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連城屄

　2013/7/24发表于：SIS

　是否首发：是

　　　　　　　　　　　　　（三）我爸是厉刚

　　人是可笑的傀儡，在破舞台上起舞，以跳舞、做爱为乐，完全不关心世界，不了解自己毫无价值，人并非为此而生。

　　　　　　　　　　　　　　　　　　　　　　——大卫·芬奇《七宗罪》

　　七日前。

　　「前面的车辆请靠边停下！前面的车辆请靠边停下！」一辆炫红的宝马在公路上肆意纵横，视交通规则如无物，对车后追来的交警的警告更是置若罔闻。

　　陈港生暗骂一声「富二代」，拉响警笛，在「嘀嘟嘀嘟」的刺耳鸣响中加速超前，打算强行截停。

　　宝马的发动机轰鸣一声，犹如野马长嘶，脱缰而去。

　　陈港生望着宝马绝尘而去的屁股，无奈地吃了一脸的尘，惟有呼叫中心请求支援。

　　宝马不断加速，逢车超车，遇桥过桥，在公路上疯狂奔驰。

　　「哈哈！你看到刚刚那个死警察吗！想超我车？吃屎啦！哈哈哈哈！」历双江在极速的飙车中，仍有闲情向邻座的同伴吹嘘。

　　副座的红发青年仰天大笑：「喔嚯！Ｉ’ｍ　ｔｈｅ　ｋｉｎｇ　ｏｆ　ｔｈｅ　ｗｏｒｌｄ！」

　　宝马炫技般地拐了个急弯，车尾灯甩出一条璀璨的弧线，车内的两人被漂移的离心力带得身体倾侧。

　　可惜之后呈现眼前的，并不是一片坦途，而是被封锁得密不透风的绝路；宝马想掉头，但后面已经警笛大响，多部警车连成一线，堵死退路。

　　瓮中捉鳖。

　　宝马就像浴血奋战但最终寡不敌众而倒下的烈士，不甘心地煞停。

　　交警们如同发现蜜糖的蜂群，迅速将宝马围得水泄不通。

　　陈港生走上前去，怒拍车窗，大喝：「马上下车！」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神色骄横的脸庞，额前的一撮刘海被挑染成屎黄。

　　陈港生愣了愣，想不到在马路上公然飙车的肇事者竟然如斯年轻，但他更想不到的是对方接下来说的话。

　　历双江不屑地斜睨着陈港生，轻蔑道：「我爸是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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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后。

　　「曲径通幽」的地下室阴凉异常，与外面的骄阳如火形成强烈的对比。屠啸天感觉自己像一条煎锅上的鱼，顶着烈日的炙烤等待汗流浃背的鉴证科同事搜集物证。

　　正当屠啸天打算回车上享受一下空调的时候，王宇从地道里钻出，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过来。

　　「屠队，有重大发现！」还未走近，王宇就已隔远嚷嚷起来。

　　屠啸天皱了皱眉。

　　——这小子脑筋不错，就是有点毛糙。

　　王宇走到近前，举起手里的密封塑料袋，里面是一块冻肉；在自然解冻下释出一片水汽，令塑料袋显得朦胧不清，几滴水珠沿着袋子滑落。

　　「猜猜这是什么肉？」王宇脸上泛起恶趣味的神色。

　　屠啸天心底涌起不祥，迟疑道：「人……肉？」

　　王宇点点头，看着屠啸天死老爸一样的扑克脸，语气也严肃起来：「地下室的冰箱里发现少量的冻肉，经过检测，初步推断是人肉；而且我相信，这些肉与孤儿院失踪的那９５名孤儿有着莫大关联。」

　　王宇的言下之意，就是那人间蒸发的95名孤儿是被人吃了，被人以一种人神共愤的方法毁尸灭迹了。

　　屠啸天心里也十分认同这种推测，但嘴上还是说：「未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要妄自猜测。」

　　「还有一件事，屠队。」王宇掏出数码相机，翻开相册，「今早在东区发现一起入室凶杀案，死者为一家三口，男主人与他老婆均是窒息致死；最残忍的是，他们五岁的儿子被绑起来生剐，身上的肉被剜去多处，尤其是大腿，大量的失血导致最后休克死亡。」

　　屠啸天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看着屏幕里触目惊心的血照，心底不禁一阵恶寒：「你是认为这两件案之间有关联吧？」

　　王宇点点头：「我们搜查过，屋内的钱财首饰均没被动过的痕迹，很明显凶手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劫财。而在厨房和餐桌上，我们发现了大量的人肉残屑，是熟的。」

　　听到这里，屠啸天不禁变了脸色。

　　——在如今的现代文明社会里，竟然还有人丧心病狂地宰吃人肉！

　　　　＊＊＊　　　　　＊＊＊　　　　　＊＊＊　　　　　＊＊＊

　　萧烽提着旅行袋，走入「重庆森林」旅馆。

　　一推开门，就传来一阵歌声：「你是疯儿我是傻，缠缠绵绵走天涯……」

　　萧烽走到前台，「咯咯咯」地敲了几下台面。

　　听到声响，柜台后抬起一张泪眼婆娑的脸孔，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发现有客人进来，她暂停肥皂剧，问道：「开房么？」

　　「给我一间单人房。」萧烽直截了当地道。

　　「奇怪，怎么读不了？」报价后，少女要来萧烽的身份证进行登记，但读卡器似乎读取不到信息。

　　「哦！对了。」萧烽似乎醒悟过来，「我身份证的芯片一向不太灵敏。」

　　少女无奈，惟有放入扫描仪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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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宝马公司的配合下，通过车内的GPS 定位，邢斐很快确定了历双江座驾的位置。循着地址来到郊外，在工厂区的边缘，邢斐发现了历双江的宝马。

　　邢斐把桑塔纳靠边停下，走近察看。

　　车里空无一人。

　　邢斐抬头环视四周，遗憾地没发现附近有监控摄像头。

　　——现在这种情况，惟有请这里的派出所帮忙调查，看看有没有目击者目睹历双江停车后的去向。

　　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焦黑的废墟呈现眼前，空气中似乎仍残留着灼烧物体的气味；废墟四周围着警戒线，许多鉴证人员在忙进忙出。

　　邢斐很意外地看到一个熟人，「嘿！小宇。」

　　王宇转过头来，惊讶道：「阿斐，你怎么会在这？」

　　邢斐看了一眼旁边的屠啸天，「这位是……」

　　「哦！这是我们刑侦队的屠队长，」王宇介绍道，「屠队，这个是我在警队宿舍的舍友，治安大队的邢斐。」

　　邢斐与屠啸天布满老蚕的手掌相握，恭维道：「屠队的大名我早就听我们队的老头子常常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哈哈！想不到司空曙那家伙多了个这么懂说话的手下啊！」屠啸天笑道。

　　寒暄过后，三人谈起各自的案子。

　　王宇听到邢斐说「历双江失踪，座驾弃于附近」，脑里灵光一闪，拍手道：「快联系宝马公司，查查车子到达这里的时间，我直觉感到这与孤儿院的案子有关。」

　　就在这时，一把清脆的女声离远大喊：「屠队，有重大发现！」

　　三人扭头望去，只见吕胜男大喊着，心急地不等车停稳就推门一跃而出，向三人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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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永南牵着苏燕的手，走出牟利银行大门，经过一连串的变故和劳累后，两人都十分疲惫，只想赶快回家，洗个鸳鸯浴后相拥着入眠。

　　刚拐过一个弯，路边的绿化草丛里突然跳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吓了两人一跳。

　　「什么人！」柳永南喝道，苏燕小鸟依人地躲到他身后。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女人嘴里喃喃自语，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一足赤脚一足趿拉着鞋，手上提着菜刀，披散的长发掩不住一双赤红的泪眼，怨恨地死死盯住苏燕。

　　苏燕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脱口而出道：「哦！你是……」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个银行抢劫时被杀掉孩子的女人。孩子当面被杀掉，这种刺激令女人醒来后变得有点疯疯癫癫，一直嚷着要找孩子；虽然孩子不是苏燕杀的，但「四大银行」劫匪行踪飘忽，连警察都摸不着，女人于是转移目标，将「见死不救」的苏燕视作罪魁祸首，在银行外埋伏着要找她报仇。

　　苏燕看着女人，心里的负疚感被挑了起来，歉然道：「不关我的事，我原本是想开门救你孩子的。」

　　「不许你的脏嘴提我孩子！」女人受了刺激，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贱人！纳命来！」

　　女人发了狂一样，操起菜刀就扑了过来。

　　柳永南抓住苏燕的手转身就跑，跑了两步，突然小臂一痛，抓着苏燕的手情不自禁地松开了。

　　柳永南回头一看，鲜血汩汩地流满整只手臂，滴落地上；苏燕被女人揪着头发，半跪地上，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悲泣着向柳永南道：「南南，救我！」

　　柳永南本想冲上去，被女人怨毒的眼神一瞪，又吓得倒退两步，踌躇几秒，大喊道：「不用怕！我去报警！」转身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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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眼布被扯下，历双江不自觉地眯起眼；长久身处黑暗，令他对骤临的光明猝不及防。

　　一张略带锈迹的铁桌，一盏白炽灯台灯，一个隐于黑暗的阴影。

　　坐在对面的阴影挪了挪台灯，使得刺目的灯光更锋利地直射入历双江的双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绑架我！」历双江干脆闭上眼，眼帘上一片灼热的红。

　　「我不是要绑架你，而是要杀你。」黑影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阴森之极，「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节能灯，而喜欢白炽灯？」

　　「关我屌事！」

　　「啧啧啧！不要说粗话，这样很没家教哦！」黑影绕过铁桌，踱到历双江身后，手上拿着一个节能灯泡，伸到他眼前，「许多人都不知道，一只节能灯泡的含汞量大概是５毫克；而汞的沸点偏低，常温下就可以蒸发，所以节能灯的灯管破碎之后，周围空气的汞浓度刹那间就会超标上百倍。但更有趣的是，人一次吸入２５毫克的汞蒸气，就可以去卖咸鸭蛋了。」

　　黑影将头凑到历双江耳边，粗壮的脖子上是一副防毒面具，看不到容貌，「所以说，环保主义就是恐怖主义啊！」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不知为何，历双江本已被女人香水和性味摧毁的嗅觉忽然变得灵敏，黑影身上的危险气息令他心生恐惧，但他仍「死鸡撑饭盖」地嘴硬道，「我爸是厉刚！市公安局副局长！」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他妈的管你是谁！你要是敢动我一条阴毛，不，汗毛，我包管你一定会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黑影伸出手指，插入历双江鼻孔，凶狠地拔下一条鼻毛，任他痛得跌倒地上、惨叫不已，笑吟吟地道：「我就『动』你的汗毛了，你能怎样？」黑影将历双江揪起按回椅上，「你要搞清楚！只有捏着别人的命的人，才有资格叫对方后悔！」

　　「你究竟想怎样？要钱是吗？你要多少？尽管开价！」历双江浑身颤抖。他已经明白，这家伙是块不畏权势的粪坑石头，不惧威逼，他惟有转而利诱。

　　「你刚才没听到我说么？我绑你来这，不是要勒索你，而是要杀你！」黑影捏着历双江的脸颊，让他面向黑暗中的某处，手指按着他两边嘴角往上扯，「来！临死前向观众们笑一个！那句话怎么说？Ｗｈｙ　ｓｏ　ｓｅｒｉｏｕｓ！」

　　说完，「砰」一声敲碎节能灯。

　　「恐怕你还需要４只灯泡。」历双江反唇相讥。

　　「谁说我要用汞蒸气毒死你？」黑影摘下防毒面具，露出萧十三郎那邪魅的面容，「你误会了，杀你用不着那么麻烦，割断喉咙就可以了！」萧十三郎深吸一口气，仿佛非常享受汞蒸气的「味道」。

　　黑暗中，灯泡破碎的边缘闪着锋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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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胜男关掉录像，回头看了看脸色死灰的众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只是跟着王宇来凑热闹的邢斐自嘲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完成了老头子交代的寻人任务，不，应该叫『寻尸』。」

　　这是一幢离孤儿院废墟不远的三层小楼，当王宇领着手下在地下室搜集证据时，吕胜男等人则按屠啸天的吩咐顺着独立于孤儿院的电线和煤气管道寻到这里。

　　经查证，这幢小楼的所有人正是赵无极。平时一、二层都用作出租，以此支撑孤儿院的日常支出；三层是赵无极私用，吕胜男等人在这里发现大量的光碟，每一只碟里都有一段录像，碟上标注着日期，估计是拍摄时间。

　　刚刚众人看的历双江被杀录像，正是最近一个日期的光碟，拍摄于四天前。

　　「录像里的地方是小楼的地下室，我们在那里找到了还『坐』在椅子上的历双江。」吕胜男顿了顿，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窒了一下，「凶手并没真的割断历双江的喉咙，而是割开他的手腕动脉，接上医用软管，以极慢的速度放血；另一边则帮他打点滴，用葡萄糖维持生命。」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吕胜男两道好看的剑眉皱在一起，续道：「经法医鉴定，历双江到第三天才因失血过多而休克死亡。」

　　虽非目睹，但众人仍可以想象出，历双江看到生命一点一滴流逝时的绝望与崩溃，仿佛看到他涕泪横流、舍弃尊严和一切骄傲地向凶手乞求。

　　「那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是谁？」屠啸天沉声道。

　　「经过与孤儿院记录在案的照片比对，」吕胜男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那人正是『萧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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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劳了一天的太阳逐渐沉落西山，金黄的霞光透窗洒入，房内的一切仿若染上一层金黄的尿液。

　　萧烽把「非妞勿扰」的ＤＮＤ牌子挂在门外把手上，然后回到床边，拉开旅行袋拉链，从里面取出五金店买来的铁链和防盗锁，将自己呈「大」字形捆在床上。

　　萧烽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拿着钥匙，将铁链的首尾于右腕处锁住，然后右手一松，钥匙从床边掉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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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刚满脸不耐地摔门而出。他快被家里的黄脸婆烦死，一天到晚唠叨着那个不肖子，偏偏他又不能真的让他自生自灭，惟有吩咐手下去查那不肖子的行踪。

　　想着想着，厉刚很快开车来到秦晓莹的住宅小区。

　　厉刚将车停在秦晓莹那幢楼的楼下，关上车门，刚欲上楼，一抬头，望到对面楼某户透出的灯光，想起昨晚见到的激情戏，胯下不禁灼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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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双白玉无瑕的脚，如果只看某一部分，绝对会令最权威的鉴赏家也误以为是某位大师的艺术杰作。无论是哪个女人，拥有这样的一双脚，都会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郭四娘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人人都说：『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但郭四娘恰好是个特例，虽然已经三十三岁，但从她的身体上却一点也看不出岁月刻下的痕迹，她的胸仍然是那么挺，腰仍然是那么细，屁股仍然是那么翘，肌肤仍然是那么光滑无暇；单单是这些，就足以令天下的女人妒忌如狂。

　　「郭四娘心里觉得愉快极了。

　　「经过了一夜的活塞运动后，世上还有什么比冲个热水澡更令人畅快的事情呢？她整个人都似已溶化在水里，只是半睁着眼睛，欣赏着自己的一双脚。

　　「这双脚爬过山、涉过水，在灼热得能煎熟鸡蛋的沙漠上走过三日三夜，也曾在寒冬中横渡过千里冰封的江河。

　　「这双脚踹飞过三个色狼、一个变态，足交过无数根鸡巴，还曾将横行牛栏山多年的强奸犯『满天精』一脚踢下万丈深渊。

　　「但现在这双脚看来仍是那么纤巧、那么秀气，连一块精斑都找不出来；就算是从未下过地的残疾人，也未必会有这么完美的一双脚。

　　「郭四娘心里觉得满意极了。

　　「她又调高了一点浴缸的水温。水虽然已够热，但她还要再热些，她喜欢这种欲火焚身的『热』的刺激。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刺激。

　　「她喜欢喝最呛的酒、开最快的车、玩最利的刀、上最劲的男人、用最大的按摩棒；她深知生命苦短，春宵更短，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待薄自己。

　　「像她这样的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羡慕她，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寂寞。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寞。

　　「丝滑的水波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令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然而她多么渴望这是一根情人的屌。

　　「她所喜欢的情人的屌。

　　「无论多么热力逼人的水温，也比不上一根情人的屌的炽热，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一样事物能代替情人的屌！」

　　沈静芬提起红笔，愤然给了这篇作文一个刺目的零蛋。

　　沈静芬今日没去学校，经历了昨晚的噩梦和今早的血腥后，她感觉身心俱疲，向学校请了一天假。草草地吃过晚饭后，她感觉必须找点事情给自己做，以此分散注意力，免得总想起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于是开始批改昨晚带回家的学生作文。

　　沈静芬翻到下一篇。

　　「无论加藤鹰的『神之手』如何厉害，也比不上一双情人的咸猪手，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一样事物能胜过情人的咸猪手。

　　「……」

　　这篇「情人的咸猪手」与上一篇「情人的屌」基本雷同，只是稍稍变换了个别词语。

　　沈静芬很羞愤，用红笔愤然写下批注：请勿抄袭！

　　「叮咚！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找我呢？

　　经过昨晚的凄惨遭遇后，沈静芬现在戒心极重，轻手轻脚凑到猫眼前；外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发福的身体有种不合比例的滑稽与猥琐。

　　　　＊＊＊　　　　　＊＊＊　　　　　＊＊＊　　　　　＊＊＊

　　「不用找了。」秦晓莹将一张一百块丢给司机，提着大袋小袋的名牌衣服与首饰下了车，走入小区。

　　走到楼下，秦晓莹发觉有部小车很眼熟，走近看真点，是厉刚的奥迪。

　　「死老色鬼！昨晚才喂饱了你，这么快又饿了。」秦晓莹低声咒骂了几句，乘梯上楼。

　＊＊＊＊＊＊＊＊＊＊＊＊＊＊＊＊＊＊＊＊＊＊＊＊＊＊＊＊＊＊＊＊＊＊＊前文提要：

　　（一）第三个鱼缸　thread-5240492-1-4.html

　　（二）中国式干爹　thread-5245156-1-2.html

　后文预告：

　　第四章，黄蜂尾后针，将于7月28号（周日）晚贴出。

　　如果大家对人物设置、情节发展等有什么建议或疑问，欢迎提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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