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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拳师之死(惨死的女侠) - 3,1

[db:作者] 2025-06-17 17:26 5hhhhh 5640 ℃

              (十一)陷害

  此后的几天,紫琼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怎样才能挖出这个暗藏在身边的恶棍。

  除了同自己交过手之外,其他任何线索都没有,真叫她茶不思饭不想,人也清瘦了许多。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张知州派人来请她,一算计,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官府的捕头,破案是有时限的,知州大人给的期限该到了,可自己什么线索也没有,这限棒只怕是要吃的了。

  到了知州府,紫琼急忙向张知州请罪。谁知张知州并未责怪她。

  「赵捕头不必着急,天下武林精英已经全都聚集在一个小小的成州,都没有把人找到,我怎么能把这么大的责任安在你的头上呢?这期限么,不过是例行公事,为了你们尽心尽力地为国家办事而已,只要你尽了力,时间过了就过了,本官再给你一月就是,就算有上峰追究,全由本官作主,你不必担心。」

  「谢大人。」看着张大人一脸倦容,知道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操心,紫琼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本官请你来,只是问问子婴的事,不知找到没有。」

  紫琼摇摇头,眼泪已经含在眼眶中,张知州急忙劝解:「赵捕头不要太难过,本官在家略习得些麻衣相术,我看子婴不象是短命之人,吉人天相,也许此时正被困在某处,找到他,说不定案子就破了。」

  「大人您不必安慰我,子婴恐怕是已经……」

  「哎……既然并未发现子婴的尸首,便有生还的可能,再说,子婴也许是因为别的事情给绊住了身子也未可知呢。」

  「但愿如此吧。大人好意紫琼心领了,紫琼一定不辜负大人的厚意,不捉住凶徒,我紫琼决不罢休!」

  紫琼心里好过多了,张大人又在她的心里燃起了希望。谁知就象是命中注定,这希望的火星很快就变成了雄雄烈火。紫琼刚刚从知州府出来,走了不过两条街,便听见耳后破空的风声。

  紫琼武艺高强,早已达到听风辨器的程度,辨准了方位,头略一闪,手一抬,用两个手指把暗器夹在手里。急忙回头,已经不见了偷袭之人。低头看了一眼接到的东西,原来并不是什么暗器,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边写着:

  「若要子婴返,独往少阳山,三更大殿等,破阵始得还。」

  紫琼明白,这厮偷袭自己不成,想用子婴的生命相要挟,叫自己去闯阵。虽然自己在家也习学阵法,不过对方既然敢用阵法向自己叫阵,这阵中一定是千万种凶险。但自己什么也得走一趟,子婴是赵家的独苗,就算拚上自己一条命,如能救下子婴,就算是值了。

  少阳山离城不远,也就是十几里路,山很高,山上多是寺庙,过去香火很旺,这些年不知为什么,香火也不行了,和尚也跑了,多数庙宇都已经破败了,却不知贼人所说的大殿在哪一座庙里。

  紫琼早早就来到少阳山下,一座庙一座庙地找上山去,这可就用去了不少时间,一直到了二更末,也没有看到哪一座庙里有任何阵式。眼看限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上面还有好几座庙没走,想一想,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我真傻,淫贼要同自己较量,当然要找人迹罕至的地方,看看山上这些庙,也只有最远的最破的庙最合适。」

  于是,她便放过中间几座庙,直奔山顶的那座破庙而去。这果然是一座空庙,大殿里落满了灰尘,紫琼在里面转了好几圈,这里不象有人来过的样子,也没有看见什么阵式,难道自己想错了,阵法在刚才隔过去的那几座庙里?

  紫琼有些气恼,从庙里出来,站在门外向山下看,看看刚才错过的哪一座庙才最象是下手的地方,看来看去也难以取舍,只得一步步下山来,把刚才隔过的破庙一个个看来。

  才走出不远,便见离她约有三里之遥的一座庙中放起一支焰火,这是江湖人经常使用的传迅方式,莫非……

  紫琼不及多想,运起轻功三纵两纵便纵至那庙前。只见庙门大开,里面黑古隆冬,什么也看不见。紫琼怕里面有埋伏,提住一口气,小心奕奕地摸黑进去,仔细看了看,也不见有阵法,想来最多又是偷袭,便提高了警惕,直奔大殿。殿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到一股血腥味。

  「莫不是子婴他……」紫琼不敢想下去,却忍不住取出火褶子点着,四下一看,却见供桌上仰卧着一个年轻男性,一身衣服脱得干净,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

  「子婴!」紫琼扑过去,一把把那男子抱住,仔细一看,虽然眼熟得很,却不是子婴。

  「又上当了!」紫琼正在着恼,却看见殿外一片灯火通明,有成百人高叫:「不要走了淫贼!」

  「噢,他们把淫贼给围住啦!」紫琼非常兴奋:「我定要手刃淫贼,替受害的武士们报仇。」想到此,她一把拔出腰间宝剑,兴抖拌地便来到殿外,却一下子愣住了。不光是她愣住了,连殿外的人也都愣住了。

  殿外是此次到成州来的各武林门派的高手,还有本州的武林人氏齐聚于此,眼睛都盯着大殿门口。紫琼突然明白,他们不是围住了淫贼,而是围住了自己。

  「赵施主,怎么是你?」了空大师十分惊讶地看着紫琼。

  「了空大师,你们怎么来了?淫贼何在?」

  「别装傻了,你不就是淫贼么?」一群成州的武林弟子愤怒溢于言表。

  「各位不要误会,我也是追踪淫贼而来。」

  「那淫贼何在?」德威武馆的老馆主问道。

  「我没有见到。」

  「既然是追踪淫贼而来,却怎么说没有见到?」

  「是淫贼给我下了个帖子,叫我独自来少阳山破阵,说是我弟弟子婴在他手里,为怕子婴遭了毒手,所以不敢告诉各位。」

  「那帖子可在施主身上?」了空大师毕竟是出家人,不象那些人一样没有涵养。

  「帖子在此,大师请看。」紫琼从怀里取出那张帖子递过去。

  了空接在手里展开,然后愣了一下:「赵施主,你肯定就是这张帖子?」

  「肯定,我怀里只揣过这一张纸,怎么了?」

  「施主请自看。」

  紫琼接过帖子一看,可就傻了眼,那纸上什么字也没有,完全是白纸一张。

  「我接的帖子确实就是这张,当时上面写了四句话:若要子婴返,独往少阳山,三更大殿等,破阵始得还。怎么会变成这样?」紫琼突然明白,自己被人陷害了。

  「赵施主,请问你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紫琼这才注意到自己黑色夜行衣的下襟处有一片血迹。

  「这个……」紫琼明白了,这是刚才抱起那男尸的时候沾上的。

  「可否让老纳进殿一看?」

  紫琼脑袋「轰轰」直响,完全不知所措,犹豫着但还是站在了一边。

  结果就不必说了,死的人是德威武馆的一位弟子,自然是死于「大乐魔法」,紫琼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众武士一片声喊叫着要杀紫琼替死者报仇,紫琼只是不停地说:「我冤枉,我什么也没干,是那淫贼陷害我的。」但谁能相信她呢。

  了空大师多少还感到有些蹊跷,于是拦住了大伙:「各位施主,请听老纳一言,虽然许多事看来都与赵施主有关,但我们并未看见赵施主杀人,所以不能就此定案,且此事关系重大,依老纳之意,我们还是将赵施主送至州衙,交张大人勘问清楚了再说。赵施主,你看如何?」

  赵紫琼此时根本就没有了主意,如果不肯去衙门,就等于认了自己是凶手,还不如任他们送自己去州衙。张知州为人精明,一定能替自己辨明冤屈。所以她痛快地答应了。

  清虚师太一下子死了九个弟子,对凶徒恨得牙根都痒痒,见紫琼答应去州衙,便接过话头说:「赵施主愿意去衙门里辨冤,这很好,不过,如果你不介意,就让我们封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寻隙跑了,我们却还要费事去追你。」

  紫琼还能有什么说的,于是任清虚连点了她七处大穴,上身完全被制住,下肢也失去了运用轻功的能力。于是,了空留下两个罗汉堂弟子看守现场,自己同一众武林人士拥着赵紫琼下山直奔州衙。

 

              (十二)禁制

  张知州果然立即就保下了赵紫琼。

  「列位高手,不是本官有意袒护,赵总捕头的确不是那种人。再说诸位也没有亲见她杀人,我看这里面定有缘故。如果本官就这样草草定案,放过了真正的凶手,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吗?」

  「大人,我们虽未亲见赵紫琼杀人,但她怎么会那么巧在死者身边,况且,我们都已看过,我家徒儿确是新死,还在流着鲜血,如果是凶手陷害赵紫琼,怎么会有时间逃脱呢?大人说我们指证赵紫琼杀人证据不足,可大人又如何解释这一切呢?」德威武馆的老馆主显然是十分不服。

  「王老馆主不要着急,本官说过,本官不会偏袒赵紫琼,本官只是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万一冤枉了赵紫琼事小,放跑了真正的凶手才是大事。依我看,赵紫琼且在本官这里关押一时,等本官查证明白,再给众位一个答复如何?」

  众武士还要不依,了空大师发话了:「各位不要急于一时,赵施主现在已在我们手中,早一日迟一日已不重要。张大人不愿轻易陷人于死罪也是好的,足见张大人乃是仁慈的好官,我们就卖张大人一个面子,给大人一点儿时间查证。只是……这案子不能就这么无限期地拖下去,张大人也要给我们一个时间才好。」

  「那是当然,我看,就以七日为限,待我找出证据以证赵紫琼无罪如何。」

  「就依大人,那我们就把她带走了。」

  「且慢,赵紫琼还是留在本官这里吧,万一哪一位一时控制不住,却是不好。再说,既是人犯,也该由官府羁押才是。」

  「大人,这赵紫琼的武功不在少林罗汉堂子弟之下,张大人乃是文官,万一她冲开了穴道,对大人十分不利。」

  「不会的,众位太小心了。」

  「大人,还是小心为妙。」

  「那依大师之意……」

  「大人。」清虚接过话头:「贫道会金针打穴之术,只要让贫道用金针埋入她的会阴要穴,阻断了她的任督二脉,她就如残疾一般,只能瘫在床上,无法自解穴道了。」

  「不好不好,时间长了,岂不是要落下终生残障。」

  「大人放心,只要每半个时辰有人勤给她翻个身,就不会有问题。」

  「只是,赵紫琼,你有何说?」

  「大人厚意,紫琼心领,一切全凭大人作主,只是紫琼乃女儿之身,这会阴大穴,却是有些不便,再说,翻身之事,女儿家总有些……」她的脸胀红着。

  「不妨,本官会把你留在我的后宅,派两个勤快的婆子侍候,决不让你有任何闪失,至于金针打穴,来呀,备青布幔帐和单架。」

  不一时,衙役们拿来了青布,在紫琼周围支起了一人多高的幔帐。

  「清虚大师请。」

  清虚移步进了布幔,此时紫琼的要穴还未解开,表面上看同常人一样,实际上根本无法运功,所以也不怕她反抗。

  「赵施主,请自己准备吧。」

  紫琼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倒在单架上,蜷起双腿,然后尽量分开。会阴位于肛门和阴道之间,与头顶的百会穴一样是任督二脉的交汇点,但百会插针是有十分大的风险的,所以清虚师太并不想用。

  见紫琼分开自己的双腿,裤裆紧贴住她的身体,把阴部的形状清晰地勾勒出来。清虚叹了一口气,手指一弹,一枚只有三分长的金针便准确地穿过裤裆,直没入紫琼的会阴穴半寸深。

  随着金针射入,紫琼立刻两腿一伸,整个人软软地瘫在单架上。清虚见她两腿分得大大地十分不雅,便亲手把她的两腿并拢,又把她两臂顺在身体两侧,这才出来,叫衙设撤去了幔帐。

  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姑娘转眼就软瘫在单架上,张知州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刘师爷。」

  「小人在。」

  「去后宅,叫四个粗使丫头来,将赵紫琼抬到东厢房,吩咐吴妈、刘妈、小花、小翠好生等候着。」

  然后,张知州看着了空大师:「大师以为这样如何?」

  「大人的处置甚当,不过,如果七日之后,大人未能找出证明赵紫琼无罪的证据呢?」

  「那本官也只好升堂审问了。」

  「如此,老纳告辞。」

 

              (十三)知已

  武林人士离开后,张知州匆匆回到后宅,直奔东厢房,见赵紫琼直挺挺地躺在里间的床上,眼睛望着天,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流。张知州心中十分不忍,急忙过来安慰她:「紫琼哇,不要太难过,你一心一意捉拿淫贼,淫贼怕你才会陷害你,你这一哭,可不是让那淫贼看笑话了么?」

  「多谢大人信任,我只是因为……那么多人都不相信我,宁愿把我当成淫贼,也不肯让我解释。」

  「哎……不要这么想。如果是你看到一个武林人士从凶案现场出来,身上还带着血,你会轻易放过他吗?!将心比心,你该原谅他们。」

  「大人说得是,大人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本官就知道你们姐弟是十分可靠的,决不会做那等恶事,否则,我怎么会同意叫你们姐弟作我的总捕头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你无罪的。」

  「大人如此厚意,紫琼铭记在心,如有那一天,小女子一定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先别说什么报恩不报恩的,似你这等武林奇才,本官正当保护,哪里说得上报答。」

  「大人施恩不望报,真是堂堂君子,但武林中人,就讲究受人点水之恩,当报以涌泉。小女子家道清贫,无以为报,如有重获清白的那一天,愿追随大人,永奉箕帚。」

  「紫琼何必如此,本官已过三旬,不过一粗陋文士,怎敢让姑娘屈就。」

  「紫琼言出必践,此身已属大人,决不敢求名分。请大人不必推辞,仅当养个小猫小狗。」

  「老实说,本官自拙荆仙去后,一直鳏屈至今,自头一天见你,就已惊为天人。只是我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又相貌丑陋,不敢高攀,既然紫琼有此心意,候真相大白之后,本官定当三媒六证,娶为正室,一生一世,唯紫琼是爱。」

  「有大人这样的知已,紫琼死亦足矣。」

  「先别说死,咱们还得找证据呢。老实说,现在说清白还早,须本官仔细查证,才能找到线索,只是这七天的时间太紧了。」

  「大人之心,紫琼全懂,就算找不到证据,我也不会怨天尤人。」

  张知州在紫琼房里同她直谈到了天黑,午饭和晚饭都叫丫环端到房里,张知州亲自扶起赵紫琼,自己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给她喂饭。

  晚钣的时候,还叫人送来了一坛老酒,亲自斟了与紫琼对酌。两人话语投机,自然豪饮起来,喝得酌酊大醉,一睡就是三天。

  紫琼醒来的时候,见丫环正在一边侍候着,问起张大人,比她醉得还厉害,到现在还没起来。

  紫琼同丫环聊了一会天,知道张大人平时对下人也都十分平易宽容,从不挑剔,心里更是床幸自己选对了人。看看快到晚饭了,张知州才一摇一摆地晃进屋来,一看就知道宿酒未醒,能得知已如此,夫复何求?

  张知州陪紫琼一起吃过晚饭,外面有人来叫,他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脸色就不那么好看。紫琼急忙询问原由,张知州吞吞吐吐地说:

  「也没什么。我把你留在这里,原打算拖上七日,那淫贼可能还会作案,到时候你的冤情不就清楚了吗,结果那淫贼倒是作案了,却让你的处境更为不利。」

  「怎么?」

  「昨天晚上,华山派又有一个年轻的道姑被害,奸贼在现场留下一个帖子,自称是你的弟弟子婴,说是叫本官放人,否则每天奸杀一个女侠,把天下武林闹一个鸡犬不宁。如此,岂不是更坐实了你的罪名。」

  「这分明是陷害。」紫琼气得咬牙切齿。

  「说得是,可那些武林人士未必会这么想。」

  「大人,别为我费心了,把我交给武林众人吧,免得妨碍大人的前途。」

  「紫琼怎么说这样话,我张某人怎可为了头上乌纱而见死不救,你放心,本官已经想好了救你的办法。哎,你不是说淫贼给过你一张帖子吗?」

  「是啊,可现在上面什么字也没有了。」

  「帖子何在?」

  「在少林方丈了空大师处。」

  「如此你就有救了。」

  「什么?」

  「淫贼一定是用了什么特别的墨汁书写的字帖,只是当时能看见字,过后就会渐渐淡去直到消失。既然淫贼能用这样的墨汁,咱就应该有办法让上面的字再显出来,那不就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了吗?」

  「真是个好主意,这下我真的有救了。」

  「本官还想到了更好的一个证据,一定能证明你无罪,不过,这个证据不能轻易使用,免得不方便。」

  「什么证据?」

  「需要时自知。」

 

              (十四)过堂

  一晃七天就过去了,这些天张知州一直在为字帖的事情忙碌着,他托了许多朋友四处打听消字之法,直到第六天晚上才兴致勃勃地来告诉紫琼,他已经找到了消字的秘诀。

  他叫丫环拿来一张纸,告诉紫琼,他用一种药制成的墨在上面写了字,并且经过半天的时间,墨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瓷瓶,用棉花沾了一点瓶中的液体往那纸上一擦,果然,那纸上显出了漆黑的一片字。

  看见知州的表演,紫琼感到,自己终于可心重见天日了,心情特别激动,半宿都没有睡好。

  天刚亮,丫环们就取了温水来给紫琼淋浴,还给她换了一身大红的绸衫绸裤。

  紫琼心里十分高兴,早饭也吃得很多。

  辰末时分,听见前面在喊堂威,知道张知州在升堂,武林人士一定都已候在前面,自己的冤情就要大白于人前了,紫琼恨不得马上就到大堂上去。

  四个丫环婆子把紫琼抱到单架上,然后把她抬到大堂后的影背后面,不一时就听见了前言衙役高喊:「带赵紫琼上堂。」

  紫琼被丫环们抬到了堂上,两个丫环左右扶着她跪在单架上。

  「赵紫琼,本官今天就当众还你一个清白。了空大师,请问赵紫琼给你的帖子是否带在身边?」

  「正在老纳身上,本是要作证据的。」

  「可否给本官一看。」

  「帖子在此,请大人查验。」

  「赵紫琼,你看清楚了,那天你交给了空大师的,可是这个帖子?」

  「正是。」紫琼仔细辨认了,果然正是那天当作暗器接下的帖子,上面还有原来折叠的印痕。

  「呈上来。」

  衙役把那帖子递上去,张知州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瓷瓶,用棉花沾了些药液,往帖子上一擦,摇了两摇,上面果然现出字来。

  了空等众人脸上都现出了惊讶之色,然而,张知州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是难画难描:「怎么会是这样?」

  刘师爷从旁边接过帖子一看也愣了。

  紫琼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大人!」

  「拿去给她看看。」张知州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个衙设把帖子拿过来放在紫琼面前,紫琼仔细一看,一脸的兴奋顿时化作了泡影,只见贴子上写的是:「擒年少武师一名,供姐姐采补,以报十几年相爱之恩。你我今后各奔一方,老死不相来往。弟子婴拜上」

  紫琼看了帖子,眼睛都直了:「天哪!大人明鉴,这是淫贼的诡计,大人千万不能相信啊!」

  「善哉,善哉,大人。」了空接过帖子看了,忙向堂上合掌说道:「如此物证,大人还有何言?」

  「这……」张知州仿佛又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仔细想了想说:「大师,贼人既然想陷害,也定会想到本官会寻显字之法。本官能用这种药迹显字,未必贼人就没有其他药水书写帖子,只怕是先用普通消字墨水写了骗赵紫琼的字,再用独门药水写下陷害她的字迹,这字帖也并非铁证。」

  「还要什么铁证?大人如此袒护贼人,莫非与她有什么瓜葛,我们在这里告不下来,还可以去省里告,去京城告,定要这倒采花的女淫贼偿命不可。」众武士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大人,你就把小女子杀了吧,不要为我耽误了前程。」紫琼哭着说。

  「莫急,莫急。」张知州再次拦住了已经暴躁不堪的众人:「本官还有一法替赵紫琼明辨冤情。」

  「什么办法,这个办法如果不行,张大人莫非还有其他托辞?」

  「只这一个办法了,如果不能证明赵紫琼的清白,本官一定依法行事。」

  「就再依大人一回。」

  「好。赵紫琼,本官本不想用这个办法,免得大家脸上难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途了。」

  「大人说吧,小女子全都应承。」

  「好。赵紫琼,本官问你,你可有过奸淫之事?」

  「大人说哪里话?」紫琼有些恼了:「小女子自幼守身如玉,如今尚待字闺中,怎么说道奸淫二字?」

  「这么说你还是处女?」

  「当然是处女。」

  「各位侠士,这淫贼既会采补之术,自然不是处女,因此,本官欲当堂替赵紫琼验贞,若验出处女,各位当可相信本官判断了吧?」

  「大人所说极是,就依大人。」众武士一致认为这是可行之法。

  「赵紫琼,你可愿验贞?」

  紫琼的脸登时胀得通红,一个处女,在大堂之上,当着数百人的面被问及验贞之事,自然无法不羞。她犹豫再三,才勉强说:「全依大人。」

 

              (十五)招供

  却说赵紫琼同意验贞,张知州便命设幔帐,并传稳婆前来。不一时稳婆来到,清虚师太怀疑张知州同紫琼有什么不清不楚,便要求入幔帐监督,张知州答应了。

  紫琼躺在帐中,看见稳婆和清虚进来,羞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觉得那稳婆两只手一通忙活,脱了自己的裤子,把自己两条裸腿分开了,然后那手在自己女人的地方一阵拨弄,弄得自己又麻又痒十分难过。那稳婆弄过了,清虚又要求亲自查验,紫琼简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完了事,稳婆给自己穿好裤子,叫外面去掉了幔帐。

  「稳婆,可验得清楚明白?」

  「回大人,验得清楚明白。」

  「赵紫琼贞节如何?」

  「回大人,赵紫琼已非处女,只怕与男人交媾已有时日。」

  「啊!你胡说!」赵紫琼听这话就象晴天霹雳一般,脑袋轰的一下子就大了,一迷糊,便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转之时,发现自己正被两个丫环架着跪在堂上,张知州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用手指着她,哆哆索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张知州该是多么大的打击,但她真的从没行过那苟且之事啊!

  「大人,证据确凿,还要再寻什么托辞?」众武师开始逼宫了。

  「不,不,本官再无话可说。」张知州似乎是老了许多:「赵紫琼,你这淫妇恶魔,枉了我一番信任,快说,这是为什么?」

  「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冤枉,你是怎样与那赵子婴勾结,戗害武林,快快从实招来!」

  「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淫妇,你还敢骗人!这也怨不得本官无情了。来呀,拶指侍候。」

  「喳!」衙设们答应一声,不一时,一副拶指便扔在赵紫琼面前。

  紫琼两眼直直地看着那拶子,突然颓丧地说:「小女子愿招。」

  「说!」

  「小女子与兄弟子婴自幼随父亲习武,五年前,小女子姐弟遵父命去江湖中历练,偶入峨嵋后山,于深谷中获三卷武学秘籍,名为『大乐魔法』。小女子曾听父亲讲过武林中的传闻秘事,知道此书乃武学奇书,便与兄弟暗中习练。书中尽述采补之法,为提高功力,小女子便与兄弟同练,获益非浅,习至三年,我姐弟二人的武功已在父亲之上。」

  「但我姐弟相互采补,只能小有助益,为尽快提高功力,我们姐弟早就有意寻已练武多年的武林人物,采其阴阳,以补自身,奈何父亲对我姐弟看管甚严,无机可乘。无奈之下,我姐弟于去年三月间在父亲饭中投下无影之毒,使父亲暴毙,并谎称暴病身死。」

  「自此以后,我姐弟无人节制,便开始物色人选。正巧古少镖头和刘家小姐成亲,我们打听得新娘新郎都是成州武林奇葩,便于他们成亲前夕偷入洞房,暗中将后窗虚掩。待成亲当日,二人正欲行房无备之时,姐弟联手将两人制住武功,然后小女子选了古少镖头,子婴挑了刘家小姐,将他们采尽武功和元阳、元阴。」

  「事成之后,我姐弟二人将所吸武力化入经脉,使自身功力大增。却不想张大人并成州武林前轰同来小女子家中,请我姐弟出山查案。我们想,这正是避免人们怀疑的最好时机,而且还可以利用查案之机监视各派行踪,以便选择最好的下手对象。」

  「此后我与子婴又作案多起,大人已经知道了,就不必细说。」

  「赵紫琼,我且问你,那赵子婴何在?」

  「小女子不知。」

  「胡说,你姐弟二人既然狼狈为奸,又怎会不知他的去向?」

  「大人容禀。自从华山七女侠被我那兄弟奸杀后,我怨他不管小女子正需要年轻武士采补,不同我商量,就自已行动,同他吵了一架,不想他竟一气之下,偷了我手中的两卷秘籍,一个人跑了,所以也不知他人在哪里。」

  「那这张帖子是怎么回事?」

  「这是用大乐魔法中的消字药写成的,是子婴捉了那个德威武馆的弟子后,用暗器手法偷偷留给我的,作为分手的礼物。」

  「赵紫琼,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句句是实。」

  「你可知该当何罪?」

  「小女子知道。」

  「可愿画供?」

  「请愿画供。」

  「让她画供。」

  赵紫琼这边画好了供,不独是张知州,连一众武士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此大罪,竟然不过看见一副拶指就都招了,这也太不象个武林女子所为了。不过,这也说明了,这些罪行一定是她们姐弟所为,否则,她又怎肯如此轻易地都招出来呢。

  张知州可就不光是惊讶了,还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恼怒,看着赵紫琼画过供的供词,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赵紫琼,气得嘴唇发紫:「你这贱人,淫妇,枉本官对你信任有加,怎敢作出这等事来!」

  此时,衙役已把那拶子收起一边,紫琼突然又大呼起冤枉来:「大人,我是冤枉的,此事非小女子所为呀!」

  就把个张知州气得快跳起来了:「你这大胆的淫妇,刚刚本官可曾逼供于你?」

  「不曾。」

  「可曾诱供于你?」

  「不曾。」

  「刚才你说的,可是有人教给你说的?」

  「不是。」

  「既非逼供,又非诱供,又非有人教你,如何能说出如此详细的罪行来?分明是个无赖刁妇,来呀,看拶指!」

  拶指刚一上来,紫琼又不喊冤了,只说所供是实,刑具一撤,她就翻供,如此者再三,可把张知州气坏了,在场的武师无不气愤,纷纷劝解气得不停拍着惊堂木的张知州。

  张知州在众人的劝解下,半天才平静下来,看着了空大师说:「众位高手,你们谁能让她永远闭嘴,本官再也不愿听见这淫女的声音了。」

  「贫道愿意效劳。」说话的是清虚师太,九个徒儿的死,让她对凶手痛恨已及,恨不能让她受尽天下毒刑。她在后面两指一伸,便把赵紫琼的哑穴点断,使她永远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赵紫琼听判!」张知州满腔愤恨地说:「查,犯妇赵氏紫琼,年二十二岁,与其弟赵子婴私练淫邪武功,姐弟相奸,毒杀生父,为练邪功肆行奸杀,罪大恶极,禽兽不如,天人共愤,依律凌迟处死,三日后碎剐示众。恶贼赵子婴在逃,着画影图形,遍发各州县,悬赏五百两辑拿,死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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