灵活敏捷的人。

  沈落雁起身安排三人坐于书桌前。

  任媚媚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宋二公子特地派来辅助城主的虚行之先生。而这位是我们从前的仁堂香主洛其飞,人称『鬼影子』,因二公子帮我们守彭城时,其飞负责去探听江淮军与李子通的消息,所以失散,昨日才给我们在外的探子遇上,其飞不但轻功高明,还精通易容改装之术,由他当探子,绝不比玲珑小姐差。」

  眉清目秀的是虚行之,其貌不扬的是洛其飞。介绍虚行之只一句,是因为她从前根本就不认识虚行之。

  沈落雁喜出望外,真是盼什么来什么,虚行之不就是坐上军师之位的最佳人选吗!

  真正清楚元越泽与宋师道关系的外人极少,宋师道为了与虚行之交心,应该会透露一些消息给他,否则他今日又怎会来洛阳。而彭梁会的几人及洛阳掌管军政的几位大将军,也只是略知一点而已。加上这些人全部发过誓言效忠,所以他们并不会走漏消息。

  目前还不是公布元越泽与宋师道,宋阀之间关系的时候。

  想清楚这电点,对洛其飞点头示意后,沈落雁道:「洛先生到来,亦可缓解玲珑的压力了。」

  洛其飞不太敢正视魅力四射的沈落雁,忙垂头连道不敢。沈落雁微微一笑,对虚行之开口道:「先生大才,我家夫君总念在耳边,常称先生为『再世武侯』,今日有先生前来相助,真让落雁受宠若惊。」

  屋内的其他三人都是知晓元越泽不干预洛阳的一切政务之事,所以对沈落雁的权力绝不怀疑,虚行之有些尴尬道:「在下何德何能,敢教名震天下的元公子记在心上,在下也在二公子处听到许多元公子之事,前些日子随二公子出来行走,到飞马牧场时遇到鲁大师,相谈甚欢,一直留在那里,直到前几日,二公子到牧场通知在下前来洛阳。」

  沈落雁笑道:「先生又是如何得遇宋二哥的呢?」

  虚行之答道:「在下原本是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哪知当时竟陵外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神秘妖女迷惑庄主,弄致兄弟阋墙,互相残杀。在下知大祸难免,正欲偷偷离开竟陵时,宋三爷突然出现,将在下带到岭南,后与二公子长谈许久,引为知己,又获赠许多珍贵书籍。」

  沈落雁听他说『带』字时稍微停了一下,猜测可能是宋鲁强行把他带到岭南的,而他说的妖女很可能就是婠婠,心头暗笑,表情依旧不变道:「那先生该知晓我们的计划了?」

  虚行之眼中闪过兴奋之色,点了点头。

  沈落雁又道:「不知洛先生可有何最新消息?」

  洛其飞正容道:「现在杜伏威屯军于丹阳之东,离江都只二十里远,与沈法兴儿子沈纶驻于毗陵之北的大军互相呼应,曾先后对江都城发动三次猛袭,双方互有死伤,但却以李子通稍处下风而结束。毗陵本是李子通的,于月前才给沈纶攻陷,令李子通尽失江都南面所有郡县。」

  沈落雁好奇道:「李子通不是死了吗?」

  其他三人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沈落雁这才想起寇仲二人杀掉李子通之事根本无外人知晓,刚刚自己是说漏嘴了,忙道:「那李子通应该是没有本钱了才对,怎么还能在两面攻击下保住江都?」

  任媚媚答道:「李子通还有其他本钱,诸如江都以北的十多个城郡,其中以东北临海的东海郡和淮水的钟离郡最重要,前者是他的老家和后防根据地,后者则是他通往内陆的交通枢钮,任何一地的陷落,均会做成对他致命的打击。」

  沈落雁想起元越泽告诉她宋金刚诱使自己出兵去对付杜伏威之事,杜伏威是眼下唯一可以威胁到洛阳的势力,显然江都越晚失陷,对洛阳的发展越有利。而以此时洛阳的实力,连梁都都无法顾及,更远的东海,钟离,也就只能想想罢了。于是转向虚行之道:「先生对洛阳下面该如何走又有何高论。」

  虚行之道了句『不敢』后道:「二公子有言元公子一众夫人皆是才华横溢,熟读诗书之人,想必早有计划了吧。」

  任媚媚与洛其飞皆是心头一惊,盖因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惟一知道的也就是元越泽家中女子都美过天仙而已。

  沈落雁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虚行之的话,开口道:「落雁家中姐妹只是偶尔提些意见,最终作主的只是我一人,而且,她们并不方便随时与落雁交流想法,是故才有刚才一问。」

  虚行之道:「在下以为,此刻的洛阳,第一是鼓励生产,巩固根基。第二是精简军队的编制组织。第三是调整税收与往来限制,用以促进经济和贸易。第四是律法方面,相信城主早已制定好。而根据形势变化及洛阳自身的稳步进程,可以在最恰当时机出兵夺取襄阳,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鲁大师数日前亦对在下说过『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他的话点出了鲁妙子,沈落雁明白定是他二人对眼下形势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这与单美仙几女的论断完全一致。唯一需要把握的,只是出兵的时机,否则一个不好,必定引来周围各个势力放弃仇恨,共同围攻洛阳。

  对沈落雁来说,中原最终可以称得上难攻的地点,也就只有占据地理优势的关中与巴蜀,对付巴蜀,还可以有其他策略,而要进军关中这块宝地,竟陵与襄阳最具战略意义,二城之中,尤以襄阳更重要,襄阳虽非像洛阳这样的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从江汉平原北上,都要经过襄阳。可以说襄阳即可做为对抗南方各势力的有利屏障,又可防止东方势力的入侵,最重要的是,襄阳一旦入手,那么洛阳将不再是死城,反倒变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城市,加上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坚固无比,所以襄阳必是沈落雁要下手的第一目标。而梁都以东的纷乱局面,其实并不是她目前该去注意的。

  沈落雁点头赞道:「先生所言几点的确高明,关于赋税一事,我已决定几日后完全取消赋税。至于襄阳的论点,先生与鲁大师的论断果然准确无比。」

  三人面现惊讶之色,负责财政的任媚媚皱眉道:「不过募兵,建设城主所要求的设施都要花钱,若赋税只是减少还好说,如取消赋税,我们目前的钱财恐撑不到三个月便花个清光。」

  沈落雁神秘一笑道:「今晚就请三位到落雁家中吃个便饭吧,到时候任姐姐就会明白,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三人皆是一脸不解的神色。

             第058章襄阳巧遇

  黄昏时分。

  襄阳。

  城内最大的酒馆家香楼后门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隐约传出奇怪的声响。

  角落里,一衣衫破旧,披头散发的少女正如受惊小鹿一般瘫坐在地上抽泣,长发后的一双眸子中满是惊骇之色。

  站在她身前的是四个满脸横肉的黑衣劲装大汉,为首的壮汉恶狠狠道:「本以为你是个小白脸,没想到还是个小娘们,样子倒还不错,兄弟们今日有福了。」

  那少女似是抽泣至再无力气了,便低声哀求道:「几位大爷,请你们放过我吧,我实在是……」

  那壮汉打断她道:「你偷了老子一锭金子,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少女骇然道:「请大爷恕罪,我本是饿坏了,再说金子不是已被你取回去了吗?」

  壮汉走到少女身前,一把强行捏住她的下巴,yin笑道:「那是大爷我有本事,才能在你摸我荷包时有所察觉,否则那金子早被你到手了。来,还是伺候伺候大爷们吧。」

  少女惊怯欲绝,她又怎可能是眼前四个壮汉的对手,复又开口喝道:「这里后方不远处就是大街,我大声叫喊,你们的暴行必会被人察觉!」

  后方依旧站着三人中的一个开口大笑道:「钱城主早就立下规矩,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任何事都采取中立态度,何况即使要管,也管不得这么多呢。」

  「哼!」

  一声缥缥缈缈,如从万里外传来,又似是在耳边喃喃细语般的冷喝声猛然间传入在场五人耳中。

  四男一女询声望去。

  五人后方不到三丈处的泥墙头上,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半靠在上面。看其服饰与气质,该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贵族中人才对,斜坐在墙头上的姿态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引人发噱。

  不过这四个壮汉显然被刚刚那一声冷喝给震慑到了,但面子事大,为首那个脑海中瞬间过起电影,发觉襄阳城中绝无这么一号人,阴险一笑道:「阁下好功夫,竟能无声无息间靠近咱们兄弟,不过最少少管闲事,我们兄弟乃襄阳……」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着本是坐在那里的中年男子慢慢站起身形,走了过来,同时拍出一掌。

  这一掌没有任何骇人之处,甚至连气势,掌风也没有,可四个恶汉惊骇地发觉,明明只有一掌,却好似都是对自己袭来的,这怎么可能?手掌行进间角度更是变化不休,似乎所有的变化都被凝聚在这一掌上。

  更让四人不敢相信的是,一方面那中年男子已与气机完全被锁死至无法动弹的四人擦肩而过,施施然走向那衣衫被扯碎的少女,另一方面四人却清晰地发觉,眼前那手掌依旧在缓慢地变化前拍,仍碰到四人的身体,这种让人无法分辨快慢,如真似幻的情景极其诡异。

  事情发生得太快,那少女已不知所错地站起身形,莫名其妙地望着只说了一句话后就缓缓来到自己眼前的中间男子,再望一眼那四个恶汉,竟一动不动的背对自己而立。

  中年男子长相并不出彩,眼神却带深邃幽深,加上身上所散发那种淡雅的气质,显得极具魅力。

  来到少女身前,那少女已将凌乱的长发整理好,中年男子深望了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少女年约十六,七岁,虽衣衫破旧,脸上有些污痕,却依旧不损其眉清目秀的长相与天真无邪气质。

  拍了拍呆望自己的少女的肩膀,中年男子探手入怀,取出一大锭足有好几斤重的金子放到她手上,柔声道:「不要在这个城里了,兵荒马乱,你自己又如何保护自己?拿了金子找个安全的地方去生活吧。」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少女这才回过神来,忙开口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他们……他们……」

  中年男子回头见他指着那依旧呆立的四个恶汉,便轻笑一声,随手一推,四人如烂泥般倒下。那少女前行几步,仔细一看,才发觉四个恶汉七孔流血,显然早已毙命。

  少女大惊,刚刚连半丝声音都没传出来,这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又见中年男子要离开,慌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先生如不嫌弃,我愿跟随先生,任先生使唤。」

  中年男子笑道:「这么简单你便相信了我?不怕我是来害你的?」

  少女亦笑道:「先生仗义出手救我,连姓名都不问随手送我这么多的金钱,这样的人我才不相信会是坏人呢!」

  中年男子摇头失笑:「我只是路过襄阳,你确定要随我走?你还有家人吗?」

  少女脸上一黯,轻轻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知道定是触及她心中的伤疤,忙道:「这前面就是酒馆,我看你也饿了吧,进去先吃些东西。」

  少女赧然一笑,忙不迭地点头。

  家香楼三楼全是贵宾厢房,清幽雅静,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中年男子本欲到三楼用些酒菜,哪知客栈的掌柜就是不卖账,中年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正打算订个二楼和楼下的台子时,一个柔媚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掌柜的,这位先生是妾身的朋友,可否卖个脸面给妾身?」

  中年男子与少女,掌柜的一同向后望去。

  不远处盈盈俏立着两个打扮庄重,面遮重纱,美得异乎寻常的女子,同样乌黑发亮的秀发,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欺霜赛雪的肌- 肤,玲珑浮凸的身段,使人神迷心痒。

  不过周围用餐的许多人都只是偷偷瞥了一眼后立即垂头继续喝酒,仿佛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中年男子望见二女,双眼一眯,并没开口。那掌柜的望了二女一眼,又望了一眼中年男子,忙走出柜台,鞠躬赔笑道:「原来是清儿夫人,小老儿怎敢不卖您的面子,楼上请。」

  说话的女子正是对外身份乃襄阳城主钱独关的小妾白清儿。

  那少女只是紧紧抱着中年男子的胳膊,好奇地望向那气质妖艳得近乎诡异的二女,随着中年男子来到三楼中一个幽静的厢房。

  中年男子命掌柜的带少女下去梳洗一番,掌柜的又去准备酒菜,屋内只余中年男子与面覆重纱的二女。

  「外面传闻公子一个月前就已闭关,为何会大驾来到襄阳?」

  白清儿似笑非笑地盯着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元某只是路过这里,日落前便会离开。你们真是厉害,我易容成这副模样,都逃不过你们的眼睛,真是佩服。」

  不理中年男子的嘲讽口气,另一女娇笑道:「公子的相貌,服饰方面的确做得很好,但你的气质方面掩饰得并不好,特别是你在楼后杀掉那几个恶人时,瞬间就将原本压抑着的气息散发出来,妾身碰巧路过,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中年男子冷笑道:「如我没记错,你该是在余姚时偷袭过美仙的人之一,要不是美仙告诉我不要为难你,今必死在元某手上,元某对家人以外的人,可从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

  那女子丝毫不惧,媚笑道:「那日是妾身不对,多谢公子与美仙能体谅我。」

  中年男子正是易容改装后的元越泽。

  白清儿见元越泽依旧冷冷地望向乱抛媚眼的女子,忙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清儿的师叔,也是派内的长老,闻采婷。」

  她语气重重落在师叔二字上,似是在提醒元越泽:闻采婷乃祝玉妍的师妹,又是长老,元越泽曾败在祝玉妍手上,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一方面打击了元越泽锐气,一方面是想将二人从前恩怨皆化去。

  元越泽摇头道:「其实也没多大的私人恩怨,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下三滥的媚术好不好?」

  闻采婷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梳洗干净的少女正好回来,身着女装的她虽容貌上比另外两女差上一些,可骨子里别有一种活力与阳光,朝气蓬勃的清纯气息,特别是那双极其诱- 人,修- 长匀称的美腿,直让元越泽赞叹不已。少女腼腆地坐到元越泽身旁,小二亦开始跑前跑后的端上酒菜。

  半晌后,酒菜上齐。白清儿二女取下面纱,露出使人动魄惊心的娇容,看得正开怀大嚼的少女一阵失神。

  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白清儿眼角瞥了一眼少女,传声给元越泽道:「公子冬天要到长安拜访,实际上则是为了杨公宝库吧?」

  元越泽早知道白清儿定是有目的前来,当下传声道:「眼下不方便说,等这小女孩吃完再说。」

  白清儿点了点头。

  那少女显是饿坏了,吃饱后,直接被元越泽安排到客房中大睡,元越泽与另两女留下品茶。

  抿了一口茶水,元越泽道:「我是受李唐公主邀请前去作客,与宝库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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