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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魔童全 - 11,1

[db:作者] 2025-06-17 17:30 5hhhhh 8230 ℃

           第十一章大火之中救雅鹦

  依咪咪呻吟连连,再度泄身了!

  半晌之后,只听依荃荃脆声道:“恒,饶了她吧!泄多了,会伤及身体的!”说完,拿着衣衫走入浴室。

  金志恒停止用刑,伏在她的身上,柔声道:“咪,不碍事吧!”

  “我好爽喔!”

  “哇操!怎么不说爽歪歪了呢?

  “呸!我才不会那么傻哩!”

  “哇操!不歪也得歪!快说,否则……”说完,嘴唇再度凑向她的右乳!

  依咪咪急忙说道:“我爽歪歪啦!”

  金志恒哈哈一笑,立即起身。只见一股股的淫精自依咪咪的穴中汩汩冒出,瞧得金志恒叫道:“哇操!八七水灾,灾情惨重!”

  依咪咪捂住下身,啐道:“别取笑人家啦!去洗澡吧!”

  金志恒哈哈一笑,立即走向浴室。他刚踏入浴室,依荃荃已经拿着一条涂满皂沫的毛巾,柔声道:“恒,委曲点,只有冷水而已!”说完,轻柔的替他搓洗身子。

  金志恒感激的道:“荃,你们为何对我如此的好呢?”

  “恒,这是缘份,你相信它吗?”

  “哇操!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不过,我觉得自己好似在梦一般,实在不可思议,太幸运啦!”

  “恒,可以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吗?”

  金志恒点点头,立即将自己的遭遇一丝不漏的说的出来,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才报告完毕。

  依荃荃听得喜、怒、裒、惊、叹交加,早已忘了洗澡!

               <缺两页>

  说,我什么都不懂,需要你及咪咪多指导呀!“突听两声长嚎自对岸传来。

  金志恒脱口叫声:“哇操!是猪猪它们!”说完,双目朝对岸一望!不错,正是那两头野山猪!它们是听到金志恒的笑声,才从林内椰冲到江边的,瞧它们急嚎急跃的模样,分明发生了什么大事?

  “哇操出事了!走!”不久,三道人影藉着枯枝先后跃了对岸。

  猪猪欢嚎一声,立即冲向金志恒!

  金志恒身子一蹲,搂着猪头,不住斯磨着!一人一猪亲密的低叫着。这份至情依荃荃二人瞧得感动万分!好半晌,金志恒后退一步,问道:“哇操!猪猪,发生了什么事?”

  猪猪闻言,立即发出一阵子嚎叫声音。

  “哇操!猪猪,你说那个怪洞内有一个人吗?

  猪猪嚎叫一声,高兴的点了点头。

  金志恒叫声:“走!”立即和二女驰进林中。

  三人身形似电,半晌之后,即已穿过树藤,进入那个怪洞的通道,三人立即放缓了步了。

  一阵“沙”声音立即自远处传入金志恒的耳中,金志恒心知对方必然正在移动身子,立即道:“哇操!阁下是谁?”

  远处洞内立即传来惊喜的呼声道:“阿恒,我是黄来旺!”

  金志恒欢呼一声:“黄大叔!”立即疾掠而去。不错!正是秭归酒楼的老板黄来旺,瞧他的右臂及胸前有两道剑伤,而且气色灰败,一定负伤甚重。金志恒紧紧的握着他的双手,关切的问道:“哇操,大叔,是谁把哪伤得这么严重!店内其它的人呢?”

  黄来旺苦笑道:“是桐柏山庄的人,他们化装成酒客。在今日午后突然袭击,我只知道伤亡多人,不知详情。我被三名大汉追杀,情急之中,想到这个秘洞,立即逃向此处,上天保佑,终于让我躲过了那三人的追杀!”

  “哇操!桐柏山庄的人怎么突然会对你们下手呢?”

  “我正在纳闷哩!”

  “大叔,先治了你的伤再说吧!荃,你有疗伤药物吗?”

  依荃荃脆声应句:“有!”立即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清香扑鼻的小药丸含笑递给了黄来旺!

  黄来旺道过谢,含笑刚接过药丸,正欲服下之际,突然怔了一下道:“姑娘可否把你的掌心再让我瞧一次?”

  依荃荃怔了一下,把刚缩回来的右掌又递了过去。

  黄来旺身子一震,失声道:“小三角!天呀!姑娘,你是不是姓常?”

  依荃荃怔了一下,摇头道:“不是!我姓依!”双目却盯着右掌上自幼即有的小三角刻记。

  “姓依?不可能呀!姑娘,令尊是那位?”

  “我自幼即被遗弃,是被依蕾抚养长大的,咪咪亦然!”

  “依蕾,是她!这位姑娘可否将右掌借我瞧瞧?”

  依咪咪含笑将有掌递了出去,同时脆声道:“大叔,不知何故?我的左掌心自幼即有一个小叉叉。”

  黄来旺瞧了一眼,突然哈哈一笑。这一笑,立即扯动内外伤势,不由闷哼出声。

  “哇操!大叔,别太冲动!”

  黄来旺含笑道:“没关系!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姓江,长江的江?”

  “不是!我也姓依!”

  “哈哈!不对!不对!你们受骗了,你们自幼即被依蕾掳走,她是为了报复,才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们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依荃荃与依咪咪相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

  黄来旺微微一笑,道:“阿恒,你们先休息一下,待我疗过内伤,再告诉你一件两百余年的武林秘辛吧。”说完,就欲吞下那三粒药丸。

  依荃荃含笑道:“大叔,先让我替你治妥外伤吧!”说完,又倒出三粒药丸,捏碎之后,轻柔的抹在黄来旺的伤口。

  黄来旺只觉口一阵清凉,心知必是罕世灵药,立即道谢不已,同时,双膝一盘,立即开始调息起来。

  金志恒指着地上的那三十六个足印,低声道:“荃、咪,我那套捉迷藏步法就是从这些足印学来的!

  二女双目一亮,立即凝神一瞧!这一瞧,目光再也移不开了,只见她们二人脑海疾旋,仔细的思考起来。

  金志恒心知她们已经进入状况了,立即飘出洞外。只见猪猪夫妇小黑和四十余头猿猴默默的站在洞外,它们一见到金志恒立即又叫又跳,欢喜不已。

  金志恒嘘了一声,轻声道:“哇操!别吵!大叔在疗伤哩!”

  金志恒高兴的一一上前拍拍它们的身子,乐得群兽滋牙咧嘴,低叫不已!这种景象实在令人不敢置信!

  黎明时分,群猿自远处深林取来一大堆异果,纷纷摆在金志恒的面前,乐得余志恒连连低笑不已!一阵轻细的脚步声音过后,黄来旺已和二女走了出来,金志恒连忙问道:“哇操!大叔,你的气色真好哩!”

  “哈哈!这全是荃姑娘的罕世灵药之功效呀!”

  依荃荃忙道:“不敢当!这全是前辈的内功精湛之故呀!”

  “哇操!别再客套啦!先吃点山果吧。这是它们自老远的深林之处采来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哩!”

  二女欢呼一声,先向群猿道过谢,齐即取食起来。

  群猿一见大美人对自己致谢,乐得呵呵低嚎不已!

  “哇操!真是受不了,连你们也爱水查某!快去把风!”

  群猿呵呵低嚎之后,果真向四周散去。

  猪猪夫妇立即也朝远处奔去。

  黄来旺含笑道:“阿恒,你实在不简单,竟与这些畜牲混得这么乖!”

  “哇操!环境所逼,三声无奈呀!”

  依咪咪格格一笑,脆声道:“恒,以前是不是那只野猪一直帮你运木柴下山的?”

  “是呀!它的力气挺大的哩!不过,若非大叔一直捧我的场,天天要我卖剩的木柴,我不知该怎么办哩!”

  “哈哈!缘份!这全是缘份啦!”

  “大叔,可以说故事了吧?”

  “好的!这些山果甚为可口,你们边吃边听吧!”

  玉泉山,在燕京西二十里的西山山麓,上有裂帛池,泉水由地底涌出,水色澄澈,时泛珠泡,号称天下第一泉。金代章宗景,尝避暑于此,在山侧建有行宫,名英蓉殿,如今殿堂早已拆毁厂却在原址上,兴建了一座极大庄院。这庄院背依五泉,遥对香山,占地更比当年的芳蓉殿宽了倍不止,庄前两扇黑漆大门竟是铁铸的!

  但门虽设却常关,自从有了这座庄院,从未见那扇铁门启开过,所以,附近百姓,索性就称它为磐石庄。

  磐石庄的庄主姓江,有人说他是朝中告老还乡的大臣,也有人说他是腰缠万贯的富商,更有人说他是金盆洗手的绿林巨寇。

  反正说来说去,只为了这位常庄主人有钱,而且从不跨出大门一步,谁也没有见过他的模样。

  如果没有钱,怎能买下这块帝王基业?兴建这么大的庄院?

  如果不是息隐大员或绿林巨寇,为什么成天紧闭大门,躲在屋子里,不肯让人看见呢?所以,谣言猜测,便不径而走了。

  但谣言揣测,并未影响人们对磐石庄的尊敬,久而久之,好奇之心消失,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不再有兴趣去揣测庄主的身分来历,人们只知道王泉山下磐石庄的江员外,也懒得去猜他生的什么模样。

  这天傍晚时分,磷磷车声惊起归林的寒鸦,山麓道上,出现了两辆篷车和三骑健马,向磐石庄缓缓驶来。篷车风帘低垂,车顶上堆扎着箱笼,两个粗犷的车把式,都戴者厚厚的风帽,宽腰带,皮筒靴,油光发亮的皮坎肩。单看装束便知是来自白山黑水间的标准关东大汉。

  二骑健马上,为首的是个铁塔般的魁梧独眼汉于前行领路,一个身裁粗矮的壮汉在后押队。

  另外一匹高大白马上,却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蓝衣少年,紧倚着篷车,按辔而行。车马都行得十分缓慢,人面车身满布风尘,显然,他们是从很远的地方兼程跋涉而来,业已感到相当疲惫!

  抵过庄门前,车辆夏然停止,那魁梧大汉闪着独眼,向两扇紧闭的铁门望了望,圈马来到篷车旁,低声道:“老爷子,到了!”

  第一辆篷车窗帘微掀,露出两道锐利的眼神,问道:“认准实了?不会弄错吧?”

  独眼大汉笑道:“不会错的,属下认得这两扇铁门。”

  车中人接道:“好,你过去拜见四爷。就说我还有病人,不便下车。”

  蓝衣少年兴奋的说道:“爹,孩儿也去见四叔……”

  车中人道:“不行,你去接替黄荣,留意来路,看有可疑人跟踪没有?”蓝衣少年似乎有些失望,只得快快退上。

  那独眼大汉翻身下马,整一整衣衫,举步趋至角门旁边,轻轻叩了三下。

  片刻之后,门里有人沉声问道:“是谁?”

  独眼大汉朗声应道:“在下黄豹,求见江员外的。”

  角门上“卡”的一声轻响,启开一扇小窗孔,两道冷峻目光向黄豹打量了一遍,又问道:“干什么来的?”

  黄豹低声道:“武林尊四豪,宇内唯一刀,在下是黄家神刀门人。

  那人惊哦了一声,语气立变,忙道:“请稍待!”

  一阵铁栓响,连忙打开角门。

  黄豹闪身而入,顺手掩上了门,向那应门汉子耳边密语道:“快些进去通报四爷,就说家主人亲到了。”

  那汉子既惊又喜,一把拉住黄豹的胳膊,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是说黄……黄大爷……就在外面车……上?”

  黄豹点点头道:“正是!”

  那汉子顿时手忙脚乱,急急整整衣物帽,口里不住的念道:“这是真的?我……我得先去叩头,我得……”

  黄豹催促道:“叩头且等一会,赶快禀四爷去才是紧要。”

  那汉子连声道:“是是是!我真是高兴得昏头了,黄大哥,你跟我来!”领着黄豹飞也似到了前厅,略作安顿,便独自奔进内院,可怜他只生了两条腿,奔得太急,一路上连摔了三四个筋斗。

  不到半盏茶时间,后院人声沸腾,—片灯球火把,拥出一个恍如独脚夜叉般的怪人。

  那人满头灰发,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刀疤,两肉扭曲,塌鼻裂口,两只耳朵只剩下一对窟窿,残眉连盖着一只得眼。左边少了一只手,右边缺了一条腿,斜托一根黑钦拐杖,火光下看去,越显得容貌羞恶,狰狞可怖。

  只见他衣衫不整,独脚上鞋带犹未系好,一路拐如飞,跌跌掩撞的迎了出来,不住的瞪着那只独眼四处张望,大声地叫道:“大哥,大哥人在哪儿?”

  黄豹抢一步,屈膝跪倒,挽首道:“黄豹拜见。”

  下山一个“爷”字还没出口,早被那人一把抓住后衣领,从地面提了起米。

  黄豹身躯已很大,那人却比他还高半个头,竞将他高高举起,凑在火光下看了又看。喃喃说道:“老黄,果然是你呀?十多年不见厂,你还是这副羞模样儿?”语调虽带着倜侃,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意,就像那丑陋的面貌。给人无限亲切之感。

  黄豹清楚的看见那独目中滚动着的泪光,也感觉到了自己酸酸的好难过,强笑道:“多年未见,四爷还是这般硬朗。”

  灰发老人点了点头,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你说大爷回来了,是骗我的吧?”

  黄豹道:“属下天胆也不敢哄骗四爷……”

  灰发老人身躯一震,哑声又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黄豹答道:“主人车马就在庄外,只因带着病人,不便下车相见。”

  灰发老人手一松,挟起铁拐,拔腿便走。黄豹急忙拦住道:“庄外耳目太众,请四爷先让车辆入庄,相会不迟。”

  灰发老人一闪而至,用力顿着拐杖,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些打开庄门!”

  几名壮汉恭应了一声,便争着去启那铁门,不想门锁久未启用,业已锈死,一时竟弄它不开。

  灰发老人暴喝道:“没有用的东西,闪开些!”飞掠上前,手起拐落,“当”的一声响,早将那把铁锁连锁耳一齐砸断。

  隆隆声中,紧闭十余年的磐石庄大门,冉冉启开了。

  蓬车刚驶进院子,车门未启,灰发老人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颤声叫道:“大哥……”

  钢拐一顿,插进花砖地里,高大的身子幌了幌,朝着车门扑翻跪倒。

  车门开处,神刀黄一帆一脚跨了出来,急急探手扶住,道:“四弟,快起来!。

  灰发老人弃了拐杖,独臂一圈,紧紧抱住黄一帆的两条腿,竟像婴儿似的立即嚎陶大哭起来。

  满院中人,都为之鼻酸难禁,热泪盈眶,一个个都垂首唏嘘不已。

  许久,灰发老人才仰起泪脸颤抖的问道:“大哥,这该不是在做梦吧?”

  黄一帆摇了摇头,硬咽笑道:“十年—觉沦海梦,即使是梦,如今已醒了。”

  灰发老人丑脸—阵抽动,愤然道:“大哥,你好狠心,一去十年,竞不肯给小弟一点音讯?当年结义之悄,你难道都忘得一十二净了吗?”

  黄一帆叹道:“好兄弟,你怎知愚兄心里的苦处……”

  灰发老人道:“自从大哥归隐,小弟也了无生趣,可是我不甘心,此生若不能再见大哥一面,小弟我死难眼目。皇天不负苦心人,苦等十年,总算让我等到这一天!从今以后,弟已别无奢望,只求大哥答应我一件事……”

  黄一帆道:“好,你说吧!”

  灰发老人独目中泪水泉涌,抽搐着道:“小弟不敢要求大哥永远不再离开,也不也奢望携带同行,但求大哥在离去之前,先赐小弟一声……”

  黄一帆急忙掩住他的嘴,含泪道:“四弟,不许说傻话,愚兄若有闲弃的念头,现在就不会再回来了。”双手扶起灰发老人,向站在一旁发呆的黄云点头道:“云儿,过来拜见江四叔,”

  黄云府声上前,跪下道:“侄儿叩见四叔。”

  灰发老人一把挽起,激动的道:“是云侄么?都长这么高大啦?”

  接着又以掌击额,连声道:“我真该死,尽顾着说话,竟然忘了给嫂嫂请安,对了!大嫂呢?”

  黄一帆黯然道:“她已经过世三年了。”

  江老听得一楞,惊问道:“这话当真?”

  黄一帆轻叹道:“说来话长,先掩了庄门,咱们到里边再谈吧!”

  江老立即吩咐掩门,再令人安顿车马,一面传话准备接风。

  黄一帆道:“四弟,你先别忙着张罗这些,有两件要紧的事必须先怍安排,叫他们去准备一间静室,让病人休息,同时,从现在开始,距庄十里之内,要尽快振出暗椿,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潜近窥探。”

  江老四僧然道:“大哥,是谁患了病?”

  黄一帆没有回答,挥挥手,第二辆篷车启开车门,一位绝色少女和两个丫环,将一位妇人抬了下来。

  江老四神色微变,脱口道:“这不是石家堡的燕大娘吗?”

  黄一帆点头道:“四弟好记性,亏你还认得她……”

  江老四道:“二十年前,为丁大哥和大嫂的婚事,曾在石家堡见过一面,最近听说那儿出了事,不知大娘怎会落得这般光景?”

  黄一帆叹口气道:“其中之过一言难尽,四弟大约还没见过这女孩子,她就是你大嫂的内侄女,名叫玉儿。”随即唤玉儿过来拜见。

  玉儿望见江老四丑恶的形状,心里禁有些畏惧,怯生生行了礼,连忙躲到黄云身后,悄悄拉着他的衣角,小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江老四倒没有留意,自顾忙分派人手出庄警戒,又将燕大娘送入后院静室,然后陪着黄一帆在大厅落座,安排盛宴接风。

  黄一帆冷眼旁观,始终未见内眷露面,不禁关切的问道:“这多年,四弟还未娶妻成家的么?”

  江老四苦笑道:“小弟这副形貌,连鬼见了也要退避三舍,谁家女子胆敢下嫁?况且年逾半百,这心思也就淡了。

  十年前,小弟发过重誓,今生不与大哥重晤,一不婚娶,二不开启庄门,宁愿老死在铁门之内。“

  黄一帆听了,感慨不已道:“这又何苦呢?四弟这不是敬重愚兄,倒是在加重愚兄罪孽了。”

  江老四道:“非仅小弟如此,二哥和三哥谁不是心灰意冷,当年雄霸江湖的武林四豪,早已风流云散,成了行尸走肉似的活死人。”

  黄一帆蟹然道:“二弟和三弟,他们都有消息吗?”

  江老四道:“小弟和他们已有多年不通音讯,听说二哥改了行,弃武从商,在大江南北经营着数十家典当铺子,钱是赚了不少,但绝口不再提武字……”

  黄一帆长叹,又问道:“三弟呢?”

  江老四凄凉的笑了笑,垂首道:“他倒是看得开,七八年前,还到燕京来过一次,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他,听人传言,都说他已经削发出家,做了和尚。”

  黄一帆一怔,默然未再接口,泪水竟像断线珍珠般滚落下来。

  面对着满桌丰盛的酒菜,老少四人都觉得胃里沉甸甸的再也塞不下一点东西。

  过了很久,黄一帆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唉!想不到二弟那么豪迈的人,竟会看破了红尘……”

  江老四突然抓起酒壶,斟满了两大杯酒,颤声笑道:“今日相逢,恍如隔世,咱们兄弟应该痛饮一醉,来,大哥,小弟敬你。”没等黄一帆开口,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杯烈酒,他早已经热泪涝沦,酒又喝得太急,直弄得满腮淋漓,衣襟尽湿,再也分不出那些是酒?那些是泪?

  黄一帆也举起酒杯,却怔怔的凝神望着杯中,停了片刻,忽然皱着眉头问道:“有办法找到他们么?”

  江老四茫然的道:“谁?”

  “你二哥和三哥。”“这……”江老四用袖子一抹脸上的酒液泪痕,答道:“二哥做着生意,找他很容易,但三哥却行踪无定,只怕难以寻觅。”

  黄一帆道:“那就先找到你二哥再说。”

  江老四道:“大江南北凡是‘鹰记’字号的钱庄或当铺,都是二哥的产业,只须一封信,就可找到他……”

  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又道:“其实,连信也不用,赶明儿,小弟只要把大哥重返中原的消息传扬开去,他们一定会连夜赶来的。”

  黄一帆摇摇头道:“这不行,愚兄重返中原的事,暂时还不能对外宣扬,明天你先用咱们当年结义的信物,派人暗地起去知会你二哥,待他来了后,咱们再商议寻找三弟的方法。”

  江老四诧道:“大哥重返中原,重振雄威,何以这般畏怯?”

  黄一帆叹道:“愚兄并非畏怯,但咱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是一批武功既高强,组织又十分诡谲严密的人物,在没有摸清楚对方底系之前,不能不谨慎,”

  江老四骇然道:“那是些什么棘手的对头?大哥未跟他们照过面吗?”

  黄帆沉声道:“这话,这从石家堡的变故说起……”

  老兄弟俩细述前事,自然不是短短几句话可以说完的。

  黄云站起身来,含笑道:“爹和四叔请畅饮倾谈,云儿想藉此机会去庄外逛逛,观赏一下香山的夜景。”

  江老四道:“天都黑尽了,路上很辛苦,明天再逛也不迟呀!

  黄一帆知道爱子是欲去庄院附近巡视,便挥挥手道:“让他去吧:咱们好清清静静说话!”

  玉儿连忙跟着站起来,道:“我也跟云表哥一起去。

  黄一帆道:“都去,都去,只别跑得太远,早些回来休息”

  黄云和玉儿告退出来,相偕出了庄门,先在附近绕了一周,黄云扬手指着庄后山峰道:“咱们去那山顶上坐一会好吗?”

  玉儿几点头道:“随你高兴去那儿,我反正跟着你去。”两人由庄后小径登山,来到峰顶。寻了一块大石坐下,极目远眺,全庄尽收舆底,但觉夜风拂面,虫鸣之声盈耳,令人心神为一振。

  黄云长嘘一口气,道:“这地方居高临下,俯览无遗,如此紧要所在,四叔竟会忘了派人守望。”

  玉儿道:“你这位江四叔真是个怪人,混身上下非伤即残,几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肉,叫人见了好害怕!”

  黄云笑道:“难怪你要跟我一起走,敢情是害怕看见四叔的容貌?”

  玉儿赧然道:“谁说不是,我初见他的时候,还以为碰见鬼怪,吓得险些叫了起来,刚才实在很饿,可是,当着他的面,竟什么也不敢吃。”

  黄云道:“四叔面貌虽然羞恶,却是世上最和善的人,你知道他那一身伤是怎样的吗?”

  玉儿摇摇头道:“不知道!”

  黄云道:“他名叫江无惧,更有个外号,叫做拼命江四郎,提起他的名字,无论武功多高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玉儿笑道:“他是能打?还是能挨?”

  黄云道:“既能打,又能挨,而且能拼,江四叔更是武林最长命的福,将据说在几次极惨烈的搏斗中,他身负重伤,分明已经无救。最后总是慢慢痊愈起来,似这种情形,前后有八九次之多,所以江湖曾有两可歌谣,说是宁招黄河常,休惹江四郎!”

  玉儿道:“什么意思?”

  黄云道:“黄、何、常是我爹和二叔,三叔的姓氏,江四郎就是四叔。”

  玉儿啊了一声,道:“这么说,他身上那些伤痕,都是每次恶战留下来的记号了。”

  黄云点头道:“一点也不错,四叔一辈子所经恶战,少说也有百次以上,但他老人家居然活着,而且活得十分健朗,的确算得是一位风尘奇人。”

  玉儿道:“他现在已成残废了,还有跟人动手么?”

  黄云道:“当然能够,你没有看见他胁下那根拐杖……”

  刚说到这里,突然住口,霍地从大石上站了起来。

  玉儿诧问道:“怎么啦……”

  “嘘”黄云压低噪音道:“别出声,我好象看见一条人影在那边树林里闪了一下。”

  玉儿急忙也起身四下张顾,轻声道:“会不会是眼花看错了?这么夜深,哪儿会有人?”

  黄云道:“你在这儿坐着别动,我去林子里看看。

  玉儿一把拉住道:“不!我跟你一块儿去。”

  黄云伸手握着她的柔荑,哑声道:“你要紧跟在后面,脚下放松一些。”

  峰顶一片茂密的柏树林,空翠欲湿人衣,黄云带着玉儿,穿林而入,四处搜索了一温,却绝无所见。

  玉儿道:“一定是你自己眼花了,这地方怎么会有人来嘛!”

  黄云道:“或许是野兽吧?”

  黄云沉吟道:“不可能有那么高大的野兽——即使是野兽,也该回奔走的声音才对。”

  玉儿道:“就算是人,也不能没有一点声音的呀?”

  黄云道:“所以我怀疑他仍然躲在林子里。”

  玉儿娇躯一震,不由自主向黄云靠近了一步,怯生生道:“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吓人好不好?叫人听得寒毛凛凛的。”

  黄云四顾了一眼,说道:“既然你害怕,咱们就回去吧!等一会我找些人,再来仔细搜查。”说着,引领玉儿觅路下山,但在转过半山一处突岩的时候,突然用力一带,拉着玉儿一齐破人岩后草丛里。

  玉儿惊问道:“你……”

  话未出口,已被黄云伸手掩住了她的樱口,同时附耳低声道:“不要说话,沉住气,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岩石后的草丛颇为隐密,但空隙不大,堪堪仅够容纳两人的身子,为了减少暴露形迹,势非紧紧的依靠在一起不可。

  玉儿被黄云强壮的手臂围住,只觉心慌意乱,芳心扑扑狂跳,自己也不知道是惊?是怕?是欣喜?还是羞涩?

  过了片刻时光,峰上传来了衣袂振风的轻响。

  黄云悄声道:“来了!”头一低,竟将一张灼热的面庞,紧紧贴着玉儿的额角,尽量向草丛中偎进。

  玉儿几乎要窒息了、那粗壮的身体,强劲的手臀,熏人的呼吸……一切都是那么紧迫,那么接近。使她脑海中一冲昏眩欲拒无力,险些当场晕了过去—…就在这刹那间,但闻“飕飕”两声破空音响,由头顶疾掠而。那是两条黑忽忽的人影,其快如飞投向东北方乱山崇岭中,转瞬失去了踪影。

  又过了片刻,黄云才轻嘘一声,说道:“表妹,你瞧见了吧?不仅是人非兽,而且是两个轻功极佳的武林高人。”

  玉儿迷悯的道:“你……你说什么叼?”

  黄云讶道:“刚才离去那两条人影,你没有看见?”

  玉儿茫然应道:“啊!你说那两个人呀?我……我只听到声音,却没有见人影,因为你……你挡住我的眼睛了。”

  黄云歉意的笑了笑,一面扶她站起,一面说这:“他们目的,是在窥探庄中虚实,今夜被惊走,尽早还会再来的,可惜在夜晚,无法看清楚他们的面貌。”

  玉儿低头拍着衣上的草屑,侧目问道:“你看他们是谁呢?”

  黄云摇摇头道:“不知道。”黄一帆听过黄云的回报,双眉紧锁,惊悍不已。他自问一路行踪已经够隐密了,不料仍未摆脱可疑人物的追踪窥伺,想想未免有些恚忿起来。

  江无惧不屑的笑道:“何必管他们是谁只要他们下次再来,小弟叫他不死也脱层皮,以后就没有人敢作怪了。”

  黄一帆道:“咱们虽然不畏惧,也不宜掉以轻心,俗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果被人侵入庄中,动了此地一草一木,咱们武林四豪的名号就算砸了。”

  江无惧道:“大哥放心,小弟十年不出庄门,一向也疏忽了戒备,如今大哥来!自当加强护卫警戒,从明天起,小弟会亲自督促他们,仔细作一番布置。”

  黄一帆道:“不是愚兄胆小苛求,这戒备的事,必须心到人到,片刻也不能拖延,今夜稍一疏忽,或许等不到明天,已经发生事故!”

  江无惧急忙站起身来,恭敬的道:“大哥训诲的极是,小弟就遵命前往,请大哥先安歇吧!”

  黄一帆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也睡不着,咱们一同去走一遭!”

  正说着,忽见一名庄丁气急败坏奔了进来,叫道:“启禀员外,有人侍强闯庄,不受盘问。”

  江无惧脸色立变,沉声喝道:“为什么不截住他?”

  庄丁道:“沿途椿卡截不住,那人的马很快,已经循大路直冲过来了。”

  黄一帆骇然道:“竟有这种事?四弟!咱们去看看!”

  老少四人刚迎至前院,只听一片呼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瞬已到庄门外。

  江无惧一顿铁拐,怒哼道:“真有不怕死的,来吧!姓江的等着你了……”

  话犹末毕,门外“希聿聿”的一阵马嘶,紧接着,“蓬”地一声暴响,两扇铁铸的庄门一震而开,大步跨进来一个人。

  江无惧没等他开口,呼的一拐,搂头砸了过去,喝道:“你小于吃了熊心豹胆?敢来磐石庄前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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